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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内不会解。” 听到这话,楚航还不觉得如何,但一边捕头和几个被点穴的武者则心头一惊,两天? 本以为也就是两个时辰了不得了。 这其实也和点穴手法有关,不让武者自身内力合力一处,但这些段嗣烈是不会说的。 …… 虽然晚上喝了不少酒,但很显然今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鹿灵县县衙的大牢之内,刑狱房中锁着被抓回来的六人,即便被点了穴,但该有的保障一个都不能少。 秦捕头和一个半夜被请到县衙的大夫为人处理着伤口。 “嘶……” 即便是为首的那个武者,此刻也频频皱眉吸气。 “忍着点,还没上药呢。” 老大夫的手很稳,清理了创口之后,正在用针线缝合那个肩头的伤口,这种伤口的缝合也是常见疗法,手法自然也谈不上精细,当然,麻药更是没有的。 “啧啧,竟然没有多少血流出来,武功真是奇妙啊!” 老大夫忍不住称赞了一句,但他不知道的是,要做到这一点,在武者中也不容易。 等缝合了伤口又上了金疮药再包扎完毕,老大夫才起身,领了诊费之后告辞离去。 大牢内的气氛也很快变得危险起来,一群公门人和军士,甚至还带着一些酒气,不怀好意地看着六个被锁住的嫌犯,怎么看都不会发生什么愉快的好事,嗯,这当然是对于嫌犯来说的。 不过这六人显然也不是常人,审问开始就不太顺利,后面用上了刑罚,也将人单独分开审讯,但得到的信息也很零碎,也无法断定真假。 但信息未必要全才有用,有些看似无关紧要的信息,在一些人那却也能产生关键作用。 楚航和段嗣烈就处于那个领头人所在的刑房内,这人没有受到什么酷刑,但其他方向的惨叫和哀嚎就没怎么停过。 “啊……啊……”“给我个痛快,给我痛快吧——” “啊——饶了我吧,我说我说——” 惨嚎声反正把鹿灵县大牢内原本不多的几个囚犯吓得不轻,一个个都缩在自己的牢房角落大气也不敢出。 这声音传到楚航和段嗣烈所在的牢房中,二人一直是坐在凳子上看着那个为首武者,能见到他的脸色显然有了变化。 段嗣烈看看楚航,后者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同样的情况在其余审讯的牢房内也有发生,而在大牢深处,正有一个平日里牙尖嘴利的衙役在扯着嗓子哭喊大叫。 “我说——别打了,别打了,我什么都招——” 一旁的同僚和两个军士惊叹着忍笑,实在是没想到这人演得如此惟妙惟肖。 说实在的,若是易书元在这,恐怕都得对这衙役产生些兴趣。 这就是所谓零碎信息中的关键了,一开始虽进展不顺,但楚航等人通过这些人只言片语和推导,能判断他们其实并非一直朝夕相处的聚在一起,相互之间远谈不上非常熟悉。 也就是说,对各自的声音其实并不是很敏感。 伪造一个人受不住刑罚被破开口子,等于是在同时突破六人的心理防线。 这时候,也需要一定的魄力来骗,而楚航因为见过城隍,加上自己的直觉,这种不能为外人所明的特殊方式,已经断定这些人或许不全是南晏人,但也绝对有不止一个非大庸子民。 那个深处的监牢内,一个衙役匆匆走来,他已经在各处审讯的地方转了一圈,察言观色之下也明白那边的人已经或愤慨或不安了。 衙役进来之后,对着刚刚学语的人点点头,后者心中明了,立刻又惨嚎一声。 “啊——反正南晏也回不去了,老子全招了——” 此话一出,声音传到楚航和段嗣烈所在的刑房,那为首者勃然大怒,即便没有内力奋力嘶吼。 “狗贼,你敢——” 段嗣烈眼睛一亮,余光瞥向身边的楚航,这楚大人果然思维敏捷,随后段嗣烈立刻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你管得还真宽啊,别人不过是求活罢了!” “懦夫贼子,不堪大用,你敢说半个字,叫你家中……” “哼!” 