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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随后沿着官道离去了。 章良喜站在那许久未动,而江郎则凑近易书元低声道。 “老易,如果他被这里的皇帝抓起来,或者干脆宰了,那岂不是完了?” “非也,若心向方寸山而不动,正关起来也没用,必然有解!” 良久,章良喜颓然坐下。——今夜三人就在马车旁的篝火边休息,马车里面装了不少东西所以不适合睡觉,被褥在外面一铺倒也舒适。 深夜安眠的寂静之中,路旁似乎有人经过,章良喜一下睁开眼睛,易书元和江郎根本没睡,当然也是立刻醒了,但也要装一下。 “是谁?” 章良喜坐起来,却见是一个孤单女子走来,神情恬静面容秀美,衣衫半露衬托身姿凹凸柔美。 “家中长辈从山那头望到官道处有火光,便让我来看看,几位贵客,何不随我去家中住呢?” 女子走到章良喜边上,带着笑意凑近他。 “这位老先生定是江湖侠士,气血灼热” 章良喜避开女子,他一个残缺之身,如何会近女色,而且这里哪来的孤身女子。 “老先生不必怕,家母亲也曾见过先天武者,对先天武道有几分了解,可以分享给老先生,更是懂得移花接木之法,老先生身体有缺却也能枯木逢春,一享那云雨之乐,嗯呵呵呵呵呵.” 这没有勾起欲望,却让章良喜怒意上涌,来人不似常人,他便一掌打出。 “哎呀!” 女子惊慌闪避,不过避开一掌又来一掌,仓促间已经避不过了,直接跳到江郎身边,躲在刚起身的江郎背后,用身体贴着他。 章良喜惊愕地看向这边,立刻走到易书元身前护持。 这女子不对劲,虽然不觉有什么高明武功,虽然刚刚躲得惊险,但身法却很快,显然很不对劲! “公子,你能保护我么?” 女子一边说一边警惕地看着章良喜,刚刚几下她吓得不轻,那掌风足以说明那几掌的威势。 此刻江郎脸上露出笑容,享受着那身体在背后的摩擦。 “行啊.” 但说话间,右手猛然探入女子的裙摆之内,随后往外一提。 “啊——” 女子尖叫一声,一根尾巴被拎起,随后身躯瞬间退化,一只狐狸被江郎倒提尾巴拎在空中。 “啊,啊!” 尖叫之中狐狸四爪乱挥,挥得江郎身上都是伤痕,这一幕也看得章良喜目瞪口呆头皮发麻。 “狐狸精?” 正在此刻,“噗~~~”地一声怪响,一个屁从狐狸屁股上崩出。 霎时间恶臭扑鼻,令附近之人闻者头晕目眩,狐狸一个蹬腿挣脱了江郎的手,然后快速窜入黑夜的林中消失了。 “咳咳咳咳.呕.”“好臭啊” 章良喜愣愣看着狐狸逃走的方向,不由喃喃着。 “竟然是狐狸精!” 江郎那边不断挥手驱散臭味,又凑近同样难受的易书元身边。 “不是不得施法么?怎么会有狐狸精?” “只是我们不行罢了,况且也未必是无法之地” 江郎忍不住干呕几下,以美色来勾引太监?这是勾引还是嘲讽呢? 不过一边的易书元却眉头紧锁。 “易先生,您没事吧?” “没事!” 这会章良喜也终于缓过神来,随后看向江郎好似是重新认识了一遍。 “我就说易先生身边的怎会是常人,江公子竟然还有一手降妖的本事!” “过奖了,实话说它的变化还不错,身躯也是可圈可点,只是它的狐狸尾巴没藏好!” 江郎这么说着,也不由思索着,刚刚那种感觉也不像是寻常幻化,但显然不是真正化形,似乎这妖怪和正常意义上的不太一样。 “那依江公子的意见,今夜我们睡还是不睡?” “睡吧,用不着怕,你没见它还怕你么?” 听到江郎这么说,章良喜心中了然,易书元也微微点头。 白天赶路再加上这大半夜闹腾下来,不说章良喜,至少易书元二人已经十分疲惫,平静一会之后三人又继续睡下。 这次是真的需要休息了。 黎明前夕,易书元察觉到一丝不对,莫名觉得有些冷,这种冷有别于正常寒冷,而是一种阴冷。 “哗啦啦啦.” 锁链拖拽的声音响起,有人幽幽在边上喊着。 “章良喜、易书元、江郎!你们的时候到了!” 江郎和易书元想要睁开眼睛却发现做不到,随后身上一凉,瞬间被锁链捆绑拽得起身。 这下眼睛能睁开了,但看清之后,江郎和易书元皆是一惊,旁边的章良喜更是瞪大了眼。 