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第18章 消失一年,了无音讯的周闻斌,来到了她的住处。 还是在大年三十这一晚。 夏佩兰觉得有些不敢置信。 短短一年不见,眼前的周闻斌憔悴不已。 他红着眼睛,哑声开口。 “我妈胃癌晚期,医生说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了。” 夏佩兰心里一咯噔。 前世,她并没有活到几年后,更无从知道周母生这么大的病。 可是,现在她跟周闻斌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你妈生病,你不陪在她身边,过来找我做什么?” 周闻斌的声音更低了,但还是让夏佩兰听得眉头紧皱。 “我想请你去医院看看我妈,陪我演一场戏。我们去照相馆照个结婚照,就说已经领证了,只等她身体好一点,就回家办酒。” 夏佩兰不由反问。 “为什么是我,你要想在你妈临终前结婚,大把优秀女青年上赶着。” 周闻斌哽咽住。 “别人,她也不会信。她知道我这些年,只钟情你一个。” 说着他拿出一张破破旧旧的纸。 夏佩兰一看,是当初被她撕碎了扬了一地的“结婚报告”。 当时她发完脾气就拉着陆青诚走了,根本没管周闻斌。 没想到他居然把碎纸都捡起来,悉心补起来。 “所以这个报告,是真的?” 一直以来,夏佩兰都以为周闻斌当初是在说谎。毕竟两辈子,当白秀珍说出他们两个已经打了报告,已经在一起时,周闻斌从未否认。 周闻斌眉头轻皱,轻轻说。 “当然是真的。” 随后他又补充说。 “我在信里都解释过了,你没看吗?白秀珍和罗老三的事之后,你不还回了我的信吗?我以为你早知道了。” 夏佩兰一时心有些乱了,可能是真的误会周闻斌了。 可是她回头又看了一眼在厨房里忙碌的陆青诚。 隔着透光的玻璃,他的样子模糊不清,但能看出他忙碌得很开心。 “这不重要。只是我现在可能,不方便帮你的忙。” 两人说了这一阵子话,在门口耽误久了。 夏父走出来看,见到是周闻斌,他先是一愣,然后才打招呼。 “你来了,大过年的别杵在门口了,进来吃个团年饭吧!” 陆青诚听见声音也跟着出来,见到周闻斌有一瞬僵愣,又立刻恢复如常。 “周团长,稀客啊。” 周闻斌看着几人正在吃饭,透亮的窗户上倒映着暖黄的灯光,依稀映照出里面热气腾腾的饭菜。 苦涩滋味蔓延过舌尖。 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是他出现得不合时宜了。 “打扰了。” 他歉意的摇头,然后匆匆转身离开。 夏佩兰心中一紧,但挽留的话并没说出口。 之前周闻斌一直很强势,不低头。 靠着前世的恨意,她也很强硬,逼着自己不去心软。 可周闻斌毕竟是她的初恋,在没有他拖延婚事,和对白秀珍不知分寸的事情出现之前。 他一直是她的仰望。 她曾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他身上,幻想的美好生活里,处处都有他的影子。 所以,现在看到他这样脆弱的一面,夏佩兰心里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心疼。 她难以解释这份感情,只觉得心情很沉重。 回到饭桌上,夏佩兰的表情就没有之前那般轻松。 陆青诚开口问她。 “怎么了?” 她张开口,却不知道该怎么去说。 夏父也追问怎么回事。 “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变成误会。” 夏佩兰轻叹一声,将周闻斌的来意简单复述了一遍。 然后问夏父和陆青诚的看法。 “你们认为,我该不该去看周母呢?” 第19章 夏父听到是这个事,率先表态。 “和周家的情谊,是从你爷爷辈开始的。你爷爷和他爷爷是战场上过命的交情。到了我跟他爸爸这辈呢,就是很好的发小。” “不过他爸几年前就已经过世了。我跟他妈妈,算不上什么情谊。” “再加上他们家这几年一直拖这个婚事,多半也是因为周闻斌当了团长,看不上我们这些泥腿子出生的人了。所以说,他妈去世,我们有空就回去参加个丧礼。没空就送点礼金过去也可以了。” 夏佩兰转过头又去看陆青诚。 夏父就让他们两个去散步。 “你们年轻人吃多了别不动,去散个步再回来。” 两人收拾了一下出去遛弯。 一边走,一边聊。 夏佩兰又再次询问陆青诚的看法。 “你说呢,我该不该去帮他?” 陆青诚本来和夏佩兰就是一起长大的,只是从前他没有机会。 夏周两家的娃娃亲,胜利村人尽皆知。 但他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跟在她身后。 他不像周闻斌,当兵那么有天赋。他只有一点体力,除了干活卖力点,没有别的用处了。 可周闻斌不一样,身体素质好,学识也好。 他不敢去争取,一直以好朋友的身份陪在夏佩兰身边。 但没想到的是,他并不喜欢夏佩兰,没有如约娶夏佩兰为妻。 这才让他后来者居上,寻到了机会。 这两年,他们虽然明说谈恋爱,但每天的接送,时常的问候来往,关心。 和寻常恋爱,夫妻,也不差什么了。 所以当夏佩兰反复提及这个问题,他也知道了她在犹豫。 “你如果觉得心里过意不去,就去看看。没关系的。” 夏佩兰梳理好心绪。 “其实我并不喜欢周母。但我跟她也着实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至多,就是她后来有些看不起我们家的家境,觉得我们夏家比不上他们家。周闻斌升了职,年纪轻轻的,多的是条件好的女孩子家看中他。” “从前我不觉得门第之间有什么贵贱,但现在来深圳这几年,我已经懂了,有偏见是人之常情。所以她后来对我不太热情,我现在也释然。如今她生病了,想见一见我,那我就当是积德行善了。” 理清楚思路,夏佩兰松了一口气。 “我爹说,两家爷爷辈是革命的友谊。我可以去看她,但是结婚照就不必拍了。” “做人最重要的是知分寸,对吗?” 陆青诚大着胆子牵起了夏佩兰的手。 “那就过去看看,我们做人做事,问心无愧。” 第二天,夏佩兰找到周闻斌所在的招待所,对他说明。 “我可以陪你去看你妈,但是不能以夫妻的名义。如果你答应,我们就去。” 周闻斌不期然夏佩兰还能答应,连忙点头。 “好,都依你。” 带上鲜花和水果,夏佩兰和周闻斌一起赶到医院。 病房里,周母孤单的躺在病床上。 短短几年没见,她消瘦不已,头发也几乎掉光。 衰败的模样,差点令夏佩兰都认不出来了。 “伯母。” 夏佩兰低声喊人。 周母从昏睡中醒来,见到是夏佩兰来了,流出两行清泪。 “现在我很后悔当时没让你和闻斌早点完成婚约。” “那时周闻斌是担心我对你不够好,才一再拖延了婚事。” “你是个好孩子,对闻斌也一直专情,闻斌也是。” 一口气说了很多话,周母有些气喘。 周闻斌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打断。 “好了妈,你少说话。医生说了,要保持心态平和。” 周母却摇了摇头。 握住夏佩兰和周闻斌的手,泪眼婆娑。 “你们能在我闭眼前,去把婚礼办了吗?可以吗?” 第20章 夏佩兰心中一紧,但还是不自觉抽出了手。 周母看着她的动作,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 很快,仪器响起急促地“滴滴滴”的声音,没到十秒,就变作长鸣。 一条直线,划分了阴阳两个世界。 “妈” 周闻斌伏在周母身边大呼。 夏佩兰第一次觉得,仪器上那长长的一线,是那么残忍。 当年她娘去世的时候,她还小,完全不明白一个人长大的小孩是怎样的。 “节哀。” 面对哭得不能自己的周闻斌,她只有低低的“节哀”两个字可以送上。 此时此刻,任何语言都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周闻斌置若罔闻,心情?d很是低落。 这一晚,一向克制的他喝了很多酒。 一直喝到哇哇大吐。 他终于忍不住拉着夏佩兰的手,吐露心声。 “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喜欢过别人,我只喜欢你。”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白秀珍那么维护,或许是她显得太柔弱了,又或许是一种习惯。” “但我发誓,我只当她是同志,至多是一个娇弱的妹妹。” “我跟她一起回村里来探伯父的病,是凑巧。因为们前两年一起接了一个特殊任务。要求扮演一对夫妻。