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子,怔怔道:“名字起了吗?” 沈甄蹙眉失笑,“陆大人今儿这是怎么了?” 陆宴与她对视,沉沉开口:“怎么?” “他的名字,是你起的啊,陆昶安。”沈甄伸手去戳他的下颔,“”你怎会不记得?” 陆宴落在膝盖上的手空握了一下,缓缓道:“是我睡昏头了。” 沈甄单手扶着床沿,身子前倾,贴上他笑道:“我这个生孩子的都没昏,郎君怎么还晕过去了?” 陆宴看着凑过来一张娇靥,下意识亲了下她的额头,道:“你好似胖了些。” 话音甫落,沈甄的脸色立马就不好了。 美眸中尽是哀怨。 陆宴凝着她撂下去嘴角,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脸,哽声道:“你胖点才好看。” “显然刚刚那句才是心里话。”沈甄侧头看着闭目不动的陆昶安,“阿娘说郎君你小时候和他一样,你觉得像吗?” 他低声喃喃道:“阿娘说像,那便应该是像的。” “要不要抱一下?”沈甄对他道。 陆宴道:“给我?” “那不然呢?”沈甄轻声道:“你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甄指着陆昶安道:“郎君觉得他好看吗?” 陆宴看了一眼,直接道:“好看。” 陆宴将孩子抱在怀中,看了好久,沈甄伸手抚了抚他的眼底,道:“是不是近来太累了?” 陆宴招手叫来一个奶娘,把孩子递过去,回头对她道:“今日你辛苦,早些休息。” 旋即,沈甄就见陆宴把身上的大氅脱了下来,“郎君今日不回去吗?” 陆宴拉住她的手,“在这陪你。” 沈甄亲了亲他的下巴。 烛火熄灭,二人躺下,沈甄累了一天,靠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睡着了。 寒风吹打着窗牖,怦怦作响,他给她掖了掖被角,耳畔忽然响起了她在去漠北之前说过的话。 “大人,我听闻漠北的天很蓝,云很低,触手可及,我,想去看看。” “侯爷待我极好。” “同大人在一处,起初并非是我本意。” …… 思及此,陆宴侧头去亲她的耳垂,默念:沈甄啊,这若是真的,该有多好? 她往他怀里躲,低声哼唧了道:“大人,我困了。” 听到着熟悉的称呼,男人在一片漆黑中勾起了嘴角。 她唤他郎君。 替他生下嫡子。 这一切,大概就是一场梦吧…… 陆宴揽过她的腰,沉沉睡去…… —— 翌日一早,陆宴睁开眼,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坐起了身子,环顾四周,身边空无一人。 忽然想起甚,他翻身下地,对棠月道:“夫人呢?” 棠月愣愣道:“奶娘在喂奶,夫人跟过去了。” 说罢,棠月给陆宴递了一杯水。 他抿了一口,放下,没过一会儿,沈甄掀起幔帐,抱着孩子,朝他走了过来,“你醒啦?” 陆宴起身,先看她,又看孩子。 “眼下还是冬季,你又刚生下孩子,怎的穿这么少?” “不少了。” “你听话。” “再穿我都要走不动了……” 未几,沈甄碰了碰怀里的小手,道:“我怎么觉得他比昨日好看了些?” 陆宴勾了下唇角,不屑道:“才一天,你能看出什么来?” 沈甄横了他一眼,“可你昨儿还说他好看呢。” 昨日? 陆宴一怔,脑海中不由闪过几个画面,抬手捂住额心。 见状,沈甄担心道,“你最近是怎么了?” 陆宴摇了摇头,“我没事……” 傍晚时分,陆宴与沈甄从北苑搬回了肃宁堂。 二人如往常一般,盥洗过后,吹了烛火,一起躺下。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过了三更天,陆宴才生了睡意,垂垂阖眼时,眼前再一次出现了浓浓的黑雾…… === 元庆十九年深秋,镇国公府挂起了素白色的帐纱。 靖安长公主跪坐在百安堂中央,绝望地佝偻着,掩面而泣,鬓角的乌发一夕之间白了大半。 长安的权贵们一一登门吊丧。 谁也想不到,大晋开国以来最年轻的一位宰相,就这样悄无生息地病逝了…… 杨宗在肃宁堂收拾着东西。 按照陆宴临终之托,杨宗需要将这屋内的一切物件都搬出去,免得惹长公主伤心。 收拾字画时,杨宗翻出了陆宴留下的那封信。 上面写着,时砚亲启。 三年来,杨宗从不敢在陆宴面前提沈姑娘,可事到如今,已然无所谓了。 杨宗拆开了信件,缓缓打开,看完之后,眼眶不由一红。 心里突然像是横了一堵墙。 他在肃宁堂静坐一夜,想了又想,终是自作主张,将这封信放于烛火之上,烧成灰烬。 一阵风起…… 时砚亲启—— 参商流转(1),天涯人远。郎君览信之时,妾身或抵漠北。 意长纸短,举笔难落。幽思满腹,往事萦怀。 君眉间喜怒,犹在眼前,不知见字之时,展耶蹙耶? 昔年沈家之祸,恍惚在目,夜魇晨惊,历历如昨。 枯巢即覆,雏卵难全。 妾心中明白,妾与手足得安,皆为君之所顾。 穷途困窘,妾无以为报,量君不弃,曾欲为篷贱,就此侍君左右。 后悉君与许家七娘文定之喜,便知前望成空。 妾知这一切非君本意,却也知天命难违。 经此一别,妾愧怍无穷,结草衔环,难报万一。 此外,妾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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