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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知客道人告罪一声,请谭元裳等人暂时等一等,他自己则赶忙去通报了。 道观客舍在道人居所的前面一点,而齐仲斌的居所则是相对而言最安静的地方,边上的几个屋子都是空着的。 此刻齐仲斌屋外的平整石板上,两个蒲团分别盘坐着两个人,一个是头发花白带着七星冠且身穿法袍的道人,正是天虚观的观主玄游真人,而另一个则是须发皆白衣着朴素的老者。 两人面前的石地板上也放着诸多书册,有的摊开有的整齐码放。 道人脸上带着欢喜,好似刚刚弄懂了一本道藏中所说的内容。 正在这时候,知客道人匆匆走了过来,不过他来的时候眼神就不由自主地往齐仲斌身上飘。 这么一看,这位老前辈果然仙风道骨,果然是老仙人的样子,果然很符合老天师的气质,果然是世外高人“知宣,你来做什么?哎哎哎!” “啊哦!” 知客道人看得都走了神,慌忙止住步子,这才发现自己距离观主已经只有一步之遥,差点就撞上了,后者都下意识后仰了。 知客道人赶忙后退两步,先向着齐仲斌行了一礼,再向着观主行礼道。 “观主,谭元裳谭公来了!” “谭公!” 观主心头一惊口中失声,一下就站了起来。 “齐老前辈,谭公来了,我得出去迎接,唉,改日我再来讨教您” “观主,观主!” “嗯?” 见到观主疑惑的眼神,知客道人赶忙补充说道。 “谭公说,他是来求见齐老前辈的” “要见齐老前辈?” 玄游真人看向齐仲斌,后者膝盖上摆着一本书,抬头看向知客道人,笑了笑道。 “请他们进来吧!” “是!” 知客道人躬身行礼应诺,居然一时间忘了问观主,好似这位齐老前辈才是这里掌事者,随后匆匆退了出去。 道人步履匆匆,很快回到了谭元裳等人所在,脸上带着喜色。 “齐老前辈有请,谭公,还有几位,请随我来!” “哦,有劳了!” 知客道人带着谭元裳等人再次回到那客舍前的时候,玄游真人也已经重新坐回了蒲团上,看到谭元裳来了,才赶紧又站了起来行礼。 “谭公今日来我天虚观,实在是令小观蓬荜生辉啊!” 谭元裳拱手回礼。 “玄游真人客气了” 说着,几人的视线也都落到了齐仲斌身上,这位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者此刻依旧坐在蒲团上,只是平静的看向来人。而此刻的胡匡明嘴唇都微微颤抖,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激动得不行,在场的人当中,他是唯一真正见过当年的老天师的。 如今再见到齐仲斌,原本记忆中模糊的画面立马就深刻起来,那个数十年前背剑的天师,其形象也与此刻的老者重合.“老天师!真的是您啊!胡匡明拜见老天师!” 胡匡明激动地上前几步,躬身弯腰行长揖大礼,这一刻他有种重回当年峥嵘岁月的感觉,有着无限激动和感怀。 齐仲斌此时也不作什么隐瞒,只是笑着点点头,拿着书从蒲团上站起来将胡匡明扶起。 “胡大夫不必多礼,老夫见到你也甚是欣喜啊!” 真的是老天师!谭元裳和在场很多人心中狂跳,而玄游真人是唯一一个被蒙在鼓里的,但光听这一点也能反应过来,惊愕地看向旁边的老者。 “谭元裳拜见老天师,多谢老天师昨夜搭救!”“我等拜见老天师!” 谭元裳和随行人员纷纷行长揖大礼,一个个心中说不激动是不可能的。 这可不只是人瑞那么简单啊! “诸位不必多礼,齐某不过是个活得久一些的老人罢了!” 谭元裳带着几分激动神色起身,看着眼前的老天师,心中闪过许多念头,最后还是感慨道。 “若非昨夜那妖僧吐露,我等几乎是要错过老天师了!也多亏了老天师在才能降得住那妖僧,否则胡老先生危矣,我谭府危矣!” 胡匡明更是忍不住再次行礼。 “多谢老天师施法搭救,否则我已经被那鬼怪所害啊!” 齐仲斌将手中的书放到一边,再次将胡匡明扶起来,笑着摇了摇头。 “虽然那妖僧是我制服的,不过胡大夫,救你的不是我齐仲斌,而是伱自己啊!” “我自己?” 