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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这里。 天风吹过相山,向北远去,一直到两国交界,一直到吹入那个大庸国土以北的国度。 如今的南晏和大庸,其实有着较为相近的文化和习俗,在历史长河之中两国相互攻伐,有诸多恩怨,但也相互影响。 时至今日,不论是经济还是文化,两国之间都相互影响颇深。 而两国的国界划分其实一直没有一个准确的界定,用易书元上辈子的话来说,就是有一些争议地区,但总体而言,两国基本沿着莫山山脉为界,边关城池分立两边。 易书元带着石生从高空向下望去,能见到并不算多巍峨的莫山,这山并不宽广,甚至在大庸和南晏国界中都只占据三分之一的部分,算不上什么天然屏障。 但山脉山脉,有山有脉,脉势可显亦可隐。 易书元飞过的时刻,观山势走向就知道,莫山山脉在地下依然蔓延其山势,而两国边关基本都在这种看不见的地势两侧。 很显然,这种划分不是巧合,在久远年月以前,也不是随便定下的。 西北三州,交界的不只是南晏,还有更偏西的国度,在这个方向上还有不少大小国度,这个三角地带也是经济文化相互交流的区域。 以前易书元并不关注这些,但此刻从天上观望各处,多少能明白一些大庸天子的想法。 大庸的旧君王只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而当今皇帝则不光考虑南晏这个旧敌,也想着本朝的影响力,只不过还没到那一步罢了。 带着一片淡淡的云雾,易书元御风继续向前,很快就已经入了南晏地界,手中掐指一算,偏向东北继续御风而行。 “师父,我觉得南晏是斗不过我们大庸的!” 石生是土生土长的大庸人,即便已经步入仙道,但在他的观念自然也是更多站在大庸的角度思考问题,实际上就算是易书元也多少对大庸多些倾向。 不过此刻石生这么说可不是因为主观上的喜好,而是一种客观所见产生的感觉。 理论上,南晏和大庸可以说都在同一片天庭的管辖之下,地上肯定也不乏地祇,但进入南晏国界之后,气数上的玄奥变化让易书元和石生心中多少也有一些特殊的感觉。 易书元想了下道。 “王朝气数其实并不绝对,今日你见南晏气数不够清明,但当年的大庸或许还要不堪,出了一位明君励精图治则大有改观。” 灰勉此刻也插嘴道。 “对啊,指不定南晏会出个厉害的皇帝,指不定大庸天子的儿子一个个都不成才呢!” 石生挠了挠头,他还是更盼着大庸好。 “唳——” 一声鸣叫将易书元和石生以及灰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随后是第二声第三声。 易书元长袖一甩,带着一阵风飞向声音来处,远方云雾之后,竟然是一群红顶长喙的白羽鹤在天际飞行。 “哇,师父,这些鹤飞得好高啊!” 石生忍不住惊呼起来,要知道他和师父的高度,以常人肉眼的目力而言,下方的很多事物都只是一个小点,就连城池也十分迷你,而这群鹤却飞得这么高,很少在这种高度看到鸟儿的。 “唳——”“咯咯……咯……” 这群白羽鹤在天上忽然见到有人踏空飞行,显然也是一阵惊慌,但叫了一阵之后却也没有四散而逃,依然是维持着原来的飞行轨迹继续前进。 易书元和石生虽然带着新奇之色,但气息平和,踏风而行维持一定速度与鹤群同向,并且渐渐接近。 一段时间之后,易书元和石生已经处于鹤群旁边。 鹤的鸣叫声十分高亢有力,听着也有种清脆的感觉,双翅扇动扫动气流。 “这是一群从南部迁徙向北方的鹤,或许他们的起点在大庸境内,而终点则不知在哪……” 石生脚下生风,离开易书元身边到达鹤群中间,众鹤也不散,见怪不怪地继续前飞,而前者也学着鹤扇动翅膀一样舞动双手。 纵然是早已步入仙道,石生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这种美丽的大鸟,显得异常兴奋。 