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的人更是希望钟行温能够留任京城,只是都被钟行温拒绝了。 天阴着,天牢之外,一阵寒风吹过,让才随着狱卒出来的两人都差点哆嗦一下。 相比起来,天牢里面反倒似乎暖和一些。 天牢之外就是薛道人和钟行温分别之地,后者虽然依旧穿着官差服,却打算回去之后辞去职务了。 而天牢外头,正有一些侍卫和一名老太监在等候着呢,这位老太监也是熟人了,这段时间几乎隔三差五往天牢跑,有时候甚至天天来。 见到薛道人和钟行温出来,老太监赶忙凑上来。 “薛道长,钟捕头,能证得两人清白,实在是可喜可贺,哦对了,道长,陛下有请,希望道长能同老奴一起进宫面圣!” 薛道长微微皱眉,没有马上拒绝,他想到了虞老先生的话,不过还是下意识看向钟行温。 老太监又开口了。 “哦,还有钟捕头,听说你拒绝了巡案司的聘书,看来是对家乡多有留恋,圣上知你忠义多情也是甚为感慨,这是陛下所赐,还望钟捕头收下!” 太监说着,一边就有一个小太监端上了一个木托盘,上面铺着红布,摆着一锭锭黄金。 钟行温本来看不出这些黄金得有多重,但扫一眼似乎和自己得自虞老先生的金元宝个头差不多,应该也有一百两。 并且在金元宝旁边,还有一块金牌。 钟行温看看老太监,想了下便露出笑容,向着对方拱手。 “多谢圣上,也多谢公公,钟某是個粗人,谢绝巡案司和永京衙门,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不过圣上的好意若是不领,那钟某就太不知好歹了!” 说着,钟行温便上前一步,从托盘上提起红布,直接将金牌和金锭裹在一起抓了过来。 老太监笑着点头,然后又带着一丝小心看向薛道人。 “道长,您看咱们是不是入宫,老奴可是向皇上打了包票的” “公公稍等,容贫道与钟捕头说几句话便随你入宫!” 老太监原本是有些紧张的,哪怕时间自以为和两人已经算是混得比较熟了,但还是生怕薛道人真就不同意,那皇上那边就不好交代了。 此刻一听薛道人的话,老太监顿时露出安心的笑容。 “道长请便,请便!” 薛道人点头过后,便和钟行温走到一边,低声询问一句。 “钟捕头,你为何一定要拒绝呢,其实留在巡案司有何不可,也能做更多事啊!” 钟行温手中提着沉甸甸的金子,脸上露出洒脱笑容。 “道长是明白人,更能掐会算,其实不用钟某多言所以所谓的结果,很大程度也是为天子的意志所左右” 说着,钟行温压低了声音。 “今日是善果,但也不知道有多少恶果,这巡案司我留着作甚,反倒是在小小海玉县当个捕头,很多混事我还能管,还能做得了主。” 毕竟海玉县不近,大河口也很远,巡案司的人就是再有能耐也不会飞,来回路途就得很久了,更何况还得调查了,所以这案子结得多少有些草率。 “罢了,既然钟捕头去意已决,我们只好以后在海玉县再会了!” 钟行温点点头也不废话,退开一步向着薛道人拱手作揖。 “道长,我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薛道人也郑重行了一礼。 “后会有期!” 钟行温又面向那边老太监。 “公公,钟行温去也!” 老太监这时候也算是郑重地回了一礼,随后就见那捕快打扮的汉子转身大步离去,丝毫没有犹豫,虽是离开天牢,但似乎不会对京城花花世界有丝毫留恋。 这位钟捕头,确实也是个人物啊! 老太监这时候忍不住这么想着,或许之前应该和皇上多说说的“公公,我们走吧。” 薛道人的声音打断了老太监的思绪,立刻堆笑作请。 “哎哎,道长请!” 薛道人随着老太监和侍卫们走向那边等候的马车,但这时候天空似乎有雷声响起。 “轰隆隆”薛道人等人下意识抬头,阴云之中隐有雷光,今日看来会下雨。——薛道人心心念念的虞老先生这会已经不见了,永京城中倒是多了一个易书元。 这会易书元已经到了一家生意红火的酒楼外,就连大清早酒楼里面都坐了许多客人。 