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路回到卧龙岭,柳凌骁将我带进山洞,直接扔进了山洞中间的寒潭里。 刺骨的潭水激得我浑身直发抖,意识瞬间清醒过来。 可怕的是,越是清醒,就越是难受。 柳凌骁站在寒潭边,低着头看我。 我奋力游过去,伸手拽住他的袍角,仰起脸来叫他:“柳凌骁……” 柳凌骁蹲下身来,大手贴上我滚烫的脸颊,大拇指轻抚我的眼角,一下又一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我很怕,怕柳凌骁忽然抽风,丢下我自生自灭。 柳牧风说过,无论是九蛇缠腰,还是七日醉,二者的毒性都不是一般人所能解,救不救我,如今完全就在柳凌骁一念之间。 但我却不能勉强他,柳凌骁也不是能被别人勉强的人。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眼中的希冀也渐渐湮灭,松开了柳凌骁,一点一点的朝着寒潭深处坠下去。 柳凌骁已经帮我很多了。 如今尼姑庵被毁,操控何仙姑的美女黑蛇也消失了,以我的能力,何仙姑我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是她背后的那些家伙。 柳凌骁不是救世主,没必要将我的这些事情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他有选择救与不救我的权利。 没顶的寒意包裹我全身,我在潭水中闭着眼睛不停地坠落。 直到一只大手猛地将我拽起,一下子冲出水面,下一刻,我的眼睛便被蒙上。 我心中一动,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冰凉的嘴唇便贴了上来。 我两手紧紧抓着柳凌骁的衣襟,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也不能放手。 久旱终于迎来了一场春雨,猎猎熊火在我心头不停的烧。 等到一切终于平静下来的时候,我趴在寒潭边上,累的一动都不想动。 “谢谢。” 我真心道谢,以为会像平时那样,这一夜的危机就算是过去了。 却没想到下一刻又被柳凌骁翻过了身。 他的大手按在我腰上的那一刻,我浑身的火瞬间又被点着了。 “怎么会这样?” 我无助的问出口,却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柳凌骁像烙饼子似的,将我翻来覆去,就那样跟我在寒潭里纠缠着。 七日醉,三日天堂,三日炼狱…… 何仙姑在我几乎要被九蛇缠腰的毒性折磨致死的时候,喂我七日醉。 吞下去的瞬间,我的痛苦荡然无存,之后三天,我一身轻松,想必毒性发作的时候,可不就如身处天堂? 可三日之后,毒性卷土重来,全身爆皮,肠穿肚烂,吐血而亡,如果柳凌骁没有出现,我将再被折磨三日,犹如身处炼狱。 最终在第七日一命呜呼。 这样算来,这一次我跟柳凌骁岂不是要待在一起三天? 怪不得柳凌骁会犹豫,这三天他到底要为我消耗多少修为? 我就那样晕晕乎乎的想着,直到实在累极了,晕了过去。 · 我是被痛醒的。 眼睛周围像是被胶带黏住了一般,紧绷、干裂,痛得我忍不住伸手去摸。 眼睛上还蒙着布,我手还没碰到那层布,就被柳凌骁按了回去。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让我更加不安。 我下意识的就以为是我腰上的水泡又大面积破裂,流脓流血了。 可是腰上一点都不痛,之前几乎淹没我理智的那股躁动也消失了。 我挣扎了一下,用力去推柳凌骁。 没想到这一次,我奋力一推,竟真的将柳凌骁推开了。 我反手便拽掉了布条,光线一下子刺进眼睛里,我条件反射的闭了闭眼。 等再睁开,我就看到柳凌骁躺在不远处。 他脸色很白,眉头紧皱,上半截身子靠在寒潭边上,身下没在水中的部分,一股一股血色随着水波荡漾开来。 我惊道:“柳凌骁你怎么了?” “不用你管。”柳凌骁拧着眉头说道,“九蛇缠腰已解,你可以走了。” 我连忙去看腰间,那九圈水泡真的全都结痂了。 我又看了一眼血染的水面,已经明白了过来。 “所以你每次要蒙我的眼睛,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你这个样子,对吗?” 是怕吓到我,还是怕我内疚? 