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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宋时澈觉得心里被刺了一下,莫名生出火气来。 两人不欢而散。 在招待所睡了一夜,林知音看着火车票的时间。 她明天就要走了。 临走前,林知音打算去和村里挺照顾她的几个叔婶道个别。 住在宋家隔壁院的李婶,家里儿子是养猪的。 李婶偶然会拿点腌好的猪头肉送给林知音。 她可稀罕这个有文化又懂事的知青大闺女。 之前宋母对她吆五喝六的时候,李婶还帮着她说话。 骂宋母没良心,一个非亲非故的知青,愿意伺候他们两个老东西,还糟践人家。 李婶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听说林知音要回城,也很高兴。 “以后回城里,好好过日子啊!” 说话的时候,还能听到隔壁院子传来热闹的说话声。 李婶没好气地呸了一口,“一家子昧良心,迟早遭殃!” 林知音淡淡地笑了笑,没多说什么。 林知音和李婶说了些体己话才道别。 刚走出李婶家,她就看到宋家门口胡乱丢了一地的东西。 都是林知音自己的东西。 里面有她珍惜的书籍、从家里带出来的木雕…… 一块腕表半盖在土里,林知音蹲下来看。 是宋时澈离家前送她的,说是定情信物。 这三年里,她都舍不得戴。 那么多她精心珍藏的宝贝,都被像垃圾一样丢了一地。 泪水打湿了那块腕表,冲刷掉了表面沾上的泥。 眼睛酸涩,鼻子酸酸的,那块腕表被林知音捏在手里。 像以前的无数次,被她拿在手里仔细地擦拭。 林知音的感情,如同这一块腕表,被宋时澈当作垃圾一样丢了。 还有她收拾了一半的行李箱,也扔在地上,里面掺和上了黄泥。 院子的门大敞着,能看到里面摆满了喜庆的红木箱。 还有一天,就是宋时澈和沈薇薇的婚礼。 林知音的杂物,都被丢出来腾地方。 她麻木地低头捡起了自己的东西,收进了行李箱里。 那块腕表被她丢下了。 第二天一早。 林知音到村头坐车,要去乡里的火车站。 车子刚启动,窗外传来了迎亲喇叭欢快的奏乐声。 她下意识地拉开窗帘,朝外头看去。 宋时澈欢欢喜喜地戴着大红花,走在迎亲队列里。 他喜气洋洋地要去迎接自己的新婚妻子。 林知音拉起了窗帘,心里难得很平静。 她彻底放下了。 从此山高路远,他们不会再相见。 车子快速地行驶向前,和迎亲的队伍交错而过。 就像她和宋时澈的生活,从此交错而过。 整个村里,一共也没住多少口人。 一场热闹的婚礼,把村民们全聚在了一起。 婚礼仪式迟迟不开始,总有人等着急了。 “老宋家干啥呢,这婚礼咋还不开始?” “听说是他们一家子人还没来全。” 宋时澈焦躁地在布置喜庆的新房里走来走去。 他就等着林知音来参加他的婚礼。 那么爱他、放不下他的一个人,怎么连婚礼都不来了?! 他的心里涌出不安来。 宋母嗑着瓜子呸了一口,嘴里嘟囔着。 “那死丫头不来就不来,你等她干啥?” 反正她以后有薇薇这么个温柔贤惠的大儿媳妇伺候着。 日子可别提多舒坦。 那不知好歹的死丫头死外边了,她都不会去哭丧! 婆子已经牵着蒙了红盖头的新娘子,踩过了门槛。 他们乡下土村子还讲究着老一辈的那套成亲传统。 听着院子里的土鸡打鸣,吉时都快到了。 宋母是个迷信的,赶紧催着儿子去拜堂。 