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宁宁,那个晚晚脾气不好,你多担待一点。” “你刚来,要不要和妈一起出来转转,熟悉一下。” 我点点头穿着睡衣一起出来了。 宋令晚依然站在楼梯口,眼眶依然红红的,但是眼神中的得意与挑衅我看的清清楚楚。 我点头对着她笑笑“妹妹怎么也出来了。” 母亲转头看去“你怎么出来了,快回去睡觉,眼都肿的核桃一样了。” 宋令晚急忙收敛神色,乖巧笑笑回了房间。 晚风徐徐吹来,带来一丝丝凉爽。 瑶宫壹号不愧其名。 “央央,妈妈想和你商量个事。” 5 我抬头看着妈妈,在路灯的映衬下仿佛在发光一样。 “宁宁,妈妈联系了孙家,明天来给你量裁衣服,你有什么需要或是哪里不习惯就和妈妈说。” 从小我梦中温柔和蔼的妈妈有了具象化。 静静走了一会儿。 “宁宁,我和你爸爸哥哥商量了一下,还是决定继续抚养晚晚。” “以后晚晚就是你的妹妹了。” 我看着忽然有点暗淡的光,晃了一下神,没有说话。 母亲有点急了“宁宁,你在周家受了那么多苦。” “妈妈实在不忍心再把晚晚送回去,你也不忍心看着晚晚被周家人糟蹋吧。” 糟蹋吗?我喃喃的问道。 “可是妈妈,那是晚晚妹妹的亲生父母啊。” “你这孩子,周家人什么你是知道的,怎么能再把晚晚也往火坑里推呢。” 我看着突然熄灭的路灯低下了头。 “爸爸,哥哥也是这么想的吗?” 母亲赶紧点头,“你哥哥有个紧急项目要出差,我和你爸给他打了视频,共同做的决定。” 呵,不过是来通知我的,说什么商量。 “好,我听爸妈的,会和妹妹好好相处的。” 我抬头看着母亲“我困了,妈妈。” 母亲还想说什么来着,看我乖巧平静的答应了张了张嘴没有再说。 “那我们回去吧,折腾一天你也累了。” “宁宁明天量完衣服,妈妈陪你出去逛逛吧”。 “好啊,谢谢妈妈”。母亲看起来松了一口气。 躺在床上,回顾自己这十八年的生活,是母亲口中的火坑,是被糟蹋的十八年,可是这些原本不该我来承受的,你们的失误,却要我来承担十八年的痛苦。 而鸠占鹊巢的人被你们视若珍宝,不肯让她受一点苦。 是我自己内心狭隘吗? 我知道宋令晚没错,她当时也小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是她造成的,但是看着她那张和养母有三分相似的脸,我还是控制不住的恨。 凭什么呢? 没有答案,我对他们没有抱希望的,虽然是亲生父母,但是真的没有,没有的,心中好疼啊,密密麻麻的疼。 我蜷缩着身子,侧躺在床上,抱着受伤的胳膊。 很想笑,笑着笑着眼泪就突然跑了出来,我让它回去,它不听话,真是糟糕我连自己的眼泪都控制不了。 我想爷爷了,想那个唯一对我好的,临终都要嘱咐我好好学习。 无论如何都要上学,考出去,不要回头的老头了。 我会的,爷爷,即使换了一个家庭我也会的。 但是属于我的,就该是我的。 迷迷糊糊中睡着了。 第二天是被敲门声吵醒的,看了眼时间已经九点了,起床开门。 门口佣人低头。 “二小姐,夫人出门的时候说,您九点还没起就提醒您吃早餐”。 早晨声音还带着沙哑“我妈出门了?” “是,说是陪二...三小姐去买首饰了。” 我愣了一下“恩,我马上下去”。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换个家庭,我还是被抛下的那一个,是命吗? 转身去洗漱,不,我以后也可以是抛下他们的那个。 不是我的问题,是他们的问题。 在餐厅只有我自己吃早餐,听佣人说哥哥出差没回来,爸爸早上七点也出门了。 该说不说宋家的佣人倒是调理的挺好,至少明面上没有人嚼舌根,都安静本分做着自己的事。 家里剩我自己,倒也自在。 “叮铃铃~” 电话的声音清脆,在空旷的大厅中回响。 没过几秒。 “李管家,老宅来电。” 6 没想到这个电话还是和我有关的,老宅通知今晚家宴,全部到场,尤其是我。 心中还是有点忐忑的,毕竟我现在孤身一人。 父母他们是下午我衣服量完之后回来的。 母亲进门看到我自己坐在沙发上,眼神晃了一下,有些干涩的开口。 “你妹妹之前定的项链到了,我陪她去拿。” 我乖巧点头“没关系,妈妈。” “妈妈给你也买了一套。” 旁边的宋令晚挽住妈妈的手臂撒娇似的开口。 “妈妈,一回家就满眼都是姐姐。” “妈妈,今晚还和晚晚一起睡啊。” 说完还隐晦的朝我瞥了一眼仿佛再说,亲生的又怎样呢? 我在这个家的地位不会变。 