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带自己射聘雁,隐隐猜到这是什么地方。 男人牵着她往里走。 比伯府要小一些,比她在杨柳巷的宅子宽敞太多。 这是嘉德帝赐下的,给她和谢云章成婚后居住的新宅。 “院里还空旷着,你若愿意费心布置,便都告诉陆英,叫她替你跑腿;若觉得太过费神,我寻几个匠人也能安置。” “喜宴还是得在国公府,咱们婚后住满三月,差不多便是年后,到时顺势搬出来。” 迈过一道垂花门,迎面主院宽敞通透,又不会太旷,颇有家的味道。 “后头连着一个小院子,我想过了,等咱们孩子降世,夜里便叫乳母抱去小院,既不会吵到你,也方便你随时看孩子。” 闻蝉提了裙裾,登至廊下,扶着廊柱仰头。 又将整个院子览过。 “我真想今日就住进来。” 谢云章扬唇,行至她身侧,“我看过了,最早,下个月便能成婚。” 婚事礼节繁琐,一个多月已是最快。 闻蝉点点头,仿佛已经预见在这新宅的日子。 回程时唇角还上扬着,想到伯府里孙氏和李缨,都不觉有多么恼人了。 “对了。” 临下车时,她忽然想起问:“那海晏如何了?” 谢云章道:“他虽立了功,却也只能算将功折罪,陛下将他外放,此生怕是再难入京了。” 自古成王败寇,海晏这个结局,闻蝉并不唏嘘。 去过新宅,这桩婚事似乎立刻明朗起来。 李缨见她这几日总乐呵呵的,眉目间总挂三分笑意,瞧着都像颗甜瓜了。 对此,她添油加醋转述给金满楼那位听。 “你是没瞧见啊,她这几日尾巴都要翘上天,怕是连你姓什么都忘了。” 琼州一别,檀颂辞官上京,虽还是原先俊秀的相貌,整个人却沉炼不少。 用李缨的话来说,浑身透着股鳏夫气。 见他两回,自己说个不停,本以为他会动怒大骂,他却每次都只是静静听着,很少开口。 “我何时能见她?”这是他今日说的第一句话。 李缨是盘算好了的,要等两家人合过八字,纳吉当日再带檀颂去搅局。 可瞧眼前人这模样,怎么有种旧情难忘的错觉。 当日收的密信上说了,闻蝉尚未和离便同那谢三搅在一起,照常理说,哪个男人能忍这种事? “喂,你恨她吗?”李缨忽然托腮问。 檀颂并未立刻作答。 唯一能笃定的是,他恨谢云章。 恨他出现搅乱自己的宁静,恨他将自己比下去,看清自己在夫人心中的分量。 至于夫人…… 檀颂想起她走的那日,眼中带泪,大雨滂沱。 她分明说过,要为自己三年不改适。 如今,才半年吧? 就算她要嫁人,又怎能如李缨口中那般,迫不及待,欢欣雀跃呢? “我……”几经犹豫,檀颂才说,“我应当是恨她的。” 李缨觉得这话听来很怪,仍旧像是旧情难忘。 不过没事,他存没存旧情都不要紧,只要她能把人带过去就行了。 “快了,再过几日,我就带你去伯府见她。” 因着要办婚事,李母近来又添忙碌,也管不着李缨出门的事,每回她都带着金满楼的点心回来,便只当她出门吃吃喝喝去了。 闻蝉也很少出葳蕤轩。 照理说嫁衣是得亲手绣的,可婚期仓促,一个多月,她怎么也绣不完一只凤凰。 李母便给她想了办法,重金请几位绣娘连夜赶工,将雏形给绣了,再叫她添针凤羽,如此就能省下好些工夫。 其实和檀颂成婚的时候,那嫁衣也只绣了一半。 那时茶铺出了点小乱子,她忙起来,便将嫁衣疏忽了,最后匆匆请王妗和她的娘亲赶制。 这一次虽也有旁人相助,闻蝉却精益求精,想将那凤羽绣得越光鲜越好。 第108章 再见檀颂 纳吉当日,闻蝉又见到了那两只大雁。 看来国公府的日子颇为丰厚,竟比七日前瞧着还肥一圈,绑着红绸很是吉利富态。 除了媒人,谢家还得请两位全福妇人登门,其中就有国公夫人膝下嫡出的二小姐谢玉瑶。 她瞧见闻蝉时,说不上多喜欢。 毕竟整个国公府心知肚明,她曾是卖身入府的奴婢,打小便与自己那三弟有些不清不楚。 只是碍着圣上赐婚,三弟又铁了心只肯娶她,一家子人都只能闭上嘴装哑巴,全当她只是忠勤伯府的小姐。 不过今日,她见人倒也贞静恭谦,伯府的主母又极为客气,府上一团喜气,她也不落人面子,十分得体地同人寒暄攀谈着。 李缨见花厅里众人忙碌,悄悄溜了出去。 西角门外,春岚早带人候在那里。 见李缨一来,忙对门外人道:“进来吧进来吧!” 一行人趁着全家都在花厅忙碌,毫不避讳地就将人领进去了。 檀颂第一次迈入上京的伯府,精巧到叫人眼花缭乱。 可瞥见廊下那些彩带花灯,他还是蹙一蹙眉。 问李缨:“府上有何喜事?” 都到这一步了,李缨只想叫他更气,怎会隐瞒。 “今日国公府遣人纳吉,你要见的人,正在厅堂里装模作样,扮那黄花闺女呢!” 纳吉,纳吉…… 檀颂成过婚,知晓纳吉这一关,男方多要派自家女眷登门。 “不妥。”他忽而站定脚步,“我改日再来吧。” 李缨一回头,几乎是被气笑了,“改日?要不你来我们家吃喜宴,喝喜酒吧!” 不容他退缩,李缨就要亲手抓着他往里走。 也不知那闷苦瓜有什么厉害的手段,叫这男人这样替她着想,宁愿眼睁睁看着她议婚,还生怕打搅她的好事! 李缨会些拳脚,檀颂却是个比她更高大的男人,两人一时拉拉扯扯僵持不下。 最后还是春岚叫着丫鬟,几人一起将檀颂推搡入门的。 砰—— 还撞到厅门,巨响霎时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引来。 谢玉瑶见是个年轻外男,立刻问:“这是谁呀?” 花厅里认得檀颂的,只有闻蝉一个。 那一瞬,旧日的情分,汹涌的愧疚,违诺的羞耻,劈头盖脸朝她砸来。 在琼州,她猝不及防与谢云章重逢。 没想到回了上京,还会这样猝不及防,忽然见到檀颂。 与人对望着,她愣在了原地。 檀颂也有怔愣。 可他怔的是,那金堆玉砌的美人,竟不大像他的夫人。 在他身边时,夫人总是简朴到极致,只过年才添几件光鲜的衣裳。 可她此刻站在那里,容光焕发,贵气逼人。 就好像,她本该是这样的。 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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