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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是不安。 萧老夫人本就看自己不顺眼……今日这是要对自己发难了吧? 此时薛玉容幸灾乐祸地看向了玉姣,叫你嚣张,如今要遭报应了吧? 萧宁远道:“是儿子拉着玉侧夫人去狩猎,不曾想遇到贼人,一时失手被贼人所伤,亏了玉侧夫人这几日的悉心照顾,儿子才能恢复。” 萧老夫人似笑非笑地看了玉姣一眼,开口道:“到我跟前来。” 玉姣不敢去看萧宁远,免得叫那老夫人多心,此时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等着到了老夫人跟前,那老夫人便拉起了玉姣的手,把自己手中的一个镯子,直接戴在了玉姣的手腕上。 接着老夫人含笑道:“以后你便和其他人一起,喊我母亲,也时常到我这慈心院来走一走。” 玉姣连忙跪地谢恩:“多谢老夫人厚爱。” 萧老夫人见玉姣一脸惶恐和激动,似笑非笑。 到底是年轻了一些……喜形于色的。 此时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玉姣把眼神之中的疑惑隐去……老夫人上次见自己,分明就不是这个态度。 如今,怎么来了这么大的转变? 要么是当着萧宁远的面,老夫人还要维持慈爱的模样。 要么就是,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面对老夫人突如其来的示好,玉姣还保持着清醒,倒是薛玉容被气了个不轻。 她本以为今日老夫人会责怪玉姣没有照顾好萧宁远,可万万没想到,老夫人这意思……竟是直接承认了玉姣的身份! 老夫人继续道:“好了,我既瞧过你,见你平安无事,便也放心了,回去吧。” 萧宁远拱手,领着众人往外走去。 等着大家都走了。 萧婉就忍不住地开口:“母亲刚才作何对那个上不了台面的,那么客气?” 叶灵秀闻言也看向了萧老夫人。 萧老夫人淡淡道:“你没瞧见吗?我才问了一句,你兄长就和护眼珠子一样的,把人护上了,我若是真发落她,你那兄长还不知道要说出什么样的话来。” …… 去揽月院的路上,萧宁远又被鹊儿喊到了葳蕤院。 玉姣就独自回了。 春枝和秋蘅两个丫鬟,看到玉姣的时候,分外激动。 “侧夫人!” “侧夫人!” “您终于回来了,奴婢们听说侧夫人和主君在一起遇到了刺杀,有没有哪里受伤?”春枝格外着急地打量着玉姣。 玉姣微笑道:“不用担心,我好着呢。” 秋蘅这会儿忍不住地说道:“大夫人带人去织雪山庄的时候,奴婢们也想跟着去了,但大夫人没有带奴婢们过去……” 玉姣听了这话,倒也不意外,薛玉容明面上没办法对付自己,便会再这种小事儿让为难自己,给自己使绊子。 入夜。 萧宁远独自一个人在止景斋的书房里面批阅公文。 藏冬进来,把茶水放下,看着萧宁远劝道:“主君,你身上还有伤呢,早些休息吧。” 萧宁远抬头往外看去,这才发现,天已经大黑了。 他先问了一句什么时辰,接着便道:“去请玉侧夫人过来。” 玉姣本以为,自己今天见不到萧宁远了,没想到天都黑了,藏冬亲自来请了人。 玉姣跟着藏冬,绕了一圈的路,便到了止景斋。 一进院子,玉姣就看到叶灵秀此时端着什么东西,站在萧宁远书房的门口。 玉姣往前走的脚步,顿时就停住了,此时有些尴尬地站在那,往前去也不是,走也不是的。 叶灵秀此时开口道:“表兄,姑母差我过来,给你送参汤。” 玉姣:“……” 这哪里是送参汤啊?这怕是来送身的。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打开了。 叶灵秀满脸欣喜地看向眼前俊美的男人:“表兄……” 萧宁远也不让叶灵秀进自己的书房,而是瞥了一眼旁边伺候的小厮,那小厮过来,直接把参汤接了过来。 萧宁远开口道:“往后送参汤这种事情,交给下人便是。” 叶灵秀手上一空,接着就娇羞地看着眼前的萧宁远:“能为表兄做些什么,是灵秀的荣幸。” “来人,送表姑娘回去。”萧宁远似乎没听出来叶灵秀的意思,而是冷声吩咐了下人。 叶灵秀看向萧宁远,忍不住地开口道:“表兄,灵秀有话要对你说。” 萧宁远抬眸,便瞧见正要往外走去的玉姣,开口喊了一句:“姣姣。” 玉姣本都打算走了,没想到让萧宁远喊住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转过身来,尴尬道:“主君……” 第191章 小产 叶灵秀也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 玉姣能明显感觉到,叶灵秀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不善。 玉姣不想沾惹这是非,但此时她也只能硬着头皮往萧宁远的身边走来。 “见过主君,见过叶姑娘。”玉姣行礼。 便是此时,萧宁远拉起了玉姣的手,皱眉道:“怎么不多穿一些?仔细着了风寒。” 说着萧宁远就把玉姣往屋中拉去。 叶灵秀瞧见这一幕,神色格外狼狈,转身离去。 离去的时候,叶灵秀的眼中已经带起了泪水——她究竟哪里不好?连一个永昌侯府的庶女都比不过,表兄宁可对这个庶女,百般温柔,也不愿意给她一点好脸色。 止景斋的书房里,烧了上好的松香炭,屋子里面不只暖融融的,还带着淡淡的松香。 玉姣站在屋内,看向萧宁远,好奇道:“夜已经深了,主君喊妾来这书房做什么?” 该不会是……故意拿她刺激那叶灵秀吧? 那样的话,这桩买卖可划不来。 