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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0章

统,崩灭便也快了。 纵然还有一些顽疾存在,但地方官府会出手,江湖各道也有理由出手,甚至站在修行人的角度,地祇神明对付妖魔也会更方便。 出乎薛道人预料的是,朝廷中的权力斗争结束得比他想象中快得多。 不是因为薛道人看到了,而是因为朝廷又有新的告示,这一则告示则只为他薛元一人而出,没错,就是朝廷想要请这位国师归位。 在那一场引得皇帝都驾崩的宫变之后,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薛道人都没有离开京城,而是在京城买了一些药材为自己疗伤和修养。 只是在薛道人自觉身体恢复得差不多,将要出城的时候却看到城门口有关他的告示,便和其他人一样站那或看或听人读着上头的内容。 “这薛真人何许人也啊?”“上头说就是这薛真人破了四龙王教这个邪教。” “可惜薛真人还是慢了一步,陛下被邪教给害了啊.” “这是真高人啊,都不贪图国师之位吗?” “你们懂什么,人家薛真人仙道有成,已经不是凡人之躯了,看得上这?” “原来如此啊” 薛道人在人群中一点也不起眼,他这会穿的也不是什么华丽道袍,虽然头上梳着道髻,但显得有些髻发潦草,身上也有点邋遢感。 “嘿嘿,荒唐” 低声自语一句,薛道人径直就出了城门,也没有什么兵士阻拦。 告示上也根本没有薛道人的样貌,谁又能识得真人面貌呢?国不国师的薛道人根本就不认,自然也是无稽之谈,但他知道也只有权力斗争分出胜负了,还没登基的储君才有余力做这种事。 一路离开京城,官道上的行人各自之间慢慢拉开距离,也从人来人往渐渐变得人流稀疏。 “喝茶咯,走过路过的停下喝茶咯.” 路边有一個茶棚,茶棚外有伙计在那吆喝着,棚子里五张桌子人们坐了两桌。 薛道人出城也就才不到两个时辰,以他的脚力是丝毫感觉不到累的,所以只是扫了茶棚一眼后就继续向前,并没有留下来歇一歇的意思。 不过那边茶棚里的伙计可谓是锲而不舍,见到薛道人走过去,还跑到后侧喊了一嗓子。 “这位客官,这位道长~~~铺面虽小,茶水幽香啊~~~” 薛道人步子一顿,略微诧异地看向那边的茶棚,他现在这模样,这位小伙计能一口喊出“道长”这个称呼?定睛打量那边,又发觉那茶棚伙计周身气息清灵,竟然没有半分不好的气数,只觉是个分外灵秀之人,可谓是十分罕见! 或许也是有缘吧,想了下,薛道人还真转身折返,去到了茶棚那边。 找了一张空桌坐下,等伙计过来擦桌子的时候,薛道人便好奇问了一句。 “小兄弟,你怎知我是一个道人呢?” 所谓道髻其实也不是道人才盘,其实很普遍,老农乃至儒生都有人会这么梳。 “哦,这个嘛,不是一眼可辨么?我们这只是一个小店,没有那么多名茶可选,道长不介意吧?” “不介意,有什么上什么!” 薛道人才说完,就闻到一股特别清新的茶香,光是闻到味道,就仿佛置身于山林清幽的环境之中,清风徐徐草木摇曳伙计提着一个茶壶放到桌上,翻开一个茶盏为薛道人倒上一壶茶水,那股幽香就更为明显,让薛道人都差点沉醉其中。 “光闻其香便知是好茶,这还不是名茶?敢问小兄弟这是什么茶?” 伙计笑了笑回道。 “很多年以前,家师在山中与人一起快行避雨,雨势渐涨之刻,找到了山中古松树下一茶棚,内有老翁烹煮茶水,那茶乃曰松雾,非寻常茶叶,而是古松特殊的松针所制!” “所以这就是那松雾” 薛道人这么问一句,伙计笑着点了点头。 “然也!” 薛道人见那伙计离开,便打开茶壶的盖子看了看,果然看到里头有几根松针,随后端起茶盏吹了吹又品了一口。 顿时茶香和微苦中带着回甘的茶味沁入心脾,让薛道人都不由缓缓闭上了眼睛“好好的国师不愿意当啊?” 