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想罢了。 她知错,改正。 他还在执迷不悟什么呢…… 香山寺,寮房内。 杳杳钟声漫于天幕,所到之处,似所有污浊皆被涤清。 谢云章静静听着,默数着。 在第一百零八下的回音中,他缓缓睁眼。 “谢大人,离王殿下养寇自肥,致使海上盗匪猖狂,海贸迟迟难通。” “他将驻守军长留封地,是有不臣之心。” 面前人草鞋、便衣,却是嘉德帝最心腹的锦衣卫指挥使,陆樊。 谢云章才是御史。 这些话由一个锦衣卫说出来,不是商量,而是告知。 “照陆指挥所言,那今日我遇袭?” “便是谢大人秉公办案,离王怕罪行曝于朝野,故对大人出手,欲除之后快。” 是个能圆上的故事。 他在外三年,一直与宫中密信往来,近来得到的指示,也不过是给慧德太妃贺寿。 今日惊马、暗箭,全是嘉德帝加给离王的罪名。 且,不在乎他的生死。 “那离王谋逆的罪证,陆指挥可搜查齐全了?” 陆樊闻言诡笑:“我等不过给陛下跑腿,要查证,还得靠您这御史。” 闻蝉趴在屋里,不能够醒来,却能听见一墙之隔的对谈。 谢云章遇上麻烦了。 皇帝要他捏造离王谋逆的罪证,往后可就没那么清闲了…… 心弦一松,她再度陷入昏迷。 夜半被熟悉的腹痛闹醒,听见有人惊呼: “不好,娘子见红了!” “那孩子?” “白日脉象就摸不到,现下又见红,恐怕是……唉!” 闻蝉闭着眼数日子,嗯,今日的确到信期了。 要说她和谢云章,也真好笑。 她假怀孕,谢云章算计假孩子,不及真相大白。 她又“小产”了。 可见老天爷还是眷顾她一回,为谢云章没了个孩子,她这做母亲的,怎能不伤心欲绝? 怎能不闹着与人,“死生不复相见”? 闻蝉腹痛得厉害,轻易便濡湿了眼眶。 “我的孩子……” “杳杳。” 谢云章见她醒转,忙问那女医:“见红要怎么办?” “就系上月事带,那方子每日服用一次,若十日后还不见好,便再延医。” 男人点点头,叫陆英进屋照做,待一切处置妥当,他才重新进屋来。 闻蝉趴在一个暗色布枕上,不理他,却在想他会说什么。 会道歉?会叫她别伤心? 还是冠冕堂皇说一句,“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谢云章坐在榻边,闻蝉等了好一会儿。 终于,他问:“疼吗?” 疼,当然疼。 她行经腹痛是老毛病,现在又伤了后腰,前后俱伤,现在动都动不得,恨不能把腰身切下来。 可她不答话,只是无声垂泪。 闻蝉知道自己什么样最可怜,就要这样咬着唇,什么都不讲,只是哭。 谢云章就会着急。 他一着急,一觉亏欠,这场她就赢了。 谢云章很不好受。 他当然希望闻蝉和人没有孩子,可却绝不想这个孩子,是因自己没的。 马车上她救了自己,却又因此小产。 无论是恩还是愧,他似乎都没脸再算计她。 闻蝉掐准静默的工夫,头也没转,只说: “你走,我不想见到你。” 说来有些残忍,在他最心焦的时候,自己还在给他添堵,将他凌迟。 可再也遇不上更好的时机了。 就趁这次,谢云章,死心吧。 怕她情绪失控,谢云章白日几乎不露面。 只在夜里她熟睡时,摸黑坐于床畔。 闻蝉碰上过一回,漆黑的身影,什么都看不清,但知道是他。 她也知道谢云章在挣扎,他应当犹豫了,究竟是继续纠缠,还是就此放手。 闻蝉知道放弃很难。 当年她毅然离开国公府,也曾彻夜以泪洗面。 谢云章有没有流泪,她不清楚。 只是养病的人分明是她,可难以忽视日渐消瘦的,是谢云章。 时隔五日,闻蝉不再腹痛,腰伤也有所好转,终于能在榻上坐起来。 “一年之后,我再来找你。” 他试图以让步,取代放弃。 闻蝉说:“你别再来找我。” “两年……三年?” 闻蝉是不忍心的,可真的心软,就前功尽弃了。 “除非你把孩子还给我。” “公子养我七年,我救公子一命,又搭上自己的孩子。” “两条命,还不够偿恩吗?” 谢云章没能答复。 他起身,大步退出屋外。 闻蝉以为终于结束了。 可不过片刻,陆英又带着石青走进来。 那少年人素来心直口快,早憋够了,这要紧关头也不顾什么规矩,一定要见到闻蝉。 “娘子别怪我冒犯,有些话我是一定要说的。” 他把这些年跟在谢云章身边的所见、所闻,通通都倾吐了出来。 第40章 没有巧合,全是强求 “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和哥哥没本事傍身,便以偷窃为生。” “有一日盯上了大人,窃走他挂在腰间的锦囊,还当他这等人物,怎么也是腰缠万贯。” “却不想锦囊抽开来,里头是一个更小的香囊,线头都松了,也不知被人抚过多少遍。” “就那么一个旧香囊,我被抓住以后,大人大发雷霆,险些要将我打死。” “那个香囊,是娘子绣的吧?” 闻蝉一言不发地听着。 十二岁时情窦初开,以祝他高升为虚名,闻蝉赠了一个白底青竹纹的香囊。 无关风月,心意只她自己知晓。 “我不知你偷的是哪个。” “就那个白的,上面绣了竹子,到琼州以后,我还见大人戴过几回!” 闻蝉也见过。 当时还在误会,觉得他惺惺作态。 “不是我绣的。” “娘子,你怎么能撒谎呢!” 撒谎又怎么样。 陆英始终沉默不言,见石青激动,才拉了他一把。 “好,这个香囊不提。” 他转而又道:“那娘子知道,大人是怎么寻到你的吗?” 闻蝉也曾万分困惑。 在这千里之外的琼州,她用着谢云章不曾知晓的本名,平日出门皆是坐车。 他却一下找到了檀颂府上,好不稀奇。 “大人找您,便似大海捞针。” “听见哪个女人聪明,哪个女人漂亮,别管是未嫁的姑娘,孀居的寡妇,旁人的老婆、小妾、使婢……就连男生女相的小倌都要多看几眼!” “旁人都当他风流成性,只有我们这些身边人知道,他一直在找同一个人。” “每次沐浴更衣匆匆赶去,再闷闷不乐装作若无其事地回来。” “这次到琼州,只是偶然听谁说了一句,檀大人的妻子
相关推荐:
火影之最强白眼
我以神明为食
芊芊入怀
我在末世养男宠
深海gl (ABO)
交易情爱(H)
失身酒
碧荷衍生文
福尔摩斯在霍格沃茨
成瘾[先婚后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