叶灵秀身后那是老夫人,自己惹叶灵秀不痛快,老夫人能让自己痛快了吗? 萧宁远见玉姣神色微闪,便猜到玉姣定是多想了,就解释道:“我唤你过来的时候,并不知道还有其他人过来。” “本想着亲自去寻你,可还有一些公务没有处理完——便喊了姣姣过来给本伯红袖添香。” 萧宁远说着微微一顿:“至于今夜,你便在这歇下。” 玉姣便跪坐在桌案旁边,给萧宁远研墨。 不多时,门又一次被敲响。 这次来的是翠珠。 “主君,夫人差奴婢给你送些羹汤。”翠珠站在门口开口。 萧宁远皱眉,吩咐藏冬将东西端进来。 翠珠才走,鹊儿又过来,也送了一碗汤。 玉姣看着桌子上那一排三个不小的汤盅,悄悄地看了萧宁远一眼,这难道就是……当主君的烦恼吗? 这么多的汤,萧宁远除非是水牛转世,不然如何能喝完? 便是此时,门外又一次传来了动静。 “主君,侧夫人吩咐奴婢给您送一碗羹汤……”门外说话的人,是染霜。 玉姣:“……” 如此一来,萧宁远的桌案上,便有了四份汤。 玉姣终于控制不住自己,抿唇笑了起来。 萧宁远抬眸看向玉姣,冷声问道:“好笑吗?” 玉姣连忙止住笑意,正色道:“倒是妾疏忽,没有给主君准备羹汤……按说,我也给该主君煮一碗。”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便道:“天冷,你陪本伯饮一些。” 玉姣连忙拒绝:“主君,这不好吧?这是大家对主君的心意,我若是饮了……不合适。”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这些东西她们既然送来了,那就是本伯的了,本伯想怎么处置,便怎么处置。” 玉姣眨了眨眼:“那妾便却之不恭了。” 玉姣正要动手。 萧宁远便开口道:“等等。” 玉姣有些疑惑。 萧宁远这是舍不得自己饮这汤了? 萧宁远把目光落在了叶灵秀送来的那份汤上,便开口吩咐了一句:“藏冬。” 藏冬从外面走进来,恭谨行礼:“主君。” 萧宁远伸手一指,指向了叶灵秀送来的那份羹汤,接着开口道:“将这份羹汤,给老夫人送去,便说天冷,请老夫人用汤。” 藏冬端着叶灵秀的汤出去。 玉姣忍不住地在心中感慨,这怕是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啊。 等着藏冬离开,萧宁远便吩咐玉姣:“继续。” 玉姣拿起一只空碗,给自己盛了一碗汤,也给萧宁远盛了一碗。 这一碗是薛玉容送来的人参黄芪鸡汤。 玉姣倒也不担心,薛玉容会想不开在里面投毒……这可是给萧宁远送的,除非薛玉容自己活腻歪了,才会这样子做。 于是玉姣便拿起小勺,轻轻地吹凉了一些,饮了一口。 味道很是香浓,看得出来,薛玉容在这上面用了不少的心思。 只是可惜,若是让薛玉容知道,如今她用了心思的汤,入了她的口,不知道会有何感想。 想到这,玉姣觉得……入口的汤味道更美妙了几分。 能给薛玉容添堵,会让她的心中格外畅快。 …… 藏冬将汤送到了慈心院。 萧老夫人看到那汤,皱了皱眉,脸色就不太好看。 叶灵秀去送汤这件事,是她默许的,所以叶灵秀才敢用她的名义送汤过去。 如今萧宁远差人送了一碗汤回来,不用想也知道,这定然是叶灵秀送去的那份。 如今这汤被送回来了…… 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了。 便是萧宁远不满意这门亲。 萧老夫人沉着脸,半晌没有言语。 还是周嬷嬷劝道:“老夫人,您莫要生气,伯爷不是小孩子了,有自己的想法也是正常的。” 萧老夫人冷声道:“他今日,宁可宠着那永昌侯府的庶女,也不肯多和灵秀说几句话,如今又将汤退了回来,这分明就是没将我这个母亲,没将叶家放在眼中!” …… 玉姣并不知道慈心院发生的事情。 用过汤后没多久,萧宁远便放下笔墨,带着她一起宿在了书房之中。 事实上,这只是一个开始。 玉姣这一夜宿在了书房之中,接下来的一夜、两夜……数夜。 不是萧宁远去了揽月院,便是她去了止景斋。 这一日傍晚。 玉姣刚把萧宁远迎入屋内,还没等着帮萧宁远脱下身上的大氅,便听下人急急忙忙地前来禀告。 “主君!不好了!孟侧夫人动了胎气!” 玉姣给萧宁远解大氅的动作,微微一顿,然后就将那大氅重新系好。 送走萧宁远后。 秋蘅出去煮了一壶茶,回来的时候,见玉姣一个人坐在烛火旁边,有些心疼,于是一边给玉姣斟茶,就一边不满地说道:“这孟侧夫人也真是的,每次都用这样的手段喊主君过去,这一次又一次的……” “她仗着咱们主君看重这个孩子,把咱们都当猴耍呢!”秋蘅越说越生气。 说到这,秋蘅微微一顿,嘟囔了一句:“要我说,她这种不给孩子积福报的,这孩子早晚都会真流了!” 玉姣听了这话,皱眉道:“秋蘅!不许胡言乱语!叫人听到了……” 话还没说完。 春枝就火急火燎地从外面跑了过来:“侧夫人!孟侧夫人小产了!” 第192章 后怕 玉姣听了这话后,很是意外地看向春枝:“你说什么?孟侧夫人小产了?” 春枝连连点头,一脸的惊恐:“对,孟侧夫人小产了。” 秋蘅也愣住了。 她……她刚才真的只是看那孟侧夫人不顺眼,所以随意说了两句,她也没想到孟侧夫人真的会小产啊。 玉姣此时,坐在这……只觉得心中发凉。 按说孟侧夫人小产,对于伯爵府其他的女人,都算得上是好事。 可玉姣,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因着一个孩子没了高兴。 她只觉得后怕。 孟侧夫人这个人,有这样的下场,倒也是活该……可这件事,真的只是报应吗?难道真的没人在暗中下手吗? 她的院子里面,现在还埋着那个害人的香囊呢! 到底是谁给孟侧夫人下毒的她不知道。 