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擎_第51章_咖啡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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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这一年，她一直在等待。这一年，也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怎么想，但总能感觉到，她在等待。陈洛初坐了好一会儿，起身朝门口走去。拉开门，暴雪随着风，飘进来。落在她的眼皮上，陈洛初下意识闭上眼睛。伸手拂去雪花后，再睁眼时，忽见面前站一人。门口的人，穿得淡薄，身上不过一件薄薄的病号服。他蜷缩着身子，发着抖，在她开门时，却控制不住的眉眼带笑，像是一只小狗，摆出的讨好一般的嬉皮笑脸。飞扬的神采，全然是曾经少年模样。 478 姜钰回来的无声无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存在。知道他回来这事的人，也就只有陈家那一桌。陈英芝正月初六出去打麻将时，同桌牌友突然问道：“你们家那个小跟屁虫，今天怎么没有跟来？往常你家那小不点，不是最爱凑这热闹的？” 陈英芝面色终于露出几分怪异神色来。这两天小蝴蝶，当然是一直缠着她爸。不过这也让陈英芝，又想起了除夕夜那一天。那天，姜钰的出现，是让大家很意外，没有一个人不惊讶的，他当时一副狼狈模样进来，冻得瑟瑟发抖，他就像是踩在一个电动马达上，全身上下都在抖。也很落魄，很丑，活像一个流浪汉。他双手因为突然的寒冷，冻得很肿。就连舌头也冻僵了，当时舌头还捋不直，就拉着陈洛初的手说：“我可不是自愿跟她走的。你相信我啊，我只要不死我都会努力一下，不会把你拱手让人的。我当时就跟死了差不多，昏迷着，我做不了决定，不然我跳飞机也不会走的。” 他诉说着他这么长时间以来，有多惨。又有多想她，他每一天都在规划着怎么逃跑。陈洛初转身要带他上楼，起码得洗漱，带他换一件干净衣服再说。 “洛初姐，你真的要相信我。我被拐走，已经很可怜了，你不能还给我甩脸色吧？” 陈洛初无奈的说：“先带你上去换身衣服，我们再下楼吃饭。我没有给你甩脸色。” 姜钰这才放心下来，但一走路，陈洛初又发现不对劲了，盯着他的腿问，“腿怎么了？” “瘸了。” 陈英芝当时也紧张，后来才知道，只是因为还在恢复，暂时瘸着，慢慢的也就好了。但他当时那两个字，说出的情况，比事实严重很多倍。陈英芝也是后知后觉，姜钰单纯就是在求关注。当时陈洛初明显对他更温柔了，语气也是柔柔的：“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有，好多。身上都是。”姜钰道，“上楼去，你检查一下就知道我有多严重了。刚刚在飞机上，我疼的不行。我手上什么也没有，机票钱也是问一个照顾我的医生借的，后面我打车的钱不够，都是走过来的。我也不知道这么冷，什么都没有准备。” 陈洛初没有说什么，但陈英芝能看出来，她是真的心疼了，一声不吭的把姜钰给带上楼了。再然后，陈洛初飞快的下楼吃完年夜饭，再然后，陈洛初没有下楼过。就连小蝴蝶也不准入内。小蝴蝶也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是这种待遇，在陈英芝腿边愣了好久，然后才说了一句这两天学会的词语：“感情淡了啊。” 这姜钰突然变得跟之前一样了，陈英芝不适应。不止她，应该没有人适应，当天所有人都沉浸在一种无所适从的环境之中。只有陈洛初，接受得很快。并且，一连几天，她都守在姜钰身边，寸步不离。不过大家似乎没有关注到，这个新年，不止小蝴蝶没出过门，陈洛初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也不知道姜钰哪天要是出门了，有多轰动。 479 姜钰回来，断断续续睡了三天。陈洛初便也待在房间里，或者整理文件，或者看本书。不吵他，但也有自己的事情可做。姜钰醒时，她就过去跟他说会儿话。他睡了，她就干自己的。小蝴蝶偶尔进来转一转，但也不过多停留。她跟姜钰八个月没有见面，一来虽是父女也有点生疏，二来不想打扰到他。到第四天时，姜钰的精气神就好些了。他终于下楼了，小蝴蝶坐在茶几上认真一笔一划写着什么。姜钰看她写了整整一行“大”字，字迹工整，没有任何一个是敷衍的。他道：“开始学写字了？” 小蝴蝶看着大惊小怪的他，说：“我都上学了，这个是寒假作业。” 她已经开始上幼儿园了，刚刚读完一个学期。她下个学期要当小班班长，所以她很认真，要给老师留一个好印象。姜钰感慨的说：“时间过得真快。” 他离开了八个月，发生了很多事情。但似乎也没什么变化，他一开口，小蝴蝶就找回了熟悉感。使唤他比使唤谁都顺手，爸爸给我削笔，爸爸给我拿下新本子。 “得嘞。”姜钰说，“小的这就给你办。” 姜钰陪着小蝴蝶做作业，小蝴蝶一边写，一边跟他闲聊。姜钰看她鼻涕泡都出来了，也不舍得停下，抽纸给她擦了鼻涕。小蝴蝶歪着脑袋看他，道：“妈妈说你以前，长得特别帅。” “爸爸是校草。”姜钰没夸张，真是校草，“不然你妈不会看上我。