易书元在酒楼大厅角落的一张桌子上落座,一个人点了许多菜。 别人当然以早点居多,易书元是硬菜都点。 等菜上来了,一人一貂在那大快朵颐。 之所以来这,是因为听说这家酒楼的老板以前是宫廷御膳房出来的大厨。 上次天牢中吃的菜确实不错,易书元和灰勉见此便来品尝。 “轰隆隆” 雷声响起,没过多久,外头就响起了“哗啦啦”的雨声。 雨不算大却也不小,以至于外头有许多行人在仓皇之间跑到客栈门前避雨。 也是这时候,客栈门口走来一人,让易书元和灰勉都侧目看去。 和其他来躲雨的人不同,这人一看就不一般,而且是直接往酒楼里面走,所以酒楼伙计立刻就迎了上来。 “客官,您几位?” “不劳烦招待,我去那边!” 伙计看看来人所示方向,那边正是易书元的所在。 “呃好,有事您招呼一声!” “好,多谢了!” 来人这么说了一句,径直朝着易书元的桌子走来,正是发梢上都有雨水滴落的亚慈。 到了桌前,亚慈躬身行了一个长揖大礼。 “亚慈拜见仙尊!” 易书元只是这么看着亚慈,也不问北海那边情况如何了,随后伸手示意一旁的长凳。 “可不敢当得真龙如此大礼啊,还是坐吧!” 说是不敢当真龙此礼,但易书元还真就一点避的想法都没有。 亚慈则是在一旁坐下,随后张口轻轻一吐,一缕淡淡光辉从口中吐出,落到桌上成了一个锦盒。 旁边食客虽多,却好似没有见到这种变化。 “仙尊赐我龙珠一枚,亚慈无以为报,便将此物赠予先生,不求清仙尊之恩,只是一点心意!” 易书元看着亚慈,放下了筷子,平静地视线随着右手落到锦盒上。 灰勉鼓着腮帮子凑到了锦盒跟前,看看亚慈又看看锦盒。 “叫仙尊就见外了,你可以叫一声先生,唉,先生您快打开看看,真龙送的呢,这里面什么宝贝啊?” 亚慈看着灰勉笑而不语,易书元则是轻轻将盒子打开。 当看清盒子里面是什么的时候,灰勉口中的食物,不论咀嚼的没咀嚼的,都被它一下子咽了下去。 易书元的余光甚至能看到,那“咕噜”的一声中,灰勉的脖子猛得鼓起了一下.此刻易书元平静的脸上也露出一丝笑容。 “那日闲来无事于画龙寺前摆卦摊,亚幽前来与我对赌一卦.” 易书元话音一顿,似乎是在回忆,随后才笑道。 “所赌之卦也与你有关!” 亚慈露出几分好奇,难道之前亚幽见过仙尊?可是为何那天他又如此吃惊呢?“既然是赌就有赌注,他说若是我赢了,便可将他留下的一百两黄金拿走,若是我输了嘿嘿” 易书元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便戳瞎我双目,废去我一双法眼!” 亚慈一下瞪大了眼睛,惊色不言而喻,随后又皱起眉头,似乎不解之处更多。 亚幽此龙道貌岸然为虐心狠,但看似狠厉,在亚慈看来实则多少有些外强中干,他会敢对仙尊说这种话?只怕另有隐情,但既然仙尊如此说了,对赌之事应该是真的。 易书元此刻也接着说了下去。 “可是想要我一双法眼,区区一百两黄金为赌注实在是笑话,加上这个,嘿,倒是刚刚好了!” 凡人视线之外,锦盒之中有隐晦华光阵阵。 这锦盒之中装着的东西有两件,严格来说应该是一对。 似鹿角若珊瑚,流光溢彩见之不凡,乃是真龙一对尺木! 第692章 虽是腊月,才过立冬 虽然这锦盒中的东西看起来比之真龙庞大的躯体而言似乎小许多,却是真正的龙角无疑。 龙族修行之中,身体内有两样东西最为宝贵,是自身修行的根本所在。 一是当修为到达一定境界之后,修炼出标志性的本源至宝,此物即为龙珠,通常含于咽喉之内,对照龙身逆鳞所在。 二是蛟龙化真龙,修出真正的龙身尺木。 除了这二者之外,化为蛟龙或者修炼化形的阶段都得往后靠一靠,也是龙族有别于别的妖族的特征。 来时是秋,今冬末,劫数重重不止我。 对于亚幽而言,其劫数在于其子即将复生,而亚慈的劫数则反之。 蟾沁之劫便是涉足龙族之事,本来成与不成都是大难,而大蟾王爱女心切涉险入劫。 关新瑞与章氏,薛道人与钟行温,以及柴望等人之劫与龙鳞气数相连,本身劫难也变得不寻常。 