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恩名单之中呀?” 萧宁远沉声道:“放肆!后宫之人,也敢置喙前朝之事!” 楚钦月听到这,吓了一跳,接着就回过神来。 连忙往后退去,跪在了地上,开口道:“陛下恕罪,是臣妾一时失言。” 楚钦月有些后悔,她就不应该提这件事! 这段时间萧宁远宠着她,她便有些飘了,其实仔细想想,帝王不都是如此吗? 建宁帝是这样,萧宁远也是这样。 他们爱她,却只当她是可以逗弄赏玩的金丝雀,那偌大的权势,她不敢肖想,但连在前朝,留下自己的人都不行! 就在此时。 萧宁远起身,走到楚钦月的跟前。 楚钦月感觉到男人身上那让人压迫的气息,第一次觉得,有些琢磨不透这个男人了。 就在此时,萧宁远弯腰将楚钦月扶了起来。 “钦月,起来吧。”萧宁远继续道。 楚钦月起来后。 萧宁远已经继续说了下去:“你的顾虑,孤心中清楚,这件事,孤允了。” 楚钦月微微一愣,意外地看向萧宁远。 萧宁远这是……愿意为自己做出让步了? 想到这,楚钦月便觉得,心中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她几乎要真心,爱慕上这个男人了。 她的眼中带泪,感激地看向萧宁远:“陛下,您对臣妾这么好,臣妾何德何能……” 楚钦月说着,就伸手去抱萧宁远的腰。 萧宁远的身子一僵,很是不适,就要推开楚钦月。 外面传来了藏冬的声音。 “宜兰郡主,您不能进去!”藏冬急切地喊道。 可是秦宜兰,已经直接推门进来了。 这一进来,秦宜兰就瞧见刺眼的一幕,那楚钦月正抱着萧宁远!整个人都贴在萧宁远的身上了! 这可是玄清殿。 萧宁远处理政务的地方。 楚钦月竟然,竟然到玄清殿来引诱萧宁远! 楚钦月察觉到秦宜兰进来,反而更用力地抱了抱萧宁远。 萧宁远伸手拍了拍楚钦月的后背,这才缓缓拉开楚钦月。 接着萧宁远就道:“钦月,你先回去,孤答应你的事情,会差沈大人去做的,定会让你楚家满门风光。” 楚钦月点了点头。 接着,她才转身看向秦宜兰,似有些意外地看着秦宜兰道:“臣妾见过宜兰郡主。” “臣妾便不再此处叨扰陛下和宜兰郡主了。”说完,楚钦月便缓缓离去。 直到楚钦月离开玄清殿,秦宜兰的目光还落楚钦月的后背,良久,才收了回来。 萧宁远蹙眉道:“你冒冒失失到此,所为何事?” 秦宜兰便道:“陛下!原来您推恩,是为了她……” 今日前朝的事情传到了她的耳中。 作为如今朝中最大的势力,她自然是不希望,朝堂之中,还有另外一股势力异军突起的。 秦啸在朝堂上,被那徐昭挤兑,她来这,本是想为秦家之人做主,提醒一下萧宁远,这个皇位是怎么来的! 但没想到,却亲眼瞧见了刚才那一幕。 原来什么推恩沈柳之类的家族,都是幌子,真正的目的是将楚家,夹在其中扶持起来。 萧宁远看着秦宜兰,开口道:“宜兰郡主,莫不是有意见?” “陛下!您别忘了,我才会是您的皇后!”秦宜兰沉声强调。 萧宁远道:“钦月的事情,和谁要当皇后,并无关联。” 说到这,萧宁远看向秦宜兰:“如今你今日来,是为了这件事,那便不必多言。” 秦宜兰觉得,心中窝了好大的火。 陛下竟然为了楚钦月那个贱人,做到如此地步。 从前在后宫独宠楚钦月也就罢了,她只要后位,只要权势。 至于萧宁远睡在何处,她也不是那么在意,至少,她不能表现出在意来。 而且,男人的宠爱总会流逝的。 但她没想到,萧宁远竟然要为楚钦月,在前朝布势! 这可直接侵犯到了他们秦家的利益。 秦宜兰张嘴想说点什么,却知道,自己约莫是劝不住萧宁远的,萧宁远为了那个女人,已经疯魔了! 既如此。 那就莫怪她对那楚钦月不客气了。 只不过,这件事不是简单杀了楚钦月就能解决的。 杀了楚钦月,只会让萧宁远因此记恨秦家。 所以得想个办法,让楚钦月失宠,然后再除掉楚钦月。 第616章 欺人太甚 玉姣问了两次时辰后,天就黑了下来。 春枝和秋蘅两个人,此时还在玉姣的屋内。 玉姣抱着孩子,春枝和秋蘅在一旁说话。 秋蘅小声嘀咕着:“春枝姐姐,你有没有发现,娘娘有些古怪?” 春枝狐疑地看向秋蘅。 秋蘅这才小声道:“娘娘一直问时辰,好似盼着什么似的……只是咱们这揽月居,地势偏远,娘娘又被陛下禁足,哪里会有什么人来啊?” “你说……娘娘会不会是最近心中郁结,所以神情有点恍惚了?”秋蘅继续道。 其实秋蘅就差没明着说了。 她想说的是,娘娘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精神不太正常了。 她早就听说过,后宫之中有一些不受宠的妃嫔,独自幽居在冷宫后,时间长了,人就疯掉了。 虽然说揽月居的情况比冷宫好不少。 但也只是居住环境,这精神上,和在冷宫受的折磨,也没什么区别啊? 春枝低声道:“不可乱说!咱们娘娘不会这样的!” 在她看来,她家主子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 之前他们在伯爵府的时候,那日子可比现在还艰难呢,主子那会儿没名没分的,都能坚持下来。 如今怎么可能因为这点打击,就精神不正常了? 在玉姣的期盼之中。 夜幕终于降临了。 是的,她还是期盼萧宁远来的,总也好过,真被幽禁在此,想找一个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依旧是往日的时辰。 