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下毒的这个人,也没打算放过她。 孟侧夫人遭过一次手,如今肯定会万般小心……可如今这次,还是小产了。 虽然说孟侧夫人总用动胎气来寻萧宁远,可大家都知道,这不过是孟侧夫人的手段而已,孟侧夫人的那个孩子,经过调养后,若不是有什么特殊的情况,是不可能轻易流产的。 那这次……是不是又有人,害了孟侧夫人? 若不知道这个暗中谋害萧宁远子嗣的人到底是谁,她在这伯爵府之中,也不会有绝对的安全。 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她能仗着萧宁远的宠爱,躲过薛玉容以及孟侧夫人明面上的欺辱,可若是有人暗中下毒呢?那才是叫人防不胜防! 玉姣在这觉得唏嘘。 此时的琴瑟院里面。 薛玉容已经毫不克制地笑出声来。 “真的吗?”薛玉容看向翠珠。 翠珠点头:“是真的,奴婢刚从葳蕤院那打听来了消息。” 薛玉容的脸上是难以掩饰的喜色:“这个贱人!仗着自己有了孩子,三番几次的不把我放在眼中,如今……算是遭了报应了!” 薛玉容是越想越高兴。 此时便开口道:“翠珠,随我去葳蕤院,我们一起去探望一下孟侧夫人,这次……我们可得好好安慰一下孟侧夫人才是。” 赵嬷嬷瞧见了就劝道:“夫人,您……要不还是先避一避?” 薛玉容瞥了赵嬷嬷一眼,冷声道:“赵嬷嬷,我发现你现在,胳膊肘是越来越往外拐了,之前向着玉姣也就罢了,如今连这孟音音,你也心疼吗?” 赵嬷嬷神色惶恐,是有口难言。 这次她是真的为薛玉容着想的。 此番葳蕤院必然乱作一团,那孟音音没了孩子,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这次……怕是恨不得马上找个替罪羔羊,一来是将这护子不利的罪名甩出去,二来是孩子没都没了,若是还能拉一个人下马,也算是出了一口气。 赵嬷嬷是真心觉得那葳蕤院,现在就是个是非之地,薛玉容不该去。 可此时的薛玉容,恨不得马上看到孟侧夫人的笑话,当然不会理会赵嬷嬷。 玉姣主仆几个,倒是铁了心的不去凑这热闹。 可这会儿…… 薛玉容差人来传了话。 “大夫人说了,孟侧夫人小产,请大家都过去瞧瞧。”翠珠亲自来传了话。 玉姣:“……” 薛玉容这厮,真是怕自己死得不够快吗?这种事情也上杆子上去! 春枝看向玉姣,担心地问道:“侧夫人,我们怎么办?去吗?” 玉姣无奈道:“去吧。” “您不是……不想过去吗?”春枝疑惑。 玉姣叹了口气:“若是其他人都去了,我不去……若小产这件事,真牵扯点什么官司出来,指不定我就要被人推出去当那替罪羔羊。” 而且就算没有这个原因。 其他人都去了。 她没去。 倒显得她冷漠似的。 玉姣吩咐春枝挑了一身素净一些的衣服,又把头上的珠钗去了几支,让整个人看起来都素净了一些,这才过去。 玉姣虽然不想看孟侧夫人的笑话,但这番刻意素净的打扮,倒不是为了照顾孟侧夫人的心情。 而且这个孩子,是孟侧夫人的没错。 可同时也是萧宁远的。 玉姣暗自想着,今日萧宁远的心情,也未必好到哪里去,这番,就当照顾萧宁远的心情了。 玉姣一到葳蕤院的时候。 正好碰到薛玉容,薛玉容也刻意换了一身暗色的衣服,瞧着分外低调,脸上也挂满了悲伤的神色。 薛玉容在这种事情上,到不会出什么差错。 毕竟……这么多年都端着一个贤淑大娘子的身份,就算是演戏,也能演出几分经验来了。 除此之外,季小娘也在,还有那染霜,也搀扶着白侧夫人过来。 薛玉容站在门口,对着屋子里面开口道:“主君,妾听闻音音妹妹小产,特意前来探望……” 萧宁远此时正坐在孟音音的床头,看了一眼虚弱的孟音音,接着对着外面冷声道:“进来!” 孟音音抓住了萧宁远的手,眼睛红肿:“主君,请你一定要给我腹中的孩子一个交代!” 萧宁远轻轻地拍了拍孟音音的手,安抚着孟音音。 众人一起进来后。 薛玉容看到了床上的孟侧夫人,脸上满是心疼之色:“音音妹妹,这次……你受苦了。” 说到这,薛玉容拿起帕子,竟然擦拭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泪花。 那边的季小娘瞧见了,有样学样的,也擦了擦泪水。 再看那白侧夫人,她这个人就算是平时,眼中也带着几分愁色,此时往那一站……无需什么动作,就让人觉得,很是难过了。 玉姣虽然不知道,孟侧夫人的孩子没了,大家有什么好哭的。 但这总会不是一件应该高兴的事情。 她便微微垂眸。 孟侧夫人看到众人这般的表情,咬牙道:“猫哭耗子假慈悲!” “主君,害我们孩儿的凶手,定然就在这些人之中!还请主君严查!”孟侧夫人刚刚小产后,没有什么力气,但此时还是声嘶力竭地喊着。 第193章 一语成谶 众人听了孟侧夫人的话后,都有些惶恐不安。 此时薛玉容忍不住地开口了:“孟妹妹说是有人谋害伯爵府子嗣,可是……发现了什么证据?” 孟侧夫人恨声道:“还需要证据吗?自我有孕后,你们一个一个地,都巴不得我这个孩子没了,如今这个孩子没了,可是趁了你们的意?” 薛玉容听了这话心中有了数,此时就道:“主君,依妾身看,这件事应该就是个意外。” “孟妹妹的这胎,本就不稳……近些日子,她更是频动胎气,如今这个孩子没了,大家都难过,但……也着实不应该无凭无据的,就说府上姐妹谋害主君子嗣。”薛玉容正色道。 萧宁远听了这话,看向孟侧夫人,微微蹙眉。 “音音,我知道你心中难过,但……夫人的话也不无道理。” 说到这,萧宁远温声安慰:“此事就到此为止,莫要因此事伤神,等着你养好了身体……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萧宁远的本意是安慰孟音音。 