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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想必也已经了解草民并非常人,遂请我帮忙,助那姑娘脱离十三楼坊,回归良籍。” 皇帝听完微微点头。 “原来如此,是重情重义之人啊。” “陛下,您什么时候方便?” 被谭元裳这么一说,皇帝自己也真的产生了好奇,想亲眼见识一下说书人的厉害,便回道。 “殿试之前,朕都方便,日子随你挑吧。” “遵旨~~” 谭元裳赶忙高声应和着行礼! 这样子让一边的大太监章良喜都差点笑出来,同时心中也在感慨,陛下身边可真不能少了谭公啊。 …… 两日后的傍晚,易书元早早地来到了谭府。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谭府的规模还是小小惊到了易书元。 这可是寸土寸金的承天府城啊,当初茗州的墨府已经不算小了,但也就是正常大户人家,而墨府的规模摆在谭府这里,至多只能算是府上其中一小片院落。 整个谭府之中亭台楼阁不少,假山流水也远不只一处,建筑有高有低错落有致,甚至有专门的戏台书阁。 谭元裳是以上宾的规格来招待易书元的,管家带着易书元逛了逛,并且也单独为他摆了一桌菜。 等易书元酒足饭饱之后,谭元裳才现身。 倒也不是谭元裳故意的,他是又亲自去了一趟皇宫后回来的,随后就找到了在其中一个花园中散步的易书元。 “易先生,招待不周啊,还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 “多谢谭老爷,府上准备的一切,已经令易某惊叹了,我们何时开始?” 易书元站在水池边,看着池子中胖乎乎的鱼,不由就想到了陆雨薇,他们站在这说话,鱼群就聚集了过来,似乎以为是要投食了。 谭元裳笑道。 “易先生稍待片刻,家中还有贵客未到,先生难得来说书,错过这次,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请动先生了。” “听谭老爷安排,易某不急!” 何止是请动请不动的事,易书元想着说不定你都找不见我了。 “哦对了,易先生,云香阁的事情已经没问题了,是我派人过去一趟,还是陪着你那友人和卓晴姑娘一起去?” 易书元郑重向谭元裳行了一礼。 “最好是让卓晴姑娘一起去吧,能了却其心结,否则其人或许觉得不真切。” “好,便如此安排吧!” 谭元裳也愿意和易书元多说说话,这位说书先生可不只是对说书有见地。 两人就在鱼池边闲聊着,直到有仆人小跑着过来。 “老爷,贵客来了!” 谭元裳心中一喜,看向易书元道。 “先生可去准备了,咱们一会便开始!” 易书元点了点头,目送谭元裳和其家仆快速离去,随后抬头望向天空,又看向府中前院方向。 紫气腾空,应照紫薇帝星,好家伙,难道今晚上皇帝都来了? …… 谭府的其中一个院子的阁楼内,此刻宾客满座。 摆着各种吃食的桌子后,坐着谭元裳家中的家人,也坐着从皇宫里出来的皇帝和几个嫔妃,还有几名年纪还不算大的皇子和公主,时不时就会和谭家子弟打闹一下。 易书元说书的桌椅就在阁厅一端,见到这阵仗也是有些哭笑不得。 没人告诉易书元是皇帝在此,称呼起来都是二爷,但周围明里暗里的警戒可不少。 而且还有一个熟人,正是曾经在月州见过的大太监章良喜,这位公公的武功距离先天或许也就一步之遥了,此刻正站在皇帝身边。 易书元进入厅堂的时候,宾主都看向他,他也向着宾主方向拱手行礼,随后安然落座,摆出了自己的抚尺折扇。 皇帝此刻也在打量着这位说书人,其人确实有几分不俗的气度,那一头花白的长发也更添色几分,不过若是知道面对着皇帝皇妃,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从容? “二爷,可否开始?” 谭元裳问了一句,皇帝点了点头,后者便看向易书元道。 “易先生,咱们开始吧?” 