诸人之劫似乎都有迹,唯独易书元之劫较为特殊,乃在于茫茫北海,在于这北方天地之间的怨气。 这次的事情,若是有机缘巧合运势使然,也有一定的必然,但若是处理不好,真有可能掀北海怨气引动天下怨念。 当初只是通感亚慈之鳞血,易书元竟然心有感触,疑似接触北邙妖王的一丝幻觉,可见其中隐含的凶险。 天地之间茫茫多怨气不可能尽消,当年北方之变也有诸多恩怨。 但至少,易书元相信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怨恨因果终有归处。 这一劫起于霜寒终于腊月,直至天寒地冻却始终不见降雪。 四海之中北海偏寒,劫发于秋冬,小雨如哭大雨如嚎,怨戾之气扰乱天地之气数。 而今也是时候该过去了!易书元伸手轻轻拂过锦盒之中的尺木,灰勉和亚慈都心有所感,恍惚间仿佛有一股无形波纹拂过心间,又好似只是错觉。 “唉,下雪了啊!” 靠门的食客中,不知道是谁喊了这么一句,几乎是立刻引得周围许多食客看向酒楼外头。 “真的唉!”“这是今年第一场雪吧?” “这么说还真是,总感觉今年少了点什么!” 这声音也引得易书元等人看向酒楼门前,以他们桌子的位置,只能看到斜向一角,却也能见到此前的小雨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一场雪。 天气也似乎在短短时间内变冷了许多,让今年冬季的怪诞潮湿得以终结,归回正常的天时。 “虽已是腊月,今日冬才来,此即为立冬也!” 亚慈微微皱眉,看向易书元。 “立冬?” “呵呵呵,没什么,便也是说今年之冬其实来得较晚了。” 易书元说着,将锦盒轻轻合上,对着亚慈点头。 “此物易某便收下了!” 亚慈脸上看着锦盒也是嘴角微微一扬。 “看来正如仙道至理名言所说,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亚幽敢同仙尊对赌一卦,自然也得奉上相当的赌注!” “如灰勉说的,叫我一声先生或者道友即可,正好菜才上来,你怨恨数百年又久困画龙山,应该还没吃过点正经菜,一起坐下尝尝吧。” 亚慈较为冷酷的脸这才露出微笑,一下子就显得自然很多。 “多谢先生,既如此,亚慈恭敬不容从命!” 却如易书元所说,像现在这样坐在桌前拿起筷子吃饭,也是亚慈这么多年来头一次了。 而之前大快朵颐的灰勉这会的专注力却并没有在食物上了,它小心地凑近亚慈旁边的桌角,瞅瞅桌上的锦盒又看看饮酒吃菜的亚慈。 “亚道友,你呃,您把亚幽给斩杀了?” 这坐着的到底是真龙,称呼上灰勉都是再三斟酌,倒是亚慈对此并不介意,闻言看向灰勉笑了笑道。 “灰道友不必客气,你我平辈相称即可.他也算还有点骨气,我于北海之中斩去他一对尺木,修行已然跌落谷底,他羞于苟活自尽而亡!” 灰勉立刻就追问一句。 “那北海现在岂不是没有龙君了?还是说亚道友你” 亚慈为易书元倒上一杯酒,也给属于灰勉的那个酒杯倒上一杯酒,最后才为自己斟酒。 “我斩去亚幽尺木之刻,亦有诸多北海龙族见证,他们惧我甚重,自我离去都未曾有谁敢接近.” 说着,亚慈举起酒杯面向易书元。 “易先生,灰道友亚慈敬你们一杯!喝完这一杯我便要暂且失陪,此番我能脱困,自不能忘好友相助,亦不能忘记守护开解之人,今日还需前去一见!” 易书元提起酒杯,与亚慈相互一饮而尽,灰勉则赶忙也跳到自己的位置捧起酒杯喝干净。 喝完这杯酒,亚慈离开座位,再次向着易书元躬身行了一礼。 “从今往后,但凡有事,不论大小,若先生有需要帮助的时候,尽可吩咐于我,慈,定当竭尽全力!” 易书元点了点头,亚慈这才向着灰勉拱了拱手,向着酒楼之外走去。 到了门前,看着外头的大雪,亚慈心态轻松,随后跨出门外。 亚慈一走,一直带着些微紧张感的灰勉也松了口气,纵然亚慈已经收敛气息,但灰勉如今通感太强,这股真龙之气始终在提醒它旁边坐着的是什么。 “唉先生,你说亚慈有没有可能会当上北海龙君啊?” 