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以后能光明正大的出门呢,原来还是要这般遮遮掩掩。 可她的沉默却让楚凛误会了,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那话有些刻薄,连忙解释:“我不是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有些事……” “没关系,”苏棠摇摇头,“反正你本来也很讨厌我,有什么说什么就好。” 楚凛一愣,他何时讨厌过苏棠了? 以往寥寥几次会面的情形映入脑海,他脸色僵住,似乎以往他说的话的确是很不好听。 他只是性子如此,也有意挑拨苏棠和秦峫的关系,并不是真的那么瞧不上她。 “我先前说话有些刻薄,你别放在心上。” 他有些尴尬的解释,可惜苏棠的脸被遮在帷帽之后,让人完全看不清楚神情,楚凛没能得到回应,也不好追问,只能转身去牵马,心里却有些惆怅。 但很快那惆怅就被他放下了,反正苏棠已经答应了进东宫,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误会不误会的,无关紧要。 他牵了马来,扶着苏棠上了马背,然后也跳了上去,抓缰绳的时候才发现苏棠的身体有些坚硬,他有些意外:“没骑过马?” 苏棠有些沉默,她只上过一次马背,说来也奇怪,那次秦峫将她放在马背上的时候,她竟然一点都没觉得害怕……可答应要教她骑马的人终究还是食言了。 “你走你的,我不会掉下去的。” 楚凛有些头疼她的倔强,明明就是很害怕,何必这般嘴硬? 可他最后还是克制着缓下了语气,“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他本想让苏棠放松一些,可这句话一出口,对方的腰身却挺得更直,手也紧紧抓着缰绳,半分都不肯松开。 楚凛叹了口气,知道她这是不信自己,也不好再劝,只能说起别的,盼着她能忘了自己这是在骑马,稍微放松一些。 “我还没问你,你们怎么忽然出城了?子崮他……” 他下意识想说,子崮是不是不想要你了,可话到嘴边却又险险顿住,可苏棠还是听出来了。 “是啊。” 她轻轻答应了一声,“你先前不是说过吗,在我和大姐姐之间,他一定会选大姐姐,你真的很了解他。” 楚凛不知道发生在苏家宅子里的事情,却知道自己好像找了个并不好的话题,沉默片刻才再次开口:“抱歉,我之前有些口无遮拦。” 苏棠没再开口,楚凛本想看一眼她的神情,可惜有帷帽遮着,什么都看不清楚。 “……说点别的吧,你这个名字应该不能用了,你可有想要的名字?” 苏棠怔了怔,她这个名字是苏正和起的,但大约并不走心,所以后来哪怕她站在苏正和面前,他都想不起来自己是谁。 “都好。” 楚凛听出来了她对这个话题也不感兴趣,叹息一声闭了嘴。 马蹄哒哒往前,临近傍晚京城出现在眼前,其实那座村子离着京城并不远,两个时辰就该到的,但他绕了原路,特意避开了万佛山,他不想让苏棠知道秦峫还在那里找她。 眼看着平风浪静的到了城门口,他这才松了口气,催马进城,可下一瞬他就瞧见秦峫骑马自城门处迎面走出来。 他心里骂了一声倒霉,秦峫这时候正该在家里养伤才对,怎么会赶在这时候出城? 然而再怎么意外,人也还是近在咫尺,他下意识侧开头,想要避开对方,然而秦峫眼力极好,不光看见了他,还催马走了过来。 “寒声。” 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传入耳朵,楚凛险些没听出来那是秦峫,可却清晰的感觉到怀里的人在这一瞬间绷紧了身体。 他下意识抓住了苏棠的手,心跳如擂鼓,唯恐苏棠会失态,被秦峫认出来。 “子崮。” 他硬着头皮回了一声,找了个借口就想走,“我刚刚从办完差回来,还得回去复命,就不与你多聊了。” 话音落下他催马就走,却被秦峫拦住了去路,楚凛心头一跳,抬眼看去,就见秦峫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身前的苏棠。 虽然隔着帷帽,他不可能认出来,但那目光仍旧让楚凛心中十分不安,他用力咳了一声:“子崮,我有些着急。” 秦峫的眼睛这才转动了一下,却仍旧看着苏棠:“这位姑娘是……” “我的远房表妹,”楚凛随口为苏棠编了个身份,“家中遭了难,特意来投奔我的。” 他见秦峫还是不肯移开目光,故作轻松地笑了一声:“怎么?你看上了?回头请了媒人来我家提亲就是。” 他知道秦峫对妾室的厌恶,所以专往他逆鳞上踩,这话一出口,对方果然收回了目光。 “不敢高攀。” 秦峫终于收回了目光,楚凛趁机告辞:“我还得面圣,先走一步。” 他一夹马腹,催马就走—— “等等。” 秦峫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楚凛眼神一沉,该不会他还是发现了吧? 他不自觉摸到了腰间的软剑,要是秦峫非要掀开帷帽来看……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秦峫的声音再次响起,楚凛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却不敢让秦峫继续说下去,慌忙打断了他:“我已经听说了,你放心,我会为你留意的。” 秦峫朝他抱了抱拳:“大恩不言谢。”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楚凛夹了夹马腹,“我真的得走了。” 