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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种撕心裂肺的痛楚,那?种哀恸到极点的痛,一下子触动了她。 滕玉意顿生忐忑:“蔺承佑?!” 她回头,惶急地找寻声音的来源,不远处又响起一道细声细气的嗓门?:“你还不知道?这可是晋国公小女的陵墓,旁边是晋国公夫人王氏,再前头就?是晋国公滕绍了。圣人顾念滕将军生前的赫赫战功,特地为其一家修葺陵园,此后宫里每年都?专门?派人在此看护,但?滕家本就?人丁稀薄,滕娘子一死,滕家就?算绝后了,逢年过节只有一些亲故过来烧香,平日里要多冷清就?有多冷清。太子昨日过来上香,一是为悼念他?从军时的恩师滕绍,另一则是为告知滕娘子她大仇已报。” “太子?”另一人错愕道。 前头那?人压低嗓门?:“你该不会不知道太子当初差点就?娶了滕娘子吧?这事说来也玄乎,当年一共拟定了三位太子妃人选,末了竟一个?没?成?。滕娘子被人杀害,武二娘暴毙,剩下邓侍中的孙女,太子又因她神态与滕娘子有点像,执意不肯娶,蹉跎了整整三年,最后娶了柳尚书家的四?娘。” 另一人不耐地说:“诶诶,太子这桩我早就?知道了,我问?的是成?王世子为何到晋国公的陵园中来?成?王世子与晋国公可是非亲非故。” “这我就?不知道了,听说案子是成?王世子破的,莫不是过来悼念英魂?”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滕玉意贴在墙上细细听着,岂料墙面突然往内一陷,她一下子没?站稳,往前跌了出去,站稳脚跟一看,外头是一座jsg陵园,前方是宗庙,后头是陵墓。 天上下着霏霏细雨,杏花纷纷碾落成?泥。 雨中的三座坟茔看上去格外凄清。 滕玉意怔忪片刻,来到坟茔前,先静静抚触阿爷的墓碑,接着游荡到母亲的墓碑前,坐下,辨认墓碑上‘王氏’的字样。 枯坐良久,滕玉意回首四?望,如两个?太监所说,此地清冷幽寂,偌大一座陵园,看不见一个?人影。 望着望着,滕玉意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把?身子蜷缩成?一团,贴着母亲的墓碑哽咽:“阿娘……” 偏巧此时,前方的杏花树下传来马蹄声,有人来了。 滕玉意噙着泪花向后看,不禁愣住了,来人竟是蔺承佑。 他?孤身一人冒雨前来,到了陵墓前的白玉台阶前,下马拴绳,径直走上台阶。 “蔺承佑……”滕玉意惆怅地看着他?,他?臂上束着布帛,看样子箭伤仍未好?。 蔺承佑自顾自给滕绍和滕夫人上了柱香,这才半蹲下来望着滕玉意的墓碑,未几,从怀中取出一张暗赭色的符箓。 符箓阔达数寸,上头密密麻麻满是符文。 欻然一声,蔺承佑点燃了那?张诡谲的符箓,火苗跳跃,照亮他?熠亮的眼眸。 “当初你救我一命,我却没?能及时认出你。”蔺承佑静静望着那?团火苗,开?了腔,“如果那?一年的赏花会上我不那?么自以为是,或许滕府出事那?晚我能及时相救。” 说罢,指了指符箓,歉然一笑:“我命格极重,希望你下辈子不会再这么苦命。” 说完这话他?放下符箓,起身,洒脱离去。 滕玉意看清符箓上的字样,心脏活像被人狠狠捏了一把?,上头写着“苍山无极门?