段嗣烈骤然起身,移形换影一般到了犯人面前,剑指点出后者的怒吼就戛然而止。 段嗣烈转身之刻,也对着楚航微微点头,果然是南晏的细作么! 突破口的打开就像是大坝底下破了一个口子,很快就会被涛涛回流撕裂冲毁,尤其是此刻牢中有楚航和段嗣烈。 …… 第二天清晨,鹿灵县县衙的大牢之外,秦捕头打着哈欠走出了大牢,一旁还有两个段嗣烈的亲兵。 昨天一顿酒同桌畅饮,又都算是武人,也让大家关系近了不少,此刻都在困倦中打着哈欠吐槽着一夜的审问。 比起他们,楚航和段嗣烈早已经回去,不过也并非休息,而是整理一晚的记录,从中分辨主次信息。 这群细作显然不可能把知道的全说出来,而且个人了解的信息也肯定不全面,但也已经十分关键了,至少让楚航和段嗣烈清楚,在大庸境内,南晏早就有了一个相当完备的情报网络。 衙门的一处官署内,对坐在公案边的楚航和段嗣烈也分别打了个哈欠。 “可惜美中不足的,就是让昨晚的高手跑了!不过现在看起来,那人或许真的和他们不是一伙的,至少这六个家伙并不知道他的存在,那肩头受伤的人也确实是新到的头头……” 段嗣烈这么说着,脑海中也不由思索着昨夜的交手,从武功路数上说虽然不能准确判断,但逃走的男人明显武功十分细腻。 “不过他硬接我一掌,应该受伤不轻,且不能轻易运功,定会留下痕迹,需要搜罗一些难得草药,楚大人,你在县中可否有什么眼线?可以顺着这方向细细查一查!” 今夜对方肯定跑不了,必须要压制伤势,而之后就不好说了。 但县衙已经运作起来,二十个武功不俗的亲兵也会帮着守门,鹿灵县中也算暗中戒严,对方肯定也清楚这一点,更何况段嗣烈还在这呢,很大可能不敢轻举妄动。 而细作在城中运作,行事也非完美无缺,之前不就被其他江湖人发现了么,那么他们在本地的痕迹或许也有人知道,只是意识不到他们是细作而已。 正在段嗣烈思索间,楚航却忽然想到了一人。 “还真有!过两天赶大集,城南外汇聚人流,就算是要跑也是最合适的时机,而集市上也有一位能人,他要么和这些人有关系,要么就能帮我们!” 第366章 可堪大用 鹿灵县大集之前的几天,段嗣烈已经带人在城中细细搜寻了一遍,也抓获了一些细作残党,依据则是那六人程度不一的供词。 加上之前的六人,总计抓获的人数其实只有十一人,还有两个是鹿灵县本地人,但似乎并不知情,只是收钱跑个腿之类的。 但对于那个逃走的高手,这暂时没有音讯,甚至被抓的人似乎也意识不到这么一个人存在,这也让段嗣烈和楚航倾向于相信那人可能是大庸自己的江湖武者。 很可能就是那天给楚航送过秘信的人。 十五这天天还没完全亮,鹿灵县南城外的大集已经一如既往地热闹。 城南外的盛况对比西北大部分地区也算是热闹的,这种程度的人员聚集,县衙的人手外加段嗣烈的亲兵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了。 不过到了今天,楚航和段嗣烈也不求什么封锁了。 集市上最显眼的摊位依旧是那一个,不过和之前不同的是,今天楚航来得更早了一些,早到摊位还在摆开的时候就来了,周围人流也还没有到顶峰的人挤人,而他身边也多了一个段嗣烈。 裴长天依旧坐在原来的位置,远远就留意到了楚航和段嗣烈,他的心跳也微微快了几分。 “咳咳咳……” 咳嗽略微有些抑制不住,那一晚同段嗣烈交手留下的暗伤自然还没好。 来来往往背着背篓的人总是略过视线,不过楚航和段嗣烈也已经慢慢来到摊位前,他们没有在卖货的前部停留,而是绕过一侧到了裴长天跟前。 裴长天已经站了起来,主动向着楚航行礼。 “楚大人,今日又来集市了?” “哦?上次你不是不认识我么?” 楚航带着笑意问了一句,裴长天略露出一丝笑容。 “上次其实也认识,只是在下敏感多疑,并未有所反应,咳咳咳……” 段嗣烈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裴长天。 “阁下这咳嗽没几天吧?” “段兄这倒是误会了,这位姓金的东家身染疾病不多年,这咳嗽一直如此。” “咳咳咳……楚大人说得是,金某与家父患病多年,这摊位除了赚些银钱,更多的是向山民收些药材……哦,在下金长天,不知这位大人是?” 段嗣烈微微点头,抱拳道。 “段嗣烈。” 那边在忙碌摊位的一个老者也走了过来,看向裴长天的时候露出担忧的神色,而后者心中像是下定了决心,向老者微微点头后再次面向楚航和段嗣烈。 “果然是段将军,实不相瞒,在下也有事情找两位相商,不知两位是否方便移步?” 面对段嗣烈甚至是楚航的怀疑,裴长天表情平静,丝毫没有任何惧怕感,而前两者自然更没什么好怕的。 今天大集还没结束,裴长天就带着楚航和段嗣烈一起去了县城内的自家宅院,一同跟随的还有段嗣烈的几个亲兵和县衙的一些衙役。 院子并不大,但进入院内就能闻到明显的药材味,不过裴长天却发现自己父亲居然穿戴整齐坐在了客厅中,好似早就等在了这里。 “爹!” 裴长天惊呼一声,立刻向着客厅冲去。 “爹,您怎么在这,您不是……” 裴长天的话说不下去了,他明明已经将老人送到乡村去了。 老人微微摇了摇头,轻轻咳嗽着站了起来,向着楚航和段嗣烈行礼。 “见过两位大人,咳咳咳……” 楚航如今感知多少有些特殊,一看这老人就是神情憔悴的样子,而这一点其实常人也看得出来,段嗣烈就更不用说了。 两人赶紧上前几步。 “老人家不必多礼!” 老人微微点头,从桌前走开,看向自己儿子笑了笑道。 “天儿,为父前半生对不起你娘,后半生对不起你,当年出事还自乱阵脚,靠着你才勉强渡过难关,实在非为人父之道。” 老人知道儿子要干什么,也知道今天也等于是在赌,不过其实还有更好的办法。 对儿子说完这句话,老者一步步走向客厅门口,看向楚航和段嗣烈,两人也在打量着他,虽是老态龙钟病入膏肓,但此刻却站得笔直。 或者说,不只是站得笔直了,此时的老人体内的经脉中内气翻腾,自然升起一股淡淡的威势,仿佛他又成了当初那个梧州第一大帮的天鲸帮帮主! 这股气势让段嗣烈都不由流露出戒备之色,但他身体没有动,即便距离如此之近,他也有把握护住楚航,况且老人眼中并无杀意。 老人深吸一口气,再次向着面前的官员行了一礼。 “正式向两位大人通名,老夫正是裴东豪,犹记得朝廷告示上说,揭发检举有功者从轻发落,功劳重大者既往不咎,天儿说服我自首,亦算检举之功吧?” “爹,您这……” 裴长天既是感动,又有些无奈,他何时说了要直接摊牌了? 楚航和段嗣烈都皱起眉头,面面相觑之下,还是楚航问了一句。 “老先生,你何罪?” 很显然老人说的肯定不是之前细作那一桩事。 老人微微一愣,随后自嘲地笑了笑,一边的裴长天也已经放松下来,事已至此或许这样也好,便由着父亲吧。 “哈哈哈哈哈哈……东躲西藏十几年,朝廷早就忘了啊……老夫是当年梧州的天鲸帮帮主!” 楚航和段嗣烈同时面露惊色,这么一说,他们就都想起来了,天鲸帮的事情当年还是挺轰动的,当然,还远比不上之后的武林大会,但也因此让人至今都记着天鲸帮。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天鲸帮帮主的名字都让人遗忘了,更何况当年不论是楚航还是段嗣烈都对这名字并不感兴趣,也没刻意去留意过。 “原来你们是天鲸帮的人,看来你应该叫裴长天了?金长天,鲸长天?” 楚航喃喃着,神色从惊讶恢复平静,看向裴长天的时候,后者同样面带微笑十分坦然。 段嗣烈脸上也露出玩味的笑容,虽然出人预料,但却有些相信裴长天确实不是细作同谋了。 虽然理论上讲,天鲸帮的罪当年可不小,完全有怨恨大庸替南晏卖命的理由,但真要如此,也不必上演这一出了,并且直觉上,段嗣烈愿意相信此刻的父子。 “说起来,当年传言中也是你们天鲸帮先发现了先天前辈的踪迹的。” “都是陈年旧事了,既然两位大人不急着抓捕我们父子这对朝廷钦犯,那便听我多聊上几句如何?” 裴长天这么说,自然不可能有拿自己父亲领功顶罪的意思了,他坐在桌前,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卷和一块羊皮纸。 