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同的是,旧日他看自己满目宠溺,就算她犯些小错,也是无奈又包容。 从不会像此刻这样,狠戾到似要剜了她。 她想不到脱身的办法,膝弯一软,身子往下滑去—— 却被谢云章一把托住。 稍一用力,两人严丝合缝紧贴到一起。 “又要跪我?” “难道我没教过你,下跪是最没用的,只会叫人看穿你的软弱。” “还是你觉得,你跪我,我会心软?” 闻蝉被他牢牢圈着,衣衫半褪,纤长柔弱的颈项仰着,往下是微微翕合的锁骨。 男人不等她答复,俯下身,吻在她颈间。 若即若离,痒得厉害。 若换作旁人,闻蝉觉得自己该认,甚至应该讨好对方,至少今夜下手轻些。 可这是谢云章,是三公子。 她不出声,却频频往后退避,两手推拒着他的肩,沉默表达不愿意。 直到彻底惹恼他,男人手臂一松,任凭她虚软的身子跌下去。 “装给谁看?” “不是你自己的答应我的?” 头顶砸下冷冰冰的字眼,闻蝉狼狈跌在他脚边,被男人身躯投下的阴影彻底笼罩着。 “扫兴!” 闻蝉无力阖目,泪珠洇湿眼睫,她默默拢住衣衫。 “我后悔了。” “什么?” 谢云章有一瞬错愕。 直到听人把话讲完:“我说,我后悔答应公子了。” 瞒着檀颂,替他做下决定,实在让她太过愧疚。 而这跟谢云章想的后悔,截然相反。 他冷笑一声。 跌坐在地的女子十指灵活,不过片刻便穿好衣裳,只是没照镜又没低头,扣子扣到最顶上一颗空了,才发觉底下都扣错了。 闻蝉顾不上管,支起身,勉力挺直脊背,希望自己看起来从容些。 “公子初至琼州,人生地不熟,想查什么、知道什么,怕是需费一番苦功。” “我在琼州呆了四年,那些官吏的家宅阴私,平日里人情往来,没有我不知道的;就算不知道,我探听起来,也比您更容易。” “倘若您肯放过我,我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她脸色惨白,衣衫不整,谢云章静静地审视着,听她满嘴疏远交易,却不合时宜地生出一阵欣慰。 那七年他娇养着闻蝉,却也苛刻地栽培她,她是个极为聪颖的姑娘,大多事一点就通,一教就会。 跪下求饶并不是她的做派,眼前这样,才见几分该有的锋芒。 他倾身凑近,一双手仍旧攀上她襟口。 “你给的东西很诱人,倘若换成旁人,我今日兴许就答应了。” “可是杳杳,对你,除了你的身子,我什么都不感兴趣。” 闻蝉的胸膛随着吐息起伏,低眸,发觉他这回无轻浮之意,反而是帮她将衣裳穿好。 “你看,你第一颗就扣错了,注定后面怎么都是错的。” “若非你当初不告而别,你我又怎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人生在世不同穿衣,一步错,没有重来的机会。” 谢云章的手顺势向上,触到她滑腻的脸颊肌肤,又恶劣地用手背轻拍。 啪—— 闻蝉屈辱地闭上眼。 “今日败兴了,下次,我只想听你在榻上求我。” 这是不肯放过她。 有一点,谢云章和年少时如出一辙,他认定要做的事,谁都没法左右。 若非他执拗至此,闻蝉当初也不至于一句商量不打,直接就从国公府出逃。 “衣裳换了,走之前给我泡壶茶。” 浑身力气都被抽干了,闻蝉应了声“是”,去屏风后换回自己的衣裳,没多久便有人送来一应茶具。 又是玉叶长春。 她一言不发地为人泡茶,谢云章则坐在一旁,先是盯着她的动作看,随后又阖目深嗅熟悉的茶香。 “事到如今,你后悔吗?” 闻蝉注水的动作顿了顿。 她知道谢云章在问什么,可从国公府逃出来,不给他做妾,她从来都没后悔过。 “我……” “知道了。” 稍一迟疑便被看穿的感觉并不好,闻蝉有些喘不上气,奉茶时,烙在骨子里的习惯无意识发作。 她多嘴了句:“夜里饮茶伤神,公子切莫多饮。” 谢云章没睁眼,过了会儿,才几不可闻地“嗯”一声。 闻蝉告了辞,厢房的门开启,又闭上。 屋里便只剩谢云章一人。 玉叶长春的味道,于他而言熟悉又陌生。 当年闻蝉不告而别后,他把这最喜欢的茶戒了。无他,旁人泡的,都不是那个滋味。 此刻浸在悠长的茶香中,耳边却回荡着方才席间,那人自得到有几分轻狂的发话。 “你那是眼红我,有位漂亮得体的夫人!” 谢云章猛地睁眼,手边是冒着热气的茶盏。 的确漂亮得体,可他不眼红。 因为本来就是他的。 她们夫妻感情和睦又如何?再坚固的感情,又哪里比得上他和杳杳…… 第7章 谢云章专好人妻? 闻蝉是从红袖招偏僻的角门离开的。 深秋的夜风灌入衣袍,冷得她眼前一阵发黑。 “娘子小心。” 送她的是个女人,谢云章身边居然还有个女暗卫,眼疾手快搀住她。 “你叫什么名字?” “属下陆英。” “多谢你,陆英。” 许是她问人名字给人留了好印象,陆英扶着她往外走,告诉她:“大人请了王家姑娘来,她会陪娘子回家。” 王家姑娘,便是王妗。 当初闻蝉孤身至此,手中虽有一笔财帛,却苦无依托。 是王妗不管不顾将她接入王家,又凭着王家的人脉,闻蝉才能渐渐做起茶叶生意。 这之中自有她的本事,可王妗于她亦是不可或缺的贵人,发迹后她便于人义结金兰,认下了这个义妹。 夜色下,小姑娘正提灯候在马车边。 闻蝉不想叫她多等,脚步加紧,走近了,才发觉王妗似乎也正忙着。 “你真不记得我了?” 她对着一个黑衣暗卫连连发问。 “就三日前,在闻姐姐的院子里,你把我拉到墙角边,还捂了我的嘴呢!” “你那时对我挺热情的呀,今日怎么不说话了?” 闻蝉瞥了那暗卫一眼,看他不过十七八岁,身形颀长,石塑一般矗立原地,任凭王妗仰着头如何撩拨,都一言不发。 王妗上回就对此人感兴趣,闻蝉转头问身边的陆英:“那名护卫叫什么?” “他姓石,我们都唤他石护卫。” “没有名字吗?” 陆英沉默一瞬才回:“除了大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 闻蝉了然点头,告别陆英,才上前唤了王妗。 “闻姐姐出来啦!”小姑娘很是急切,指了指那转身就走的少年。 “上回我说的就是他……喂!你真不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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