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这些人现在感受到的痛苦就会翻倍,除非提前服下新一轮的解药,不然没几个人能扛过第二轮的。 上一个扛过这毒药的,现在还在她公主府的暗牢里关着呢,不知道现在如何了。 井随泱不在,梁崇月的目光自然的就落到了江郁身上,除了他以外的七个人都向她要了解药,就他还在苦苦支撑。 梁崇月看着他打开自己随身带着的药箱,里面是数不清的琉璃盏,每个盏里都装着很多蛇鼠虫蚁,梁崇月视力好,还能看见这里面还有残肢,是这些毒物相互撕咬吃剩下的同类。 梁崇月见状虽然不怕,但仍然觉得恶心,彻底失去了对江郁的兴趣。 江郁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打开药箱,后果竟然这么严重。 往后知晓了,更是后悔莫及,只能站在大夏和北境交界处,荒凉的雪地里暗自失落懊悔。 只见江郁打开装了各种蚂蚁的琉璃盏,将自己的手放了进去,那些蚂蚁瞬间蜂拥而上,几乎瞬间,江郁的手就被无数蚂蚁爬满,变成了黑色。 瞧着江郁脸上痛苦的表情缓和了几分,一旁已经服用了解药的苗疆后人们,一边观察江郁的情况,一边留意着公主殿下的神情如何。 梁崇月倒是不着急,渣爹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给她上过一课,想要看上的鹰臣服,就要有比他还多十倍百倍的耐心,鹰不熬不乖的。 梁崇月手向下一垂,手腕上的手捻滑到手心,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静静欣赏着江郁的坚持。 江郁面色惨白,刚才还粉色的唇瓣已经被咬的毫无血色,额前的汗如雨下,青筋暴起,浅茶色的瞳孔越发红了起来。 最后少年人坚韧的心性最后还是没扛过自己亲手选择的毒药。 “这是解药,别把身体熬坏了。” 梁崇月将早就准备好的解药放到桌子上,面上挂着的还是那张维持了十六年的笑脸。 最是明媚动人,叫人见之难忘。 梁崇月已经给了台阶,她不喜欢太过固执的人,不懂变通,就是蠢。 同江郁一起被送来的几人都在一旁劝着,见江郁拿起解药吃了下去,几人连忙帮着江郁将那开着的琉璃盏重新合上。 别的不说,江郁养蛊倒是有一手,那爬满了他整只手的蚂蚁能在他抽手离开琉璃盏的时候,全都回到盏内,一个都没跑掉。 梁崇月不知道其他几人能力如何,现在倒是更加期待了。 井随泱在日落前的最后一缕夕阳下走了进来,梁崇月与他对视一眼,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走到门槛处的时候停下,并未回头,直接开口道: “诸位已经向本公主表明了诚心,接下来就向本公主展现一下诸位实力吧。” 梁崇月说完就抬脚迈过门槛,朝着四合院西边的屋子走去。 余下七人,拿着各自的药箱,抬脚跟了上去。 江郁刚才压制体内毒素耗费了太多体力,靠在椅子上歇了一会儿,看着公主殿下远去的袅娜背影陷入短暂沉思,等到体力恢复了些,背起收拾好的药箱,跟了上去。 江郁到的时候,其余七人都已经选完了要解毒的对象,只剩下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全身经脉已经变成黑色,无力的靠坐在角落里,嘴巴长得大大的,瞧着还是喘不上气。 “你来晚了,只剩那位了。” 梁崇月朝着老头的方向抬手,为江郁指明了方向。 其他同江郁一起是被陛下送来的人里,有人愧疚的抬头与江郁致歉,有人则无奈的直接转过视线。 他们都是被陛下送来的,虽然不知道公主殿下找他们这些苗疆后人到底是为了什么,但他们若是连眼前这些考验都过不了,被送了回去,在四方台就彻底活不下去了。 四方台不养废物,他们也别无选择。 梁崇月坐在不远处静静观察着这一切,江郁好像又回到了刚见面时的清冷出尘,刚经历过一场煎熬,充血的眼睛在慢慢恢复,眉峰微蹙,那精致的面容有了一丝裂痕般的脆弱感。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略显苍白,轻轻抿着,带着隐忍和哀伤。 梁崇月正在欣赏美人身上的破碎感,美人忽然回头与她对视,浅茶色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和落寞。 梁崇月还是一如既往的保持着脸上的笑,朝着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她喜欢美人不错,但美人也分很多种,若江郁只是个花瓶,她会毫不犹豫的把人送回去。 她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漂亮美人,一个除了漂亮其他一无是处的花瓶美人,适合进后宫,不适合现在出现在她身边。 没有等到自己想看见的回应,江郁的心情更加烦躁了些,转头看向瑟缩在墙角的老头时,背对着殿下,脸上直接没了刚才那股虚弱劲,眉眼多出了几分不耐。 第0473章 肃穆萧条 小舅舅送来的人倒是没叫梁崇月失望,就连那个眼看着就快要死了的老头都被江郁救了回来。 