借命符”,底下分别并排写着两行?字,一行?是:滕玉意,乙巳年腊月二十八子时生人。 另一行?是:蔺承佑,壬寅年四?月初七寅时生人。 两个?人的名字和生辰并排写在一起,符箓的底下则另写着一行?字:愿借三年寿元助其渡厄。 滕玉意脑中轰然作响,竟是蔺承佑!果然是蔺承佑!因为不屑于借用旁人的寿元为自己报恩,于是献出了自己的寿元。 她抹了把?眼泪,急忙追上去:“蔺承佑。” 蔺承佑却已经翻身上马,一人一马转眼就?驰入了雨雾中。 滕玉意追了一晌没?能追上,只得怔立在原地,望着蔺承佑渐行?渐远的背影,胸口像被人挖空了似的,不禁放声痛哭起来。 滕玉意并不知道,在她哭得撕心裂肺的时候,在她身后不远处,另有一缕蔺承佑的游魂,坐在坟茔前红着眼圈望着她。 忽觉背后有人拉她一把?,不等滕玉意回过神,就?猝然跌到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滕玉意喘息着睁开?眼,恰好?对?上那?双熟悉的眼睛。 滕玉意眼泪一瞬涌出来,忙用尽全力回抱他?:“蔺承佑——” 床前垂着熟悉的幔帐,空气里弥漫着她惯用的玫瑰香。不会错,这是她和蔺承佑的新房。 滕玉意依旧泪流不止,但?一触到蔺承佑温暖的体温,那?颗悬在腔子里的心瞬间?就?落了地。 “刚才我梦见了前世。”她拼命把?头往蔺承佑怀里钻,啜泣时,声音传进他?的心房,“我梦见了你、还梦见了我,原来前世是你帮我借的命。” 这时才注意到蔺承佑呼吸异常粗乱,滕玉意意识到不对?劲,连忙抬头端详他?。 蔺承佑却猝然收紧双臂,把?她重新纳入自己的怀中。 滕玉意暗觉诧异,忽觉额上一凉,有泪水滴落下来,愕然低头,看到系在两人指尖的红绳,心里一下子明白过来,依着他?的胸膛,哽声问?:“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他?笑着答,嗓腔却在发颤。 滕玉意眼泪愈发汹涌,嘟哝着说:“所以也知道你前世并没?有对?我求而不得了?” 他?笑着嗯了一声。 滕玉意抽噎一下,含着泪花说:“你看。你瞧不上我。” “他?有眼无珠,怎知你有多好?,我……”他?笑着笑着,话语再度哽在嗓间?,“我只庆幸我这辈子没?有放手。” 第 134 章 ——番外篇—— 半月后。 这日早上滕玉意睡得正?香, 迷迷糊糊感觉脸上发痒,那痒感轻若柳絮,一会儿停留在她腮帮子上,一会儿又游走到额头, 她不耐烦地?翻了个身, 那酥痒的感觉却?又顺势移到她的后颈。 滕玉意嘟囔:“蔺承佑, 你真烦人。” 却?听背后一声笑?, 蔺承佑干脆将?她从衾被里捞出来:“也不瞧瞧都?什么时辰了, 说好了今日去西市,再睡可就天黑了。” 滕玉意依旧睁不开眼:“我困……昨日练了一整天的功, 胳膊腿都?快断了。” 蔺承佑心疼坏了,只得又把妻子塞回被子里:“要不明日再去也成, 横竖后日才启程去濮阳。” 滕玉意踟蹰:“明日你不是要去大?理寺跟同僚交接手上的案子么?” 可见?心底还是想去,蔺承佑想了想,索性取下床前逻桫檀衣架上的衣裳,让妻子靠着自己的肩膀继续打盹, 举起她的一只胳膊, 胡乱帮她套襦衣。 “你睡你的, 我受累帮你穿衣裳。” 滕玉意最是怕痒, 被蔺承佑折腾一阵, 噗嗤笑?