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最高处的人。不是养在宅子里的金丝雀,更不可能仰人鼻息与好恶,手心朝上讨要欢心。 于是他就这么满脸严霜地坐在这儿瞪着阮成锋。这种眼神如果放在以前,能让华瑞一票高管腿肚子转筋,现在却只是让阮成锋在望了他片刻之后,抬手抵着额角用力揉了揉。 过了会儿阮成锋把游戏一关,站起身:“来书房。” 书房在二楼,空间不大,但采光还不错。阮成锋推门先走了进去,阳光从镂空花窗外斜斜照进来,走动间光柱里旋转着几点浮尘。他伸手一拨转椅,示意跟进来的这位坐。 这座位于南非最贫弱国家之一首都的小别墅,书房不过区区二三十平米,桌与椅都是半旧,当年大约也还是过得去的好东西,但现在已经是有了年头又过时了。 阮成杰没什么表情地走过去,抬步间忽然想到了昔年位于华瑞大厦八十八层的那间总裁办公室——占据了Z市地标建筑的最佳视野,过千平的面积布局三进,装修费用接近了八位数。 当年曾经有个同在地产行当的老对手在那里冲自己拍过桌子。 那是商业上的一个前辈,同是Z市地产圈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暗底里钩心斗角,明面上却要惺惺相惜。得意时在酒会上碰杯,倚老卖老叫他“小阮”,借着微醺说着大数据和城市版图,言语中膨胀得飘飘欲仙。一转眼却因为决策失误而倾家荡产,走投无路上门求告,声称如果不拉兄弟一把的话就只能去跳楼。 阮成杰那时轻描淡写道:“不就是从头再来吗?” 老对手勃然大怒,原本就满布血丝的眼珠子里透出疯狂之色,又硬生生忍了下去,咬着牙忍气吞声:“阮老板,阮总,你没到孑然一身的这一步,说什么都轻松——” 日光穿透花窗,将阮成杰的影子斜斜投射在小书房地面,身前满地晴光。 阮成杰的嘴角浮现出一丝自嘲笑意,一闪即逝,短暂得甚至没有被另一个人捕捉到。他走过去,十分自然地往那张宽大桌子后一坐,然后看着阮成锋拿了一大堆各式各样的文件夹和凌乱纸页往面前一扔。有些是明显分门别类整理过的文件夹,但更多的是乱七八糟的单据和大小不一的纸页。 阮成杰没什么表情地扫了一眼。 “刚入职一个星期的最基层助理,做事也不至如此。” 阮成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站在一侧的身体俯下来,手臂一展搭在椅背上,一个自然又暧昧的姿势,将坐着的阮成杰笼在身前。 “财务报表,那是没有的。”暖热气息在阮成杰耳尖上跳跃,“这里不是中国,没有你想象的那么法纪严格、规则明确。很多乌七八糟的活儿是没有账目可言的,有一些是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有一些对方押条命给我,人都死了我去哪儿要账去。头几年开销也大,赚进来的速度赶不及往外倒的效率。别人欠我,我也欠别人,兜兜转转,来来去去,最后能看到的,就是这些。” 阮成杰一边听他说话,一边伸出手去随便抽了个文件夹翻阅,合约是英文的,格式条款都很正式,看上去一笔笔还算明晰,以他眼光来看这也是颇为专业的做法。 他的手指在某一页停留得久了点,阮成锋也就跟着扫过去一眼,说:“有些是小云做的——不多,我后来没让她再掺和这些浑水摸鱼乌七八糟的事情。一个小姑娘,才要从理论里印证实战,这套无视商业规则界限模糊的把戏沾了手,以后恐怕不容易甩开最初固定的行事风格。” 阮成杰冷笑一声:“好哥哥。” 那贴在耳边的嘴唇碰了一下他耳廓,笑道:“过奖。” 阮成杰直起腰,不怎么耐烦地避开了阮成锋的碰触:“你要么继续去打游戏,不然就去给我煮杯咖啡。” 昔年华瑞地产掌门人阮鸿升老爷子,最看重阮成杰这个长孙的几点就是:勤勉踏实,沉稳敬业。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老爷子没走眼。 阮成杰靠着三杯Espresso,从早晨八点一直坐到了下午六点,日光投射进书房的影子从狭长转为细小,又渐渐倾向另一个方向拉长,最后隐没成黑。中途阮成锋试图叫他吃饭,被一摆手赶了出去,工作状态下的阮成杰有种近乎于不可侵犯的肃杀和强势。阮成锋张了张嘴,竟然没好意思再去啰唆。 让他折腾吧,这股神采奕奕的劲儿很久没有在哥哥脸上见到了。 阮成锋悄然带上了门,去厨房嘱咐小厨娘准备些清淡适口的汤水,等那家伙饿过劲儿了自己出来找食。 他溜溜达达地将手插在兜里,穿过大厅走去了门廊下头。花匠在庭院里干活,原本荒芜的院落经过规划以后,辟出很大一片区域种了玫瑰和蔷薇。快要进入花季,玫瑰生出了浓翠的叶子,小朵小朵的蔷薇花苞藏在茂盛枝干间。阮成锋饶有兴致看人忙活,心情愉快地微笑。 他知道过往十多年里就是一团乱麻,但稍微回忆了一下,其实还挺骄傲。 最早被放逐至此时不过十七岁,原本母亲已经给他申请了法国和英国的学校,前途是一卷业已铺开的锦绣,只需要抬脚踏上去,就能无惊无险地走上坦荡通途。 但是突然就一脚踏空,父亲在爷爷那里惹出了泼天大祸,一瞬间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包扔到了南部非洲。 他和妹妹是可以不用随行的,但是他实在是怕自家这除了花钱什么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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