可孟侧夫人听了这话,却疯狂摇头:“不是的,不是的……郎中分明说过的,说过我这胎很稳,不会有问题的……怎会小产?” 孟侧夫人此时这样说,当然没有人相信。 毕竟自从孟侧夫人有孕开始,尤其是被锦葵谋害后,隔三差五就动一次胎气,如今这倒是一语成谶。 固然这动胎气是假的。 可这狼来了的次数多了,谁还会相信孟音音的真话? 萧宁远无奈地看向孟侧夫人:“音音,莫要胡闹了,前两日郎中还亲口对我说,胎像不稳,需要小心养着……如今这……应该就是个意外。” 孟侧夫人此时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那郎中早被她收买过了。 是她让郎中这样对萧宁远说的,为的就是能让萧宁远对自己多几分怜悯。 毕竟每次她一动胎气,萧宁远都表现得很紧张。 慢慢的,她便用胎像不稳作为借口,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萧宁远对自己的关爱,以及随叫随到。 甚至于,好几次她都会趁着夜深人静,萧宁远已经宿在玉姣那了,把萧宁远喊到自己的葳蕤院。 以此昭告全府。 她才是萧宁远最宠爱的那个人。 孟侧夫人的眼中带泪,她抓住了萧宁远的手,哽咽道:“主君,请你相信妾,真是有人害了妾,害了我们的孩子。” 萧宁远耐着性子安抚着孟侧夫人,温声道:“音音,孩子没了本伯也难过,但……总不能无凭无据的,就冤枉他人。” 便是此时。 白侧夫人忽然间脸色苍白地往后晃了一下。 染霜连忙冲过去扶住了白侧夫人:“侧夫人!您怎么了?” 众人把目光落在了白侧夫人的身上,只见白侧夫人脸色格外苍白,整个人看起来分外憔悴,此时正轻轻地捂住肚子…… 染霜急切地开口:“主君!我家侧夫人好像受惊动了胎气。” “送……送我回去。”白侧夫人的语气格外坚强。 薛玉容瞧见这一幕,便开口道:“主君,你送白妹妹回去吧,如今府上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一个孩子了。” 她自然也不喜白侧夫人。 但是比起白侧夫人,她更厌恶孟侧夫人。 毕竟白侧夫人就是个病秧子,整日与世无争的,见了她素来客气,不像是孟侧夫人嚣张跋扈,从不把她放在眼中。 如今能有机会,给孟侧夫人添堵,她乐意之至。 萧宁远看了看孟侧夫人,又看了看白侧夫人。 最终做出了决定,起身往白侧夫人那边走去。 孟侧夫人本是拉着萧宁远的手的,此时察觉到自己手中一空……孟侧夫人终是克制不住,泪流满面。 萧宁远走到白侧夫人身边,拦腰将白侧夫人抱起,往外走去。 路过玉姣身边的时候,玉姣看了一眼萧宁远,她的表情平静。 但也觉得齿寒。 孟侧夫人不是什么好人,之前还差点把她溺死在池塘之中。 但孟侧夫人如今刚刚小产,萧宁远就护着另外一个女子离开……虽说道理大家都懂,子嗣自然是最重要的,可…站在孟侧夫人的角度看。 这件事,着实让人难过。 孟侧夫人昔日被萧宁远独宠,如今尚落了个这样的下场。 那她呢? 萧宁远能宠她到何时? 她看着孟侧夫人那痛苦的样子,虽不同情孟侧夫人,但她也并不觉得心中多畅快。 说到底,她们这些后宅的女人,都是同一类——把自己命运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的人。 萧宁远走了。 薛玉容便看向孟侧夫人,同情似的说道:“可惜了……是个男孩。” 孟侧夫人听了这话,那一双含泪的眼,顿时就盯住了薛玉容,她的眼神之中满是恨意,只觉得薛玉容这句话,是故意说的! “是你!是你对不对?你嫉妒我有了身孕,便设计害了我的儿子!”孟侧夫人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恨声道。 薛玉容皱眉:“音音妹妹,你没了孩子,我很同情你,但你也不能随意攀咬。” 季小娘见孟侧夫人满脸怒容,但又虚弱无比的样子,忍不住地劝了一句:“孟侧夫人,不如您先歇下,身体要紧。” 不料孟侧夫人听了这话,顿时把矛头对准了季小娘。 “季氏,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嫉妒我有了主君的孩子!这件事说不准就是你动的手!” 季小娘愣了一下,很是无辜:“孟侧夫人……” 不等着季小娘辩解,孟侧夫人就把目光落在了玉姣的身上,冷声道:“是你,对不对?是你害了我的孩子对吗?” “你嫉妒我得主君宠爱,所以才这般坑害我!”孟侧夫人咬牙道。 玉姣见孟侧夫人没了孩子,满腔恨意无处宣泄。和一条疯狗一样,见人就咬,忍不住地皱了皱眉,她并不想无缘无故的,就被疯狗盯上。 第194章 祈福 但此时她若当真一句话都不说,那孟侧夫人指不定会觉得,她默认了此事。 毕竟孟侧夫人的脑子,不能用常理度之。 玉姣看着孟侧夫人,开口道:“孟侧夫人,我知道你失了孩子,心中悲恸,可这葳蕤院固若金汤,我还没这个本事到葳蕤院来害你。” 玉姣微微一顿继续道:“若说我嫉妒你得主君宠爱——那更说不过去了,主君最近日日宿在揽月院,我为何要多此一举害你?而且害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孟侧夫人听完这话,只觉得心针扎一样的疼。 薛玉姣这个贱人,似乎的确没有害自己孩子的本事。 可若不是薛玉姣,是谁? 她把目光落在了薛玉容的身上。 薛玉容满意地看着眼前发疯的孟侧夫人。 她只觉得心中出了一口恶气。 她多年不曾有孕,孟侧夫人却忽然间有了身孕,若大家都没有身孕也就罢了,可孟侧夫人这么一出……到是把她架到了火上烤。 