出了声:“中裙不是这样系的……你那个结打反了。诶诶, 蔺承佑, 我怕了你了。我醒了,我自己来。” 蔺承佑顺势拽她起床。 “爷娘呢?”滕玉意闭着眼睛问。 “宫里要举办射礼, 爷娘一大?早就带着弟妹进了宫。” 滕玉意睁开眼睛一瞧, 蔺承佑早就穿戴好了,穿一身琉璃绿的联珠纹圆领襕衫, 锦料当中夹杂金丝,且不说在阳光下,便是在屋中也有流光溢彩之感,这般浓丽的颜色,连肤白?的女子都?鲜少?压得住,穿到蔺承佑身上倒极妥帖。 滕玉意在床边站稳:“你等我,我去梳洗。” 蔺承佑拦住滕玉意:“我帮你穿了衣裳,你倒是也帮我穿戴穿戴。” 他?头上戴着玉冠,只是腰间?尚未挂配饰,两人相视而笑?,滕玉意接过玉佩和金鱼袋帮蔺承佑一一系上。 嬷嬷们听得屋里说笑?,一时也不敢进屋,渐渐发觉屋里的动静不太对,早就识趣地?躲到耳房去了,约莫又过了半个时辰,才听到蔺承佑在屋里唤人:“娘子醒了,把巾栉和汤送进来吧。” 嬷嬷们忙应了。 一行人鱼贯而入,抬头就看见?蔺承佑身上的锦袍皱皱巴巴的,这可是大?郎早上才换的,论理这样的料子绝不至于揉成这样…… 几位老嬷嬷并不敢朝凌乱的床上瞧,只从紫檀衣柜里又取出一件新?袍子,静悄悄放到案几上。 蔺承佑面红耳赤,好在滕玉意早在下人们进来之前就躲到净房去了。 滕玉意盥浴一番,出来就看到蔺承佑又换了身簇新?的牡丹白?襕衫。 他?百无聊赖歪靠在榻上翻着一本书。 滕玉意坐到镜台前,蔺承佑抬眸看她梳妆。 梳好发髻,滕玉意却?不肯让春绒和碧螺再妆点首饰,只从妆奁取出一串光莹殷红的玫瑰花簇项链,作势要往脖子上戴。 蔺承佑扔下书:“我来吧。” 这串靺鞨宝项链还是他?送滕玉意的十六岁生辰礼,从选料到挑匠人,当初不知费了他?多少?心思,只恨那时候她因受蛊毒的压制一直未想起他?,送礼时他?甚至不敢让她看见?他?的名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戴上后,蔺承佑一抬眼,恰巧对上妻子黑白?分明的眼睛,花簇配上她纤白?的脖颈和乌油油的秀发,当真雅丽非凡。 出屋后,蔺承佑牵着滕玉意的手沿着游廊往外走。 “瞧瞧这日头,瞧瞧这天气?,今日去明月楼用午膳如何,记得你喜欢这家的酒菜。” 滕玉意却?突发奇想:“要不我们去吃饆饠吧。” 蔺承佑瞥她:“饆饠有什么好吃的?” “我说的可不是寻常店肆卖的那种,是你那位胡人朋友亲手做的饆饠,那回在彩凤楼办案时你带绝圣弃智买过一回,正?好我也吃了,记得一份饆饠里足足放了二三十种馅料。” 说到这,滕玉意肚子里的馋虫早已被勾起来了,屈起十个手指头慢慢数:“有花蕈、石决明、透花糍,还有黏甜的酪浆……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吃到那般考究的饆饠,事后我让程伯去买,你那位叫诃墨的朋友连门都?不肯开。” 蔺承佑细细听她说了半晌,笑?道:“难为你记得这样清楚,想吃这个还不容易,我让诃墨给你做个十份八份便是了。” 两人乘车到了平康坊,下了车,蔺承佑带着滕玉意七拐八弯,没多久就摸到了一间?食肆门前。 店里只有一个伙计,看到蔺承佑忙把主家诃墨从后头请出来。 滕玉意jsg定睛打量,那是个三十出头的胡人,模样称得上诡谲,鼻子像一坨圆圆的蒜头,嘴唇却?