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父亲透露给他我要离京的消息,他也是第一个动身,组织了一伙人假装流匪抢劫,将我带走。 他邀请我参加狩猎比赛,我欣然应允。 自从去了京城,要学着京城女子娴静的做派,我已经很久没能潇洒的玩耍了。 我跟随一群草原上长大的子弟,骑马追逐猎物欢快无边,只是一不小心马撞上猎物受惊,我差点摔下来。 丰景不顾自己安危跳到我的马上,极力控制住发狂的马,最后抱着我摔进一片草坪里。 我身上无碍,却听到身下男人闷哼了一声, “傻瓜,你不要命了,居然用自己的身体当我的坐垫!” 他嘿嘿傻笑了两声, “我皮糙肉厚,摔不疼,还好没摔到你。” 看他的傻样,我笑着笑着,却哭了。 我想到当初给沈静婉做人肉靠垫,可是顾绍倾上来却骂了我一顿。 原来我也有被偏爱的时候。 丰景看到我哭一下子手无足措起来,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到带我参加篝火晚会。 晚会上,大家开心的唱歌,喝酒,吃烤肉。 我从来没觉得这么的放松过,想到前世我在寺里30年,连生人都没见过,吃也是吃最简陋的东西,冬天身上全是冻伤。 而如今我过着这样舒服的生活,我只感叹重生真好,我这辈子的选择终于没有错。 京城,顾绍倾白天投入工作,晚上就把自己关在柳舒合的房间,已经很久没有见沈静婉了。 他想要离她更近一点,却卑微的发现和她成亲之后,他居然从来都没有完整的陪她一晚上。 他翻箱倒柜,想拿到有柳舒合气味的衣服,却在箱子里看到一件自己的衣服,衣服还带着明显的胭脂红色和水渍。 顾绍倾挫败的跌坐在地上。 他捂住脸,可眼泪还是从指缝间流出。 他终于知道柳舒合为什么义无反顾的离开。 原来她早就发现他和沈静婉的私情,可她居然一直隐忍不发,在哪些他为了沈静婉抛下她的时候,她在想什么? 自己一心只想着众星捧月的沈静婉,却没想到在这个王府里,和她最亲的人,只有自己。 他哭累了,却敏锐的发现柳舒合常用的衣服都不在了。 他突然开心,又笑起来, “你没死是吗,你一定没死!” 将军府的人搬走了,他们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他从屋里冲出来,想要寻找柳舒合,却迎面撞上沈静婉。 沈静婉已经气了好几天,心情正是郁闷,看清他手里的衣服,她瞬间崩溃, “柳舒合都不在了,你为什么还要想着她!我才是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人啊!” “况且你忘了她当时怎么欺负我的吗?现在你反而想着她,到底把我置于何地啊!” 顾绍倾突然想到,柳舒合从小就是有仇必报的性格,她从来不屑于背后做那些事,他疯魔一样抓紧沈静婉的手腕, “她的衣服都不在了,她肯定没有死,我们去把她找回来好不好?我们把她找回来!” 沈静婉见他无可救药,甩开手腕走开。 顾绍倾没有在意,他收拾自己的东西就要出府。 门口,沈静婉拿着一把刀拦住他。 她将到抵在自己脖子上,泪流满面, “你已经要了我的身子,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如果不给我一个名分,那我就死在你面前!” 顾绍倾没有一秒犹豫,抓紧她的手腕反手扎进自己胸口, “如果可以,我会把我的命还给你,但是我现在要去找舒合,等我跟她认错之后,你想要怎么惩罚我都可以。” 刀尖扎进顾绍倾胸膛,沈静婉害怕的跌倒在地上,顾绍倾头也不回的走了。 