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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随着圣鳞在人世辗转了四千年,目睹人族兴衰起落,幸甚。” 张昭震惊了:“那你们岂不是英法德意日语都会说?还是历史百科全书?” 这要是带去考试…… 白玉宫里传来七嘴八舌的笑声,那些楼阁殿宇中好像都住满了人。 “我们是被封在时间夹缝里的人,早已离世,光阴比黄泉忘川更不可逾越,算不得活人啦。”白玉宫里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说,“本该请诸位客人入内一叙,但……唉,当年家门不幸,不肖子孙背信弃义,为贪欲所惑。鲛人反抗,反遭屠戮,惨死的鲛人尸被推入海里,痛失珍宝的白玉宫将遗骸聚在自己周围,海面成冢。鲛人毒也渗入了玉礁中,白玉宫关了自己,只有它愿意接受的人才能进来。” 宣玑诧异道:“这玩意是活的?” 海底传来一声咆哮,白玉宫似乎对他出言不逊颇为不满。 宣玑实在不堪忍受潮乎乎的海面,往上飞了一点,翅羽上着起火来,慢慢地烘着身上湿淋淋的海水,白玉宫倏地安静了下来,莫名地,宣玑从巨大的珊瑚礁上感觉到了某种同情气息。 白玉宫里有人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是……当年南方离火从中生灵鸟。唉,有翼之王,也同世道颠簸共朽了。” “嗐,”宣玑很想得开地回答,“只要历史长,谁还没灭过几次门?贵地一灭灭一双,还是死于自相残杀,跟我族半斤八两,咱就别互赠白事红包了——所以古时候,高山族人们走了就再也没回来?” “不错,”白玉宫里的器灵们轻轻地说,“鲛人大族长孤注一掷,将白玉宫封入光阴绝处。我族那些不争气的后人们,被迫逃往人间。此后没有人能看见白玉宫的入口,除非光阴停滞,只有鲛人与所爱所生之子心口的鳞片能暂停时间,打开通道,回归故里……可是四千年了,没有人回来过。” 也许鲛人这一族,直到灭种,也并没有几只幸运地找到他们信仰的深情。偶尔有那么几段盲龟浮孔般的情,幸运到没来得及生变就先生离死别,留下稀有的几片鳞,然而这已经用光了所有的偶然。终其一生,他们也没碰到天上白玉宫的钥匙。 稀有的血脉在漫长的光阴里被稀释着,至今留下的那一点,已经只够暂停时间一秒,不知道自己先祖姓甚名谁了。 宣玑眨了眨眼睛,身段很灵活地说:“那我可以进去看看吗?我虽然跟水族鲛人差得有点远,但也算跟高山人有点渊源……对了,我还是个资深孤儿。” 王泽叹为观止地冲他竖起大拇指:“为达目的连自己都骂,宣主任我敬你是条汉子!” 结果他话音没落,一道彩虹忽然从他脚下铺开。半空中有鲛人的影子闪过,海市蜃楼似的,凭空多了一条通往天上白玉宫的通路。 宣玑:“……” 盛灵渊皱起了眉。 王泽震惊道:“不是吧,这样真行?!那我也是孤儿——我生理上不是孤儿,心理上胜似孤儿,看看我!白玉宫你看看我!” 白玉宫并没有分给他眼神,第二道彩虹铺就的路落在了燕秋山脚下。 肖征拽住上蹿下跳的王泽:“所以和血统有关吗?是不是只有和高山人有关的才能进去?” “鲛人行吗?”张昭举手道,“外面那时间裂缝是我撬开的,我妈那边可能有鲛人血统,看我看我!” 然而第三条彩虹路却越过了他,落在燕秋山旁边……那里空无一人。 