而且，你那什么语气？我现在也不差。” “妈妈看上你不是因为你长得像……”小蝴蝶闭上嘴，不去刺激他。 “如果爸爸不帅，长得再像也是没用的。事实就是你妈选择了跟我谈恋爱，然后有了你。而你的存在，真的是一个奇迹了，所以你叫小蝴蝶，爸爸希望你破茧成蝶。” “所以我应该不会有弟弟妹妹了。” 姜钰皮笑而肉不笑道：“爸爸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地位，你就敢想弟弟妹妹了。” 小蝴蝶听懂了，看他一眼，委婉说道：“妈妈身边男孩子挺多的。你不回来，他们都当你死外面了，个个挤破脑袋，想要亲近妈妈。有些都是二十出头的。” 小蝴蝶眉飞色舞的说：“长得非常帅，一口一个姐姐的，哇塞。” “……”于是姜钰笑不出来了。 -- 姜钰回来的任务，主要就是养伤。其实大大小小的伤势，都养的差不多了。现如今就是腿伤，需要格外用心。他不爱去医院，于是医生都往家里来。姜钰被圈养多了，变得不适应出门。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事，陈洛初没有提过他的任何异样。但跟小蝴蝶聊完之后，姜钰待不住了，他得宣示自己的主权了。正月十五那天，王励肆上门约陈洛初出去看晚会。姜钰下楼时，他们正聊的很投机，王励肆西装革履的帅气模样，刺痛了他的眼。姜钰半眯眼睛，忽然开口说：“老婆。” 王励肆乍一听见声音，忙回过头看他，在看到姜钰时，有些惊讶。姜钰却完全不理睬他，看着陈洛初，可怜的说：“我刚刚绊倒了，腿疼。” 480 姜钰一开口，陈洛初便起身去查看了，片刻都不做停留。王励肆听见陈洛初说了一句“一把年纪了也不注意安全”，一如她往常语气，温和之中带了一丝埋怨，不过没有半点真责怪的意思。上楼拿药来给他喷了。恐怕这只是姜钰想让陈洛初没空搭理自己的手段，在王励肆看来，难免有些幼稚。 “什么时候回来的？”他主动攀谈。姜钰跟他说话，就正常了，还有点疏离，有点冷，道：“除夕那天回来的。” “屈琳琅放你回来的？” 姜钰看着他：“逃回来的。” 王励肆了然，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洛初姐笃定你一定会回来的。我以为你是因为伤势过重，怕她难过走的。但她却告诉我，你不是自愿走的。” 当时的原话是，王励肆试探问她，有没有再找一个的打算。陈洛初说：“我身边已经有姜钰了。” “谁也不敢保证，他还回不回来。” “他会回来的。” “他既然选择跟屈琳琅走，不就说明他可能不回来了？” “姜钰不会是自愿走的。”她没有解释，就留下这么一句话，除了笃定，再无其他。王励肆当时还以为她开始恋爱脑了，开始在爱情里盲目，现在看来，她是依旧很有把握。陈洛初非常厉害，她的格局就不同于寻常女人，并且坚韧而并不悲观。他想姜钰即便真不回来，她的日子也能继续过得很好。王励肆不是当事人，不知道她信任他的的底层逻辑是什么。但他们之间，肯定有属于他们之间的桥梁，搭建出了一套属于他们的世界观。 “你不用把我当成情敌，我对洛初姐，是真的已经死心了。她把话说的很清楚，而我对她有过好感，却不至于多浓烈。过去也就过去了。你真正应该注意的，是陈洛初身旁的那些小男生。” “现在很多小男生，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都喜欢找富婆。陈洛初长得好，更是抢手了。你公司新招的那群里，就有一个。” 姜钰道：“外头那些，我不在意，对我造不成什么威胁。” 王励肆早已经看穿他，并没点破：“你要真这么想，那是好事。” 姜钰腿疼，陈洛初便婉拒了王励肆去看晚会的邀请，其实她本来也没有打算去。王励肆待了片刻就走了。她给姜钰喷完药水，他见她总盯着他的伤，拉好裤子挡住了。陈洛初道：“刚上完药，晾一晾吧。” “有点难看。”他安静片刻，不愿骗她。他因为这有些自卑。姜钰在陈洛初面前，十分注重形象，替她牺牲他虽觉光荣，但因为丑陋，还是不太敢用这副残破的身体面对她。陈洛初道：“在我眼里，你跟平常没什么区别。” 姜钰对她而言，早就超出了用美或者丑，来界定的范围，他长什么样，区别都不大。重要的是人，但不是皮囊。陈洛初这番话说的很真心，但姜钰听着更像是安慰。两人暂且也没有再提这个话题，过了元宵，陈洛初就去上班了，姜钰一边养伤，一边负责照顾小蝴蝶的起居。他适应了一阵，慢慢的愿意出门了。这个环境，也是他活得最久的环境。姜钰出门最多的原因，就是接小蝴蝶上下学。姜钰不能开车，开车的是陈洛初安排给他的司机。小蝴蝶放学的时候，姜钰会带着她一块在路边摊吃个馄饨之类。如今没有萧涪的事压着，姜钰重新回到这片土地，就很自在了。偶尔也会撞到熟人，姜钰大方的朝他们打声招呼，然后便带着小蝴蝶离去了，留下对方愣愣待在原地。小蝴蝶拉着姜钰那只对她而言有些宽大的手，说：“爸爸，你回来，他们好像都很惊讶呢。” “那你呢？” “我一点也不，我和妈妈都知道你会回来的。其他的我就不说了，就一个我，你就放心不下了。” 姜钰眼里染上笑意，认真的说：“我之前是有些担心你。不过，你妈妈把你养的很好。长肉了，身体也好了。”跑步可以跑一会儿了。 “对呀，姑婆也很好。现在我们一家人在，可真好呀。” “是的，现在这悠闲的日子很不错。” 两人拉着手，慢悠悠的往前路走着。前路宽阔而又平坦。