是啊,亲生的又怎么样呢。 昨天第一晚啊,怕从小金尊玉贵的宋令晚,多心害怕陪着她,我呢? 大概认为我已经在火坑里摸爬滚打的这么多年,不需要陪伴了吧。 看着自己依然缠着绷带的手臂,轻笑一声。 “我戴不惯这些,母亲,爷爷那边让回老宅一趟。” 宋令晚听到老宅就僵硬一瞬,求助的看了一眼母亲。 正好父亲回来了,低头看了一眼手表。 “车已经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看着宋令晚缠着妈妈,叹了一口气“这么大了,就知道缠着你妈妈。” “学学你姐姐,宁宁和我做一辆车。” 我点头跟着父亲出门,坐在车上父亲在处理工作。 我呢望着外面的飞速后退的风景。 其实还是疑惑的,明明在周家的时候对我的疼爱不是作假,为什么一回来就天差地别呢。 但是我也想明白了,可能我对于他们而言还是陌生人呢,不熟。 回到家面对宠了十八年的小公主天平自然是要倾斜的。 宋令晚能在我面前炫耀,得意也是他们给的资本。 我没有爸爸妈妈,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有。 到了之后已经天已经黑了,我和父亲先一步进去了。 徽派园林风格的老宅内灯火通明,好多人。 都围上来和父亲问好攀谈,有用目光隐晦的打量着我。 爷爷还没有出来,母亲和宋令晚后一步进来,在这样的场合中如鱼得水。 我则默默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向我走来。 “你是谁啊,来我家干什么啊。” 7 清脆的童声响起,而刚才还热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下来。 父亲不在,母亲想过来但是被宋令晚抱着,后者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 我低头看着面前的小男孩。 “我是宋至谦和张北如的亲生女儿,你说这里是不是我的家呢?” 旁边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既震惊我直呼父母的名字,又震惊传闻竟然是真的。 接着一些带着八卦的目光投向宋令晚,我是亲生女儿,那她呢? 宋令晚脸色发白,低着头微微颤抖着埋在母亲身上。 母亲眉心微蹙,拍了拍她的肩膀,看着我开口“宁宁,你和晚晚都是我的女儿。” 我看着又转过来的看笑话一样的目光和背后 “亲生女儿?这也不行啊。” “到底没有从小在身边,还是不一样的。” “带着一股子穷酸气”的嘲讽没有再开口。 因为他们说的是事实啊。 母亲看着我默默坐着不说话,嘴唇抽动想说什么。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声。 紧接着所有人都站了起来。 爷爷来了。 没有理会其他人的问好,径直走到我面前声音算不上温和但也不严肃。 “你就是刚被找回来的归宁?” 我看着爷爷身边的父亲,点点头“是我,爷爷。” 宋老爷子上下看了我一眼“长得像你奶奶多一点。” 接着示意我跟上走到主位,环视一周,沉稳开口。 “今天把大家聚集到一起,是有一件事要宣布。” 拍了拍我的肩膀。 “归宁是老大的亲生女儿流落在外十八年,现在终于认祖归宗了。” “我把遗嘱进行了修改,宋令晚名下的所有我给的资产都转到归宁名下。” “另外再加百分之三的股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宋老爷子。 “好了,只有这一件事宣布,散了吧。” 宋令晚不可置信的看着爷爷,到底没有敢上前反驳。 爷爷把父亲母亲叫进了书房。 那些刚刚在背后嘲讽的人,现在都换了一副面孔,和和气气笑容满面的来和我打招呼。 我也震惊爷爷刚才宣布的内容。 我这是一瞬间升级成大富婆了? 宋令晚怒气冲冲的走过来眼含怨恨嫉妒, “抢走了我的东西,你很得意吧。” “就算你抢走又怎么样,爸妈和哥哥始终是偏爱我的。” 我看了她一眼,平静的开口。 “宋令晚,我给你脸面叫你一声妹妹。” “这些都是我的东西,何来抢这一说呢?” 低头贴近她的耳朵。 “用我告诉你吗,鸠占鹊巢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叫嚣。” “那些虚无缥缈的宠爱,你拿去好了,我只要能握在手里的金钱权势。” 