蒱親憥绻迍鱁蹩膄时苞沠国狔劊鳝圸 沈静婉看着手上沾满的血,多日积累的情绪终于爆发,她不顾颜面,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像是要把这辈子的痛苦都发泄出来。 顾绍倾一路奔波赶到草原,看到我的一瞬间他激动无比。 我和丰景正在骑马,两匹马像情侣一样凑到一起,逗得我们哈哈大笑。 笑声刺激到顾绍倾,他生气的冲过来,一拳就要打到丰景身上。 可是丰景从小在草原长大,身强体壮,反应迅捷,他快速躲过顾绍倾的进攻,反而给了他一拳。 顾绍倾狼狈的跌倒在地上,我才看清入侵者的样貌, “顾绍倾?” 听到我的叫声,顾绍倾开心的朝我一笑,丰景知道来人是谁更加愤怒,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补一拳,我怕他伤到自己,拦了一把。 “舒合,跟我回家。” “跟你回家?你既然已有心爱之人,为什么要欺骗她!” 丰景愤愤不平,顾绍倾没有理他,只是固执的看着我, “跟我回去你是我的王妃。” “跟你回去做什么,让你假死之后把我一个人仍在王府吗?” 顾绍倾一下哑了火,他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计划。 “我已经不爱你了,王妃已经死在河水里,现在我只是我自己。” 当年我守着牌坊进入寺庙,30年不曾外出,临死前的唯一一次外出,看到的却是他和沈静婉含饴弄孙,幸福的生活。 那一刻,支撑了我30年的信念感崩塌了。 王妃对我来说不是一个多么奢求的身份,而是禁锢我一生的枷锁,这辈子我再也不可能做他的王妃。 丰景戏谑的笑了。 “你既然已有了心仪的女人,不如就让她做王妃。” “不,静婉对我只是恩情,当年她在京城外救了我,她对整个王府都有恩,我” 什么? 现在开始谈恩情了? 我只觉得离谱,当年明明是我救了她,什么时候跑出个沈静婉?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微信公众号:图颜社 每日更新小说资源 微信公众号:图颜社欢迎您! ═━━━═☆ ================= 书名:烈火浇愁 作者:priest “在岩浆的浪尖上,有烧不完的余烬。” 古穿今,年下。 感谢老福特上“橙子绿呀绿”小盆宇的封面图=w=字写得敲美丽 ================== ☆、楔子 大齐启正二十一年,霜降。 一队骑士在官道上纵马狂奔,人和马都已经风尘仆仆。忽然,打头的年轻骑士喝道:“界碑到了!” 只见不远处竖着一道石碑,丈余高,上面一行龙飞凤舞的血字,戾气逼人,写道:赤渊,生灵止步,擅入者挫骨扬灰。 石碑前,一个中年武将带着一队卫兵迎候着他们,卫兵披甲执锐,一字排开,齐刷刷地跪下:“参见太子殿下。” “吁——” 打头的年轻骑士从马背上跳下来,马没停稳,他脚下一个趔趄,迎候的武将忙上前扶住:“殿下小心。” “不碍。”年轻人一摆手,问道,“我小……皇父呢?” 他话音未落,便听不远处有人唤他的小名:“小彤儿,过来。” 年轻的储君循声望去,出声的是个身着玄衣的男人,背对众人,独立于“擅入者死”的界碑那一头。太子瞥了一眼界碑上的血字,未作犹豫,便初生牛犊不怕虎地闯过界碑,来到那玄衣男子跟前跪下:“儿臣……” 玄衣男人伸手虚托:“稳当点,不必。” 这男人言语行动稳重和缓,举手投足间自有渊岳气度,背影上看,该是有些年纪了,可一转过头来,却露出一张毫无风霜痕迹的青年面容,有几分诡异的违和感。 单看这张脸,任谁也想不到,他就是已经在位二十一年的启正皇帝——盛潇。 他生着剑眉,眉峰不显,斜飞入鬓,眼角走势却微微下垂,很有几分温柔多情的意思,是一副俊秀端正的好相貌。 太子站好,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小叔。” 