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廓。 滕玉意看得心急,这样下去?阵中人都得遭殃,握剑上前帮忙,一口气?帮着清了两三只,但很快,她就听到背后传来猎猎风声,那气?息腥秽无比,寒到人心坎里。 对方速度快如闪电,她甚至来不及躲闪,飞快往后刺出?一剑,身躯猛地往前一扑,试图躲避追袭,说时迟那时快,成王妃将三条火龙化为?一股,那空前炽热的火光总算灼痛了飞天夜叉的后背。 飞天夜叉发出?一声尖啸,舍下滕玉意,改而抓向成王妃。 “阿玉,快跑!”成王妃身轻如燕,飞快窜至一旁的树梢,在树上左躲右闪,拼死将飞天夜叉引开。 滕玉意眼眶发涩,在清虚子的主持下,阵法好歹重新稳住了,但飞天夜叉却似瞄准了成王妃,一路对成王妃紧追不舍。 僧道们想方设法对其施法,但飞天夜叉非但不曾受伤,阴力反而愈发强盛,在它的召唤下,底下怪声不断,似有无数鬼魅慢慢苏醒,顷刻间?,井口的阴气?再次窜起,哪怕清虚子拼尽全?力与其对抗,也有些抵挡不住了。 忽听圆惠一声惊呼,原来飞天夜叉破开他的袈裟奔向树梢,眼看再差数尺,巨爪便?要抓向成王妃的天灵盖。 滕玉意拼死向前急奔,却又陡然止步了,一个念头,冷不丁冒了出?来。 要不要—— 她紧紧盯着树梢上狼狈躲闪的身影,喉头忽一哽,那是蔺承佑的阿娘,阿娘出?事,蔺承佑会肝肠寸断的。 移目看向阵中,眼前的清虚子和绝圣弃智,无一不是蔺承佑所珍视的,到了关闭幽冥之门的重要时刻,他们必须在阵中坚守,但这样下去?早晚会葬身邪魔之手?。 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他们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还有五道,平日那样奸滑,今晚为?了帮她破咒怕是也难逃一劫了,说话那样讨人厌,做事却那样讲义气?…… 至于宫里的圣人,那是一位难得的好皇帝,他不只疼爱蔺承佑,还极为?怜恤百姓,假如因为?解毒不及时重新变成痴儿,算是苍生之祸。 还有此刻忙着为?圣人解毒的成王,成王磊落坦荡,多年来与妻子无怨无悔守护圣人,成王的为?人和胸怀,想必无时不刻不在影响着蔺承佑……父亲出?事,难以想象蔺承佑会有多难过。只恨如今成王和圣人双双困在宫中,身边无挚亲帮忙护阵,少?不了遭人暗算。那人好不容易困住众人,今晚势必会发动宫变。 还有今晚帮忙护阵的僧道们,长?安城被邪祟侵扰的百姓们……这祸事本与他们无关,却因为?她的缘故无辜受牵连。 这是她滕家的冤孽,怎能?连累旁人?! 眼看飞天夜叉的巨爪离成王妃越来越近,滕玉意断喝一声:“喂,耐重是你的好朋友吧?它是我杀的!我是身负诅咒的应劫之人,你与其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不如来吃我,吃了不但可以阴力大涨,还可以替你的好朋友报仇。别愣着了,有本事就冲着我来!” 飞天夜叉闻言,果然在半空中一拐弯,发出?阴恻恻的笑声,袭向滕玉意。 清虚子和绝圣弃智一震:“滕娘子!” 成王妃面色大变,急忙施展轻功追在飞天夜叉后头,但飞天夜叉岂是寻常人能?追上的,转眼就将她远远甩到背后。 滕玉意快步走到井前,回头,透过泪雾仔仔细细端详面前的每个人:“道长?、绝圣、弃智、五位前辈……” 她在心里认认真真地叫着每个人的名字,哽声笑道:“虽然没能?破咒,但我滕玉意能?与你们结交一场,也算值了。” 说着说着,泪水从眼中滑落。 五道面色难看起来:“滕娘子!” 绝圣和弃智预料到滕玉意要做什么,哭着拼命摇头:“不能?、滕娘子你不能?……师兄会难过死的……” 滕玉意眼眶一热,握紧手?中那块玉佩:“你们师兄知道我最惜命了,挣到现在,我尽力了,只怪命该如此,替我跟他说一声:下辈子,我还给他做鲜花糕。” 说着说着,泪水愈发奔涌不止,众人眼圈刹那间?都红了,滕玉意偏过头不让人看见她狼藉的泪痕,只哀声笑了笑,悄声说:“阿爷,阿娘,若有来生,我还做你们的女儿。” 话音未落,那巨大的身影已经?掠到了跟前,成王妃似乎绝望到了极点,发出?悲怆的一声喊:“阿玉!”