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某位同窗,踢掉了最有希望当上太子妃的武缃和邓唯礼,轮到她的机会也就大了。” 他说着,提笔将名簿上的“郑霜银”、“柳四娘”重点圈了出来。 蔺承佑瞧了瞧,顺手将“彭花月”、“彭锦绣”、“邓唯礼”、“陈黛儿”等一系列贵女的名字都圈上。 严司直愣住了:“这——” 蔺承佑一笑:“踢去了武邓两家?,郑柳二人的确是最有可能选上的,但严大哥别忘了,凡是书院里的学生都在候选之列,太子妃的人选一日不公布,就意味着人人都有机会争一争,至于邓唯礼,鉴于今晚这事当场就说破了,她名声算不上受损,反倒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所以?她也不能排除嫌疑,而且依我看,那人未必是同窗,要让武缃毫无防备,只要是武缃信任的某个人就能做到。” 严司直费解:“不对,还是不通,既然太子妃人选没公布,凶徒何必急着动手呢,万一害错了人,岂不是白忙一场?我还是维持原来的看法,那人如果是想扫除障碍,大可以?将邓武二人的魂魄同时取走?。” 蔺承佑摸摸下巴:“如果有传言说太子妃定下了是武大娘呢?” 严司直哑然。 蔺承佑望着条案想,这段时日他和圣人为了试探彭家?究竟在朝中安插了哪些人,时不时会放出一些风声。 例如上回在骊山上,伯母为了考察书院学生的心性,特?地用一位受伤的农妇来试探。 结果返回去找农妇的,只有滕玉意、杜庭兰、郑霜银和武缃四人。 彭氏姐妹对此?全不知情。 从?这一点来看,彭家?尚未能在宫里安插进自己的人,而当伯父故意将这件事透露给尚书省时,彭家?很快就有了反应。 除了彭家?,那回在骊山武家?应该也未得到消息,不然返回去的不会只有武缃,她妹妹武绮也会返回。 由此?可见,武大娘是真正心善之人。 过后?有人听到这件事,当然会认为未来的太子妃人选会在这四个人里面选。 可杜家?如今式微,滕玉意明显志不在此?,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郑霜银和武缃了。 没多?久进了书院念书,副院长刘夫人又因为与武夫人私交不错多?次公然抬举武缃,开学没几日,就送了好些武缃作的文章进宫给伯母瞧。 武缃文采出众,伯母自然大加赞赏。 这几点凑到一块儿,足够让人以?为太子妃会定下武缃了。 再拖下去这事会成定局,所以?背后?的那股势力忍不住出手了。 严司直依旧对这个害人的理由表示怀疑:“蔺评事别忘了,这凶手还在楚国寺用同样?的手法害了李莺儿,李莺儿可是庶民?之女,这辈子都不可能跟皇室扯上关系,至于三月被?害的胡季真,他可是男儿身。这两人都不可能去当太子妃,但也都被?人取走?了魂魄。” 蔺承佑没吭声,这也是让他最想不通的一环。 几桩凶案的作案动机,显然并不一致。 严司直又道:“除了这个,武家?的婢女在事发时也并未瞧见书院的同窗,我记得蔺评事说过,这种取魂术是当年无极门留下的,取魂无非有几种目的:摆阵法,帮挚亲招魂。或许凶徒想利用邪术达到某个目的,所以?在大街上找寻合适的下手目标,前面撞上了胡季真和李莺儿,今晚又无意中撞上了武缃,这几人的魂魄都符合他的要求,所以?他趁人多?下手了。” 蔺承佑抱臂思索一阵,笑着说:“今晚一事发就关闭了坊门,如果不出意外,一个时辰之内就能抓到凶徒,到时候一审就知道了。这边已经?问?得差不多?了,去瞧瞧凶手可有着落了。” 严司直合上笔簿,匆匆同蔺承佑下楼去帮着抓捕凶手。 *** 武大娘一出事,宽奴就在蔺承佑的指派下带人围住了青龙寺戏场周围,凡是有手提大块荤肉之人,都需当场扣下。 不一会衙役们?和不良人们?也奉命赶来,一拨在街上四处巡逻,一拨负责将青龙寺附近的整条河域都看住。 这一查就是大半个时辰,结果一个手提荤肉的人都没瞧见。 眼看迎面走?来一个手提酒壶的醉汉,宽奴上前把人拦住,那人坦胸露背,趔趔趄趄说着醉话,宽奴上上下下盯着醉汉瞧了好几眼,确定这装束绝没有藏荤肉之处,然而捉住那人胳膊闻了闻,却闻见了一点油腥味。 