薄得像纸片,生就一双碧色琉璃眼珠,胡子则是淡赭色,一开腔,居然是一口标准的洛下音。如今四方胡人均以学中原文?化为荣,但能?说得这般地?道的委实不多见?。 或许是自负学问,此胡与?人打交道时,颇有些倨傲之色。 蔺承佑开口做介绍:“这是吾妻滕氏。” 又对滕玉意说:“阿玉,这是我朋友诃墨。” 诃墨早将?脸上的傲色收起来了,冲滕玉意恭敬地?叉手作揖。 滕玉意便也慎重还礼。 两厢见?礼后,诃墨指了指不远处的彩凤楼:“现有不少?人询价,只是一直未成交。有心想买的商贾嫌此地?出过人命案,不忌讳这些的又嫌沽价太高。” 蔺承佑漫不经?心听着,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看滕玉意。 滕玉意也在打量那空置的楼面。 两人当下心领神会。 不一会儿,饆饠呈上来了,滋味堪称一绝,滕玉意一口气?吃了两份,吃完很满足,对蔺承佑说 :“别?说长安,便是全天下也找不出比这更好吃的饆饠了。” 蔺承佑放下酒槲:“这么喜欢吃,让诃墨多做几份带回去不就行了。” 滕玉意摆手:“一次吃太多反而生腻,还是留点念想吧。” 两人净了手面出店,很有默契地?朝彩凤楼走去。 自那些伶人和妓-女被遣散,此地?已经?空置许久了,门口只有两个不良人看守,比起邻旁店肆的热闹,楼前有种怪诞的荒疏感。 蔺承佑说明来意,两位不良人争先恐后启开门扃。 推开门,淡淡的潮气?扑面而来,蔺承佑牵着滕玉意的手入内。 滕玉意环顾四周,当初为了躲避尸邪不得已住进妓馆,不知不觉都?过去一年多了。 故地?重游,颇有物是人非之感。 蔺承佑似乎也有些感触,径自在厅堂里转了一圈,撩袍蹲到角落里的一张圆桌前往上看,当初他?就是在这底下搜到了彭玉桂私藏的那包毒针。 却?听滕玉意道:“我想把这楼盘下来。” 蔺承佑丝毫不奇怪,拍拍手起了身:“行,都?依你,明日我就让人问价,就不知道你买下来做什么,做妓馆?” 说完这话,上下打量妻子一眼:“不大?合适吧滕玉意……” 滕玉意扬眉:“谁说我要做妓馆老板了?盘下就不能?做别?的么,依我看,这地?方做香料铺就很好。” 说着冲四周指指点点:“上头一层可以做招待贵宾的包间?,顶上那层可以做库房,难得格局都?是现成的,稍稍修葺修葺就成了,此地?从来不乏达官贵人,名妓粉头之类的也多,我这铺子专门依照各人的喜好做些独有的调香,尽可以卖得贵些。还有,这次你别?出钱,我要拿我自己的体己盘下这铺子,横竖我自负盈亏。” 蔺承佑听妻子说得头头是道,不由也认真起来,心知她多半已经?打定了主意,便笑?着说:“不让我出钱,我帮着出出力总成吧?你素来爱调香,做香料铺倒是比做别?的容易上手些,就是我们后日就要启程去濮阳了,盘下来也得找人帮你打点才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略一思索:“这事交给我了,我帮你物色几个靠谱的掌柜和管事。” 滕玉意笑?眯眯点头:“那——好吧。对了,还记得卷儿梨和抱珠吗?程伯说她们在附近开了一家胡饼铺,只因无依无靠,平日没少?受人欺负,我打算把她们找来,往后就让她们在我的铺子里谋生,平康坊这等艰难谋生的妓人很多,我这铺子日后只招女伙计也不错。” 蔺承佑回头看她:“何止平康坊,长安城别?