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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1 rn 我嫁给沈开霁数十载, 他为稳住朝堂,另立她人为后。 直到他亲眼见了我的尸首,这才后悔,跪下乞求我不要离开。 可我看着他,心中唯余漠然。 …… 宫中萧瑟,秋风将落叶吹落了整个院子。 我躺在椅子,只是愣愣地看着这幅悲戚的景象。 翠竹端着药,连忙上前为我拿着帕子。 “娘娘,小安子已经去请太医了,陛下也会来看你的。” 手帕上殷红的血迹让人心中发颤,我费力地扯动着嘴角笑道:“翠竹,你看那株海棠树,当初是陛下亲手为我种的,只可惜如今已经枯萎了。” 脑海中闪过当年在村子里我和沈开霁拜堂时的景象,那时他说,结发为妻,白首不离,后来他登基做了皇帝,又迎娶她人,贬我为妾,可这天底下哪有发妻为妾的道理? 往事历历在目,却都是过眼云烟了。 我苦涩地笑着,胸口忽地一闷,不停地咳嗽起来。 翠竹颤抖着手拿着勺子给我喂药:“娘娘喝药,莫要再说话了。” 我摇摇头,避开那苦涩的汤药。 她却仍旧不动,只是在哭,眼泪滴落在我的手上。 宫门口小安子快步跑过来,脸上有着异常清晰的巴掌印。 “娘娘,奴才无能,那太医院被皇后的人把守住了,奴才被赶了出来便去寻皇上,可皇上却……” 我点点头,明知这样的答案,可胸口处还是像被剜去般钝痛。 翠竹仔细地为我擦着嘴角,抽泣着。 “娘娘莫要担心,奴婢去请陛下。” 我的眼睛越来越重,已经完全睁不起来了,只缓缓道:“翠竹,小安子,你们日后要好好的,我护不住你们了,你们要早点想办法出宫,你们不要再待在……。” 力气一点点抽离身体,还未全部说完便闭上了眼。 耳边是两人不停息的哭泣声。 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像是被托举起来般轻盈,呼吸也顺畅起来。 我试探性地睁开了眼,却看到翠竹和小安子伏在我的身边嚎啕着,可我伸出为他们擦拭眼泪的手却扑了个空。 对了,我已经没了命。 “娘娘放心,奴婢去禀告陛下,让他把这事查个清楚。” 我叹了口气,这宫中最希望我没命的应当就是沈开霁了吧,如今这般他应当高兴才是。 翠竹抹着眼泪,一直向着承乾宫跑去。 可她到了承乾宫,还是被拦住宫外。 “陛下,娘娘殁了,陛下,你去看看吧!” 里面的人恍若未闻,即便是知晓了,也不愿管吧。 我默默站在翠竹身边,独自喃喃道:“翠竹,快回去吧,沈开霁他不会管我的。” 就像是印证着我的话般,殿内传来几声傅安意的娇笑声。 翠竹却倔得很,跪在殿外一动不动。 “娘娘放心,就算今日奴婢没了命,也让陛下还你公道。” 我悄悄进了殿内,只看到沈开霁和傅安意靠在一起同看着书籍,郎情妾意。 “陛下,外面那人可是废后宫中的呢,您不出去见见吗?” 傅安意撒娇般说道。 沈开霁半点不在意,浅笑着看向怀中的人道:“不必管她,怕是那女人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从日落黄昏到东起晨曦,我也一直陪着翠竹身边,看着殿内烛火由明至暗,也听着两人嬉笑打闹。 rn 2 rn 沈开霁缓步从里面走出来,瞧着倒是精神得很,只是看着翠竹却皱了眉,冷声道:“你怎么还在这?” 这句话直接将昏沉的翠竹喊醒,她立刻扑上前去,抱住沈开霁的大腿道:“陛下,你去看看娘娘,娘娘现今……不好了。” 沈开霁嗤笑一声:“她不是最善于那些蛊术,诱惑了朕怎么长时间,怎么如今自食恶果了?” 翠竹拼命摇着头道:“陛下,不是的,娘娘……殁了。” 沈开霁身形一滞,有些迷茫地看着翠竹。 “这又是她邀宠的手段?还真当朕会被她耍吗?” 他扶正冠冕,冷声吩咐。 “王公公带几个人去废后那里看看,若是有伤病,便……请个太医。日后她的事就莫要来烦孤了。” 翠竹呆滞在原地,忽地放声大笑起来,甚至笑出了泪。 “陛下,娘娘爱了您半辈子,如今看来是个彻头彻尾的错。” 王公公还未出声呵斥,沈开霁率先道:“这宫女疯了,打上二十大板丢回去。” 木板打上血肉,瞧着便疼的力道,翠竹硬生生半句没吭,等到二十板子打完了才晕死过去。 我在旁边看着,身子止不住地颤抖。 民间常说恶鬼吸人魂魄,今日我倒是要验证这话是不是真的。 我揣着满腹的怒气,猛地扑向批阅奏折的沈开霁,他却毫发无伤。 