胡匡明诧异抬头,而齐仲斌也没有卖什么关子。 “《奇疫论》为当年大疫防治之后集众多医者之智的大成之作,你作为编撰者更是当居首功,其后印刷无数广传天下,救人不可计数,其原册已然是一件宝贝,那厉鬼近不了你身的.” 说着齐仲斌又补充一句。 “纵然是你没有带着《奇疫论》,以你的功德,这等不成气候的孽障想要害你,你也定会逢凶化吉转危为安的。” 谭元裳立刻就明白过来,那个妖僧昨夜受不住折磨说的“来寻至宝”,就是指的《奇疫论》原册了! 几人围绕昨夜妖僧之事,话题便渐渐展开,齐仲斌和谭元裳也不赶玄游真人,就这么在客舍前闲聊起来。 妖僧御使鬼怪,竟然想要害死当世名医谭府高手大战鬼物妖僧夜袭遇上老天师.昨天晚上的种种让玄游真人和赖着不走的知客道人听得频频惊愕,也让不知不觉外围围着的一些道人和香客听得目瞪口呆。 这些几人聊天似乎都没有刻意避讳的意思。 因为齐仲斌言语和蔼可亲,也没有丝毫架子,更不会给人什么压迫感。 所以在最初的紧张之后,众人很快熟稔起来,气氛也变得更加放松。 谭元裳丝毫未提请老天师出手的解决如今困境的意思,他也丝毫不想把老天师牵扯到朝堂上明里暗里的斗争,和皇族之间的明枪暗箭之中。 当然,谭元裳也存了请老天师略微庇护一下的意思。 说到昨夜妖僧的言语,话题已经聊开了的谭元裳便又好奇问一句。 “对了,听那妖僧说,老天师还降服了一只鼠妖,是那种传说中炼化了横骨能口吐人言的真妖怪,不知道可否让我们见识一下?” 齐仲斌脸上笑容古怪,隐约感觉天虚观中的某一处,有一股令人压抑的清灵妖气升起。 下一刻,齐仲斌肩头灰白光芒一闪,灰勉已经出现在他的肩头,它用爪子指着自己道。 “看清楚看清楚,我是貂!是貂儿!见鬼的老鼠,去他娘的老鼠!” 他等着吧,给我等着吧,活着让他受罪,死了我亲自去找承天府城隍,我叫他受尽阴阳两界酷刑!灰勉这会比昨天晚上还气,不是已经告诉他了不是老鼠,结果还说老鼠! 不过灰勉的出现,却直接让谭元裳等人瞠目结舌,有的人更是头皮发麻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外围的道人和香客有的甚至“哇”的惊叫一声,被吓得逃开刚刚还很感兴趣的人,此刻都颇有些叶公好龙的意味,不过也不完全是众人自己的原因,也是因为此刻灰勉是真有些怒了,自身气息冲击之下,众人皆惧! 齐仲斌赶忙侧头宽慰灰勉。 “灰前辈请息怒,此等孽障宵小之言无需在意” “无需在意个鬼啊,气死我了!” 灰勉说完呼出一口气,看着周围的人,摇了摇头窜了出去,一下子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之中。 直到这一刻,众人才才微微松口气,同时各自心中的亢奋却又上升一截。 只不过老天师刚刚好像叫那妖怪“前辈”?而谭元裳的心思远比众人深沉,心中念头狂闪,越想越有种惊骇的感觉.不只是因为看见了真妖怪,而是谭元裳想到了一件事,此前去元江县易家,听易家人提到过的一件事: 据说易先生养了一只貂儿,也是灰白毛色极有灵性,而且活得很久很久 第534章 皇帝惊诧 有些事可能是巧合,但有些事又不太像是巧合。就比如老天师齐仲斌,确实并非是同名同姓的巧合,正是老天师本人。 而灰白毛色的貂儿就算是野外大山中都很难找出一只类似的来,更何况是人饲的呢,不,这不是人饲,因为这本身就是妖怪!如此一来,很多事渐渐在谭元裳心中贯通,很多事在谭元裳心中的解读也渐渐被颠覆那疯癫多年的易家长子,那曾经有相当一段时间似乎不显老态的容颜再回想起来,当年自己和先帝在府上听书,易先生讲的就是《河神落》,再回想当年那万里庙宇中神像皆崩裂那真的只是易先生编撰的一段书么?有没有一种可能,数十年前,开阳江上,那书中的仙人其实就是易先生?河神作恶,仙人一怒,天界来拿,斩妖台上人头落地.刚刚看见妖怪的时候,谭元裳心中慑于妖怪但身体上反应没这么大,此刻越想越清明,身上的鸡皮疙瘩一阵阵起来了.别人不知道谭元裳短时间内心中闪过如此多的念头,只以为他是惊愕于真的有妖怪而面露惊色沉默不语。 