三人被锁链捆着站在这,篝火边的地上,还躺着三个人。 三人身边,站着几名身穿官差服饰之人,一个个凶神恶煞! 阴差勾魂! “不对啊,他们两个垂垂老矣,时候到了也正常,江某人正值壮年,如何就死了呢?” 江郎挣扎起来,但显然无济于事,那阴差看了他一眼冷笑道。 “壮年猝死亦不少见,带走!” 第521章 万不可忘 勾魂使者锁住三人魂魄,带着他们去往阴司,一路上阴风阵阵速度飞快,仅仅片刻就已经阴阳分割,进入到了一处陌生的地府之中。鬼门关前阴气重,阴司地府更是满是怪叫和怪笑,比起易书元以前去过的阴司,这里更显鬼蜮阴森和恐怖。 阴司大殿之前不少鬼魂排队,易书元三人被押解至此,让他们一同列入队中。 两边是阴差看管,前方是大殿幽深,时不时还有鬼物的惨叫声从远方传来,端得是恐怖非常。 江郎处于三人之中最后面,前头是易书元,中间是章良喜,前者此刻也不免有些惴惴不安。 “老易,你说这地方会怎么审我们?” “怎么审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咱们有大麻烦了.” 易书元神色严峻,章良喜看看前后,不由叹了口气。 “没想到章某到头来竟然和易先生共赴黄泉,也算是有个伴了,只是可惜了江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就此殒命.” 还不是被你害的!江郎咧了咧嘴。 “也是江某命不好,竟然壮年猝死.老易,你说的麻烦是什么意思?” 易书元没有回答江郎,而是回头看向章良喜。 “章公公,这方寸山还去不去?” 章良喜眉头一皱,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疑惑了一句。 “这死都死了,还能到么?” 易书元面色平静。 “能不能到,章公公心中应该是有感觉的!” 章良喜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 “那还是得去!” 易书元脸上一笑,随后才看向也望着章良喜的江郎。 “江兄,不论发生何事,千万记得初心.” 易书元的话还没说完,一边的阴差直接棍棒打来。 “砰~” “休要交头接耳!” 这一击打得易书元一个踉跄,步子还没止住,身子已经被阴差一把拎起。 “到伱们了!” 前方幽光亮起,易书元和江郎以及章良喜三个几乎都是被阴差提着进入大殿,上方神案后面的城隍竟然带着冕冠,向下盯着被押进来的三人。 “堂下之鬼,可是章良喜、易书元、江郎?” “正是!”“是我!” 章良喜神色略显不安,易书元目光平静,江郎则抬头正视上方城隍,三人的心态从神情上可见一斑。 尤其是江郎,纵然是在魔境之中,普通城隍他还不放在眼中,只是眼前这个似乎有些不同。 “哼!” 上方的城隍打开簿册扫了一眼。 “章良喜,你十二岁净身入宫,也算得了享尽了荣华,也为家中带足了富贵,可到头来家中血亲却因为得势鱼肉乡里,最终不得善终,此皆是因你而起,也是你的罪孽!你可知罪?” 章良喜闻言缓缓闭上眼睛,显然这些确实不假。 “章良喜知罪!” 城隍点点头。 “你在生死册上有两段记述,今天虽是死期,可念你随庸明宗匡扶社稷有功,却有一个还阳的机会!” 章良喜心中一动,下意识看向旁边的易书元,看来真的能去方寸山。 “章良喜,你还阳之后,需要归去家乡,以你人脉威望建设乡里,造福百姓,能有九年阳寿,寿终之日,乡人或立碑,或传颂,可入阴间为神!” 说着,城隍已经拿起了笔,看着章良喜道。 “你,可愿意归乡?” 章良喜愣了一下,心中闪过诸多念头,比如先应下再说,比如还阳之后为家乡谋福祉后再出发等等,但不论如何,心中那个念头却一直强烈。 只是这一刻,不容章良喜说话,城隍却怒了。 “此时此刻尚且杂念不断私欲为重,实在罪不可赦!压下去处刑过后打入轮回!” “是!” 阴差立刻上前,勾魂索困住章良喜,将之押向殿外江郎见此下意识想要去拉人,却被阴差一棍打得踉跄,上方城隍冷笑着发话。 “江郎!