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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3章

也是神魂离体而来,应当是在某一方阴司得过城隍许可,估计是某一脉术士.” 说着,巡察使也是叹息一声。 “道行能到这地步的术士属实不易,也算人间正道,可即便多行善事,但降鬼除邪也一定积累诸多恶业,也少有善终者,给他个方便吧。” “原来如此!” 那边鬼神离去,易书元看了齐仲斌一眼,后者也是露出笑意,而前方的麦凌飞和那个等待了将近二十年的女子却是一时间相顾无言。 这女子相貌清丽并不算太过出众,至少在易书元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人间也好,天界也罢,妖魔鬼怪各路修行之辈见得太多,这女子的样貌绝对算不上很出挑,更不用说易书元自己的两种女相变化了。 但这女子却也有一种特别的气质,使得即便在这忘川桥边的鬼蜮之中,也显得颇为显眼。 此时的女子与麦凌飞相顾无言,前者愣愣看着已经老去的阿飞,良久才终于开口。 “先天境界也会老得这么快么” 没想到第一句话是这样的内容,阿飞嘴唇微微蠕动一下,脸上也露出笑容。 “先天境界可以老得慢,也可以老得快,我梦到过这座桥,梦到过你站在这里,你是你给我托梦的么?” 女子闻言也是笑了。 “我阴寿已过,灵牌不通,城隍大人许我来到这忘川桥边等候二十年已经是恩典,怎么可能跑出阴间去给伱托梦.可是你为什么来得这么早?” “早?” 阿飞愣了一下,刚刚的情况,已经是接近二十年,这能算早么? 女子看着阿飞。 “你是先天境界的高人,不该来得这么早的.” 这句话让阿飞微微皱眉,不远处听到此言的易书元和齐仲斌也是若有所思,话语似乎很矛盾,但又能理解。 在此等待二十年,女子既期盼着能看到故人,又希望对方不要来得这么早。 思绪之间,女子喃喃着说道。 “有时候等到了未必是好不过能一起过忘川桥,也很好.就是不知道来生我们能不能再见了.” 女子看着阿飞始终站在面前愣愣出神的样子,脸上终于露出笑容。 这一刻,她如百合绽放,在麦凌飞眼中美不胜收。 看到阿飞还在发愣,女子忍不住伸手触碰阿飞的手臂,再抬头看他。 “呆子,不抱我么?” 话音还没落下,阿飞已经紧紧将女子拥入怀中,仿佛若是再晚片刻对方就会消失一样,而女子也同样紧紧抱住了阿飞,对方虽已经苍老,体魄却依然魁梧。 这一幕在忘川桥边可不多见,引得周围的鬼魂纷纷侧目,远处有鬼神的也会将视线投向这一边。 “哎呀呀呀,啧啧啧” 灰勉站在易书元的肩头发出些怪声,看看易书元又看看齐仲斌。 齐仲斌抚须看了一会,不由开口道。 “这女子看来也十分敏锐啊!” 话音落下,那边原本将脸贴在阿飞胸口的女子却忽然抬起了头,疑惑地看着阿飞。 “你怎么有心跳.你的气息怎么这么温暖” 看着阿飞闪烁着泪光的眼神,女子一下子恍然大悟,心中三分复杂七分惊喜。 “你还活着!你不是来投胎的,是有高人带你走阴?” 在阴间生活了多年,又在这里等待了二十年,女子也并非什么都不懂,知道有走阴这么一回事,也明白了阿飞并非真的已经死了。 阿飞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开口道。 “我可以陪你一起过忘川桥!” “不!你去看看我爹,去看看我娘.” 阿飞微微皱眉,但还是点了点头。 “你还有几个月,来得及!” 女子一听这话是好气又好笑。“之后也别来了,不准你走这么早!你不是说见过以武入道的人么?虽然你始终不告诉我是谁,但我信你,城隍大人也说过,先天武者其实已经触碰了道.” 女子脸上露出一丝阿飞熟悉的天真笑容。 “我听阴间鬼神说过,即便有了来生,也未必能再相见,常言道今生五百次回眸才换得来生一次擦肩而过,我怕我见不到你” “你是麦凌飞,千百年难得一遇的武学奇才,纵横大庸大晏西域和草原的第一人.或许我可能会忘了你.” 