玄游真人缓过神来,虽然心中略有犹豫,但还是带着诧异开口。 “老天师,您刚刚喊那妖物,呃,喊那灵貂前辈?” 这句话将所有人的注意力再次拉了回来,也将谭元裳的心绪拉到了现实,因为他也十分在意这个问题。 齐仲斌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灰前辈可非是寻常妖物,原本乃是大法力妖修,多年以前跟随齐某师长修行,散尽修为重新修炼,走的是堂堂正道,亦是齐某的前辈师长,故而尊称灰前辈!” 师长么.谭元裳压下心头的一切时,深呼吸几口气,神色也渐渐恢复正常,重新如旁人一样开始说话聊天。 他们聊了许多事,有齐仲斌壮年时获封天师的事,有他曾经的困顿,有当年岭东灾祸,有这些年他行走天下,自然也聊到了这次的妖僧。 当然,妖僧的话题也只限于妖僧,谭元裳没有一丝深入的意思,也不会多问齐仲斌什么。 实际上到了此刻,谭元裳早已明白这多半是皇家的事,他要做的事情其实不用太多,不是做不到那些,而是不想越俎代庖。 因为谭元裳不只是一个商人,他也了解朝堂,了解皇家,更关键的是了解皇帝,这个如今在皇族中他最关心的,也是看着长大的晚辈。 谭元裳一行是清晨来的,但在天虚观中用了午膳,又一直待到了下午,终究是要散场。 众人要行礼辞行之刻,谭元裳忽然看向齐仲斌道。 “老天师今日同我们谈天并未避讳他人,若是谭某将您的存在禀明皇上,您老可否介意?” 齐仲斌笑着摇了摇头,既然不藏不躲,自然也不遮不掩。——承天府的一处王府中,此刻里面的人却已经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那个儒生打扮的皇子此刻一点斯文的样子都没了,在书房中咬牙切齿来回踱步,旁边则站着好几个人。 “人呢?人呢?一个大活人怎么就不见了?失手了?死了?被抓了?你们倒是说话啊!你,你来说,伱出的主意!” 王府管事硬着头皮开口道。 “昨夜听说谭府之中动静颇大,应该是法师出手了,但是后来没了动静,也不知道情况如何法师法力高强,谭府之中又没防备,应该,应该不至于出事” “那人呢?昨晚难道没有人盯着看么?” 王府管事赶忙道。 “殿下,谭家高手众多警觉性强,我们的人不敢太过靠近,若是发现出事对方立刻追出,反而可能被生擒,而法师就算有事也有奇门遁术佛法神功.” 皇子深吸一口气,但还是压不下不满。 “难道查不出来胡匡明究竟死了没有吗?” 一个手下这才回答。 “回殿下,昨夜之后,谭元裳加大了防备,我们的人根本不敢靠得太近,更不用说去谭府查看了不过就算不死,绝对也不好受,说不定是半死不活呢.” 皇子精神一振,立刻追问。 “哦?此话怎讲?” 那人这才道出缘由。 “今日谭府中有诸多马车出去,每一辆看似都有不少随行护卫,此为疑兵之计,胡匡明一定状况极其不佳,需要转移一个安全地方,亦或是单纯假象,让我们以为胡匡明被转移了,但不论哪种情况” 这人话没说完,那皇子便自顾自说了下去。 “不论哪种情况,都说明昨夜谭府有重要的人出事了,并且极有可能是胡匡明!” “殿下所言甚是!” 也是这时刻,忽然有人从外头匆匆跑来,人还没进书房,压低了的声音已经传了进来。 “殿下,殿下,谭元裳进宫了!” 皇子看向进来的人,微微点了点头,谭元裳进宫他们倒是早有预料,如果胡匡明真的出事了,那皇上那边谭元裳也不太好交代,肯定要进宫。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那法师去了哪里?” 气还是得沉住,在场之人是见识过那法师手段的,还是不太愿意相信他会失手,更别说被擒了,那个院落屋中也没有任何打斗痕迹,肯定是他自己离开的。——皇宫中,谭元裳匆匆到了御书房,等候片刻之后就随着太监总管再一次面圣。 “谭元裳拜见陛下!” “免礼!” 皇帝抬头看了谭元裳一眼,依旧批阅着奏折。 “听说昨晚谭府动静不小,可是出了什么事?”果然陛下已经知道了,但陛下也并非什么都知道,谭元裳点了点头道。 “回陛下,昨夜有异域妖僧施法,想要害死胡老先生。” 皇帝翻阅奏章的动作微微一顿,缓缓抬起了头。 “那胡匡明可有事?” “回陛下,胡老先生一生救人无数,是有大功德的人,自然吉人天相,在我谭府手忙脚乱的时刻,有高人出手搭救,更是将那施法的妖僧给擒获了!” 皇帝眉头一皱,看着谭元裳,不过后者却立刻道。 “但我并未太过逼迫那妖僧,也没有深入了解的意思,只是从他那得知了是谁出手帮了我谭府,至于那妖僧,我已经向承天府衙报案,府尹大人已经派人带走了。” 这案子,谭元裳会留给皇帝自己,他也就点到即止了。 皇帝本想问一句你真的什么都没问,可再看谭元裳清澈的眼神,他又问不出口了。 “唉,人没事就好!” 谭元裳此刻倒是笑了。 “陛下可知道昨夜出手相助的高人是谁?” 皇帝面露疑惑,难道不是谭元裳早就找来的么? “是谁?” 谭元裳笑容不改,他知道皇帝这段时间心情不好,便也借此舒缓一下心情。 “请容谭某卖个关子.” 谭元裳话音一顿,这才继续道。 “陛下,我离开京城的这段时间,城中开始编排起一首童谣,不知道陛下听过没有?” “哦?什么童谣?” 一边的太监总管看了皇帝一眼,陛下其实早就知道了。 而谭元裳就当皇帝不知道,十分平静地复述起来,他不但背下了童谣,甚至学会了旋律,此刻是唱起来的。 “谭府胜王府,金银难得数,安之无仓储,十个承天府,日日享珍馐,时时乐不停” 皇帝看着此刻的谭元裳,却见他脸上并无任何异常,简直好似在说着不相干的人,儿歌唱得也是韵味十足,或许比那些孩童唱得还好听。 等唱完了,谭元裳脸上依旧笑容不改。 “不得不说这歌谣编排得真不错,传唱起来朗朗上口!不过在我回来的时候却并不知道此事” “我带着胡老先生去看承兴第一石碑,领略我大庸盛世国威,中途遇见了一个老者,他口中正唱着这歌谣,也让谭某知道了此事!” 皇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那老者就是昨夜出手的高人?” 谭元裳拱了拱手。 “陛下圣明!而此人,便是我大庸天师,齐仲斌!” “大庸天师?” 皇帝微微一愣,一边的太监总管也是面露诧异,率先开口道。 “谭公,陛下可从来没有册封过什么大庸天师啊,先帝对此类事较为反感,陛下素有孝心,陛下也对此类事并不如何在意的。” 这话也是皇帝想说的,而谭元裳点头笑道。 “公公所言甚是!别说是陛下,先帝也没有册封过,但陛下可否记得当年岭东大灾之时,那时候也出现过一个天师.” 皇帝陷入回忆,那时候他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也没有和兄弟们争夺皇位的想法,其实那会对岭东的印象虽然深刻,却并不细致。 而谭元裳也见皇帝思索,便立刻道。 “本朝是册封过天师的,不过是灵宗皇帝,当初还册封过不止一位呢,而这位齐仲斌齐老天师,正是其中之一,也是当年岭东大灾时现身的老天师!” 灵宗皇帝,爷爷?皇帝面露惊愕。 “那都过去多少年了.” 第535章 玩闹之举 听到皇帝这个喃喃自语,谭元裳深吸一口气,勉强以平静的语气说出了不算答案的答案。“谭某已经算过了,距离老天师得封天师名号,已经过去整整八十年了!” 虽然心中已经明白过去了很久,但此刻骤然听到答案,不论是皇帝还是身边的太监总管,甚至是外头角落的史官都是不由自主地面露惊诧。 “八十年那老天师得封之时可是极为年轻?” 皇帝这么问一句,谭元裳当然明白其中的意义,他也已经很久没看到皇帝露出类似的表情了。 谭元裳只是摇了摇头。 “当时那几个天师都不算太年轻,齐老天师也只能说是正值壮年。” 听到这,心中的问题已经得到了解答,太监总管惊愕出声。 “那老天师岂不是已经一百多岁了?不对,至少已经一百一十岁不止了!” 御书房中的几人身上都不由地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角落的起居郎更是不由在面前的书案文书上写下一段记述:弘兴二十年,帝惊闻老天师在世.