一个带着几分陌生感的熟悉的声音忽然传入耳中,薛道人微微一愣,手下意识攥紧了茶盏,他将茶盏放下才睁开眼睛,桌边正有一个老翁用自己的衣摆擦着手坐下。 人还是那个人,声音还是那个声音,却让薛道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虞老先生.这茶棚.” 老翁点了点头。 “这茶棚是老夫开的!” “专为等贫道一人?” “哈哈哈哈哈哈.既是等你,也是为路人行个方便。” 两人在此说话,似乎茶棚中另外几桌都没有听到一样,各自喝着茶,或者默默聊天,不见有人转头望来,也不见有人喧哗吵闹。 薛道人见到多年未见的高人,本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先出口的却是最近发生的事。 “这四龙王教的邪龙可是老先生所为?” 虞翁看了一眼茶棚中另外几张桌子,想了下回答一句。 “非我所为,但也算是有些关系。” 这时候扮作茶棚伙计的石生也走了过来,很自然就坐到了桌前笑着问一句。 “薛道长可知那四条龙是谁?” 薛道人这会哪里还会不明白这个伙计不是一般人呢。 “还请小兄弟,不,还请前辈赐教!” 石生笑了笑,也看了一眼那边另外几桌。 “那可就说来话长了,你若不嫌烦,我就同你说上一说!” 见薛道人洗耳恭听的样子,石生便含笑说起当初。 “此话还要从我年幼贪玩之时说起,从一条杂纹蛟龙说起了” 石生的讲述在即便是在如今的薛道人这,他听着也好似是在听天书,心中的震撼更是难以形容。 一个故事讲到下午,让薛道人明白了许多秘密,甚至是如今在大邱也有一些庙宇的伏魔大帝,原来也是在这个故事中神显的到石生讲完,薛道人听得人都有些难以置信,这实在是离凡人太远,也太过神奇缥缈了。 “原来这四龙王邪教,牵扯竟然如此之大,他们胆子倒是很大” 薛道人感慨一句,那边桌前有人冷哼了一句。 “胆大包天,可惜包不住,直接就撑破了胆!” 薛道人心头一惊,转头看向那边几张桌子,原来他们不是听不到?不对啊,这么久了,这些茶客还在? 那边几张桌子上,茶客们都转过头来,甚至有人起身的。 薛道人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忽略了这些人,他们有男有女一个个气度不凡气数不明,有的英武异常,有的明艳动人,有的面容冷峻有的面带笑容,带着几分好奇地看着他。 “老易,这是你要收的第三个徒弟?” 江郎这么说着,齐仲斌身边的颜守云则瞪大了眼睛看向身旁的师父,低声询问一句。 “师父,这以后是我师叔?” 杜小琳则笑着说道。 “就如先生说的,怎么不当一当那国师呢,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了!” “小琳,莫说笑了。” 卓晴拉了拉杜小琳,后者则是掩嘴笑了笑。 薛道人只是愣愣看着这些人,心中升起一股亢奋感。 此刻灰勉出现在虞翁的肩头,对着薛道人来一句。 “薛小子,还不叫师父?” 薛道人的心中的亢奋和激动这才宣泄而出,起身离开座位,对着坐在桌前虞翁就直接跪下去磕头。 “弟子薛元拜见师父,弟子薛元,拜见师父,拜见师父,拜见师父.” 每一声拜见就是一次磕头,直到虞翁伸手托住了薛元头。 “可以了!” 薛道人抬起头,虞翁含笑,而灰勉则跳到了他的肩头嘻嘻哈哈。 石生和齐仲斌对视一眼,师父那笑容有古怪,是了,这位师弟貌似还不知道师父的变化。 念头至此,师兄弟也是相视一笑,多少有几分玩笑心在里头。 第879章 趁机拍马 薛道人当年就已经明白虞翁乃是真正仙人,或许他还想过虞翁仙道修行的不凡,但当真正见识到的这一天,早有准备的他也还是难以克制心中的平静。待到被虞翁扶起,看到薛道人眼神中的激动,便说道。 “你有什么想问的?” “师父,究竟什么才是仙道?” 这个问题似乎很简单,在常人看来都能说出个一二三来,但对于如今的薛道人,对于在场的众人来说却又不一般起来。 “问得好!” 虞翁一拂袖,衣衫变化容颜改,在薛道人面前顷刻间化为了易书元,也让薛道人面露惊愕。 这是师父? “什么是仙道呢,你几世的修行为仙道,所经历的一切为仙道,红尘之情为仙道,历事看破为仙道,这些都是别人难以直接告诉你的仙道,即便常人也知晓的大道理,却也未必会信,口中信了心中未必会尊,心中尊了,念头转瞬便化.” “当然也有眼耳口鼻心神灵觉所能直观之道,岁月悠悠时光荏苒,见万物生机,看自然之变,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易书元也不避讳旁人,大袖一甩,周围恍若风起云涌,原本大邱京城外的官道仿佛刹那间远去。 荒野露天,茂密林木、高山之巅、大河涛涛、幽暗深谷、天宇狂风.这种变化其中有《山河社稷图》的因素,也有易书元此前在那梧桐残木旁所悟,也融入乾坤之妙。 这茶棚似在远离凡间流转于天地星河,期间又有万物竞发繁衍生息,好似经历一场时空的变幻,见证了沧海桑田“仙人悟道亦如君子之争,又似万物生息,万道和而不同,各有所执各有所争,纵是同门亦有差别!” 今日既是收徒,也是助薛道人入道,当然,对于颜守云这个徒孙同样也十分重要。 等到茶棚重新“回到”官道旁,薛道人看着外头却依然有些出神,他看到的不只是沧海桑田,也看到了自己的曾经,甚至看到了当年那个在大晏可闻呼风唤雨的一朝国师。 将薛元收为第三個弟子,易书元亦如前两个徒弟一样,没有作任何要求,引领入道传其法门之后,于红尘中自证自修是最合适的。 薛道人没有急着想要跟着师父离去,因为他自这里还有很多事没有完成,远的不说,一起对抗四龙王教的义士们还在等他消息。 茶棚只聊了一日,之后就此分别。 而易书元也并没有多说什么,临别前留给薛道人的除了《五行妙术》等书之外,也从袖中取出一枚看似并不起眼的珠子递给了薛道人。 “这便算是你的法宝了” 留下这句话,易书元便先一步御风升空而去,周围人也先后相随。 而下方的茶棚中,只剩下了薛道人和颜守云,是的,颜守云也留在这,和这位师叔一起修行一遭。 直到天上法光远去,地上的两人才带着各自的情绪收回视线,不过再看周围却发现茶棚也没了,两人就像是傻傻站在官道旁看着天。 “师叔,师祖赐的宝贝,一定很厉害吧?” 颜守云带着明显的羡慕这么问一句,薛道人则是先收起书,然后爱不释手地把玩着手中的珠子,在他一接触到这珠子的时刻就感觉与自己的气息相融合一,能与之心意相通。 “是很厉害,不过好像” 话音微微一顿,薛道人心神沉入宝珠之中,却见其中浮现种种玄奥文字“《丹典》?” “《丹典》!” 颜守云惊呼出声,引得薛道人诧异回头。 “你知道,很了不得?” 颜守云咽了口口水,下意识点了点头。 “我听师父说过,这段时间也听那些修行前辈提及过,《丹典》乃是师祖携四海四天之力编撰归纳,融汇古今丹鼎之道的宝典您这个,应该就是师祖手中那世间最玄妙的灵珠仙藏了,其余的都是拓本,但也是至宝了!” 薛道人也是微微一愣,没想到师父把这等宝物传给自己。 也是这时候,颜守云耳边忽然响起自己师父齐仲斌的话。 “徒儿,你的《伏魔神道图》虽妙,但必定也还想要一件趁手的法宝,嘿嘿,可得记得趁现在多拍拍你这位师叔的马屁啊.” 师父! 颜守云下意识抬头看看天空,却见不到任何师父的踪影,但心中已经反应了过来。 传说师祖不但能用斗转乾坤炉炼丹,还能借之炼宝,天下间著名的几件仙道法宝中,包括师父师伯的,也是从斗转乾坤炉中炼出来的,那师叔将来“呃呵呵呵,师叔,师父师祖把我们撇这边了,接下来我就听您的,您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对了,您别看我辈分小,我的本事也不小的,至少在这人间还过得去” 薛道人还沉浸在对于《丹典》的好奇和震撼中,听到身旁人的话可不敢怠慢,虽然明面上对方辈分比他小,但对方可是比自己早入仙道的仙修。 “道友言重,贫道岂敢” “哎哎,师叔,您怎么能称呼我为道友的,师侄就是师侄,您严厉点就行,不然就折煞了,我是打心底里敬重您,而且若是师父师祖知道了,还以为我不敬重长辈呢” 颜守云再三坚持,薛道人也是无奈笑了。 “好吧,颜师侄!”颜守云这才松了口气,这位师叔现在是谦虚带着敬畏,但是只要一想想师祖在三界中的地位,将来这位师叔还得了?师父有一点说对了,趁现在拍马屁套近乎,不过将来可就不只是法宝了!在这傍晚时分,官道上有行人来往,也有官府车马经过,两人站在路边状若发呆,薛道人不起眼,但颜守云一身法袍可是太扎眼了。 “唉,那边那位法师会不会就是宇清上真人?” “薛真人——” 有人喊了一声,颜守云和薛道人都是一愣,前者赶紧道。 “师叔,你被发现了,咱们赶紧走吧,省得惹一身骚!” “嗯,如此便走吧” 两人话音落下,一阵清风吹过,路边停下的官府车马再看去,哪里还有刚刚那两人的身形。 “哎呀,真的是薛真人!”“错过了啊,哎呀!” 叹息懊恼伴随着一阵捶胸顿足.——天界和龙族的人早在离开西海的时候就已经各自离去,包括天斗山的妖众也早已回去,只是不过以他们的性子,也不知道路上会不会节外生枝。 而等易书元一众回到东方界域的时刻,身边众人也该各自归去了。 东海龙宫中,江郎回到这里汇报最终的情况。 因为他本就是要回大邱看看那洪氏在人间的手段,视情况判断是否出手,如今有薛道人和人间朝廷出手,江郎自然也无需动手。 同时江郎也将易书元第三个弟子的身份汇报给龙君,也等于很快四海龙族都会知晓,也免去以后可能的一些误会和麻烦。 太阴山地界上空,石生和杜小琳驾驭的法云在此处消散,一股天风带着他们飞过月牙坞,飞向太阴山深处,到了山中风渐缓人渐止。 “石生,伱记得当年和王捕头分别的时候,你怎么和先生说的么?” 石生回忆了一下却没说话。 “你要是想不起来,咱们可以去天上伏魔宫找王捕头嘛,他一定记得!” 石生露出带着一丝尴尬的笑容,不过此刻看起来最多十六七的他纵然是尴尬之笑也十分灿烂。 “这就不用麻烦了,那会我还小嘛!” 当年和王云春分别的时候,石生是嚷嚷着求师父收杜小琳为徒,甚至说师父也可以变为女仙带小琳,这样就方便了。 “唉,乾坤变化真就是莫测神奇,有时候我会想,当年若跟着先生走会怎样唉,不需告诉师父他们啊,不然她们说不定伤心呢!” 石生乐了,那你还说?不过口中回答却非心中所想。 “不会怎么样,师前辈乃至整个太阴宫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因为你是太阴仙子,不可能另投他门,否则当年师父肯定收下你了,我们也就是同门师兄妹了!” 杜小琳咧开了嘴,露出皓月一般的牙齿。 “那倒是,不过乾坤一脉倒是没那么多忌讳,除了秘密比较多,嘿,等你修成女变,要不要入我太阴宫学太阴秘术,我亲自教你!” “啊?” 石生愣了一下,不由就联想了一下。 这,不合适吧“乾坤一脉设缘法而变,或者你接触一下太阴秘术,说不定变化自成呢!” 杜小琳的话很有诱惑力,脸上则带着明显的坏笑。 渔桑村中,卓晴已经独自回到了这里,她没有赖在易书元身边不走,即便后者根本没有说过什么。 到家中的时候,这里还是这么宁静,那些桑林中的灵蚕也都飞快回来迎接卓晴。 坐回到纺车边,卓晴拔下头顶金梭化成的簪子,长发如瀑下泻。 人则坐在那看着簪子发呆,心中想着的则是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其实最让她动容的反倒不是什么山魈寻仇邪龙作乱,而是墨老爷临终那一刻。 良久卓晴才笑了笑,金簪变大化为金梭,几只灵蚕则早已在纺车边就位,她口中吐出一股如雾流光,几只灵蚕便纷纷活跃地在纺车边扭动,吞吐着这一股气息,而今天似乎格外久。 又过去一会,纺车声再度响起.——大庸北部的一处山野中,易书元和齐仲斌就在此处,卓晴也是在此告别离去的。 