我是真的内疚,要不是我,他堂堂蛇仙,好端端的在卧龙岭修炼,何至于此? “你想多了。”柳凌骁不耐烦道,“我要闭关了,你走吧。” “我……我留下来照顾你吧,”我试探着说道,“我是学医的,能帮你上药包扎……” “走!”柳凌骁忽然发怒。 我被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爬上岸,穿好衣服,向前走了两步,脚下又顿住了。 捏了捏拳头,犹豫了一下,我鼓起勇气回头,眼神乱飘,都不敢直视柳凌骁:“那个……你,你之前答应鹿怀生的,事成之后,归还鹿家另外半块令牌。” 我一口气说完,牙齿差点把嘴唇咬破了。 果不其然,柳凌骁瞬间暴怒,喝道:“鹿鸣雪!” 我缩了缩脖子,心里扑通乱跳。 我知道不该在这种时候提这事儿,有点卸磨杀驴的意思,可我是答应过鹿怀生的。 鹿怀生牺牲自己一条命打头阵,他所求的,不过就是这半块令牌罢了。 如今尘埃落定,我得履行我的诺言。 要,肯定是要张嘴跟柳凌骁要的,给不给,那就看他了。 “不给就不给,你吼我做什么。” 我心虚的说完这句话,转身就往洞口走。 刚走没两步,身后便起了风,直接将我带了起来。 眼前一片模糊,等脚再落地,我已经站在卧龙岭脚下了。 脚尖不远处的地上,赫然躺着另外半块令牌…… 31、我的孩子…… 我捡起地上的半块令牌,捏在手里,更加愧疚。 不自主的小跑上前,想要再回山洞里去解释几句,但随即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推了回来。 柳凌骁闭关了,在卧龙岭周围做了结界,我进不去了。 我悻悻的退了回来,看着手里的半块令牌,又掏出鹿怀生留给我的另外半块,靠在一起。 啪嗒一声,严丝合缝。 这就是半步多凌云堂的整块令牌了。 令牌的正面是红字黑底的‘凌云堂’篆体,背面的纹路刚好形成一个檐角上飞的门头图案。 那图案分明跟我在尼姑庵看到的壁画上的门头一模一样! 凌云堂与半步多,到底是什么关系? 如今把控凌云堂的,又是何方神圣? 我将令牌收起来,慢慢的朝家里走去。 浑身又酸又疼,走路都不太利索。 好不容易回到家,竟看到鹿继苍披麻戴孝,抱着骨灰盒站在我家院门外,不知道等了多久。 他一看到我,立刻走上前来,问道:“另外半块令牌到手了吗?” “要到了。”我说道,“但不能给你。” 鹿怀生交代过我,鹿继苍性子急躁,有勇无谋,不堪大用。 他将令牌托付给我,我就不能轻易再将令牌给出去。 鹿继苍一听我这话,立刻暴跳如雷:“鹿鸣雪你没有心!我爹为了那半块令牌,命都搭进去了,你现在跟我说,令牌不能给我?” 我十分确定的点头:“对,不能给!” “鹿鸣雪你再说一句!”鹿继苍上前一步,怒目横对。 他长得本就高大,凶神恶煞的:“你知道为了要回那半块令牌,我们付出了多少吗?” “且不说我爹的付出,就是为了短时间内收集齐十四个孕妇的夜溺,以及从何仙姑的衣冠冢里弄出那红肚兜,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冷眼,冒了多大风险,受了多少伤吗?” “你现在说不能给就可以不给吗?” 鹿继苍说着就要来搜我的身,我连退两步,与他拉开距离,问道:“孕妇的夜溺?何仙姑的衣冠冢?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我告诉你,你就把令牌给我,行不行?”鹿继苍跟我谈条件。 我耸耸肩道:“你先说。” “何仙姑是天煞孤星的命,在家克死父母,结婚当晚克死丈夫,并没圆房,后来她又吊死在了树上,闹得家里鸡犬不宁……” “等等,何仙姑怎么吊死在了树上?不是说当时被尼姑庵的老尼姑救回去了吗?”我不解道。 “救个屁!”鹿继苍忿忿道,“这都是她夫家为了掩人耳目编的谎话,是有人教他们这么说的,代价就是,那人给何仙姑做了衣冠冢,用棺钉和何仙姑的红肚兜做了法场,压制住了何仙姑的怨念之气,平息了她夫家的那场灾难。”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何仙姑是天煞孤星,他们就用纸扎阵和孕妇的夜溺破了这煞,衣冠冢里弄出来的红肚兜和棺钉,恰好是控制何仙姑最有利的法器。 这个局能破,这些东西一样都不可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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