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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了戒严状态, 谅舒文?亮插翅也难飞。 蔺承佑回说知道了,想了想又?令人去京兆府和万年县的司户送信, 请这两?处的官员即刻核查舒文?亮上月可出过长安,并且尽快将调查结果送给他。 安排好这一切,他继续赶往大理寺。 严司直已经把邪-党案的相关宗卷全都找出来了,此案虽已过去多年,但因为?重案司常年有?专人把守,宗卷保存得极为?完整,尤其这案子还是当?年圣人亲自下旨督办的,大理寺更不敢轻怠。 那两?幅画像就摆在那堆宗卷的最上方,打开看,一幅画着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男子,卷首写着文?清散人,看上去相貌还算端正,就是眉眼有?些?凶狠相,个头也出乎意?料的矮小。 另一副画的则是一位女道士,卷首写着皓月散人,年纪也才二十出头。皓月散人身形娇小,笑脸含春,虽说身着缁衣芒鞋,却自有?一股风流气度。 蔺承佑对着画像看了一晌,确定?自己没见过这两?个人。不过这不奇怪,凭二人邪术上的修为?,必定?早已改换了容貌,想来改换得极为?成功,逃亡这么多年都没被朝廷察觉。 严司直又?把乾坤散人的画像找出来递给蔺承佑:“这是无?极门的掌门。谁能想到这样一副好皮囊,竟能干出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的确相貌堂堂,从画像上来看,乾坤散人当?年约莫三十多岁,不比麾下这几位大弟子大多少。 这案子当?年由大理寺、御史台、刑部三司共同审理的,全程由圣人督办,整个办案过程清晰严谨,无?半点不明朗之处,经核实,乾坤散人共犯下十一条重罪,证据确凿,堪称罪不容诛,三司对案情审理结果都无?异议,很快就判了乾坤散人绞刑,此人并无?亲眷在世,伏法前一直住在安邑坊的无?极道观。 看完当?年的审案过程,蔺承佑把视线重新挪回两?幅画像上。 这回看的是两?人的手。 文?清散人个头虽矮,手掌却极大,这两?点完全符合锦云瀑东家的描述。 皓月散人的手却小上许多,一看就是女子的手。 蔺承佑盯着女道士的秀气双手看了又?看,心里早前浮起的那点疑惑又?慢慢沉回去。莫非他想多了,凶徒真是舒文?亮? 舒文?亮与文?清散人同为?男子,两?人年纪、身形又?都差不多,加上凶徒作案时?极怕被舒丽娘的邻居撞见,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凶徒都是舒文?亮没错。 所以舒文?亮真有?可能是当?年逃走的文?清散人…… 这位假“舒文?亮”在外头潜伏这么多年,想是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所以在头两?年返回京城,同时?开始在暗处部署自己的计划:找寻邪物,启动阵法,搅乱长安,谋害朝臣和圣人……而他这样做的目的,自是为?自己的师父乾坤散人,以及当?年伏法的同门师兄弟妹报仇了。 尽管如此,蔺承佑还是盯着那位模样清丽的皓月散人看了许久,口中问严司直:“对了严大哥,舒文?亮的画像讨来了吗?” 严司直道:“托舒文?亮京兆府的同僚在画,也不知画好了没,我让他们?去问问,这是舒文?亮的生平,已经整理好了,你先?瞧瞧。” 蔺承佑接过那卷册子,舒文?亮虽与舒丽娘同姓“舒”,却并非堂亲,他实际上是舒丽娘的表叔。 舒文?亮今年三十有?七,华州人,父母早亡,家中并无?兄弟姐姐,同村只有?一个表哥,因家境贫寒,自小在当?地寺庙中寄读。舒文?亮过目不忘,聪慧拔群,大了后有?心进?京赴考,无?奈筹不到盘缠,向?表兄筹借银钱,却被表兄表嫂赶出了家门。 这对刻薄小气的表兄表嫂,也就是舒丽娘的父母了。 后来舒文?亮也不知从哪筹到了盘缠,居然偷偷跑到长安应考,并一举考中了进?士。 吏部落选后,舒文?亮改而到淮西道谋职去了,凭借着进?士的身份,很快就在彭震帐下谋到了一份“帐内”的差事,想来彭震给的薪饷不薄,因为?舒文?亮一回长安就在崇化坊买了一座旧宅,虽说位置很偏僻,宅邸面积也不大,但根据京中的地价来看,也算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注①) 至于舒文?