这件事会是谭元裳骗人么?恐怕不会吧,可这也太骇人听闻了! 皇帝缓缓站了起来。 “那老天师真的是在你在京城碰到的,而非去寻来的?” 谭元裳知道这消息太过惊人,皇帝或许都难免生出怀疑,但他心中还有更惊人的消息不方便说呢,此时也只是笑了笑。 “确实是在京城碰到的,陛下若是不信,何不召见老天师呢?他现如今在城中天虚观借宿,谭某找去的时候,观主玄游真人正在向老天师讨教道藏经典的学问。” 说着谭元裳感慨一句。 “那天虚观主并不知道老天师的身份,但老天师来借住了几日他便明白此人乃是道门老前辈。” 御书房中的众人此刻心中多少有点心绪难平,良久之后,皇帝才压下心中的情绪。 只不过皇帝没有马上问老天师的事情,转而问起刚才谭元裳才来时候的说辞。 “那袭击谭府的妖人已经被移交承天府了?” “回陛下,今天一早就提交了。” 皇帝看了看御案。 “承天府尹好像还没送奏文上来啊。” “承天府衙定是在审讯之中,没有一个可供说明的结果,不会轻易上奏的。” 谭元裳说着看向皇帝,他想看看天子到了如今会如何管,如何让这件事收场,不过皇帝此刻却也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罢了,让林修去审吧” 谭元裳微微叹了口气,这次的案子事关重大,皇帝没有态度,官员可能是根本不敢深入的。 但林修不在此列,皇帝没有态度,在林修那也可以理解为一种态度,而以承天府衙门的能耐,查个水落石出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而且,那头陀妖僧真未必能受得住承天府衙门和刑部的那些酷刑的,类似这种妥妥的妖僧,那些刑吏绝对很乐意让他尝尝刑具的滋味。 当然,即便查出来,最后还是需要看皇帝的态度。 这些事在脑海中闪过,皇帝也显得有些心烦意乱,他看了谭元裳一眼,后者却始终静静站在那。 “此事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谭元裳摇了摇头。 “此事我没有任何想说的。” 皇帝缓缓坐回椅子上,张了张口没说话,犹豫一下,还是问了。 “谭叔.你就真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这一个“谭叔”出口,谭元裳也是颇为动容,已经很久很久没听到过了,但他也只是露出微笑。 “若是谭某这边,陛下不需忧虑,不论陛下如何抉择,草民都会支持陛下的,草民关心的也只是陛下一人罢了.” 说着,谭元裳话音一顿。 “若是陛下没什么事了的话,草民就告退了!” 皇帝点了点头又说了一句。 “后日朝会,朕想请老天师入宫,伱觉得他是否愿意来?” 谭元裳笑了笑。 “陛下,老天师平易近人,对此也并无意见,只不过陛下最好派人提前去一次,他能在今日现身,就说明他还是认可自己天师的身份的。” 皇帝再次点头,谭元裳见此便拱手行了一礼。 “草民告退!” 说完,谭元裳后退几步就离开了御书房。 等到了御书房外,谭元裳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叹息着长出一口气,才走两步,迎面却见到一个匆匆走来的人。 二人相遇不过数步,都是微微一愣,还是谭元裳最先反应过来拱手向来人行了一礼。 “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虽然和谭元裳关系不算多好,但也不敢怠慢,也是拱手回了一礼。 “谭公好,对了,我才听说昨夜谭府遇袭,情况如何?”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太子的紧张神情并不是装的,而谭元裳也是笑了笑。“多谢太子殿下挂心,胡老先生救人无数,是有大功德的人,他吉人自有天相,妖人以邪法来袭却并未得逞,哦,恕草民不能久陪,告退了!” 谭元裳再行了一礼,随后离去了。 而太子回了一礼,心中闪过多个念头,竟然真的是去对付胡匡明的,好大胆子,那简直就是摆明了不想让父皇好啊!