一介痴傻汉,常幻想自己为水泽龙王,不敬长辈亲眷,不思苦学用功,贪图享受,贪慕美色.押之受刑,打入轮回!” “是!” 阴差押着江郎往外拖去,江郎不断挣扎却无济于事。 “我不能还阳么?那城隍,我不能还阳么?老易,老易——” 江郎的声音在渐渐消失在殿外,此刻殿中只剩下了易书元,他抬头看向这城隍,其形象十分像是他上辈子印象中的阎王,很显然,入了魔境的人或多或少也会影响到魔境。 此刻城隍已经翻到易书元那一页。 “易书元,疯癫多年不敬孝道,归来之后自顾说书不行兄父之责,只顾自己逍遥,不顾家人期许,一样罪不可赦,压下去受刑,打入轮回!” “是!” 易书元什么话也不说,任由阴差带着他走。 若说此前只是阴森恐怖,那么阴间的刑狱司之地,就是真正的炼狱煎熬。 受刑的鬼当然不止三个,甚至可以说来了阴间的,大多数鬼都要来这里受一受苦,种种刑具的声响中,各方鬼魂的惨叫声也是此起彼伏而且这里似乎非常大,易书元没能在此发现江郎和章良喜,只知道他们肯定也在受刑。“啊——” 某处的江郎被撕下一大块皮肉,虽然明知是魔境,但痛苦往往是最让人感觉真实的东西。 “嘶啦.” “呃啊——” 行刑阴差用钳子夹着皮肉凑到江郎眼前。 “你看看这是血肉还是龙鳞?” 江郎双手双脚都被束缚,此刻怒意上涌地看着行刑的阴差一句话不讲,发誓咬紧牙关不再出声。 “嘶啦.” “呜” 我是把鳞撕皮,老易那边只怕是拔舌了,也不知道那老太监是什么刑法,难道“呜呃.” 痛苦打破了江郎的思绪,他身上青筋暴起死死忍住。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想要麻木,但每一次痛苦却都分外清晰.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一月,或许几年,终于刑罚似乎是到头了,但魂躯都显得有些浑噩了。 这一天,阴差押着一大票鬼魂走黄泉路,易书元就在其中,江郎在其中,章良喜也在其中,只是前后间隔相当远,根本无法做到交流。 黄泉路漫漫,周围的许多鬼魂都已经浑浑噩噩,只知道往前走。 慢慢过了桥来到了对岸,前方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使得过桥鬼魂不断往着一个方向走。 易书元发现越是抗衡,那个吸力就越大,身躯不断往着一个方向前行,他看向后方,江郎不知何时已经到了章良喜边上,似乎想要将浑噩状态的后者摇醒。 易书元和江郎也是漫长队伍中唯二两个看起来清醒的鬼魂。 不过易书元自己此时却已经到了极限,前方已经是一片扭曲变化的轮回之光,就连他心中都升起一种敬畏感。 后方,江郎使劲晃动章良喜。 “章公公,章公公!醒一醒!” 江郎看向前头,远方易书元的身影越来越快也越来越远,显然身不由己,随后只见那边光芒一闪,易书元已经消失在轮回之光中。 “老易!” 这一刻,江郎有种浑身发寒的感觉,而且他发现自己和章良喜也越来越快朝着那边接近了,脚步不动也会滑过去。 随着那变化不断的光越来越近,江郎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易书元此前的话也在耳边响起。 “千万记得初心.” 当身躯开始离地,江郎死死抓着章良喜的手靠近他耳边大吼。 “记住灵台方寸山斜月三星洞,纵然是投生来世,就算为鸡犬牛马,你也要去那,给我记住,啊——” 在这一瞬间的嘶吼响起,章良喜似乎猛然惊醒.唰~唰~唰.一个个鬼魂没入轮回之光,其中也包括江郎和章良喜!——也不知过去多久,易书元感觉周围是一片温暖,感知从模糊到渐渐完整,似乎还有水声。 没敢想到啊,没想到!没想到我易书元竟然会在这种地方遇上胎中之迷!感知在腹中逐渐健全起来,从温度到响声,再到后面的触感都渐渐完善,但本我意识在这过程中却越来越浑噩.“呜哇~~~呜哇~~~呜哇~~~” 一个婴孩呱呱坠地,周围是一片欢腾,隐约间能听到接生婆激动的声音。 “恭喜恭喜是个男孩.” 这似乎是易书元最后听到的话.