第131章
他放弃了苏棠,他无可辩驳,但不管苏棠恨他也好,怨他也罢,他都不能眼看着她被拉进这个泥潭里。 “愿不愿意,试试才知道。” 去见她 秦峫一路到了祈愿台,彼时满朝文武已经落座,因为先前太子耽误了时间,这献礼的流程便也被取消了,只是他生的高大,又在朝中举足轻重,所以一出现,还是吸引了上位者的注意力。 “秦卿来了。” 皇帝和颜悦色地开口,一半是因为太子振作,他的确高兴;另一半则是因为先前迫于压力,责罚了秦峫,他有心缓和关系。 秦峫并未将那件事放在心上,在下令围困苏家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有什么后果,算是他咎由自取。 “参见皇上,太后,太子。” 皇帝抬了抬手:“快免礼,朕听闻你昨夜又去剿匪了?” “是,臣得到消息,城外五十里的拦子沟,有处暗匪,便顺路去清剿了。” 众人并不在意明匪暗匪的,反正清剿了就好,如此一来,京城周遭能安生许多,唯有宁王在听见地点时,脸色大变,拦子沟……那可是他藏私兵的地方,竟然被秦峫给剿了…… 这个混账,他知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心思才在肃王眼皮子底下为自己留了这么一张底牌吗? 他愤怒又心疼,情绪剧烈到浑身颤抖,冷不丁酒盏里被添了酒,肃王含笑的声音传了过来:“六弟,这是怎么了?” 宁王心头一跳,慌忙将情绪压了下去:“没,没什么,是替王兄你生气呢,这秦峫真是不识好歹,您拉拢了那么久他都不给面子,咱们迟早得除了他。” 肃王笑意加深,却不置可否:“喝酒吧。” 宁王连忙端起杯盏,再不敢开口。 另一侧皇帝与秦峫寒暄几句,看见了他手里的盒子:“这是秦卿备得贺礼?” 秦峫应了一声,将盒子抬高了些:“这是祖母在佛前供奉了一年的紫檀木佛珠,命臣献于太后,恭祝太后福寿绵延,长乐未央。” 一听是秦老夫人特意备下的寿礼,太后连忙让人将东西呈了上来,她与秦老夫人是手帕交,只是她入宫,对方也嫁了人,便鲜少来往了。 “她身子如何了?前几天还听太医院说起,钻研了新方子,养心神的,兴许她也用得上,你出宫的时候带了太医去给她看看。” 秦峫连忙谢恩,随即回了位置上,他平素并不喜欢饮酒,可这次却一反常态,倒了杯酒走到了太子身边。 这小小的举动,瞬间吸引了皇家的注意,连太子都愣了愣,不管是楚凛还是太傅,可都是说过的,秦峫此人油盐不进,避两党如蛇蝎,今天怎么忽然来和他敬酒了? “臣回京后还未拜访过东宫,不知殿下可愿意,赏臣一杯茶水?” 太子越发惊讶,秦峫这竟不只是要给他敬酒,还要登东宫的门? “若武威上将军愿意,孤自然欢迎之至。” 秦峫抬了抬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转身回了自己的位置,他闭紧了嘴,不喝不动不说话,宛如一尊木头。 可其余人却安静不下来了,秦峫这是终于要掺和进党争里了吗? 他这是选了太子吗? 皇帝看了眼太后,原本病了许久的人,今天气色竟出奇的好了起来,看的太后也安心了不少,朝他举起了酒杯。 皇帝一连喝了三盏,才朗声一笑:“这戏唱得好,赏!” 台上的戏班子连忙上前磕头谢恩,只是在场众人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戏班子不过是个由头罢了,真正让皇帝高兴的,可不是这戏。 可有人欢喜有人愁,宁王本就因为私兵被剿的事对秦峫充满怨毒,此时见他竟然堂而皇之的和太子示好,心下越发急躁:“王兄,咱们就这么看着吗?” 肃王嘴角的笑意已经淡了下去,可仍旧不疾不徐,面对宁王这慌了手脚的失态,也并未多言,自顾自饮了杯酒,才轻叹一声:“真是好酒……看来父皇今天当真高兴,竟将这等佳酿都拿了出来。” 宁王越发急躁:“王兄!” “你慌什么?” 肃王给他倒了盏酒:“只是拜访东宫而已,未必就是要倒戈,秦峫此人,粗中有细,不是寻常莽夫,不能以常理踱之。” “可是……” 宁王仍旧忧心忡忡,肃王将酒盏推到他手边,“无须忧虑,这也是个好苗头,既然秦峫不再保持中立,就证明我们也有机会了,只要让他知道,本王比太子更适合那个位置,他自然会倒向我们。” “王兄你有办法?” 宁王眼睛瞬间亮了,目光灼灼地看了过来,肃王失笑:“既然唤我一声王兄,信我就是。” 大约是以往这种事情没少发生,宁王用力点了下头,彻底放下心来去听戏喝酒了。 肃王的目光却穿过重重人海,落在了秦峫身上,明明他也并无恶意,可对方却还是十分敏锐地察觉到了,侧头不客气地朝他看了过来。 肃王微微一笑,秦峫却又面无表情的将头扭了回去。 啧,这般喜怒形于色,真是有失身份。 肃王腹诽一句,秦峫却毫不在乎,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只觉得度日如年,说起来这也是他第一次参加太后的寿诞,属实无聊,都不知道要怎么打发时间才好。 太子什么时候能回宫? 他想现在就去见苏棠。 不知道她这阵子过得怎么样……那天撵她出去的时候,她一定很难受吧…… 不想这些还好,一想起来,他心口就有些揪扯,原本不打算喝酒的,可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等一盏酒下肚,那点难受的情绪才散了几分。 脑海里却又响起了楚凛的话,他说苏棠未必愿意跟他走。 他其实也知道这一点,不然他也不会特意将苏家人支出京城,他应该要花一段时间去好生赔礼道歉再解释。 