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当时母女俩说话的时候,没让下人进去,白荷什么都不知道,看见的只是苏夫人去了一趟就解决了问题,根本不知道解决的有多难。 苏玉卿叹了口气,满心都是愁绪。 苏家和秦家的地位差太多了,这桩婚事其实完全在于秦峫一念之间,如今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秦峫还没有动悔婚的念头,她至少还有转圜的余地。 “都是晖儿那个贱人,伺候了苏棠那么久,竟然连这点事情都没弄清楚,害我丢了这么大的人,若是这次她死在将军府还好,万一活着回来了,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白荷听她说得咬牙切齿,不自觉一抖,却还是硬着头附和了一声。 “卿卿?” 苏夫人迎面走过来,眼里带着惊讶,看来是得到了门房的消息才出来的,只是她的脸色并不好看,连声音里都透着不安,“怎么也不说一声就回来了?可是出了什么事?” 苏玉卿脸色一僵,却强撑着没露出破绽来:“能出什么事?就是想母亲了,回来看看。” 自己养大的女儿,苏夫人如何会不了解? 一见她这幅样子,就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而且绝对不会是小事。 但她也同样没声张,只拉着苏玉卿的手回了汀兰水榭,等将下人都遣了下去,她才沉下脸:“发生什么事了?” 苏玉卿原本还想瞒一瞒,可苏夫人一问,她却是再也忍不住了,眼眶当即就红了:“母亲,我被苏棠那贱人设计了,她利用晖儿,故意引诱我去陷害她,结果被茂生哥哥发现了,就把我撵回来了。” “什么?!” 苏夫人脸色大变,她猜到了会出事,却没想到情况会这般恶劣,她气得原地走了几圈:“你说你,我先前是怎么嘱咐你的?我要你谨言慎行,不要再闹事,你怎么就是不听?” 苏玉卿也后悔不已:“我看晖儿那样子,以为她说的是真的,我没想到苏棠连她也骗……” “晖儿是我送过去的人,苏棠心思那么深,怎么会信她?你真是糊涂。” 苏夫人教训了一句,有些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母亲,女儿知道错了,”苏玉卿半跪在她身边,“现在该如何是好?父亲知道我回来必然会追问我,若是他知道如今苏棠比我更得茂生哥哥喜爱,那我……” 苏夫人握住她的手,软声安抚她:“莫慌,母亲不会让你被一个庶女比下去的,放心。” 有她这句话,苏玉卿提了一天的心终于放松了下来。 可她不知道,苏夫人远不如面上表现的那么冷静,上次秦峫就动了悔婚的念头,这次没给她求情的机会就直接将人送了回来,说不定会旧事重提。 她不能给对方这个机会,得想个法子,让他打消那种念头。 还有苏棠,如果没有她暗中挑唆,秦峫以往对卿卿那般死心塌地,是绝不可能动这种心思的,不能让她再留在秦家了,至少不能在苏玉卿不在的时候,再让她和秦峫相处。 “月琴。” 玉琴娘子连忙进来:“夫人,奴婢在。” 苏夫人将人招过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月琴眼底闪过寒光,用力点了点头:“奴婢这就去办。” “谨慎一些,别让人死了,这样才能拖住人。” “奴婢明白。” 月琴匆匆下去了,苏夫人的脸色却仍旧不好看,苏棠好拖住,可秦峫要怎么办?想让他改变主意可不是容易的事…… 她拧眉沉思,忽然想起一个人来。 金姨娘病重 因为胡思乱想,苏棠一宿没能睡安稳,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脑袋就有些昏沉,眼皮子也一直跳。 她抬手摁了摁,莫名的有些不安,索性拧了帕子敷在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若风却急匆匆走了进来。 “姑娘,外头来了个姐姐,说要找姑娘你,门房不认识给拦在外头了。” “姐姐?” 苏棠将帕子从脸上揭下来,“可报了门第?” “她说她是苏家人,叫芝兰。” 苏棠动作猛地顿住,随即扔下帕子就往外头跑,以金姨娘主仆的性子,如果不是出来什么紧要的事,是绝对不可能来秦家找她的。 难道是昨天苏玉卿回府后,迁怒她们了? 她越想越着急,脚下也跟着越来越快,若风只是替她拿了个夹袄的功夫,她就跑的没了影子。 到府门口的时候,芝兰正急得来回走动,苏棠喘着气喊了一声,芝兰立刻看了过来:“七姑娘!” 她快走两步迎了上来,不等苏棠问就一股脑的都说了出来:“你可出来了,昨天晚上姨娘忽然发了热,奴婢说要去请大夫,可夫人说外头戒严,没有大夫肯去,奴婢本想偷偷出去请,可金姨娘怕给你惹事,愣是没让,结果今天早上人就不清醒了,怎么喊都没声,奴婢这才出来请大夫,但没人肯去啊。” 芝兰说着急得直哭,不停地拍自己巴掌:“我真是猪油蒙了心,竟然让姨娘生熬了这么一宿……我这个猪脑子……” 苏棠连忙抓住她的手:“芝兰姐姐,你别这样。” 可虽然这样劝慰着芝兰,她的自责却更深,先前为了糊弄苏夫人,让对方以为她真的不在意金姨娘,这些日子以来,她从来没过问过对方的事,谁能想到再听到消息时,会这么糟糕。 烧到人事不省,这得多厉害? “我想办法找大夫,你先回去守着,我马上就带大夫过去……” 芝兰回头看了眼身后空荡荡的街道,满脸都是慌乱:“姑娘,请得到吗?