处也有不少?难以维持生计的妇人。你这香料铺若是做得大?,不妨多收容些可怜妇人,前人有 ‘为天下寒士谋广厦’,后有滕玉意的‘为天下孤寡妇人谋居所’,听上去岂不壮哉?况且这也是积德之举。” 滕玉意原是一时兴起,没想到蔺承佑处处想着为她积攒功德,细一想,这番安排也算扶危济困,便高兴地?说:“干脆用我阿娘的名义兴办这香料铺,无论赚多赚少?,都?拿来贴补这些贫苦女子,若真能?因此积善,全记到我阿娘头上才好。” 夫妻俩边商量边转悠,不知不觉到了后院,路过那座废弃的小佛堂时,两人并肩钻了进去,梁上结满了蛛网,地?上满是灰尘,滕玉意找到当初彭玉桂施邪术时留下的残印,蹲下来指给蔺承佑看,两人再度感叹一回。 从佛堂出来,抬头就看到了花园里的那株槐树。 滕玉意步伐一缓,那回她因为喝了火玉灵根汤不得已在树下苦苦练功,蔺承佑却?躺在树上笑?话她,想到此处,她转头觑了眼蔺承佑。蔺承佑显然也想到了这件事,拉着妻子朝外走:“这园子疏于打理没什么好逛的,时辰不早了,该去西市了。 “哎哎,等一等。”滕玉意松开他?,回身走到槐树前纵身一跃,轻飘飘跃到了树梢上。 找到一处粗壮的树桠坐下,她笑?吟吟冲蔺承佑招手:“你也上来。” 蔺承佑立在树下仰头看,滕玉意坐在枝桠上晃动双腿,这些日子妻子勤学苦练,功夫可谓日进千里,这样透过树枝向上看,只能?看到妻子的银红缭绫裙的一角,春风间?或拂动她的裙摆,露出裙下一双朱红芍药绣线鞋。 蔺承佑心里像被什么挠了一下,说不出的酥痒,一撩衣袍,提气?就向上飞纵,怎知刚掠到一半,上头猛地?袭来两股热风,蔺承佑偏头一躲,一眼认出是妻子那枚玛瑙香球里释出的两只大?蝴蝶,心知妻子故意使坏,迅即在半空中回身一翻,改而抱着树干掠向后方。 他?正?要出其不意纵到滕玉意的身后,岂料那两条隐影玉虫翅却?又从斜刺里冲出,再次挡住了他?的去势。 任蔺承佑机变过人,也没法在半空中借力抵挡两次,只得松开树干,仰天向树下落去。 却?听到妻子在树上吃吃轻笑?。 蔺承佑在树下站稳脚跟,回头往上看,除了滕玉意,还有谁能?想到这法子捉弄他?。 “诚心捉弄我?” 滕玉意笑?道:“我可没拦着你,有本事你倒是上来。” 蔺承佑望望两边,踏上树干,如同轻猿一样向上直窜。 隐影玉虫翅再次拦上来,蔺承佑不躲不避,扬手挥出一把肉脯,两只灵虫闻见?肉香,果然愣了一下。 滕玉意心知不妙,急声说:“喂,别?分神!他?狡猾得很!” 蔺承佑却?早已趁这当口绕过了树干,隐影玉虫翅待要再追,也已经?迟了。 滕玉意傻眼了,蔺承佑翩然踏上树梢,撩袍坐到妻子身边。 滕玉意不得已将?玉虫翅召回香囊,对着香囊一个劲地?摇头叹气?:“馋货,馋货,叫你们不长记性。他?知道你们最馋俊奴的零嘴,故意拿这个诱你们上当。” 说话间?瞟了眼蔺承佑,趁他?不注意朝树下跳。 蔺承佑眼疾手快,一把将?滕玉意拽回:“刚捉弄完我,这就要跑了?” 滕玉意跌坐到蔺承佑身边,笑?道:“就捉弄你了,你待如何?” 蔺承佑捉住妻子的手腕把她扯到自己面前,一瞬不瞬打量她。 滕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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