太子一咬牙,还是继续去御书房,这段时间他憋着没有动作,但关心一下还是要表现出来的。 不过等太子去了御书房,被带进去见到皇帝的时候,又是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匆匆忙忙进去,随后立刻行礼急切问道。 “父皇,儿臣方才听说昨夜谭府遇袭了,这群人简直无法无天,请父皇准许儿臣带人护持胡神医,彻查太医院!” 皇帝抬头看了太子一眼,随后继续批阅奏章,只是淡淡问了一句。 “哦,你已经知道是奔着胡匡明去的啊” 太子抬头看向皇帝。 “阴险小人竟敢对父皇身体下手,儿臣这段时间一直憋着一股气呢,此番袭击谭府,目标也必然是胡神医,这并不难猜,我知道父皇的顾忌,但这我这做儿子的,忍不了了!” 太子的声音激动,情绪有真有假,但最后一句话还是让天子多少有些动人,他抬头深深看了太子一眼。 “下去吧。” “父皇!” “朕说,下去吧!” 皇帝声音依旧平静,语气却多了几分不容置疑,太子心头一凛,赶忙再次行礼。 “是,儿臣告退!” 等出了御书房,太子长出一口气,他来此的目的,其实就是想说出那最后一句话,此刻话已经说了,心情也轻松一些。 这便是太子和东宫幕僚商讨出的结果,迎天子所好便是,不可轻动,人说帝王无情却也并非都适用的,至少当今天子其实还是看重这些的。 等太子回到东宫殿中,一直等候在这里的诸多幕僚纷纷急切地凑上来。 “太子殿下,情况如何?”“皇上是否很生气?” “皇上同意了吗?” 太子笑着摇了摇头。 “御书房那边一切如常,不过今天我可以确认了,父皇应该对我并未起疑!” 太子语气带着轻松,周围人也都长出一口气。 “那就好!”“还是不可掉以轻心!”“对,不可懈怠!” 太子忽然说道。 “我去御书房的时候遇上谭元裳了。” “可弄清楚昨夜究竟发生何事?” “问了,他说是有妖人施邪法要害胡匡明!” 此话一出,周围幕僚皆是一惊。 “什么?”“好大胆子!”“这不等于是要天子的命吗?” “他们竟敢以这等下作手段用在天子身上,更敢袭击谭府害胡匡明,殿下,我们更不得不防啊,今日起殿下万不可轻易出东宫了!” 太子深以为然,更是咬牙切齿。 “还好是谭元裳回来得早,要是被他们得逞,父皇届时说不定昏迈,说不定真以为是我,这太子之位就.” “殿下也不必感谢谭元裳,他也是在救自己罢了,虽说也是绊倒殿下的一环.谁都知道谭元裳和太子关系不睦,很多事都是能联想的,同时也是乱陛下之心” 那人又道。 “若谭元裳自己不使力,光是那一首童谣,说不定就够他受了!” 太子闻言也是微微点头,更是不由念了起来。 “谭府胜王府,金银难得数,安之无仓储,十个承天府” 说到这,太子转身看向殿外,看着天空略显出神,想的是这些年的事。 编排儿歌之人用心狠毒,针对谭府,但也不得不说其实儿歌并非空穴来风。 多年以来,大庸发生许许多多的大事,不论是天灾人祸,亦或是大军出征,每逢大事,谭家必然大力相助。 每次要么出钱要么捐物,要么钱物皆有,而且次次数目不小,虽然很多时候谭元裳都说过,是尽力而为,失去的钱财以后慢慢赚回来,但真是如此么良久之后,太子才喃喃了一句。 “谭家.究竟多有钱啊?”——谭元裳此刻已经坐上了回家的马车,在车上他静静地坐着,并未考虑太多复杂的事情,车轮滚动的声音和马蹄声好似将周围京城的繁华都隔绝开来。 此刻谭元裳的脑海中浮现出之前和老天师对话的记忆,有些不经意的话语此刻依然犹如回荡在耳边: “儿歌一出,便是定局谭公可想过未来如何?” 马车上的谭元裳不由笑了,正如他在御书房中所言,他掺和此事也就是因为天子了。 至于未来,这些年谭家子弟也都没有涉及什么核心产业了,甚至京城谭府都没多少直系至亲在呢.“人说帝王家无情,其实还是有情的,只是无情的更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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