易书元观察着白鹤的动作,身躯缓缓向前,渐渐到了这群白鹤前方,以自己的身躯带动气流,也使得这群白鹤能够节约不少体力。 并且易书元也和石生一样,缓缓扇动双手,甚至身体也渐渐前倾。 “咯咯咯咯……唳——” 从易书元的口中发出一阵高亢的鹤鸣,也让后方的十几只白鹤纷纷鸣叫起来。 下一刻,易书元身上的衣衫渐渐化为白色,身上更是起了一阵朦胧的白光。 五指延展而羽化,身躯脖颈渐修长,额头一点红光显,振翅之间化白鹤…… 在石生和灰勉眼中,看着易书元变化为了一只白鹤,甚至灰勉此刻都还抓在这只白鹤的背上。 “师父……”“先生!” “师父您变成白鹤了!” 石生显得十分激动,而身边的这些白鹤似乎也十分惊愕,也好似带着一些亢奋,接连发出一阵阵鹤鸣。 “唳咯咯咯……”“唳咯咯咯……” 前方的易书元化为了一只领头的白鹤,振翅之间,后方原本诸多算不上队形整齐的白鹤纷纷相随,鹤群的速度都快了几分。 而变化为了白鹤,易书元似乎也更能理解鹤群的情绪,这些鹤虽然飞得高也飞得有力,但显然已经有些疲惫。 众多白鹤频频望向下方,也是在寻找临时歇息的湖泊河流亦或是湿地,若是合适也未必会继续往北。 石生踏着风来到前头白鹤边上,看着鹤背上的灰前辈,又望向脖子细长头顶一点殷红的白羽大鹤。 “师父,我想学这个,我想学!” 白鹤并未转头去看石生,鹤嘴微张却又好似心神之声发出。 “此乃本门仙道玄妙之根本,习之并非简单口授,以心体悟,通感其情,悟透所观玄妙而在心中显化自身理解,则变化可成,白鹤展翅游天际,你见到的只是振翅高飞么,你心中的那一只白鹤在哪呢?” 石生微微张嘴,愣愣地说不出话来,师父说得他似懂非懂,显然这不是靠讲就能随便明白的。 灰勉过了刚刚的紧张,这会只觉得新奇刺激,从鹤背上站了起来,看向石生乐呵道。 “石生,你当初说了要学武功,都还没好好练呢,好高骛远可学不好。” “我会好好练的!” 石生捏着拳头赶忙保证,不过这领头的白鹤显然没有什么回应,好似成了鹤,处于这高天之上,师父的性子也更加悠然几分。 “唳咯咯咯——” 领头白鹤振翅转向,向着斜下方而去,之后的白鹤纷纷跟上,就像是已经认定了前头的白鹤是头领了。 远方的大地上,带起一阵阵反光,那是大片的湿地…… …… 南晏西川行省,云露府外的荒野之中,有一群人正在急速赶路。 自大庸长风府楚家所谓神工秘策的谣言起,到后面一系列细作事件的发酵,几个月的时间在大庸境内升起了波澜,但在南晏可也远远算不上风平浪静。 楚家仙书和赵元嵩的失踪被关联起来,消息传回南晏,自然也引起了一些动静。 这动静有南晏朝廷方面的,也有与朝廷合作的江湖方面的,甚至还有一些暗中的特殊存在也关注到了赵家。 其实这方面也很好理解,人间也是有高人,不乏卜卦准确之辈,也多有江湖术士。 赵元嵩的一切,起卦不能明生死吉凶,借八字却难以窥命数,真正成了不可窥探的“天机”,这已经很说明问题了。 这发酵起来的动静,使得有诸多眼睛盯着赵元嵩遗留的家小,只是暂时没有使出什么过激的手段,都在等着赵元嵩现身。 赵元嵩此前在江湖上也并非没有朋友,而其中也不乏有些手段更重义气之人,当年赵元嵩受朝廷诏安被派往大庸,临别之前已经托孤好友,若有不测则希望多加照顾家小。 荒野之上急行的一群人除了一些江湖客,其中还有妇孺孩童,正是赵元嵩的遗孀和一名幼子。 这群江湖客一共有六人,牵着一匹马作为代步,让女子和幼童坐在马上,其余人有的牵马有的警戒,在落日前渐渐的昏黄之中赶路。 前方是一片湿地,水不深却非常广阔,一群人牵着马涉水而行,过了这一片湿地沼泽,进山会暂时安稳一些。 “娘我屁股痛,娘我饿了……” 孩童的声音有气无力,妇人只好一手扶着马背,一手将孩童托起一些,好让他舒适点。 一个汉子立刻走了过来,掏出一张饼子和一个水囊递了过去。 “嫂子,将就一下吧,等过了这一片地方,安全点了我们再想办法!” “多谢,那家中父母……” “唉,暂时别想了,我们能借机将你们带出来,已经是万幸,其他事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赵兄能回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孩童已经抓住了饼子,听到这话立刻兴奋起来。 “是不是爹爹很厉害,他一回来就能赶跑所有坏人?” “呃呵呵,是啊……” 男子笑了笑继续前进,队伍前方,有人手持罗盘不断看着,但此刻却见罗盘上的指针开始乱转,并且心头也产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家注意,有些不太对劲!” 拿着罗盘的是一个懂术士手段的江湖人,也算是大家认可的能人,当初赵元嵩身上也有他给的保命之物,可惜是没用上,一起埋入了土。 此时术士的声音让大家紧张,纷纷看向周围。 “怎么不对劲了?” “不知道,感觉有邪性的东西过来,就是不知道是这里本来就有的,还是别人的手段!” 这是一种阴邪的感觉,术士也不管那么多,直接从怀中抬出几张黄符,并且狠狠甩向下方的水中。 “唰~” 黄符炸开几团火,火不旺盛,但爆开一大片,火光扫过这一片连着水草的浅滩湿地,照亮了昏黄的大片水面。 但在有一个区域,却显出一片漆黑的感觉。 “哗啦啦啦……” 水面带起一阵水花,好似有什么东西从水下不断逼近。 人群不断后退,马匹被吓得人立而起。 “呜噜噜噜……” “啊——”“哎呀!” “啪嗒~”“啪嗒~” 猝不及防之下,马背上的妇人和孩童都坠下马来,周围人一时竟然没能顾上。 “嘶吼……” “小心,可能是妖邪——” 术士的惊叫声带起众人恐惧,这种诡异邪性的气息好似能让人心中胆寒,连兵刃都难以抓紧,而他们还没看到什么只见水花不断逼近…… “唳——” 一声高亢长鸣自天上而来,紧接着是一阵连续的鹤鸣! “唳咯咯咯……”“唳咯咯咯……” 一群白鹤从天而落,鹤群的一身白羽好似在夕阳余光中带起柔和白光,就近在咫尺,却好似毫不怕人! “唳咯咯咯……”“唳咯咯咯……”“唳咯咯咯……”“唳咯咯咯……” 已经饿坏了的鹤群在水中一阵乱啄,有的啄起小鱼,有的叼起泥鳅,显得一阵欢闹。 那种邪异危险的感觉,莫名从紧张的众人心中消失了。 领头的一只白鹤单腿立于湿地之中,亮翅微微扇动,发出鹤鸣阵阵…… 第369章 白羽指路 鹤鸣是一种非常独特也非常有辨识度的声音,为首的白鹤鸣叫一阵,很快其他的白鹤也跟着叫了起来。 在这黄昏之中,一群白鹤在湿地沼泽边鸣叫,是一种自然的天籁,更好似驱散了周围的一切阴霾,也包括人们心中的阴云。 那名拿着罗盘的江湖术士不由松了口气,脸上也放松下来。 “没事了,这群鹤是上天派来帮我们的啊……呼,我们没事了……” 术士说着看向旁边,显然不用他提醒,旁边的同伴也都已经放松下来。 常人只被欲望和纷扰的气干扰自身的灵觉,但不是真的没有,很多时候也是能够感受到一些东西的,比如刚才的邪异和恐惧,比如此刻的清灵感。 就连刚刚受惊的马匹也已经安定了下来,服帖地待在原地。 落马的女子和孩童因为下方的泥水,两人除了狼狈一些,摔得倒是并不重。 这会旁人也赶忙搀扶起母子两。 “嫂子,快起来!” 孩童则早已经自己爬起来了,瞪大了眼睛看着神奇又优雅的白鹤。 “娘,这就是鹤吧,我第一次见呢!” 女子脸上也带着笑容,伸手擦去孩子脸上的泥水,撤去他衣衫上的水中杂草。 “娘也是第一次见呢!” 别说是这对母子,很多人所见的白鹤也多是在一些画卷或者布匹的绣花之上。 这群白鹤一边鸣叫,一边在水中啄食嬉戏,放松着长途跋涉的疲惫,那种惬意感仿佛也感染了附近的人,也让他们紧绷的神经也缓和下来。 但神经一缓和,疲惫感也就加倍袭来。 “唳咯咯……咯……” 鹤群的中心,那只始终不曾低头的白鹤鸣叫几声,以鹤嘴梳理一下羽毛,随后似乎是望向了不远处的人群,随后从鹤群的中心面向人群,一步步走了出来。 