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滕玉意面色一沉,用她一人,换所有人活下来,不等那怪物的巨爪抓向自己?,她双手?握着玉佩放在胸前,毫不犹豫纵身跳入井中。 就在此时,外院上空有道月白色的身影纵身扑至,见状,肝胆俱裂,此人身手?俊如鹘,仓皇越过众人头顶,一把抓向滕玉意的后背。 却只撕下一块鹅黄色的衣角。 “滕玉意!” 那汹涌不灭的阴气?,随着滕玉意身躯的没入,终于黯淡下来。 第 125 章 黑暗如?同?浓墨, 瞬间将滕玉意吞噬。 堕入的那一刹那,滕玉意好似化作了一片轻绵绵的鸿毛,随风起伏飘荡。 灵魂离开了躯壳,等待她的是永无尽头?的幽冥之境, 但是这一回?, 她心甘情?愿, 无怨无嗔。 也不知在?幽冥中飘荡了多久, 身后忽然传来一点渺远的声?响, 那声?响如?同?滚滚而来的海浪,越来越近, 越来越响,灌注到头?顶, 大力将滕玉意往上拽去。 “砰”的一声?,滕玉意重重跌落到一处所在?。 那是一个池塘。水底冰冷刺骨,让人浑身寒战。 滕玉意浑浑噩噩在?水中沉浮。 寒气刺激着?她腔子里那颗早已?木僵的心,冰水唤起她残存的意识。 这一幕何等熟悉。滕玉意依稀意识到, 接下?来无论她如?何挣扎, 都难逃死亡的宿命, 但很快, 有人游过来将她拉入怀中, 对方臂弯里的暖意, 一下?就驱散了她身周的寒意, 水下?光线昏蒙,滕玉意隐约感觉到那人是个少?年。少?年搂着?她, 在?她额上轻轻吻了吻。这动作透着?无限怜惜, 让滕玉意心里骤然牵痛,随后那人拉着?她往光亮的岸边游, 把她推上岸的一刹那,滕玉意听到他在?她身后说:“别忘了我。” 滕玉挣扎着?回?头?看,背后却早已?是一片虚无,紧接着?就听到耳边焦声?喊:“阿玉,阿玉。” 滕玉意猛地睁开眼,对上阿姐和jsg姨母焦灼的目光。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杜庭兰俯身扶起滕玉意。 滕玉意喘吁吁点头?,窗外天光透亮,空气却很寒凉,院中的小丫鬟们俨然在?嬉戏着?什么,隐约能听见欢笑声?。 暖阁里人影绰绰,春绒和碧螺正忙着?将银丝炭放入暖炉中。屋子里散发着?甜净的玫瑰香,四?处都暖融融的。 “昨晚下?雪了。”杜夫人起身取下?紫檀衣架上的裘领,为滕玉意披上,“扬州难得看到这样大的雪,听,那些婢子们都乐坏了。” 滕玉意愣眼望着?窗外,不知不觉间,已?是隆冬腊月了,再过不久,就是她的十六岁生辰。 或许是怜惜她大病初愈,两家人异常重视她的这个生辰,姨母和姨父专程从长安赶来,绍棠也向国子监告了长假。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家里许久没有这样热闹了,原本该很高兴,但滕玉意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尤记得二?月底她带着?一众仆从去长安,路过渭水时不慎堕水,被端福和程伯救起后,身体似乎就不大好了。 在?长安的那半年,据说她老是撞到邪祟,五月淮西的彭震发动叛变,八月长安也遭遇了一场大劫。 八月中的某个阴日,长安忽有大批邪魔作乱,碰巧她晚间出门访友,不幸也被邪魔所害,原本已?经魂飞魄散,是清虚子道长启动一个道家大阵把她救回?来的。 那之后她整整昏迷了三?个多月,醒来后就被送回?了扬州。这一病到底大伤了元气,病愈后她竟将长安那几个月的经历忘得一干二?净。 除此之外,她晚间还总是做噩梦。 怪就怪在?每回?梦境都一样,梦中有个少?年把她从冰冷的池塘中救起,但每当她想看清楚少?年是谁,就会突然从梦中惊醒。 醒来后,她胸口总是酸闷难言。 滕玉意无意识揪住自己的衣襟,忽然想起阿爷,一愣道:“阿爷呢?” 杜庭兰软声?对滕玉意说:“你先穿上衣裳。姨父在?书房同?阿爷说话呢。” 滕玉意默默接过外裳,在?那场平定淮西叛乱的战役中,阿爷不慎中了尸毒,命虽侥幸保住了,但整条左腿都没了。她病重的时候,父亲自己身体也未愈,却仍支撑着?病体,寸步不离地守护她。 前些日子她去书房找阿爷,刚巧听到茶盏摔落的声?音,阿爷尚未适应自己身体的残缺,本想下?地为自己斟茶,却不慎摔倒在?地。 阿爷那一刻的狼狈,深深刺痛了滕玉意,自她有记忆起,阿爷便总是巍峨如?