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眼角更有泪水止不住地溢出。 原来只是梦啊…… 阿哥真坏,阿哥最坏了,梦里还欺负我,为什么不让我多梦一会…… “呜呜呜嗬……呜呜……” 墨晓容抽泣着,哭声却戛然而止,因为她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缓缓将双手伸出被窝。 此刻双手的手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些纸张的灰烬,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双手中居然攥着一个精致的小玉瓶。 墨晓容一下瞪大了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紧盯着小玉瓶,好似隐约能看到其中的一枚丹丸,就和在梦中一样! 数年前兄长的一句话仿佛在此刻浮现脑海。 “梦中就把你带出去……” 第463章 难得的好消息 九年未归家,或许对于整个月州,对于元江县而言,这点时间并不能产生多大的变化。 毕竟这不是易书元上辈子的九年,那是可能产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时代,而在这里却不一样。 但对于常人而言,依然还是很久的,或许对于孩童还好,但对于老一辈来说却不然。 易书元从云头落下,现身在元江县城西河村之间的乡道上,九年间与自己相对较近的一些事也隐约心间有感。 和上一次回来不同,这一次易书元的感觉多少有些微妙。 他现身的地方是当年第一次进城时经过的乡土小石桥,那会他去往县城是开春之后的时节,那是残雪渐消万物生绿的时候,一路上是草长莺飞。 而这次从天界归来,正是要入冬了,因为元江县靠近苍山山脉的特殊地理位置,入冬也更早一些,明明霜降才过,但已经有不少地方覆盖了白雪。 显然今年的冬与雪来得也比较早。 易书元一步步走着,步子不快不慢,但走着走着,头上愈发花白。 既是因为开始下起了小雪,有点点雪花落下,也是因为易书元的头发也在发生着一些变化,那花白的长发渐渐失去黑色。 “人生迟暮近黄昏,夕阳西下几时回!” 并未有什么特别的法力运转,更无什么仙法奥妙,变化之道伴随着易书元心中的感慨,念之所动,道即相随,一步步走来就仿佛在一步步衰老…… 满头银丝,面带风霜,不佝偻不摇晃,但沧桑之色显于言表。 易书元的速度不快,一直到天近黄昏才接近西河村村口,而这个时候的他,样貌已经苍老了不少。 同时易书元心中也明白,整个西河村,或者说这世上,和易家沾亲带故一点的长辈已经全都过世了,哪怕是村中和易书元同辈的人也不多了。 村口不远处的河岸边,一个青年正在苦口婆心地劝着一个一个披着蓑衣带着斗笠头发花白的垂钓老者。 “老爷,咱就回去吧,这都入冬了,钓不着了!” “不行不行,再缓一会,前阵子在这跑了一条大鱼的,那会能咬钩今天不能咬?” 易书元远远望到这一幕,不由笑了起来,这家伙,越老越上瘾,见此情形,他脚下的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那边的家丁还在劝着,好言不成改成威逼。 “哎呦老爷,前阵子也没这么冷啊!您再不回去,老太爷到时候又要训斥我们了,反正也钓不着的,您就没钓过什么大鱼……” 这话一入耳,钓鱼翁立刻就炸毛了。 “什么叫没钓过什么大鱼?你小子怕不是忘了?那一年我和大伯在西河口,合力钓上来多少大鱼?你去村里打听打听,那会半个村子都吃上了我钓的鱼!” “呃是是是,您厉害……” 钓鱼翁的气愤缓和一些,又继续道。 “不是我钓不上来,是这天冷了,咱西河又小又浅,这天一冷啊,鱼儿就往娥江里面躲!” 家丁赶忙顺着这话茬继续说。 “对对对,老爷您说得对,西河又小又浅,都没鱼了,鱼都没了,咱们耗在这不就干浪费时间嘛,回去晚了还得被老太爷训斥,不值当啊!” “嗯……确实有些不值当……改天还是得去河口那边……” “对对对,咱们改天再钓!” 