刚想离开,王公公却带着几个人神色匆匆地进来了,踌躇着道:“陛下,废后那边……” 沈开霁冷冷瞥他一眼,对他提及这名字很是不满。 “朕不是说了,以后她的事莫要再来烦朕。” 底下几人皆颤颤巍巍,良久之后王公公才低声道:“只是陛下,废后的谥号是贵妃还是庶人?还得您定夺。” 沈开霁勾勾画画的手一停,空气好似都凝滞起来。 “谥号?谁的谥号?” 王公公猛地跪下,额间冷汗淋漓。 “陛下,废后是真的殁了。” 沈开霁手中的笔猛地折断,木屑划破他的手腕处,殷红鲜血流下,他却全然不顾。 “你说什么?殁了?怎么可能……” 可王公公的头一低再低,不敢再言语半句。 “朕才不信,她怎么可能死,她惯会制些奇怪的药丸,这次也一定是为了吸引孤的注意故意假死的,一定是!” 他的脚步有些踉跄,却还是往外面走着,喃喃着。 “朕才不会相信她的鬼话,朕得去拆穿她。” 他的手不自觉颤抖,好似真的有些后怕。 我凑近到他的身边,只觉得这人真是会装,就能情深不许的样子都能演出来。 沈开霁一路快走,只可惜我的宫殿离求他那处太远了,他后来慢慢小跑着终于到了宫门口,却僵硬在原地不敢推门进去。 王公公上前一步道:“陛下,还是莫要进去了,如今娘娘的尸首还在院子中心,免得冲撞了您。” 沈开霁扭头阴沉着脸道:“何时轮到你来给朕做决定了?” 其余人立刻噤声,不敢答话。 我站在宫门外默默欣赏着沈开霁犹豫胆怯的样子,便是连亲眼看看都不敢。 可看着眼前破败的宫殿,却忽地想起傅安意初入宫那时,嚣张跋扈地入了她的寝宫。 那时我没被贬斥,住的是凤安殿,穿着的是风炮。 她说,她厌恶海棠花,搂着沈开霁将外面大片的海棠树砍了。 殿外是光秃秃的一片,我只记得,那时的沈开霁眉眼温和,看着我时却带着挑衅,柔柔地搂住身边的佳人。 我疯了似地在那片地上站了一夜,可找不到半点他爱我的证据。 就像那消逝的海棠花一般无影无踪。 rn 3 rn 不知过了多久,沈开霁终于推开那道宫门。 入目的便是满院的落叶,残败的海棠树,以及院中心的我。 他慢步走过去,颤抖着手试探着我的鼻息。 “夕毓,夕毓”他哑声唤道。 可却无人回应。 “不,朕不行,你一定是故意的,你肯定又吃了什么药,假死然后骗朕,对不对?”他伏在我的身边,眼睛猩红着看我恳求道:“你睁开眼睛看看朕,以往的事朕就不追究了好不好,只看一眼。” 我默然看着他悲戚的样子,心头涌起一阵嘲弄道:“沈开霁,我死了,真的死了,你如今还不信吗?” 院中寂静,只能隐约听到沈开霁泪滴落的细碎声音。 小安子强撑着上前道:“陛下,娘娘她早已重病半年有余,太医院却无人敢前来医治,拖成了这个样子,还请陛下赐下旨意,娘娘也能早些安息。” 沈开霁站起身,浑身上下皆是暴戾,猛地踹了他一脚呵斥道:“夕毓他没死,你若是再胡说的话,朕就将你凌迟!给朕滚!” 满院的人立刻全部离开了。 徒留这帝王一人在院中伏首哭泣,到真有几分夫君为妻子悲泣的样子。 海棠花落了满地,我缓缓蹲下身捡起,花败人散,都只是世间常态罢了。 当初的年少情深大抵也是逢场作戏。 沈开霁捏着我手的力道加重,可我的尸首早已僵硬,便是连些许血色都没显现。 “夕毓,朕才不信你死了,你一定是在骗朕,想看朕后悔,朕才不信。” 他自欺欺人般喃喃自语。 傅安意猛地推开院门,皱眉看向院中场景道:“陛下,这女人都没气了,您还是感觉走吧,莫要沾染了晦气。” 我看着她雍容华贵,高贵优雅的样子,倒是和如今满是帝王威仪的沈开霁颇为相配。 沈开霁依旧在拽着我的手,静静地注视着我。 我在旁边看着心中都有些发毛。 “陛下,快些走吧。”傅安意上前去拉住他的臂膀,娇声道。 沈开霁身形微动,快步走出去,冷冷道:“朕没吩咐之前,谁也不许动夕毓,朕就要看看她能装到什么时候。” 无人敢反驳,即便这是多么荒唐的旨意。 他快步离开,可是那身后的手却在颤抖。 连着三日,我的尸首依旧停在原地,隐隐有些味道传来都无人敢移动半分。 翠竹和小安子去承乾宫求见了几次,沈开霁全都闭门不出,做出一副政务繁忙的样子。 幸好赵安成来了,他是我青梅竹马长大的兄长,听闻我离世的消息一人带着当初沈开霁给他的腰牌,从宫门口一直到了承乾宫,踹开了那道紧紧闭起的宫门,怒斥道:“沈开霁,你还是人吗,怎么能将夕毓害死!” 沈开霁缓慢地抬首,冷冷道:“她没死,朕说了,她不会死的。” 赵安成冷笑一声,上前拽住他的衣领道:“七年前,她给你种下情人蛊的时候,我便知晓迟早会有这一天。” 