天神,如?今光是站立都如?此艰难。 她奔进屋搀扶阿爷,过后总去前院陪伴阿爷,阿爷倒是丝毫不见消沉,为了安慰女儿总说:“不过丢了一条腿,便是双腿尽失,阿爷也照样能上战场。” 算起来,滕玉意已?经醒来半月了,她病愈后精神头?差了许多,动辄会发怔,但行走还是自如?的,只要阿爷不见客人,她便会待在?书房里陪伴父亲,不是捉袖帮阿爷研磨,就是帮阿爷读信。 天气越来越冷,但父女俩相处时,屋子里总是温暖如?春,滕玉意偶尔一抬头?,常能看到阿爷目光复杂地打量她。 这种目光,近日她也老在?姨母和表姐的眼中看到。她忍不住问父亲:“怎么了?” “好孩子,你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滕玉意回?内院问姨母和表姐,不料她们也满怀希冀地问她:“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滕玉意怔然。 她重病的这几个月,是父亲和姨母表姐衣不解带照顾她。 她在?长安,姨母和表姐便昼夜待在?滕府。 她回?扬州,她们就一同?来扬州。 尤其是阿姐,她病中夜间离不开人,阿姐便整晚在?榻边陪着?她,几月下?来,人都瘦了一大圈。 想到此,滕玉意心疼不已?,上前搂住姨母和表姐,把头?埋在?她们颈窝里,安静了一会,忽道:“我记起来了。” 杜夫人和杜庭兰呼吸一滞。 “表姐被册立为太子妃了。”滕玉意昂起头?。 听说尚书省和礼部已?经拟定了太子和表姐的婚期,但是表姐为了专心照顾她,一度缺席皇后的筵席,太子非但不恼,还请求圣人和皇后对表姐大加赐赍,太子说,阿姐玉壶冰壑,是世间难觅的佳偶。 “阿姐,太子是个好人。他这样维护你,可见是真心喜欢你的。” 杜庭兰握住滕玉意的手酸楚地望着?她,杜夫人小心翼翼地问:“除了这个,你就不记得别的了?” 滕玉意脑中有些混乱,愣了一晌,茫然望向窗外。 雪落无声?,一夜过去,亭台楼阁矗立在?琉璃世界中,窗前红梅在?雪中怒放,一枝斜欹的枝桠悄然探进窗扉。 滕玉意走到窗前,抬手拨弄那俏皮的梅枝。 正当这时,院门口出现了一个身影,那少?年冒着?冉冉的风雪,径直穿过庭院,滕玉意凝神一看,是表弟杜绍棠,这半年他结实了不少?,从前像株细弱的杨柳,如?今看着?也有松柏之姿了。 进屋时,杜绍棠的大氅和斗笠上堆满了晶莹的雪花。 杜夫人让人把暖炉递过去,杜绍棠却笑说:“儿子哪还用得着?这个。” 他举手投足间沉稳了不少?,进屋后脱下?大氅和斗笠,顺手将手中那包热气腾腾的物事?递给下?人。 “扬州城新开了一家饆饠店,儿子路过时凑了回?热闹,没想到味道跟长安韩约能家的差不多,问店家,果然是韩约能的远亲,店家说他为了学这门做饆饠的厨艺在?长安整整待了三?年,前一阵才回?扬州。我记得阿姐和玉表姐都爱吃樱桃饆饠,就多买了几份,娘,您也尝尝。” 春绒和碧螺将饆饠盛到桌上琉璃盏里,杜绍棠捧着?一份递给窗边的滕玉意。 滕玉意一尝,果然浓香四?溢。 杜绍棠殷切地问:“味道还成么?” 滕玉意点点头?,近日表弟过来探望她时,态度老是异常敬重,那是少?年人特有的赤忱,活像她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似的,滕玉意虽然不明白这“敬佩”从何而来,仍唔了一声?:“好吃。” 其实她早就忘了韩约能家的樱桃饆饠是什么味道了,但她隐约觉得自己吃过比这更好吃的饆饠。想到此,心头?忽有些恍惚。 杜绍棠高高兴兴回?到桌前,坐下?与母亲和姐姐闲话。 滕玉意倚在?屏风前的榻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他们说起了几月前那场宫变。 这件事?她病愈刚醒时就听表弟和姨父提过。 过后她问阿爷,阿爷比绍棠说得更为详尽。事?关皇室颜面,绍棠虽然大致知道来龙去脉,但远不如?朝中重臣知道得多。 阿爷告诉她,那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宫变,险些一夕血洗宫闱。 