这就像是找到了台阶下,家丁和易勇安一起收拾东西,背着空荡荡的大鱼篓准备回家。 只不过这会,就像是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让易勇安侧身看向了村口方向,却见到有一个人站在那边。 易勇安只是愣了下神,随后忍不住揉了揉眼睛,终于确认之后,脸上就立刻绽放出惊喜,抓着鱼竿就小跑着走向易书元。 “大伯!大伯!您回来了?” 身边的家丁也看向易书元,和易勇安很快认出大伯不同,他是看了好一会才认出来。 “真是大太爷……” 而易勇安激动之余已经抓着易书元的手臂激动得不知道怎么说话了。 “大伯,您,您怎么才回来啊!您怎么次次一走好几年啊,这都十年了吧……” “说来话长,我们回家说吧……” 易书元感慨地笑了,这老小子钓鱼是有瘾啊! “对对对,回家回家,阿宝的喜酒您都没赶上啊,翰儿他们出生您也没赶上啊……” 易勇安在那滔滔不绝地说着,家丁就赶忙将他来不及拿的渔具都带上,路上村人有因为易老爷的激动而好奇出来看的,也有人在那低声议论。 但在易书元视线望去,很多村人却又下意识避开他的眼神,似乎易书元的样子对于村人来说都有些陌生了。 家丁先一步带着东西回到了易家,带回易书元回来的消息之后,易家人都已经激动起来。 只是等等易书元一到家,院中虽然汇聚了不少人,不过却也并不是闹哄哄的,反而很安静,因为老太爷很生气。 仿佛是感觉到这种气氛,到了家门前,喋喋不休的易勇安也止住了话音,和易书元一步步走到院门处。 望向院中,大大小小站着不少人,有些明显是家丁成家之后的家室,有些则是易家人,有的熟悉有的陌生…… 本来打算板着脸应对的易保康,在看到兄长如今沧桑的样子,还是绷不住脸上的严肃,眼中多少是有些晶莹。 “你啊你啊……” 易保康指着易书元,一边快步走来,那一根手指好似颤抖一般地不断点着。 “我真怕你在外头死了都没人知道啊!唉……” 一声叹息带着些颤音,易书元则一把抓住了易保康的手臂,拍了拍他的肩膀。 而易保康也是紧紧握住了兄长的手臂,终究是血浓于水兄弟情深! “唉,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这次别走了……” “嗯,不走了……” 听到这话,易保康还是本能地信任兄长,一张老脸也露出含泪的笑容,这次他是真的以为再也见不到兄长了。 一把年纪了,父母早亡老一辈亲眷也早已陆续故去,如今的长辈也就剩下一个最亲的兄长了! 本来老太爷发怒家里没什么人敢吱声,这会赵氏才笑着缓和气氛,走过来招呼。 “你个死老头子,大伯回来你给什么脸色啊,大伯快进来,您看,咱们易家开枝散叶了!快叫伯太爷!” 易书元视线看去,这会易家人其实不少,有家丁也有丫鬟,几个家丁在村中也成家了,各自妻儿这会也在院中。 当然,最显眼的则是对着客堂方向,一大一小的一个男童和一个女童,他们缩在一个年轻妇人的身边怯生生看着他,想来是易阿宝的妻儿,至于阿宝自己则不在这。 这些人的视线有好奇,有不安和局促,显露出的是一种陌生感。 那妇人眼中也露着好奇,回神之后她微微欠身率先叫着。 “伯太爷!” 在母亲悄悄拍背的提示下,两个孩子犹犹豫豫也开口轻呼了一声。 “伯太爷……” “唉!” 易书元应了一声,随后同易保康一起进了院子,没过一会,易家就热闹起来,回归了真正至亲归来的气氛。 …… 时间到了冬月中旬,大庸皇宫御书房外,章良喜从门外的一名来报侍卫手中接过了一卷秘报,随后兴冲冲地进入温暖的御书房内。 御书房帘架门外的那边桌案后,坐着的是御前史官起居郎,他诧异地看着章良喜略带激动地跑进来。 这章公公虽然不算是喜怒不形于色,但也很少这么激动的。 章良喜过了帘门就抑制不住地开始报喜。 “陛下,好消息,好消息啊!” 皇帝抬起头看向章良喜,略显昏花的视线自然落到了他的手中。 “是什么好消息?” 章良喜托着卷信一直走到御案边,将手中的信递给皇帝,同时也将自己了解的讯息简单说明,或者这也是如今少数他能确定陛下一定会开心的事了。 “陛下,有易先生的消息了!” 皇帝微微一愣,随后立刻接过了信件,小心将信纸展开,阅读着上面简短但并不简略的内容。 秘报上说明,易书元已经回到了元江县,回到了西河村的家中,也只有他一人回来,没有看到龙飞扬。 看完了信,皇帝脸上也不由露出笑容,这可是真正的好消息,不用焦虑不用思考,同时也让人心中安慰的好消息。 “快十年没有易先生音讯了吧?” “回陛下,九年多了!” “九年多了……但距离我上一次见他,得是过去二十年了吧……” 实际上当今大庸天子也就当初在谭元裳府上听书的时候见过易书元那一回,多年来只闻其事迹,不曾再见其人。 这么想着,皇帝视线又落到信上,上头说易先生已经老了很多。 是啊,谁又敌得过岁月呢,若此前讯息属实,易书元此人至少也是年过七十,甚至可能年近八十了。 实话说,就算是如今的承兴盛世,大庸绝大多数老人都活不到这个岁数。 “这次回来,他怕是走不动了吧?” 皇帝半开玩笑地这么说了一句,语气中却满是遗憾,到头来,终究是没能让易先生出仕为官啊! 一边的章良喜好似听出了皇帝语气中的落寞,忍不住开口道。 “陛下,虽然易先生此生并未出仕,然而他定是认可陛下之治,其人奔走天下数十年,也一样是为了我大庸社稷,就如谭公,一样是虽不出仕,却能造福社稷啊!” 皇帝看了章良喜一眼,这话确实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安慰。 “陛下,老奴恳请陛下下旨,立刻召易先生进京面圣!老奴一定派遣高手星夜兼程,不出半月之日定能赶到月州,然后再一路护送,将人带来京城!” “他……能来么?” 章良喜笑了。 “易先生乃大儒高人,定是尊师重道忠君爱国之辈,其多年来也是如此行事的,但以往只是避开陛下,以陛下千古圣君之身,中兴之主,若真下圣旨,老奴相信他定然会来的!” 这一点,章良喜有七成把握,纵然是剩下三成,那这次就算用强也一定要把人带来。 一向行事果决的皇帝此刻却犹豫了,良久之后半自谦半自嘲一句。 “什么圣君中兴,也是一介守成之君罢了……” “纵然他愿意来,但他再养生有道也毕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等到了元江县再来京城,怕是已经年都在路上过了……” 皇帝心中想着远方的事,也在想着储君之事,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冲动! “良喜,若朕叫上谭元裳,去微服月州如何?” 第464章 这是谁来了啊,不得了 皇帝虽然看似是在征求章良喜的意见,正常情况下章良喜也可以劝一劝,但以他对皇帝的了解,这一刻话说出来等于已经难以动摇皇帝的决心了。 所以章良喜只是笑了笑,答非所问道。 “那老奴这就派人去谭公府上?” 皇帝也笑了,将手中的信件放在桌案上,用镇纸压好,而章良喜已经快步出去吩咐了。 在承天府中,有一座府邸胜过王公大臣,在寸土寸金的京城占地极广,正是谭元裳的府邸。 谭府的格局和装饰或许并不是最奢华的,但绝对是最考究的,府中每一座房屋每一座院落乃至每一个景观都不是随便造的。 甚至在几年前也请过大匠工楚庆霖出手重新规划,但楚庆霖来看过之后只是赞不绝口,提了几点小意见,在帮着翻新一些地方就再无指点了。 这件事足见谭府的不凡,也足见谭元裳的人脉了。 楚庆霖确实是名匠,但他还有个身份就是楚航的父亲,除了皇上,谁能请动他帮忙造房子改院子?也就是谭元裳了。 这一天,宫中派人到谭府处说明情况,在温暖的会客厅中见到了穿戴整齐赶来的谭元裳,也听清楚了来者所为何事。 比起如今已经显露沧桑的易书元,以及明显老去的大庸天子,只比皇帝小几岁的谭元裳反倒好似是那个青春常驻的人,几乎依然是满头黑发,只在诸多青丝之间夹杂着些许白发。 再加上谭元裳也会整理自己,乍一眼看去,若说他只是个壮年男子都有人信。 …… “你是说,易先生回来了,皇上打算在这时候出宫去月州?” 谭元裳面露吃惊,随后惊色也转化为笑容,既因为易书元回来了,也因为皇帝这一决定。 