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会的爹妈会死在外头。彼时他在阮鸿升的书房里站得笔直,像一杆倔强的标枪。老爷子一个砚台飞过他脸侧,咆哮道:“主意挺大是吧???翅膀还没硬就想飞了是吧???” 结果他还真就靠着才长成的胳膊脊梁为父母妹妹撑起了一片天。 头两年在哈博罗内,他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学会了跟当地黑人偷奸耍滑玩心眼,又学会了在华人圈子里拉大旗作虎皮。原本该在名校学院里就着书本去读商科,他靠拳脚和无路可退的坚持挣出了一条野路子,有一次父亲私底下跟他说了对不起,阮成锋愣了几秒,笑着轻声说:“爸爸我爱你。” 这种肉麻兮兮的话说一次就够了,重点还是在于行动。时过境迁之后阮成锋想不起来自己最初那四五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大体上是坑蒙拐骗,忽悠别人也被人忽悠。后来终于积攒了些资本和人脉,加上母亲从娘家那边讨要了些资源,一条黑漆漆的道走到了头,于是满眼繁花盛开。 阮成锋笑意满满地仰头望了眼二楼书房那位置,藤蔓植物沿着墙攀爬出翠意葱茏的一角,再过些时日会更加繁盛,这现状让人很是满意。 于是他吹着口哨下了台阶,拐了个弯儿进半地下健身房消磨精力去了。 阮成杰用了好几天才理顺了那一通烂账。让他比较意外的是,大体整理了一下之后发现,其实阮成锋做事还挺有谱。 津巴布韦号称非洲面包篮,农业和种植业非常发达,殖民时代留下了上千个大大小小的农场和白人农场主,但是颇具规模的第一产业抵御不了国家机器的碾压,革命后成立的黑人政府直接“接管”了土地,一通胡逼整顿之后经济就崩溃了。 阮成锋一家从哈博罗内搬过来的时候恰好赶上了大乱之后满地疮痍的那几年,于是他一边继续游走在灰色地带做些短平快高风险的交易,一边却大肆张扬地掺和进了烟叶出口矿藏赎买的勾当。他胆子很大,也豁得出脸面四处勾结,甚至跟军政府的一些人称兄道弟,转身又去华人商会里画大饼。 上上下下钻营了好几年,入股了当地不少实业,按照正常商业逻辑来说算稳扎稳打了,可惜还是低估了黑哥们把契约精神当狗屎的国民度,累死累活只收获了一大堆纸上合约。 后来津国出了极其搞笑的百亿货币增发事件,阮成锋当时嗅觉很灵敏,借着他母亲娘家做金融的势,浑水摸鱼倒是狠赚了一笔,也算是报了先头那万箭穿心之仇。 日光西斜,阮成杰面前分门别类摊开了几叠。纸面上有中文有英文有数字,大多数潦草,偶尔有一些记载得又很详细。大致能分辨出有些时候心境从容,有些时候烦躁而忙乱。 阮成锋那时多大?二十三,二十四? 一根手指缓缓叩击着桌面,阮成杰漫不经心想着,他不觉得自己对这个弟弟的过往有多大兴趣。以他的眼光来看,这满桌经营都卷巴卷巴拧到一块儿,也够不上昔日华瑞的一个零头。 难为他。 阮成杰挑了一家最大的农场主让阮成锋去约,这一家姓Made,坐拥哈拉雷周边最好的六处种植园。三年前阮成锋曾经从中斡旋,通过他母亲娘家那边沾亲带故的关系,以%利润的抽成比例将其的烟叶出口渠道拓展给了中国几个大买家。 东西卖出去了,钱只给了预付的一部分,剩下那些,据说是因为烟叶品级在海关质检被人为压低,最终成交金额远远低于预估价值,Made家声称这笔买卖压根没赚到什么钱,一来二去就成了笔烂账。 账期上签订的日子都已经模糊了,标的金额却还清晰,阮成杰垂着眼皮稍微估算了一下,心里大致有了点谱。于是就叫阮成锋进来,说了自己的意思,要他去约对方见面。 阮成锋翻了翻那几页合约,最后摩挲了一下对方的签名,笑道:“哥,这里不是中国,谈判桌不能解决所有问题。” 阮成杰瞅了他一眼,眼神里很有些鄙视和嫌弃。于是阮成锋勾了勾唇角,把文件夹在桌面上磕了磕:“有些地头蛇,真的是会一言不合拔出枪的……” 但是阮成杰最终还是逼着他去打了电话,他知道Made是哈拉雷当地的大家族,背靠了政界背景。只是阮成杰没把这当回事,他压根没把这么个弹丸小国放在眼里,更别说所谓的农业部长,不过就是这穷乡僻壤里一个高级些的农民。 约的地方就在Made家最大的那片农场,阮成锋开了车去,一路风光如画,天空明净。陆地巡洋舰说是旧了,但是动力系统还是很给力。在风驰电掣中阮成杰望着车外不紧不慢地盘算着什么,开车的这一个就偶尔转头去看他,过会儿笑了一声,叫:“哥。” 阮成杰一开始没理他,风从车窗灌进来,呼呼地带着春天的明媚气息。但等了一阵没有下文,他才有点疑惑地扫过来一眼。 阮成锋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边肘弯架在车窗上,看起来轻松散漫。这人原本就生得好,眼下虽然一身打扮都平常,眉眼间却有种飞扬的恣意与快活。阮成杰望了他一会儿,忽然就想起当初在国内重见的那一眼。 那时的阮成锋衣着华贵气质出众,好像从没经过什么波折和辛苦,丝毫看不出过去十年里,这个人是在南部非洲经济最混乱的地方熬过来的。那时他以为阮成锋回来是为了争夺华瑞——也确实这么做了,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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