这里的特殊就在于有一棵底部盘根错节上部十分粗壮的古树。 当年有一只金蝉就是从古树身上汲取养分后脱壳离去,不过比起当年的凄惨模样,如今的古树则茁壮非常,更是成了山中灵气的中心,给周围带来一种清幽宁静的感觉。 易书元就在树下提笔书写,这些年的故事有很多,他也已经许久没有记录下来了。 落笔的时候,灰勉时不时就指手画脚几句。 齐仲斌就盘坐在一侧,偶尔抬头看看身后古树,心道,也不知道几百年后,那金蝉过不过得去这一劫,嘿! 第880章 意外相遇 古树下桌案前,易书元所记的也不只是发生过的事,还有正在发生的事,甚至是可能发生的事。此刻写至大晏故土枭雄生,书文随笔落,字里行间衍生出金戈铁马般肃杀感,令坐在旁边原本静定中的齐仲斌都从静定中醒来。 易书元的笔锋划过,心中亦有所感,仿佛这一刻他所见乃是战场,手中之笔也成了一杆大枪,划动的笔锋则是舞动的锋芒“呜” 一杆乌黑大枪枪身被舞出一个弯弧,坚韧的枪杆收正之刻枪尖抖出残影,枪花带起的呼啸在喊杀震天的战场也显得独特。 “噗” 长枪锋锐划过,直接将面前之敌身首分离,随着战马狂奔而过,长枪又划过一段轨迹,稳稳将刚刚斩下的一颗人头挑于枪尖。 “敌帅已死——” 吼声响彻战场,也将敌手的军心彻底击溃齐仲斌这会也起身到了桌案旁,只是看着书册上的内容,仿佛也感受到了那种画面。 “天下纷争何能尽呢.” “天下纷争无有尽时。” 易书元这么回了一句,手中的笔离开这一页翻到他处,又继续写了下去,不过此刻并非单纯的在写故事,更如同在推演了。 齐仲斌只是在后边看着,没一会就觉得被牵动了心神,随后脸上浮现一丝惊色。 “师父,您这是已经算到了天斗丹去了何处了?” 这是齐仲斌观书之后的感觉,而易书元推衍的也是一种感觉。 “知道了又如何,它已经不能算是丹了,便随他去吧.” 这可是天斗丹啊,此前孽龙洪业想要以此丹翻转四海格局,从之后龙族明白以后的重视,从东、北、西三海龙君亲至的态度,就知道这真的是有可能的。 这可是天斗丹啊,以天斗为名,能成斗天之势即便是齐仲斌心中也多少有些惋惜,但既然师父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再多言。 “这可是天斗丹啊,唉!” 齐仲斌没说出口的话,灰勉说了出来,但灰勉同样也只是可惜一句。 正如先生所言,已经不能算是丹了,这几次三番逃脱被吃命运的丹丸成了天地间的灵物,他们也不好抹杀它了。 只是再看易书元笔下书面的文字,似乎也变得玄奥起来,看得灰勉和齐仲斌都有些眼睛发涩,只觉得光线都有些闪烁。 “不用一直在这守着先生,我们可以去转转。” 灰勉这么说一句,跳到齐仲斌肩头尾巴拍拍他,后者点了点头,便走向外部。 不知不觉间随着齐仲斌脚步延伸,一人一貂竟然发现地面渐渐生出冰晶,脚下发出咯吱声,眼前仿佛从无到有从虚到实化为一片冰雪世界。 原来已经是冰雪漫天的时节,但刚刚却并未察觉,刚刚那光线的闪烁竟是日升日落,而此刻并非是大庸建德二年之初的冬季,而是建德三年末的冬天了。 齐仲斌的脚步顿住了,看看肩头,和转头看来的小貂面面相觑,然后一人一貂回头看了一眼,那棵古树下被白雪覆盖,积雪压满了树枝,但树下却并无易书元。 良久灰勉乐呵一声。 “出都出来了,有什么好懊悔的,你我道行不可与先生比肩,就算在那又能悟得几分,还不如在红尘中游走呢,走走走,饿了两年了!” “哈哈哈哈.” 齐仲斌笑了,还是灰前辈洒脱。——寒冷冬日之中,大庸月州元江县西河村,易家大宅的厅堂中十分热闹。 今年过年,因为老太爷易阿宝和太祖母陆君玲的强烈要求,易家上下很多人都赶在年前回来,儿子孙子乃至曾孙,甚至出嫁的女儿也带着外孙和曾外孙来了这易家老宅。 易家的厅堂内三张大圆桌才坐下了所有人,易家也算是真正开枝散叶了,而已经年事极高的易家老太爷易阿宝时至今日依然精神抖擞,甚至腰杆都没有丝毫佝偻。 