若不是孟侧夫人有孕,她又怎么可能把玉姣那个贱蹄子抬到府上来! 如今孟侧夫人这是贱人自有天收,遭了报应。 回头她在想办法,处理了薛玉姣…… 至于那白侧夫人?不过就是一个病秧子,以后想办法去母留子便是。 等到那时,整个伯爵府还是她说的算! 这样想着,薛玉容的心情格外的畅快。 薛玉容开口道:“好了,孟妹妹既然身体不适,那就早些休息,好生把身体养好才能再次有孕,可莫要坏了身子,以后再也无法生育。” 话是这样说的,但是她巴不得孟侧夫人以后就永远无法有孕。 等着说完,薛玉容也不给孟侧夫人继续说话的机会,便离开此处。 玉姣行了个礼,便道:“告辞。” 回到揽月院。 春枝把门关上,这才问道:“侧夫人,今天这件事……您怎么看?” 玉姣看向春枝,问道:“什么怎么看?” “就是这个孩子,到底是自然没的,还是真有人下了手?”春枝问。 玉姣略略思量了一下,这件事她也不太好说……不过看孟侧夫人那样子,这件事怕没那么简单。 若真有人害了这个孩子。 那是谁? 她自然没做这样的事情。 而且如她所说,她害孟侧夫人的孩子,对她有什么好处? 那……是薛玉容? 薛玉容这个人,面甜心黑的,的确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有动机也有手段。 可瞧着薛玉容今天那喜形于色的样子,瞧着也不是她做的。 她对薛玉容还是有些了解的。 今天这事儿若是薛玉容做的,薛玉容自然不会一脸幸灾乐祸,觉得孟侧夫人遭报应的神色。 孟侧夫人这个孩子没了,对谁的好处最大? 玉姣忍不住地想到了人若幽兰的那位。 本来府上只能出一位平妻,这个平妻必然是要在两位有身孕的侧夫人中间选出。 若孟侧夫人小产了,那就只剩下白侧夫人一人了。 这件事对白侧夫人的好处最大。 玉姣正琢磨着这件事,秋蘅就从外面进来,开口道:“侧夫人,那白侧夫人也见了红。” 玉姣微微一愣。 白侧夫人……也见红了? 白侧夫人腹中孩子的月份,比孟侧夫人的还小上不少,如今见了红,这是……也要保不住? 玉姣觉得,事情好似扑朔迷离了起来。 她刚怀疑到白侧夫人的头上,白侧夫人就也出了问题。 春枝看着玉姣劝道:“侧夫人,不如您先休息,我和秋蘅去打听一下,若是有什么消息,我们就第一时间回禀给你。” 此时夜深了,玉姣的脑子乱糟糟的,便恍恍惚惚地躺在床上休息。 睡觉前,她最后一个念头便是。 这高门大户,果然是吃人的魔窟。 若没有几分心思,怕是难以活下去。 玉姣这一夜睡得不太安稳,她总觉得,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压在这伯爵府东苑的天上。 但凡哪个人出了格,便会被人摁下来。 她很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被那无形大手针对的人。 清晨玉姣醒过来的时候,便觉得头有些疼,她一边揉着额角,一边看着端水进来的春枝问道:“白侧夫人那……” 春枝连忙道:“孩子保住了。” “主君请了好几个郎中来,守了一夜,总算是把孩子保住了。”春枝继续道。 玉姣长松了一口气……若是一夜之内,失去两个孩子,不免也有些太残忍了。 玉姣没去问萧宁远,萧宁远昨夜必定守了一夜。 如今……应该还在那幽兰院之中。 玉姣想了想便开口道:“春枝,随我出府吧。” 春枝有些疑惑:“这个时候出府?” 玉姣点头道:“随我去金光寺祈福。” 这个时候,身为一个“善解人意”的妾室,她应该做的,不是如薛玉容一般的幸灾乐祸,或者是在孟侧夫人或者是白侧夫人面前晃悠。 她应该做的,是去祈福。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伯爵府压的她有些喘不过气来,她想出去散散心。 总之,能离开此处一时半晌的,让她能做一刻真正的自己,她也觉得舒心几分。 玉姣有萧宁远给的令牌,出府自是畅通无阻。 金光寺在汴京城的城内,无需出城。 车夫停了车下来,春枝就扶着玉姣往金光寺的台阶上走去。 因着近些日子一直下雪,哪怕经常有人洒扫,这青石台阶上,也难免凝了一些冰。 春枝扶着玉姣,小心翼翼地往上走。 到了佛堂后,玉姣跪了下来,双手合十,默默祈福。 求佛祖保佑,阿娘和弟弟平安顺遂。 求佛祖保佑,信女玉姣能得偿所愿。 求佛祖保佑忠勇伯爵府之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祈福完毕,玉姣本想寻个平安符送给白侧夫人,但思来想去,玉姣还是断了这个想法。 宁可别人觉得她抠搜一些,也不要做这种给人留把柄的事情。 忙完这一切,玉姣便往山下走。 金光寺往下的台阶很长,玉姣正小心往下走的时候,不料身后忽然间有人冲了下来,把她撞了一个踉跄,接着那人就要摔下。 玉姣连忙伸手扯了那人一下。 那人稳住身形后,有些尴尬地说道:“多谢姑娘……” 第195章 熏香 熏香玉姣抬头看去,是一个半大的少年,瞧着比薛琅还小几分,此人身形干瘦,衣着破旧,此时慌里慌张地从后方跑来,不知道所为何事。 玉姣开口道:“不客气,你的脚没事吧?” 那少年开口道:“没……没事。” 说完话,这个半大的少年就一瘸一拐地往楼梯下走去。 玉姣跟在后面,想着此时已经隆冬,这少年衣着这般单薄……定是有难处。 于是便往腰间摸去,想着给这少年几个钱用。 谁知道……这一摸,玉姣就发现,自己腰间装钱的荷包不见了……她扶人之前,明明还是在的! 这一出,直接就把玉姣给气笑了。 想也知道她的荷包哪里去了! 她也没想到,在这金光寺下,还能遇到这种事情。 