众人大眼瞪小眼半晌,燕秋山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缓缓将手伸过去,哆嗦着在空气中摸索。 单霖轻声问:“知春,你是不是在那?” 燕秋山怀里的通心草人偶轻轻应了一声:“嗯。” 燕秋山猛地回过头去,转向巍峨的天上白玉宫:“你能看见他?你有办法让他恢复,对不对?” 天上白玉宫周围又响起海浪声,看不见的鲛人幽幽而歌。 燕秋山眼角发红,转向宣玑:“宣主任,鲛人歌是有内容的对不对?他们在唱什么?” 鲛人歌的确是有内容的。 宣玑鲛人语不怎么样,也勉强能听个大概。只是唱了什么,这个……不方便宣之于众。 鲛人唱的是情歌,是生离死别之痛、单向相思之苦,刚好对应了燕秋山知春和他自己。 鲛人全族恋爱脑,死后附着在天上白玉宫的珊瑚礁上,把老大一棵珊瑚礁也给弄成了恋爱脑,选人做客不是凭血统,也不是凭武力,而是看谁苦情。 简直了。 宣玑有点牙疼地摇摇头,推脱道:“听不懂,我鲛人语不行,种族劣势。” 说着,他心里暗暗掂量了一下同行的人——张昭是个还在跟青春痘你死我活的小崽子,不算个人;王泽和肖征两条单身老狗,没什么好说的;单总不熟,一心搞事业,看着也不像有什么狗血事的样子;还有一位……还有一位没有心,不说了。 这些人,估计大珊瑚都不会邀请,那就只能是他带着燕秋山进去探一探了。 “那我们就进去看看。放心,我会把燕总全须全尾地带出来。”宣玑冲同事一摆手,又回头对盛灵渊轻声说,“灵渊,我去探个路,你……冷静!” 盛灵渊手里的黑雾已经凝成了一把大马刀的形状,老魔头仗着这里是时间夹缝中的特殊空间,天道限制不了他,肆无忌惮地露出了獠牙。 “哦?”盛灵渊有几分险恶地一挑眉,“什么时候朕想去哪,还须得别人邀请了?让开。” 盛灵渊一把推开他,黑雾中亮出了寒光,打算把这所谓“天上白玉宫”直接撕成两截。 宣玑:“等……” 他还没来得及阻止,一道明显虚弱了不少的彩虹急急忙忙地从白玉宫里伸过来,铺开了第四条路,卑微地落在了盛灵渊脚下。 宣玑:“……” 这么没有骨气吗! 盛灵渊武力胁迫成功,一勾嘴角,把黑雾拍散了,嚣张地抬脚往那天上白玉宫里走去。 就在这时,鲛人歌里起了个新声部,盛灵渊的脚步当时就僵住了,宣玑猝然睁大了眼睛,族徽瞬间填满了额头。 只有他们两个人听得懂的鲛人歌里加了新词…… 唱的是“近在咫尺,求而不得”。 ☆、第一百零六章 这大珊瑚礁盘踞在海面上, 远看如山峦一般, 坐有坐相,相当稳重, 不料居然是个骨灰级作死选手,一开嗓就精准地戳了陛下的肺管子。 十环! 宣玑没来得及看见盛灵渊的表情,就被漫天而起的黑雾糊了一脸。 盛灵渊可能也就当年凌迟微煜王的时候发过这么大火,魔气直接将白玉宫吞了一半,一时间, 四下不见天日,所有人都被迫失明。那嘴欠的鲛人歌戛然而止,周遭温度骤降,把海面活活冻成了北极,冰川突兀地连成片,速冻的冰层不知有多厚,人站在上面像着了陆一样! 外勤精英们头一次近距离地体会上古大混战时期的神魔之威,被黑雾席卷而过时, 冰冷的杀意好像能渗进每一个毛孔,稍微动一下就有身首分离之祸! 唯有宣玑浑不在意那些黑雾,他不顾一切地闯了过去,翅羽上的火先是烧得发白,随后骤然熄灭,露出灿烂的底色。羽毛扑簌簌地落在盛灵渊身上,先主人一步占领了地盘。 “近在咫尺,求而不得”……这会是……这会是他想象的那个意思吗? 宣玑的心几乎要撞碎肋骨。 他向来深知人性有多容易把自己的想法投射到别人身上, 迷恋别人的时候,总是愿意幻想别人也和自己一样,对方一言一行都要牵强附会地上头一番。 