8 “砰!” 宋老爷子生气的拍了一下桌子。 “李管家都和我说了,你们是怎么当爸妈的,归宁昨天刚回来还受着伤。” “你们一个个的出差办公,还有你。” 指着张北如,“你是她亲妈,昨天不陪着归宁,反而陪着令晚。” “今天还一起去逛街,把归宁自己扔在家里。” “这是你们做父母能干出来的事吗。” 宋至谦张北如面色涨红,低着头不说话。 “让令晚搬出去住。” 张北如抬头“那怎么行,爸,令晚会伤心的,还有您今天改遗嘱太突然了”。 宋至谦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眼中也透露着不赞同。 “那你们就没有想过住在一起,归宁看着令晚千娇百宠的样子再联想自己在周家的生活就不伤心吗?” “你们太令我失望了,你们私下里我不管。” “给我记住一点,在家族中,血缘最重。” “还有你当今天那个孩子怎么会突然那样问宁宁?” “令晚这丫头,从小心思就不纯。” “宁宁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偏心也要有个度。” 宋至谦,张北如低头称是。 接下来的日子就安生了很多,宋令晚要去上学,我就在家学习。 从小我就知道,要改变我的处境就只有读书这一条路。 宋令晚还在母亲身边说过,让我和她一起去学校。 我明确的拒绝了,在那个学校都是她的朋友,我去了,别想安生的学习。 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高考我没有让爸妈送考,因为我和宋令晚不在一个考场,他们想必也比较想陪着她吧。 考完之后一身轻松,我经常回老宅,因为在这一个月的接触里。 我能感觉宋爷爷是对我最好的人了。 “宁宁,你也高考完了,明天陆家有个宴会,是陆老头发的帖子,给他孙子胤之的接风宴,你陪爷爷一起去。” 我点头答应,回到宋家之后我还没有在这个圈子里正式的出现过。 爷爷倒是说过给我举办一个回归宴会,被我拒绝了。 我想着等高考成绩出来后还要办升学宴,不如一起。 嬝蒅垆诳縒樝缊餇鋬塸厭豟裏啀鶋蚨 陆家历来低调只有一部分分支从商,主家一直在军政两界颇有建树。 我跟着爷爷来到宴会和陆爷爷他们打个招呼后,就自己出来了。 “姐姐?你怎么来了?” 9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碰见宋令晚,据我所知父亲母亲是没有邀请函的。 “哥哥带我来的,他和胤之哥哥是好友。” 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她娇俏一笑道。 “晚晚,这个就是你流落在外,最近才找回来的姐姐?” “挺好看的,但是怎么穿的这么严实。” “好看什么,恐怕是乡下来的野丫头吧。” “就是穿成这样,上不了台面。” 站在宋令晚旁边的几个女孩儿问道。 我静静地看着她们,等着宋令晚的回答。 宋家对外说的是我和宋令晚是双胞胎 “你们别这样说,她是我姐姐啊,虽然不知道姐姐怎么闯进来的。” “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她。” 还真是没让我失望啊,看着她幸灾乐祸隐喻我是自己偷偷进来的。 “我......” “宁宁?” 几天没见的哥哥走了过来,西装笔挺,端的是一副英年才俊的样子。 可惜也是个偏心眼瞎的。 皱着眉“你怎么进来的,这里不是在家,不是你乱来的地方。” “走,我带你出去。” 我想着也行,不跟能和宋令晚这个被娇惯出来的蠢货做朋友的人计较。 但是刚走了两步,宋令晚突然上前,我看着她脚滑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去扶。 却看到她阴谋得逞的笑。 “天,这是?” “好丑,这是烫伤吗。” “怪不得裹得严实呢,自己也嫌丢人吧。” 宋令晚假摔倒把我身上的披肩扯掉了。 露出了我肩膀和胳膊上的烟头烫伤。 看着我没有如她所想的那般惊慌失措,反而定定的看着她微微一笑。 宋令晚心中一慌。 哥哥快速脱下衣服要给我披上。 “宁宁,晚晚不是故意的,你......” 我挥开他的手。 看向宋令晚那群人指着自己身上的烫伤。 语气温和“丢人吗?我不觉得,好妹妹”。 “我身上的伤疤是你亲生母亲用面仗打的,烫伤是你亲生父亲用烟头烫的啊。” “那个时候你在干嘛呢,你在我亲生父母面前锦衣玉食的养着呢。” 