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他顿了顿,警惕的看了眼陆青诚,又说:“别再拉拉扯扯的,影响不好。” 说完,他带着白秀珍转身离开了。 夏佩兰只觉得荒谬。 她没再多看他们,转头看向正担忧地看着自己的陆青诚。 “让你也无辜受牵连了,不好意思啊。” 陆青诚摇摇头,只说:“我这边也尽快安排好,咱们早点去深圳吧。” 夏佩兰点点头,带着陆青诚进了屋,将陆青诚写的婚书拿去给了夏父。 夏父翻来覆去看了半晌,重重叹了一口气:“收好它。” “诶”。夏佩兰连忙应下,在心里无声松了口气。 第二天。 夏佩兰去镇上卫生所拿药,路上就发现好些乡亲对着她指指点点。 “这就是夏家那丫头?真是不知检点,跟人周团长订了婚,还跟别的男人勾勾搭搭!” “这种破烂货怎么配得起周团长?不如白家那丫头,人家可是咱村里第一个女大学生,又在文工团工作,跟周团长那叫一个登对!” 夏佩兰听着这话,顿时顿住脚步,朝说这话的人直视过去。 “我勾搭谁了?你说清楚!说不清楚咱们就去大队,找妇联和公安的同志主持公道!” 那些人顿时怂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 夏佩兰惦记着家里的父亲,也没心思多计较,冷着脸直接离开了。 她知道,谣言这事跟周闻斌和白秀珍肯定脱不开关系。 一边想着,夏佩兰赶到卫生所开了药。 回到家,夏佩兰直接去厨房煎药。 屋外忽然传来一男一女亲昵的对话声。 “秀珍,都说了你不用来,何必麻烦走一趟?” “闻斌哥,你不用心疼我,这是我应该做的”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夏佩兰心头一沉,直接出了厨房。 就见周闻斌提着礼品,带着白秀珍走进来。 她心下一沉,冷着脸质问:“你们来做什么?” 白秀珍顿住脚步,没说话,反而是有些无措地拉了拉周闻斌的衣袖。 周闻斌立刻皱起眉:“秀珍好心好意买了补品来看望伯父,你这是什么态度?” 夏佩兰冷着脸开口:“黄鼠狼给鸡拜年,你信她好心?我爹就是被你们气倒的,给我出去!” 周闻斌脸色也沉了下来:“你都闹了这么多天还没完?!” 白秀珍这时柔柔的开口。 “闻斌哥哥你先别生气,佩兰也别激动,你们有话好好说。” 周闻斌看了一眼白秀珍,压下一腔怒火直接开口。 “我和她进屋说点事,你先进去看望伯父。” 说完,也不等夏佩兰答应,就拉着她进了里屋。 一进屋,他就不耐烦地开口:“佩兰,你别动不动就胡思乱想行吗?你这样我真的很累。” 夏佩兰气极反笑。 “谁让你累着了?我都说过多少遍,我们退婚了,没有关系了” “啊!” 她话没说完,隔壁夏父的房间里突然传来白秀珍的一声尖叫 夏佩兰和周闻斌脸色都猛地一变。 “爹!”夏佩兰立刻打开门冲出去。 却见白秀珍捂着衣领哭着跑出来,直接扑进周闻斌怀里。 “闻斌哥哥,夏伯父他他非礼我!” 第6章 夏佩兰的心狠狠一揪,立即大声怒斥。 “你放屁!我爹怎么可能非礼你!” 但周闻斌却一边低声安慰白秀珍,将她护在身后,一边斥责夏佩兰。 “夏佩兰,你也是个女人,怎么对女同胞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夏佩兰不可置信的看着周闻斌:“我同情她?你想想清楚” “咳咳” 她话没说完,房间里就传来夏父的剧烈咳嗽声。 夏佩兰顾不上争辩,赶紧去看夏父。 一进去,就见原本整洁的屋子一片凌乱,床边一地杯子碎片和水迹。 夏父正张着嘴用力呼吸着,却神情痛苦说不出话。 “爹!” 夏佩兰心头猛地一紧,慌忙上前给夏父顺气,一边安慰。 “爹,你千万别激动,我相信你!” 周闻斌这时带着白秀珍走进来。 一进屋,白秀珍就抽抽噎噎地开口。 “夏伯父,我好心好意给你倒水,你为什么要扯我的领口?” 这一问,又将原本已经躺好休息的夏父激得咳了起来。 他死死瞪着白秀珍,记得一张脸不自然地涨红。 “我没,没有你胡说” 夏佩兰着急得眼泪直打转,拼命给夏父拍背顺气。 “爹,我知道你没有非礼她。你别气,你躺下先休息” 周闻斌此时也劝着白秀珍:“秀珍,你别怕,如果你受了委屈,我一定替你做主。” 夏佩兰再也忍不住,瞪着周闻斌怒斥。 “周闻斌,你脑子被驴踢了?!我爹病成这样,怎么可能去非礼她?!” “我爹教了一辈子书,十里八乡谁不知道他是老好人,怎么会做这种事?我爹才是真正的受害者!” 这直白的话,犹如当头一棒打醒了周闻斌。 他脸色一变,看向白秀珍的眼里多了几分晦涩。 白秀珍说不出话,只一个劲哭。 夏父听见误会澄清,倒是平静许多。 周闻斌见状,皱眉叹了一口气,对夏佩兰缓了语气。 “对不起,刚刚我太着急了。我先送秀珍回去,晚点再回来看伯父。” 夏佩兰转头丢了一个“滚”字,一心照顾着夏父。 她心里只有害怕和愤恨。 明明这辈子她已经很努力想要将夏父跟周闻斌和白秀珍两个人隔绝开。 可为什么他还是一次次被刺激到?! 这个地方真不能再待了,否则她爹迟早要再被作践死! 想到这里,夏佩兰决定这两天就收拾好行李,等夏父状况稳定一点就直接离开。 第二天??????她出去买菜,回来时却遇到一群看热闹的村民,在自家门前泼粪水。 “夏家一家子烂货,做女儿的订了婚还不守妇道,做爹的也不要脸,非礼人家黄花闺l?l?l?女!怎么不死了算了!” 夏佩兰脑子里那根弦瞬间断了,大步冲上去抄起扫帚就赶人。 “你们哪只眼睛见到了,就在这里胡说!再不滚我报警了!” 话刚说完,她却被几个泼皮直接推倒在地。 “我呸!周团长昨天亲眼见到的,白秀珍她妈妈也作证,你还装个屁!” 夏佩兰摔在门槛上,看热闹的人朝她吐了几口痰,这才慢慢散去。 她狼狈地站起身,却看见周闻斌在不远处,冷冷看了她一眼,就扶着身边的白秀珍走了。 她的心沉了沉,一转头,却见夏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面色灰败。 夏佩兰心头一紧,连忙上前:“爹,你怎么出来了” 话没说完,夏父就颤抖着叹了口气:“都是爹拖累了你,害你被人戳脊梁骨。” 夏佩兰鼻尖蓦地一酸,连忙抱住他。 “爹,都是他们的错,你没有拖累我!你别管他们说什么,我们过几天就去深圳了,离这些糟心事都远远的!” “明天,我就找陆青诚一起去县里买火车票!” 夏父沉默着眉不说话,只拿出旱烟点燃,一口一口吞吐着。 夏佩兰满心担忧又没法劝他,就默默给他装烟袋,只希望他能听进自己的劝说,别把这些事放心上。 第二天,沉默了一宿的夏父突然开了口。 “今儿个天不错,我去给你钓几条鱼回来炖汤。” 夏佩兰沉默了片刻,说:“那我陪你一起。” 夏父摇了摇头:“不耽误你的事。你不是还要去县里买车票吗,快去吧。” “我还等着女儿赚大钱,让我住在城里的大房子里享福呢!” 说着,他露出了一丝笑意。 这是这几天夏父第一次笑,看得夏佩兰眼眶一阵湿润。 她应了一声,看着夏父拄着拐杖,拿起渔具蹒跚着走出门。 但夏佩兰还是不放心,悄悄跟了过去。 见夏父确实是在池塘边钓鱼,她才放下心来,转身去找陆青诚。 两人骑着二八大杠去到县城,排了很久队,终于买到了三天后去往深圳的火车票。 看着手里的两张车票,夏佩兰心中大松一口气。 这一次,离开周闻斌和白秀珍远远的,她和爹都不会枉死了。 回去的路上,她骑得飞快,甚至将陆青诚都甩在了身后。 快到村口时,夏佩兰却猛然看见夏父站在桥栏上,神情悲愤的大声说着。 “我们夏家虽然穷,但有骨气!我和我女儿夏佩兰,从来没有做过有损清白的事!我知道没人信,所以我愿意以死明志!” 夏佩兰目眦欲裂:“爹” 夏父远远看了她一眼,下一瞬,却直直跳进了河里! 第7章 “爹!”夏佩兰丢了自行车疯了一般跑去,一翻身就要跟着跳下去救人。 还没翻过去,她的腰身却猛地被人抱住。 周闻斌紧紧将她箍在怀里,焦急地朝她大吼。 “你疯了,不会游泳就跳下去救人!” 夏佩兰死命挣扎着,嘶吼道:“你们不就是想把我跟我爹逼死吗!