萧宁远乘舟踏水而来,他推开门的时候,便瞧见玉姣一身月白纱衣,坐在床榻上。 她赤着莹白的足,头发披散在肩头,带着几分纯真,几分魅惑地看向她。 她如妖精一般的,赤足跑了过来,轻声道:“陛下,您终于来了!” 说着她就伸手抱住了萧宁远,将自己手臂缠绕了上去。 萧宁远:“……” 再好的定力,也扛不住玉姣这般引诱啊! “姣姣……”萧宁远极力克制了一下自己,想要推开玉姣。 奈何,玉姣的唇已经封了上来。 从前在侯府的时候,玉姣可从未这样主动过,就算最开始被薛玉容逼着勾引他的时候,她也是怯怯的,何尝如这两日这般大胆? 萧宁远的自制力,又一次崩塌瓦解。 一晌贪欢。 玉姣瘫在床上,看着身旁的萧宁远,心中揣摩着,他的心中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想问,可又怕一开口,就破坏了两个人之间的好不容易建立起的亲密关系。 萧宁远察觉到玉姣在看自己,便哑着声音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孤。” 孤怕控制不住。 玉姣撇唇,真是小气,看一眼都不让。 睡都睡了,还怕看吗? 萧宁远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玉姣:“……”是挺委屈的。 但嘴上,玉姣还是开口道:“臣妾不委屈,只要陛下能日日来看望臣妾,臣妾便心满意足了。” 萧宁远道:“你倒是个不贪心的。” 玉姣心中暗道,这男人不都喜欢乖巧懂事儿的女人吗?在侯府的时候萧宁远是这样,如今在宫中,萧宁远也是这样! “其实,你可以……”萧宁远正要说下去。 贪心一些。 外面便传来了藏冬的轻咳声音:“陛下,您醒醒。” 萧宁远的脸色一黑:“不是说了,不管任何事情都不要叨扰孤吗?” “楚妃殿那边闹起来了。”藏冬无可奈何地说着。 玉姣听到楚妃殿这三个字的时候,抿了抿唇。 藏冬已经继续说了下去:“说是淑妃娘娘的婢女,撞见楚妃娘娘买香烛,如今在楚妃殿之中,找到了梁琰的灵位,如今淑妃娘娘还有宜兰郡主,都在呢。” “陛下还是去看一下吧。”藏冬继续道。 这么大的事情,萧宁远若是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 萧宁远此时看向床上的玉姣,玉姣便道:“陛下,您快去看看姐姐们吧,臣妾这没事儿的。” “只要您往后还会来,臣妾便欢喜了。”玉姣继续道。 萧宁远看着玉姣,温声道:“那你先睡,孤明日再来探你。” 玉姣送走了萧宁远后,心中忍不住地想着,没想到孟音音的动作还挺快的,自己才给孟音音支了招,孟音音就付诸行动了。 但她刚才观察萧宁远的神色。 萧宁远听到这件事的时候,虽然有些不耐烦,但并没有很生气的样子? 该不会,连这种事情,萧宁远都能接受吧? …… 玉姣没疑惑太久。 因为玉姣睡得正踏实呢。 揽月居的外面,就闹了起来。 “娘娘,陛下有令,任何人不可踏足揽月居!”杨成元那尖锐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揽月居。 “本宫一定要见呢!”接着就是孟音音的声音。 “娘娘,您还是不要让奴才难做。”杨成元沉声道。 这说话的气势,倒是重了起来,竟然敢和孟音音叫板了。 春枝和秋蘅已经被声音吵了起来。 玉姣听到声音,也往外走去。 到揽月居门口的时候,玉姣就瞧见,孟音音领着那个叫鹊儿的宫女,站在门口,她双眼通红,看起来好似刚哭过,十分狼狈。 见到玉姣的一瞬间,孟音音便道:“让你的狗让开点,本宫和你说两句话。” 玉姣瞧着孟音音这样子,似乎不是来为难自己的。 于是就道:“两位公公能否通融一下,我不出这揽月居,淑妃娘娘也不进来,我们就在这门口说说话。” 杨成元迟疑了一下,便道:“那成,我们去旁边等着。” 说到这,杨成元又叮嘱了一句:“婕妤娘娘,可不能踏出这一步,还有,淑妃娘娘也不能进去一步!否则,奴才就禀告陛下。” 杨成元等人回避了。 玉姣便道:“淑妃娘娘深夜来访,这是……” 孟音音满脸怒火,但这怒火,却不是对玉姣的。 她咬牙道:“那楚钦月,简直是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玉姣道:“娘娘不是已经让那梁琰的灵位,放到楚妃殿了吗?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孟音音听到这,顿时狐疑地看向玉姣:“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这不是才发生的吗?薛玉姣如今被禁足,怎么还能知道这件事? 第617章 真心难得 玉姣连忙道:“我猜想着娘娘做事果决,肯定已经将梁琰的灵位,放到楚妃殿了。” 孟音音听了玉姣这句恭维,便道:“事情我的确做了。” 玉姣狐疑地问道:“既然已经做了,娘娘怎么还生这么大的气?难道是手下人办事不利落,叫那楚妃察觉到了漏洞,所以扳回一局?” 不提还好,一提孟音音更窝火了。 “若是手下人办事不利也就罢了,这件事办得分明十分漂亮,可以说是人赃并获!” “可陛下他……”孟音音提起萧宁远,脸上怒色更浓。 “陛下他明明知道楚钦月怀念梁琰,却说什么,这是人之常情,说明楚钦月重情重义?”