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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也累坏了,头先在前头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被萼大娘她们抬到后苑,听说才刚醒。” 蔺承佑摸了摸下颌那一块,越试图不在意,就越觉得?那地方烫得?慌,末了干脆说:“你们让人送点?水来,我再好好净净手面。” 好好洗漱一番,蔺承佑换了件干净的绯色锦袍,精神抖擞带着绝圣和弃智往前楼去,边走边问:“彭玉桂的尸首移到前楼去了?” 绝圣黯然?点?点?头:“毕竟是要?犯,尸首被大理寺的官员看管起来了,我怕长明?灯熄灭,拜托严司直和见天道长帮着看守。” 蔺承佑脚步一顿:“去看看。对?了,我这一睡,也不知道几位道长恢复得?如何?” “见乐道长已经醒了,身上没受伤,只是中了尸毒,刚吃下清心?丸,不出几日?就能痊愈了。见喜和见美两位道长的jsg伤估计要?养几个月,他们说还?有?话要?对?师兄说,看师兄昏倒了,也找了间厢房睡去了,睡到下午方醒。” 迎面就看见严司直带着一帮衙役过来,后头跟着葛巾。 “正要?去探望世子,身上可好些了?”严司直衣饰整洁,快步走近。 蔺承佑拱手道:“昨晚让诸位受惊了。” “该我们谢世子才是。”严司直发自内心?地感激和庆幸,“前几日?城郊那村庄死?了那么多村民,可见这二怪有?多凶狠,还?好很快就降住了,不然?长安百姓就要?遭殃了。世子的伤如何?有?没有?大碍。” “不过是些皮外伤。”蔺承佑自小随师尊降妖除魔,一贯对?自己的伤不在意,惦记着彭玉桂一案,边说边要?走,哪知葛巾忽然?跪到了他脚边。 “多谢世子殿下伸张正义?,奴家大仇得?报,特意求严司直带奴家前来当面致谢,奴家卑贱之躯无以为?报,只能给世子殿下多磕几个头了,还?望世子莫怪奴家唐突。” 说着咚咚咚磕起头来,蔺承佑让绝圣和弃智把?葛巾搀扶起来,葛巾垂泪起了身,默然?退到一边。 蔺承佑看了眼她脸上狰狞的伤口,想着此女心?性还?算坚定,昨晚为?了引诱真凶,被关在大隐寺一晚也毫无怨言,她本就是欢场女子,不幸被人毁了容貌,日?后怕是维持生计都?成?问题,这么想着动了恻隐之心?:“贺老板一死?,彩凤楼也就散了,待会我就把?你们的身契发还?给你们,明?日?你去找万年县的司户参军把?贱籍销了,往后好好谋生吧。” 葛巾又惊又喜,再次跪下磕头,蔺承佑拦住她,从怀中取出一锭金:“你容貌毁了,日?子比旁人艰难,拿着吧。” 葛巾含泪摇头:“世子帮奴家勾了贱籍,对?奴家已是莫大的恩惠了,奴家先前还?有?些积蓄,维持生计不成?问题,何况奴家目下成?了自由身,光凭一双手也能讨活。” 绝圣和弃智一个比一个心?肠软,闻言自是松了口气。蔺承佑点?了点?头,负手朝前去了。 一行人到了前楼,一进院子就看见滕玉意坐在廊下的石桌旁。 蔺承佑忍不住瞧她一眼,她脸颊红润,双眸明?亮,这是内力骤升的表现,可见昨晚他教?她的那套桃花剑法她已经完全融会贯通了,他渡给她的真气她也全数受用了。 还?好没几个人知道这剑法的真谛,滕玉意自己也不知到他渡给她的阳气会一直缠绵相护,否则这事可就说不清了,他决意把?此事烂在肚子里,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把?剑谱改名。 忽瞟到她水润的朱唇,喉结隐约发起烫来,他挪开视线,快步穿过庭院,哪知滕玉意摸了摸唇上的大胡子,竟主动叫住他:“世子。” 蔺承佑装作才看见滕玉意:“王公子?” 滕玉意笑着近前,经过昨晚之事,她对?蔺承佑的感激远大于厌恶,把?两手高举眉前,诚挚地向蔺承佑行了个礼:“昨晚多谢世子相护。” 蔺承佑牵了牵唇:“我是清虚子的徒孙,本就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昨晚不过是份内之事,王公子不必言谢。” 滕玉意叉手又行了一礼:“二怪的道行大家都?知道,昨晚逃过一劫,全仗世子有?一身降妖的好本领,这个‘谢’字世子当之无愧。” 