误了时辰,他们家可是要沾上晦气的! 宋时澈咬牙,不耐烦地说了句:“再等等!” 他托了人出门去找,现在还没回来。 宋母呸了一口,只觉得那死丫头真晦气,不来正好! 宋时澈皱紧了眉头,一把扯下身上的红绣球,就想出门去找。 乡下没地方住的,要么去了知青招待所,要么暂住在朋友家里。 他过去服个软,说两句好话,林知音也就乖乖地跟过来了。 宋时澈刚迈出房门,沈薇薇楚楚可怜地凑上来。 “时澈,你要去哪,有什么事能比我们结婚更重要的吗?” 她抹了粉、涂了新式口红的脸上,眼睛里蓄着眼泪。 注视着宋时澈,就让他心软了。 好歹是自己刚娶过门的妻子。 而且他确定自己是爱着沈薇薇的…… 宋母嫌不吉利,急忙把红盖头盖回沈薇薇头上。 她又拄着木拐,往门槛上一靠。 就这么假模假式地哀嚎起来。 “哎哟,你出了这个门,就别认我这个妈了!” 宋时澈最终还是妥协了,先把结婚仪式办了。 喜宴上。 村头大叔喝了酒,酒嗝一打,就开始说起胡话。 “小宋啊,娶……娶了……林知青,可……可要好好对人家啊!” “怎么说都……伺候你们一家子这好几年!” 宋母一听,气得一扯嘴皮子,提了木拐就要去打他! “你个老糊涂!你说什么呢!撕烂你那张嘴信不信!” 宋时澈拦着他妈,赶紧纠正喝过头的老陈头。 “陈叔喝过头了……知音是我爸妈认的女儿,我娶的是薇薇。” “啊……” 老陈头一拍脑袋,“没见着林知青,我还以为呢……” “林知青在你们家待那么久,还以为……” 宋时澈还在到处敬酒,听得心里头不是滋味。 在没遇见薇薇之前,他也以为会和林知音领证结婚,安稳过一辈子。 可是感情这种事说不准的。 宋时澈在为自己的移情别恋找借口。 敬酒敬到了隔壁李婶那一桌。 好歹是大喜日子,李婶就算觉得宋时澈对不起林知音,也不会多说啥。 喝了新郎官敬的喜酒,说了两句吉利话。 宋时澈敬酒的动作一顿,眼尖地看到了李婶小孙子戴在手上的腕表。 那腕表明显不是给小孩戴的,松松垮垮地坠着。 宋时澈用力抓住那小孩的手臂,有些失控地吼道。 “你这表哪偷来的!” 林知音怎么可能会把这一块表送给别人呢? “疼!” 那小孙子嘴一瘪,受了疼,立马嚎啕大哭起来。 小孩的哭声吸引了所有村民的注目。 宋时澈才意识到他太着急了,赶紧松开手。 “李婶,这是我……知音的表,怎么会在这里?” 他的话卡壳了一下,咽下了一句“送给知音的表。” 一听说是林知音的表,李婶的脸色微变。 她轻拍了拍孙子的背,哄着他说。 “乖宝啊,别哭,跟奶奶说,这表哪来的?” 好一通折腾,才从又哭又闹的孩子嘴里问出真实情况。 “丢土里没人要……我就捡了……我没说谎奶奶!” “丢了?表被她丢了!” 宋时澈紧皱着眉头,脸色铁青。 不敢相信地一直摇着头:“怎么可能……” 三年前他送出这块表,林知音高兴得不得了。 还念叨着舍不得戴,怎么可能说丢就丢了…… 孩子还在哭,李婶没好气地阴阳了他一句。 “人林知青都回家了,你在这闹有什么用?” 宋时澈顿时一个激灵,心慌意乱地追问。 “回家了?她回哪个家?” 李婶翻了个白眼,都不想和他解释。 “还能哪个家,人家是知青,肯定回城里去了!” 她不稀罕和宋时澈多说,强硬地扯下了孙子手上的腕表还回去。 宋时澈还不相信,丢下满屋子的宾客跑了出去。 新婚当晚,新郎官跑了,这可太丢人了。 “为了个贱丫头闹成这样!” 留下的宋母气得砸了手里的木拐。 