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头顶的银针,紧张兮兮给人使眼色,示意谢铭仰好好说,别再给人刺激了。 谢铭仰望着母亲期盼到近乎哀求的眼睛,余光也没错过慕苓的不断暗示。 可常言道,江山易感,本性难移。 他注定不是母亲理想中的“好儿子”,不会忍让顺从母亲并无道理的教诲。 谢铭仰是不会说谎的,他从来言出必行,说到做到。 “母亲,我的前路,是我自己走,也只能我自己铺。” 国公夫人还没反应,一旁的慕苓重重叹口气,手里揪紧三根银针,预先瞅着该往妇人哪几个穴位扎。 可出乎意料,国公夫人没再昏厥,也没再喘不上气。 而是松了手,难得安安静静躺回去。 “靠不住,你们这些人,都靠不住。” 本以为经历这一场之后,她终于要学着放开手,让儿女去走自己的路。 可隔天闻蝉听到的却是:主母痴傻不认人了。 就在昨日见过她的主屋里,她蜷着腿,手中绞着帕子,戒备盯着周遭一圈人。 老太太和老国公都赶来了,大房夫妇二人和谢铭仰都在。 谢承宇不死心是的,又一次凑上前,“母亲再看看我,可知道我是谁?” “你……”年过半百的妇人用绣帕掩面,露出一种稍显做作的少女情态,“我哪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我今年才十六呢!” 谢承宇叹了口气 一脚深一脚浅,踏离了床畔。 “十六?你自己看看,你十六还是六十!” 老国公是个从来没什么耐性的,抄起妆台上一面铜镜,就往人跟前摆。 “啊——”国公夫人立刻惊叫一声,抬手挡在自己面前,“你从哪里找出这么面镜子?怎么,怎么还能看见自己老了的模样?” 闻蝉和谢云章都没抱什么希望,毕竟连自己的丈夫和亲生儿子都不认识了,他们二人一个“狐狸精”,一个“白眼狼”,又能讨到什么好? “母亲。”两人走到床前,礼节性地唤了一声。 国公夫人从袖摆后偷偷看这两人,眼光落至谢云章面上时,忽然眼冒精光。 “长安?” 长安是老国公的名。 老国公刚把铜镜放回去,闻声正要松口气,却见妻子跪坐起身,紧紧拉住了自己的三儿子。 “长安,你我刚成婚,你为何总往外跑呢?这些人,你叫他们都出去吧!我不想看见他们……” 老国公更为气急,“睁大眼睛看看,这是你儿子!我才是你夫君!” 他喝起来中气十足,国公夫人似被吓着了,往谢云章身后躲去,“你个糟老头子,你怎会是我夫君?” “我……”老国公一时语塞。 夫妻二人总是一同老去的,承认对方老,便等同于承认了自己的老。 老国公也是忽然意识到,在妻子眼中,自己已经是个“糟老头子”了。 面对国公夫人的痴症,慕苓也束手无策。 “我就说了,脑袋的毛病最难治,心里的毛病其次,夫人怕是受了太多刺激,不愿面对眼前事才会如此。” 简而言之,她的痴傻是为了逃避现实。 老太太在一旁看了半晌杂耍似的认亲,心力交瘁,起身便要回去歇着了。 闻蝉去送老太太,听她一路念叨着:“不怪我瞧不上她,她这人就这样,从不肯改改自己念头的……” 且谢云章被缠住了。 各房公子姨娘都前来探望,国公夫人抱着“夫君”的手,望向所有人都带着戒备。 二公子的样貌最酷似镇国公年轻时,听闻国公夫人将谢云章认作老国公,他噙着玩味上前道: “他是你的夫君,那我是谁?” 老国公也带着些期许,哪怕接受妻子痴傻,被她忘记,也总想她多记着自己些,哪怕是年轻时的样貌也好。 可惜,国公夫人只是盯着人看了又看。 “你是谁啊?” 毫无道理,她只认定谢云章是自己夫婿。 更让闻蝉哭笑不得的是,又隔了一天,她跟谢云章进到兰馨堂,国公夫人似是刚刚才注意到她的存在。 “第几个了?” 今日的国公夫人摆出一副嫌恶神色,上上下下打量闻蝉,又数落谢云章:“这后院里的女人还不够多?你这一个接一个的,是嫌气不死我?” 随即又道:“没规没矩,头一回见主母,不知要奉茶吗?” 有些深入骨髓的念头始终如一,国公夫人不管是清醒着,还是痴傻着,始终不将闻蝉当作正经人来看。 谢云章起初还忍着没有纠正母亲,提到闻蝉却是不能容忍的。 “母亲,她是我的……” 反倒是闻蝉拉住他手臂,示意他不用说了。 第272章 石青的决定 闻蝉发觉,被她错认成自己“夫君”的妾室后,国公夫人的敌意减轻了许多。 带着为人正妻的优越,她甚至会偶尔客气着,赞许闻蝉几句。 指点她如何代自己打理这个家,见她做得好,又拿出自己的首饰赏给她。 闻蝉想,这就是主母毕生最大的追求: 让出身高贵的自己永远处于高位,让其余出身低贱的人永远处于低位。 做她的儿媳,让她失去了这种优越。 可做她“夫君”的妾室,反而让她找到了平衡。 她沉浸在自己的构想中,身子反倒慢慢好起来,除了仍旧痴傻,倒比忧思过重时更为康健。 这对谢铭仰来说是好事,他能放心地离家了。 老国公听了棠茵的身世,谢铭仰的荒唐念头,当即又是勃然大怒,一如谢云章执意要娶闻蝉时那样。 可怒过之后,又想起那时动家法,闪了自己的腰。 老国公想,或许自己真的老了,老得没心力再执起那根木杖,打到一个比一个年轻,一个比一个出格的儿子身上。 “老三,你过来。” 祠堂外,在众人注视中,木杖从老国公手中,递到了谢云章手上。 “从今往后,这些事都让你来管吧。” 他主动退到了后头,和年迈的老太太站到一起。 谢云章握着自己挨过两回的家法木杖,想到自己背后错落的伤痕,却反将它握得更紧。 扬起,落下! 谢铭仰蹙眉,却没有出声。 “这一下,罚你行事逾矩不计后果,你认是不认?” 没有逼他不许离开这个家,一遍又一遍偏执又不讲理的逼问,谢云章只将他的错处复述一遍。 谢铭仰答得很轻松:“我认。” “好。” 木杖再度扬起,落到他背后,发出一声闷响。 “这一下罚你抛家弃双亲,有违孝悌,你认是不认?” 谢铭仰这回顿了顿才道:“给我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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