目送他们离去那人才回神过来，惊魂未定，问旁边的人说：“我刚刚没有看错吧，那个人好像是姜钰？” “可不是，你看他跟那小闺女，连走姿都差不多。不是亲父女，哪有这默契。” 慢慢的，撞见姜钰带小蝴蝶出去玩的人越来越多。原本他们趋于平静的圈子，再次炸开锅。 481 起初，大家对于姜钰回来这事，只是试探。比如会试探性问陈英芝，家里是不是来客人了。再比如问姜军，小蝴蝶最近被谁带着，好像经常看见有一个男人会带着她一块出去吃东西之类。慢慢的，看到的人越来越多，大伙也能听到点风声，就特地上门去拜访了。这样一来，姜钰回来的事，便也彻底传了出去。得知他受伤的消息之后，来看望他的人，更是络绎不绝。谁敢想，他们还在唏嘘他跟陈洛初有缘无分的事，背地里他们已经开始新的篇章了。这是天大的好事，他没事，外人也替他高兴。姜钰也等到了上门的徐斯言。他孑然一身的来，这么多年过去，他跟以往没有半点区别，依旧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保养得依旧很好。姜钰的状态跟他相比，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你也来了。”姜钰想，陈洛初不在家，他来的时机挺好。姜钰当年是校草，徐斯言自然也是。并且后者到现在，也是一眼瞩目。当然，姜钰也还是帅的，那张脸出去同样鹤立鸡群，只是不如他那么爱收拾自己。两人虽然相似，徐斯言更有书卷气一点，姜钰如今五官要硬朗很多，肤色也更深一些，略高他两三厘米。同样，由外观可得，姜钰在那方面也更猛一点。但这点，虽是事实，却没有任何女人见识过他们俩的，没人能做比较。作风上，两人都不是爱玩的性格。于是能见识的机会更少了。徐斯言道：“总该回来看看你们。” 他给小蝴蝶买了很多礼物，徐斯言对小蝴蝶总有一种莫名的偏爱，对她从不吝啬。看着她时，目光是说不出的温柔。别人对小蝴蝶好，姜钰都很高兴，徐斯言不一样，姜钰总有一种他想抢他女儿的错觉。小蝴蝶收礼物很开心，但知道爸爸的德行，他见不得自己亲近这位，不然会气的够呛。她没有表现出来，就乖巧道：“谢谢叔叔。” “你该叫我伯伯。”徐斯言没有半点责怪她叫错的意思。他伸手摸了摸小蝴蝶的头，凑上去要亲她脸蛋时，姜钰把小蝴蝶给抱了起来。 “小蝴蝶抵抗力弱，要注意细菌。”姜钰完全不脸红心跳。徐斯言并不介意，有些感慨道：“要是我有个女儿，应该就长小蝴蝶这样。” 姜钰猜他所想的是，如果他跟陈洛初生一个孩子，就长小蝴蝶这样。 “小蝴蝶，你看你伯伯，又在这说胡话了。”姜钰对小蝴蝶道。徐斯言知道他这是指桑骂槐，坦白道：“其实在你消失得这段时间里，我尝试着联系过陈洛初。你当过我的替身，如今我来当你的替身又有何妨。喜欢一个人那么难，双向奔赴更少。能在一起就行了，何必在乎那些真真假假？” 姜钰冷冷道：“那你真够脸皮厚的。” “不过，陈洛初连我的电话都没有接。”徐斯言苦笑着，“我连普通安慰她都没有机会。当年要是我对她好一点，哪有你什么事。” 姜钰心里得意，嘴上终于饶人几分，虚假的说：“你也别放在心上，她这个人就是这么干脆利落。” 姜钰甚至好心留他吃晚饭。也没有什么目的，就是想让他看看，陈洛初对自己，跟对他，区别有多大。让他看看陈洛初是怎么宠着自己的。当天陈洛初听到了姜钰有史以来喊得最恶心的一句老婆，气泡音都用上了。如同孔雀开屏，异常卖力。面对徐斯言，他爱搞雄竞。这一晚，姜钰各种要她表现得很心疼他，陈洛初也尽力配合，喊他宝贝，喊的姜钰一个大男人都脸红了，羞得手足无措，她还面色平平。没过多久，徐斯言就离开了。 482 陈洛初去送了徐斯言，上一次叶曼曼也算帮助她了，再加上他也是好心来看姜钰的，面子上的事情，总是得做足。两人一边往外走，徐斯言道：“你太惯着他了。” “我惯不惯他，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陈洛初温和地说道，“再怎么样，那也是我们之间的事。即便他只是想刻意演给你看，即便我只是在配合他，那也是我自愿。徐斯言，你有你的生活，你该往前看，叶曼曼是个好姑娘，她那样高傲的姑娘，已经为你低头了，你不珍惜，她总有一天会离你而去。” 徐斯言认真说道：“我不喜欢她。” “你不喜欢她，就不该娶她。你愿意妥协，你就得负责。” 徐斯言一言不发的上车走了。陈洛初往回走时，就看见姜钰已经跟出来了，靠在门口那棵大树下。 “有的男人，就连结婚了，也不安分。”姜钰笑中带着嘲讽。陈洛初朝他走来，握住他的手，道：“其实两个人能够长久，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你说呢？” “你说的很对。”他们都是会负责任的人，如果他们跟其他人结了婚，那么就会对那人负责，不会再来寻找彼此。爱情是两颗心的吸引，但一辈子的婚姻，需要更多更多，爱情不需要考虑现实，婚姻需要。所以他们之所以还能走到这一步，老天爷也给了他们很多机会。陈洛初摩挲着他手上粗糙的疤痕，突然问道：“那天，你是怎么把我手上的绳子给弄断的？” “用火烧的。“ “我手上一点烧伤的痕迹都没有。” “你男人我技术好。”姜钰自豪说道。陈洛初依旧抚摸着他粗粝的手背，微微一笑。他自己倒是伤的不轻，后背上更是大片痕迹，以后要恢复正常，几乎不可能了。不过身体健康，这些都不是大问题。 “身上还有没有哪些地方疼？” “没有，我身体很好。” 陈洛初说：“既然身体这么好，那不如来公司上班？” 