这没让谭元裳觉得皇帝不稳重,反而倒是能透过这一讯息,感受出皇上的几分到老不改的赤诚,这对于一个帝王来说何其难得! “谭公,谭公?” 那公公见谭元裳发呆,不由喊了两声。 “啊?哦,多谢公公前来告知,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收下!” 谭元裳递上一锭银子,那公公顿时眉开眼笑,悄咪咪收下。 “多谢谭公了,您就快快准备吧,看皇上那意思,估计很快就要动身!杂家便先告辞了!” 当今天子当然不是不听劝的人,但以他的威望,他真正下了决定的事情,谁也左右不了。 “好,公公慢走!” 谭元裳送走宫中人,心中也兴奋起来,这么多年了,他就知道易先生肯定还健在。 龙飞扬的武功,谭元裳是亲眼见识过的,此人有心护持,那易书元的人身安全绝对有保障。 “来人,准备马车,我要立即进宫!” “是!” 等谭元裳进宫之后,也不知道和皇帝聊了什么,反正是深夜才离开的。 临近年关,以当今天子的勤政程度,其实朝中很多大事也已经处理完了,这段时间正好算是比较空闲,不过皇帝还是提前召见了一些重臣,安排了一些事。 到第三天的时候,皇帝已经不在皇宫内了,而他出宫巡游的消息直到四五天之后才被朝中之人广为知晓,却依旧没人知道皇帝去了哪。 …… 腊月初十,一艘属于谭家的楼船正行驶在娥水之上。 虽是谭家的船,但船上并无任何标记,只不过这船不小,外头看似并不如何华丽,里面该有的东西一样不少。 而这船中坐着的人,就是大庸当今的天子和陪着他一起来月州的天下第一巨富谭元裳,虽然没有皇子随行,但谭家孩子却有陪同的。 寒冬腊月之说,在入了月州地界之后显得更为贴切,楼船的栏杆上都已经有了积雪。 一身便装的皇帝从温暖的船舱中出来,一步步走到栏杆边上,谭元裳等人也跟随着过来。 “嗬……” 皇帝哈出一口白气,搓着手迎着寒风看向娥江两边的风光。 “苍山白雪入月州,染一片寂寥,娥江女神弄碧波,动一方春水,雪中游娥水,果然是好风光啊!” “这都是陛下治理的大好河山啊!” 谭元裳这么夸赞一句,皇帝却笑了。 “这大好河山朕看得可没你多!” “那是,多亏了陛下,我才能见证许多好风光,商行天下也才能畅通无阻!” 谭元裳的马屁还是到位的,也让本就心情不错的皇帝笑容更为灿烂,只是才出来一会,从温暖船舱中带出来的温度就迅速消散。 寒风一吹,皇帝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前头快要到元江县了吧?” “不错,很快就到了,等到了元江县,坐上马车去西河村就快了!相信易先生见到陛下,一定会又惊又喜的!” 谭元裳说着都忍不住露出笑容,就连边上的章良喜,以及谭家的其他人也都露出笑意。 “哈哈哈哈哈……希望易先生可不要赶人啊!” 皇帝玩笑一句,仿佛年轻了好几岁,在这一刻,一切重担都短暂松开。 临近年关,天子不在皇宫中,反而出现在遥远的月州乡下,任谁看到都不免吃惊的。 船上的人不知道的是,当船只驶过,皇帝赞叹娥水风光的时候,水下的娥江女神也是心有所感,抬头望向一个方向,那里有一艘才进入月州江段的楼船。 别说是常人了,便是神人也显得有些吃惊。 当楼船在元江县码头靠岸的时候,元江县城隍庙顶上都浮现城隍和几司大神的身影,那一片紫气渲染出的气数,这大庸天下可没有第二人有了! 没有惊动元江县官府,只是简单在县城转了转,皇帝就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去西河村了,能让他激动甚至略显忐忑的事情不多,恰巧这次算是一件。 谭元裳买下了几辆不错的马车,以自己的人手,载着一行人去往西河村。 易家院中,易书元和易保康两兄弟,以及易家的其他人,正在一起大扫除,今年因为易书元回来,扫除的规模胜过往年,他们准备在新年前彻彻底底把家中里里外外都清洁一遍。 这会快打扫完了,擦着一处门框的易书元也不由笑了。 “兄长,你笑什么呢?” 易保康过来洗抹布,见到易书元在笑就问了一句,后者想了下便道。 “保康,准备准备,晚上弄点好酒好菜,我琢磨着可能有贵客要来!” “啊?贵客?就今天?” 易保康想到了可能是兄长的一些江湖朋友,便又问了一句。 “人多不多啊?” “应该不少吧。” 易保康又想了下,把抹布往盆子里一扔。 “行,杀头猪,阿福阿贵,保康,咱准备杀猪!” “老太爷,年猪不是二十六才杀么?” “今天杀一头,二十六再杀一头,挑头肥,还担心吃不了么?走走走!” “唉!”“好!” 易书元在那边为猪儿默哀片刻,这可不能怨我,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啊! 与此同时,几辆马车已经在去往西河村的路上。 这是最寻常不过的乡野风光,这是最平常的冬日之景,但即便在冬日,农田也被白雪覆盖了,皇帝依然能从偶尔见到的乡人以及远远望见的炊烟等事物上,感受一些民间气象。 西河村靠近村口位置,一座土地小庙中,神像上忽然金光一闪,挤出一个杵着拐杖的老头,他只是轻轻一跃就站到了一户人家的屋顶上。 远远眺望元江县城的来路方向,土地神不由瞪大了眼睛,身子都微微一颤。 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地神,这是老者头一次因为凡人的到来而惊骇! “乖乖啊……紫气如云铺华盖,我甚至都看不透啊,这是谁来了啊……不得了不得了!” 土地公不再多看,迅速又回了自己的庙中,他知道易仙长肯定也清楚了。 因为皇帝的催促,马车的速度并不慢,等到了村中,速度又缓慢下来,经过随行人员的打听,已经确定了易书元就在家中。 这也让一直以来多少在这事上有些忐忑的皇帝微微松了口气,怕就怕扑个空。 易家的位置当然很好找,几辆马车接近易家宅院的时候,一声声猪儿的嘶鸣显得尤为刺耳。 所谓杀猪般的叫声形容的就是此刻。 “呜嗷~~~~呜嗷~~~~~” “这肥五花肯定很好吃!”“现在馋太早了,按住了按住了!” “都按住了!” 随着杀猪刀刺入,猪儿的叫声也很快被掐断了。 “接住接住!” 乡人不会浪费一点好东西,冒着热气的猪血也是一道美食。 这头杀猪,那一头厨房中已经热火朝天,两口大灶已经都生了火,准备处理最新鲜的猪肉。 易书元在那烧着火,洗了手的易保康就走了过来。 “兄长,都这时候了,你说的贵客还来不来?” 易书元正要说话,就有家丁匆匆跑到厨房这一块。 “老太爷,大太爷,外头来了好几辆马车好多人,说是远道而来,专门来拜访大太爷的!” 易书元看看易保康。 “你看,这不是来了嘛,走吧,去看看是谁来了!” 易书元站起来,将烧火棍递给厨房中的其他人,随后走了出去。 易保康有些诧异,他以为兄长是事先接到了信或者回家前就和人约定好了的,一边跟着一边说着。 “兄长,感情你也不知道啊?那你怎么知道他们今天来啊?” “蒙的呗!” 笑着这么回答一句,易书元没走十几步就已经从厨房到了前院,那边几辆马车上的人也才刚刚下车。 易书元走到院门口,最先见到的是谭元裳和章良喜,随后见到了才刚刚从车上下来的大庸天子,而院外之人也都先后看向了院中来者。 院内出来的除了刚刚的那个家丁,还有两个老人,其中一个正是皇帝牵挂了多年的高人。 这一刻,易书元表现出微微诧异的样子,而皇帝则是真的有些恍惚,比起当年那会,易先生终究也已经老了,所幸这身子看着还算硬朗…… “兄长,是谁啊?” 易保康小声询问一句,但易书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似回神之后整了整衣冠,向着院外郑重行了一礼。 即便是易保康也察觉出院外的人应该不一般,只是有些不知所措地跟着兄长一起行礼。 而站在院外的皇帝并不似在皇宫中那般只受礼,而是郑重还了一礼,一旁如谭元裳章良喜等人也不敢站着,一起向着院中拱手。 “易先生,你我终于又见面了!” 谭元裳更是玩笑一句。 “先生没想到吧?” 一听到皇帝这个自称,易书元便也知道皇帝不想说破,再听谭元裳的话,他脸上露出几分感慨。 “确实是没想到啊!诸位请进,家中欲准备家宴,正好一同尝尝这乡下的杀猪菜!