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压下心里的烦躁起身走了出去:“怎么了?” 石丫正在和白芷吵嘴,她看得出来秦峫有些疲惫,本不想惊动他的,却没想到还是把人吵了出来,看向白芷的目光就有些恼怒。 白芷却毫不顾忌,推开她径直走到了秦峫身边:“秦将军,是这样的,我家姑娘有些认床,这躺了好一会儿也没睡着,她的身子您是知道的,这睡不好少不得又要难受,所以想这来讨些她常用的苏合香。” 秦峫对这些素来不懂,下意识看向了石丫,他记得上次为了他熏衣裳,石丫特意去明德堂讨过香,不知道里头有没有苏玉卿要的哪一种。 石丫却为难地摇了摇头:“爷,要是有奴婢早就给了……” 她瞥了一眼白芷,用力磨了下牙:“昨天能睡着,今天就睡不着了?” 白芷却像是就等着她问这句话呢,一听她开口脸上就写满了委屈:“昨天姑娘也没睡好,可她不愿意麻烦秦将军,这才硬生生撑了一宿,原本她也是不让奴婢来的,是奴婢实在心疼她,这才冒昧来求了将军你。” 石丫分不清这话是真是假,只能瘪了瘪嘴:“就算这样,没有也还是没有,要不……” 她侧头看向秦峫,“奴婢去明德堂问问?” 秦峫看了眼天色,这个时辰老夫人早就歇下了,即便没歇,听见苏玉卿大晚上还要闹腾,也一定会又生气的。 “罢了,还是我去街上看看吧。” 他抬脚要走,石丫一愣:“这么晚了,店家早就关门了……” 白芷却是忙不迭道了谢:“多谢秦将军。” 她话里带着止不住的喜悦,秦峫大半夜都肯出去为苏玉卿熏香,可见是对她有心。 石丫看她这幅嘴脸,气得直想翻白眼,却碍着秦峫在不敢开口,只能等人走了之后用力摔上了门。 街上空空荡荡,如同石丫所说铺子都关门了,秦峫循着夜色仔细打量街上的招牌,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家胭脂铺子,抬手敲了门。 店家睡梦中被吵醒,语气颇有些恶劣,秦峫自知理亏也没反驳,可即便他什么都不说,这幅样子也足够震慑,在看见他的瞬间,店家立刻闭了嘴,片刻后才胆战心惊道:“您要点什么?” “苏合香。” 店家脸色一苦:“对不住了,这么名贵的香料,小店没有,您往城西去吧,哪里有咱们京城最大的胭脂铺子,什么香都有。” 秦峫一顿:“这香很名贵?” “自然,”店家唯恐他误会自己是故意不做他的声音,连忙解释,“这可是从西域和昆仑来的香,都是贵人们才用得起的,就算是进货一盒也得这些银子。” 他抬手比了个十。 “十两?” “是十金。” 秦峫有些惊讶,十金不算多贵,但对于苏家那样的清流之家而言,这数目不算小了……他们对女儿倒是娇养的十分用心。 可念头刚落下,他又忽然想起来另一件事,他似乎从来没见过苏棠用熏香,是不喜欢还是…… 他很快摇了摇头,将念头压了下去,他是来给苏玉卿买香的,总想苏棠做什么? 日后要克制一下才好。 他抬脚出了胭脂铺子,往城西去,那地方离得不近,他又没骑马,这一来一回一个时辰就过去了,好在是买到了苏玉卿要的东西,他忙不迭往松柏居去送,可到地方的时候却瞧见里头漆黑一片,显然是已经睡了。 看来苏玉卿也不是如同白芷所说,非用这香不可。 他又产生了一种被戏耍的错觉,直勾勾地盯着那门看了好几眼,才克制着脾气将香放在了门外,转身回了武轩,一进门就仰面栽到床榻上,随即抬手用力掐了掐眉心。 明明几天也没做什么,却就是觉得比打了一天仗还累,他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清苑却还点着灯,苏棠将一副秦峫的画像吹干夹进书页里,这才起身打算去睡,若风连忙打了水来伺候,苏棠失笑:“这些小事我自己可以,日后晚了你就自己去睡,不用候着。” “那哪行呢?