她见那少年的背影还在前方,就走得快了几分。 春枝搀着玉姣,紧张地说道:“侧夫人,您慢着点……” 等着玉姣下了台阶,就发现那少年已经不见了踪影,她正茫然四顾,只想认了这倒霉的时候。 便瞧见一人拎着刚才那少年,往自己这边走来。 玉姣瞧见来人的时候,有些微微的意外。 “沈……先生?”玉姣还真是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金光寺下碰到沈寒时,这未免太巧一些了。 沈寒时把手中的荷包扬了扬,看向玉姣:“你的?” 玉姣点了点头,然后双手并拢在一起,向上伸向了沈寒时。 她本以为沈寒时会将荷包放到自己的手心上,不曾想,沈寒时竟直接把荷包扔了回来。 玉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接了过来。 玉姣看向沈寒时,语气真诚:“多谢沈先生……不过沈先生怎么知道,他偷了我的东西?” 沈寒时瞥了玉姣一眼:“此人从上面仓皇而来,然后藏到角落里面查看荷包里面的东西,恰好被我瞧见了……” “且这个小贼,已经不是第一次偷上香之人的东西了,我正要拿他去找主持,就瞧见你急急匆匆地冲上来。”沈寒时顿了顿道。 “不等着我和你招呼,你就走到我跟前来,不是为了这小贼,难不成薛四姑娘是特意来见沈某的?”沈寒时瞥了玉姣一眼反问。 玉姣心中暗道,这沈寒时说起话来,简直太刻薄了。 也不知道沈寒时这样的性子,怎么在朝堂为官的,怕是得罪了不少人。 玉姣也不恼。 沈寒时只是说话难听了一些,其实人还是不错的,就冲之前孙承那事,她便知道,沈寒时其实是个好人。 这样想着,玉姣便道:“今日多谢先生帮我找回失物,改日我定会让薛琅重谢先生。” 沈寒时瞥了玉姣一眼,随口问道:“来这金光寺做什么?” 两个人正说着话,旁边有两个妇人喜笑颜开地从他们的旁边走过。 “这次我可要多捐一些香油钱,这金光寺求子也太灵验了……” 沈寒时听了这话,也不想问了。 他一个用力,提溜起那小蟊贼的衣领子,便往前走去。 玉姣见状,便察觉到沈寒时应该是误会了什么,她想解释一句,自己不是为了求子……可是张了张嘴,玉姣又觉得,自己好似没解释这个的必要。 怪奇怪的。 倒是春枝,看向玉姣问了一句:“侧夫人,刚才您祈福的时候,有没有想着求子?” 玉姣微微摇头。 春枝小声说了一句:“侧夫人,如今孟侧夫人的孩子没了,您为何不趁此机会有孕,若是如此,那平妻的位置,侧夫人说不准也能争一争。” “可是担心大夫人?现如今侧夫人您就算是有孕,主君也会让您自己养着孩子的。”春枝继续道。 之前侧夫人不想有孕,是怕大夫人抢了孩子去,然后去母留子。 可以如今主君对侧夫人的重视程度,侧夫人应该不用担心这个。 玉姣听春枝这样说。 心中便有些恍惚。 其实……趁着得宠的时候有孕固宠,以后就算是没了宠爱,有孩子傍身,也可以保证自己未来无忧。 这的确是一条得到地位的捷径。 玉姣这般聪慧,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可她却迟迟没这个想法。 是因为她没办法下定决心,她真要一辈子留在这伯爵府之中吗? 她若当真有孕生子,怕是以后,永远都无法离开这伯爵府了。 除却这点不确定,让她不知道往何处走之外。 还有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 那便是,萧宁远正直壮年,可子嗣稀薄不说……这后宅有了孕的,也不易留住。 玉姣觉得,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若不知道谁才是那幕后黑手,便轻易有孕,未必能留下这个孩子。 到时候可就要徒增伤心了。 玉姣思量了一下,便看向春枝道:“时机不到。” 春枝有些困惑……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到了?不过侧夫人素来聪慧,想来心中有数。 这样想着,春枝就道:“侧夫人,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是去转转,还是直接回府?” 玉姣开口道:“回府吧。” …… 葳蕤院。 孟侧夫人正盯着鹊儿问道:“那白侧夫人的丫鬟当真这样说的?” 鹊儿点了点头:“是咱们安插到幽兰院的洒扫婆子,亲耳听染霜说的。” “说是白侧夫人之所以动了胎气,都是因为来了咱们葳蕤院,咱们葳蕤院里面的东西……可能被人动了手脚。”鹊儿继续道。 “那白岁兰瞧着人畜无害的,心眼儿最多,她的丫鬟都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是知道,是有人害我了!” 说到这,孟侧夫人咬牙道:“我就知道,我这个孩子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没了!” “郎中明明说过的,我这孩子不会有什么问题!”孟侧夫人恨声道。 动胎气不过是为了争萧宁远宠爱的手段。 可如今,却让所有人都觉得,她这个孩子没了,是因为本来就胎气不稳。 “还探听到什么了?”孟侧夫人问。 鹊儿摇头:“也没什么了。” 孟侧夫人道:“那染霜就没说,我这哪里不对劲吗?那白侧夫人来了我们葳蕤院,没吃没喝的……这忽然间就动了胎气,怎么就能说,是葳蕤院的东西有问题呢?” 鹊儿恍然道:“哦,对了,那个婆子还说了,说白侧夫人把她屋中所有的熏香都扔掉了。” 鹊儿的脸色一变:“侧夫人,您说,会不会是熏香出了什么问题?” 第196章 碎骨子 此言一出。 