还望诸位不要嫌弃!” “哈哈哈哈哈……可不敢嫌弃啊!” 皇帝玩笑一句,先一步走向易家院中,心中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总算是没寻个空。 第465章 那还得了? 易家院内,该在厨房那边忙碌的依然在忙碌,也只有少部分人听到动静陆续出来看的。 易阿宝的妻子陆氏挺着微微鼓起的肚子,左右手各拉着四岁的女儿和六岁的儿子,好奇地在客厅听那边望着。 陆氏是易阿宝当初月州书院同窗好友的妹妹,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闺秀。 这样知书达理又精致的姑娘,易家人自然很宝贝,加上陆氏自己身子骨确实也比较弱,有什么大活也是尽量让陆氏多休息。 即便久居乡村,但陆氏眼界依然不是一般乡下人可比的,只看了一会就意识到这次的来客绝对不简单,尤其是看到章良喜的面貌就更是心生诧异。 这会客人进门,陆氏见礼过后便去往后院。 只是走着走着,回想刚刚所见,心中就难免多了几分遐想,以至于难以克制。 “小芳帮我带着孩子,我去一趟书房!” “是!” 陆氏让丫鬟带一下孩子,自己则走向书房,越走步子就越快,若非腹中怀有身孕,只怕是会跑动几步。 书房那边,易阿宝正在奋笔疾书。 临近新年,全村的春联福字之类的东西都要阿宝来写,这都几乎已经成了西河村的惯例了,他还得变着法换花样,雷同性不能太高,不得不说也是一个技术活。 “相公~” 陆氏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随后推门走了进来。 易阿宝一见到妻子,脸上顿时露出笑容,这么多朋友中就数大舅子陆永文最够意思了,真就促成了妹妹和自己的婚事。 “玲儿,前面这么热闹,是伯爷爷的朋友到了吧?” 陆氏点点头,走近书案边道。 “相公,来拜访伯太爷的人可不一般啊,便是随从也皆气度不凡之辈!” 易阿宝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握住妻子的手。 “那是自然,伯爷爷的朋友岂能是普通人?对了,今年过年的时候,你带着孩子和我一起求一下伯爷爷留点墨宝……” 陆氏露出笑容,知道自己兄长每次见到相公都会提及墨宝的事情,不得不说当初她愿意和易阿宝在一起也是因为他的字实在太漂亮了,谁知道原来是家学渊源。 “相公,此事不急,你听我说,这次的来客真的……嗯,怎么说呢,其中有一年岁不小的老者,精神饱满,净面无须……你说像不像……” 易阿宝被妻子说的心头一跳,其言外之意多少也有些令人遐想。 “你是说他可能是个公公?” 陆氏想了下道。 “我也不敢确定,但是……相公,你这会不该在这书房中,应该去客厅!” 今日的来客,只怕有可能是皇亲国戚。 易阿宝思索了片刻,微微皱起眉头。 “吃饭的时候自然就认识了,即便是权贵之人,也没必要硬往上凑……” 陆氏没好气地笑了,便换了种说辞。 “谁让你攀附权贵了,来客身份尊贵,不求虚荣富贵,但也不能失了礼数,你是家中唯二的读书人,岂可不去作陪?便是寻常亲眷来了,难道你能不去?” 易阿宝眉头舒展。 “所言甚是,为夫之过也,家中来贵客,出去问候是基本礼数!” 于是易阿宝放下书房的事,随后去往前院,才到客厅门前就见到厅外还有站在那,分明是随从却也身材高大挺拔威武,再看院门,似乎外头还有人没进来。 厅外这人看到易阿宝向他拱手,也只是微微点头回了一礼,就并无过多反应了,仿佛是块木头。 客厅内气氛热烈,谈天说事没有任何主客之间的拘谨感,易阿宝走来就听到在说当年岭东之事。 “当初听说易先生以医术救治岭东灾民,更是只身进入瘟疫封闭之城,得到消息时,着实让我既欣慰又心忧啊!” 皇帝提及当年之事此刻依然感慨不已,家国危难之刻最见人心,当然他不希望这种时候太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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