易书元点了点头,手中折扇缓缓展开,抓起抚尺轻轻在桌上落下。 “啪~” 声音不大,却分外醒神,一些还在窃窃私语的皇子公主和谭府孩童都纷纷吃了一惊,下意识看向说书台。 “今日应邀,有缘在此说书,承蒙诸位赏识,在下便说一说那《河神落》!” 易书元的声音十分特别,就算还没施展口技,却也将厅中一些顽皮但不太有人敢管的孩子吸引住了。 当遮面后“书中小女孩”哭喊出来,众宾纷纷心头发紧,一些明暗侍卫都下意识侧目。 第一段的祭河神,在易书元把控好节奏的情况下,用去大半个时辰,众宾听完都久久不能从那种紧张的氛围中出来。 易书元在那喝茶润喉休息片刻,皇帝等人在宾客席位上也是惊叹不已赞不绝口。 “陛下,草民可不敢欺君,确实没说谎吧?” 谭元裳低声问着皇帝,后者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此人本领确实神乎其技,并且所讲故事其实也有迹可循,运河中游祭河神的事,从当年太祖皇帝争霸天下时就有,直至大庸建国数十年,依然有以人为祭的习气!” 皇帝说着看向谭元裳。 “此人以史为鉴借古讽今,文中自有深远寓意,讲的可不只是编撰神话啊……” 第161章 趋势已成 易书元桌上的茶也是雾青,还是那么清香扑鼻,一边还摆着精致的糕点和粥水,也是为他补充体力的。 像易书元这样说书确实也是个体力活,不过实际上他并不累,只是尝了一下谭府的吃食之后觉得非常可口,自然也不会浪费。 在易书元休息的时候,之前一直憋尿的一些听众,则抓紧时间去解个手。 等大小宾主都已经重新坐好,易书元也适时结束了休息,重新拿起折扇看向对面的听众。 “书接上回,再说河神之事,已是几百年后,大争之世早已过去,新朝强盛运河繁忙,这一天河中却来了一条金红色的鲤鱼……” 这便是第二段《困鲤鱼》。 这一段开始,一些年纪小一些的听众明显兴奋了起来,第一段他们虽然听得认真,但情绪多是惧怕,也较为压抑。 而第二段从鲤鱼精出现开始,事情已经朝着真正神话玄奇的方向发展,符合所有人的期待,自然也更符合孩童的期待。 鲤鱼精走投无路,在水湾处故意被抓上船,想要借机逃往承天府。 然后搞笑的事情来了,抓上来之后居然要被宰了吃,只能再次逃入水中。 因为是说书,易书元完全按照故事的角度切入,第二段主角很显然是鲤鱼精,所以他自己的视角一直没有暴露,显得较为神秘。 在场的人除了谭元裳听过书的知道剧情以外,其他人都只是觉得那位坐船的另一个儒生有些不凡,但不清楚具体身份。 直到书中儒生夜间走向船边,几句话将鲤鱼精引出来。 这一刻,众人才明白,原来那儒生是一个游戏红尘的仙人! 随后易书元就学着陆雨薇的声音说出了那句经典。 “我见这船气息清澈,觉得船上定有好人,就想着混上船,一般见到我这种鱼都该是养起来的,谁知道这里风俗这么怪,竟然要吃我……” 易书元模仿陆雨薇的声音可谓是惟妙惟肖,将当时她那种无奈又气愤的语气通过戏剧效果,更刻画得夸张三分。 在场听众无不忍俊不禁,不少人不由笑出声来。 第二第三段,之前易书元在城中说书的时候,因为时间关系,是分成两天来讲的。 但这两段连贯性比较强,其实结合起来讲听着会更畅快。 今天晚上有的是时间,可以直接将四段讲完,自然连贯性更强,听众听着也更加舒爽。 仙人去首庙,三柱清香庙飘摇,逼得那开阳河神狼狈而来,跪地不断求饶,令一些听众暗中叫好,却又不敢出声打扰说书人的意境。 后来河神背地里心胸狭隘准备上天告状,又让听众咬牙切齿。 同书中事共情,便是听众对易书元说书的最大认可。 随着剧情进展,此刻已至最后关头,易书元以感慨的旁白稍稍舒缓听众的紧张。 “正所谓万般困难皆不怕,只恨初心不再,年朝生身为开阳正神,在照妖镜中竟然是如此污浊的妖物了,可悲可叹啊……” 随着天帝敕令落下,年朝生那惊慌绝望的声音也通过易书元的演绎再现。 “斩妖台,斩妖台……不,就算要死,也是去斩神台啊,我不是妖孽,我不是妖孽,帝君——” 在场听众,包括也一直留意着剧情的明暗侍卫,全都升起鸡皮疙瘩…… 之后易书元没能去斩妖台,但年朝生这绝望的声音已经是最好的遗言。 