孟侧夫人便将目光落在了那熏香上。 从前她从未想过,是熏香的问题……可如今,看着那瑞兽炉里的袅袅紫烟,她的脸色就冷沉了下来。 “去查!”孟侧夫人咬牙道。 鹊儿连忙将香炉熄灭,带着香灰去寻郎中。 没多久。 鹊儿就回来了。 孟侧夫人看向鹊儿,冷声道:“说……” 鹊儿小声道:“郎中说这香里面被人掺了碎骨子。” “碎……骨子?”孟侧夫人有些疑惑。 鹊儿抿了抿唇:“有孕之人若长期摄入碎骨子,便会有小产的风险。” “碎骨子……碎我之骨血……用毒的人,真是好毒的心肠!”孟侧夫人喃喃地道,说着说着,她便双目赤红地看向眼前。 “我要所有害我孩子性命的人,都付出代价!”孟侧夫人恨声道。 “侧夫人,现在要怎么办?可要通知主君,让主君来调查这件事?”鹊儿问道。 孟侧夫人凉凉一笑:“主君……” “主君若是指望的上,我又何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孟侧夫人咬牙道。 “那依着侧夫人的意思是……”鹊儿问道。 孟侧夫人眯了眯眼睛:“今日之事,多半儿是那薛玉容,亦或者是薛玉姣的手段。” 白岁兰当然也有嫌疑。 可是她在白岁兰的跟前安插了细作,监察着白岁兰的饮食起居。 这香若是真的白岁兰的手脚,那白岁兰也不能后知后觉的,把屋内熏香丢掉。 到像是才察觉到某种隐秘,怀疑到了她的熏香上,这才说了那番话,叫她的人听见了。 孟侧夫人的声音之中满是恨意:“我不会叫害死我孩子的人好过!” …… 玉姣从外面回到揽月院的时候。 这一进揽月院的门。 便看到院子里面多了几个生面孔,玉姣皱了皱眉正要开口问问,这是怎么回事儿。 就见秋蘅慌乱地从屋子里面冲出来:“侧夫人!” 便是此时,两个粗使婆子,走过去钳制住了秋蘅,让秋蘅动弹不得。 玉姣瞧见这一幕,忽然间意识到情况不对。 春枝连忙拦在了玉姣的跟前,开口道:“侧夫人,您先离开揽月院!” 可玉姣一回头,便瞧见揽月院的门口,也叫人给堵上了。 吱嘎一声。 她的屋门被打开。 鹊儿搀扶着脸色苍白,满脸恨意的孟侧夫人,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玉姣瞧见孟侧夫人的一瞬间,很是意外:“孟侧夫人,你这是……” 孟侧夫人眯着眼睛看向玉姣,眼前的玉姣明眸皓齿,妖娆可人,可她呢? 她分明没比这玉姣大上几岁,但如今和这玉姣对比起来,却有了人老珠黄的感觉,仿若那新鲜的布料过了一个夏日,就褪了色。 “薛玉姣,是你对吗?”孟侧夫人盯着玉姣问道。 玉姣皱眉:“孟侧夫人,么你刚刚小产过,应该仔细养着身体,来我这是做什么?” “若是主君瞧见了,必定会担心你的。”玉姣心知孟侧夫人多半儿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但她还是把体面话说了。 只希望这孟侧夫人,不要一时糊涂,想要和自己鱼死网破。 她观孟侧夫人那样子,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一样,要找人偿命一般的。 这让玉姣有些疑惑。 昨日在孟侧夫人那,她已经打消了孟侧夫人对自己的怀疑,怎么,如今这孟侧夫人又把矛头对准了自己? 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而且看孟侧夫人那样子,又不像是单纯地嫉妒自己。 更像是怀疑自己让她小产。 孟侧夫人冷声道:“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我这腹中孩儿是怎么回事儿,你的心中没数吗?”孟侧夫人眯着眼睛道。 “你恨我用孩子拴住主君,便想除掉我腹中孩子!”孟侧夫人冷声道。 玉姣听了这话,皱眉道:“孟侧夫人,我说过这件事和我无关,你若是还这样无凭无据的,就冤枉人……那我便要拉着你到主君那说道说道了!” 孟侧夫人随手从鹊儿的手中,拿过一个纸包,接着就将纸包往玉姣的身上重重扔来:“无凭无据?这可是证据!” 纸包落在玉姣身上的时候散落开来,是一些药草。 玉姣瞧见这药草,虽然没问这是何物,但心中也清楚了。 这肯定是能让孟侧夫人小产的东西。 “这便是我刚才在你屋中搜到的东西!薛玉姣,你还有什么想狡辩的!”孟侧夫人眯着眼睛道。 不等着玉姣说话。 孟侧夫人就吩咐了起来:“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摁住,我今日就要打死这个贱人!” 孟侧夫人身边的婆子个个人高马大,而且除却仆从,还有一些从过军随从。 这些人……可不是玉姣以及春枝能抵挡的。 此时两个人已经被人围拢在一起。 玉姣看向孟侧夫人,开口道:“孟侧夫人,我劝你冷静一些,如今我和你都是这府上的侧夫人,主君不在场,你就纵着你的人对我动手,你难道就不怕主君责怪吗?” 孟侧夫人看着那一地的药草,冷声道:“你可知道这是何种药草?” “这是碎骨子。” “薛玉姣,你碎我腹中骨血,你还想让我冷静?”孟侧夫人恨声道。 “就算是主君要责怪我,我今日也要将你打杀了!”孟侧夫人继续道。 “来人!把这个贱妇给我摁住!” 随着孟侧夫人一声令下,两个粗使婆子就冲了上来,将玉姣的肩膀牢牢摁住。 另外有小厮,拿了鞭子过来,看这样子……孟侧夫人是想对玉姣动鞭刑。 玉姣挣扎了一下,肩膀被掐的更紧更疼了。 “玉侧夫人,老奴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那粗使婆子一边用力,一边冷声道。 第197章 对峙 玉姣便这样,被两个婆子死死摁住,挣扎不得。 