女子说得有些乱,话音至此微微咬唇,抬头认真地看着阿飞。 “但我不希望你忘了我!” 阿飞没有说什么,只是紧紧抱着女子,这一刻,他心中动了某种念头。 易书元在那边转动着手中的细笔没有说话,而齐仲斌看了一眼师父,想了下还是上前几步,平静地声音传到了阿飞两人的耳边。 “生死轮回乃是天道秩序,更是阴司最严峻的法度,若是新死之魂,或许有法可想,然她已经临过忘川桥,不可逆走黄泉路!纵然乱了阴间法度让你带走,也是孤魂野鬼处境凄惨,麦大侠莫要做傻事!” 阿飞刚刚也只是闪了念头,其实本身也隐约之中明白一些事,此刻不由叹了口气。 两人在忘川桥边待了许久,或许是几个时辰,或许已经过了几天。 直到此前离去的鬼神再次归来,他看向易书元等人,眼神略微有了一些变化,外面已经昼夜交替过一轮,走阴的人不该持续这么久的。 “可莫要怪我不曾提醒你等,走阴的人在阴间待久了,就出不去了!” 说完这一句话,那鬼神也不再停留,手下阴差将绑缚的鬼魂向着忘川桥一抛,后者立刻被投入桥上,被其他鬼魂挤着过了桥去,但也有一些想要回头,反而使得自己在桥上站立不稳,尖叫着坠入河中。 原本平静的忘川河水,下方立刻涌现出许多手臂,将那鬼魂抓着拖了了下去,无数狰狞鬼物扑上来撕咬新魂.“哼,他躲了太久,误了天机,过不了忘川桥了.” 鬼神的话音传来,不只是说给易书元等人听,也是说给依旧在忘川桥边徘徊不去的鬼魂听,随后他就自顾远去不再回来。 易书元目送鬼神离去,此刻也终于不再旁观,而是走到了忘川桥边。 “阿飞,楚姑娘,可以了!” 以易书元的能耐,想要在这待下去自然不成问题,但已经够久了,凡事过犹不及。 阿飞和女子也终于分开,一个站在原地,想要靠近忘川桥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限制,以至于寸步难行。 而女子仿佛是了却了心愿,只是向着桥挪动一步就被无形的力量吸到了桥边,更是被周围赶着投胎的鬼魂带着往桥上走.“阿飞——去看看我爹娘——” 女子的声音从桥上传来,原本被叮嘱在阴间莫要喧哗,免得透露活人气息的阿飞,此刻也是放声呼喊。 “我会去的——我也会来找你的,我不会忘了你的——” 易书元手中的笔随着他的心意流转自然化为折扇,在他习惯性手腕一甩,折扇就展开在胸前轻轻扇动。 这一刻,阿飞在易书元眼中还是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江湖客,哪还有半点老态龙钟。 不知不觉中,易书元师徒仿佛都心有所感,道融此景通感其情,隐约之间,仿佛看到那两人过往的一些情形,或许也是此刻阿飞和女子相互之间回忆的牵连。 在两位仙人眼中就像是一道带着画意的彩虹,联系着桥上桥下渐渐远去的两人。 那一年,为帮助裴长天了却多年心愿,楚航向麦家发出邀请,以个人身份希望请麦凌飞前来一叙,如果可以,同裴长天切磋一番。 也是那一年,距离信件发出后大半年,阿飞回家才知道此事,随后直接上京去见了那位国之栋梁,并且第一次见到了楚航的小女儿。 一个达官贵人之女,大家闺秀,本不该和江湖有什么纠葛,却偏偏和年纪大她非常多的麦凌飞越走越近,或许其中也有大将军夫妇撮合的因素。 那会的麦阿珂听说哥哥终于开窍了,那可是喜出望外这一刻的记忆都是美好的,直到楚绮已经消失在忘川桥上.易书元用折扇轻轻拍了一下麦凌飞的头。 “走吧,光在这看着又有何用呢?” 实际上,过了忘川桥中游,已经看不清另一方的情况了。 阿飞转头看向易书元。 “易先生,您神通广大,可知道绮儿会投生在哪?” “这易某也未必知晓啊,且她下辈子也不是做人,说不定是做鱼做鸟做花草,你以为想做人就做人啊?” 易书元说着看向这忘川河水,这水中有多少鬼物是连花草都落不着做了。 “就是,纵然是龙王,投胎都可能只是一条鱼!” 灰勉这么说了一句,而易书元此时折扇一扫,三人在黄泉路上仿佛就遁入一股雾气,更是驾驭阴风而走,刹那间已经远离了忘川桥。 “那我该如何找她?” 