五雷轰邪祟,斩妖台上神刀落,一代大河水神至此被诛,巨大的头颅从云台上轰然落下。 “轰……” 易书元还模拟出了河神头颅坠地的声响,随后万里庙宇中,河神像纷纷崩灭…… 第三段至此结束,所有听众都长出一口气。 大庸皇帝都不由需要深呼吸几口气来舒缓情绪,而在他心中对这故事又有其他感悟。 “凡事皆怕失了初心,多少名臣大将,本是国之栋梁,却因为失了初心,最终却成了祸国殃民之患,古之帝王,多少心怀大志,最终却成了荒淫无道之君……” “陛下圣明。” “而百姓愚昧,使奸佞有机可乘,正如祭河神中的那个巫婆,假借河神名头,不但谋私利,还害乡里……位越高者不正则祸患越大……” …… 两段书下来,众多宾客又需要去方便一下。 而夜已经深了,谭府的厨房开始派人送来一些热的宵夜,为宾主和说书先生补充体力。 至于困意,那不可能有的,就连最小的皇子这会也精神奕奕,等着听最后一段呢。 最后一段则更是趣意横生,仙人变化寻妖孽,水中神将来相助。 这一段为了凸显水中神将的作用,易书元是弱化了一下岸上鬼神的作用的,但也不算偏题,毕竟本来他们也没出手。 封棺椁擒猫妖,无形之中化解了一次可能会侵害到承天府诸多凡人的危机。 四段故事全讲完,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时辰,故事听得人酣畅淋漓宾主尽欢。 而易书元也终于可以起来活动活动了,他离开座位,向前几步,走到听众桌前,向着众人拱手致谢,感谢他们认真听完故事。 “多谢诸位能耐心听完此书!” “先生客气了,坐下一起吃点吧!” 皇帝发话了,谭元裳自然赶紧跟进。 “对对对,易先生也坐下吃点吧,厨房马上送来刚做好的点心。” 一个眼神示意,自然有家仆立刻搬来椅子摆在桌边,这桌子本来就空着很多地方呢。 易书元只当不知道眼前有皇帝嫔妃,便说了声谢,十分自然地入了座。 大太监章良喜就自然而然站到了易书元和皇帝之间,只是离着桌子有一臂距离,不会挡住双方的视线。 边上一些大小孩童都纷纷好奇地观察易书元,这说书人一头花白长发,面色平静,是如何能一张嘴发出这么多怪声,说出这么多不同声音的话的? 大庸皇帝也是耐着性子等了这么久,到此刻不由出声发问道。 “易先生,可曾参加科举?” 易书元仿佛是略有诧异,看向谭元裳身边的皇帝后摇了摇头。 “并未参加。” 皇帝微微皱眉。 “先生为何不参加科举?以先生才学,未必不能金榜题名,可是有什么隐情?” 易书元轻松洒脱地回答一句。 “易某闲散惯了,不喜官场那一套,从未想过当官,当个游走天下的说书人便挺好的,听故事,讲故事,说不定还能亲身经历一些故事!” 皇帝笑了,他微微摇了摇头。 “可是先生故事中分明意有所指,也有忧心天下鞭策君臣之意,并非尽是闲散之心!” 那你可想得有些多了…… 易书元无奈,但还是摇了摇头。 “这位官人多虑,易某岂敢言什么鞭策君臣啊,只求导人向善,不要误入歧途。” 皇帝却不放过易书元,又随口问了一些关于天下和国家的看法。 易书元眼界摆在这里,哪怕是无心的应付之言,但总能说出几分道理,虽不深入,却也让皇帝心中暗惊,只可惜对方并不想深谈的样子。 这时候,一阵香味飘来,后厨的仆人端着宵夜纷纷上来。 “来来来,都吃点,燕窝莲子羹,清热养人!” 谭元裳招呼着众人吃东西,易书元也不再多言,同众人一起享用美食。 皇帝深深看了易书元一眼,这说书先生,其实心中也是有一股傲气在的。 所谓的大隐隐于市便如此人这样了,他走遍天下,看百姓疾苦也见天下百官,吏治、民生、陋习、善恶都看在其眼中。 不过吏治是逐渐清明的,科举舞弊也加大了整治力度,相信如这样的人才,以后定会报效帝王,毕竟若不心怀天下,这等大才如何会当一个说书人在天下游走呢? 想到这,皇帝忽然心中一动,又问了一句。 “易先生可知我是谁?” 易书元吃东西的动作微微一顿,放下了勺子。 看了看观望这边的谭元裳,又望了望恭敬侍立的章良喜,最终,易书元定睛于皇帝,带着微笑摇了摇头,就继续开始吃东西了。 