孟侧夫人刚刚小产过,身体很是虚弱,但这并没有妨碍她从鹊儿的手中接过了那个鞭子,一步一步地往玉姣跟前走来。 眼瞧着孟侧夫人那鞭子就要落下。 玉姣便大声道:“孟侧夫人!” “你可想好了,若是真打了我,这件事就没回旋的余地了!”玉姣咬牙道。 孟侧夫人盯着玉姣冷笑道:“回旋?我的孩子已经没了,我还要什么回旋之地?” 孟侧夫人手中的鞭子,扬起,重重地往下抽来。 这鞭子和普通的鞭子不一样,落在人的身上,只让玉姣觉得……身上的骨头都要断了。 孟侧夫人瞧见玉姣这样,便道:“这滋味好受吗?” “我告诉你!比起我所经历的,你所遭受的不足万一!”孟侧夫人恨声道。 玉姣看向孟侧夫人,继续道:“我说了,你的孩子不是我的害的!你说在我这搜到了碎骨子,我若是真做了什么,又怎么会把这么明显的药包放到我的卧房里面?” “冤有头债有主,你若真想给你的孩子报仇,也应该去找真正的凶手!而不是这般针对我!”玉姣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看着眼前已经有些疯魔了的孟侧夫人道。 孟侧夫人走到玉姣的跟前,伸手掐起了玉姣的下巴。 玉姣挨了一鞭子,眼中并未含泪,反而带着一种倔强的感觉,这让孟侧夫人的心中很是不爽。 她掐着玉姣的手指用力,指甲几乎抠破了玉姣的皮肤。 她的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嘲弄:“呵,蠢货!你还不明白吗?这碎骨子是不是从你这搜出来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 孟侧夫人冷笑:“给我一个收拾你的理由!” “我的孩子没了,我便要所有人给我的孩子陪葬!”孟侧夫人恨声道。 说话间,孟侧夫人便用力推了玉姣一下,玉姣被婆子摁着,躲不开,只能承受着孟侧夫人的力道。 这孟侧夫人和病恹恹的白侧夫人不一样。 她是从过军的,如今小产后,也不似别的妇人那般虚弱……或者是,一腔恨意撑起了她,要她想向所有可能谋害自己孩子的人复仇。 孟侧夫人拿起鞭子,看着玉姣问道:“你说,这鞭子要是打到你这如花似玉的脸上会怎样? “会不会直接把你的脸抽裂,把你的眼睛抽瞎……到那个时候,你说主君还会疼爱你吗?”孟侧夫人说着,便高高扬起鞭子。 玉姣眼瞧着那鞭子抽了下来,忍不住地喊:“来人啊!” 伴随着鞭子破空的声音,玉姣已经不受控制地闭上了眼睛。 那鞭子最终没有落下来。 玉姣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却看到萧宁远不知道何时出现,正满脸寒霜地抓住了孟侧夫人手中的鞭子。 萧宁远将目光落在玉姣的身上。 玉姣瞪大了眼睛,仿若吓傻了一般的,眼中已经有豆大的泪花,一滴一滴地往下落。 萧宁远一个冷眼瞥了那两个掐住玉姣肩膀的婆子,那两个婆子就松了手。 玉姣仿若瞬间站不住一样的,软软地往前倒了下来。 刚才还站在那没动的萧宁远瞧见这一幕,连忙伸出手来,扶住了玉姣。 “姣姣!”萧宁远看向玉姣,喊了一声。 玉姣虚弱地往萧宁远的怀中钻了钻,被吓傻了一般地开口道:“主……主君……救……救我。” 萧宁远拥着玉姣,将目光落在了孟侧夫人的身上。 “主君。”孟侧夫人瞧见萧宁远的时候,也忍不住地唤了一声,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委屈。 萧宁远冷声道:“你刚刚小产,为何不在葳蕤院之中养身体,来这揽月院做什么?” “还有,你刚才想干什么?”萧宁远把手中刚刚夺过来的鞭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孟侧夫人开始落泪:“主君,我屋中的熏香之中,被人掺了碎骨子!我来揽月院搜查,便在揽月院之中搜到了这碎骨子!” 说着孟侧夫人就蹲起身来,捡起刚刚散落在地上的药草,展现给萧宁远看。 “主君,你看!这就是碎骨子!薛玉姣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孟侧夫人双目通红,将碎骨子高高捧起。 萧宁远瞥了一眼,微微皱眉。 玉姣哽咽道:“主君,妾今日出门祈福,想要超度那个孩子,也替白侧夫人的孩子祈求平安,谁知道……我回到揽月院的时候就看到了孟侧夫人。” “孟侧夫人说,在我的屋子里面搜到了碎骨子,但妾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玉姣继续道。 说到这,玉姣就盯着孟侧夫人道:“你说在我的屋子里面搜到了这碎骨子,那我问你,当时都有谁瞧见了?” 玉姣怀疑,这东西就是孟侧夫人自己带来的,为的就是栽赃自己。 孟侧夫人的孩子没了,她怀疑自己,找不到证据的情况下,自己制造了证据。 孟侧夫人冷声道:“怎么?你现在是想狡辩,这碎骨子不是你的吗?” 说到这,孟侧夫人便看向萧宁远道:“主君……我搜查到这碎骨子的时候,屋子里面的人都看到了!” “若是不信,不如问问!”孟侧夫人说这话的时候,气势很足。 玉姣将目光落在了秋蘅的身上。 秋蘅刚才被两个婆子摁在地上,一张小脸上满是灰土,看着好不狼狈。 她红着眼睛道:“奴婢没有瞧见!孟侧夫人进屋后,就让人摁住了奴婢……奴婢的眼睛都被摁到地上了,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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