蔺承佑:“独木难支,我可不敢妄自揽功,能顺利除去二怪,乃是大伙齐心?协力的结果,譬如拔下尸邪的獠牙,王公子就占了极大的一份功劳。” 滕玉意想了想,这人不存心?为?难人的时候,倒是挺讲道理的。 她笑道:“总之王某的命是世子救的,这份恩情王某铭记于心?。” 说着一抬眸,不经意瞥见蔺承佑的喉结,蓦然?想起昨晚的事,笑容不由凝住了,那地方已经看不见痕迹了,但昨晚她用口水给他擦血的情形至今历历在目,还?好蔺承佑神态自若,不知是没想起来,还?是压根不在意。 她悄悄打量他,不提防对?上他幽黑的眼睛。 蔺承佑自然?知道她为?何突然?偷瞄他的喉结,不自在地睨她一眼,掉过头若无其事朝厅里去了。 第 44 章 滕玉意也想掉头就走, 可惜话还没说完,只好硬着头皮追上去:“王某还有一?事想请世子帮忙。” 蔺承佑道:“王公子请说。” 滕玉意从程伯手里接过一?个小?匣子:“想必绝圣同世子说了,彭玉桂临死前托我把他和他妹妹的骸骨移回越州老家,为着此事, 他把箱箧的钥匙都交给我了, 我先前打?开瞧了, 箱箧里除了田契房契和大量账本?, 另有彩凤楼一?众妓人的身契, 王某知道此事还需禀告官府,故而想与世子商量, 能不能把卷儿梨和抱珠的身契交给王某,从此还她们自?由身。” 蔺承佑脚步一?滞, 彭玉桂竟将遗骨还乡这等大事托付给滕玉意。 昨晚之前彭玉桂整日戴着假面具,料与滕玉意并无?深交,彭玉桂死前又救了绝圣一?命,为求万无?一?失, 理当仗着这份恩情让绝圣托付他才是, 他在大理寺任职, 行事也会方?便许多。 除此之外, 归葬需大量人力物力, 重新修葺彭家人的坟茔更非易事, 滕玉意想必也知道会有多么麻烦, 竟也答应了彭玉桂的请求。 转念一?想,他赶过去时彭玉桂已经快咽气了, 绝圣毕竟太?小?, 彭玉桂放心不下,转而拜托滕玉意也不奇怪。 他压下了心中的疑虑, 颔首道:“我正要找彩凤楼一?众伶人的身契呢,既然?在王公子手里,不拘卷儿梨和抱珠了,一?并都发还了吧。” 这话倒比滕玉意料想得还要痛快,她忙道:“那再好不过了。听说彭玉桂的尸首得先送去大理寺,到时候还请世子派人知会王某一?声,待大理寺办完必要的手续,王某会亲自?前去收彭玉桂的遗体。” 蔺承佑看她如此郑重其?事,暗想她果然?重诺守信,应了一?句“好”,接过滕玉意递过来的匣子。 说话间迈入大厅,抬目就看见?彭玉桂的尸首被放在当中,尸首从头到脚蒙了一?块灰布,脚边放着盏长明灯,见?天?和见?美盘腿坐在一?旁,正低声默诵着什么。 蔺承佑和滕玉意脚步同时一?顿,彭玉桂犯了大错,有这结局并不意外,但此时看他孤零零躺在地上,心里仍觉得凄楚,人性何其?复杂,命运总是阴差阳错,此人明明才二十七岁,却?因一?场灭门之祸,近半生都在复仇。 家人惨死在田允德夫妇手中,爷娘和妹妹的孤坟至今无?人问津,多年来隐藏真面目,为了报仇一?心习练邪术,心性越来越歪,最终走上歧途。熬了这么多年,他凄苦又短暂的一?生终是到头了,这结局对彭玉桂而言,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两人的心头都沉甸甸的,大理寺的官员和衙役热络迎上来:“蔺评事,严司直。” 滕玉意带着程伯和霍丘到一?旁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一?帮官员红光满面,围着蔺承佑絮絮而谈:“没想到这一?查,竟牵连出四桩大案……十一?年前越州桃枝渡口彭书生一?家的灭门案、一?年多前田允德夫妇被人谋害案、姚黄与青芝合谋毁坏葛巾容貌一?案、姚黄与青芝被人谋害案……这几位凶手如此狡猾,换个浮躁粗心的,断乎查不出真相,寺卿听闻后唏嘘不已,直呼后生可畏,先前已经分别给圣人和越州府去信了,此刻还等着蔺评事和严司直回大理寺呢。” 蔺承佑一?边听一?边敷衍笑?着,忽然?一?指萼姬,把手上的身契交给她:“把身契发还给她们,明日排队去万年县找司户参军勾销贱籍,往后各寻活路吧,” 伶人们听了这话只当做梦,不是掐自?己胳膊就是揪自?己脸蛋,直到确认这一?切是真,这才痛哭着躬身致谢。 大厅里很快就热闹起来了,抱珠带着卷儿梨找到滕玉意,埋头在桌前跪下。 滕玉意喝茶的动作一?