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是个控卫_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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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妈喊咱们回家吃饭，看在他们对你还不错的份上，能不能再去一次。」和樾寒在一起的这十多年，公婆一直对我很好。刚结婚时，我们条件很差，孕四个月我才发现自己怀了孩子。那时为了保住工作，我愣是没敢让人发现我有孕。就这样，在高强度的工作和不规律的作息下，孩子生下来就先天不足。公婆从来没有因为我生下个注定活不长的孩子，而怪过我。相反的，他们还尽自己所能地帮助我们这个小家。儿子去世后，公婆担心我状态不好，还特地陪我住了半个月。想到以后和这两位老人再无关系，我答应樾寒，去和他们当面道别。路上，樾寒的手机一直在响。看到林秋怡的名字，我提醒道：「接吧，万一真的有什么急事。」接了电话，樾寒一直没吭声。直到听到什么，他猛地一打方向盘，把车停了下来。「若瑶，丞丞被车撞了，我得去看看。」我点点头，什么都没说，解开安全带就下了车。「若瑶！」见我拦下后面的车，樾寒喊住我：「你等我，确认孩子没事，我立马就回去！」我没把这话放在心上。十几分钟后，我到了公婆家。两位老人担心地看着我，发现我面色无异后，对视一眼，让我赶紧坐下吃饭。我们谁都没提昨晚发生的事。只是话还没说几句，门又被敲响。婆婆以为是樾寒，起身开门时嘟囔道：「不是有钥匙吗？怎么总不记着带！」话音未落，我就听到林秋怡柔美的嗓音：「丞丞，快叫人，这是奶奶。」 6. 在林秋怡的示意下，林月丞乖巧地叫着「爷爷」「奶奶」。紧接着，把视线转向我，奶声奶气道：「阿姨你好，我们又见面了，你的气色跟昨天比好了许多。」儿子去世后，我就再没笑过。可是听到林月丞这小大人一般的言语。我也微微扯动了嘴角。有这么一个乖巧的孩子在。公婆即使认出了林秋怡，也说不出什么重话。婆婆走过来握住我的手，表情担忧：「瑶瑶，要不你回去吧，省得看见这两个人难受。」刚准备点头答应，已经自顾自坐下的林秋怡就说道：「姐姐别急着走啊！难得一家人聚齐，等阿寒来了，咱们一起吃个饭。」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小三都像林秋怡这么嚣张。但是在林月丞懵懂的表情下，拒绝的话也被我咽了回去。林秋怡很会来事。她知道自己不受待见，便让林月丞在公婆面前刷存在感。儿子的离世，对两位老人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尽管他们碍于我的面子，极力克制自己。但我也能看出来，见到跟儿子有几分相似的林月丞，他们都很开心。樾寒比想象中来得快。林秋怡可能是到这里后就给他发了消息。所以不过十几分钟，他就气喘吁吁地进了门。「谁让你来的！」一看到林秋怡，樾寒就发出一声怒吼。林月丞被吓得一激灵。婆婆把孩子护在怀里，下意识训斥道：「孩子在呢！你控制着点脾气！」说罢，婆婆突然一脸无措地看着我。喃喃道：「瑶瑶，妈不是……」我摇摇头，示意她不必再说。他们一家子聚齐了，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樾寒想拦我，却被我的眼神逼退。林月丞突然挣脱婆婆的怀抱，小跑到我旁边，拉住我的手：「阿姨，你不饿吗？」他仰头看我的样子，跟儿子小时候太像了。像到我有一瞬间恍惚。但很快，我回过神，轻轻把手拿出来：「阿姨不饿，你们吃吧。」说完，我扭头就走。听到林月丞问，「是不是阿姨不喜欢我」时，我又加快了脚步。我不是不喜欢他。我是怕自己心软。孩子没什么错。更何况，除了有一个那样的妈，他真的被教得很好。但想到樾寒的背叛，我又坚定了内心。和许泽铭的这次见面已经拖了许久。和他面对面地坐在茶室。我才认真打量起这个樾寒的死对头，我们曾经的朋友。「想好了吗？毕竟当初你可是义无反顾地相信他，不过十年而已，你就要和他势不两立吗？」许泽铭话里的讽刺我不是没听出来。但事实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辩驳的。「想好了，等我拿到离婚证，等他把一半的财产转给我，你就开始吧。」这就是我没让樾寒净身出户的原因。我会用另一种方式，让他尝尝背叛的滋味。 7. 在我和许泽铭讨论合作细节的时候。