姜钰忽然站着一动不动。 “怎么样？”她进一步询问。 “腿还是有点疼。”他说，“我就带孩子吧，我比较适合当家庭煮夫。” “公司是你的，你得管。” “洛初姐，我胸口开始疼了。”他找借口。 “你再撒娇，也没用。你可以再休息一个月，休息过后，来给我打下手。你不来也可以，我聘请几个年轻懂事能干活的男员工，也行。” 姜钰眼睛半眯：“男员工？” “是啊，找年轻能干的。”陈洛初忖度片刻，“为了公司门面，还要稍微好看点的……” “我可以，我去，我胸口不疼了。”姜钰一连三个肯定，“我入行多年，公司也是我一手经营的，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公司，没有人比我更适合男秘书的岗位。于公于私，我都合适。于公于私，你也应该最先选择我。” “为什么最该选择你？” “于公，我有能力，于私，我能走走裙带关系。你可以潜.规.则我。”姜钰道。陈洛初一副随便他的模样，进屋去了，小蝴蝶刚刚写完作业，在吃水果，要给陈洛初也喂一个。等她吃完，又说：“妈妈，你要一碗水端平，你也得要叫我宝贝的。” 陈洛初叫了。姜钰听见这两个字，还是不怎么好意思，耳尖有些红。小蝴蝶说：“有的人真奇怪，又喜欢听，又要不好意思。我就不会，妈妈你多喊喊我吧，宝贝喜欢听。” 姜钰道：“有的人皮痒，从小到大没挨过揍，现在想试试了。” 小蝴蝶才不怕呢，她爸又舍不得的，纸老虎，外强中干。 “妈妈，我要去洗澡睡觉了。你跟爸爸睡吧，最近我把你让给他。晚安，好梦。” 小蝴蝶已经开始学着独立自主。姜钰晚上，睡在陈洛初的被窝里，被子里有一股淡淡香味。他睡不着，其实每天都想干坏事，又怕他腿脚问题，不方便，技术不好，被嫌弃。他盯着陈洛初玲珑有致的身材，望梅止渴。不知过了多久，陈洛初终于问他：“一点都不行了？” “怎么可能？”姜钰被冒犯到了，那种企图证明自己的欲望猛烈上升。他鼓起勇气上去握住她的手，陈洛初比他直接很多，上手脱衣服。于是姜钰就什么也顾不上了，把她圈进了怀里。陈洛初一直很温柔的鼓励他，他慢慢也没有那么紧张了。没过多久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觉，胆子一大，就敢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这种亲密的感觉非常棒。他说：“我总比徐斯言好吧，他看起来就弱，你当初要是跟他……你还好选择我了。” 陈洛初给了他一巴掌，控制着力道的，警告他别废话。姜钰就闭嘴了。餍足后，他终于可以抱着她安心睡觉了。 483 小蝴蝶开学的家长会，原本陈洛初要去。不过姜钰回来了，这个任务就交给了姜钰。姜钰模样出众，哪怕寸头了，五官也能驾驭住这个发型。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家长的注意。也就是太引人注意了，他腿脚不好这点，也被人注意到了。姜钰对这事，很无所谓，小蝴蝶也无所谓。但很多小朋友年纪太小，就爱拿这事情出来说。家长会后，就有好几个小朋友凑到一起说：“小蝴蝶爸爸是个跛子，小蝴蝶爸爸是个跛子！” 他们用这事情取笑她。小蝴蝶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练字，一点也不搭理他们。孤零零的，也不反驳。老师绝不会容忍这件事情继续下去，先是一一教育了那些取笑小蝴蝶的小朋友，然后把小蝴蝶带到办公室做了心理辅导。 “小蝴蝶，你爸爸腿脚不便那不是丢人的事，你不要听其他小朋友乱说。不要难过，好不好？” 小蝴蝶说：“我不难过啊。我爸爸腿是有一点点不好，但他有法拉利啊。” 老师刚要说话。 “还有兰博基尼。” 老师：…… “还是好几辆。”小蝴蝶说。老师正要批评小蝴蝶，小孩子喜欢炫富也是不对的，得树立正确的价值观。却听她又说：“所以我爸爸有很多钱钱治腿，他总会好的。他们爸爸有健康的身体，我爸爸没有。他们爸爸没有法拉利，我爸爸有。所以每个人，都有一些东西，也都会没有一些东西。” “他只是在用他爸爸有的，嘲笑我爸爸没有的。我也完全可以用我爸爸有的骂回去，只是我不想那么做。因为人本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我爸爸现在腿不好，是事实呀，但我们没有因此不幸福。” 小蝴蝶乖巧的说：“我们家，没有一个人把这当回事。这也不丢人啊，谁都有受伤的时候，我爸爸还那么帅气呢。” 老师夸奖道：“你能这么想，真的很棒。” 不过这事，还是被叫了家长。几个小朋友都挨爸爸训了，姜钰倒是无所谓，劝了训人的家长几句，小朋友哪有不犯错的，注意引导就好。他只是认为他的小蝴蝶很棒，心态非常好。不会被旁人所影响，这是一件非常好的事情。意味着她很有自己的思想，很有主见。小蝴蝶在思维方面，更像陈洛初一点。小蝴蝶在人群中也不怯场，面对这些家长，也很自然，说：“大家可能只看到我爸爸受伤了，但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受伤。我爸爸是为了保护我妈妈才受伤的，这是一件很让我骄傲的事情。他是一个对我妈妈很好的人，老师说过，一家人就要互帮互助，我爸爸做到了，这是爱的证明，我能有这样的爸爸，很幸运的。” 