街上到处都是禁军,奴婢是沿着小路跑过来的,就这一路上还险些被发现。” “没事,请得到的。” 苏棠安抚她一句,催着她走了,如果因为外头戒严,大夫不肯出来,那她只能借将军府的势了。 “备马车,我要出门。” 门房惊讶地看着她:“可是爷吩咐了,今天府里的人不准外出……” “我让你去备马车!” 她声音不自觉拔高了些,现在她实在是没心思维持柔软无害的样子,如果不是要用这马车打着将军府的旗号,她已经跑走了。 门房像是被她的变脸惊吓到了,转身匆忙去了,不多时杨伯就驾着马车从后门绕了过来:“姑娘想去哪?” 苏棠犹豫了,她想起来秦峫很不喜欢她的出身,也不喜欢金姨娘,还说过不许她再和金姨娘来往的话,来秦家这么久,她只见过一次金姨娘,还是因为秦峫冤枉了她而给的补偿。 如果被秦峫知道她擅自利用将军府的威势给金姨娘请了大夫…… “请个大夫,去苏家。” 可最后她还是说了实话,这件事情是遮掩不住的,她眼下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快将大夫请到苏家去,之后不管秦峫有什么怒火,至少能先保住金姨娘那头。 杨伯没多问,只放了凳子下来扶着苏棠上了马车。 若风小跑着追了出来,跟在马车后面喊:“姑娘,衣裳。” 苏棠却根本顾不上了,一直盯着外头看,唯恐马车会被巡逻的禁军拦下来,好在将军府的名头还算好用,他们顺利的请到了大夫,可在往苏家去的路上,却还是被拦了下来。 更糟糕的是,她还看见了躲在一旁的芝兰。 “你怎么还没回去?” 苏棠将人喊上了马车,明明是寒冬腊月,可芝兰却急得额头都是汗:“永昌街被围住了,说是抓捕谋害太子的同党,现在根本进不去。” 苏棠心里一咯噔,苏家就在永昌街。 “试试马车能不能过去。” 她心里没底的很,可现在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可杨伯却没动,只有声音传了过来:“劝姑娘还是回去吧,统帅素来不愿意掺和这些事,今天要是他们让马车过去了,这人情得统帅来还,会很麻烦;若是没让马车过,去了也没用。” 苏棠本就没底的心又沉了几分,她知道杨伯说的对,秦峫先前对苏正和也三令五申过,不会掺和党争,对他们他都能狠心拒绝,那对自己…… “劳烦大夫跟我下车。” 苏棠说着话已经开了车门,杨伯没来得及给她放马凳,她便直接跳了下去。 杨伯皱了下眉头:“苏姑娘……” “我不会再用将军府的名头,多谢你送我到这里。” 苏棠没让他说下去,她也不想给秦峫添麻烦,但里头病重的人是自己的亲娘,她不能不管。 芝兰也想跟着跳下来,却被苏棠拦住了,这种时候人多未必是好事。 “你先跟着回将军府,等戒严解了你再回来。” 嘱咐完她没再回头,引着大夫就往前面去,不出意外被进军挡住了去路:“抓捕逃犯,闲人免进。” “请军爷行个方便,我娘病重,得看大夫……” “关乎到储君,”禁军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别说你娘,就是这一条街的人都要死了,也不能进。” 话说的太过难听,苏棠不自觉抓紧了袖子,指节都有些发白,面上却仍旧带着笑,她将手腕上的镯子摘下来往对方手里塞:“我们只有两个人,不会影响抓人的,里面真的有人等着大夫救命……” 禁军看了一眼镯子,面露可惜,可还是推了回去:“说了不能进就是不能进,你再纠缠也没用,赶紧回去,再耽误,我们就动手了。” 说着他推了一把,苏棠踉跄着后退两步,险些跌倒,被大夫扶了一把才站稳。 “姑娘,看来是进不去了,要不算了吧?” 大夫也打了退堂鼓。 “不行!” 苏棠一口回绝,若是金姨娘只是寻常发个热,她也不至于这般耐不住,可已经一整宿了,而且芝兰的性子,是绝不可能夸张的,只怕是金姨娘的情况比她说得还要严重。 “大夫你再等等,我一定能想到办法进去的。” 话虽这么说,可她心里清楚,自己一无所有,能用的只有秦峫的身份,可是刚刚才和杨伯说了不会借用将军府的名义…… 她脸颊火辣辣地烫起来,可还是再次上前一步,正要开口,身后忽然响起马蹄声,她回头一瞧,脸色骤变,秦峫…… 他来了 苏棠拉着大夫就往巷子里钻,大夫还没送进苏家,她不能被秦峫带走。 可刚钻进巷子里,就被一辆马车堵住了去路,巷子狭窄,那马车完全堵住了去路,苏棠试了几次都没能过去,她正打算请那车夫让个路,车窗就被打开了,武静怡从里头探出头来:“我当是谁,明知道永昌街被封了,还闹腾着要进去,原来是你。” 苏棠听出了她话里带着讽刺,却顾不上理会:“请武三姑娘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 “凭什么?” 武静怡白了她一眼,虽说她的确是有些借题发挥,故意为难,可也是真的没地方去,不止苏家在永昌街,她武家也在,眼下这街封了,她有家不能回,看见苏棠就来气。 若不是她,自己也不会被母亲又责骂了一番,气得她跑去了姐姐家住了一宿,哪料到只过去了一夜,这街就进不去了。 “苏姐姐那般良善,你却一门心思毁她姻缘,我才不会给你让路。” 马蹄声越来越近,苏棠心里着急,见她是真的不肯退让,索性引着大夫就往回走,这条路过不去,总有别的路能走。 可她刚转过身,一道影子就出现在了街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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