宽奴为求万无一失,便仔细搜了一遍身,可是连鞋底都搜过了,连只蚂蚁都没藏。 醉汉打了个酒嗝:“你们?这是要做什?么?我、我可是良民?,你们?无故在大街上拦人,还有没有王法了。” 宽奴被?醉汉口里的油腥味熏了一脸,下意识把头往后?仰了仰,不用说,这人一定是刚吃完一顿酒肉,难怪身上有油腥味。 “没事了,请走?吧。”宽奴摆摆手。 醉汉笑嘻嘻走?了。 醉汉刚一走?,衙役们?寻来了,一来就附耳对宽奴说:“世子说了,那人未必是拿着荤肉,兴许是酒壶或者?水囊。” 宽奴一惊,忙对人说:“快把那醉汉拦住。” 却见醉汉大摇大摆走?到了堤岸附近,仿佛察觉后?头有人追来,干脆停下来伏到河边大肆呕吐,吐着吐着,顺手将手里的酒壶扔到了河里。 附近的不良人早被?醉汉呕出的东西熏了个半死?,再说扔的是酒瓶又不是荤肉,也就没有留意。 那酒壶落入水中,发出砰的一声响,蔺承佑赶来正好看到这一幕,右臂撑住堤坝,翻身跳了下去,口中喝道:“把他给我扣下。 醉汉冷不防被?人缚住,瞠大了一双醉眼骂道:“你们?、你们?要做什?么?来人呐,杀人啦!” 宽奴等人惴惴望着河面,酒壶被?水一冲,自会朝下游流去,除非有什?么特?别好的法子,一下子怕是捞不回来了,醉汉似是料定了这一点,闹得越发凶。 谁知没多?久,蔺承佑就从?底下上来了,胸口以?下全湿透了,手里却拿着一个酒壶:“是不是以?为把东西扔进水里,就死?无对证了?” 当众打开酒壶盖,把里头的几样?东西倒出来,果然是符箓和锁魂囊,蔺承佑虽然早有准备,仍些有些意外,静静打量醉汉一番,点点头道:“带走?。” *** 翌日滕玉意起来没多?久,就听说谋害武缃的凶手抓到了。 据说凶徒住在义宁坊的一位医工,名叫霍松林。行凶后?先?是把那宝贝法器藏在酒瓶里,再装作醉汉预备逃走?,顺利逃过了众多?关口的盘查,结果被?赶来的蔺承佑逮住了。 霍松林曾是一名无极门的学徒,当年朝廷查禁邪术时,此?人侥幸逃过了追捕。此?后?隐姓埋名,靠行医渡日,日子虽然寒鄙,但也能过得下去,怎知去年他女儿突然得了怪病,眼看活不成jsg了,霍松林就想起当年学过的那套旧把戏,无极门的邪术臭名昭著,只要摆阵法将几人的魂魄拼凑在一起,就能做出一个空有魂壳的傀儡代女儿死?去。 至于为何选中武缃等人做取魂人,也都是有讲究的,胡季真与他的女儿同月同日生,李莺儿则与他女儿相貌相似,而武缃则是命格贵重。按照这邪术的要求,越是贵重命格之人的魂魄,越能为女儿添福添寿。霍松林为了选择合适的贵女,特?地到香象书院附近蹲守了几日,有一回武家?的犊车从?他面前经?过,碰巧武缃掀起窗帷,霍松林看她面盘丰腴,料定她命格贵重,从?此?就盯上了武缃。 赶上浴佛节出游,他就伺机下手了。 听说大理寺的官员连夜在霍松林的家?中搜到了不少物证,香象书院附近店肆的店主奉命到牢里看过后?也作证:霍松林前几日曾在附近转悠过。 霍松林的女儿的确重病在床,此?前屋里也的确有过作法的痕迹,再加上几月前霍松林就开始筹备此?事,因为留下了不少物证和人证,日子时辰都对得上,绝不可能临时作伪。 武家?人得了消息,自是催心剖肝,捧在掌心里养大的,如珠似玉的宝贝女儿,居然被?这样?一个无赖给谋害了。武家?人连夜把女儿送到青云观,清虚子道长却爱莫能助,胡季真和李莺儿是取魂超过了七日,武缃则是魂魄随着酒壶被?丢入了水中,河水一冲灵根大损,便是神仙在世也没法子了。 武中丞如今急怒攻心,武夫人干脆一头病倒,武元洛和武绮悲怒交加,整个武家?都乱了。 同窗们?谈论此?事时,除了替武缃惋惜外,言语间满是对蔺承佑查案之能的钦佩。 滕玉意在旁听了半晌,始终没听到卢兆安的名字,暗想,不对吧,三桩案子卢兆安明明都在场,末了罪名却全落到了那个霍松林一个人头上? 但以?蔺承佑之能,绝不会抓错人,况且卢兆安尚未入仕,又有何德何能让霍松林这样?的人替他顶罪?难道真是凑巧? 这一整天,同窗们?的谈资都是这件事,每回说起武缃,总会有同窗流泪叹气。 过了两日,武绮被?武家?人送回来了,听说她说死?不肯再回来上学,武中丞却说书院的名额是皇后?