秦峫这次没再开口,他终于顺利进了城,眼看着人被彻底落在身后他才轻轻松了口气。 “你为什么紧张?” 到了僻静处,苏棠才低声开口,楚凛本想否认,可掌心却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抓着苏棠的手,在他那粗糙的指腹摩擦下,苏棠的手腕已经通红一片。 “抱歉。” 他慌忙松开,满心尴尬。 “你不会觉得,我还会回去吧?” 苏棠再次开口,一句话就戳中了楚凛心中所想,他的确是这么以为的。 “你放心,”苏棠低声开口,“我应了你就不会反悔。” 去东宫不止是她迫于恩情不得不做的事情,也是她现在想报复苏家唯一能走的路,秦峫定然是会护着苏家的,在这一点上,他们已经站在了两个对立面,所以,她永远都不可能再回去。 一座高墙 “统帅,楚统领已经走了。” 七星看了眼还立在城门口的秦峫,脸上闪过几丝担忧,秦峫昨天才在大殿上受了杖刑,今天本该卧床修养的,可他却非要爬起来去万佛山。 眼下见他看着楚凛的背影出神,便有些担心他这是撑不住了。 秦峫却仍旧没回头,只有撕裂的声音响起来:“你觉不觉得刚才那姑娘很眼熟?” 七星哑然,叹了口气才开口:“统帅,咱们连那姑娘长什么样子都没看见。” 秦峫垂下眼睛,是啊,连对方的容貌都没看见,就硬说人家像……他这几天大概是找人找魔怔了。 “走吧。” 他拨转马头往万佛山去,七星胆战心惊地跟在他后头:“统帅,小心一点。” 秦峫充耳不闻,出了城便将速度提了上去,不过眨眼间就到了万佛山。 侍卫这几天已经将万佛山翻了个遍,比当初找太子的时候翻得还要仔细,可惜一无所获。 “统帅,人确实不在这里,说不定是杨伯把人带走了。” 可若当真是杨伯救得,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给他? “杀手的线索呢?” 秦峫垂眼看着那被摔得四分五裂的马车,探手去摸车厢上的厮杀痕迹,可这样小小的动作却让他额角青筋瞬间暴起,动作也跟着迟疑了一瞬。 “统帅,你小心一些。” 七星忙不迭开口,那些伤都在背上,根本做不得弯腰这样的动作。 秦峫没言语,仍旧摸到了车厢上的划痕。 七星叹了口气:“那些人应该是老手了,沿路都将痕迹抹除干净了,连用的兵器都是西市那边很常见的东西,属下之前去查过,但那地方太乱了,根本摸不到线索。” 虽说失望,可这个结果却在意料之内,若是真的有线索,两天前他就发现了,何须等到现在,但是—— “有一点很奇怪。” 秦峫抬脚走到发现尸体的地方,虽然知道那尸身不是苏棠的,可他还是让人埋了,此时原地只剩了一滩干涸后发黑的血迹。 “这具尸身是谁留下的。” 若是那尸身是苏棠几人中的一个,那杀手在有能力将所有痕迹都抹除的前提下,为什么要留下这马车和尸身?让他们彻底消失,不是更省了麻烦? 若是那尸身是苏棠她们反杀了杀手,换了衣裳是想要金蝉脱壳而留下的,那杀手们理应是知道自己没得手的,为什么这种时候还有闲心抹除痕迹,而不是继续追杀? 有什么地方说不通。 秦峫拧眉沉思,脑袋隐隐作痛,打从苏棠出事,他还没睡过一个好觉,这几日时不时的就会头疼几下。 “兴许没那么复杂呢?” 七星迟疑着开口,“说不定是马车掉了下来,杀手以为苏姑娘他们死了,就走了,苏姑娘怕那苏夫人不罢休,所以就和这尸身换了衣裳,想要瞒天过海。” “那他们在哪里?” 秦峫抬眼看向蜿蜒崎岖的山路,眼底都是隐痛。 他们来得不算晚,没了马车代步,金姨娘病弱,杨伯腿上有疾,他们不可能那么快就离开万佛山。 “这万佛山不是有匪患吗?前阵子太子还遭遇了,会不会是他们劫走了苏姑娘?” 七星再次开口,可这次的猜测却透着几分牵强,他们谁都知道太子殿下遭遇的“匪患”是什么。 且不说哪里来的山贼那般胆大包天,敢劫持当朝储君,即便他们真的昏了头不要命,可太子身边的禁军侍卫是好相与的吗?怎么会在眼皮子底下让一群山贼劫了太子?还一劫就是一天。 “扩大范围,再找找……” “统帅。” 一声高呼打断了他的吩咐,韩通小跑着冲了过来,“刚才兵部送了消息过来,说是京郊三十里的小油村遭了匪患。” 秦峫一愣,下意识看了眼七星,真的有匪患? 七星也懵了,他只是随口一说。 可既然赶上了,不管可能性有多大,秦峫都得过去看一眼:“我这就回城请命,你们准备好随我去剿匪。” 话音落下,他打了个呼哨,骏马疾驰而来,打着响鼻在他面前停了下来,他却不等马匹停稳便翻身跳了上去,随即一抖缰绳,扬长而去。 七星劝阻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马蹄扬起的灰尘堵了回去,他呸了两口,连忙上马追了上去:“统帅,你三思啊,你那一身的伤怎么能去剿匪?” 然而劝阻很快就被周遭的风吹散了,秦峫甚至都没等到天亮,当天夜里就带着五百京北营将士直奔小油村而去。 彼时苏棠刚刚在楚凛的小院子里住下来,这里很幽静很隐蔽,几乎听不见外头的动静,外人想找到这里应该也会很难。 “你今天先休息,明天下了值我带教养嬷嬷来见你。” 楚凛随口交代着往外走,苏棠没应声,只看着那高高的院墙出神。 楚凛脚步都抬了起来,却又放下了,他看着在月色下显得格外疏离的苏棠,忽然就很好奇她在想什么。 他想着也就问了,苏棠也没回避:“我在想,东宫的墙,应该比这里的墙还要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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