我从宋令晚一阵红一阵白的脸上移开视线,环视一圈。 那一个个嘲笑过我的女孩尴尬的避开我的视线。 “妹妹,你觉得谁丢人呢?” 感受着周围异样的目光朝着宋令晚涌去。 “原来她是假的啊。” “之前就听见过风声说是抱错的,但是宋家说是双胞胎,也没多想。” “好家伙鸠占鹊巢,还这么理直气壮。” “享受了人家的生活,人家替她受了那么多苦还联合朋友欺负人家真千金,啧啧。” “真不要脸,白眼狼啊。” 宋令晚的那几个好朋友连忙后退一步“不是朋友,我们也是被骗的。” 我亲哥面色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宁宁,晚晚也不是故意的,你怎么能误导别人呢。” 他刚说完,周围人都鄙视的咦了一声。 “这是亲哥吗?” “这宋家大少怎么是个眼盲心瞎的。” “不会是喜欢那个假千金吧。” “别说你还真别说,小说里经常这么写。” “况且还没有血缘关系,刺激啊。” 听着周围人小声的议论。 我轻笑一声周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上前把宋令殊的外套扔在他身上,拿过宋令晚手中的披肩。 披好。 “我先失陪了,离开时间长了,爷爷会担心的。” 两人愣了一瞬。 “你跟着爷爷来的?” 10 说曹操曹操到,刚转身就看见爷爷他们站在不远处,不知道看了多久。 看到我转身。 爷爷招手,走近才看见爷爷他们后面还有一个人,剑眉星目,五官刀削般立体,一身凌冽正气。 见我看过去点点头算作打招呼了。 我收回目光,这应该就是陆爷爷在部队的孙子,也是宋令晚的胤之哥哥了。 “爷爷,您找我。” “恩,我看你们扎堆,想问问发生了什么。” “我们......” “我们没什么,就是年轻人之间玩呢。” 后一步跟过来的宋令殊抢先道。 我往后看了一眼,轻笑点头“哥哥说的对,闹着玩儿的。” 陆胤之闻言眉毛轻挑,到底没有开口说话。 正在气氛其乐融融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 一名保镖快步走来。 “老爷,外面有一对夫妇领着一个少年闹着要进来,说是他女儿在这里。” “哦?有说谁吗?” “说他女儿是宋家小姐。” 在周围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中,陆老爷子发话了。 “那就请进来吧”。 宋令殊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死丫头,你倒是享清福,赶紧给我们打钱。” “就是白眼狼,走了也不知道回家看看,你弟弟在外面欠了高利贷。” “赶紧给他还上。” 我看着在我面前叫嚣的养父养母和鼻孔朝天的弟弟。 低头勾了一下唇,然后惶恐的后退一步。 “我不是你们的女儿。” “我走的时候,你们拿了钱的,你们,你们不是我的爸爸妈妈了。” 爷爷正要示意保镖上前,被人抢了先,看了眼挡在我身前的人,竟然是陆胤之。 而我的亲哥哥呢正在悄悄掩护宋令晚离开,旁边的人看不下去。 “你们的亲生女儿在那儿呢,不是亲生的给人家打成那样了,还来找人家帮你还债,你多大脸啊。” “就是,脸皮够厚的。” “这宋少爷也够拎不清的,谁家的女儿嫁过去,有够生气的。” “就是,跟个养妹不清不楚的,亲妹都靠边站,别说外来媳妇了。” 在宋令殊一阵青一阵白的脸色中,周家夫妇已经锁定了宋令晚。 没形象的扑过去。 “没良心的东西,知道自己身份那么久了,也不回家。” “你在宋家这么多年一定攒了不少钱,拿出来给你弟弟还债。” 宋令晚挣脱不开一个劲的怒骂。 “你们才不是我的爸妈,放开我。” “神经病啊,身上臭死了,滚啊。” 我站在一旁静静看着这场闹剧。 “好玩吗?” “不好玩,太蠢了,有点没意思啊。” 11 最终还是爷爷看不下去,让人拉开了。 留下一句“丢人现眼”甩袖而去。 最后是承诺给他们还一些高利贷周家夫妇才善罢甘休。 经过这次的事之后,周家夫妇每隔一段时间就来宋家闹一场。 于是爷爷就强制性的把宋令晚送到城南的小二居,并放话,谁阻止谁跟她一起。 宋令殊也名声有损,被爷爷发派到外省去历练几年再回来。 父母也不敢忤逆爷爷的命令,只能暗中偷偷的接济一下宋令晚。 但是面对吸血鬼一样的周家,这个接济是没有尽头的,加上宋令晚大手大脚惯了。 