指定的,不回来上学等于拂逆皇后?的懿旨,枉她在家?闹了几日,硬是被?武夫人亲自押回来了。 出了这件事,书院比从?前管理得更严格了,学生们?不许再私自结伴出游,凡是送入书院的东西,一律需经?过几位女官察看把关。 每晚简女官过来巡视时,滕玉意都会瞧瞧简女官手里的东西,可是自从?第一回之后?,简女官再没带过书信和点心,想来蔺承佑忙着查案,绝圣和弃智则是没法把话传到书院来。 滕玉意琢磨着,即便她询问?案情进展,蔺承佑也未必会理会,因此?每次简女官问?她“如何”时,滕玉意都回道:“安好。” 又过了两日,眼看快到端午节了,书院的氛围总算稍稍轻松些,同窗们?偶尔聚到到一起闲聊时,不再一味愁眉不展。@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下午上完课,同窗们?便在一块讨论明日过节的事,前几日绷得太紧了,聊着聊着才觉得觉开怀,有人拿出自己编的长命缕展示,有人说拿出家?里送来的粽子分给大家?吃,渐渐气氛越来越活跃,同窗们?坐不住,干脆到园子里去玩耍。 园子坐落在书院东北角,离学生们?住的自牧院很远,这一玩就玩到了晚上,谁也不肯回屋,直到女官过来巡视,滕玉意和杜庭兰才依依不舍跟同窗告别。 回到屋子,杜庭兰接过滕玉意手里的长命缕望了望:“你也编得太快了,一下子编了五六条,这线头有点粗糙,明日这里得拆了重新编,编这么多?长命缕,都要送给谁?” 滕玉意打了个呵欠,她还没想好,不过这可是她亲手编的东西,要送也得送给亲友不是。 她夺过那粗糙的长命缕,把头靠在杜庭兰的肩膀上:“阿姐,我困了。” 杜庭兰看看夜漏:“是不早了,梳洗了就睡吧。”说着让后?头的红奴和碧螺去打水,自己拉着滕玉意进了东厢房。 滕玉意每晚都要在对屋放百花残的机关,所以?自进书院以?来都挨着阿姐睡,杜庭兰刚要说话,滕玉意忽然一把拽住了杜庭兰:“等等。” 杜庭兰一愕:“怎么了?” 滕玉意死?死?盯着面前的某一处:“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 滕玉意声音有些发凉:“我牵在房中的那根头发丝不见了。” 杜庭兰心里仿佛刮过一阵狂风,自打进了书院,妹妹不只在对屋仔仔细细设机关,还会顺手在她这边做点动作,但因为重点放在那间房,这边往往只随便在房中绑一根头发丝。 门窗都紧闭着,那根头发丝不会被?吹走?,所以?这是—— “有人来过了。”滕玉意一动不敢动,这不对,那人的目标明明是她,为何会潜到阿姐的房中来。 碧螺和红奴吓得不敢动弹,哆哆嗦嗦说:“那个贼会不会是跑错屋子了?” 滕玉意拉着杜庭兰小心翼翼朝后?退了几步,一转身,慢慢挪到对屋,警惕地推开房门一瞧,窗边和床边的头发丝都完好无损。 几人愣住了。 滕玉意冷冷望着自己屋里的机关,没人来过,这个人就是冲着阿姐来的。 可到底为什?么? 阿姐近日可没做过什?么引人注目的事,而今书院又加强了戒备,这贼不可能是外头进来的,只能是里头的贼。 “娘子,现在怎么办?”红奴紧紧攥住杜庭兰的胳膊。 杜庭兰下意识把妹妹拉到自己身后?,尽量让自己维持镇定:“别怕,阿姐马上去告知院长,就说房里进了贼,请她老人家?做主。” “不行。”滕玉意,“院长这一查,整个书院都知道了,没弄明白那人的目的之前,绝不能四处声张,你们?留在这别动,我去去就回,记得别动房中的任何东西。” 杜庭兰忙拽住妹妹的手:“你要去做什?么?” “我去找简女官,让她给蔺承佑送信。” “这么晚了?”杜庭兰大吃一惊,这个时辰蔺承佑绝不可能赶过来的,妹妹又不让通知院长,难道要担惊受怕一整夜吗。 滕玉意心里也没底,但这是她和蔺承佑说好的,而且这是她眼下能想到的最稳妥的法子了,毕竟蔺承佑知道如何捉贼,而她好不容易等到贼现身了。 “试试总没错。” 从?简女官处回来,主仆四人一动不动坐在中间的起居室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碧螺和红奴大气不敢出,滕玉意和杜庭兰则是生怕破坏那人留下的线索。 