公婆家正在吃着极为沉默的一顿饭。林月丞一放下筷子，樾寒就让婆婆把他带出去消食。等人走远了，他才看向林秋怡。「你想干什么？我爸妈家的地址是谁告诉你的？」林秋怡不紧不慢地擦了擦嘴，然后才柔声道：「和你刚在一起不久就知道了。至于我想干什么，看不出来吗？」樾寒压着火，看着面前这个女人，第一次觉得自己看走了眼。「你和云若瑶已经办离婚手续了吧，那我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要带着丞丞上樾家的户口。」公公一向沉默寡言。听到林秋怡的话，他反应了几秒，颤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你跟瑶瑶离婚了？」说到最后，公公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了好半天。林秋怡动作很快地把自己的水杯挪远了点。樾寒没错过她眼中一闪而过的嫌弃。他不明白，不过一天的工夫，他的人生怎么就成了这样。相濡以沫多年的我要和他离婚。一直觉得很乖巧懂事的林秋怡，其实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来这里的路上，他收到了调查结果。无论是那条采访视频，还是那个博主发出的内容，都和林秋怡脱不了干系。昨天在我的质问下，他坚信林秋怡不会做出这种事。可是看完种种证据后，樾寒不得不承认，是他一直太过自负。以为自己能在我和林秋怡之间找到平衡。但事实却是，他伤了我的心不说，还惹了一身腥。在自己的父亲面前，樾寒再说不出谎话：「对，瑶瑶想跟我分开。」公公拿起桌上的杯子就向樾寒砸去。樾寒不躲不避，任由瓷杯在他头上碎裂。看到伤口处流出的血，林秋怡惊呼一声，想凑到樾寒身边，却被一把推倒在地。「滚！别碰我！」一顿饭的工夫，樾寒已经彻底弄明白了自己的心。他当初之所以会对林秋怡上心，完全是因为她那张和我有几分相似的脸。我们刚结婚时，日子实在过得太苦。樾寒一直对此深感愧疚。他愧疚于那些年没能给我一个好的生活环境。愧疚于没有能力在我怀孕时照顾好我。以至于让我生下先天带病的儿子，还因此伤了身子，再难生育。公司步入正轨后，我就全身心地陪儿子治病。而樾寒在努力想办法挣钱。只要一见面，我们讨论的都是儿子的病情，谁都没发现我们之间出现了隔阂。樾寒觉得日子太过压抑，才会在林秋怡出现后，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一开始，他只是想在林秋怡的笑脸中放松一下心情。但慢慢地，他迷失了自己。他觉得自己是在用另一种方式对我补偿。每次和林秋怡在一起，樾寒都幻想他让我和儿子过上了好日子。儿子没有生病。我也没有因为儿子的状况常年忧心。儿子的离世，樾寒虽然悲痛，但他也松了口气。因为终于他不用再面对儿子的病容，不用回想当初的自己有多无能。他是真的以为把林月丞放到我名下，会让我开心。豄侤硿儽錧周螉嘋羌觽萓瓎蘾蔥碕磋殊不知，这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 8. 「我不会跟你结婚的。」说完这句话，樾寒就把林秋怡推出了家门。「这两天收拾一下，先在酒店住几天，等我忙完离婚的事，再解决我们两个之间的问题。」原本极为恼怒的林秋怡，在听到樾寒再次提起跟我离婚的事后，把不快的情绪先挤到了一边。她调整好自己的表情，语速很快地说道：「好，我会带着丞丞等你，不过你得长个心眼，云若瑶没孩子了，公司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跟她也没多大关系，象征性地给她一点钱就行，你要多为丞丞考虑……」她越说越兴奋，没注意到樾寒渐渐沉下的脸。啪的一声，樾寒给了她一巴掌：「是不是我平时对你太好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林秋怡的表情凝固了，她捂着脸想说什么。可是看到樾寒怒极的表情，又把话咽了回去。没事的。林秋怡对自己说。再忍一忍，只要我和樾寒彻底离婚，她就有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是她最近太心急，才会接连在樾寒面前失了分寸。「阿寒，你别生气，是我的错，我这就带着丞丞去酒店住几天。」林秋怡知道樾寒让她住在酒店的原因。无非是我知道了樾寒送给她的房子和珠宝。要还回去，她不是不心疼。但比起樾寒名下的公司股份，以及樾寒的挣钱能力，那些都不值一提。