没多久他们就闹翻了,互相扯皮一地鸡毛。 我呢就乖乖的在老宅扮演好孙女就行了。 高考成绩意料之中的好,大学随便挑,最后我选择了清北。 因为这是我已经去世的周爷爷眼中最好的大学,他总是说。 “娃儿啊,你能考上清北就是真的走出了,爷爷会一辈子为你骄傲的。” 出发前我去了之前的老家,复印了一份通知书烧给了他。 爷爷,我考出去了,为我骄傲吧。 大学专业我学的探测制导与控制技术,我对数学物理有很深的兴趣,而且宋家因为陆家的关系对军工方面有些涉猎。 我学习这个专业主要研究制导系统和控制技术以及目标探测。 以后双隆集团和国家对接军工方面的招标业务都将由我来负责。 不好意思了哥哥,这双隆集团我也有继承权呢,所以这掌舵人我也要来争一争的。 毕竟,胜者为王啊。 12 “宋归宁”。 我抬头挑眉看着面前穿着一身军装的陆胤之问。 “怎么?” 对面的人轻笑一声,冲淡了他身上凛冽的气质,倒是显得清朗的许多。 “你养父母家欠债,你那个弟弟借高利贷,是你引导的?” 我有些意外他怎么知道。 “你养父母一家闹事也是你找人透露的地址?” “包括让宋家发现你是他们被抱错的女儿,引导他们来医院找你。” “这些都是你计划好的?” 我没有否认,看着他“你觉得呢?” 陆胤之满眼笑意的看着我伸手。 “保留悬念吧,提前喊一声,宋工,希望以后合作愉快。” 我觉得很有趣,他是第一个能看出我想什么的人。 我有种棋逢对手的愉悦。 “合作愉快。” 13 我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呢? 就是在周爷爷去世后一年。 我刚上高中,一次免费的体检,我看着我和父母都不相匹配的血型,沉默了。 我把自己的单子扔了,谎称和父亲一个血型,做了登记。 之后我慢慢的探母亲的口风知道了自己是在哪个医院出生的。 借着学校采访的名头混进了医院,偷偷溜进了档案室,黑进档案室的电脑轻轻松松,几次之后就锁定了十几户人家。 一一排查我用了两年时间,宋家是最后一家。 我利用兼职混进宴会,透过门缝的第一眼,我就确定,找对了。 我很兴奋就像攻克了一道无解的世纪难题。 然后我发现,宋家早知道宋令晚不是亲生的,因为宋家每个人都会定期体检,他们一直在暗中寻找亲生女儿。 但是因为养父母当时在医院没有登记所以一直没找到。 所以我故意在这个医院附近出了车祸,因为我知道这个医院有我亲生父母的DNA数据。 所以不出意外,我的亲生父母很快就找来了。 第一次见到他们的时候,我真的对他们报过一点期望的,但是啊。 都是垃圾,拎不清的东西。 我看着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还一门心思算计我的宋令晚。 我觉得她很好玩。 我给周家夫妇施了点手段,稍微点拨了一下。 但是她太蠢了。 我还没怎么玩,她自己就把路走死了。 没意思啊。 至于身上的伤痕,假的啊,有一处烫伤还真是在夏天我自己不小心撞到烟头上的。 没想到宋爷爷还是真心疼我的,虽然我长得像奶奶占了大半原因。 所以我觉得宋至谦宋令殊那个脑子,把握不住爷爷发展起来的双隆。 干脆,我来吧。 也算是给爷爷真心待我的回报。 我以为,我藏得很好。 直到遇见陆胤之。 长相,身材,智商都很和我胃口。 真好,以后的生活想来不会无聊了。 第1章 重生了 “月芽,你醒醒啊……” 柳月芽感觉头很痛,四肢无力,耳边的哭喊声觉得好熟悉,好像娘的声音。 但是娘不是已经去世好多年了吗? 自己是不是也死了? 她记得自己正在去店里的路上,结果倒霉催的,路过一个高楼下面,被上面掉落的大块冰雪砸中脑袋,然后就晕死过去了。 自己一定是死了吧,要不怎么会听见娘的声音呢? 一定是娘来接自己了! 感受到娘在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柳月芽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睛,模糊间看到她的娘亲张桂香泪眼婆娑地坐在那里,嘴里轻唤着她的名字。 视线逐渐清晰,柳月芽有些艰难地抬起手,摸向张桂香的脸,声音沙哑地喊了一声,“娘!是您接我了吗?” 说完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地掉下来。 