她有时即性演戏,我也必须随时配合。” “我知道这一切的解释都是多余的,我本想靠着自己的改变,给你带来一个全新的周闻斌。可是事与愿违,我再怎么努力改变。” “你看我眼里却一点点没了从前的闪亮和希冀。” 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句句痛心。 夏佩兰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听着他诉说。 前世今生,他们遭遇的种种,只能怪命运吧。 不幸的事,上辈子已经发生。 幸运的事,这辈子尽管他们还是阴差阳错分开,但她和她爹都成功活下来。 周闻斌喝得倒在地上,警卫员来的时候见到是夏佩兰在照顾。 感到很抱歉。 “对不起,??????团长喝多了。” 夏佩兰摇头,看见他来照顾了就起身告辞。 出到门口,陆青诚已经等在了大厅。 她笑起来,朝他走去。 第二天,周闻斌醉眼朦胧醒来。 断断续续回想起昨天喝醉了,一直拉着夏佩兰说话。 但房间里整整齐齐,他也穿着睡衣整整齐齐,不见夏佩兰。 不由心中一紧,穿鞋下楼。 刚到大厅,门口的挂钟指向了12点。 管理员问他还继续住吗,该续费了。 周闻斌呆愣着,脑海中闪回昨夜的画面。 夏佩兰一直一直没有回答他,只是静静看着他。 明明她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 “周先生,您还继续住吗?” 管理员再次出言提醒。 周闻斌失落的摇了摇头。 “不住了。我该回家了。” 第21章 周闻斌和部队请了丧假,又依照新规将母亲火葬了。 带着骨灰回到村里给她办葬礼。 来悼念的人很多很多,大部分都是故交。 周闻斌一一接待。 有的人是很久很久都不联系的,得知周母死讯,千里迢迢赶来。 见了周闻斌一个人在操持婚事,不禁奇怪。 “闻斌,我记得你不是很小就跟夏家定了亲吗?怎么现在就你们家的人在这里,他们家的人呢?” 周家人很尴尬。 夏周两家结亲的事两年前不了了之。 隐隐还传来周闻斌要和白秀珍结亲。他们亲戚之间也不知真假,一直在观望。结果观望着观望着,周闻斌哪个都没娶。 “多谢老班长关心,出了点变故,亲事没成。” 老班长夫人大叹可惜。 周闻斌心里堵得很,和本家人交代了一下,出来透风。 他正伤心着,突然一阵嗤笑声响起在耳边。 周闻斌转身一看,是白秀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 与之前的青春靓丽不同的是,白秀珍的模样已经变得又苍白又扭曲。 头发一缕一缕贴在头皮上打了结,一身满是补丁的破春衫,脚上的草鞋根本不能御寒,两只脚懂得通红。 她讥诮着。 “哈哈哈,你还不是落得这样一个凄惨下场。你娶不到夏佩兰,你妈到死都看不到你传宗接代。这就是你的报应!” 周闻斌转身离开,却被她上前猛地抱住腰。 “你要去哪里,你别走!不要再丢下我了闻斌,我真的爱你爱到了骨子里。” 这一下,让周闻斌皱紧了眉头。 他用力掰开白秀珍的手,一字一顿对她说。 “你别发疯了!我没有喜欢过你,我爱的从来都是夏佩兰。” 白秀珍却像是听不见一般,自顾自说着。 “你怎么会从没喜欢过我呢?明明你也喜欢我的。不然你不会拖着一直不跟夏佩兰领证。你也不会一直照顾我,给我方便” 白秀珍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很多,周闻斌这才知道之前夏佩兰为什么会疑心越来越重。 之前他因为白秀珍下药的事,就检举揭发过她这些行为。 现在亲耳听到她以爱的名字,做的这些事,更是气得要命。 “所以都是你破坏了我和佩兰的感情,你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也是自作自受!” 第一次,他对别人说出了这样的话。 白秀珍眼里满是泪水。 “我自作自受?哈那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你!” 就在周闻斌被白秀珍拖着,纠缠不清时,罗老三拎着扁担找了过来。 见到白秀珍对着周闻斌哭,不由分说就上来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将她往家里拖。 “小浪蹄子,不回家做饭,跑到这里会情郎?” “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副鬼样子,周团长能看上你?别做梦了!” 白秀珍红着眼反抗,又被罗老三两巴掌狠狠抽打在地上。 “老子一会不看着你,你这破鞋就又出来偷人!现在胆子肥了敢反抗了?” 罗老三直接动手揍白秀珍,周闻斌咳嗽一声提醒他。 “罗老三,家暴是违法的。” 第22章 罗老三回过头,换了副笑脸。 “误会误会,这不就是我们夫妻两个拌嘴嘛。床头打架床尾和,回去就没事了。” “说起来我还没谢谢周团长这个大媒人,成全了我跟秀珍这段姻缘。” 说完罗老三从地上扶绿轴起白秀珍,装模作样拍了拍她身上的灰尘泥土。 “回家吧,别让周团长看笑话了!” 白秀珍喏喏不敢出声,没了之前的嚣张。 一步三回头走着,眼里更多的是哀求。 周闻斌的拳头忍了又忍,但没有出手,也没有出声再制止罗老三带白秀珍回家。 周母的灵堂设了7天,以供亲友们前来悼念。 第7天时,夏佩兰和夏父,还有陆青诚从深圳回来,送上了花圈挽联,以及礼金。 周闻斌看着夏佩兰和陆青诚,一人一边扶着夏父缓缓走来。 “噼里啪啦” 鞭炮声响,夏父几人缓缓鞠躬。 他也红着眼睛磕头回礼。 “节哀顺便!老人家一路走好。” 夏父过来和他握手,他含泪点头。 “多谢伯父。” 夏佩兰也跟着说了句。 “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说。”l?l?l? 他默然点头,按照习俗找来本家一个亲戚,让领去搭好的大棚里,等待开席。 “你们远道而来,辛苦了。请入席吃顿便饭。” 看着他们离开灵堂,转去外面,周闻斌心里一片荒凉。 一步错,步步错。 去年匆匆一别,他忙着去卫生院排毒素做检查,之后就投入到新一轮任务里。 再腾出空要去深圳找她,周母却先病倒了。 卫生院看不好她的病,转到深圳大医院去看。 大年三十,敲了她的门,见到陆青诚在她家过年,他心里就一阵难过。 现在,他们又一同到吊信。 可能已经是好事将近了吧 周围其他的人,见着陆青诚和夏家父女一起来,也猜测两家的关系。 “说起来夏家这两年运势也是起来了,在深圳赚了大钱,又跟陆家的走得这么近,没少捞好处吧!” “谁说不是呢!陆家这两年全家的劳力都去深圳了。赚得可多了!没见他们家一个个都拆了平房,盖起了三层小洋楼!夏佩兰跟陆青诚去大城市赚了钱,腰杆都挺直了!” “这事我知道,两年前他们刚过去的时候,见义勇为还上了报纸” “夏佩兰已经在深圳买了大房子了,8层高的高级房子,你们见过没?” 众人闲话间,拼拼凑凑将夏佩兰和陆青诚两人在深圳打拼的事,添油加醋盘了个大概。 周闻斌不想听,假装一脸麻木的跪在灵前,听着这些八卦。 但又忍不住支起耳朵,听了个仔细。 而另一边,已经去到席间的夏家父女,一入座就被众人寒暄搭讪。 “夏老师,你女儿可真是给你长脸啊!听说你们在深圳赚了不少钱,还买了房子,这是真的吗?” “夏佩兰从小就聪明,我一直说她是金凤凰,果不其然这才出去两三年,就赚大钱了!” “乡里乡亲的,能带带我吗?我家小子聪明好学,只要随便点拨几下一定也能成事。放心,等他长进了,忘不了你们的恩情!” “是啊是啊,带带我们一起发财呗!” 第23章 说到赚钱,众人都来了兴致。 饭也不怎么吃了,都等着夏佩兰和夏父开口。 夏佩兰想了想,觉得趁着这个机会给陆青诚的厂子里招点工人很合适。 她迅速和陆青诚交换了下眼神,显然陆青诚也和她想到一块。 “乡亲们,是这样的。我和青诚在深圳确实发展的不错。房子也买了,算是安定下来了。” “我做的是外贸这一块,得会英语会算数才能做。一时半会带不出徒弟。但青诚今年办了个家具厂,做家具加工。你们要是家里有人想找活,不如来家具厂干活。” 众人立即又问。 “那工资开多少钱?包吃住不?这一签是铁饭碗吗?” 陆青诚给大家解释。 “我这个小工厂是刚成立的,所以条件还不算特别好。工资暂时是60元一个月,包吃包住,宿舍8人间。签临时合同,一年一签。” “当然,这是新手工资。等大家技术成熟了,还会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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