阴风之中的易书元看了一眼有些焦急的阿飞,笑了笑用折扇指了指他的手,齐仲斌也顺着折扇望去,而阿飞也在此刻低头。 原来在阿飞手上,还缠着一缕青丝。 第595章 岂有永恒 唰~的一下,原本麦凌飞隐居的小院之中,易书元、齐仲斌以及麦凌飞三人随着一阵淡淡地雾气一起浮现在院内。院中却不再是此前易书元等人离开时候的样子,屋外的长凳已经动了位置,小桌板也已经倒了,茶壶茶盏碎了一地,前后屋门也是大开,屋中肯定也是有人动过。 阿飞看着这一幕不由笑了。 “看来我这把老骨头是躲过了一劫啊?” 灰勉一下子从易书元肩头跳了下来,冲到了厨房中转了一圈,然后气愤地冲了出来。 “这群混账东西,把我们准备的鲜鱼都给糟践了!” 锅灶那边一塌糊涂,之前准备好的鱼连同装它的盆一起被摔在了地上,走之前灰勉施了法,让鱼儿不会因为短暂离开而变质,却防不住人为的打砸。 做了这些事的人当然不可能是得到了《望天雨》的班裕光,而是班裕光此前所担心会追查来的人。 不过显然班裕光和之后的那波人都扑了个空。 “阿飞,咱们去给你的屋子和鲜鱼报仇!” 灰勉落到了阿飞肩头,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认真,倒是让阿飞哑然失笑。 “灰前辈,我看就算了吧,这些恩怨我并不想掺和了!我现在只想回大庸,去见见楚大人” 这些年阿飞都不太敢去见楚航,但并不意味着阿飞就没有留意自己这位老岳父的消息,大体上楚家是一切安好的。 “行吧行吧,玩笑话也不多说了!” 灰勉兴趣缺缺地跳回了易书元肩头。 这屋子阿飞住了好些年了,多少也有些感情,只不过如今去了一趟阴间,心境有了特殊的变化,而且《望天雨》也已经交还给池家武学的传人,他也不再留恋此处。 收拾了一些东西之后,这草屋最终被阿飞亲手付之一炬。 熊熊烈火燃起,升空的滚滚浓烟很远的位置都能看到。 大江对岸的远方某处,一处高点的小山丘上,看到那滚滚浓烟的班裕光狠狠一拳砸在石头上,这“嘭”的一声吓了同伴一跳。 “唉!这群杂碎,连一个渔翁赖以生存的草屋都不放过!” 虽然此刻的班裕光已经知道那渔翁不是普通人,可是追兵不知道啊,他们毁人器物焚人屋宅,实在可恨!“班叔.那老伯兴许,已经逃出来了呢.” “是啊,他能守住这绝世武功心法,怎么可能没有点手段呢?” “对啊,之前不是没找到他么,他应该是已经走了吧.” 旁人皆以为是班裕光自觉连累了老伯而自责,而班裕光看看众人,也不由叹了口气,屋子被烧了,麦大侠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是啊,老伯应该已经逃出去了,他们应该不能把老伯怎么样.” 班裕光叹息着这么说,他之前在树上听了这么久故事,有关麦凌飞的事情,他也不想再传出去,即便这些人是他信赖的同伴。 但班裕光不知道的是,此刻他的头顶就有一道流光拖曳着云雾而过,向着南方飞去了.——这一天,夜已经深了。 大庸,京师承天府中,年事已高的楚航依旧没有休息。 楚府之中,官居尚书左仆射,更有一大堆头衔的楚航正在书房中提笔书写着什么,他习惯站立书写,如今也依然站在书案前落笔。 天气微寒,但书房之中却没有架起炭盆,楚航虽然已经一大把年纪,但并不像寻常老人那么畏寒,身体一向也很好。 一名楚府家丁匆匆从外面走来,随后敲响了书房的门。 “咚咚咚” “老爷,外头来了很多尚书省和其他各部的官员,他们想见您!” 楚航头落笔极稳,头也不抬地简练回答一句,或者说两个词。 “不见!送客!” “呃是!” 家丁年纪也不小了,也是头发全白胡须老长,应了之后叹息一声,随后又匆匆去往前院客厅,他跟随自家老爷几十年了,知道他的脾气,所以多说无益。 前面的客厅中至少有十几名官员在这里等候,有年长的,也有年轻的,见到那家丁走来,一个个都围了上去。 “如何?楚相来了吗?”“老师呢?” “老师可愿见我们?”“楚相可曾召见?” 一个个官员都焦急地看着走来的家丁,偏偏声音都尽量压抑,仿佛这不是个家仆,而是一个京城大官。 老家丁带着笑容,向着这些个大官赔罪。 “诸位大人,我家老爷说了不见,还请诸位大人回去吧,勿要再打搅老爷休息了!” “什么?”“不见?” “不可能吧.”“还请你再去通报一声,楚相不见,我等心中难安啊!” “陛下不可再一意孤行,弄得人心惶惶啊!” “诸位大人,请回吧,老爷说了不见就是不见,请回吧!” 老家丁开始送客,一众官员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真的在相府做什么出阁的事情,最终也只能陆续离去。 后院的书房中,老家丁前来汇报前院的情况,说明了官员们都已经走了。 已经满头白发的楚航落笔的动作微微一顿,抬头时眼中略微有些出神。 “老爷,老爷夜深了,大夫说让您别太操劳,您该休息了.”“唉是有些.累了” 楚航将最后几个字写完,轻轻吹了吹纸张,将之放着晾墨,又将笔放到笔架上,这才直起了身子。 或许是今夜站太久了,又或者是最正常不过的苍老,此刻的楚航只觉得腰间传来一阵强烈的酸痛感,难受得让他都忍不住死死攥住了书案的一角。 只不过这种痛楚楚航并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维持着平静,只是几息之后,就离开书案几天之后的小朝会,在朝会结束之后,御史中丞单独找到了正在离去的楚航,已经六十多岁的老臣一路小跑着追上前头的老相国。 “楚相请留步,楚相请留步啊.” 楚航耳力依旧出众,此刻止步侧身看向后方,见到后面赶来的官员,等对方到了近处,两人才一同前行。 “刘大人有何事?” “楚相.御史台有人在陛下面前弹劾你,奏章十余本,甚至还说伱当年在岭东中饱私囊陛下极为重视,昨天还特地召见了我,同去的还有大理寺卿” 和御史中丞预料中的不太一样,楚航除了微微皱眉,但没有别的什么神情。 “没有承天府尹和刑部大臣?” “没有.” 楚航摇了摇头,看向身边神色有些不安的御史中丞。 “刘大人,你不该来找我的!” “老臣不日就要告老还乡,本不该来找相国,然与相国共事两朝,若此刻不来知会一声,刘某既枉为人友亦枉为人臣告辞了!” 御史中丞拱手离去,楚航站在原地拱手行了一礼,良久才看了看宫中。 既然知道了,就不能毫无反应,楚航叹息一声,转身去往一个方向。 只不过有一点让楚航略感意外,皇帝竟然不见他。 不论是小朝会结束当天楚航去御书房,亦或是隔天单独去面圣,堂堂尚书左仆射,实质上的帝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楚相,竟然见不到皇帝。 哪怕有各种意外的理由,但在楚航眼中自然清晰无比。 朝廷之中如今也开始有流言四起,相府门前当然也没有成堆的官员再聚集,楚航干脆称病,避开了朝政。 这一天,在花园的亭子中,楚航坐看亭子下方的池中鱼儿游来游去,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羡慕的情绪。 就在此刻,楚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亭子的入口,却发现一个人站在了那里。 “咳,咳咳.” 几声熟悉的咳嗽声传来,头发花白的裴长天如同一个儒雅高士,挺拔地站在那里。 “楚相,您倒是还这么悠闲.” 楚航脸上露出笑容,他已经很久没见到裴长天了。 “你来了正好,咱们叙叙旧?” 裴长天皱眉看着楚航。 “怕是没时间,咳咳咳.楚相,需要裴某做什么,请说!” “不需要你做什么,咱们聊聊天便可!” 裴长天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攥拳。 “这几天,楚某在家中读书、逗鸟、喂鱼、观花,反倒是十分惬意,我这三朝老臣,早该过这种日子了!” “只怕陛下不这么想,楚相辅佐三帝功高盖世,门生弟子遍布朝野,天下读书人自诩楚相门生者亦是数不胜数.” “休要说这些废话,过来坐!” 楚航这么一说,裴长天终究还是走了过去,在亭中桌前陪着楚航喝了一杯茶。 