屋中菜肴热气腾腾,又架起了暖炉,或许是有些闷热,易阿宝起身走到了门前,将大门打开一丝门缝。 屋外凉意涌入的同时,视线也能看到远方院中的白雪,以及天上落下的雪花。 阿宝回头看向大堂上首中央,已经八十岁的陆君玲看着气色红润,笑呵呵同最小的曾孙说话,怀中还搂着一个襁褓中的曾外孙。 但在阿宝眼中陆君玲其实已经是气血衰败气数晦暗。 这几年来,阿宝其实清楚自己已经渐渐步入一条有别于凡尘的道路,但他已经想了许多办法,却无法彻底延缓陆君玲的衰弱。 如果伯爷爷在就好了.想到这,阿宝心中又闪过另一个念头。 许久之后,易家的宴席散去,妇人和下人一起收拾碗筷,而孩子们则到了院外去放鞭炮。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易阿宝给陆君玲披上厚厚的皮袄,然后扶着他去卧房,两人也不需要别人额外帮忙。 只不过到了卧房门口,一群小孩子就跑了过来。 “爷爷”“外公”“太爷爷”.几个孩子明明辈分可能相差一代,但年纪却差不多,一個个叫喊着跑过来,闹哄哄要让易阿宝答应买鞭炮,因为前头的大人哄骗他们说得老太爷同意才能去买。 嘴上答应着,在笑声中应付完孩子们,阿宝这才扶着陆君玲进了屋子,先躺在一把躺椅上。 似乎是累了,陆君玲躺了一会就困倦起来,不过小眯一会又很快醒了,看向身边见到阿宝坐在那才安心。 “有时候我会觉得,哪天你就突然会不见了”陆君玲喃喃着这么说一声,似乎是梦呢,又似乎清醒着,阿宝笑了,抓住陆君玲的手。 “怎么会呢,对了君玲,你再看看伯爷爷的字吧,再试试可好?” 陆君玲看了一眼那边桌上的卷轴,另一只手摆了摆。 “不了不了,看久了头昏难受,又得你给我揉按好一阵子才能好受,咱们都老了” 阿宝点点头不强求,不过又换了个话题。 “你知道咱们家神龛中那颗蜡丸山楂吧?” “哦,就是你说过藏着仙丹的那个?” 陆君玲睁开了眼,嘴角浮现笑意,阿宝则是点了点头,脸上也浮现笑意。 “对,就是它!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吃了能成仙呢.” 陆君玲笑了。 “你吃了或许可以,我吃了那准不成!” “为什么?” 阿宝低声问了一句,陆君玲笑得身子都发颤。 “玩笑话伱也信,你啊,趁现在天还没黑,去镇上给孩子们买点鞭炮吧,大过年的,满足一下他们的愿望” 阿宝又坐了一会,然后站起身来,在妻子的催促下离开了屋子。 等阿宝走了,坐在躺椅上的陆君玲又看向了桌上的卷轴,她素来聪慧,又是身边最亲近的人,相公这些年的变化她又如何会没有察觉呢。 “你吃了或许可以,我吃了准不成.” 沉默了许久之后的陆君玲又喃喃了一句,这是多年以来看了无数次《乾坤变》后她明白的道理。 房门外,易阿宝其实一直都没有走,只是背靠着一侧的墙壁站着,听到里头的喃喃声,他又站了许久,直到觉得天色开始昏暗,再不去买鞭炮就晚了。 阿宝出门的时候,身边前后簇拥着好些孩子,欢呼声中一起去买鞭炮。 西河镇上的店铺这会都已经打烊了,但看在易家老太爷的面子上,自然是什么店铺都可能为他们短暂开启一阵子。 孩童得到鞭炮一阵欢天喜地,随行跟来的家仆则陪着一起去玩,反正镇上治安极佳,鞭炮声更是引得很多镇上孩童一起过来玩耍。 易阿宝独自走在镇上不急着回家,不知不觉走到了西河边,走上了桥,他略显出神地看着桥对面,仿佛看到当年伯爷爷和爹爹一起在那钓鱼。 视线再迷离一些,又仿佛眼前化为当年的许多农田,爷爷在那边翻土,爹爹在那边挨骂忽然间阿宝仿佛察觉到什么,下意识看向一侧,那边的弄堂口一个满头白发的人走了出来,似乎也是个老者,但身形挺拔步子也稳健,也是走到了这桥上。 “西河镇不再是当年的西河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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