楚航和段嗣烈见状,也走了过去,在桌边坐下。 这会反而是裴东豪分外显眼。 “爹,您也过来看看吧。” 老人微微舒出一口气,也走到桌前坐下,虽然疲惫万分,心中却也有些振奋,强提精神看向桌面,而裴长天已经将羊皮卷纸摊开,上面是一张特殊的地图。 这地图并非画全了地形,而是只有简单线条,但上面标注了各种细节,代表着地名和人物以及一些其他事物。 “楚大人,段将军,除开你们在酒楼中的那一夜,此前县中的夜间动乱我也注意到了,并且那两个南晏细作也是我制住的,只是没想到他们如此果决。” “想必两位已经看过尸体了,一人腋下破穴,一人腰椎错骨。” 楚航微微点头,看来确实是他出手了。 “那一夜过后,我就留心注意一些以前不曾留意的事,更是命天鲸帮剩余帮众,自身一些渠道暗中调查,那天他们有人一来鹿灵县我就已经知道了,所以才会在酒楼外暗中观察……” 说着裴长天露出苦笑地看向段嗣烈。 “只是没想到段将军在此,倒是裴某自作多情了,哦,说回此图,俗话说蛇有蛇路,鼠有鼠道,官府很多时候留意不到太细的地方……” “而我们这帮天鲸帮余孽想要生存,自然得开脱一些门路,想要躲藏自然得了解很多细节,我们以前并不留意细作的事情,但经过此事,我也在细思种种可能……” 楚航和段嗣烈的表情逐渐严肃起来,随着裴长天的讲述,一个官府和军队平常都不太接触得到的西北渐渐展露在他们眼前,山水村落武林势力皆有,既是江湖也牵扯小民,贩夫走卒三教九流尽在其中。 图上的内容已经十分丰富,而书册上的细节更是详尽,并且不限于鹿灵县一地,这也正是楚航自上任以来一直想要了解的情况,而天鲸帮十几年的钻营自然远胜过他的所得。 裴长天滔滔不绝讲述,其中也夹杂着他们父子两偶尔的咳嗽,而楚航和段嗣烈尽量不打断,只有疑惑的时候才会引申一下。 等裴长天讲得差不多了,时间也已经是正午,楚航只觉得对西北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哪怕是本身算是西北人的段嗣烈,毕竟从军多年,且也不深耕这些东西,也是微有震撼。 “其实这也不只是西北,大庸各处,乃至别国他境天下各方都是如此,底下盘根错节牵扯众多,这才是人间常态!” 楚航微微点头,为官者高高在上很多时候了解都不够啊!而他也不得不承认,天鲸帮当年的势力,确实不是靠单靠蛮狠和运气。 “天鲸帮如今还有多少人手可以动用?” 楚航认真的问了一句,这似乎很敏感,也关系到帮众的安全,但裴长天心头却是猛跳,这某种程度上也代表着楚大人的认可,代表着机会。 “实不相瞒,除去不再愿意涉足江湖的,我天鲸帮如今能动的,还有三百多人,其中不乏好手!” 楚航微微点头,他也不是迂腐之人,这天鲸帮,尤其是这裴长天,可堪大用!他看向段嗣烈道。 “今日本官并未见过什么天鲸帮余孽,只有一群江湖义士,而当年天鲸帮的事情或许他日也有转机!段将军以为呢?” 段嗣烈笑了笑。 “段某亦表赞同,圣上乃世之明君,自然赏罚分明,也有容忍之量用人之魄!” 裴长天没有说话,克制心中激动,起身向着两人躬身行了一礼,他相信这两人都是重信诺之人! 第367章 用人不疑 楚航和段嗣烈同天鲸帮之人在小院中相聚的时刻,其实易书元也已经到了鹿灵县了。 只不过这三人虽然都与易书元有些关系,但他这次却并未现身在三人面前。 所谓江湖比高低逞一时之勇,王朝争气数倾百年之力,身边的有一些故事无关对错,哪怕是易书元也并不想过多介入。 况且这三人的气数如今渐渐清明,并没有什么波澜,也代表着短期之内没什么变数,易书元也就没有什么必须现身一见感觉。 反倒是石生和灰勉因为好奇,施了个障眼法落到裴家的院子中听着几人商议着大计。 而此时此刻的易书元就走在鹿灵县城相对繁华的街道上,经过某个位置的时候,他脚步一顿,低头看向脚下,只见其中一块青石板前端一个大洞。 洞不浅,但石板上的裂痕却不不多。 