孟音音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还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可见她受到了不少震惊。 “陛下那是何等人物,如今怎么就在楚钦月的身上,黏黏糊糊的,遇事不决?楚钦月犯了如此大的忌讳,他竟还能容忍!” 孟音音看向玉姣,继续道:“我从前觉得你是狐狸媚子,可如今和楚钦月比起来,你这也不成什么气候。” 玉姣:“……”她能把这当成夸奖吗? “你倒是说句话啊!”孟音音见玉姣站在那听自己说,便忍不住地开口。 玉姣道:“淑妃娘娘想让妾说什么?” 孟音音见玉姣那一棍子打不出个水花的样子,心中有火:“当然是想个办法,帮本宫对付楚钦月那个贱人!” 玉姣道:“陛下有心袒护,现在做什么都是徒劳。” 孟音音也明白这个道理。 这么大的事情萧宁远都忍下来,那可不是她做啥都没用? 可要是什么都不做的话…… 她这心中又不甘心。 “我不管,你必须给我想出个应对之法来,不然我拿你是问!”孟音音把火撒在了玉姣的身上。 玉姣道:“娘娘稍安勿躁,这件事刚出,楚妃必定有所防备,只怕我们再用什么手段,会被她第一时间察觉。” “如此,反而容易入了她的套。”玉姣继续道。 孟音音盯着玉姣问道:“难不成,我们就干等着?眼睁睁地看着那楚钦月如此嚣张?” 玉姣道:“机会就是等来的。” “娘娘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往后怎能登上后位?”玉姣反问。 孟音音似乎被玉姣说动了,脸上的神色缓和了起来。 “那你说,要等到什么时候?”孟音音问。 玉姣觉得孟音音这个人,着实有些难对付。 不是说她有多城府,而是说她这个的……纠缠起人来,也真是可怕。 不过玉姣还是耐着性子说道:“这个妾也说不好,不过娘娘放心,若是有机会了,妾一定第一时间通知您!” “更何况,除了娘娘您,不是还有宜兰郡主吗?想来宜兰郡主也不会坐以待毙的。”玉姣继续道。 孟音音听到这,神色缓和了些许:“那我们暂且就坐山观虎斗,等着你说的机会!” 玉姣笑道:“娘娘聪慧,如今夜深了,娘娘该回去休息了。” 孟音音点了点头,总算是被玉姣劝了回去。 玉姣被孟音音这么一折腾,就有些睡不着了,她坐在屋内饮茶,心中忍不住地想着今天的事情。 她觉得,这件事里面还是有些古怪的。 萧宁远当真在乎楚钦月,在乎到可以容忍楚钦月思念梁琰吗? 她觉得未必。 若是旁人,萧宁远或许还能大度,可梁琰,是萧宁远是杀父仇人。 萧宁远又怎么会允许,自己心爱的女人,祭拜梁琰? 玉姣的疑惑,一连着装了三日。 因为自那日萧宁远被楚钦月喊走后,便没再回来了。 听秋蘅说,是楚妃娘娘病了,萧宁远日日照拂楚妃。 这一日,天已经黑了。 玉姣早早的更衣,准备就寝——左右,她不想再等着盼着萧宁远过来了。 而且,萧宁远应该也不会过来。 他来她这,只是贪了几日的新鲜,等着新鲜后,说不准还是觉得楚妃好,尤其是楚妃这两日病了,他一定心疼坏了! 屋外传来些许声响,玉姣猛然抬头看了过去,却是春枝端了一只白瓷瓶子进来。 “夫人,这是奴婢刚去膳房为夫人寻来的,这里面装的是养生的药酒。” “夫人睡前用上一些吧。”春枝温声道。 夫人这些日子,总是没多少血气,看着精神不足的样子。 她琢磨着,夫人应该是产后体虚,没好好修复,这才央了藏冬,为自己寻一些可以补气血的东西来。 没想到,藏冬竟然送了一壶药酒过来。 说着春枝还为玉姣斟了酒。 玉姣抬手接过来,缓缓饮下。 这两天她睡的不是很安稳,饮一些药酒若是能入眠,倒也不错。 药酒没有玉姣想的难喝,入口只有一股子淡淡的药香,除此之外并不辛辣,反而有些回甘。 玉姣平时少饮,但春枝见玉姣爱喝,就又给玉姣斟了两回。 玉姣吃完药酒,就觉得恍恍惚惚的,径自躺到床上,准备入眠。 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几何。 玉姣就察觉到,屋门又一次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来,站在了她的床边。 玉姣背对着那人,此时觉得床微微一沉,却是那人躺在了一旁。 接着,那人已经伸出手来,想将她揽入怀中。 玉姣半睡半醒,又醉了酒,再加上这两日的确生了几分怨气,便有些伪装不住,忍不住地讥了一声:“陛下,您怎么又想起臣妾了?” 萧宁远伸手拥抱玉姣的动作微微一顿。 不等着萧宁远说话,玉姣就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不应该讥诮萧宁远,于是就转过身来,克制着心中的不满,然后媚眼如丝地看向萧宁远。 屋内没有烛火,但外面的月色正明。 月色散落在屋内,将玉姣照映的朦朦胧胧。 玉姣此时伸出手去,打算解开萧宁远的衣领。 但就在此时,萧宁远伸手摁住了玉姣的手。 玉姣有些狐疑地看向萧宁远,忍不住地问道:“陛下来这,不就是为了这个吗?怎么?不喜欢这个调调?” 第618章 酒后真言 萧宁远微微一怔,有些意外地看向玉姣。 玉姣此时已经继续说了下去:“那陛下不喜欢妾主动,陛下主动一些?” 说着玉姣就拉起萧宁远的手,放到了自己的衣领处。 萧宁远被噎了一下。 他来这,自是来探望玉姣的,怎么从玉姣的口中说出来,好似他是何等猴急的好色之徒,只为了男女之事而来? 萧宁远端详着眼前的玉姣,良久,才意识到,玉姣好似是醉了。 