原来这太子并非启正皇帝亲生,盛潇无后,过继了兄长的遗孤,将侄儿立为储君。这启正皇帝天性疏离冷淡,不喜与人亲近,因此明面上,太子依礼唤其为“皇父”,私下里两人却依旧是叔侄相称。 盛潇对太子道:“陪我在界碑这头走走,怕不怕?” 太子道:“不怕!听说小叔年轻时候,平赤渊、镇妖邪、斩百万鬼兵,复我山河,我纵然不及您百之一二,也不敢轻言畏惧,堕您威名。” “什么威名?凶名吧。”盛潇不怎么在意地一笑,往前走去,“你听见了吗?” 太子凝神侧耳,听了半晌,天地寂寂,只闻风声,便茫然道:“儿臣什么都没听见。” 启正皇帝微笑起来:“是啊,什么都没有了。” 太子愣了愣,忽然想起年幼时听过的传说——据说赤渊火海里封着百万战死的怨魂,怨气冲天,因此大峡谷烈风终年不止,人站在界碑外,能听见那边传来的惨叫与哭号。但此时,他平安无事地在界碑里溜达,四下很安静,除了闷热难忍,并没有觉出哪里可怕。 太子心想:“民间传说,果然是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的多。” 进了界碑内,往前走不过百米,已经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热浪。此时已是深秋,太子身上只穿了单薄的夹衣,却已经给热汗浸透了,汗珠顺着额角往下淌,他偷偷看了自己的叔叔一眼,忍着没擦。 启正皇帝名声不怎么样,那些江湖艺人编排他是个喜怒无常的疯子。他们说他出生在父兄的血泊里,生而不祥。 他们还说,他杀母、弑师、焚书、禁言、蓄佞、穷兵黩武、残害忠良。 可在年轻的太子心里,这是他唯一的亲人。 不管发生什么事,这男人永远是温和平静的,从未见他疾言厉色、衣冠不整过。太子从小就仰望他,如今,十八岁的储君已经能拉开最重的弓、监国也做得有板有眼,他却仍然像小时候那样,目光下意识地追着那男人的背影。 两人越过界碑一里有余,盛潇停下了,这里已经开始充斥着硫磺味,太子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今年就止步于此吧,再往前,火气要伤人了。” 太子不明所以:“今年?” “嗯,今年,”盛潇回手抽出了太子的佩剑,佩剑上刻有护身符咒,被赤渊的炽烈之风扫过,剑身上的符咒就泛了红,盛潇将佩剑往地上一插,“这是我要交代你的头一件事,也是最要紧的,我同赤渊纠缠了一辈子,总算有点结果。要是我估计得差不多,这把剑每年可以前推五里,用不了十年,赤渊的火就该彻底灭了,届时烈风消散、剑抵崖边,你可以着‘清平司’派人常驻。” 太子一怔,隐约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别的意思:“小……皇父,您……” 盛潇淡淡地说道:“朕将传位于你。” 太子“扑通”一声跪下了。 其实太子心里有一点准备,这一年间,启正帝两次出巡,弹压四方,同时让太子监国,逐渐放手内政,有条不紊地给后人铺路。 可是真到了这一天,年轻的储君还是慌张得不知如何是好。 “该教你的,我已经教过了。”盛潇不看他,自顾自地说道,“至于其他……章博与孔昱二人可用,赵宽还在狱中,是冤枉的,你把他放出来,再给赵家平反,他以后会好好给你卖命。子不言父过,将来你不方便说我坏话,就把杨东当祸国佞幸推出来,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年吃得脑满肠肥,是我给你养的年货。” 太子深深地伏在地上:“皇父春秋鼎盛……” 盛潇脸上浮起一点笑意:“怎么,你是打算让我干到垂垂老矣、还是入土为安啊?