娘的脸好温暖,触感好真实,好像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一样。 张桂香看着炕上的闺女醒了,连忙扑到她身上,哽咽着说:“闺女,你醒了啊!都是娘的错,当初就不该答应你去老付家……” 柳月芽本来要伸出手抱住扑过来的娘亲,听到这几句话,手一下子悬在半空中,半天没反应过来。 老付家?哪个老付家? 突然她觉得这一幕好熟悉,她抬眼扫视了一下屋子,破旧的小土房,墙角摆着掉了门子的大衣柜,以及炕边掉了漆的五斗橱。 这……好像是她曾经的家! 自己这是做梦吗?怎么会梦到以前的家,梦到曾经的一幕? 张桂香见闺女一脸茫然地看着四周,话也不说,连忙擦擦眼泪,握着她的手,“闺女,这是咱家啊!娘把你接回来了,以后咱不去老付家了,娘一定努力赚钱,把那些彩礼钱还给他们家!都是娘不好,拿不出那些钱……” 老付家?彩礼? 柳月芽的脑子里闪过一段尘封的记忆,那是很多年前,她定过亲的人家。 说是定亲倒不如说是她被她的亲奶奶给卖了! 当年付家老三付建军上门提亲,她不同意,结果她奶奶听说以后主动扒上来,狮子大开口要了二百块的礼钱。 付建军给完礼钱没过多久就在去镇上的途中出了事。 一辆装满钢材的大卡车不知道怎么的,钢材突然散落好巧不巧就把付建军砸死了。 就这样她连门还没过就成了望门的寡妇。 后来付家不依不饶,非说她随了她娘,就是天生的寡妇命,就不该依着付建军上门提亲,结果这刚过了礼就被她克死了。 付家要求退还礼金,要么就要柳月芽到付家去做工,偿还这二百块的礼钱。 娘去求爷奶将当初收付家的礼金退回来,还给付家换她的自由,狠心的爷奶连门也不开。 紧接着就和她们母女划清界线,找村长分家,把她们娘两个分出去了,还撵到现在这个破旧的土坯房里。 还当着村长的面大言不惭地说,既然分了他们的房子,就得行赡养义务,那二百块就当作是赡养费了,从此婚丧嫁娶两不相干。 实则就是断了关系,让娘两个脱离了柳家的户籍。 付家算是金碾子村的富户,家里开着养鸡场,让柳月芽去也是去养鸡场做工,让她必须做满一年才算还完彩礼钱。 因为按照村里的惯例,像她和付建军这种情况是要把彩礼如数退还的。 既然她们娘两个拿不出钱人家让做工抵债谁也说不出来什么。 当时柳月芽的想法就是既然这二百块钱能买断和爷奶以及大伯一家的关系非常值! 一劳永逸,从此和那一家吸血鬼脱离关系是她求之不得的事情。 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老付家不但把最累最脏的活都让她干,还算计着让付家的那个傻老四睡她! 她情急之下撞了头,晕死过去,付家人怕她死在付家摊上事,就连夜让张桂香把人接回家。 想起这些几乎被遗忘的种种,柳月芽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喷火了。 至于说付家老三付建军她现在早忘了模样了。 当初她也不知道付建军什么时候相中了她,死皮赖脸的来提亲。 记忆中她唯一真正和他有过接触的一次就是他来提亲那次。 她压根就没想嫁给他,是爷奶背地里要了彩礼,她当初的想法就是找个机会把这门亲退了。谁知道付建军就出了事。 柳月芽恨归恨,但是这些事情都过去二十年了,早就不曾想起,现在是怎么回事? 做梦吗? 张桂香看着闺女一脸想不通的样子,心想着,不会是闺女这一撞把脑袋撞傻了吧? 她心里难受,想着闺女撞了头刚醒过来,以后母女两个还相依为命呢,日子还得过下去,连忙起身,“月芽,饿了吧?娘去给你煮个红糖鸡蛋,你等着啊!” 说完就转身去了厨房。 柳月芽有些艰难地坐起身,这一起来,头更疼了,她抬手摸了一下,头上包着纱布,清晰的痛感告诉她这一切不是假的。 再次打量一下屋子,一切是那么熟悉而又陌生,墙上的日历写着1983年7月25日,再看看自己身上盖着带补丁的薄被子…… 难道……她重生了?! 她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一样,酸酸涩涩不停地往外涌出。 她的娘亲还在! 前世她领着娘进了城生活,日子刚刚过得好一些,娘就被车撞了,没过多久就去世了。 如果说她上辈子有什么遗憾,这就是其中一个,她没有保护好娘亲,没有领着她过上好日子。 第2章 不祥的人 “月芽,快趁热吃了!”张桂香用毛巾垫着端进来一个豁了口的二大碗,里面是满满的红糖水和两个荷包蛋。 柳月芽看着端到面前的碗,眼睛有些酸胀,“娘,这是哪来的红糖和鸡蛋?” 