易书元神情没什么变化,收回视线继续向前,直至走入那一家生意还算红火的酒楼。 正午时分,酒楼内虽然不算客满为患,但至少也是六七成桌子都坐了客人,这在鹿灵县这种小地方已经很不错了。 酒楼内的伙计都在忙活呢,掌柜的却一眼就看到了走到了门口的易书元。 今日易书元一身的深衣,长发灰白挽小髻,而大半头发只是随意束在身后,这种在一般儒生中显得有些不羁的装束,在他身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也并无什么不庄重的放荡感。 “哎呦~这位客官里边请啊!” 掌柜的忍不住自己吆喝了一声,而易书元也是径直走向柜台。 “客官您几位啊?” “我不占座,定几道方便的菜带走,再要上一坛酒……” 说着易书元看向柜台上方挂着的菜牌,指着几处道。 “烧鸡一只、卤肉两斤、萝卜干半斤、花生米六两……” “嗯好,那酒呢,咱这有各处名酒,不过客官也可以尝尝咱们酒楼自酿的酒,研究了好些年终于算是成了,昨个才开了几坛新酒尝了尝,滋味可是不差,县尊大人都喝得酩酊大醉呢!” 你说谎,楚航明明没喝醉。 易书元脸上起了笑意,却也不揭穿,顺着掌柜的意思点头道。 “便来一小坛你们自酿的酒吧。” “好嘞,客官稍等,酒菜马上就给您准备!” 掌柜的亲自走出柜台,拉开后厨方向的帘子喊着菜名,然后才笑呵呵回到台后为易书元准备酒水,小坛酒自然不算多,也就是能倒入小酒壶三壶的量。 “掌柜的生意兴隆啊?” 易书元主动和掌柜聊了起来,后者也十分乐意和面前的先生攀谈。 “还算不错吧,咱鹿灵县虽然小,但这些年来往的人多了,生意也好做不少。” 这位先生一看就是外地来的,不只是装扮,还有风度和谈吐都与本地不同。 “嗯,你这酒楼啊,我看迟早要扩大规模,鹿灵县将来或许会更热闹的。” 掌柜本就乐呵的脸上笑容更盛了几分。 “借您吉言,借您吉言!我打算啊,将三楼放桌椅杂物的闲置空间清一清,多阁几个雅间出来!” 易书元抬头看了看,好似能看穿楼板看到三楼上面的格局,随后笑着摇了摇头。 “不妥。” “呃,为何啊?” 掌柜的一点不恼,和眼前的客人聊聊的感觉挺好的,这种看着有风度有学识又走南闯北的儒士,其人眼界也必然宽广,他的意见多听听肯定是有好处的。 易书元指了指酒楼内侧方向,又指了指旁边。 “掌柜的,你酒楼后方有一大片茅屋和空地,给个合适的价盘下来,将来可作为扩建之用,哪怕是起几间客房,建个马厩也是好的,你旁边那些楼宇没什么生意,或许也可盘下来,将来重建也好修整也罢,同酒楼打通关联,共作一楼……” 掌柜的微微张嘴,这跨度有些大了。 旁边的楼还好,毕竟是沿街地界,后方的那些茅草破屋就不值钱了,屋子都是破烂,而地在鹿灵县可不算紧俏,要拿下当然是很简单的。 “后面啊……老人害病孩童身残的一对祖孙,买了那几间破屋自然不难,西北这边嘛,但得了些钱财遭人惦记……后面可能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啊。” 易书元认真打量了一下掌柜。 “害病也并非顽疾,身残不影响手脚,掌柜的也是心善之人,何不收来酒楼当个听话的伙计使呢,将来你可缺人手啊。” 掌柜的笑了笑,也不回答,但心中却记下了,但想了想,他和这位客官聊的也就是些美好愿景。 太过理想的可能,其实做不得数的,生意从来没那么好做,除非天时地利而运转。 易书元点的菜都是比较快捷的,唯一的热菜烧鸡也是常备菜,后厨一烤就是十几只起步,所以也很快,和掌柜的聊了几句天的工夫,菜肴就都准备得差不多了。 干荷叶包菜肴,油纸又包荷叶,简单四包像药材一样扎好又捆成一串,结账一百二十文钱,随后掌柜的将酒和菜亲自递到易书元面前。 “客官您收好。” 易书元点点头,一手接酒一手提绳,走出了客栈大门。 人虽走了,掌柜的视线却依然望着那客人离去的方向,见到有一个孩童从街岸边跑来,兴冲冲地和那大先生说着什么,还有一只什么松鼠一样的动物在两人肩头跳来跳去。 “掌柜的,再来一壶你们酿的酒——” “哦,好嘞马上到——” 有食客吆喝,掌柜的转头回应一声的功夫,然后再回转视线望向门外的街道,但刚刚那个大先生和孩童却已经不见了。 掌柜的揉了揉眼睛,街道上人也不算很多,来去间个个分明啊…… …… 初夏时节,承天府皇城深处,大庸天子今天没有在御书房中,而是在皇宫御花园内和妃子赏花。 虽还是年富力强的岁数,但皇帝的头上已经生出不少白发。 园中有一株栽种年月久远的牡丹,这牡丹本已经多年没有开花,而且花期也已经过了,却在这初夏时节盛开。 偌大的御花园中花香四溢,蜜蜂奔波彩蝶翩翩,更有宫中嫔妃和孩童的欢声笑语。 不过即便在这种时刻,皇帝好像也不能完全放松休息。 一封来自西北的奏报直接被送到了御花园中,这也是皇帝自己的规矩,有特定的文书,不论他在哪都得立刻送来。 这也是楚航的特殊之处,小小的鹿灵县令,却能直接上达天听,北仓知州都没这种待遇。 此前在县中的时候,楚航是让裴长天父子各种放心,表示若真心为国为民,则可保无恙。 但转头,楚航的奏报中,有关天鲸帮的事情就一五一十全盘托出,根本不在皇帝面前隐瞒这帮钦犯的事情。 “父皇~您快来一起帮忙抓蝴蝶啊!” 皇子只敢远远喊一声,却不敢真的去花园亭中打搅父亲,而当年陪着一起在谭府听书的那几个皇子,如今已经戴冠成人,是不方便这么玩闹了。 “一会就来!” 皇帝回了一声,视线却根本没离开奏文,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这个楚航,朕当年亲笔御批的钦犯,他就这么奏请提用了,不过这帮子江湖人也确实算是有能耐了……” 这点容人之量,皇帝自然是有的,而楚航直接写明看似像是撇清责任,但字里行间尽是谏言,是信任帝王也是自身坦荡了。 “唉!” 皇帝还是叹了口气,看得一边的侍奉的诸多宦官和宫女一阵紧张,也只有章良喜不为所动。 “嘿嘿,虽是常人眼中蝇营狗苟之手段,但与国博弈不得有半点马虎啊!” 蝇营狗苟指的自然是南晏的各种细作手段,从目前掌握的消息来看,南晏在这方面可谓是费尽苦心。 大庸自然也是有细作在南晏的,所以大庸天子知道,某种程度上南晏的细作手段比自身治国之道还要上心。 在大庸天子眼中,南晏如今的国策,非王道大计,但也容不得半点马虎。 从民间到江湖,从江湖到官场,从官场到朝堂,纵观古今,历史上多得是堂堂正正却败给苟且钻营的例子。 亭子内不但有一些要紧的公文,自然也会备着笔墨纸砚。 此刻大庸天子持笔点墨,直接写下批复回执。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准!” 天鲸帮的事情,皇帝真的完全不知道么? 或许也未必,毕竟当今天子也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 只不过一来天鲸帮确实高手众多,二来对方后续也算识趣,更是促成了当年武林大会,让大庸朝廷和江湖关系大大改善,那么朝廷也就不死抓不放了。 不过多年之后还有这一出,倒确实令皇帝略感意外。 第368章 天鹤白羽 天际高空,易书元御风跃过江河湖泊,飞过崇山峻岭。 途径溯州三相县,相山脚下隐约传来阵阵钟声。 “当……当……” 这是相山宝刹的钟声,这钟声十分洪亮,并非仅仅是铜钟多大就声音一定大,也并非是撞钟的人多用力就一定传的远,或者说这钟声在易书元耳中本就不太一般。 几年前的相山禅院,如今的相山宝刹,因为御赐墨宝成匾的缘故,使得寺院名声不再局限于三相县,更是传遍周遭乃至整个溯州,香火自然也上了几层楼。 易书元不用落到相山宝刹就知道,此刻撞钟之人应该就是无法和尚。 不过这次易书元的目的地也并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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