小蝴蝶拉住姜钰的手，也很大方的把姜钰介绍给大家：“你们可以叫我爸爸叔叔，也可以叫他小蝴蝶爸爸。你们非要那么叫，不会对我造成任何影响，只能证明你们都不是好孩子。” 姜钰在小蝴蝶身后笑着，非常得意。谁又能想到，他闺女每天都还要喝奶，就已经能够站在他的面前，保护他了。 484 小蝴蝶暑假的某日清晨。姜钰正在门口院子里悠闲得浇着花，数株植物在他的照料之下，长得枝繁叶茂。这个小院，坐落在郊区，远离闹市，在夏日里十分凉快。这是姜军给他们找的地方，给姜钰养身体用。也算姜军感谢那次车祸中姜钰对他的帮助。房租也不贵，一年六千块。正屋一百坪，加个五十平的小院，和五十坪的菜园子。种菜姜钰没什么水准，养花倒是个高手，整个前院一片生机勃勃。从公司开车过来，莫约半个钟头。除了很忙的时候，陈洛初每天都过来。小蝴蝶这一回暑假，每天都待在这。 “爸爸，都过去半年了，你怎么还不去上班。”小蝴蝶坐在秋千上，提醒他。姜钰道：“爸爸不是做生意那块料，不如你妈妈。” 原先他是答应陈洛初去上班的，不过陈洛初看他喜欢这种悠然生活，就不强求他上班了。小蝴蝶道：“你就不怕他们说你吃软饭。” “谁这么说？你顾泽元叔叔，还是顾越叔叔？他们吃不着，娶不到厉害的老婆，嫉妒爸爸才那么说。”姜钰把修花的剪子放下，过来给她推秋千，“爸爸陪着你，你难道不快乐？这个秋千坐着难道不舒服？” 秋千是姜钰亲手搭的，小蝴蝶还是满意的。小蝴蝶看着姜钰那干净利落的寸头，道：“你都多久没有好好打理过自己了，我看你大学的照片，一张打篮球的，戴着护腕和束发带，真的很帅很阳光。” “都说过了，你爸上学起就是校草。”姜钰不知道小蝴蝶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大学时候都有经纪公司想签爸爸去当明星。” “那怎么没去？” “当明星不能谈恋爱，你妈妈也不追星。” 小蝴蝶悄悄问道：“和妈妈谈恋爱是什么感觉？” “被你妈妈，拿捏得死死的感觉。”姜钰想起之前，不禁流露出几分笑意，“最开始，他们都以为我是玩玩你妈妈。其实是你妈妈瞧不上我。你妈妈看上去，是很好说话，很温柔的一个学姐，我看上去，是个玩世不恭的富二代。所以大家都一直认为，我才是那个不靠谱的。” 他说完，把小蝴蝶从秋千上抱下来，道：“不聊了，走，爸爸教你写作业去。” 小蝴蝶还是喜欢姜钰的辅导的，姜钰不会黑脸也不会生气，还爱给她讲故事。妈妈虽然也温柔，但妈妈要求会严格好多。陈洛初回来，依旧是晚上六点。姜钰已经做好饭了，陈洛初吃完之后，姜钰把所有的碗都给收了洗了，然后一家三口压马路去。村庄如今住的人寥寥无几，路上也没有车辆，傍晚十分很安静，两人一左一右拉着小蝴蝶。 “明天苏志军妈妈的生日，你要不要一起去？”陈洛初问。姜钰道：“你去就行了，我不爱凑热闹。” 陈洛初点点头，小蝴蝶要去，第二天一早便跟着陈洛初去了市里。女儿不在，老婆也不在，姜钰略感无聊。小蝴蝶晚上回来后，一副非常高兴的模样，一直在夸：“妈妈，那个哥哥好帅，真的好帅。哇塞，我都没有见过这么帅的人。” 陈洛初的回答敷衍了事，姜钰好奇问道：“哪个哥哥？” “妈妈的一个下属哥哥。” 姜钰的肺管子被戳到了，他笑问道：“有那么夸张？” 陈洛初并不理睬这些，小蝴蝶兴奋的说：“爸爸，我没有夸张，真的非常非常帅气。人也非常好，今天给我送了非常多糖果。办事情也非常周到，妈妈招的人真的非常优秀。” “哦，那应该真是个不错的男人。”姜钰看上去完全不在意，赞同道。晚上睡觉时，姜钰突然跟陈洛初说：“下个星期，我回公司上班吧。” “你女儿是故意的。”陈洛初没有选择跟小蝴蝶站在同一战线。 “我知道，她担心我不见人是因为身体的伤自卑，怕我长时间不跟人接触跟这个社会脱轨了。她既然想看我出去，那我就出去。”姜钰道，“到底是自己的闺女，懂得心疼我，生怕刺激到我这个老父亲的自尊心，这激将法都用上了。” 姜钰又感动，又想笑。你要说他真一点也不在意吧，那也不是。姜钰还是在意陈洛初身边出现一些潜在威胁的。小蝴蝶第二天看着西装革履的姜钰，一颗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走吧，今天一起进城去。”姜钰单手抱起她，爸爸的力气还是很大，抱她不费吹灰之力。小蝴蝶抱着姜钰的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爸爸帅，还是哥哥帅？” “爸爸。”小蝴蝶一刻不犹豫便答出来。爸爸休闲时候，是有些糙。西装一穿，又立刻有气质了。原来并不需要刻意打扮。怪不得妈妈从来都不认为爸爸难看。姜钰便满意的笑了，又说：“以后别在我面前夸别人，我不爱听。跟你妈学学，你妈就从来不说。” “妈妈说的话，你肯定真的会不高兴。” 这是真的，陈洛初要说，姜钰会气的吃不下饭。曾经也不是没有过先例。他怄气能怄死。小蝴蝶对公司很熟悉了，自己坐在办公室练字。她对练字无比痴迷，以后要当书法家。姜钰对公司也熟悉，主要是认识下新来的员工，小蝴蝶说的那个哥哥，他一眼就分辨出了是哪一个。对方很客气的给他讲着最近的业务，他说话很有逻辑，也很有分寸，大学刚毕业，很年轻。 “我闺女很喜欢你。”姜钰说。男人微顿，随后笑：“小蝴蝶很可爱，长得特别像您。您跟陈总一路走来不容易，现在好了，我们大家都很替你们高兴。” “我也很谢谢你们，对公司的付出。”姜钰由衷说道。 “您回来之后，陈总变得开心多了。那八个月时间里，她话很少。