张桂香的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不自然,眼神闪烁,“这……这是别人给的……” 柳月芽没说什么,捧着碗小心地喝了一口红糖水。 她知道这是谁给的,前世娘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这些都是村里的汪大夫给的,就连她头上的伤也是汪大夫给免费看的。 汪大夫本名汪有成,是村里的医生,开着村上唯一的一家小诊所,人很好,其实在村里来说条件也算不错,而且是个鳏夫,他对娘的心思她都懂。 前世娘因为自己是个寡妇,又因为她最后也成了一个望门的寡妇,两母女一个老寡妇带着一个小寡妇名声太难听,所以娘到死都没同意汪大夫的追求。 娘觉得汪大夫条件好,虽说是鳏夫,但是在村里名望高,要是娶了她名声会受损。 柳月芽其实倒是觉得两个人挺合适的,鳏夫配寡妇,谁也说不出来什么,只不过她算是一个新寡,两母女都是寡妇说出去就不太好听了。 其实她这算哪门子寡妇? 那时候她也受村里人的影响,觉得自己是寡妇,是个不祥的人。 再到后来娘也不在了,她越来越觉得自己是个不祥的人,命太硬! 导致到死都没说找个人把自己嫁了。 如果这真的是重生了,她就不信这个邪了,自己还真是个克父克母克丈夫的人? 这一世她说什么也要保护好娘,再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嫁了! 柳月芽喝了几口红糖水,吃了一个荷包蛋,觉得精神了不少。 又拿起碗里变了形的铝勺,盛了一个荷包蛋递到张桂香的嘴边,“娘,你吃一个荷包蛋!我吃一个就够了。” “娘不吃!这些是留给你补身子用的,出了那么多血,不补哪行啊!” 张桂香哪里舍得吃荷包蛋,平时她没事都会躲着汪有成走,也从来不接受他的好处,寡妇门前是非多,所以这么多年她都很注意。 特别是闺女现在这还没过门就克死了付家老三,她现在更是有多远躲多远。 这回是闺女撞了头,躺在那像死人一样,她吓得没了辙,这才求助汪有成救闺女。 想着家里什么吃的也没有,没法帮闺女养身子,才接受了汪有成给的鸡蛋和红糖。 “娘,吃吧,你不吃以后我也不吃了!这两天你也辛苦了,也该补补!”柳月芽再一次把鸡蛋递到张桂香的嘴边,看着她瘦弱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刮倒一样,心里就难受。 等着她养好了身子说什么也要抓紧赚钱,不能再让娘这样下去了。 费了好一番口舌,张桂香才把荷包蛋吃了,也喝了剩下的半碗红糖水。 张桂香拿着空碗放到桌子上,扶着柳月芽又重新躺在被窝里,“你再休息会,汪大夫说了,你这头上的伤要静养,这两天尽量少下地!” 柳月芽感觉自己身子还是很虚弱,之前就营养不良,现在再流了这么多血,身体更虚了。 脑袋晕乎乎的,躺下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了不知道多久,就听见耳边有人在小声说话。 柳月芽再次迷糊着睁开眼睛,看见汪有成站在炕沿边上,正拿着纱布给她换药,看见她醒了,脸上立刻露出和煦的笑容,“月芽,你醒了?” 柳月芽冲着他虚弱地笑了一下,“谢谢汪大夫,特意跑来看我!” “这孩子,和我还客气什么!你这都昏睡了两天了,你娘说你刚才就醒过一次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刚才头还有点晕,这会好多了!” 柳月芽挣扎着想坐起身,被汪有成按了回去,“别着急起来,多休息两天,你这身体也太虚了。好好将养一下,要不以后老了都是病!” “好,谢谢汪大夫!” 汪有成一看她这么客气,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将手里的点滴瓶子挂在墙上,给她打上,“这是消炎退烧的,你还有点发烧。我刚才拿来一只鸡,让你娘给你炖上补一下!” “汪大夫,你把鸡拿回去吧,我们不能要!”张桂香觉得收了汪有成的鸡蛋已经算破例了,哪能还收人家一只鸡呢! 这人情还都还不上,再说要是传出去好说不好听。 “你不吃,孩子也要吃,她现在身体这么虚,你忍心看着?” 汪有成这话一说完,张桂香没了音,现在家里就有点糙米、大碴子和苞米面,啥也没有,孩子受了伤要补身子别说肉食,连点大米白面都没有。 