虽然苏棠看着没脾气,可骨子里是很刚强的,他选择在那种时候舍弃她,她一定会很他,别说接受他的援手了,甚至可能连见他都不愿意。 毕竟先前他们已经遇见了两次了,可她却一次都没喊住他。 但关系到她的安危,无论如何他都得说服苏棠,只要她愿意走,东宫也好,楚凛也好,他都会解决的,只要苏棠愿意跟他走就行。 苏棠…… 他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娇娇软软的人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盏,眼神仿佛要化了一般,耳边忽然有道声音响起来—— “父皇,儿臣不胜酒力,就先回东宫了。” 秦峫骤然回神,太子要回去了? 他连忙跟着站了起来:“皇上,臣也醉了,就此告退。” 众人看着他几乎还是满的酒壶,神情有些古怪,可皇帝不追究,旁人自然不能说什么。 “好,你就随太子一起回去吧。” 秦峫连忙躬身,长腿一迈就离了席,可太子衣衫繁琐,动作便有几分缓慢,倒也说不上拖延,但就是这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急得他眼底要冒火。 能不能快一些? 他无意识地搓着手指,好在还记得这是哪里,也记得太子的身份,没有开口催促,只是等太子坐上了半銮驾,他那眼神便鞭子一样落在了轿夫身上,抽得他们越来越快,越来越快,等东宫门出现在眼前的时候,几个轿夫险些累断气。 秦峫的目光这才移开,落在了东宫的大门上,苏棠就在里头。 她怕我 “殿下回宫~” 内侍略有些尖细的嗓音传过来,苏棠已然换下了一身华服,闻言抬脚往外迎了两步,今天也算是见识过了肃王的手段,她有些担心之后的寿宴上,有没有再出旁的乱子。 毕竟这关系到她的以后。 安嬷嬷端了参茶来:“殿下每次回来,都习惯喝一盏参茶,姑娘带过去吧。” 对方这还是想着撮合他们两个人,但不管是太子还是她,眼下都没这种心思,尤其是她,感情这种事,她是不敢再碰了。 可她还是接过了托盘,这东宫不管是吃的穿的还是用的,都比以往她接触到的好太多了,她也不好吃白食,能做点什么就做点什么吧。 她端着茶盏去了崇仁殿,刚走到门口就听见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只当是太子进来了,便回头看了一眼,却不防备会对上一张熟悉至极的脸。 秦峫…… 手一抖,参茶瞬间落了地,太子听见动静抬眼看过来:“怎么了?” 苏棠连忙侧开头,不敢让秦峫看见自己,若是他拆穿了自己的身份…… “可有烫着?” 秦峫开口,长腿一迈,瞬间就越过太子,走到了她身边,甚至还抬了抬胳膊要来看她的手。 苏棠浑身一激灵,猛地一躲,却是一头撞进了落后一步的太子怀里。 太子身体一僵,眉头很明显的蹙了起来,苏棠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衣襟,别在这种时候把她推出去…… 似是察觉到了苏棠的紧张,太子犹豫片刻,还是抬手虚虚搭在了她肩膀上:“失礼了,她性子腼腆,不喜欢见生人,孤替她赔个不是。” 秦峫心口狠狠一刺,明明是一直躲在他怀里的人,现在竟然…… 抬到半空中的手僵硬的弹了两下指尖,许久他才收回来,背在身后慢慢攥成了拳。 他摇了下头:“殿下无须道歉,想来是臣容貌太过丑陋,才惊扰了这位姑娘,该说对不住的,是臣。” 话音落下,他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彼此间的距离。 伏在太子怀里的苏棠愣了愣,秦峫是没认出她来吗? 明明是逃过一劫的,可不知为何,竟不觉得高兴……太矫情了。 “民女回去换套衣裳。” 她压下那复杂的情绪,寻了个借口要走,太子也没阻拦,顺势松开了手,苏棠抬脚就走,越来越快,那么长的路,她却连头都没回一下。 秦峫拳头攥得更紧,苏棠那远去的脚步声就像是踏在他心上一样,每一步都让他心口发疼,可他却愣是克制着没有抬头,他不能让太子怀疑苏棠的身份。 只是他想过苏棠会不想见他,想过对方会恨她,唯独没想过,她会怕他。 她以为他会伤害她吗? 他怎么会伤害她啊…… “上将军?” 太子清朗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秦峫被迫回神,深吸一口气,将复杂的情绪尽力压下,可惜苏棠方才的举动给他的打击太大,一时间身体竟有些不听使唤。 好在他生来一张冷脸,即便压不住心绪,也不会太过明显。 “殿下说什么?” 他哑声开口,“臣方才没听清。” 太子并没有在意他的走神,好脾气的重复了一遍:“请入内喝茶吧,方才父皇赏了孤一盒七年的普洱,可是难得的佳品。” 秦峫微微沉默,虽然国公府也算是有些底蕴,可安国公偏心庶出子女,鲜少管他,他娘又一身的病,实在是有心无力,纵得他年少时候没学过多少世家子弟该学的风雅志趣,反倒满脑子都是舞刀弄枪,哪怕是到了现在,他也分不清茶叶和茶叶之间有什么区别。 这么好的茶给他喝,糟蹋了。 可他还是答应了一声,抬脚跟着进了崇仁殿,宫人很快奉了茶水来,然后识趣地退了下去。 秦峫看着那透亮的茶汤,恍惚间,水面上就出现了一张模糊的脸颊,苏棠…… “素来听闻上将军性情爽朗,想来也不喜欢拐弯抹角,孤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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