宣玑一直时时告诫自己要克制这样的自作多情,否则未免太可怜。 先前察觉出盛灵渊刻意保持距离,他也只以为陛下太洞察人心,不知怎么发现了自己隐秘的绮念,故意不动声色地打压。 盛灵渊封建帝王职业病,凡事不敞亮,只给意会,从不言传,八风不动,来回都给自己留足余地。宣玑烦透了他那政客式的虚伪作风,诸多兴风作浪的小动作,也只是自己意难平,想逼那位陛下从云雾里的王座上屈尊下来,坦诚地和自己说几句话……哪怕是一句“别痴心妄想了,滚蛋”。 他从没想过……不,从没奢望过…… 宣玑有一双伸进滚油里试温也烫不坏的手,火中取栗是等闲事,久而久之,这双手什么都敢抓,胆大包天,他从身后一把搂住了暴怒的大魔头。 盛灵渊狠狠地一挣,无形的长刃回手甩了出去:“放肆!” 九百九十九颗头颅的妖王也曾在这样的戾气下胆怯,宣玑虽然只有一颗脑袋,但关键时刻显然比九驯有种。 他非但不躲不闪,还蹬鼻子上脸,胳膊肘卡住了盛灵渊胸口,强行扭过了陛下的下巴! “我他妈是找死吧?”宣玑在暴风中心,把心一横,清醒地想,“算了,那我死了吧。” 黑雾所化的利刃擦着他翅羽的边飞了出去,宣玑用跳棺材的勇气,拿他快要烧着的嘴唇叼走了陛下后面的训斥。 凛冽的杀意碰到他就自动蜷缩,他的肉/体毫发无伤,灵魂炸成了连江的烟火。 盛灵渊下意识地将牙关微微一合,还没狠心咬下去,宣玑先重重地在他牙尖上划破了自己的舌头,血腥味一下涌了出来,陛下被他这套突如其来的碰瓷惊呆了,一时竟忘了他俩之间不能见血。 毫无防备的识海门户大开,那些痛苦而漫长的隐忍、炽热的倾慕、小心翼翼的闪避……甚至那缕在他身上藏得很深的神识——平时深埋的心绪无处遁形地被掘出了祖坟。 险些就此灰飞烟灭的白玉宫吓得蜷缩成一团,伸出去的“路”飞快地缩了回去,慌乱中把那四个要命的“客人”也卷了回来,后继无力的黑雾倏地散开,回过神来的盛灵渊扭下宣玑的手腕,一肘子把他撞了出去。 宣玑顺着他的力道,没重量似的飘了起来,巨大的翅膀打开,在半空中滑了一段距离,单脚落在了雪白的珊瑚礁上,手指在嫣红的嘴角抹了一下,他的族徽与翅羽闪烁着如出一辙的火焰色,绚得晃眼。 要能有个加农炮把他轰上天,他这会儿能把金乌挤下去,自己当太阳。 盛灵渊浑身都在微微的颤抖,一时也分不清自己是怒极攻心还是情难自禁,口鼻中尽是鸟味,他说不出话来,唯恐不小心把那鸟味咽下去……那东西毒性太大,能见血封喉。 被惊魂压抑的记忆恢复后,陛下的偏头痛有一阵没犯过了,这会儿他脑子里那根安静的神经忍无可忍地抽搐起来,盛灵渊一激灵,正试图将所有脱缰的思绪收拢得一干二净,就“听见”宣玑直接在他脑子里说:“我都看完了。” 这时,不远处一声轻响,是燕秋山他们也被白玉宫带进来了。 燕秋山听不懂鲛人语,从头到尾没明白怎么回事,只知道鲛人不知说了什么不该说的,激怒了那位,弄得这屹立四千年的天上白玉宫差点变成待拆危房,然后那位不知怎么又息怒了,要命的黑雾散开,他莫名其妙地进到了大珊瑚礁里面。 燕秋山第一反应不是左顾右盼,而是低头看怀里的木头娃娃,这一看,他心跳都吓停了一拍,娃娃“死”了似的,无声无息地垂着头靠在他怀里,灵活的关节软绵绵地耷拉着。 “知春!知……” 一只熟悉的手伸到他面前,有些犹豫地在他眼前晃了一下。 燕秋山瞬间屏住了呼吸,缓缓地抓了上去……抓了个空。 那只手像是逼真的3D投影,看得见,摸不着。 燕秋山缓缓地顺着手腕,找到了胳膊和手的主人。 知春……久违的知春,半跪在离他一臂远的地方,好像触手可及。 