汪有成看着张桂香叹口气,这女人太犟了,自己哪不好了?就这么躲着自己,是自己的心思她不懂还是自己就这么入不了她的眼? 张桂香感觉到汪有成注视着自己的眼神有些灼热,老脸一红,赶紧找个理由去了厨房。 柳月芽躺在那里嘴角微微勾起,既然重来一世,她怎么也要撮合娘和汪叔两个人。 娘现在才四十来岁,年轻着呢,不能让娘再孤零零一辈子了,如果前世娘嫁给了汪有成,不跟着她到城里估计还不会遇上车祸。 想到娘的那场车祸,柳月芽藏在被子里的手紧紧握起了拳头,这一世她不会让娘再出事的! 还有老付家,还想要那二百块钱?做梦去吧!她会等着他们主动送上门的! 汪有成走了以后,张桂香将鸡炖了汤,又做了糙米饭。 柳月芽看着张桂香端着米饭和鸡汤进了屋,连忙起身,“娘,我和你一起去厨房吃吧!” 她要和娘一起吃饭,要不然娘还不知道怎么对付呢,再说这躺了两天了,骨头都快躺酥了,她也得下地活动一下。 不知道是不是重生回来的缘故,她觉得这次比前世恢复的快一些。 前世她可是在炕上躺了快一个星期才能爬起来。 吃饭时,柳月芽硬逼着张桂香喝了一大碗鸡汤,吃了好几块鸡肉,又把自己碗里的干饭拨了一半到她的粥碗里。 第3章 活阎王 晚饭柳月芽吃的不少,她现在要快点养好身体,她知道这个时候家里已经没什么吃的了。 前世就因为她受伤,张桂香为了让她吃得好一点,跟邻居家借了不少的米面,家里的田地要收成还要两个多月,既然重生了,这段时间就不能再靠借粮生活了。 吃完饭,柳月芽拿了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张桂香在那编篓子。 张桂香编的小筐和篓子很结实耐用,也很快,她平时就是靠这个没事换点钱或者粮食。 柳月芽前世也帮着张桂香编过,但是没有她编的快,也没有她编的好,只能打打下手。 这会儿她还在病中,张桂香更舍不得让她忙活。 柳月芽坐在板凳上,呼吸着村子里新鲜的空气,听着虫鸣狗叫,才真切地感觉到自己真的是重生回来了! 重生在她二十岁这一年! 现在七月末了,东北乡下这个季节的夜晚很舒适,没有想象中的燥热。 此时的柳月芽看着旁边的娘亲,手指上下翻飞地编着篓子,只感觉心里暖暖的。 第二天一早,张桂香去田里干活,柳月芽起来吃过早饭,在院子里转悠一下,只睡了这一晚上,她就觉得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 昨晚是她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她本来以为刚刚重生回来,白天又睡了那么多,晚上肯定会睡不着,没想到再次沾到枕头上很快就睡过去了,而且一夜无梦! 柳月芽在院子里拿起张桂香编剩下的篓子开始编起来,加上前世,她已经二十年没编过了,现在只能一点点找回感觉。 “哎,他婶,你看那是不是老武家那大小子?” “哎呦妈嘢!可不是嘛!那活阎王出来了呀!” “他婶,你可小点声吧!别忘了他可是从号子里刚出来的,可别让他听见!” “哎呦,这才几年啊,咱村里刚安生这么几年,这小子就出来了,以后咱可得注意点!” 柳月芽正在认真地编着篓子,就听见院外有人在议论着,这两个都是住在附近的邻居,一个是陈家老三媳妇,一个是老吴家的大媳妇。 武家的大小子? 这个村都是杂姓,大多都是外来的,当年闯关东来的一批人家比较多,但是姓武的并不多,难道…… 柳月芽也好奇地站起身向院外看去。 她家的院子很低,都是板帐子垒的栅栏围墙,一抻脖子就能看到院外。 柳月芽走到帐子边上看向外面,只见田埂那边走过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背着一个行李包,穿着一件红色的跨栏背心,深蓝色洗的发白的工人裤,头发剃得近乎贴头皮的短,标准的号子头。 离的不是很近,从外形上看,柳月芽还是认出来这个人就是武家的老大武广旭。 关于这个人,柳月芽前世听到他的传说不少,但是没什么交集。 武广旭前世曾经因为一些事进去过,据说在里面蹲了六七年。 在他进去之前算是村里的一霸,打架斗殴每次都少不了他,村里人都在背地里叫他“活阎王”,属于那种只要提到名字就能夜止小儿啼哭的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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