哪有主子没睡,下人先歇着的道理?” 她说着话看了眼苏棠,似是还有旁的想说。 “有话直说就是,你我之间不必遮掩。” “是,”若风答应一声,却是兑好了热水才开口,“奴婢方才打水的时候瞧见爷从外头回来了,就去找石丫妹妹打听了一下,您猜将军大半夜出门是做什么去了?” 苏棠顿了顿,其实才一天一夜没见秦峫而已,可再听见他的动静,心里竟有些恍惚,她拧干温热的帕子敷在脸上,声音隔着布巾传出来,多了一层模糊:“和松柏居有关?” “姑娘你可真聪明,就是松柏居呢,说什么苏大姑娘没有苏合香就睡不着,所以将军大半夜出去寻香去了。” 苏棠指尖一顿,为了一点香就大半夜出去了吗? 可真是用心。 她用了几分力道擦拭脸颊,片刻后才将布巾拿开:“她素来娇惯,从不肯委屈自己。” 只是她多少还是有些意外,苏玉卿既然是来将军府暂住,怎么会连自己常用的东西都没带齐全呢?莫不是早就打好了主意来要将军府重新置办吧? 这倒是像苏夫人会有的打算,反正秦峫素来觉得苏家好,只要一句忘了,他便不会多想,还会要什么给什么。 只是今天这一番折腾,想必秦峫累得不轻吧。 他素来不是仔细妥帖的人,除了军务也懒得在旁处花心思,连这人丁简单的将军府都能管的一塌糊涂,何况更琐碎的事情呢? 偏苏玉卿又是个事无巨细的人,也被娇惯的从不知道麻烦旁人的分寸在哪里,这两人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姑娘,”若风忍不住开口,“这苏大姑娘这般不懂事,您是不是该去将军面前露露脸了?” 苏棠将布巾丢进水里,轻笑着摇了摇头:“这才哪到哪,且早着呢。” 那毕竟是秦峫心心念念想要迎娶的人,这点小事不会让秦峫动摇,她还得再等等,反正她那位大姐姐,绝不会见好就收的。 好冷的水 秦峫一宿没睡安稳,第二日天刚蒙蒙亮他就睁开了眼睛,许是昨天没睡好的缘故,他脑袋隐隐作痛,缓了好一会儿才起身下地,抽了刀出来舒展筋骨,正练到半截,白芷就提着食盒来了。 经了昨天那一遭,石丫对这丫头很是不喜欢,伸手就将人拦在了门外:“爷忙着呢,有什么话告诉我吧。” 白芷同样也很不喜欢石丫,这小丫头知不知道自家姑娘在秦峫眼里是什么人?那可是比什么都重要的。 她竟然敢拦着不让她进,等以后苏玉卿过了门,一定得找个机会把这个不知道眉眼高低的小蹄子给卖出去。 但现在她们毕竟是客居他处,所以最后白芷还是按捺住了脾气。 “石丫妹妹,这不是早上山海楼来送了早饭,姑娘尝着不错,吩咐奴婢来请秦将军来一起用。” 石丫一耳朵就听见了尝着两个字,小脸顿时绷了起来:“你们姑娘都吃过了,还让我们家爷吃?把我们爷当什么呀?” 白芷一听顿时不乐意了,她家姑娘能想着秦峫就不错了,吃剩下的怎么了? 那苏棠吃剩下的秦峫不也吃吗? 她张嘴就要骂,可不等开口就瞧见秦峫抬脚往外走来,顿时眼珠子一转换了副面孔:“石丫妹妹,是不是不喜欢我们家姑娘?若是我们哪里做得不对,你说出来,我替我家姑娘给你赔罪,你别这么误解她,姑娘她真的没有这个意思。” 石丫没想到她会忽然道歉,不由愣了一下,心里还自我怀疑了一下,难道真是自己误会了苏玉卿?其实这主仆三人入府以来的种种,都不是故意的? “石丫,道歉。” 秦峫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石丫被惊得回神,虽然有些委屈,可还是开口道了歉。 