白鹤的步调有种难以形容的和谐自然,甚至不像是一只大鸟在过来,反而像是一个自若安宁的人,正在一步步缓缓走来。 那个拿着罗盘的江湖术士这会也靠近前端,低声和同伴们说着。 “大家不要紧张,切勿惊扰到鹤群,这群白鹤不一般,眼前这只白鹤额顶殷红胜过上品朱砂,乃丹鼎之像,我师父在世的时候说过,红顶白羽鹤乃祥瑞之奇鸟,鹤群所落之处邪祟退避……” 不论是大庸亦或是南晏,又或者是天下的其他地方,白鹤大多被誉为祥瑞,甚至还有一些皇室花园会费尽心思养一些白鹤。 鹤在民间传说中也向来有浓墨重彩的一笔,是天鸟,是祥瑞,也常与仙与神联系在一起。 而今天发生的事,虽然没有直观上多么夸张的表现,似乎只是一群鹤突然而落,水中也没见到什么怪物,但就是让人觉得神奇。 白鹤走到了距离那孩童和女子几步之外,似乎是打量了二者和其身边的江湖人几眼。 “咯咯咯……” 白鹤忽然又鸣叫了几声,一只鹤嘴啄突然向孩童。 “小心!” 母子身边一个武者条件反射般想要去护住孩子,顿时就抬起手中兵刃去挡。 “别动兵刃……” 那江湖术士则分外紧张,喊着想要阻止却慢了一步,但白鹤的嘴速度更快,在兵刃挥动过来的时候就已经碰到了孩童,并且脖子一甩,好似扯出了什么,又在这个动作中自然而然地避开了回过来的刀。 “嘶啦……” 像是有什么纸张被撕碎的声音凭空出现,一道灰气被鹤嘴啄出,拉扯之中溃散开来…… …… 而同一时刻,远方的某一处院落内,一个无风的室内法坛上,一张放在空碗之内的纸符忽然开始撕裂。 法坛前坐着的一个男子和一个老者心头一惊。 老者一下从盘坐状态跳起,伸手在一侧小碗内的红色液体上一点,然后以手指点在符纸上。 但这一按下去,仿佛纸张上有千钧巨力在涌动。 “唳——” 一声鹤鸣凭空在室内出现,隐约间好似有一道尖锐的鸟喙符纸上呈现虚影。 “唰……”“师父!” 老者指尖爆开一道白光,身形被弹飞的时刻,身边的男子瞬间有了动作,跳过去接住老者,但显然两人一起也承受不住这种力道,一起倒飞向后方墙壁。 “嘭~~~” “呃啊……”“噗……” 青年男子是一声惨叫,而老者则吐出一口鲜血。 “咳咳咳……” 里面的动静显然也惊动了外面的人,立刻有人跑到了门前,却不敢直接开门进来。 “法师,发生什么事了?”“法师,你们怎么了?” 里面的人没有理会外面焦急的喊话,老者挣扎着站了起来,捂着右手的手指走到了法坛前,那碗中的符纸“哗~”地一下燃烧起来,顷刻间化为了灰烬。 “师父……” 青年男子也已经起身,揉着胸口走到了法坛前,看着眼前的一幕也是面露吃惊之色。 “有人破了您的法术?” 老者松开左手,低头看看自己的右手的食指,此刻上面血流不止,指甲也已经裂开。 他当然听到了自己徒弟的话,只是沉默着没有回答。 法术确实被破了,但,是人么? …… 山外的沼泽湿地中,那动刀的江湖客才刚刚挡到了母子两面前,刚刚鹤嘴那一下实在突然,就算是他还是来不及第一时间做出反应。 “唳咯咯……咯……” 白鹤扇动着翅膀后退了几步,甩动了几下脑袋,看了人群一眼,随后才走向旁边,同鹤群中其他白鹤一样嬉戏起来。 众人的紧张感再一次缓和下来,那江湖术士则立刻跑到母子面前,并且狠狠瞪了男子一眼。 “你若是伤到那白鹤,下半辈子必定倒大霉!” 说着,这术士同伴又看向那边鹤群,微微松口气的同时仔细看向孩童,这白鹤绝非邪物,也不太可能伤人,所行之事必有缘由。 “痛么?” 术士问着孩童,后者摇了摇头。 “不痛唉,就是被吓了一跳……” 孩童这么说着,扑入母亲的怀中,后者也则抱着他轻轻拍着其后背。 “那刚刚是什么声音?”“挺怪的,像是纸片或者布片被撕开了。” “我也听到了!”“啄的是头发么?” 在术士眼中,这孩子似乎精神都好了一些,同伴的议论声中,术士心头一动,伸手摸向刚刚鹤嘴落下的位置,那是孩童耳上的头发之中。 术士的手一阵摸索,随后从孩童的头发里捏出一些黑色的东西,细小的一块块,一捏就成了粉末随风而去。 “这是什么?”“脏泥巴?” 旁边那个刚刚挥刀的武者和其他人都好奇地看过来,而术士神色严肃地摇了摇头。 “不,这是纸灰!娘的,我说怎么这么容易……我们着了道啊,此前怕是别人故意放我们走的!” “故意?难道……” 这些人也都是有江湖经验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这恐怕是为了引出赵元嵩。 刚刚出手的刀客此刻后知后觉地说道。 “看来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这白鹤竟如此神异?” 术士同伴笑着摇了摇头。 “此丹顶白鹤乃天之瑞鸟,今日能见又受其相助,实在此生之幸也……” 说着,术士上前两步,向着鹤群中那只顶部最红的白鹤躬身行了一礼。 “多谢相助了!” “唳咯咯……咯……” 鹤群中有其他白鹤叫唤了几声,仿佛已经完全无视了边上这群人。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点走吧?”“不错,我们停留够久了!” “对啊,既然是有人设局,我们的行踪应该已经暴露了!” 刀客催促起来,其他人也都附和着。 那术士也是这么想的,和众人一起整理一下,再将女子和孩童都扶着坐回马上,一行人牵着马再次启程。 只是走向那边大山方向的时候,队伍中也有人说出顾虑。 “我们本来的方向怕是不太安全了啊!”“嗯……” 这会已经渐渐入夜,随着一行人牵马前行,从远处的山脚开始,到沼泽湿地周围,都渐渐生出淡淡雾气。 虽然已经是夏天,但天黑之后气温骤降,刚刚落水的母子也开始觉得寒凉。 一股淡淡的不安感又开始浮现,术士拿出怀中罗盘,指针在不断跳动,显得略微有些乱…… 术士又忍不住回头看向已经在稍远处的鹤群,实际上这期间频频回头的不止他一人,孩童的视线更是从没离开过那边的白鹤。 那边的鹤群也并非一直处于原地,而是一边觅食一边嬉戏,涉水漫步之间越来越远。 “娘,我们不能和那边的仙鹤多待一会么?”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术士心头一动,那群鹤也确实不凡。 “或许……” 话还没说出口,那边的鹤群开始扇动翅膀,为首的白鹤跳跃在浅滩之间,振翅低飞,后方一众白鹤纷纷相随,也跳跃着扇翅而行。 鹤群振翅,也将远处薄薄的雾气全都吹散。 这一刻,术士心中一震,立刻比划了一下手势在盘前一点,之前一直有些混乱的指正瞬间指向远方的鹤群。 “这里有些不对劲,快,跟上那群白鹤!” “走走走,动作快点!” 这次众人反应都很迅速,有武者甚至一拍马匹,直接让马匹提起了速度,自己则以轻功在前牵着缰绳。 白鹤远远在前,鹤群的翅膀在广阔沼泽的雾气之中开辟了一条清晰的道路,人和马则使出自身手段在后方快速跟随…… 第370章 也亏的是遇上我 白鹤所过之处更神奇的一点在于,好似水面都清亮了一些。 在这周围越来越浓的雾气中,天然就让人容易产生感知迷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一刻钟,或许是一个时辰。 人和马都略微喘息着,但仿佛忽然之间视线就变得清明了一些,人群竟然就随着白鹤出了那一片看似广阔无垠的沼泽湿地,上了岸。 百步之外就是一片相对茂密的林地,在薄薄的雾气中也分外鲜明。 在泥泞的沼泽湿地走了这么久,光是再次脚踏实地的感觉就让人更加安心。 此刻众人纷纷跺脚拍身,甚至有人脱鞋甩泥水。 林中树木高大,而入夏之后已经是虫鸣阵阵鸟鸣声声,这让入夜后的林地显得更加幽静,也更有种莫名的安全感。 术士用那块传承的罗盘看了看,指针十分平静。 “先不走了,就在林子内生个火,弄点东西吃,把身上都烤干!” “唉,我去弄柴火!”“那我去找找看有什么野味!” 一行人也实在是疲惫了,牵马入林,将孩童抱下来,又寻了一处合适的地方准备准备生火。 孩童抱着一棵大树看向远处的水边,那些白鹤在岸边走动,也在水中啄食嬉戏,远远看去,在雾中也显得朦胧。 