萧宁远好笑道:“你吃酒了?” 玉姣摇头:“没有。” 她吃的那是药,怎么能算得上酒? 萧宁远闻着怀中女子的身上的酒香味,心中觉得好笑,明明吃了,还说没吃。 他斟酌着语言开口了:“吃了酒,那必定能吐几分真言吧?” 玉姣迷糊着摇头:“说了没饮酒。” 萧宁远却不管这个,继续问了下去:“那孤问你,你对孤究竟有几分真心?” 玉姣听到这,好似触碰到了内心敏感的地方一样,猛然间伸手推开了萧宁远,接着就从床上坐了起来,紧盯着床上的萧宁远。 萧宁远微微起身,靠在床头,含笑等着玉姣的答案。 玉姣却瞪着萧宁远,不满地开口了:“你这个人,好生的奇怪,你自己对我都没用真心,怎么还关心我用没用真心了?” 萧宁远:“孤何时不用真心了?” 玉姣嗤了一声:“您是真心贪恋臣妾的美色!至于真心……对您似乎也不那么重要吧?左右你来我这揽月居,每次不都是睡上一觉便走吗?” “既如此,还在乎什么真心不真心的?” 说到这,玉姣便道:“趁着时辰还早,陛下便早些让妾侍寝吧,等着天亮之前,您还得回去探望楚妃娘娘呢!” 若不是醉酒。 玉姣怕是永远都不会将心里话说出来。 萧宁远听玉姣提起楚妃,便道:“你很在意她的存在?” 玉姣冷声道:“妾不在意,一点都不在意!真的!” 话是这样说的,但看玉姣的神色便知道,玉姣真是在意极了! 萧宁远见玉姣这般神色,心情却莫名的好了几分,伸手将玉姣拉入怀中:“姣姣,原来你也会因为孤吃醋。” 玉姣翻了个白眼,男人是不是都有,喜欢看女人为自己争风吃醋的怪癖? 萧宁远道:“可你既对孤存着真心,为何又那么决绝地离开孤?” 提起这件事,玉姣就觉得心中有火:“您将一颗心都放在楚妃娘娘身上了,管臣妾为何这样做作甚?”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实话告诉您吧!若非被人追杀,妾才不想回来和旁的女人,争抢一个男人呢!” 萧宁远:“……” …… 接下来,两个人又说了什么话,玉姣就想不起来了。 此时天已经亮了。 玉姣正神色复杂地坐在床边上,揉着自己的额角。 她昨天晚上都和萧宁远说了什么? 她甚至不记得,萧宁远究竟何时离开的! 她只记得,自己约莫说了什么,自己不想回来…… 这话是能说的吗? 这酒!当真是不能乱喝! 喝酒果然误事! 她是不是彻底把萧宁远得罪了?萧宁远以后……约莫不会来这揽月居了吧? 春枝和秋蘅进来的时候,便见玉姣此时正一脸愁容地坐在那。 “娘娘,您这是怎么了?睡了一觉,怎么心情看起来不太好?可是做了噩梦?”春枝关心地问。 玉姣的脸色难看到,已经让春枝和秋蘅察觉到不对劲了。 玉姣喃喃自语道:“比做噩梦还可怕。” 她这段时间过得太压抑了,以至于喝酒后,的确和萧宁远说的一样,酒后吐真言了。 这再好的筹谋,再好的隐忍,都要败在那药酒上了! 她想不起来后来发生的事情,索性就不去想了。 走一步看一步。 玉姣表现的好似十分看得开,但实则,一整天都没什么食欲。 直到夜幕降临。 萧宁远又一次,出现在了揽月居。 今日萧宁远来得早,所以玉姣还没有就寝。 许是还没来得及用晚膳,所以萧宁远提了食盒过来,此时他耐心的将食盒里面的东西,拿出来摆好,接着才看着站在一旁愣神的玉姣说道:“还愣着干什么?过来,陪孤一起用膳。” 玉姣连忙过来,打算帮着萧宁远摆一下饭菜,但却发现食盒里面,只剩下一壶酒了。 玉姣看到酒,神色有些复杂。 但看着萧宁远说道:“陛下,咱们还是不要饮……酒了吧?” 萧宁远笑着道:“怎么?姣姣是怕,酒后吐真言?” 玉姣:“……” 她沉默了一瞬,但接着观察着萧宁远的神色,见萧宁远的心情似乎还算颇为愉悦的,多少放下心来。 看起来,她昨天没说什么,特别让萧宁远恼怒的话。 否则萧宁远也不能心情这样好的打趣这件事了。 此时的萧宁远已经伸手,将白瓷瓶拿了出来。 见萧宁远要斟酒,玉姣就道:“陛下,让臣妾来吧。” 说着玉姣就伸手过去,准备将那装酒的瓷瓶拿过来,可萧宁远没有松手的意思,于是玉姣的手就盖在了萧宁远的手上。 萧宁远眉毛一挑,总算是将酒瓶放下。 玉姣给萧宁远斟酒。 斟酒的过程之中,玉姣的手微微一抖,有些许酒水就洒到了外面。 玉姣连忙手忙脚乱地去擦。 萧宁远摁住了玉姣的手,声音低哑地开口了:“姣姣,我们先用膳……” 玉姣听到这,就瞪大了眼睛看向萧宁远。 她知道萧宁远这是什么意思! 萧宁远这是觉得,她在勾引他! 天地良心,刚才她的确没这个想法,但这话说出来,好像也不是那么可信……毕竟,她当初好似,用过这样的手段,勾引过萧宁远。 想到往事。 玉姣的脸色胀红,连忙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开口道:“陛下您自己擦吧!” 说得好像她是什么色中饿鬼一样,若不是为了在宫中的地位,谁愿意曲意逢迎? 萧宁远笑着看向眼前的玉姣,自昨日玉姣酒后说了许多话后,眼前的玉姣,倒是比刚刚回宫的时候,多了几分真性情。 那个乖巧的、小意讨好的玉姣,固然惹人怜爱,但他更爱玉姣肆意真实的样子。 第619章 谁的真心 玉姣见萧宁远又笑了。 就觉得有些奇怪。 之前萧宁远过来,她小心讨好的时候,萧宁远好似也没这么高兴,反而自己破罐子破摔了,萧宁远的心情却好了起来? 难道萧宁远喜欢这个调调? 萧宁远道:“孤问过御医,你产后体寒,又因奔波没坐好月子,多饮一些药酒,对身体有益处。” 他拿的是药酒。 拿酒过来,自然不只是为了听玉姣酒后吐真言,更是为了玉姣的身体着想。 