沈开霁原本黯淡的眼中忽地有些光亮,缓缓道:“情人蛊?” rn 4 rn 我默然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说起对我而言早已模糊不清的往事。 这才恍惚间意识到,原来我对沈开霁那般情深,如今却是满地狼藉。 赵安成沉声道:“当时你兵败重伤,危在旦夕,为让你活命,夕毓给你种下情人蛊,母蛊在你身,子蛊在她的心肺处,虽保住了你的命,但日后若是你们有一人没了情意,子母蛊之间便没了联系,便是噬心的痛,最后便会致命。” 沈开霁僵硬在原地,浑身战栗着,良久才颤抖着捂住胸口。 “你是说,是我亲手害死了她,她……不爱我了。” 他话说出口的刹那,我的心口也猛地痛着,像是几百只虫子同时在撕咬般。 到底是谁先没了情,是找不到凭据的。 赵安成声音沙哑。 “情人蛊需得心上人的血为引,连着服用三日,那时的夕毓便是连站着都有些不稳当,你却半分没察觉,只念着你的宏图大业。” “我不知晓皇宫是什么样子的,可当年你向我保证过,会永远对夕毓好,如今却食言了吗?” 沈开霁麻木着神情,像是被抽了魂魄般没了半点生机。 “血为药引。” 他念叨着,像是能够感受到我的痛苦一般踉跄着。 忽地,他抽出墙上高悬着的剑猛地向自己的胸口刺去。 刺啦—— 是剑刃划过衣帛刺入血肉的声音。 月牙白的衣服衬得这血越加可怖,湿哒哒地流了一地。 “夕毓,当时的你有这么痛吗?” 沈开霁像是疯了般,眼中满是悲戚,又喷出一大口鲜血,随即向后倒去。 之后的几日殿内都昏暗幽闭,未点一盏烛火。 他蜷缩在一角,发丝散乱,隐隐夹杂些白发,呆滞地看着眼前。 我走到他身边,冷眼瞧着他如今的模样,忽地笑了笑道:“沈开霁,倒还真风水轮流转,如今轮到你为我神伤了。” 他忽地踉跄着站起身,喃喃道:“我要酒,喝了酒就能看见夕毓,夕毓。” 几个酒壶被丢在地上。 他随意踢开,拿起一大壶酒就囫囵咽下。 不过半瓶,便晕死在地,手还紧紧握住酒瓶,低语着我的名字。 “夕毓,我有悔,你回来,夕毓。” 连着好久,他沉溺于酒水的麻痹,企图让自己忘掉做过的一切。 “沈开霁,当初你亲口告诉我,傅家才是你登基最得力的助手,让我处处让着傅安意,我做到了,可你为什么还后悔了?” 他脸色透红,倒在殿内一角,无意识道:“夕毓,我后悔了,你能见我一面吗?” 辛辣的酒位散布整个殿内,熏得人不自觉皱眉。 若是他再这样下去,迟早会出事。 在我还在犹豫纠结时,忽地入了他的梦,和他一起回了年少时。 “夕毓,我终于梦到你了。” 沈开霁箍住我的手,猩红的眼死死盯住我,生怕我消失。 “陛下说什么呢,您是皇上,怎么能和我一个乡野女子厮混。” 我冷冷地将当初他说的话全部还给他。 果然,沈开霁颤抖着收回了手,踌躇着道:“夕毓,真的是你。我知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无论让我怎么样我都答应,无论后位还是傅安意,任凭你处置。” 我摇摇头:“不,我都不要,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沈开霁,我不爱你了。” 他猛地拽住我的袖子,眼眶中的泪缓缓滴落。、 “不,夕毓,我不相信。” 我嗤笑一声道:“无论你信不信,一切都回不去了,沈开霁,我死了。” 刚说完这句话,他便捂住胸口,疼痛万分般蜷缩着。 “夕毓,你有什么怨恨都可发泄出来,莫要离开我,好不好?夕毓。” 沈开霁分明痛苦万分,浑身痉挛着,却还是乞求着。 此刻的他全然没了帝王的模样,倒像是个乞丐在索求能入口的饭菜。 “傅氏一族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rn 5 rn 我看着他,却不自觉想起当年第一次遇到他,那时他年少意气,肆意嚣张,为求个公平正义,护佑百姓,不惜推翻朝政。 娶我时,眼睛都在亮着,满眼希冀地掀开我的盖头,告诉我此生唯余我一人。 成亲几载,他为我描眉绘唇,做世间夫妻最为寻常平凡的小事。 后来他却变得狠戾冷冽,勒令我乖巧懂事,委曲求全,将皇后之位拱手让给陪他起义的将军之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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