放开我!” “你冷静点!我去救!” 周闻斌说着将她推到一边,脱了上衣,准备跳下水。 可就在这时,白秀珍跑了过来,哭着求他。 “闻斌,我妈心梗犯了,你快回去看看!” 周闻斌身形一僵,只犹豫了一瞬,旁边传来“噗通”一声。 陆青诚直接跳下了水。 白秀珍见状直接拉住周闻斌的手,苦苦祈求。 “闻斌,夏伯父有人去救了,你看看我妈吧,她也快死了” 周闻斌闻言不再犹豫,对夏佩兰说。 “佩兰,我先去白家看看,一会开车过来送你爹和白阿姨一起去卫生院,你别着急。” 夏佩兰根本无心理会他,见陆青诚拉着夏父吃力地往回游,连忙跑下桥去河边接应。 在众人的帮助下,夏父终于被救了上来,直接送去了县里的卫生院。 经过一番抢救,夏父总算脱离了生命危险,只是身体更弱了。 夏佩兰守在病床边,看着还没苏醒的夏父,忧心不已。 这时,换好干净衣服的陆青诚走过来,温言安慰。 “别担心,卫生员说他只是太累了,睡足了自然就醒了。” 夏佩兰点头,心底还是一片涩意。 “都怪我,我爹早上说要钓鱼的时候我就该拦住他的,我以为他只是想散散心,没想到” “他肯定是听到那些谣言,一时想不开,就要拿自己的命来证明清白” 夏佩兰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 陆青诚连忙安慰。 “你放心,那些造谣的人我都记下来了,一定让他们接受惩罚。” 夏佩兰点点头,感激地看着他:“谢谢你,当时毫不犹豫跳下河,救了我爹的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 陆青诚弯了弯唇角:“我相信换作其他人也会毫不犹豫去救的,你不用有负担。” 夏佩兰没说话,眼神有几分晦暗。 周闻斌不就犹豫了吗。 见她神情不对,陆青诚换了个话题。 “我们本来计划后天去深圳,但伯父现在的身体是不是再修养几天?” 夏佩兰转过头,看着病床上昏睡的父亲,缓缓摇头。 “不,我们还是后天就走。我爹这个样子,必须去大城市求医,不然根本熬不了多久。” 更何况,尽早离开村里,远离这些闲言碎语才能真正让他爹安心养病。 听她这样一说,陆青诚也跟着点头。 “那我去借车,我们到时候开车去县里,夏伯父也能少受些颠簸。” 夏佩兰感激地点点头,将这些都记在心里,暗自发誓将来一定要好好报答他。 两人又商量了一番,陆青诚就先回了家。 这一夜,周闻斌都没有出现。 第二天,夏父清醒过来,看见病床边守了一夜的夏佩兰,眼睛湿润了。 “闺女,爹又给你添麻烦了” 夏佩兰眼眶一阵酸涩,握紧了夏父的手。 “爹,你千万别这么想。只要你好好活着,就比什么都重要。” “咱别管旁人怎么想,后天我们就去深圳,过自己的日子!” 夏父看着女儿眼角的泪,颤抖着手替她擦干。 “是我一时想不开,却忘了你会有多难受好闺女,爹答应你,以后不做傻事了。” 夏佩兰这才真正松了口气,用力点了点头。 “爹,以后我们都只为自己活!” 当天,夏父各项指标稳定,夏佩兰就带着他回了家,开始收拾行李。 书桌玻璃下压着的一家三口的合影,父亲优秀教师的徽章奖状 她将这些东西小心翼翼取出来,装进了包里。 只有那封作假的婚书,被她留在了抽屉。 连同两辈子和周闻斌的纠缠,一并上了锁。 次日天亮,夏佩兰听见门外汽车的声音,扶起夏父,拿上行李箱,走出老屋。 最后看了一眼这间住了两辈子的老屋,她心里只有无尽的解脱和放松。 坐在陆青诚的灰色小车,看着渐渐落在身后的村庄,夏佩兰心中对未来的期盼越来越明朗。 这次离开,她就要活出自己的人生了。 就在车开到岔路口时,一辆军绿皮卡迎面朝他们驶来 下一瞬,副驾驶的周闻斌,目不斜视地与她擦肩而过。 第8章 周闻斌忙完部队的事回到村里,就立即赶去夏佩兰家。 但不知为何,一路走来,看着夏家越来越近,他心中却越来越不安。 等走到门前,却见一把铜锁将大门锁上。 “佩兰,伯父!” 他大声喊他们的名字。 宅子里毫无回应,只有空荡荡的余音响在寂寥的山庄。 隔壁张婶推开窗户,冲周闻斌说。 “周团长别喊了,佩兰和她爹一大早就走了,还是陆青诚开车来接的呢。” “灰色小汽车,可气派了。” 一大早,小汽车 周闻斌立即想起早上他过来村里时,迎面而过的那辆汽车。 只是当时满脑子想着处理完公事就去找夏佩兰好好谈谈,完全没有在意那辆小车。 难道说,那就是陆青诚的车 那他想带夏家父女去哪里? 佩兰和伯父是自愿跟他走的吗? 一连串的疑问在他脑海中炸开,他的心慌慌不安,脸色都白了起来。 “多谢张婶。这是我的电话,要是有佩兰的消息和伯父的消息,你第一时间去村口传达室打电话告诉我。” 他从上衣口袋里掏出纸笔飞速写下一串座机号,又塞了二十块钱进去。 张婶本想推,但看到这么多钱又犹豫了。 堆起笑脸。 “一定一定。不过这一次我可不知道他们去哪。” “好的,有消息就告诉我。我要是换了驻地也会通知你家。”1 周闻斌交代完就赶紧离开。 张婶看着他焦急离去的背影,在背后嘟囔。 “媳妇儿跟人跑了,才知道着急。早干啥去了,和那白秀珍眉来眼去的。” 周闻斌没有听见张婶的嘟囔,即使听到了也不会在意。 他和白秀珍根本就没什么,村里人喜欢传闲话,他一早就知道。 所以他从不会去解释什么。 在他看来,不管你怎么去解释,人家想说闲话还是会说。 大多数人并不在意事实是什么,他们只是闲得无聊,要找个话头念叨念叨。 周闻斌先是去了传达室,打电话给几个老同志。 “黄安镇胜利村,今早开来一辆灰色小车,打听下车主信息。” 挂了电话,他自己又开车顺着公路,往县里去找。 直到晚上,他才找到灰色小车的车主。 他猜的没错,陆青诚的这辆车是租的,用完就还给了车主。 “同志,麻烦你告诉我今天开你车的男人是去了哪?今天邻居说,我的亲人坐在他的车上走了。” 车主摇头表示不知道。 “这车我租给他一天,他开到了火车站,让我去取的。我见着他们进站了,估摸着是去哪里走亲戚吧。” 周闻斌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道了谢。 内心却一片惶惶不安。 他们离开了县城,坐火车走了。可是全国各地这么大,他们是往哪里去了呢? 周闻斌失魂落魄回了家。 白秀珍过来找他道谢。 “闻斌哥,不好意思我耽误你救夏伯父了。他现在没事吧?我也没想到我娘只是噎着了,还把你急忙叫过来。” 周闻斌心中正烦闷不已,没心情像之前那样周到招呼白秀珍。 “没关系,伯父没事。” 白秀珍见他有些心不在焉,又出言小心试探。 “听说夏佩兰同志赌气,带着夏伯父走了。你别伤心,等过阵子她气消了就会回来的。” 周闻斌一听这个话头就知道村里又传闲言碎语了。 他耐住了性子没冲白秀珍发脾气,但还是下了逐客令。 “谢谢你的关心。只是我现在想一个人静静。” 白秀珍心中一咯噔,知道自己刚刚操之过急了。 她迅速整理好情绪,点头告辞。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提醒周闻斌。 “你早点休息,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出任务。” 周闻斌想起要和白秀珍一起出的任务,又是一阵心堵。 他沉默的点点头,白秀珍这才袅袅婷婷离开。 她时髦的衣裙在月色下轻轻摇曳,如果周闻斌抬头会见到一副月下美人图。 但周闻斌此刻根本无心欣赏,他满脑子都是夏佩兰和夏父。 一夜无眠,直到快天亮他才微微合了眼。 第二天,他和白秀珍在村口汇合,登上了去执行秘密任务的专车。 路过传达室时,他又打电话给了自己的老首长。 “首长,我和夏佩兰同志的结婚报告已经打上去了,她现在不知道去哪里了,您受累帮忙找找。” 第9章 而另一边,刚安顿好自己和夏父的夏佩兰,就被《深圳特区报》的魏记者找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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