林秋怡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她也清楚樾寒之所以会选择跟她在一起，跟她的脸不无关系。跟大多数女人不同的是，她一点都不介意被当作替身。情爱算什么，只要有钱，她整得跟我再像都可以。再加上她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儿子。这也是当初她走得最对的一步棋。樾寒永远都不会知道，明明每次都戴套，为什么她还会怀孕。林秋怡会把这个秘密埋在心底。她强忍着本性，把自己的儿子教得这么好，就是在等这一天。无论是樾寒的父母还是他本人，看在孩子的份上，肯定会对她这个妈妈重视几分。只要让她抓住机会。林秋怡想，她一定会摆脱小三的身份。和自己的儿子成为人上人。林秋怡走后，公公和樾寒相顾无言。沉默许久后，公公哑声道：「看那个林秋怡穿的、戴的，这些年你没少给她花钱吧，你注意过瑶瑶的打扮吗？你对得起她吗？」公公的声音不大。如果不仔细听，甚至分辨不出他在说什么。可樾寒不仅听得一清二楚，甚至这话让他振聋发聩。他终于知道自己错在哪了。他搞错了弥补的对象。以为对着一个长得像的女人好，就是对过去的我有所补偿。「我错了，我错了啊……」樾寒「呜呜」地哭出了声。刚送走林月丞回来的婆婆，和公公对视一眼。两个人相携着回了房间。给樾寒留下独处的空间。 9. 一个月的时间过得很快。从婚房搬出来后，我就住回了我们家的老房子。这段时间，樾寒除了发消息告诉我有哪些文件需要我签字外，再没跟我联系过。之前找的私家侦探不知道是不是没接到下一单。明明已经结完账了，还在时不时地给我发着樾寒的动态。他还主动表示，这是送我的内容，不用额外给钱。所以就算我足不出户，樾寒和林秋怡的现状我也很清楚。不知道樾寒对林秋怡说了什么，让她搬出去，她还就真的搬走了。连随身的东西都没带多少。樾寒知道我的脾气。送给林秋怡的房子第一时间挂了出去。卖得的钱全部转给了我，用他的话来说，这是对我的补偿。至于这些年他在林秋怡身上花的钱。虽然我这里没有详细账单。但樾寒从他那部分划了不少分给我。我当然不会嫌钱多拒绝。因为之前网上那件事闹得太大，公司的股票还是受了些影响。这些损失樾寒都没让我承担。该分给我的钱和不动产一分没少。领离婚证这天，是个大晴天。我难得化了个妆，烫了个卷发。一看到我，樾寒就微微张大了嘴巴。他的眼神里全是怀念。「瑶瑶，我记得上学的时候，你也有这样一条碎花裙。」我笑了笑没说话。沉默着领完证，樾寒又叫住我：「我准备把丞丞认回来，然后给林秋怡一笔钱，让她别再回来。」我诧异了一瞬，然后无所谓道：「这是你的自由，我们离婚了，你想做什么都和我无关。」说完我就走了。自然没注意，樾寒一直愣在原地，看着我的背影渐渐走远。领完证的第二天。有关樾寒婚内出轨，他创办的教育王国是否可信的话题就冲上了热搜。许泽铭手段狠辣，完全不给樾寒反应的时间。一件件外人难以得知的陈年往事被摆在众人面前。那些曾经在百万博主发表的内容下骂我的网友。看到这些真相后，纷纷倒戈。不仅骂林秋怡鸠占鹊巢，还骂那个博主挣得钱昧良心。博主被骂到关闭了评论区。这还不算完，最后官方以她传播虚假信息为由，封了她的号。不知道是不是许泽铭授意的。网上有林秋怡的照片，但有关我和儿子的那部分都被打了马赛克。就算有网友神通广大发出了我们的正面照，也会很快被删除。林月丞也是，网友虽然知道樾寒跟林秋怡有个私生子。但没人知道这个私生子多大了，长什么样子。我还记得和许泽铭见面商讨细节那天，他说的话：「确定要保护这个孩子的隐私吗？如果没有他，或许樾寒也不会越来越迷失。」那时的我，想到了林月丞对林秋怡的维护。想到他知道自己做错事后，眼神中的歉意。他是无辜的，如果樾寒有脑子，就该让这孩子远离林秋怡。离开那样一个满心算计的母亲，他会有一个不错的结局。 10. 樾寒会来找我，我一点都不意外。短短几天，他就比领证那天看起来老了几岁。看起来，公司的情况是真的不太好。「瑶瑶，和许泽铭联手整我的想法，你是什么时候有的？」喝了口茶，我想了想这个问题的答案。「看到你和林秋怡采访视频的第二天吧。」樾寒苦笑了一下，眼眶瞬间红了。「你跟以前一样，一点委屈都不会让自己受的。」是啊，因为家庭的缘故。我一直都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谁对我好，我会加倍地回报。谁算计我，我也会如数奉还。不知道林秋怡的存在时。我一直觉得这辈子虽然坎坷遍布，但至少，还有樾寒一直陪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