秦峫这才开口:“什么事?” 白芷便将方才的话又说了一遍,秦峫倒是没有石丫心细,没在意旁的细节,只是听说苏玉卿要和他一起用饭便应了下来。 苏家重规矩,用饭素来是男女分席,除却上次老夫人寿宴上那次的不欢而散之外,他还没和苏玉卿坐过同一张桌子。 “等我收拾一下。” 他带着一身汗水去了后院,打了水就往身上冲,随即被那冰凉的井水冻得一哆嗦,他一愣,按理说自己应该习惯了这样才对,怎么这次这么冷? 甚至都有些冷得受不了。 他低头看着眼前的井,好一会儿后才反应过来少了东西,是铜壶,打从苏棠知道他喜欢用冷水冲身之后便每日给他送热水过来,后来她受伤又管家,忙碌的分不开身,这件事才没有再亲力亲为,却仍旧会督促厨房准备。 大约是今天忘了,也或者是见他如此翻脸无情,已经彻底失望,懒得再理他了。 他叹了口气,有些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心情,片刻后才将剩下半桶水冲了下去。 他带着浑身凉气更衣出门,却见石丫正张牙舞爪的又要和白芷吵,他知道这丫头天生神力,怕她不留神将苏玉卿的丫头弄死弄残,只能再次呵斥了一声。 石丫眼睛通红,像是受了极大委屈的模样。 刚才秦峫进去之后,她本来想解释一下自己没有不喜欢苏玉卿,她只是不喜欢白芷,但话还没出口就瞧见白芷一脸得意的看着她,顿时什么都明白了,这人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为了让爷骂她。 这人怎么这么坏啊! 她压不住怒火和她吵了起来,却又被秦峫呵斥了,她又气又委屈,却愣是没能说出话来解释,最后只能扭头跑了。 白芷越发得意,但当着秦峫的面没敢表露的太明显,只是低着头笑起来。 秦峫拧了下眉头:“还不走?” 他不喜欢苏玉卿这个丫头,从前天一进门她就把包袱往苏棠怀里砸的时候起,就很不喜欢。 但她是苏玉卿的人,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不好因为这点事情就把人怎么样,只能忍一忍,反正日后也不会常见,就当看不见吧。 他生的高大,腿又长,一步能顶白芷两三步,很快便将人落在了身后。 白芷小跑着没能追上,在后头喊了句什么,他连听都懒得听,自顾自加快了脚步,等到松柏居的时候,苏玉卿正在作画。 秦峫看不懂她在画什么,倒是想起来苏棠也会作画,还画过他,画的比他本人要好看得多。 “姑娘,秦将军来了。” 白蓉连忙提醒了一句,苏玉卿像是这才发现人来了,连忙放下了手中的狼毫。 “茂生哥哥,我最近迷上了丹青,你瞧我画的可好?” 秦峫眼底有些尴尬,他实在是不同文雅。 苏玉卿眼底露出点嫌弃来,虽说秦峫并没有外头传的那般粗鲁,可也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罢了,反正这桩婚事也推不掉,且慢慢调教吧。 “快入座吧,饭菜都要凉了。” 她含笑岔开了话题,白蓉闻言连忙上前来布菜,却被秦峫挥退了,他用饭不需要旁人伺候。 苏玉卿也不好多言,只能自己动手盛了粥,正要放到秦峫面前,就被他推开了:“你自己吃吧,我的待会送过来。” 苏玉卿一愣,这是什么意思?秦峫不和她一起吃? 她张了张嘴,正想开口,就瞧见厨房的人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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