他发丝柔软,眉目也一样的柔软,在燕秋山的瞳孔里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有那么一时片刻,知春不堪忍受似的别开眼,眼角带了泪光。 有外人在,宣玑就把展开的翅膀缩了回去,低调地挂在后背,没收回肩胛骨——上衣被翅膀戳漏了,闻着那味,有的地方可能还烤糊了,翅膀完全收回去他就得露背,还是行为艺术的那种露。 他不是害臊,主要在灵渊面前,露也得优雅地露,不能露得那么滑稽。 “我特明白他现在的心情,”宣玑看了知春一眼,心绪毫无保留地朝盛灵渊敞开,“别人幻想自己升官发财,爬到世界之巅,把自己的名字刻在纪念碑上什么的。我们这种……这种‘存在’,其实也有个可望不可即的幻想。” “我幻想有一天能在你眼里看见我的倒影,只要一眼,让我怎么都行,粉身碎骨多少次都……” “闭嘴!”盛灵渊忍无可忍,向来七情不上脸的陛下胸口明显起伏了几下,竟是气得词穷,半晌,只骂出一句,“荒谬!” 骂完,他心里排开佶屈聱牙的古经文,占住了自己的意识,不看不听不想,拂袖便走。 陛下这几天装出来的和颜悦色荡然无存,然而宣玑挨完打挨骂,反而越挨越亢奋,有种万里征途在脚下的错觉。忽然间,他觉得自己三千年的岁数白活了,除了一身尘埃,什么也没留下,一朝涤荡干净,他几乎要变回当年那个横冲直撞的青少年。 “燕总,快走。”宣玑不怎么稳重地招呼燕秋山他们,“这儿差不多是器灵之乡了,而且人家是正经炼器的,不走那帮奴隶主们山寨出来的邪魔外道,没准有帮知春重塑身体的办法,到时候你想看他多久看多久!别磨蹭了!” 走过了一条细长的回廊,就见到了正门,白玉做骨架,门上挂满了珊瑚明珠,拥着古高山语,写的“白玉宫”三个大字。 有自己意识的白玉宫方才被盛灵渊收拾了一通,看见他就肝颤,万万不敢让陛下亲自叫门。像装了自动感应器似的,盛灵渊一抬眼,还没看完匾额,它就自动“咯吱咯吱”地打开了,恭恭敬敬地迎客进门。 普通的珊瑚礁有很多空隙,但白玉宫这大珊瑚不知是什么奇行种,只有外面一圈比较粗糙,越往里走,珊瑚礁上的空隙就越小,看起来就越质密,而且过度非常自然。及至进了正殿,几乎已经分不出里面是人工还是天然了,浑然一体,地面、墙壁色泽介于羊脂玉和白砗磲之间,平整得光可鉴物。 穹顶上雕刻着一圈形态各异的鲛人,或嗔或喜,栩栩如生,因为太过逼真,简直说不好是雕工技艺高超,还是他们把活的鲛人用什么秘术做成了雪白的标本,看着有点瘆人。 大殿——按照人的理解,应该近似于是祖宗祠堂之类的地方,只不过这祠堂里竖的不是牌位。墙上有不少一人来高的孔洞,每个孔洞里都摆着一把沉默的“器”,乍一看,有点像博物馆陈列台。 不单是兵器,还有古琴、铜镜、玉扇等等器物,无一不精、无一不美。 古高山人生于天上白玉宫中,从小看着鲛人长大,又是天赋的巧手一族,将“精致”刻到了骨子里。但盛灵渊环顾一周,感觉到这里面大多是没有灵的。 “人皇陛下,朱雀公子,还有这两位小友,”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来,只见墙上一面大钟上浮起了个幽灵似的老人,须发皆白,腰以下仍在大钟里,朝客人们一点头,他说,“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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