易书元提起酒壶为自己和灰勉倒上酒。 “不是有没有可能,而是一定会!纵然亚慈自己或许并无此心,但北海龙族一定会找到他,千方百计求他做龙君,当然以亚慈的性子,未必就会轻易答应.” 说着易书元咧嘴一笑。 “嘿,只不管亚慈答不答应,北海龙族皆会奉其为共主。” “龙族高傲,很多时候以强者为尊,纵然当初迫害亚慈的肯定也有一些老蛟,也必然对他极为恐惧,但此为北海大势所趋,亚慈化龙报仇,斩真龙而胜之,必为龙族共尊!” 易书元已经准备着手提笔,将今次的故事记录下来,这种趣事,说起书来一定是座无虚席。 不过似乎我说书没有哪次听众少了。 在易书元自我陶醉的时候,灰勉又补充着说了一句。 “就算是天界,很多时候虽然不喜龙族,但也不会真的希望龙族内部乱起来的。” 这么说着,灰勉似是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对了先生,我想保举一神,正是那土地破庙中的野神.”这事之前灰勉就说话,易书元自然也并无意见,伏魔宫麾下从不问什么出身,有为正神之心气,便有为正神之基础。 “知会此方天界一声,之后便下伏魔宫之敕封就是!” 易书元说着,又将酒杯倒满,酒水之中波纹晃动,却又好似显现出不同于倒影的景象,似为心之观想,又非只是观想。 这份观想与感应的,正是京城附近之事。 纵为真龙,但亚慈此去只怕未必心想事成,甚至或许亚慈不去,反倒还有的是时间。 “既然他去了,我们也今日就过去吧!” 听到先生这么说,灰勉立刻明白过来,当即高声喊了一句。 “小二,角落结账打包——” “唉来咯——” 酒楼伙计,喊了一声小跑过来。 “先生结账?” “嗯,结账打包!” 小二点头的时候,又带着些疑惑看着露出微笑的那大先生,刚刚那声音似乎不太像这位客人的啊,我怎么可能听岔了呢?——画龙寺内,定真禅师盘坐在禅房中。 这会天寒,但禅房的门却是开着的,这位老僧双手放松地放置在膝上,不敲木鱼也不念经,只是静静看着门外的雪。 虽然是人间一位老僧,但定真禅师似乎是因为牵扯到前后巨变,一段时间以来,他的眼睛有些浑浊,有些不好使了。 今天清晨一场小雨渐渐化为小雪。 看了好一会,定真禅师似乎终于确认了什么,微微低头,又闭上眼睛缓解酸胀,同时心中也轻松起来。 “未曾过年,先肥屋檐嗬.” 又过去一会,老和尚又抬起了头,缓缓睁开眼睛。 却见门外似乎走来几人。 屋廊外,亚慈与大蟾王父女一道走来,三人到了门口止住了脚步,里面的老和尚也抬头看向门前,似乎在确认什么。 “小和尚!” 亚慈脸上带着笑容这么喊了一声。 定真禅师面露轻松,带着一丝恬静,坐在蒲团上双手合十微微欠身。 “我佛慈悲,原来真的是画龙前辈!见您没事,老衲就安心了!” 蟾沁忍不住开口了。 “小和尚,你不用担心,丹玄道妙仙尊就在永京,你的身体和眼睛不过是小事!” 面对女儿这话,大蟾王张了张嘴没有说什么,沁儿这话太过儿戏了,不过嘛,也不是不可能。 亚慈走入禅房,眼神柔和地看着这位老僧,蟾沁的帮助自然十分重要,但画龙寺这些年,尤其是这个小和尚的帮助,同样举足轻重,虽然理论上这也是蟾沁当年的安排。 “小和尚,多年以来也只有伱念经让我稍稍心安,今日我修行有成,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来!” 定真禅师静坐片刻,似乎真的在思索要求,良久才开口。 “自那日之后,老衲在静定之中,在睡眠之刻,在礼佛念经之时,常常不得安宁,心有自责,又似感佛陀责难” “寺中藏厉鬼,血溅佛门之地,僧众好骄奢,弟子少慧根.此间种种实乃老衲之过也.画龙前辈可否如老衲儿时那般,为老衲再开解一次?” 小和尚念经让画龙心安,但殊不知多年来,小和尚也一直记着画龙前辈的恩情。 只是听闻这些,亚慈略微诧异。 “小和尚,往日里这些你自明了,何须我来说教?” 老和尚似有迷茫,似有认同,点点头又摇摇头。 “往日确实如此,今日却心有迷惑.不得解,不得解.” 大蟾王和蟾沁看向亚慈,后者则皱起眉头,老和尚这么说他都无从说起了。 谁知这时候,外头不远处有一个平静的声音传来。 “厉鬼讨债乃恶人咎由自取,僧人度人只度向善悔过之人,不怜面目可憎之辈,这道理,大师那日不理关新瑞哀求便已自明!” 声音似乎是在接近,一句落下又有一句。 “血溅佛门之地,只要溅的不是良善之血,那又何妨呢,这血亦如尘埃,脏了扫去便是!” 话音落下,声音来处已经接近,正是一位头发灰白面容儒俊之人。 “僧众好骄奢,其实本为人之天性,只能说当和尚六根不净,或者说其实不适合出家,世道所迫或身世所限暂居于此罢了!” 易书元已经到了门前,看向门内老僧和亚慈。 “至于弟子少慧根” 话语一顿,易书元也是露出笑容。 “世间平凡之人为众,而天赋异禀者凤毛麟角,引领正道为功,修行自在个人,何况僧众至多愚钝无有坏心,大师不必介怀” “嘿,若是佛陀这都责难,其能是真佛?” 定真禅师闻言抬头看向门口,模模糊糊对来人看不真切,只是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善哉,多谢先生解惑!” 这一礼过后,老和尚没有起来。 而易书元也是向前行了一礼。 “也多谢大师襄助此劫!善哉!” 一边的亚慈都是微微一愣,俯下身子轻轻触碰低头躬背的老僧,这才意识到了什么,可明明他刚刚明明感觉其气数并无什么变化.“小和尚” 蟾沁本来也还没察觉到,直到听到亚慈语气不对劲,这才快步上前才确认,一时间既有错愕又不知如何言语。 片刻之后,禅房除了定真禅师再无其他人。 一個小和尚跑来找师傅,喊了几声没见反应,又跑入禅房又是一会,小和尚带着哭腔跑出禅房,一边跑一边大喊。 “师父圆寂啦——师父圆寂啦——” 第693章 有些荒唐 易书元等人其实还没有走,站在禅房外看着小和尚带着哭腔喊着跑出去。大蟾王看着那小和尚的背影,忍不住喃喃说道。 “这小和尚我认识,之前站在定真大师身边陪着他一起接驾来着,若说僧众愚钝,其实也不然,画龙寺中还是有一些真和尚的。” 画龙寺中,小和尚的哭声和叫喊声引来了许多僧人,又在之后惊动了整个画龙寺的和尚。 在已经没了画龙的画龙山主峰之下,各殿建筑高低不一的画龙寺还没从之前的损坏中修缮过来,骤然听闻这消息,僧人们有不少都还有些不知所措。 有的僧人乱跑叫唤,也有越来越多的僧人聚集到方丈的禅房之外。 不少僧人此刻都依然不敢置信,很多僧人甚至不敢靠近。 画龙寺上下大小老少三百多名僧人齐聚此处。 寺院破败未复,天空风雪漂白,此刻的画龙寺聚集人最多的地方却鸦雀无声,那小和尚的抽泣声在此刻就极为明显了。 寺监和尚牵着那名小和尚的手,带着画龙寺诸多辈分较高的和尚到了方丈禅房外。 平日里方丈大师私下偶有训斥,有时候也让寺监和尚多少有些恼怒,但此刻他却嘴唇颤抖心中悲戚。 “方丈大师——您怎么就去了啊——” 寺监和尚这声哭泣不像是僧人,倒更似寻常百姓面对亲人逝去的哭泣。 其余一些辈分较高的高僧也纷纷在悲戚中向着方丈行礼。 忽然有念经声响起,在此刻的画龙寺似乎有些突兀,寺监和尚诧异看向身边,原来是小和尚正在念经,亦如那日明明迎圣驾的日子却听到师父念的经。 超度经文念经声渐渐大了起来,不是小和尚在用力,而是跟随的人多了起来。 禅房内外,画龙寺僧众大多跟随经文念诵。 不过不像是平日早晚课,也不像是有时候有口无心,此刻全寺僧众心中有佛口中念佛。 这佛经的声音似乎传得很远,随着风雪一直飘向画龙寺之外,飘向更远方禅房外,僧人们圈子外围,易书元等人静立于此,这诵经声好似为大蟾王刚才之言佐证。 亚慈此刻却转身离去,蟾沁看向他却知他不可能真的离开。 在画龙寺钟楼下,一名僧人擦着眼泪走来,是应寺监大师的吩咐来撞钟,只是才到钟楼,却听到钟声已经响起。 “当——当——当——当——” 画龙寺钟声响起,且这这钟声尤为特别,甚至远远传到了大邱京城.