陈总这个人，很坚强，也重感情。就是不太轻易把话说出口。她的思维方式，非常理性。但她兼具感性，她是一个很让人钦佩的人。” 姜钰很认可，道：“你看人很准。” 男人腼腆微微笑着。 “以后就是同事了。”姜钰伸手与他相握。几年之后，男人会成为下一个传奇。这座城市的故事，永远继续着。 485 陈洛初和姜钰的婚礼，是姜钰非要办的。两人先是领证，领证的时候倒是悄无声息，姜钰只暗地里给她送了条价格不菲的项链，两人约了一场单独的会，似乎也就这么平静的过去。一切的改变，发生在姜钰腿好的差不多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他问她，他身材怎么样，一件件试着不同花色的西装。陈洛初从来不觉得他身材有问题，姜钰身材比例很高，肩膀很宽阔，长得也高。有这几点在，哪怕稍微胖点或者瘦点，也不会有太大影响。姜钰听后，突然说道：“既然这样，我们办婚礼吧。” 意料之外，亦在意料之中。仔细去回想这一段日子，也并不是无迹可寻，比如三个月前，也就是领证之后一段时间，姜钰开始健身。再比如一个月前，他开始敷面膜。原来一切都是替婚礼在做准备。陈洛初看着他如今状态绰然模样，道：“办婚礼会很繁琐，如果你很想办，我们可以简单举办一个。” “结婚是人生大事，怎么能简单举办一个来糊弄？”姜钰不赞成她的提议。 “上一次你没有参与规划过，不知道婚礼有多冗杂。” “上一次就是我设计的流程，我妈听策划师说的那些，都是我提议的。只不过我取戒指耽误了，只能通过手机交涉而已。”姜钰道。陈洛初听他这么说，便道：“你要是不嫌麻烦，你就去策划吧。” 姜钰当然不嫌麻烦，甚至早有准备。他道：“我已经设计好了，场地婚纱也都已经约好了，喜帖也已经发了，宾客该请的已经联系好了。你不用操心一点事，那天你来就行了。” 陈洛初到这时才表现出几分惊讶，道：“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姜钰嘴边带笑，道：“没发现咱闺女，一直在练歌。到时候她要才艺表演，临时开始抱佛脚了。” 小蝴蝶站在不远处配合的笑。陈洛初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的时候，爸爸就给我设计花童的裙子了，跟妈妈的婚纱，是一个风格的。爸爸说，不办婚礼，他没有排面，有名分了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姜军叔叔最近都在忙着给爸爸跑场地。” 小蝴蝶道：“最近有个做婚纱摄影的阿姨，在追姜军叔叔。叔叔这种好男人，还是很抢手的。” “你姜军叔叔什么态度？” “叔叔跟那个阿姨，一起吃饭了。”小蝴蝶悄咪咪说道，“那个阿姨，很好看的。” 陈洛初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姜军叔叔带我去玩，那个阿姨告诉我的。”小蝴蝶掌握着一手情报，跟爸爸妈妈分享道，“阿姨说姜军叔叔，特别容易害羞，很好玩。” 陈洛初很替他高兴，道：“小蝴蝶要告诉阿姨，姜军叔叔是个很好的男人。” 小蝴蝶保证一定完成任务。 -- 婚礼的事，陈洛初当真没有插手一点，姜钰安排的很妥当。除了试婚纱，她不知道半点流程。她一心一意在忙她的事。陈英芝和叶晨曦，都比她知道的多。婚礼当天，小蝴蝶这个花童是最先打扮完的，她像一只小精灵，一走路背后两只翅膀扑腾扑腾。陈洛初到达婚礼现场时，所有人都提前到了。包括姜国山。婚礼上，姜钰一直哭。身为小花童的小蝴蝶，跑的满头大汗，来来回回不知递了几趟纸巾。到最后，小蝴蝶求饶大喊道：“爸爸，不要再哭了，我的脚都要跑起火了。” 姜钰被逗笑了，全场都在笑。姜国山跟着笑，眼中却有泪水。这一幕，他以为永远都不会发生了。他们两个，不知独来独往了多久，像是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他都不抱希望了，还能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小蝴蝶最后送戒指的时候，头顶一只大气球，让她给飞了起来，背后翅膀扑腾扑腾，小蝴蝶仿佛真成了蝴蝶。姜钰跟陈洛初，互相给彼此戴上戒指，然后拥吻。全场欢呼着，小蝴蝶鼓掌鼓得最起劲。之后的表演，她也非常卖力，唱歌用的是吃奶的劲，唱的眼冒金星。自己父母的婚礼，别无他法，她努力一点，婚礼就更有看点一些。姜钰最后上来跟她合唱。小蝴蝶不会猜到，从此她名声大噪，一有人结婚，就爱请她当花童。婚礼直到吃席，陈洛初才来得及跟姜国山说上几句话。他在狱里表现优秀，今天才得以请假出来。当然背后也是付出很久。姜国山有千言万语，陈洛初笑道：“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也谢谢您，我知道当初您大可以跟萧葛一起对付我，但是您没有。” 是她主动，他被动自保。姜国山道：“以后你们要好好的。还有咱们家小蝴蝶，我越看越喜欢。这小女娃，做什么都讨喜。” 小蝴蝶一直爷爷爷爷的叫着，即便不常见面，她对他也很亲。姜国山十分动容，喜欢得紧。姜钰刚生下来，都没能让他这样喜欢。回去之前，他在警方的陪同之下，他带着小蝴蝶去了超市，用在狱里劳作的工资，给她买了一支十五块的棒棒糖。 “谢谢爷爷。”