她为了面子还得和村民解释,这孩子是找妹妹去了。 李婶听到这个解释,摇着头冷笑了一声。 直到天黑,宋时澈才失魂落魄地回家。 他去了知青招待所没找到人。 还跑了一趟学校,被告知林知音前几天就离职了。 到知青办事处一问,才知道她赶了今天一早的火车回城。 那办事人员认得他。 宋家挺俊的一个小子,听说是当兵去了,刚回家探亲。 “林知青走了啊,三天前就办好了手续!” 宋时澈目光黯淡地低低应了一声。 好像很多人都知道林知音走了。 只有他寒透了心,被蒙在鼓里。 林知音真狠得下心。 吃喜宴的村民都各回各家了。 一推门进去,宋时澈就闻到一股呛鼻的尿骚味。 混杂着腹泻的酸臭味,冲得要命。 宋母嫌弃地捂着鼻子,看到儿子回来就像看到救星。 宋父偏瘫了三年多,以前被林知音照顾得舒坦。 他今晚喝多了酒,肠胃一下子没控制住。 宋母嫌臭都来不及,哪里会上赶着帮忙清理。 “快快快!扶你爸去洗洗,臭死了!” 宋时澈呆呆地应了声,心里空落落的。 林知音一声不响就这么走了,他还耿耿于怀。 她怎么就这么狠心,把他们一家人都抛下了。 他心不在焉地扶起床上瘫倒的宋父。 一个没留神,脚边被红脸盆绊了一下。 他整个人无力地往前摔。 “哎哟!” 宋父磕到墙,痛苦地哀嚎出声。 他铁青着脸,揪下了儿子的一大撮头发。 头皮被揪紧,疼得宋时澈面色扭曲。 宋母心疼儿子也不肯上来帮忙。 她在边上急得大吼大叫。 “老宋你松手啊!” “别给儿子扯的头发都下来了。” 宋母这时候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儿媳妇。 她扭头冲着新房扯着大嗓门喊。 “薇薇!” 这时候倒是顾不上什么吉利不吉利了。 只想着赶紧把刚过门的儿媳妇喊出来干活! 她儿子这么辛苦,怎么可能让儿媳妇舒服地坐在房里。 “出来啊!薇薇!” 嗓音尖锐又难听。 沈薇薇还以为出什么事,掀了盖头就跑出来。 一闻到那股臭味,沈薇薇捂着嘴干呕了几下。 “什么味,好臭!” 她干呕那几下,戳伤了宋父的自尊心。 宋父难堪地哆嗦着手,脸上是怒火中烧。 他下半身动都动不了,只能恶狠狠地瞪着沈薇薇。 “滚!都给我滚!” 自从偏瘫之后,宋父变得暴躁易怒,动不动就发火骂人。 宋母推搡着沈薇薇,让她去给宋父收拾一下。 “之前这活都是那死丫头在干。” “怎么好意思让时澈一个大男人做这种事?” 沈薇薇万分嫌弃地皱紧了眉头。 “我……” 她捂着口鼻,迟疑地走过去两步。 臭味飘进鼻子里,沈薇薇脸色煞白地干呕了几下。 “不行……我不行的。” 她扭头就想走,被宋母拽住了手。 说了几句好话也劝不动沈薇薇,宋母也发火了。 她敲了敲木拐,摆出了凶横婆婆的姿态。 “你嫁过来不就得来伺候公婆?扭捏个什么劲!” 沈薇薇眼里蓄满了泪水,楚楚可怜地看向了新婚丈夫。 还指望着宋时澈能够袒护着自己。 “你娶我,只是为了让我干活吗?” 本来就心情不好,宋时澈更是被他们吵得心烦。 他眉头紧皱着,只觉得脑袋突突突地发疼。 以前林知音在时,他从来不觉得在家会心烦意乱。 宋时澈彻底失去哄人的耐心,生硬地吼着。 “林知音能干,你怎么就不能干?” 沈薇薇被新婚丈夫吼得一僵,捂着嘴哭了起来。 宋母也是叉着腰,和儿子站在了一条战线。 她搬出林知音以前干活多勤快,来指责这个儿媳妇。 “这都不愿意干,娶你过门还得当菩萨伺候啊!” 她提起木拐,嘴里念叨着“媳妇不打不听话!” 还真要挥着木拐去打刚过门的儿媳妇。 宋时澈赶紧拦在了宋母面前。 “妈,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他像个和事佬,一扭头又劝着沈薇薇。 “薇薇,你快和咱妈道个歉,这事就算过去了。” 沈薇薇委屈地哭红了眼,还是勉强服了软。 “妈,对不起。” 她说得有些不情不愿,宋母冷哼了一声。 宋时澈松了一口气,还以为矛盾解决了。 没想到宋母又阴阳怪气地提起了林知音。 “林知音那死丫头脾气是倔了点,有活还真干。” “人家也是城里来的知青,咋就没那个扭捏劲?” 沈薇薇听到这话,又气得顶嘴。 “她是你们家的养女,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是妹妹,一个是刚过门的媳妇。 她又不是林知音,不能白白受气。 耳边是无休无止、没完没了的争吵。 宋时澈烦躁得忍不住发火。 口不择言地说出以前要娶的是林知音。 “不是什么妹妹,我们本来是要结婚的!” 要娶的真是林知音,现在也不至于把家里搅得一团糟! 宋时澈心里头恼火又酸涩。 他已经有些后悔没娶林知音。 反而娶了沈薇薇这么个养尊处优、不干活的。 沈薇薇哀怨地瞪着他。 “我嫁过来,不是为了来受委屈!” “你们想有人伺候,就把林知音找回来呗!” “你不娶她,你娶我干什么?” 沈薇薇哭着冲出了门,还把门框砸出了闷响。 他们一家子吵闹的动静太大了。 隔壁李婶站在门口探头。 她拍了拍大腿,哎哟了一声。 “造孽啊!新娘子过门头天就跑回娘家!” 这在农村,可是天大不吉利的丢脸事! 宋时澈尴尬地关上了门。 沈薇薇哭着跑回娘家。 家里的婆媳战事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宋母摔断了腿,连走路都费劲。 她这几年也被伺候惯了,家里的家务活是一点不沾的。 宋父犯了痛躺在床上哎哟叫唤,都没人给他擦药。 家里的活没人干,每天乱糟糟的。 衣服穿得油腻腻的,也没人去洗,还穿在身上。 这么两天下来,难闻的恶臭从院子里飘出去。 路过他们家门口的邻居都是拧着鼻子过去的。 有人上村长那投诉他们家一天到晚臭烘烘的。 村长都亲自上门走了一趟,也没解决这个问题。 没办法啊。 宋家的条件特殊,村长也没法给村民们一个交代。 宋父宋母,一个偏瘫一个瘸腿,还能咋干活啊。 他出门时,还在嘴里念叨着。 “林知青刚走,咋能把家里搞成这个样子……” 村长以前也来过几趟,有林知音在时,宋家收拾得可干净整齐了。 这念叨声听进了宋时澈耳朵里,他心里泛起酸涩。 “那大闺女结婚申请都打好了,又拿回去了。” 村长最后念叨的一句话,宋时澈浑身一抖。 “村长你是说她之前想跟我结婚?” “那退回来的结婚申请呢?” 他怎么从来没在林知音手上看见过? 村长摆摆手就走了,压根没打算回答。 这种事现在说了又有什么用? 宋时澈回家结婚的假期也就批了五天。 筹备婚礼都用了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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