玉姣闻言,心中暗道,之前藏冬送来的药酒,竟然是萧宁远的意思吗?而且听萧宁远这话,应该是知道,自己生锦儿的时候,都遭遇了什么。 萧宁远抬手举杯:“孤陪你共饮。” 玉姣没了法子,也举起杯来。 一杯药酒下肚。 玉姣的眼睛,似乎朦胧了几分。 萧宁远道:“姣姣,这些日子,孤其实很想你。” 玉姣心中轻嗤,萧宁远怀拥楚钦月,怎么还想自己?这男人,哪里有什么忠贞之情? 萧宁远是帝王,她更不可能盼着萧宁远如此。 如她所料。 萧宁远心中有楚钦月,也有她。 这种不专一的情感,若不是为了生存需要,她是一点都不想要! 萧宁远又道:“孤知道,你这段时间,心中有很多疑惑,你有什么想问的,便问吧,孤都告诉你。” 玉姣道:“臣妾没什么好问的。” 就冲着萧宁远对楚钦月那个宠爱纵容的劲儿,她提起这件事,岂不是给自己挖坑? 萧宁远又道:“那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孤都愿意满足你。” 玉姣听到这,便道:“臣妾如今只是一个婕妤,若只是臣妾自己,臣妾自是不在乎的,但臣妾有锦儿……我不想让人说,锦儿出身卑贱。” 说到这,玉姣微微一顿,便道:“陛下能否,将臣妾的位份,往上升一升?” 玉姣和萧宁远在一起,时间不短。 但这还是玉姣第一次,向萧宁远要地位。 她刚才说的是真心话。 她不希望锦儿,经历她经历的一切。 而且,按道理来说……锦儿可是萧宁远唯一一个,光明正大得来的孩子啊! 那梁琮再好,也身世存疑,就算萧宁远认定梁琮,可朝臣们不认啊! 她要这位份,只是要回,应该属于她的东西。 玉姣说完这话,就看着面前的萧宁远。 萧宁远沉吟了些许,便道:“姣姣,换一件,这件……容后再议。” 玉姣听到这,看向萧宁远。 他夜夜宿在这,瞧着对她恋恋不舍,说起话来也是旧情难消的,怎么如今自己要点实在的东西,他反倒是不同意了? 玉姣又道:“那陛下就解了臣妾的禁足。” 萧宁远微微蹙眉:“这个也不行。” 此时的玉姣,已经又饮了一杯酒。 她砰的一声,把酒盏放到了桌子上。 开口道:“陛下这也不肯,那也不肯的,那还来揽月居探望臣妾做什么?还假惺惺地问臣妾,有什么想要的做什么?” 说到这,玉姣就红了眼睛:“陛下想要臣妾的真心,可陛下却对臣妾虚情假意的!这着实不公平。” “臣妾其实不介意陛下宠着别人,只希望,陛下也能将臣妾放在心上些许,哪怕只有些许……”玉姣说着,便觉得格外的委屈。 萧宁远看着眼前的玉姣道:“姣姣,孤这样做,其实都是为了你。” 玉姣听到这,看向萧宁远:“陛下这话,让人觉得好笑,您宠着楚妃,到是为了臣妾了?” 萧宁远又道:“孤瞧见你为了孤吃醋,心中其实十分欢喜,但……孤不想你难过,所以还是要和你说清楚。” 他本是想,先听玉姣说,她是否有真心。 毕竟,当初玉姣决然离开的那件事,还是让他很是伤心的。 可此时,瞧见玉姣心痛的样子,他便觉得,这件事也没那么重要了。 他开口道:“薛玉姣,你给孤听好了,孤对你从来没有虚情假意。” “那陛下的情意可真多,能给妾,也能给别人。”玉姣轻哼了一声。 萧宁远:“……” 眼前的姑娘,刚才还说,只需要分一点宠爱给她呢,如今倒是介意起这个。 “至于楚钦月,从始至终,不管是从前,还是至今,孤都不曾有过半点动心。”萧宁远决定索性把话说清楚了。 这话是萧宁远是真心话。 昔日他和楚钦月在山洞中共度一夜,之后楚钦月便消失了无影无踪。 之后,他遇见了薛玉容。 当初的薛玉容,是永昌侯府的嫡女,虽然永昌侯府没落,但也是被教养的十分好的贵女,她冒认了他们共度一夜的事情,以此提出条件,让他娶她。 那时,萧老夫人想让他娶叶家女。 他便顺水推舟的应了这婚事,后来又发现,薛玉容欺骗,便打算毁掉了这门婚事。 再后来,薛玉容设计让人瞧见他们在一处,以此相逼。 其实,他若真心,想寻那山洞之中的姑娘,又怎么会被薛玉容逼迫? 无非是……觉得,这件事也没多么重要罢了。 楚钦月照顾了他,可他不也救了楚钦月的命吗?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亏欠的。 而且他不傻。 那夜,究竟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他焉能不知道? 既什么都没发生,又哪里来的梁琮那么大的孩子? 至于后来的种种,却是另有打算。 开始的时候,是虚与委蛇,后来,楚钦月刺死梁琰,以此投诚,他不想继续任由岭南王府势大,便顺着楚钦月的意,将楚钦月抬为宠妃。 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推迟封后,是为了楚钦月。 他自己,自是什么都不怕的。 但秦家之人,手段歹毒,姣姣在宫外,尚且都能被追杀,若当真让人知道,他心中在乎的人,其实是姣姣。 那对于姣姣来说,便是灭顶之灾。 有道是明刀易躲,暗箭难防。 他不敢冒一点有可能失去姣姣的风险! 第620章 真心只一颗 他能做的,便是将姣姣安置在这揽月居之中,虽然偏远,虽然份位低,可恰是如此,才不会有人一定要除掉姣姣。 萧宁远说完刚才的话后,玉姣便愣住不动了。 萧宁远刚才说的话,她都听到了。 但是不知道为何,她好像有些听不懂。 其实话的意思很简单,萧宁远说不曾对楚钦月动过心,可既然不曾对楚钦月动过心,那昔日他和楚钦月私会又是为了什么? 