——山中破败的道观中,一个衣衫破旧蓬头垢面的年轻道人站在一个大水缸前。 一个小道童匆匆跑来,摇晃着年轻道人的身姿。 “师兄师兄,快帮我一起挑水去!挑完水我分你一颗糖!” 那道人浑浑噩噩的,听到糖果一下子来了精神,拍这手欢笑。 “好啊好啊.” 不过道人没动,反而是抬起头来。 “可是要下雨了.” “哪有,这么大的太阳!” 小道童说着就用力去拖拽师兄,硬是拉着他走,但走着走着,他却发现天暗了下来,然后抬头看天,惊讶的发现已经聚起乌云。 “轰隆隆——” 雷声炸响,闪电划过天空,也映入疯癫道人的眼中。 “哗啦啦啦啦” 倾盆大雨落下,一粒粒打在山中,也打在道人脸上,小道童立刻就跑。 “下雨了下雨了,真的下雨了,哎呀师兄,快来躲雨啊!” 本来自己跑掉的小道童立刻跑回来拉师兄,但后者却动也不动,任由雨水淋着,随后缓缓闭上眼睛,心神在此刻复苏回归。 二十多年的记忆刹那间与心神融合。 “嘿嘿.又成了个疯子只是这一次,儿时就被抛弃了.” 原来这蓬头垢面的道人,竟然就是易书元在此方的转世,因其原身心神之力太强,胎中之迷应魔境而化自然也愈强,反倒几乎磨灭了正常意识。 而今二十多年后方才醒来!“哎呀师兄快走啊,要被淋湿了!” 小道童硬是拖着师兄要去避雨,这回易书元不再站着不动,而是随着他走入破败道观的屋檐下。 随后易书元抹了一把脸,低头一看,脸似乎比手还脏。 “哈哈哈哈哈哈.师兄大花脸!” 小道童笑了起来,易书元也咧开了嘴,似乎也觉得分外可笑!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第522章 此中变化最为难解 笑过之后,易书元干脆直接找来皂角,就在屋檐下简单清洗面庞和头发。 冰凉的雨,清洁时候的舒适感,都是那么真实,而易书元身边的那个小道童就一直好奇地看着他。 等到易书元清洗完毕,转头看向身边的时候,小道童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他有些不认识师兄了。 “师兄,你,你变得不一样了” “师兄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啊,只是以前整日疯癫不知道收拾,才让你觉得我不是这样的。” 小道童愣了一下,随后忽然瞪大了眼睛,指着师兄说不出话来。 下一刻,小道童忽然“啊——”地叫了一声,一下子冲入雨中去往破旧道观那一间主殿,边跑还边叫。 “师父——师父——师兄不疯了,师兄不疯啦——” 易书元将头发拧干,随意地甩在身后,春末夏初的雨还是有些凉意的,他看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道观,院落大小一眼可见,算上厨房和茅房也就是五个屋子。 虽然破旧,但回忆这二十多年,易书元住得也算舒适,关键是这个师父竟然管得住自己这个不知道多少次都打算逃下山的疯子。 其实这里看着根本不像道观,也没有供奉什么神祇。 雨势不见减小,易书元平复一下心情,也走向那间道观中唯一还算过得去的主殿建筑。 待到门前,易书元抬头一看,陈旧的匾额上字迹漆色都快褪去,但辨别还是做得到的,正是——道心殿。 只是在外头站了这么一小会,易书元身上的衣衫已经半湿,他走入殿中,里头坐着一个老道,那小道童就在他边上。 “师父,师兄来了” 易书元走到殿内,这里本来就十分熟悉,不过他还是认真打量了一番,随后才走近一些,对着蒲团上的老道恭敬地行了一礼。 “师父!” 老道睁开了眼睛,看向面前已经收拾过一遍的徒弟,目光接触的一瞬间,他就看见了一双清澈的眼睛,好似比夜空还要深邃,又蕴含着点点闪耀的星辰。 “清心,伱不浑噩了?” 老道这么问了一句,易书元笑了笑。 “好似做了一场梦,如今终是醒来了!” “那么你此刻是如何想的?山、医、命、相、卜可有你想学的?” 听到老道的话,易书元面色恢复平静。 “这些徒儿这些年其实都见识了,徒儿虽然疯癫却并不糊涂,师父,徒儿是来辞行的!” 老道叹息一声。 “当年我经过集市,见你年幼孤苦,被遗弃在闹市,但观相可知你命数不凡,更留了一些心眼.你可要寻你亲生父母?” 易书元笑着摇了摇头。 “他们如今生活美满有儿有女又有孙,能享天伦之乐,我就不去打搅了,虽将我遗弃,但亦赋予我生命,各自安好便是!” 老道脸上露出笑容,神情也渐渐变得复杂,有欣慰有不舍,也有些许遗憾。 “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或许是因为看到易书元真的好,或许是心中松了一股劲,这一刻,老道身上一股疲惫感不断袭来,似乎是撑不住了说话间老道的气色开始变得灰败,易书元眉头一皱,立刻上前,赶在老道倒下去前扶住他。 “师父——” 小道童惊叫一声,随后脸上满是焦急。 “师兄,师父他怎么了?师父,师父您怎么了?” “师父病了,病得很重” 易书元不由叹了口气,魔境之中一切为假?或许别人能这么说,但以天魔变施展天魔化境进来的他却不好说。 即便易书元也不似佛家那样不打诳语,但本心却从来是明亮的,所以他走不成了。——一年半之后,一座坟包在距离破旧道观不远的山岗上立起来,老道人就被安葬在这里。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师父” 在易书元用木牌立墓碑的时候,小道童又开始哭了起来,口袋中掏出几颗糖衣纸都皱巴巴的糖果,小心地放到了墓碑前。 “师父.呜呜呜.您吃” 易书元微微扬天,伸手揉了揉小道童的头,后者就趴在他的怀中使劲哭了起来。 “师兄,呜呜呜.师父走了,咱们怎么办啊” “咱们下山!” 小道童抽泣着,抬头看着师兄,但也没有什么异议,他无依无靠,师兄去哪他就去哪! 离开这座生活了多年的无名道观,易书元带上了道观中剩下的一些米和老道人留下的钱财,带着师弟清灵一起下山去了。——很显然,在这里投生之后的世界根本不是大庸,至少易书元疯癫的二十多年没听过大庸的名号。 易书元带着师弟一直赶路,偶尔也会停下来接些活支撑赶路的度用,有时是做工做苦力,有时也会接到法事的活。 易书元自己很多时候抗一下没问题,但是师弟清灵年纪尚小,挨不住饿的,有时候是不得不停。 清灵问过师兄,他们要去哪,为什么一直走这么急,而易书元总是平静回答:去该去之处,找该找之人。 几个月后的一天,易书元和清灵终于赶到了一座河湾处的村庄,一到这里,易书元在村口掐指一算,随后开始小跑起来。 “啊哎哎,师兄,等等我——” 清灵赶忙追了过去,但见师兄奔跑途中一些行李都掉了,他又去捡,等追上易书元的时候,小道童已经提了很多东西,都快提不动了。 “师兄,你跑什么啊!” 小道童埋怨一句,他看向师兄,却见他正在看着一户人家的院落,那边的院门口也有不少村人围在那。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嘹亮的啼哭声从那边传来,外头的村人都激动起来。 “生了生了!”“声音这么大,一定没事的!” “恭喜恭喜啊!”“恭喜了良生!”易书元走近了一些,小道童也好奇地跟了过来。 “原来里头在生孩子啊!” 师兄弟透过开着的院门望去,院子里也有不少人,还有一些凳子供人坐着,那一间屋子门口,一个年纪不算大但脸上粗糙显老的男子正在那边激动不已地同人说话。 清灵看看师兄又看看那边院子。 “师兄,师兄?” 易书元叹了口气,没说什么。 那边的院子里,喜良生激动不已,那开心和喜悦溢于言表,远比寻常人家诞子要激动得多。 “终于生了,我喜良生有孩子了,我也能有孩子,我也有孩子了!” “傻孩子,这说得什么话,你当然能有孩子!”“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良生,我看这哭声这么大,应该是男孩!” 喜良生高兴得浑身颤抖,赶忙回答。 “都好都好,只要母子平安,男孩女孩都好!” “哈哈哈哈哈,良生,你可得撑得住气啊,现在开始你也是父亲了!” “哈哈哈哈.”“良生这一看就会是好父亲啊!” 清灵望着那边,不由说了一句。 “师兄,这个当爹的好开心啊!” “嗯,他当然很开心了” 易书元叹息着摇头,脸上却也露出笑容,既如此,便如此吧! 这会有人背着个大鱼篓快速跑来,鱼篓中还有一大截鱼尾巴露在外面,正在拼命摆动着。 “良生,良生,我大老远听到这边的动静了,看我给你带来什么,一条大青鲤,正好给你们庆贺——” “嚯好大一条啊!”“真的啊,这么大的鱼啊?” “得有几十斤吧?” “何止啊,快快搭把手,我背不动了!” “先摔死它吧!” 一看到这,易书元心头一动,赶忙冲了上去。 “唉师兄” 正在院子中人们欢腾的时候,一个道人却忽然走了进来,一开口声音就压过所有人。 “贫道途径此处心有所感,见喜气升腾,便知有喜事,特来祝贺!贫道稽首了!” 村人打量前来的道人,光看其衣着陈旧还打着补丁,像是来讨食的游方道人,但看其面貌却是相貌堂堂卓有气度。 “哦,多谢道长了!” 良生笑着还礼,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易书元却指着那放在地上的鱼篓。 “此鱼能生得如此大殊为不易,也甚为难得,它今日来此,或许也是来道贺的,却不想被抓上了岸.今日大喜,还是勿要害其性命了!” 一听这话,钓鱼的人一下就不满了。 “这道人说什么胡话.”“那道人,岂不是鸡鸭鱼肉都不能吃了?它们都能算道贺吧?” “哈哈哈哈哈哈.” 易书元笑着看向钓鱼人和良生。 “若不杀生自然最好,不过此鱼特殊,或许是生了灵性.这样吧,贫道出一两银子,买下它如何?” “一两!?” 一两银子在这村人印象中可是妥妥的巨款啊! 不过村人又以怀疑的眼神上下打量道人,也有人看向院门外那个有些惴惴不安不敢进来的小道童,这两人应该是一起的。 “你,你有一两银子?”“看着不像是有钱的” 易书元笑了笑,从怀中摸索出一些碎银子展开在手上。 “此前做法事,正好得了一些钱,便用来买下此鱼吧,诸位意下如何?” “真有.” “卖卖卖!一两呢,能去集市上买多少鱼啊!卖了!” “哎哎,你不是送良生了么?”“我卖了再去买鱼给他!道人,鱼篓也给你了!” 钓鱼人直接开口了,易书元看了那良生一眼,也不多说,直接把钱递给了钓鱼人,随后伸手搬起了鱼篓。 “嚯,这道人看着瘦,力气不小啊!” 院中的人注意力都被道人和鱼吸引了,就连良生也是如此,只是是不是回头看看屋子。 也是这时候,稳婆开门出来了。 “恭喜恭喜啊,母子平安,生了个男孩!呃,这是” 稳婆见外头气氛有些怪,这才看到有道人捧着大鱼篓,里面还有一条大鱼在颠簸。 易书元笑了笑,向着良生等人点头,随后捧着鱼篓往院外走去。 “唉,那道人,你买了鱼干什么去?” “贫道去放生!” 说完,易书元已经走出了院子,院内院外一些村人愣了一下,很多人都选择跟了上去 第523章 不足一刻却是永恒! 易书元也不选择背着背篓,几十斤重的东西就这么举着,一路嗅着水汽顺着村道去往河边。这过程中,鱼篓内的大鲤鱼不停地摆动着,“啪嗒啪嗒”的声音十分急促,也说明了大鱼离水已久,快要受不了了。 直到易书元走到河边,在河岸石阶处将鱼篓放到水中,再缓缓倾倒。 “江兄啊江兄,是你么?你怎么就这么倒霉,连个人都没落着做啊” 看着差点死在岸上的大青鲤,易书元多少是有些哭笑不得的,怕是这条懵懂之中隐约已经有了灵性的大鱼也被吓得够呛。 听到这这话,这下大鱼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它在鱼篓处没有立刻就游向河中,鱼鳍摆动着平静了一会,随后才缓缓退出鱼篓。 “啵啵啵啵啵” 大鱼朝着易书元吐出一阵泡泡。 易书元则似乎是在思考着这其中的意义,随后才半猜着说了一句。 “我让你勿忘初心,但我以为伱至少得是个人,你一条鱼就算了吧” 大鱼转身向着河中游去,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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