小蝴蝶抱了抱他。 “好孩子，以后要听爸爸妈妈的话。”姜国山慈爱笑着。 “我会的，爷爷也要照顾好自己，小蝴蝶会经常去看您的。”小蝴蝶说。 “好，爷爷等着，爷爷得走了，你跟着姑婆回去吧。” 小蝴蝶朝姜国山挥了挥手，留给他一个灿烂笑容，牵着陈英芝的手走了。过去的种种，如同发生在昨日。居然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婚礼还在继续。姜钰因为姜国山的离开，有些许伤感。但很快调整好情绪，这一晚，他喝得很醉。陈洛初只听他各种喊老婆，一点事情就叫。最后忽然惊醒，紧张的喊了她一句：“洛初姐。” “我在。” 他清醒半分，见她就坐在他身边，看着书。 “刚刚做噩梦了？” “梦到你突然又不见了，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姜钰贴过去，无比安心。他知道她不会再消失了。往后余生，都是属于他们的时光。 486曾经1 姜钰不爱学习。即便考上名校，也提不起学习的兴趣。来这所学校的目的，也不是学习。上了大学，课程压力并不小。大部分人的时间都花在学业上，所以即使有相熟的高中同学共在一校，见面的次数也屈指可数。姜钰不学习，有空就跟几个同样对学业不上心的同伴打打球，玩玩游戏。他长得帅，在学校里很出名，很多女生都爱找他套近乎，尤其是在网吧碰到，都喜欢问他技术好不好，要不要一起。姜钰从不搭理。室友有一回偷偷问：“姜钰，你是不是喜欢男的？” 他忽然阴森的笑了，说：“是啊，就喜欢你这种。” 这个室友便再也不敢裸露出现在他面前。姜钰对女生的那种冷淡，像是对女生真的不感兴趣。有些大胆的，越线了，他也会不客气的警告回去。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大一下学期。有一天晚上，他们正打算出去通宵上网，迎面走来个女生，她看到他们，脚步停下来，不确定的喊了一声：“姜钰？” “洛初姐。”他乖乖停下来跟女生搭话，“这么晚了，你刚回来？你住的远，这边路很黑，我送你回去吧。” 室友察觉到不对劲。第一，姜钰声音夹起来了，第二，他从来不这么热情，第三，他不是乖乖仔，今天特别好管。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女生的声音很柔和，问他：“这么晚了，还要出去？马上就要门禁了，你不打算回来了是吗？其实我认为……是学生，还是遵守学校的规章制度比较好。” 她只是提议，姜钰立刻说：“我不出去了，我正好顺便送你回宿舍。” 女生没有拒绝，姜钰马上就跟着她一起走了。一路上还在叮嘱他，考上这所学校不容易，希望他不要浪费了高中时候的辛苦。寻常人，也就是应两声。但很奇怪的是，姜钰真就不在门禁时间外出了。室友也打听到，这个学姐，叫陈洛初。长得很好看，在学校颇有名气，不过追求者不多。按照这个逻辑，姜钰是喜欢她的，并且还不是普通喜欢。但姜钰又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故事发生。偶尔碰到，姜钰会热情的打招呼，对方也会回他一个笑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于是陈洛初在姜钰寝室里的代号是：姜钰姐姐。仅仅只是姐姐，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不会有人知道，姜钰考上这所学校，就是为了她。更不会有人知道，大一这一个学年，他跟她表白过四次，她都拒绝了。陈洛初很直白的告诉他。姜钰，这是你的第四次了，麻烦你以后，别再打扰我了。大学里美女很多，你可以看看别人。陈洛初言辞之中，很是厌烦。姜钰很难过，他真的特别喜欢她啊。 -- 陈洛初在拒绝姜钰之后，开始有意无意避开他。老远遇到，她就会特地避开。躲得很远，这样他们果真没有碰上几次。姜钰大一下册这一年，她再也没有碰到过他。时间一天天过去，她跟徐斯言，同样形同陌路，他们在同一个班，也说不上话。陈洛初的大学生活，是孤独的，不过她已经习惯孤独。她偶尔也能听见，学校里女生对姜钰的讨论，长得好家世好的男生，本来就容易吸引异性。她真诚希望他，能够找到一个合适的女生，谈一场初恋。或许是她说的话太狠，姜钰再看到她，也不会再主动打招呼，关系恶劣至极。但这些又有什么关系，他本来就是无足轻重的人。几日后，陈洛初回家，遇到了陈横山，见识到了他恶心的嘴脸。她带着一身伤，从陈家逃了出来。她就带着一身泥泞，坐在大雨里，冷漠的看着这薄凉的世界。陈洛初没有想到，会碰上姜钰。姜钰同样没想到，会看见这样的陈洛初。他突然很心痛，只有他一人发现她，他镇定的带那些人走过那条路，不让他们也看见她的落魄模样。出了那条街，他就说：“篮球赛我不去了。” “姜钰，你别开玩笑啊，你是后卫，你怎么能不去。那伙人会笑话你的。”本来球赛也是他们笑话姜钰小白脸，姜钰准备去打爆他们的。 “笑话就笑话吧，我还有事，不去了。” 朋友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在这告别。姜钰飞快的往回跑去，跑到了陈洛初的身边。她蜷缩着身躯，跟他对视着，很平静，没什么恐惧，只是有几分心灰意冷。 “跟我回家，好吗？”姜钰提议。他脱下衣服，盖住她的身躯。