还是说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其实根本就不需要走心。 就好比从前在忠勇侯府。 萧宁远侯府后宅的那些女人走心了吗?定是没有的,否则后来也不会轻易就发落了这些人。 但就算是不走心,他依旧会纳了那些女人。 萧宁远见玉姣不说话,便问:“怎么?不相信?” 玉姣醉意朦胧地笑着:“陛下说什么,臣妾就信什么,您说没对楚妃娘娘动心,臣妾就相信。” 萧宁远见玉姣这般模样,便知道玉姣有些敷衍。 他有些恼火地看着薛玉姣,沉声道:“薛玉姣,你说孤不曾对你用真心,却想要你的真心,那今天孤便告诉你,孤的真心只有一颗,早便给了你!” 玉姣歪着头看着眼前的男人,男人的话在她的耳边不断地萦绕。 萧宁远说,他只有一颗真心,真心早就给了她。 她该相信吗? 她应该是要相信的,毕竟眼前这个男人,也没什么必要欺骗她。 只是男人的真心,未必留得长久。 就好比,当初她父亲,对她娘亲,何尝没有真心? 若无真心,便不可能有了他们姐弟三个了。 只可惜,真心虽好,却未必能长久留住。 萧宁远见玉姣打量自己,心中苦笑一声,纵然他放弃所有的骄傲,将自己的真心先捧了出来,她也不相信吗? 他便知道,这个女人不似看起来那般单纯,实则她是个十分有主意的人,甚至敏感多疑。 他如今将真心捧出,可她却未必愿意换之以真心。 …… 转日,玉姣有些头晕脑胀的起来。 萧宁远已经离开了。 甚至还将桌子上,独属于玄清殿的碗碟酒壶带走了。 她起来后有些失神。 她每每酒后都会有些记不住发生了什么,但这一次……玉姣却记住了。 她记得,萧宁远说,只有一颗真心,给了她。 玉姣仔细思量了最近发生的事情,便也明白过来,如今种种,多半儿是萧宁远为了护住她。 想到这,玉姣的唇角微微一扬。 她没有真正的失宠,这倒是一个好消息。 至于萧宁远的真心?他既然给了,那她便要将这颗真心,紧紧地抓在手中。 哪怕这颗真心,往后也会消散。 但抓住一日,是一日。 至于她自己的真心?她想,她是不配有真心的,或者是,不配将真心托付出去的。 若有朝一日,萧宁远发现真心被负,他尚且还是九五之尊,是那高高在上的皇帝。 可若是有朝一日,她的真心被负,她又将如何?只怕下场好不到哪里去。 两个人从始至终,地位便是不平等的。 帝王真心,虽可贵,可帝王终究是帝王。 玉姣读过许多史书,也看过许多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但最终多半儿是潦草收场。 昔日宠妃,又有几个,能和那帝王携手到老的? 下位者,只有自己的一颗心,若是连着这颗心都不在了,那将一无所有,一败涂地。 说她自私也好,说她没良心也罢。 她只是不想,让自己成为下一个柳氏。 但暂时的拥有萧宁远的真心,总也比不曾拥有的要好。 春枝和秋蘅进来的时候,见玉姣正心情颇好的坐在床边,好像近日里积攒的愁意,已经尽数消散一般。 见了两个人,脸上甚至还挂起了一丝如沐春风的笑意。 秋蘅看了看春枝,小声道:“咱们娘娘最近这心情可真多变,不会真的……真的脑子有问题了吧?” 忽喜忽悲的。 玉姣抬头看了一眼秋蘅,忍不住地说了一句:“秋蘅,你的声音可以再大一点。” 她都听到了! 她看起来,就那么像是脑子有问题的吗? 秋蘅见玉姣听到了,有些尴尬地道:“娘娘,我……” “知道,你也是关心我,但我没有脑子不正常。”玉姣好笑地说道。 秋蘅连忙道:“娘娘说的是。” 但秋蘅的心中还是忍不住的嘀咕着,醉酒的人从来不说自己醉酒……这个道理,现在也适用。 不过不管娘娘变成了什么样,她都会一如既往的效忠娘娘。 玉姣见秋蘅的目光古怪,便知道这丫头的脑子里面可能有什么奇怪的想法。 她也不想深究,随便秋蘅去想。 她起身走到秋蘅的跟前,将锦儿抱到怀中。 秋蘅和春枝一起走到了床榻的跟前,为玉姣整理床铺。 可这整理的时候。 两个人便在这床上,发现了一条男子才会用的帕子。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 你看我,我看你。 良久,春枝才看着玉姣道:“娘娘,这是您的东西吗?” 其实春枝想直接把这帕子塞到玉姣枕下的,主子的私事,她们也不想过问。 但……春枝又担心,是这宫中有人用这帕子陷害玉姣和人私通。 所以这才问了一句。 玉姣瞥了一眼,一眼就认出来,这东西应该是昨日萧宁远用过的。 没想到竟然落在了她的床上。 她随口道:“是我的,放在那吧。” 春枝长松了一口气,不是人算计娘娘就好,等等……春枝刚松下的那口气,又一次提了起来。 这帕子的样子,可是男子才会用的! 而且娘娘入宫的时候,身上的所有东西她都是有数的。 那这帕子,是哪儿来的? 春枝这样想着,抬眸看了一眼玉姣,见玉姣神色平静,心中暗道,许是自己想多了。 娘娘做事素来有分寸。 这帕子总不可能是什么旁的男人的……毕竟这宫中,除却陛下,还有一些护卫,也没别的正常男人了。 春枝走到玉姣的跟前,帮着玉姣束发。 可这束发的时候,便见玉姣松散的领口处,有些许红痕。 这红痕,让春枝愣在了原地。 娘娘这是…… 第621章 释然 玉姣轻呼一声:“疼!” 春枝回过神来,连忙松了松力道,继续为玉姣束发。 玉姣发现,春枝今天有些手忙脚乱的。 还有些心不在焉。 好不容易将头发束好了,玉姣觉得自己的头皮被发髻扯得有些紧。 她自己用手松了松。 