滕玉意思来想去,始终想不通那人为何突然瞄上了阿姐。 “阿姐,你最近可遇到过什?么奇怪的人?” 杜庭兰只顾摇头。 红奴颤声说:“都说青龙寺的许愿灯最灵验,这才几日,怎么就被?贼惦记上了呢。” 滕玉意脑中白光一闪,是啊,她怎么忘了,浴佛节那一晚,阿姐身上明明发生了一件引人注目的事,太子不但陪阿姐游乐,还给阿姐买了一碗蒸梨。 只不过因为出了武缃的事,这件事才没有在书院里激起半点波澜。 但当晚人那么多?,没人讨论,不代表没人瞧见。 那人就因为这件事盯上了阿姐?滕玉意越想心越凉,在一遍遍设想那人的意图时,心中一个埋藏了很久的念头,如同雾中的孤岛一般,冷不丁露出了嶙峋的一角。 重活回来的这几月,她一直在想自己遇害的原因,这一刻,她好像终于接近了真相。 也许她的思路一开始就错了,前世那个黑氅人要杀她,并不是冲着阿爷书房中的那封信,也不是因为她是滕绍的女儿,而仅仅是不想让她当太子妃。记得前世自从?大明宫中碰过面太子就一直很注意她,皇后?当众赐她罕异的名香,阿爷去世后?,甚至有传言说太子会在她出孝后?娶她。 照这样?看,前世黑氅人杀她,也许正是因为太子倾慕她,而且从?这几日发生的事情来看,这个人可能就是她的某位同窗。 前世最后?是谁做了太子妃? 她无意识地攥住了矮榻的扶手。 滕玉意发怔的同时,杜庭兰等人也是半点不敢松懈,起先?还能听到各屋说话的声音,慢慢就寂静下来了,几人的心颤巍巍地悬在腔子里,每一个瞬间都漫长得像过了一整年。 “要不我们?今晚就在这屋睡吧。”杜庭兰对蔺承佑过来并不抱什?么希望,怕妹妹着凉,就要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 红奴和碧螺勉强挪动脚jsg步,忽然听到矮榻后?的窗口“笃笃”轻响,声音不大,像是树枝刮过窗棱的声响。 几人一愣,滕玉意让红奴等人从?榻上起来,倾身摸索着打开窗口,就见一个人抓住窗棱,翻身跃了进来。 红奴和碧螺又惊又喜,杜庭兰震惊地看了看蔺承佑,又看了看屋里的夜漏,来得也太快了,这才、这才过了半个时辰。 第 104 章 蔺承佑这一露面, 滕玉意也大?感?意外,在原地愣了一会,高兴地上前帮忙关窗户,这人实在是太靠谱了, 凡是答应过的事从不曾含糊, 她?心里一下子踏实了不少, 忙低声?对蔺承佑说:“那贼——” 蔺承佑正忙着检视窗外, 闻言把食指竖在唇边, 示意滕玉意噤声?。 滕玉意点点头。 蔺承佑屏息检视一番,确定窗下没留下害人的机关, 随手在窗缝里撒了点颜色奇怪的粉末。又转头打量滕玉意,看她?安然无恙, 就将手中的囊袋递给滕玉意。 滕玉意打开囊袋看了看,除了符箓和?药粉,里头还有一沓信。 杜庭兰在边上看着两人的举动,心头的疑惑更浓了, 蔺承佑这么晚赶来也就算了, 妹妹居然毫不见外。 两人的举止那样自然, 好像觉得?这一切理所应当。 关上窗, 蔺承佑又朝门口走去, 把门拉开一条缝, 蹲下来寸寸细查, 检查完毕,他头也不回招了招手, 滕玉意忙走过去蹲下, 在蔺承佑的示意下,从囊袋里取出一张符箓递给蔺承佑。 杜庭兰张了张嘴, 两个人的这份默契,让她?想起了蔺承佑带两个小师弟除祟时的情形。 妹妹何时跟蔺承佑这样熟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蔺承佑在门口撒了点引魂粉,又静悄悄在门后将符点燃,待到符箓熄灭,这才?起身把门关好。 须臾间,门外和?窗外起了一阵阴风,蔺承佑侧耳听了一会,示意滕玉意看自己腕子上的玄音铃。 滕玉意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玄音铃就轻轻响了起来,只是摆动起来懒洋洋的,像是周围的阴气不值得?它卖力,这说明附近有阴物过来了,但?法力并不高强。 蔺承佑开了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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