不过江郁救人的方式与旁的苗疆后人大有不同,旁人都是将可以引出蛊虫的草药放置囚犯口中,慢慢将其引出。 唯有江郁上来就拿出一条足有梁崇月小指粗的小蛇,逼迫半边身体都已经进到鬼门关的老头整个吞下去。 随后就开始在老头的胳膊上划口子,漆黑的血顺着一道道伤口流下,直到血液渐渐正常,一个指甲盖大小的蛊虫被身后紧追不舍的小蛇逼着从划开的口子里钻了出来。 屋子里这些都是犯了罪的官员,这些年养尊处优的,身体不算差,老头的脸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 “殿下,草民已经成功取出蛊虫。” 江郁放出来的那条小蛇主动钻回了琉璃盏中,被赶出来的蛊虫竟然乖巧的躺在江郁的手心里,就连最吓人的尖牙都收了起来。 梁崇月赞赏的看了他一眼,手段虽然狠辣,但却是最快取出蛊虫的人,梁崇月的视线朝着江郁身后的老头身上看了一眼,虽然缓过来了,但仍能看出命不久矣之相,若是换了旁人来,不见得能有这个胆量。 “你很不错,本公主很欣赏你。” 梁崇月笑着夸了江郁一句,哪怕这屋子里的光线有限,梁崇月明媚如骄阳的笑容还是一样的难以忽视。 江郁被这抹笑惊艳,面上的虚弱也忘记装了,轻咳一声,故作不在意的转过头去,不再看梁崇月。 梁崇月两世为人,见惯了男人的这副面孔,目光开始在剩下几人身上扫视。 速度没有江郁快,也够用了,梁崇月让井随泱将那八只被取出的蛊虫收回盒子里。 等井随泱将盒子收好,放回她身边后,梁崇月起身,一只手叩在盒子上,借着宽袖遮掩,将手下的盒子换了一个。 装着八个蛊虫的盒子被她收回了背包里。 “诸位今日辛苦,先好好歇息吧,近日就不要出门了,有什么需要的,同本公主的人说,他们都会为你们备好。” 梁崇月说完,平安从外面走了进来,朝着这些人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这些人都还算懂规矩,没有一个人反抗,一个接着一个收拾好药箱,跟着平安回到了原先的屋子里。 江郁走在最后面,在迈出门槛的时候,转过头来,同梁崇月对视一眼,下一秒,视线就被井随泱挡住。 梁崇月不关心男人之间的这种小事,也没有出声制止井随泱,等到井随泱主动让开视线后,屋门处已经没人了。 梁崇月的视线在屋里子缩在在一起的囚犯身上扫过,一眼过去都是熟人,都是那日跪在养心殿外逼着她远嫁和亲的,没想到渣爹的速度这么快,她还没“远嫁和亲”,这些人就已经被撸了乌纱帽,成了阶下囚。 “大家都是熟人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应当有数。” 梁崇月放出去的蛊虫伤了这些人的喉咙,现在一个个都说不了话了,只能不住的流泪点头,被泪水糊住的眼睛里满是后悔,但已经晚了。 有些事情一旦做下,就再也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梁崇月拿上空无一物的盒子,出屋子前,朝着井随泱做了一个处理的手势。 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梁崇月再也不会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了。 梁崇月出了屋子还没走几步,就看见那个身着月白色长衫的少年又跑了回来,寒冬里,他头上的汗已经吹干,就是脸色还有些白。 “殿下好巧,草民有东西忘记拿了,回来拿。” 井随泱正在里面解决人,虽然声音不大,但梁崇月还是能听到一些。 梁崇月莲步微移,玉臂抬起,拿着盒子的手横在了少年的去路上,梁崇月生的完美继承了母后的明媚昳丽,眉眼又像极了渣爹,不怒自威。 单薄的身影站在那里,像是一道柔弱又坚定的屏障,可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气场,却足以让人畏惧退却。 “很重要的东西吗?” 梁崇月声音里听不出情绪,抬起的手上还拿着木盒子,指尖被冷风一吹,泛起淡淡的粉。 “倒也不算重要,或许是草民自己收起来,忘记放在何处了,草民再回去找找。” 江郁说完,还做出思索的神情,站在梁崇月面前站了一会儿。 梁崇月拿着盒子的手一直抬着,直到江郁转身离开了此处。 没一会儿井随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带着浓烈的血腥味,和化骨水的味道。 梁崇月手臂放下的同时转头看向井随泱,见他正盯着江郁离开的方向,眼神里一闪而过的阴郁不耐。 “先别动他,他还有用。” 梁崇月还不知道北境那个擅用蛊毒的高手到底有多厉害,现在这八个人一个也不能死。 井随泱也知道自己情绪不对,每次一遇到和殿下有关的事情,他总还是不能控制好情绪。 井随泱调整好情绪后,转身朝殿下道: “都处理好了,已经全部化水。” 梁崇月信得过井随泱,没有进去检查: “一会儿回府之后,你多派几个人来换平安回去,一定看好他们,谁若是不对劲,先抓再审。” 看到井随泱点头应下后,梁崇月运气飞身,直接上了屋顶,先井随泱一步朝着公主府的方向奔袭。 回府之后,梁崇月简单洗漱了一番,倒头就睡,一秒钟都不想耽搁。 等到她一觉睡醒,已经到午时了,用过午膳,梁崇月骑马出城,在京郊大营和狩猎场都转了一圈。 