顿,忙让程伯把二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 抱珠泪流满面:“先前王公子专程向世子讨要奴家和卷儿梨的身契,奴家都听见?了。奴家知道王公子面冷心热,哪怕抱珠曾辜负王公子的相护之意,王公子也不曾与奴家计较。如今邪祟已去,奴家和卷儿梨怕日后再难见?到王公子了,心中感念王公子这些?日子的相护之恩,特来与王公子拜别,今日一?别,万望王公子珍重,珍重。” 卷儿梨面色有些?呆呆的,一?个劲地磕头:“谢谢王公子,谢谢王公子。” 滕玉意再次把二人扶起来,昨夜尸邪jsg操纵卷儿梨时,不论是抱珠不顾一?切拦阻卷儿梨的举动,抑或是卷儿梨变成傀儡都不忍心伤害抱珠的行为,都令她深受撼动,二人小?小?年纪就被卖到泥淖中,多年来相依为命早把对方?视作姐妹,这种?生死关头舍身相护的情谊,是多少银钱也换不来的。 她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弄这么大的阵仗,道长给卷儿梨看过了吧,她做了一?个月的傀儡,体内余毒如何清除?” 抱珠拭泪说:“两位小?道长说清起来比别人麻烦些?,早上弄了些?颜色古怪的符汤让卷儿梨喝了,卷儿梨吐了好些?黑水,神?智清醒了不少,但道长说至少要个一?年半载才能全好,给了半年用量的清心丸,让卷儿梨每日服用一?粒,半年后再去青云观瞧瞧。”@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滕玉意忽道:“我有一?事要问你。” 抱珠愣了愣:“王公子请讲。” “那一?回你和卷儿梨在我房中奏曲,卷儿梨的琴音刚起了个头,你脸色就变了,那是为何?” 抱珠羞惭地说:“奴家的这点小?心思果然?瞒不过王公子,奴家和卷儿梨日夜相伴,她调琴时的习性-奴家一?听就知道,奴家当时就觉得她不对劲,不曾想她那时候就被尸邪蛊惑了,只当她病中糊涂,怕她被萼大娘骂,忙用别的话岔开了。昨晚尸邪闯进来后奴家才意识到不妥,忙将此事告知五位道长,可惜说得太?迟了。” 滕玉意暗叹,尸邪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善于利用每个人的软肋和私心吧。 “罢了,过去的事不必提了。”她从袖中取出两粒宝珠递给二人,“你们还没正式接过客,平日攒下的打?赏不多,日后只能靠你们自?己了,这个拿着吧。” 抱珠吓一?跳,急忙拉着卷儿梨起身:“绝不敢受。不让我们卖笑?卖身,已是天?大的福分了。奴家有手有脚,年纪又小?,针黹缝补、做饼烹粥,无?论做什么都能养活自?己。” 滕玉意:“你们无?依无?靠,谋生哪有那么容易,先用这笔钱渡过难关,回头我让程伯帮你们找个好营生。” 抱珠仍坚辞不收。 滕玉意故意把脸一?沉:“我可不是菩萨心肠,再推脱我就收回去了。卷儿梨现在可是连话都说不太?明白,上哪去求活计?你不想着自?己,也该想着她吧。” 抱珠这才红着眼睛收了。 这时蔺承佑已经把事情交割完毕,正要指引衙役们把彭玉桂的尸首抬出去,听到这番话朝滕玉意瞧了眼,略一?顿,扭头对身后的绝圣和弃智:“你们不是要去跟王公子话个别吗?去吧。” 绝圣和弃智忙跑到滕玉意跟前:“王公子,我们得回青云观了。” 两人心中万分不舍,经过这几日的相处,他们早把滕玉意视作同生共死的挚友,今日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再相遇。 滕玉意心里又何尝舍得绝圣和弃智,回身打?开包袱,把里头的果脯和素点一?股脑塞到二人怀里:“我们府里厨娘做的,比外头买的好吃。改日我再让人送些?你们爱吃的玉露团到青云观去,日后你们想吃什么,只管让人告诉我。” 绝圣和弃智红着脸说:“王公子,往后我们能不能找你玩?” 滕玉意笑?道:“就算你们不找我,我也去找你们玩的。” 说着让程伯解下腰间的令牌递给两人:“哪天?想来找我玩,把这个给门口的侍卫看就成了。” 绝圣和弃智高?兴地接过令牌,又各自?从腰间摸出一?块脏兮兮的木牌:“王公子,你想来青云观的时候,带上这个就成。” 一?块歪歪斜斜刻着一?个“绝”字,另一?块是个稚拙的“弃”字,滕玉意忍笑?