只不过没聊多久,裴长天就告辞离去,他不可能看着楚航被害,如果皇帝敢这么做,他不会顾及什么大逆不道,他会不择手段! 如今裴长天虽然没有步入先天,但武功堪称出神入化,更是学了一些特殊本事。 在不惜一切代价的情况下,仅仅两天时间,竟然从京城赶到了开阳江上游以南,出现在一处风景秀丽的宅院内。 “啪嗒~” 一只价值不菲的茶盏摔落在地上,热气未消的茶水依旧透着茶香,但茶盏的主人神色却变了。 “什么?陛下竟然想这么做!” 谭元裳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楚航乃是大庸朝廷的顶梁柱,纵然年事已高,也确实门生遍布,门人中难免借他的名头行结党营私之实,但绝对不该是这样的结果! 别说是谭元裳,就是他身边一同听到消息的人纷纷大惊失色。 “希望只是裴某多心吧” 裴长天故意这么说一句,他知道整个大庸朝,有能力力挽狂澜的除了楚航自己,就只有谭元裳,哪怕这会把这位谭公拉下水。 谭元裳果然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直接看向身边人。 “带上丹书铁券,我们去承天府!” 第596章 有客至 当丹书铁券被取来的时候,裴长天也不由好奇地看了过去。 丹书铁券最早确实是铁制,不过后来象征着天子的无上恩赐,改为黄金材质,纵观历史被赐予此物的人都不多,裴长天也没见过。 此刻丹书铁券被放在一个漆红木盒内,盒子打开露出一面一块微微带着弧形的金板,并且上圆下直象征天圆地方。 金板之上刻满了文字,记述了谭家的功德和天子所赐的恩典。 光是看到此物,裴长天的神色就微微激动起来。 “丹书铁券一出,楚大人定可无恙!” 谭元裳看了一眼丹书铁券,伸手将木盒轻轻合上,随后看向一边的裴长天,心中默想着。 但愿吧.——没有什么太大的排场,也没有什么事先的通知,曾经富甲天下的谭元裳回到承天府,也仅仅是一艘船小迅捷普通的商船而已,并未动用什么特权。 前来港口借人的也不过是几辆马车以及一些适当的随行人员。 谭元裳用了最快的速度回到承天府,但他毕竟不是江湖顶尖高手,更不是什么会用神行之术的术士,还是用了一段时日了。 在这期间,裴长天已经先一步回到了承天府。 今日船只靠岸,来接船的马车旁边站着裴长天,谭元裳一路舟车劳顿中带着不安的心也算是稍稍安定了一些。 裴长天看到谭元裳安全抵达,心中也是松了口气。 跳板才架起来,裴长天就立刻亲自上船,想要搀扶谭元裳下来,不过后者只是笑了笑,拍开他的手,自己从船上走了下来。 “我还没老得走不动路呢!” 说着谭元裳已经上了岸,整个承天府的港口亦如当年他离开时那样热闹非凡,在人声鼎沸之中各路船只也是有条不紊。 裴长天走到谭元裳身边,那边的车夫已经掀开了马车帘。 谭元裳老则老矣,眼神依旧清澈,目力依旧出众,环顾整个港口,眺望远方的十三楼坊和一众风景,心中有着感慨,也有着追忆。 “裴帮主,楚相近日如何啊?” 裴长天叹了口气。 “楚大人就和没事人一样,整日喝茶看书,间或陪着孙子辈喂鱼逗鸟” 谭元裳摇了摇头。 “他倒是看得开走吧!” “老爷,我们已经租下了一处大宅,并且收拾妥当,更是备好了酒菜,您看.” 自绍元元年,新帝登基之后,谭元裳就主动让出了承天府的谭家大宅,而皇帝推脱了一下就接受了,毕竟先帝虽然说永不收走谭家屋产,可也不是主动去收的啊。 所以谭元裳自己回京也没有真正的家了,不过所谓租住的宅子其实也是一种说法,本质上那一处宅院也是谭家私产,只是无人知晓罢了。 谭元裳摆了摆手。 “先候着吧,我们进宫!” “进宫?”“现在?” 裴长天和谭府的随从都诧异了一句,而谭元裳则是笑了笑。 “不错,现在!我想我谭元裳想要见见陛下,应该还不至于见不到吧?” 随着谭元裳上了马车,一行人车马离开港口向着城中行驶而去,很快就进入了承天府城中。 谭元裳掀开马车车帘看着经过的街道和诸多建筑,在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中,种种回忆涌上心头,他看的似乎不只是如今的承天府,还有记忆中当年大庸困境之时的旧模样.