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如意心中也略有介怀,觉得这更像闻蝉的地盘。 想到前几日弟弟早出晚归,这才又说:“也是我不好,阿颂都这么大了,我还管不住嘴,没事训了他几句。” “跟我怄起气来,自己家都不愿回。” 檀颂才没与她怄气,闻蝉听出来,是檀如意在为弟弟开脱。 也无心反驳,她只管顺着人说:“夫君向来待人和睦,想必也没有怄气的意思,回头我再与他好好说说。” 因着各自担心檀颂,闻蝉这几日与人相安无事。 丫鬟将漱口茶水端上来时,小巧跑进膳厅来,附耳对闻蝉说了什么。 “怎么了?” 闻蝉抿唇笑笑,“是茶铺里的事,来了个难缠的老客,铺上妈妈应付不过来,寻我救命呢。” 檀如意并未起疑,“来得正是时候,你且去吧,我自己到园子里转转。” 闻蝉起身,对人颔首示意才离去。 只是出了庭院,脚步立刻加急。 铺子里是有人,不过是王妗在找自己,说出了大事。 门前已备下马车,匆匆载她到茶铺。 “姐姐!” 王妗都等不到进内室,拉着她的手就说:“海上官船翻了。” 官船,她又如此急切。 闻蝉立刻反应过来:“谢云章巡海的船?” “我也不是十成十的把握,今日家里到岸口送客,听说那个时候正在巡海,不好登船,又说很快就好。” “可我们等了一个时辰,却只看见几个官兵游回来,身上血糊糊的一片,依稀听人说船翻了。” “我怕那姓谢的也在上头,便先过来告诉你。” 轰的一声,闻蝉心头的疑虑坍塌。 可随之席卷而来的,是更大的祸患。 “人在哪儿,医馆还是?” “听说那些人都就近安置,大多都在岸边的瑞福楼里。” 闻蝉转身就走。 前因后果皆未可知,可她隐隐有直觉,此事和檀颂支取的三百两,脱不了干系。 瑞福楼外。 “柳娘子。” 陆英远远对她招手,像是特地等着她来。 “你……”闻蝉走到人近前,又改口,“你没事吧?” 陆英摇摇头,“大人只带了石护卫,没叫我上船。” 听起来她是逃过一劫,闻蝉又立刻问:“那他呢?” “大人……”她明显犹豫一瞬,“大人醒过一回,说若是你来,便将你领上去。” 醒过一回。 说明是昏了,醒来,此刻说不定还昏着。 “我听说船翻了。” 且她记得,谢云章应当没学过凫水。 陆英点点头,不再多言。 两人拾级而上,闻蝉嗅到了若有似无的血腥气,隐隐刺鼻。 “到了。” 陆英替她推开门。 厢房很大,闻蝉没见到人。 转头,却见里间一扇山水屏风,映出男子端坐的身形。 “柳娘子。” 在她抬步上前时,石青不知从哪儿蹿出来,将人拦住。 “大人嘱咐,有话站在这里说就行。” 她正疑心谢云章的伤势,便听那屏风后传来一声: “来看我?”声调与平日无异,却明显虚浮。 “……是。” 不过片刻他又问:“后悔了?” 闻蝉被这话一刺。 脑海中倏然闪现除夕那一日。 「元宵之后,和我一起走。」 「我不会跟你走。」 「若我非要呢?」 「那我就杀了你!谢云章,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是她动的手,他一定也清楚,那日自己说的是浑话。 但好像迟了。 这一次,不是她孤身入局。 一口凉气直穿肺腑,她怔怔道:“后悔了。” 那天屏风后的人并未露面,但听他叹息似的一声: “回去吧。” 第46章 “夫人在意他,胜过在意我。” 闻蝉一路上浑浑噩噩,穿过最熟悉的庭院,都只觉天地晃荡,耳边烈风厉厉。 檀如意似跟她搭了话,闻蝉却无心周旋。 忽然,站定问她:“檀颂回来了吗?” 连名带姓很是冒犯,可看她眼眶通红,一副恨不能与谁决裂的模样,连檀如意都怵了三分。 “正,正要跟你说呢,阿颂今日回来得早,已经在屋里了。” 闻蝉转身就走。 “欸——弟妹啊!” 檀如意却觉得不妙,还要拦她。 左思右想,以为弟弟外头有人的事被她抓住了,又劝。 “阿颂向来是个老实的,这回……说不定是误会呢?” 闻蝉一声不吭,可她往哪边走,妇人便往哪里拦。 “男人偷腥是常事,切不可大动干戈,落个悍妒的名头啊!” “他没有偷腥。” 她干脆站定,对着人说:“偷腥的人,是我。” 这下换檀如意愣了。 一直到闻蝉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她才转头问贴身丫鬟:“她刚刚……说什么胡话?” 闻蝉的脚步一直到进了院子才慢下来,强装镇定,遣退玲珑和小巧,她推开屋门。 “夫人来了。” 檀颂坐在合欢桌边,三年来,这句话何止说过百遍。 可这一次,他神色暗淡,面如死灰。 闻蝉袖间的拳头紧了又放,有太多话想问,最终却只问了一句: “何时察觉的?” 不同于三日前的避而不谈,他两手支到膝头,整个脑袋低下去。 “第一次,”他说,“就第一次他来家里喝茶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旧识。” 那是三个月前的事,细枝末节已不可追,闻蝉根本想不起哪里露了馅。 檀颂又适时仰起头,清秀面上,蔓开一阵苦笑。 “夫人这般周全的人,竟也会因一个人自乱阵脚,连我都能套出话来。” “当初那人要来品茶,是临时起意,我只叫人匆匆回府传话,只说是御史,连个姓氏都忘了提及。” “可那日我问夫人,‘你和谢云章是旧识?’夫人并未有半分迟疑,只问我‘何以见得’。” “那时我就知道,夫人不想告诉我。” 离闻蝉对他坦白的日子,只差了一日。 可自己坦白和听檀颂说出来,当真是两回事。 且她就算料到檀颂有所察觉,也当是除夕那夜。 却不想,从头到尾,他一直都知道。 闻蝉想为自己辩解,又觉得太苍白,毕竟她也从头隐瞒了身世,隐瞒自己是从国公府逃出来,差点要给谢云章做妾的。 檀颂望着她,看自己向来沉稳练达的夫人,如娇养在深闺的女郎般贴在门上,唇上血色全无。 他继续道:“其实成婚这三年,夫人待我虽好,我却总觉得,你我之间似乎缺了点什么。” “听同僚埋怨家中妻子如何无理取闹,只是晚归片刻,或是花楼小聚,便有三日不得
相关推荐:
实习小护士
假戏真做后他火葬场了
挚爱
游戏王之冉冉
我在末世养男宠
认输(ABO)
南安太妃传
清冷仙尊时刻准备跑路
那年夏天(破镜重圆1v1)
身娇肉贵惹人爱[快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