大庸皇帝眼神一亮,心中顿时明白了。 他知道! 但也绝不可能是谭元裳告诉他的。 明知身边是君王,却谈笑自若进退有度。 这一刻,大庸皇帝看着易书元,颇有种古之帝王见到奇人名士的感觉,那些大才奇士最后都成了栋梁之臣。 而易书元也懒得猜皇帝心理活动,只是一边吃一边还想着,可惜咯,某个馋嘴的今天吃不着! 城中一个客栈内,卓晴已经睡着了,而盘腿坐在床边的一只小貂忽然觉得鼻子有点痒。 “啊秋~” 打了个喷嚏的灰勉不由用爪子揉了揉鼻子,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 “难道我也会伤风?” …… 虽然夜已经很深了,皇帝都打算今天就在谭府过夜,只是易书元肯定是不会留下的。 拒绝了诸多挽留之后,易书元还是告别谭府的主人家与宾客,独自一人在夜色之中离去。 易书元摇着折扇走在夜幕中的街道上,有时在步履之见尚能觉出几分注视,这是有御前侍卫在跟着。 唉,麻烦! 不过直到易书元回了客栈,那种视线感也逐渐就弱了下去。 谭府之中,皇帝也没那么快睡,而是和谭元裳一起在后者那不比御书房差的书房内秉烛夜谈。 软榻的桌案上摆着的,正是四本《河神落》分册。 “今日也多谢你请朕来听书了,否则可真的错过了!” 谭元裳这会倒也少了几分面君的拘谨。 “我知道陛下在想什么,不过易先生嘛,说不定真的只是喜欢说书而已。”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技艺如此神奇,必然是勤学苦练过后的,但定也不限于说书。 此人胸中有抱负,腹内有学识,心中有韬略,更不缺乏从容气度和胆识,只可惜他没参加科举啊,否则今年的状元就是他了……” “哎哎哎陛下,您不是在整治舞弊和关系嘛,这算不算呢?” 如谭元裳这种玩笑敢当面和皇帝开的人可不多。 皇帝笑了。 “这怎么能算呢?本来三甲就是由朕指定的,朕爱用谁用谁!” 这么说着,皇帝又想到了《河神落》,看向了第四册的后记,那些剩余水中神将,或许也是暗指被贪官压着一头的好官了。 而万里河庙如今的寂寥也不美,引导民善当从之,也可表明自己的几分心意。 “良喜。” 章良喜上前一步。 “老奴在!” “便传一道口谕,命人去泊云港,为书中几位神将立塑身,恶神当斩之,善神当扬之!” 皇帝说到这又想了想补充一句。 “再看看那边庙祝一干人等,是不是如书中所言这般贪婪,不行便也换了吧。” “遵旨!” 蟹将军其实在庙里是有神像的,但位置很低,而其他的水族部将则本来连个名字都没有。 皇帝的一道口谕,等于是在人间朝野方向,为几位神将正名了,而《河神落》广为流传的趋势已成。 或许水中几位神将,此刻还想象不到自己将会得到什么呢…… 第162章 浮生已去看今朝 谭府说完书的第二天上午,易书元重新化为龙飞扬,带上了恢复真面目的卓晴,一起去往港城的十三楼坊处。 随着越来越接近十三楼坊,卓晴也变得越来越紧张。 这几天在街上逛的时候,卓晴都看到过几次云香阁的人手在城中搜寻,只不过自己外表同之前相差很大,所以迎面走过也没被发现罢了。 在进入桃林范围之后,易书元身旁亦步亦趋的卓晴还是忍不住担忧地问了出来。 “龙大侠,您说的人他们会到么?” 易书元还没说话呢,已经和卓晴混熟了的灰勉先笑嘻嘻开口了。 “怕什么,就算姓谭的食言,没派人过来,十三楼坊还有能耐拦下先生不成?别说是用仙法,只用武功也能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嘿哈喝……” 灰勉说着还站在易书元肩头舞动一下爪子,做出打拳的动作,样子着实有些滑稽,但舒缓人心的效果却出奇好,卓晴脸上也出现了笑容。 “放心吧,我们这点事,还不值得谭元裳食言。” 话语间,易书元带着卓晴已经快到了云香阁门口,卓晴也明显贴得更近了一些。 “你若真的怕,我也可以变成你的样子。” 听到这话,卓晴赶紧摇了摇头。 “虽然我也很想再看您变成幂篱姐姐的样子,但这是我事,不可让您帮我面对。” 这话既是说给易书元听,也是卓晴为自己鼓劲,说完便尽量做出一些大方无惧的样子。 那边的云香阁显然也已经有人注意到了易书元和卓晴,毕竟后者也是云香阁台柱之一,远远的都能一眼认出来。 门口就立刻有人到里面去通报。 里面的老鸨此刻正笑容满面地和人在聊天。 “谭大官人,您要来也不提前会知一声,我也好准备准备,只是卓晴那丫头真是有事不方便,我知道您看不上一般的庸脂俗粉,咱这有的是好姑娘,可惜潇潇才破了身,不然呐……” 易书元之前不可能完全说实话,说得也不算太清楚,让谭元裳误以为卓晴还在云香阁,此刻听到老鸨的话顿时脸色一变。 十三楼坊虽然是颇受风流人士吹捧喜爱,但这种地方,私底下管教姑娘绝对是有一套的,手段只会比教坊司更出格。 “三娘,不会是卓晴姑娘犯了些错,你把她锁起来管教了吧?” 老鸨察言观色的本事当然不差的,见到谭元裳变了脸色,心中暗道不妙,卓晴这小妮子难道还有这本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把这一位都给迷住了? 谭元裳可是几乎不来十三楼坊的。 “哎呦谭大官人哪的话,我可把卓晴当亲女儿待的,怎会舍得这么做呢,只是她来了月事又身体不适,确实不方便啊……” 正当谭元裳以为老鸨用了什么手段的时候,有人匆匆到厅内来报,在老鸨耳边低语了几句。 老鸨顿时脸色一喜,赶紧对谭元裳说道。 “谭大官人,我很快就把卓晴姑娘给您带来,您在这稍等!” “不用了,我和你一起去。” 谭元裳这会大致明白了,刚刚自己想多了,卓晴根本不在云香阁。 老鸨见不好再瞒下去,便只能如实说了,听得谭元裳也是乐了,这龙飞扬所行之事要较起真来,算是犯法了。 谭元裳也不说破什么,跟着老鸨一起去往前厅。 云香阁一票武师打手都已经出来了,将门口的易书元和卓晴围了起来。 上方的阁楼上,姑娘们一个个也都探出身子看着下方,有人不明所以不知所措,有人惊呼,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内心嘲讽,也有人带着些期待…… 那边桃林方向也有人关注这边,就连远处其他楼坊也有人来看。 “凡事也得有个先礼后兵,龙某今天不是来打架的!” 易书元说着这话,但脸上带着江湖高手的自信与平静,看向周围武师并无任何惧意。 灰勉在易书元肩头用只有他和卓晴听得到的声音低语一句。 “咱先生是来打脸的……” “噗嗤……” 卓晴忍不住笑出来了,紧张感反而又少了很多。 “别废话,先制住他!” 两个魁梧的武师当即冲过去想要先把卓晴控制住,一个冲向易书元,一个冲向他身边,吓得卓晴下意识后退。 不过易书元身形一闪,已经挡在了她面前,只用一只左手迎敌,在常人眼中那一只手简直如同幻影。 在残影中几乎一分为二,同架住左右武师的拳头,又同时一掌打出。 “嘭~”“嘭~” 两名武师倒飞出去几丈后摔在了地上,伤势也不重,就是一时间浑身酸软站不起来。 其他武师心中一惊,他们甚至连看都没看清。 “这是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老鸨一边说着话,一边脸色不善地走了出来,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武师,再看向那江湖客和卓晴。 “女儿啊,翅膀长硬了,想飞了?乖乖回来楼中,妈妈我不计前嫌,好好把你推到台前,凭你的条件,京城多得是人喜欢!” 到了这时候,卓晴也顾不上怕了,鼓起勇气站出来摇头说道。 “妈妈,这种日子我过够了,还请妈妈容我赎身,还我自由!” 老鸨也是气笑了。 “江湖客倒把你给迷住了,你以为这姓龙的是什么好东西么?你现在是有几分姿色,等你年老色衰,还指望他好好待你么?” 老鸨的脸色变得有些阴狠,这丫头不好好整治,以后怎么服众? “你们几个,拿出真本事来,不用顾忌什么,别把她的脸伤了就行,抓回来之后,让你们都开开荤尝尝鲜!” 