在这下雪天,云层似乎有地方被上方阳光照透,于此刻好似呈现出一片金色祥云。 而在常人肉眼之外,正有一道普度佛光从天际照落画龙山.“不见幽冥使者,不觉气数灰败,小和尚圆寂,神魂犹在己身,果然是有人接引么!” 这是灰勉说的话,而易书元等人只是看向天际佛光。 来者佛身光辉璀璨,正是普度光王佛,也是人世间极为有名的一尊佛陀,在佛家弟子和信佛百姓心中都有极高地位。 当年易书元传授无法和尚无名经的相山禅院,主殿供奉的便是光王佛。 只是当佛光落向画龙寺之时,纵然是佛心中也是微微一惊,大妖在此,真龙撞钟,竟然连易道子也在此处! “善哉,善哉” 几方没有过多接触,几声呼善之后佛光已经入了画龙寺方丈禅房,随后又有两道佛影远去,而天空的金色祥云则久久不散。——皇宫中,架起炭炉的御书房内十分温暖,老皇帝懒洋洋地躺在软榻上休憩,闭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 一旁的老太监密侍立着,闭目养神随时等候皇帝的吩咐。 只是这时候,老太监却忽然睁开了眼睛,眉头微微皱起,似乎隐约听到什么声音。 “唉,刘景。” “老奴在!” 皇帝的呼唤将老太监的注意力牵扯过去,而前者也睁开眼睛看向旁边。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似乎是.钟声?” 老太监心头诧异,随即点了点头。 “还是皇上耳聪目明,老奴都以为是错觉呢,原来是真的有啊!” 皇帝微微皱眉。 “去查查,宫廷内外何处撞钟,扰朕清梦。” “是!”老太监刚刚应下准备出去吩咐一声,却见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走了进来,也让老太监皱起眉头。 “什么事?” 皇帝正好看到,便问了一句,小太监看了看老太监,然后走近几步躬身面对皇帝。 “陛下.画龙寺定真禅师,圆寂了.” 老太监一下子瞪大了眼睛微微张嘴,皇帝也是面露惊容坐了起来。 “你说什么?” 小太监抬头看了一看皇帝,还是重复了一句。 “回陛下,画龙寺定真禅师他.于今日晌午圆寂了” 老皇帝伸手一拍额头,不由叹息一声。 “批白银万两,助画龙寺修缮禅房各殿,定真大师需要厚葬.着令相关官员,协助安排定真大师后事” “老奴遵旨!” 这时候什么佛家不崇尚厚葬的话,老太监是不会说的,迎合皇上就好。 而皇帝似乎在感伤之中又抬起头来问了一句。 “那日定真禅师容薛道长天不亮藏身寺院等候那海玉县令前来,他们应该是认识,有交情的吧?” 这一点老太监当初天天往天牢跑的时候就已经了解清楚了。 薛道人和定真禅师只能说认识,相互知道对方,但用薛道人的话说,真要论交情倒也不算太深,只是道人很敬重定真禅师,前去相求也果然得到了对方的帮助。 当然,这会皇帝说什么老太监自然迎合。 “陛下说得是!” 老皇帝点点头。 “定真大师的后事定不得怠慢,还有,派人密切关注画龙寺.若是薛道长来了,定要好言留住他.就说朕此前确有失言,还请道长再回宫,不求仙道长青之法,只解益寿延年之妙” “呃老奴遵旨” 没错,薛道人跑了,让皇帝给气跑的。 在初次进宫面圣之后,拗不过皇帝的请求,薛道人也在御前略微显露几分手段。 实话说,以薛道人如今的能耐,哪怕是自己的前世韩师雍在世,都能扳扳手腕,老皇帝自然惊为天人。 加上皇帝对画龙寺之事特别“痴迷”,薛道人又已然了解得比较清楚,便也为皇帝解开一些疑惑。 本意是让被誉为人间真龙的皇帝明白,纵然是世间真龙也得懂一些道理,明晓对错是非。 谁知皇帝一听,结合那日自己的感觉,顿时茅塞顿开,对薛道人更是直接以仙师之名号冠之。 那会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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