最后把她抱回了家。她小小一只，他就又心疼了。陈洛初第一次来到姜钰的房间，她麻木的坐着，姜钰给她找到新毛巾，让她去洗澡。她久久没有动静，姜钰有些担心，便溜进了洗手间，看她穿着衣服泡在水中，太像行尸走肉了。姜钰把她从水里抱出来，紧紧搂住她，问：“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告诉你有什么用？” “我会保护好你的。”姜钰说。陈洛初不认为他是什么好东西，他带她回来，想要的无非也就是趁人之危，她吻住他，眼神里是漠然。姜钰脑子瞬间炸开锅了，反应也一瞬间有了。他尝试回应了片刻，她接受他了。她说：“你喜欢我吗？” 姜钰点头：“我真的可以吗？” 陈洛初说：“你不喜欢我。”喜欢的只是她的躯体。但没有关系了，很多人都打她的主意，与其让那些人成功，不如便宜姜钰。起码他今天给她带来片刻温暖。他没有看见她眼底的轻蔑，跟她保证他真的很喜欢她。她接受他的事，让他欣喜若狂。事后，陈洛初还是泪流满面。姜钰手忙脚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错意了，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她哭得让他心疼，把他的床和被子分给她，小心翼翼的替她把眼泪擦干净，沙哑的说：“洛初姐，你别哭，他们不要你我要的，我会一直对你好。我也是第一次，技巧不好。” 姜钰怕她不舒服，整晚没有睡觉，她有一丁点动静，他就立刻起来问她是不是疼。他很疲倦，也很高兴，她是他女朋友了。 487曾经2 姜钰直到天色渐明，兴奋情绪才冷静下去，有了困意，搂着陈洛初逐渐睡去。不过片刻之后，他就被一阵响动声吵醒。陈洛初已经起来了，在穿衣服。她应该很疼，几乎抬不了腿，动作很慢很小心。姜钰霎时睡意全无，清醒异常，鲤鱼打挺一般迅速坐了起来，鞋子来不及穿就从床上跳了下去，去帮她忙。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姜钰给她系上纽扣。 “我要回学校。”她只说这几个字。 “我们晚一点再去吧，现在还早。你几点的课？我准时把你送到，先休息几个小时再去好不好？”姜钰看了下时间，才凌晨六点。她昨晚也睡得不安生，最好多休息一会儿。陈洛初说：“你睡吧，我自己回去就好。不麻烦你了。”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回去，你想回那我们就回。”姜钰便也只得起床，他随便穿了件衣服，头发什么也顾不上打理，就跟着她一起下楼。姜钰给了找她一件自己的外套，男女都能穿的款式。开车时他一路都在寻找，终于看见一家早餐店。他进去给她买来早饭，见她迟迟不动，连忙说：“没关系，在车里吃就行。” 他自己从不在车里吃饭，这车限量款，他很稀罕，甚至平常不随便载人。但陈洛初吃他就不在意，他在意的是她饿着。就算她想要他这台车，他都愿意双手奉上。他真的很喜欢她，对自己女朋友，他会很大方。陈洛初只丢出一句不饿，便坐在副驾驶上抱着自己。姜钰道歉说：“洛初姐，真的对不起，我买的早饭可能不好吃。你先吃点东西垫下肚子，等会儿回学校你先睡一觉，我中午去给你送好吃的，你看这样行吗？” 陈洛初还是说不饿，姜钰看她脸色苍白，路过一个红绿灯口，想给她暖暖手，她避开了。姜钰只当是她还不习惯他的触碰，便收回手。一路上的安静让他很不适应，试探找话题道：“能跟我说说，昨天你到底怎么了吗？如果有困难，你跟我说，我都能替你解决。” “没有什么。”她疲倦到不想说话。姜钰一直把陈洛初送到宿舍，她走时也没有跟他说什么。那个上午，姜钰上课连手机都没有玩，同学在讨论昨天篮球赛，血虐对方，他也毫无兴致。同学道：“你昨晚做什么去了，怎么看起来精神状态这么差？” 姜钰把头埋在手臂里，闭眼休息，并不理会。他也睡不着，担心陈洛初疼，那个地方那么小，肯定疼死了。姜钰后悔昨天的冲动了，不应该在这个还需要上学的时间点发生那种事，她饭也没吃，肯定要饿死了。上课上到一半，他便溜了，点不点名也不在意，随便吧，挂科他也不管了。他开车去了很远的地方，买了他认为很好吃的土豆炖牛腩回来。姜钰在回来的路上打电话给陈洛初，她没有接。最后他委托她的室友，把饭带给她。 “跟她说，有什么事就联系我，别一个人憋着。”姜钰即使不怎么跟女生打交道，人情世故还是懂的，他长得阳光，笑起来便更阳光，面对陈洛初的室友，非常有礼貌，“谢谢学姐。这一袋是给大家买的水果，你们分着吃。” 他说着，又递过去一袋东西，满满一大袋水果：“洛初姐现在在睡觉吗？” “是啊，你是在追求她吗？”室友好奇地问道。姜钰没有否认，腼腆的笑着，又问：“她最近心情不好，你们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她最近心情不好吗？”室友茫然不解的看着他。看来她身边的室友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姜钰便不再多问。整个下午，姜钰都在等陈洛初联系自己，但她依旧是一个电话都没有。姜钰很想见她，男女有了亲密接触之后，那种好感会直接翻好几倍，思念也会呈现指数增长。他现在只想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