然后才神色温和地转过身来去看春枝:“春枝,你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若是哪里不适,便去休息一日。”玉姣继续道。 春枝连忙说道:“奴婢没有不适。” 说到这,春枝欲言又止地看向玉姣:“娘娘……” 玉姣狐疑地看向春枝:“怎么了?” 春枝不敢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来,此时便道:“没……没什么……” 许是自己想多了。 许是昨夜有蚊子进来,叮咬了娘娘。 不然,总不能是陛下来过了吧?陛下若是真来了,总不可能还让娘娘禁足。 可若真有什么男人,不是陛下,是谁? 光是想到这个可能性,春枝就觉得脊背发凉了。 总之,这种不着实际的猜测,她不能说出来,也不能让旁人察觉到! …… 玉姣被禁足在揽月居,的确没什么人愿意来揽月居寻玉姣的晦气。 昨日孟音音是来了。 但孟音音根本没进得了院子。 玉姣也算看明白了,那看起来吊儿郎当,什么事儿都不干的杨成元,多半儿是萧宁远的心腹。 明面上看起来,那两个太监像是不敬重主子的见风使舵之人。 可实际上,却牢牢地守住了这揽月居的门。 算是某种程度上,保住了揽月居的平安。 自昨夜萧宁远说了心意后,玉姣就觉得长久以来压在心头的沉闷,消散了许多。 天色暗下来。 萧宁远如约而至。 萧宁远一进屋子,便看到玉姣笑盈盈地看着他。 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什么事情让姣姣这么高兴?” 玉姣笑道:“臣妾是因为陛下……” 萧宁远愉悦道:“原来是因为见到孤,心情才这般好的。” 玉姣道:“臣妾是觉得陛下,像是个……嗯,夜探香闺的采花贼。” 萧宁远:“……” 他板着脸看向玉姣:“孤可不是采花贼,倒是姣姣你,像是个勾人的女妖精,将孤勾来,拆骨入腹。” 玉姣噗嗤一声笑起来:“陛下您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呢,您不是自己愿意自投罗网吗?” 自从两个人重逢后。 玉姣便一直小心翼翼讨好萧宁远。 便是说话都不敢太放肆。 如今两个人之间,倒是恢复了一些往日的氛围,至少说起话来轻松自在多了。 萧宁远将食盒放下。 玉姣连忙拒绝:“陛下,今天臣妾可不饮酒!” 她饮酒后,惯会说胡话。 萧宁远哑然失笑:“不让你饮酒,陪孤用膳吧。” 让玉姣饮酒,不过是自讨不痛快罢了。 她喝醉酒后,说起话来,可颇伤人心。 玉姣麻利地走过去,将食盒里面的东西依次拿了出来,这一看,却都是玉姣爱吃的。 玉姣抬眸看了一眼萧宁远。 萧宁远笑道:“一起用膳吧。” “这些日子,你在这揽月居,过得很是清苦,人都瘦了。”萧宁远温声道。 等着玉姣坐下后。 萧宁远又给玉姣夹菜。 玉姣怔怔地看向萧宁远。 萧宁远疑惑地问道:“怎么了?是饭菜不合胃口?” 玉姣觉得鼻子有些发酸,开口道:“陛下。您别对臣妾这么好。” 萧宁远听了这话,笑道:“这倒是奇了,旁人都求着孤能对她好一些,怎么到你这,反而不希望孤对你这么好了?” 玉姣抿唇:“臣妾心中有愧。” 萧宁远瞥了玉姣一眼,问道:“什么愧?” 玉姣道:“臣妾暗中服用息胎丸,不想为陛下孕育子嗣。” 玉姣知道,这件事到底得摊到明面上说。 否则,就算萧宁远对她示好,也难免心中有疙瘩。 萧宁远愿意对她剖白心迹,那她也不能什么都不做。 否则,再深的感情,也会在误会之中消弭,而她……虽然知道男子真心瞬息万变,可到底是想把这真情留的长久一点。 最好能长久到,她除却背靠萧宁远,依然有独自立身与这诡谲宫廷的能力之时。 萧宁远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玉姣,等着玉姣说下去。 “不是臣妾不想为陛下生子,而是从前那件事,对臣妾的打击很大,臣妾怕自己,怕自己再有身孕,也护不住那个孩子……”玉姣继续道。 她并没有将自己假孕的事情和盘托出。 什么事情能说,什么事情不能说,玉姣还是清楚的。 她和萧宁远,关系看起来更进一步,可玉姣也不敢将往事全部说出。 萧宁远点了点头:“孤知道。” “这不怪你,是孤没给你安全感。”萧宁远继续道。 玉姣又道:“至于后来,妾其实不是想离开您,离开您的时候,妾还是很难过的……但那个时候,妾已经有了锦儿,妾想护住我们的孩子。” “只是没想到,妾到了织雪山庄,依旧不能安稳度日,这才决然假死离去。” 玉姣将假死这件事,粉饰成全部为了孩子。 萧宁远看着玉姣,不知道信还是没信。 只是温声说道:“好了,姣姣,这些事情都过去了,你不必纠结。” “如今你既然回到了孤的身边,那这些往事,孤便不会追究。”萧宁远继续道。 不管玉姣说的是真是假。 只要她人,还在他的身边,就胜过一切。 刚刚知道她葬身火海的消息的时候,萧宁远便第一次尝到了害怕和心死的滋味。 后来知道她是诈死。 他的心中是有怒意的。 再到如今,他发现,他所有的害怕,愤怒,都不过是因为,他舍不得她离去罢了。 如今不管如何,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那他们之间来日方长。 玉姣见萧宁远对自己如此宽宏,便道:“臣妾只是觉得,自己配不上陛下这么好的宠爱。” 萧宁远重新为玉姣夹菜,便道:“姣姣若是不要孤的宠爱,那孤便去宠着其他人了?” 