淳安郡王的隐忍和谋略,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为了不引起圣人和成王的警惕,他从不像其他谋逆者?那样大肆收买人马,而是在?察觉彭震有反心之后,让手下?人慢慢收集朝中诸人与彭震暗中有过来往的证据。 彭震未必能成事?,但只要彭震事?败,这些证据足以让人满门获罪,淳安郡王便是利用这一点,依次拿捏彭家安插在?长安的棋子。 以京兆府为例,彭震两年前就举荐过一位叫舒文?亮的幕僚进京兆府做小吏,此人平素极不起眼,却在?一个恰当时机制造了一场邂逅,将自己貌美的侄女舒丽娘送给了郑仆射。 因这一切安排得不着?痕迹,连一贯以朝堂老狐狸闻名?的郑仆射都未察觉,但没等彭震利用舒丽娘拿捏郑仆射,淳安郡王就令人杀了舒丽娘取胎,他手中已?经搜集完郑仆射与舒文?亮来往的证据,足以在?彭震失势后用来钳制郑仆射。 如?此一来,彭震费尽周折安排的这枚棋子,轻轻松松就落入了淳安郡王的囊中。 “阿娘,你不记得舒丽娘,总该记得那桩骇人听闻的剖腹取胎案。” 杜绍棠这几日想必没少?打听其中的细节,说起这事?头?头?是道。 “前后死了三?位孕妇,舒丽娘就是其中之一,她是郑仆射养在?外头?的别宅妇,死时腹中胎儿已?有好几月了。还有一位受害孕妇,是荣安伯世子宋俭的妻子小姜氏。她姐姐大姜氏素有贤名?,没过世前与我们家来往过,阿娘可还记得她?” 杜夫人叹气:“怎会不记得,也就是大理寺破了那桩案子后,阿娘才知道大姜氏并非难产,而是被自己的妹妹小姜氏所害。宋俭得知妻子被谋害的真相后,因为一心要让小姜氏惨死后下?地狱,最终沦为了静尘师太的帮凶。” 杜绍棠扼腕:“宋俭大哥二?十出头?就当上了北衙禁军中将,彭家对其早就有笼jsg络之意,听说荣安伯府不同?意儿子娶大姜氏,彭震的夫人便自发上门保媒,因为姜家门第寒微,彭夫人还主动认了大姜氏做外甥女。为此宋俭一直对彭家心存感激。日后彭家举事?,宋俭便是彭家在?北衙禁军中的突破口,可惜没等这枚棋子发挥作用,静尘师太就利用宋俭为妻子报仇的执念,诱惑宋俭与其合作杀人——” 就这样,彭家在?禁军埋下?的这枚棋子,再次为淳安郡王所钳制,只不过后来大理寺的官员很快查到了宋俭头?上,淳安郡王才不得不让人杀了宋俭灭口。 说到此处,杜绍棠喟叹:“说起这份谋事?的耐心和手腕,天底下?有几个人能胜过淳安郡王?造反需大量人力物力,稍有不慎就会引起朝廷的警惕。郡王索性利用另一个财雄势厚的谋反者?为自己铺路,彭家在?前苦心经营,郡王在?后窥伺,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各衙门的棋子收归己用,前有宋俭后有郑仆射,京兆府和尚书省那几个彭家耳目也都被郡王拿住了要害。听说兵变当晚,郑仆射和尚书省的几位要员明知有诈,可为了撇清自己与彭家的关系,不得不赶往宫苑,不料还在?半途就被郡王的人马给扣住了,淳安郡王又逼郑仆射写下?帖子,急召几位宰执和南衙禁军将领赶往南衙。” 滕玉意默默听着?,绍棠这番话倒与阿爷的说法差不多。 阿爷告诉她,早在?控制南衙前,郡王就已?经设下?一个连环局牵制住宫里的圣人和成王。 由于长安城涌入大量邪祟,圣人的怪病被天地间这股煞气惹得提前发作,成王赶入宫中为圣人疗毒时,只有不懂道术的皇后和太子护阵。清虚子道长和成王妃为了降魔困在?宫外,连缘觉方丈也分身乏术。 就在?这时候,淳安郡王率兵闯入禁中。 郡王早前在?禁军和宫苑安插的人马发挥了作用,一个是当夜的值班统领羽林军二?等将领,另一个是苑总监(注)。 前者?是彭家继宋俭之后在?禁军收买的第二?枚棋子,因为贪财目短,在?彭家事?败后为郡王所用,后者?虽然只有五品官衔,却因常年负责管理宫中花草树木,怀揣宫禁的钥匙,而且苑总监的官舍就位于玄武门附近。 换言之,苑总监能为叛军出入宫禁提供便利。 当晚郡王带领麾下?兵马顺利从御苑南门进入玄武门的禁军总部,并顺理成章将官舍作为行动指挥部。 闯入禁中后,淳安郡王的人马立即分作三?队:一队围困圣人秘密疗伤之所,以护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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