听到这话,刚刚对龙飞扬的武功有所忌惮的阁中武师,一个个眼睛放光,筋骨都发出脆响。 卓晴更是下意识露出惊恐,转头看向身边的易书元,却只看到一道残影。 云香阁的武师们动作不慢,但易书元比他们更快,十几个武师还没来得及出手,他已经到了他们跟前。 易书元身法犹如幻影,双手连点而出,在一众武师们面前转了一个圈,所有人就全都保持刚出手的姿势僵在了那里。 点穴其实是很难的,因为真正的武者都有内气,点穴需要以自身内力封住对方穴位经脉,但内气进入他人体内很容易被冲散。 能点穴成功,内力差距必定极大,而先天真气入体,一众武师更是如同中了定身法。 这还没完呢,卓晴忽然觉得自己身子离地而起,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易书元带得到了老鸨面前。 老鸨还没看清武师们怎么了,就猛然见到易书元出现在身前。 “你想干什么,这是天子脚下!” 易书元看向卓晴。 “打。” “啊?” 卓晴愣了一下,易书元见她发呆,便直接抓住她的手狠狠往老鸨脸上扇去。 “啪~” 一个大耳光打得响亮。 老鸨被打得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周围人在“啊呀”声中纷纷退开,等反应过来了又多退开几步。 这一下把所有人都吓住了,甚至连刚刚的窃窃私语和议论上都没了,老鸨周围一下变得安静和空旷。 剧痛袭来的时候老鸨呆呆捂住了脸,显然有些蒙圈。 而卓晴也是吃痛捂住了手。 “痛不?解气不?” 手痛说明打得狠,有痛感也说明真实! 化为龙飞扬,易书元的江湖豪气便更盛几分,这么问一句,卓晴看着他呆了一下,随后就笑了。 “痛,但也很解气!” 说着,卓晴甚至看向老鸨另外半张脸,只是手心实在痛得厉害。 这一下,变成老鸨怕卓晴了,一边仓皇后退,一边大喊大叫。 “谭大官人,您看看啊,这姓龙的在天子脚下强抢民女,简直目无王法,其罪当诛啊!您不是要卓晴姑娘嘛,她现在开始就是您……” “唉!打住!” 谭元裳热闹看不下去了,这话可不能乱说啊,他赶紧从厅内靠后一些的位置出来。 易先生确实谦和,但他朋友龙飞扬明显不好惹啊,这武功也是极高,光看身边几个自家护卫一脸紧张的样子就知道了。 明明是自己人,万一因为看热闹耽误事这种乌龙让自己被打,谭元裳可没脸找易书元说理去啊。 “谭大官人,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老鸨踉跄着靠近谭元裳。 “别了三娘!” 谭元裳避开几步,带着笑容走出来,走到龙飞扬和卓晴面前,郑重向着两人拱手。 “龙大侠,卓姑娘,久仰久仰!在下谭元裳,是易先生的朋友,卓姑娘赎身回归良籍的事情,就包在谭某身上了,不知先生是否和二位说过?” 易书元看着谭元裳道。 “易先生是和我说了,只是龙某不认识谭大官人,还以为你不过是个留宿楼中,或者清晨便来风流的客人呢!” “呃呵呵呵,方才确实有些出神。” 谭元裳略显尴尬,说着看向老鸨。 “三娘,卓晴姑娘赎身的事情就由不得你了,教坊司那边也不敢多话的,这便是赎金了。” 谭元裳将一张银票递给老鸨,后者下意识伸手接住,也不看究竟多少钱,到这关头她算是明白了,这姓龙的也大有来头。 老鸨顿时哀叹着哭嚎起来,对着卓晴的脸色从刚刚的阴狠到惧怕,再到现在的悲情。 “哎呀,早说不就好了……女儿啊,你也别怪妈妈,管教这么大地方,有时候再心疼也得下得去狠手啊……你的屋子一直没动呢,收拾一些用惯了的事物带走吧……” 好家伙,若非老鸨的半张脸已经肿起来了,怕是旁人还以为刚刚被打的是别人呢。 灰勉在易书元耳边低语。 “先生,她也能去说书……” 云香阁内外的人又开始窃窃私语,很多人神色复杂。 易书元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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