收好:“晓得了。” 说话间一?抬头,恰好碰上蔺承佑的视线,他耐着性子等了这一?晌,倒也未催促,眼看说得差不多了,这才道:“好了,外头犊车候着了,该走了。” 恰在此时,霍丘也进来回禀:“公子,老爷来了。” 滕玉意忙同绝圣和弃智一?道出了楼。 滕绍前几日困在大隐寺中,今晨得知二祟已除,登时放下了心中大石,告别了寺内众僧,率众赶来接女儿,不巧滕玉意昏睡不醒,滕绍便亲自?在门外守着,哪知晌午圣人突然?派人召见?,滕绍只得留下程伯等人照管女儿,自?己先走了。 滕玉意出来就看见?阿爷被一?群官员团团围住,寒暄声不绝于耳。 她暗自?打?量阿爷,阿爷想是担心她的安危,短短几日就憔悴了不少,好在精神?头尚佳,嗓音也清澈沉稳。 “……幸赖世子与诸位道长倾力相护,我那王姓外甥及长安百姓侥幸逃过一?劫……滕某略备薄酒,只望能酬君一?局……” 滕玉意边听边上犊车,帘子一?放下,外头的声音小?了不少,没听清蔺承佑的答话,倒是听到五道掩不住喜悦的笑?声:“哎哎哎,吾等身为道家中人,本?就该扶倾济弱,这些?话折煞贫道了……当然?滕将军既是一?番美意,贫道也不便推却?……” 程伯示意车夫驾车,滕玉意却?说“等一?等”,掀开窗帷向外看,只见?彩凤楼的一?众伶人都出来了,挤在门口望着蔺承佑等人,颇有依依送别之意。 滕玉意心内有些?唏嘘,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落在萼姬身上时一?滞,萼姬正眉飞色舞与身边的歌姬说话。 滕玉意不动声色端详萼姬一?阵,又觉得自?己多心了,下意识朝蔺承佑望过去,正巧蔺承佑也有意无?意朝萼姬看,目光轻飘飘在萼姬脸上打?了个转,很快就移开了。 滕玉意放下窗帷时暗想,看样?子蔺承佑也觉得这妇人不大对劲。 滕绍与众人叙过话后,便带着女儿及家仆告辞离去。 蔺承佑在楼前翻身上马,扬鞭时瞥见?滕玉意远去的犊车,突然?想起自?己的那串玄音铃还在她腕上,下意识要追上去,旋即又勒住缰绳,罢了,等她自?己察觉,自?会令人交还给他,若是她忘了,过两日他再令人讨回来就是了。 *** 滕绍父女回到滕府时天?色已擦黑,杜家一?家四口都在府里候着了,见?滕玉意安然?无?恙回来,自?是喜不自?胜。 滕绍面上不显,心里却?极其?高?兴,欣然?令程伯安排酒膳,一?家人围桌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晚饭。 饭毕,杜裕知同滕绍去书房议论朝中之事,杜夫人则带着三个小?辈去了内苑闲聊。 滕玉意拔出小?涯剑,向姨母和表姐表弟展示了自?己新学的剑法,当然?,只演示了克厄剑法和学了一?半的被褐剑法,至于蔺承佑教她的桃花剑法,她因为隐约觉得不太?对劲,也就没公然?演示。 杜绍棠原本?不信那火玉灵根汤能增长人功力,怎知表姐一?招一?式都极为凌厉,他照着样?子出剑,连两招都坚持不下来。 杜绍棠试完,杜庭兰也抢过剑凑热闹,不料比划到后头又成了花拳绣腿,滕玉意和杜绍棠笑?得前俯后仰,杜夫人也乐得合不拢嘴。 滕玉意笑?着夺回剑,再次在笑?声中示范了一?遍。 恰巧滕绍和杜裕知也来了,抬头见?滕玉意握着把小?剑在庭院里奔来跑去,杜裕知吓得脚下一?个趔趄,滕绍却?又惊又喜。 看了一?阵,他忍不住走上前扳正女儿的胳膊:“此处不对,你练的虽是剑术,底下功夫也要跟上,出招时下盘一?定要稳,如此方?能把意念灌注到剑尖。” 心里却?想着,多少年没在女儿脸上见?到这般开怀的笑?容了,有那么一?瞬间他竟有些?恍惚,仿佛时光倒流,重又回到十年前蕙娘还在的那段岁月,女儿整日在府里快活地奔跑,小?小?的身影就像春日里一?只迎风飞舞的小?蝴蝶。他既心酸又欣慰,指点时便格外用心。 滕玉意照做了一?遍,结果还是不对,杜绍棠在旁捧腹大笑?,滕玉意瞪了杜绍棠一?眼,逼阿爷指出她的错处,再出剑时招式便板板正正了。 杜家人难得见?他父女如此融洽,都笑?着凑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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