你叔操心半辈子了,心疼心疼我吧——禅位的诏书,章博和冯春手里各有一份,老冯是你父亲生前的至交,会护着你的,不要怕。” 太子的眼圈红了。 盛潇负手而立,望着赤渊的方向,忽然问道:“还记得你亲生父母是怎么死的吗?” “儿臣一日不敢或忘。” “那就好。”盛潇一点头,“你长大了,知道自己的路怎么走。走吧,赤渊将灭,毕竟也还有余温,此地久留伤身。” “那您……” “我多留几日,”盛潇摆摆手,没有多说,只道,“国不可无君,京城事务繁杂,快回去吧。” 启正帝说一不二,太子不敢违抗皇命,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回到界碑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那男人一眼,见盛潇在佩剑前席地而坐。 那一瞬间,太子心里忽然无端生出一点诀别的感觉,随即他一甩头,又觉得自己是被热得发昏了。他跪在界碑前,一丝不苟地朝玄衣男子的背影行了礼,便连夜赶回京,奔赴自己的命运去了。 打发了太子,盛潇又命禁卫回官驿待命,只有一个贴身的侍卫留了下来。 夜幕低垂,那侍卫来到盛潇身后,见左右无人,他便跪下来蜷起身体,盔甲从他身上脱落,片刻后,衣袍落地,里面竟然钻出了一只巴掌大的小鸟,凑近盛潇身边。 “对了,”盛潇屈指挠了挠它的脖子,从那小鸟颈间勾出一根极细的金丝,“差点把你给忘了。” 金丝上流转着复杂的铭文,像长在鸟脖子上的。盛潇轻轻一碾,金丝便倏地在他指尖碎了。随即,小鸟猛地仰起头,身体忽然长大十倍有余,双翼倏地展开,它引颈长啸,南方夜空中星云搅动——这居然是一只年幼的毕方! 盛潇站了起来:“以后你不用再监视我,也不必再受我驱使了,咱俩可都自由了。” 毕方迟疑着上前一步,怯生生地叼住他的衣角。 男人侧头看了它一眼,小毕方对上他的目光,不由得瑟缩了一下,拘谨地松了喙。 盛潇摘下自己的头冠,歪歪扭扭地扣在了鸟头上,又将印玺、扳指、玉佩等物一一除下。最后,他从颈间解下个玉雕的人形挂坠,看了一眼,便随手掷在一边。那玉雕不知是什么要紧东西,小毕方羽毛当场一奓,慌张地追过去,小心地将玉雕衔在嘴里,再一看,那男人已经披头散发地走远了。 朝着赤渊。 小毕方焦急地叫了一声,再顾不上那玉雕挂坠,拍着翅膀追去。赤渊地裂千里,地下滚着暴虐的地火岩浆,两岸寸草不生,临近赤渊崖边百米,毕方的翅羽上突然着起了黑火,它惨叫一声,翻滚到地上,差点变成烤鸡,再不能上前。 盛潇却已经一步一步地行至崖边,他的袍袖和长靴都已经焦糊了。男人脸上面具一般的沉静裂开,竟隐约透出快意与疯狂来。 还是凡人好。 凡人一生只有转瞬,苦也几十年、乐也几十年,躯壳能体会到的痛苦总是有限的,往往还没感觉到疼,人已经解脱了。 他么,可能就得受点罪了。 小毕方发出一声凄厉的尖鸣,盛潇纵身跃入火海。 扑面而来的热风如火,卷过的皮肉很快被烧成了焦炭,从发肤开始,一层一层地烧,血管在身体里爆裂,炸穿了焦糊的皮肉,他的血沸腾了,周身经脉尽数断绝,他咳出一口灰,也不知道是心是肺。 紧接着,身体撞进了地火岩浆中,岩浆表面有硬壳,但他的□□实在太结实了,从万丈高崖上砸下来,居然没碎,撞断的脊梁骨打了个对折,磕破了岩浆的壳。火焰高高地扬起,旌旗似的,融金化玉的地火遂开了个口,一口将他吞了下去。 至此,他依旧没有死。 假如一个人能活生生地体验一回挫骨扬灰,那么尘世中种种所谓“刻骨铭心”,想必也都成了浮在石头上的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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