偶尔有一阵阵鹤鸣传来,就会引得一群白鹤附和着一起叫。 “这种事这辈子遇上这一次,就值得后半生一直向人吹嘘了!” 术士笑了笑,也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别人听的,收起罗盘也开始忙活起来,有这片雾气遮挡,而且他们刚刚也赶了不少路,生火休息问题应该不大。 再者,此乃白鹤引路而来,身为术士自然比较信一些玄之又玄的东西,他觉得此乃己方之幸。 远方的沼泽深处,也即一群人刚刚离开的方向不远处,浓雾笼罩的半空中忽然落下两道燃烧的火光。 这火光好似在高速移动,以至于在这雾气之中拉出了两条长长的火线。 风火轮在石生脚下数寸位置旋转,火焰腾腾而起也不伤主人分毫,石生头顶站着灰勉,踩着风火轮在沼泽中急行。 飞到沼泽某处,石生脚下用力一跺。 “轰~~~” 一圈火光从风火轮处炸开,以悬停于沼泽之上一丈的石生处为中心,一个火环爆发开来,火焰所过之处,一切雾气尽消,更有一种“滋滋滋滋滋”燃烧的声音响起。 “呔——孽障还不现身——” 石生大喝一声,虽是童子之声,但却洪亮如雷。 声音传向远方带起阵阵回音,而在更远的方位则已经是“轰隆隆”的雷声。 遥远的沼泽边缘,林地内的人也听到了雷鸣,有人下意识抬头,皱眉思索着夜间是否会有雷雨。 林外百步的沼泽湿地边缘,白鹤中的一只也抬起头望向远方沼泽深处的方向,心中自然明白雷声的来源。 不过这会易书元又低下头,一双眼好似能透过水面轻轻下方水中的泥鳅,一只长长鹤嘴悬于水面之上一寸,犹豫着要不要下嘴。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啊…… 远方沼泽湿地的深处,石生和灰勉处在这里一点都不怕,火环烧掉了不少雾中瘴气,但石生喊话声却得不到回应。 灰勉用尾巴拍了拍石生的脑袋。 “好家伙,竟然敢无视我们,本来还想给个机会,现在没了,石生动手!” “嗯!” 石生应了一句,弯腿一跃,好似站在平地的跳跃动作,风火带着他升向高处。 在这过程之中,石生直接抓住了脖子上的项圈取出,刹那间项圈之上亮起点点金辉。 “呜……呜……呜……呜……” 项圈在石生的食指之间呼啦转动,带起的呼啸好似阵阵狂风,金圈也在这过程中变大不少,如果之前只是戴在脖子上的项圈,那么现在已经大如石磨。 “不用留手,这么散的妖气却有这么强戾气,沼泽里害人的玩意一定不少!” “知道了灰前辈!” 石生话音落下,手中的乾坤圈已经化为一片金光。 “去——” “嗡……” 一种震动感传遍四方,金光离开石生的手落向了沼泽…… 远方的林地边缘,有两人正在清洗着鞋子,原本平静的沼泽忽然间涨水了,或者说这并非涨水,而是一阵阵浪涛晃动着拍向了岸边。 水直接漫过了两人原本蹲着的地面,将光着的脚再次打湿。 见此情形,两人下意识提着鞋子往后避开一些,但这一阵阵的细浪只是暂时的,因为很快这些“潮水”就已经退了下去。 不过或许因为这一阵特殊的小潮汐,沼泽湿地的边缘很多鱼虾蟹鳅纷纷乱动起来,也激起不远处的白鹤们一阵兴奋,鹤鸣声也此起彼伏。 沼泽深处的动静,沼泽的边缘则不过是些许波浪而已。 篝火被升起,火焰驱散了寒气,也让疲惫的众人更加安宁。 一碗肉干加上一些林中采集的蘑菇炖出的汤下肚,再加上烤香的饼子,众人的肚子也很快踏实起来。 易书元时不时就会望向那边的林地,赵元嵩在得到仙书之后确实暴露了贪婪,但至少他在江湖上还是有一些义气好友的。 夜渐渐深了,篝火那边也安静下来,担惊受怕最为疲惫的那对母子也已经熟睡。 林边的大树上,作为守夜人之一的术士虽然也很困倦疲惫,但还是强提着精神,除了关注篝火附近的情况,时不时也会望向远处水边的白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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