第622章 并肩 玉姣听到这,瞥了萧宁远一眼:“陛下想去就去,何必在这试探臣妾?” 萧宁远:“……”这女人好生的不讲道理。 玉姣又道:“陛下后宫佳丽众多,妃子众多,倒也不必要在臣妾这小小婕妤上,多费工夫。” 玉姣生说完这话,这才意识到,自从萧宁远表明心意后,她好似便会仗着萧宁远的心思,说话放肆了许多。 她此时倒是能体会。 当初孟音音在忠勇侯府,为何那么嚣张了。 不过玉姣到底不是孟音音。 她虽然仗着萧宁远的宠爱,在萧宁远面前肆意了一些,可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还有分寸在哪里。 玉姣还是清楚的。 不可能真的恃宠而骄到无法无天的地步。 如今玉姣这话,倒像是为了萧宁远争风吃醋一般的。 萧宁远听了这话,也不恼,反而感受到了玉姣的在乎。 这种感觉,让萧宁远觉得心中舒畅了些许,看起来,眼前这个女人,也不是全然的没有良心。 萧宁远道:“可孤就是喜欢你这小小婕妤。” 玉姣撒娇道:“那陛下这么喜欢臣妾,打算什么时候解了臣妾的禁足。” 萧宁远道:“虽禁足了你,可孤不是日日来探你吗?”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顿,看向玉姣:“孤知道,你素来聪慧,应该清楚孤这样做的深意。” 玉姣故意道:“臣妾不知道。” “免得把自己的猜想说出口,陛下又要说臣妾自作多情。”玉姣又跟了一句。 萧宁远被噎了一下。 当初的确是他说玉姣自作多情。 如今到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他无奈道:“你倒是记仇。” 玉姣道:“臣妾不只记仇,还记得谁对臣妾好。” 萧宁远笑道:“也罢,既然你想听,孤就说给你听,孤是怕那秦宜兰,谋算与你,所以才将你禁足在此。” “这揽月居虽然偏远冷清,但也正是因为这偏远冷清,才不至于让人容不下你。”萧宁远继续道。 说到这,萧宁远微微一沉:“给孤一些时间,待孤肃清朝野,便是迎你出来之日。” 玉姣看着眼前的萧宁远,心中五味杂陈。 其实萧宁远不说,玉姣也知道,萧宁远的处境其实很是为难。 倒不是萧宁远自己多没本事。 而是建宁帝那个昏君,早就将这多年江山积累下的财富,挥霍一空。 国库是空的。 朝廷上,无什么可用之良臣。 边关若非昔日萧宁远镇守,怕是早就让北燕入侵。 萧宁远接过的这个皇位,瞧着是至尊之位,其实那龙椅上,是长满了针尖。 稍有不慎,萧宁远就被咬被刺个头破血流。 而萧宁远登基,和安贞公主亦有很大关系。 安贞公主筹谋多年,岭南富庶,兵强马壮。 他还不到和安贞公主彻底翻脸的时候,到时候萧家军未必会怕这岭南的兵士,可两者相斗,粮草从何而来? 怕是还要从百姓那征收赋税。 可百姓如今过的什么样的日子? 尤其是今年,南方闹灾,朝廷已经极力去挽救了,萧宁远甚至躬身前往,但到头来,还是有死有伤。 这千疮百孔的江山,经不起明目张胆的一闹。 所以萧宁远就算再不喜欢秦家之人,也得和秦宜兰,暂且平静相处。 然后再徐徐图之。 萧宁远看着眼前的玉姣,声音有些黯哑:“是孤做的不够好,总是有许多顾虑,不能什么都不顾的,同他们翻脸。” “这件事,委屈你了。”萧宁远继续道。 玉姣道:“臣妾不委屈。” 从前萧宁远说过许多次类似的话,玉姣也说过不委屈。 但那个时候,玉姣的不委屈,不过是为了讨萧宁远欢心的假话。 可这一次。 玉姣说的是实话。 这次,她当真不委屈。 她道:“臣妾知道陛下的苦衷,若陛下当真,为了臣妾,不管这天下百姓,那您便不是臣妾敬服之人了。” 昔日她没有入忠勇侯府的时候。 她听闻萧宁远的战绩。 心中是斐然起敬的。 她当时便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人,为了护住这些素昧平生的普通百姓,愿意豁出性命啊? 如今,她更是明白萧宁远的顾虑。 她知道,萧宁远爱的不是这权势,而是不忍百姓涂炭。 萧宁远这个人,看起来冷硬无常,其实内心却是柔软的。 坚硬的外壳下,是一颗护民之心。 玉姣微微一顿继续说道:“臣妾知道,您所作所为,皆是为了众民安乐,臣妾不要您在臣妾和众民之中选择,所以,陛下,您想做什么,您就放手去做。” 她这也是实话。 众民和她,从来都不需要选择。 因为她,本身就是众民,昔日若无萧宁远戍边,那燕北铁骑闯入之时,她怕早就没了命。 “至于玉姣,不觉得委屈。” “玉姣愿意,陪着陛下一起,肃清河山,还百姓个海晏河清。”玉姣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格外的坚定。 萧宁远听了这话,心中很是动容。 他没想到,姣姣竟如此懂他! 她其实可以更任性,更胡闹一些,她其实可以不用懂这么多大道理的。 可她偏偏懂了。 他看着眼前的玉姣,心中知道,没有一个人,比玉姣更适合,陪在自己的身边。 没有一个人,比玉姣更适合,捧上那一方凤印。 因为她和他一样。 哪怕幼年经历不公坎坷,哪怕被人嫌弃憎恶,哪怕都曾经卑如草芥。 可他们,依旧爱这人间,爱这山河。 正因为他们经历过许多辛苦,他们反而更能怜这世间之苦。 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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