傍晚时分还去了趟侯府,同外祖父和两位舅舅又聊了些事情。 从侯府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戌时一刻了,夜里的曲安宫道永远是京城里最寂静的一角,每隔一段距离,每户的牌匾两旁都挂着精致的灯笼,灯光昏黄柔和,洒在青石板路上,映照出历史的痕迹。 如今一条道上,一半的牌匾上都挂了白绫,路过的时候还能听到几声悲戚的哭声,这架势瞧着比太后死那天还要肃穆萧条。 第0474章 受封大元帅 翌日一早,寒风凌冽,天边仍被浓稠的墨色包裹着,只有东方天际泛起一丝微弱的鱼肚白,似有若无的渲染在天边,像是黑夜和黎明在做最后的拉扯。 梁崇月坐在马车内,寒风从马车外呼啸而过,吹得她马车上常年挂着的金铃哗啦作响。 梁崇月下了马车,午门外已经停满了马车,宫灯被寒风吹得摇曳不定,昏黄的灯光在幽暗的午门长廊中晃荡,步履匆匆的百官听到身后传来的的金铃声,纷纷回头望去。 梁崇月一袭明黄色官服于幽暗中乍现,宛如破晓而出的暖阳。 在场百官皆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虽然陛下曾准许公主殿下上朝,可这明黄色的官服就连普通皇子都穿不得,只有被陛下钦定的太子可以身着明黄色官服上朝。 可瞧着公主殿下从幽暗中走出,走过午门,天边已经被破晓的太阳撕出了一道口子,漆黑的夜再也遮挡不住太阳耀眼的光芒。 人群中有人已经清醒,回想起自从公主殿下及笄后的这一年间发生的一切,哪怕心中万般不敢相信,但事实就摆在眼前,这大夏的天终究是又回到了皇家和向家平分的那一日了。 梁崇月没有管周围百官看过来的眼神,仍旧大步迈进,朝着太和殿而去,明黄色的裙摆拖曳于地,在积雪未消的地面上划过,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 寒风凌冽,衣袂飘飘,却削减不了半分她的高贵仪态,反倒映衬出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与庄重。 梁崇月进入太和殿的时候,百官还未到,等她已经站到了最前面的位置时,百官才从太和殿的大门处鱼贯而入。 听到身后传来小声的争论,梁崇月没有回头搭理,依旧背脊直挺的站在原位。 她身上这件官服是很早之前内务府就做好了的,她还在渣爹和母后面前穿过,不过是第一回穿着上朝罢了。 等到外面醒鞭响彻三声,一道明黄色的身影走到上首的位置坐下,梁崇月掀起身前官服,微微下蹲,双膝跪地,官服下的下摆在金砖地面上铺展开来: “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梁崇月清脆的嗓音在一众百官声中十分明显,她的皇弟们还未到能上朝的年纪,整个大殿之上,只有她一位皇嗣。 “众爱卿平身,朕今日有事宣布。” 梁崇月能感觉到渣爹此话一出,身后百官的目光都落到了她身上。 也正常,毕竟她及笄之后就不爱早起上朝了,几乎每次上朝都是因为渣爹给的东西要过一遍明目,不然他们是绝不会在这个时辰在这里看见她的。 “众爱卿这段时日为了北境新王求亲一事在朝堂上众说纷纭,一个月过去了,众爱卿也没能给朕一个万全之策,那就朕来做这个决策,就不劳烦诸位爱卿了。” 此话一出,太和殿内,气氛压抑凝重得似能挤出水来,梁崇月站在百官前面,最靠近渣爹的位置上。 能看见渣爹说这话时的云淡风轻,像是根本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一样,感觉的到,背后百官的眼神宛若一根根针一样朝着她就刺了过来。 像是想用眼睛将她剖析干净了,就能提前知道渣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一样。 “朕意已决,镇国公主英勇可嘉,武艺超群,今特封镇国公主为兵马大元帅,率军北伐,直取北境皇城,扬我朝威。” 渣爹的声音在寂静的大殿上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帝王威严,仿若洪钟初鸣,震得朝堂上的空气都微微颤动。 渣爹此话一出,效果比刚才那句话还要震撼,仿若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朝堂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梁崇月才不管身后的百官如何争论不休,又想了多少词句来劝渣爹,她已经跪下接旨了,从小做到大的动作,流畅自然。 “儿臣定不辜负父皇的信任和期许,必当亲率虎狼之师,冲锋陷阵于矢石之间,破北境国门如摧枯拉朽,使我朝威名远扬,不负皇恩浩荡。” 梁崇月话还没说完,齐德元已经捧着渣爹早就写好的圣旨递到了她手上,还要时不时的关注着她身后已经被刺激疯魔的百官状态。 “不可!不可啊!陛下!!!” 一道苍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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