一处街巷末端,易书元看着那一行车马在街上经过,肩头的灰勉顿时叫唤起来。 “谭元裳还真是个妖怪!他都多大年纪了,头发竟然还大多是黑的!” 是的,谭元裳一大把年纪,不但头发还大多是黑的,甚至脸上的皱纹都比寻常老人少太多太多了,不知情的人说他只有五六十岁绝不夸张。 甚至从仪态上粗略一瞥,怕是还有人会错认是个中年儒士。 听到灰勉的话,易书元身边的麦凌飞吃了一惊,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谭公绝不可能是妖怪,应该是灰前辈说辞较为夸张。 易书元当然也看到了谭元裳,听到灰勉的话也不由笑道。 “谭元裳身上自有一股特殊的精气神,再加上保养得当,确实不显老。” “师父,若要救楚相,弟子也愿意去皇宫走一遭。” 身为大庸天师,齐仲斌的分量可是不轻的,一边的阿飞闻言也是眼睛一亮,他们来了承天府没多久,但也在民间听到一些流言。 连民间都有流言了,朝野上的情况只怕更复杂。 不过易书元却摇了摇头。 “裴长天也好。谭元裳也罢,甚至是阿飞和你楚航,真的需要人救么?” 易书元说着笑了笑,迈步向前走去。 “走吧,多年未见,找他叙叙旧,他现在可算是空了,说不定比起到皇帝面前说好话,他就希望有人陪他聊聊天呢!” 齐仲斌朝着皇宫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也跟随师父脚步前去。 阿飞在原地站了一会,直到灰勉跳到了他的肩头。 “嘿嘿嘿嘿.走吧这位楚府的女婿,去见你岳父大人啊!” 阿飞苍老的脸上显出几分尴尬,张了张嘴想解释什么,但接触到肩头貂儿那种奇怪的眼神,还是没能说出口,选择快步跟上了易书元和齐仲斌的步伐。 宽阔的大街上,天凉秋分扫落叶,一处门庭高大的府邸前都显出几分萧瑟,亦或者只是来人的心理作用。 易书元等人来到了当朝宰相门前。门没有开着,但易书元知道有两个上了年纪的门房坐门口小屋口打着瞌睡。 “咚咚咚” 门环敲门的声音惊醒了门口的两个家丁,立刻有人起身前去开门,打开偏门走出去一看,外头是一个头发花白的儒生和两个老人。 “你们是谁啊?知道这是哪么就胡乱敲门?” 一个家丁没好气这么说着,另一个似乎觉得来人也颇有气度,便跟着开口说一句。 “我家老爷说了,不见客!” 儒生当先拱手问礼,带着和煦的笑容道。 “鄙人姓易,是楚大人的故人,此番来承天府,特来找楚大人叙旧,还望两位通禀一声,我想,楚大人会见我们的!” 两个门房犹豫一下,看人待物久了也会有种特殊的感觉,眼前这人不简单,遂也不敢真的再赶人。 留下一句“等着”,便有其中一人进入了府中。 楚府后方的花园中,陪着小孙儿在那用破抄网捞鱼的楚航似乎是在孙儿身上找回了童趣,正玩得不亦乐乎。 这时候家丁匆匆跑了过来。 “老爷,外头有客人来访,说是姓易,自称是老爷您的故人,但看着年纪不太像,只是气度不凡,不敢怠慢,就来通报一声.” 楚航已经愣住了。 “爷爷,爷爷,鱼跑了,爷爷——” 孙儿的声音把楚航唤醒,随后他脸上露出惊喜之色。 “快快有请,快快有请!不不,我亲自去请!” 差不多的时刻,皇宫御书房中。 当今大庸天子脸上露出惊愕的表情。 “什么?谭元裳来了?事先一点消息的都没有啊!” 在皇帝眼中,谭家人以及谭元裳都是很精明的人,十分善于明哲保身,他不觉得京城的事情谭家人会始终不知情,但谭元裳一大把年纪直接来承天府,并且事先没有一点音讯,着实有些让人惊讶。 皇帝这么想着还是看向前来通报的太监。 “让他进来吧!” 不多时,就有太监来到了御书房外,恭敬地对等候在此的谭元裳道。 “谭公,陛下请您进去。” “好,多谢公公!” 自武宗皇帝弘兴末年时起,谭元裳就已经不怎么进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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