亮的妻子,则是他在淮西道任职的时?候娶的,据说是当?地一位文?官的女儿,二人成亲后生了个女儿,不过据舒文?亮的同僚说,舒夫人似乎身体不大好,平日基本不与同僚的女眷交际,舒文?亮自己也很少提到夫人。 严司直在旁边说:“虽说舒文?亮的妻女有?点奇怪,但舒文?亮身这些?年的经历毫无?破绽,身家清白,还参加过朝廷的科考,甚至连当?初考进?士的行卷也都能找到。” 蔺承佑笑道:“何止没有?破绽,简直经得起方方面面的推敲。可惜有?些?事因为?年份问题没法作假,还是不小心露出了罅漏。严大哥你看,舒文?亮进?京赶考那年,恰好是邪道逃出京城的那段时?日。” 严司直把两?份宗卷一对比:“还真是!” 蔺承佑道:“文?清散人要长久隐瞒自己的身份,光靠一味逃亡是行不通的,要想瞒天过海,最好的法子莫过于顶替别人的身份生活,想来文?清散人在逃亡途中挑中了舒文?亮,原因除了两?人身形、年龄差不多,还因为?舒文?亮家中人口简单。要知道这世上最高明的易容术,也经不起亲近之人的端详,舒文?亮父母早亡,且无?兄弟姐妹,虽说有?对表兄表嫂,关系却十分恶劣,对文?清散人来说,上哪再去寻找这么好的下手目标。” 严司直疑惑:“可是舒文?亮当?年还参加了朝廷的科考,文?清散人胆敢顶替他,就不怕自己的言行举止被同榜看出不对劲吗?” “所以舒文?亮吏部一落选就离开了长安,没回家乡华州,而是去了人生地不熟的淮西道,越是陌生的地方,越不用担心被人认出来。或许舒文?亮进?京赶考的盘缠就是文?清散人给的,等到舒文?亮顺利取得功名,文?清散人便将其杀害,然后他乔装成舒文?亮的模样,跑到淮西道去任职。 “这一去就是十来年,这么长的时?日足够一个人的相貌发生变化,等这个‘舒文?亮’回到长安,哪怕是当?年的考官和同榜进?士见到他,也未必能瞧出异样,于是文?清散人顺理成章以舒文?亮的身份在朝廷任职,进?的还是京畿枢纽——京兆府。” 说到此处,蔺承佑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那个举荐舒文?亮进?入京兆府的人是—— 震讶了片刻,他面色迅速恢复了沉静,只不露声色地想,这个猜测牵连甚广,只要说出自己的猜疑,必定?会引发满朝震荡,除非有?更明显的证据浮出水面,绝不能轻举妄动。 严司直又?道:“说到舒丽娘,这是我早上去春安巷盘问舒府下人时?做的笔录,因为?忙着去东市问话,也没来得及细细jsg说。舒丽娘丈夫是去年五月死的,死因是因病暴亡,七月舒丽娘跑到长安来投奔舒文?亮,舒文?亮倒是不计前嫌,二话不说就收留了她,结果舒丽娘只在舒府待了一个月,就因为?结识郑仆射搬去了春安巷。搬入这座宅子后,郑仆射隔三差五就去找舒丽娘,下人说舒长史也去探望过舒丽娘两?回,但最近这几个月没再来过了。” “几位婢女说伺候舒丽娘这半年,从没听她提起过婆家和前头的丈夫,但自从怀孕后,舒丽娘就变得有?点疑神疑鬼了,晚上总做噩梦不说,有?时?候梦中还会大喊,醒来后也是惊魂不定?的,像是在害怕什么,为?此还说过要到寺庙里去上香,这一点倒是跟小姜氏有?点像。” 蔺承佑一顿,忙将小姜氏的行程拿来,对照着舒丽娘这两?月去过的地方,逐一对比起来。 看着看着,先?前那个淡却的疑惑又?重新浮上心头。 但不对,他想到的那个人有?个重要特征与凶徒对不上。 想了想待要发问,就有?衙役跑来了。 “严司直,蔺评事,舒文?亮上月的确离开过长安!” 严司直接过来一看,因去年腊月邓州等地闹雹灾,朝廷担心来年当?地黍粮受损严重,于是特地安排京兆府给当?地百姓送粮,派的正是舒长史,从运粮路线来看,途中正好路过同州。 从腊月中旬到三月初七,这次公差一共去了五十天。 公验是由京兆府签发的,舒文?亮的去日、来日,途中经过了哪些?州府,全都写得清清楚楚。 原计划三十日就回,但舒文?亮直到三月初七才回长安,理由是天气严寒,运粮途中几度受阻。 蔺承佑摸了摸下巴:“这多出来的十来日,足够这个身手不凡的‘舒文?亮’去同州杀人取胎了。” 严司直松了口气:“连行程都对得上,看来凶徒就是这个舒文?亮了,只等将其抓获,整桩案件估计就能水落石出了。” 蔺承佑却催促衙役道:“去看看舒文?亮的画像画好了没。” 这一等,足足又?等了半个时?辰。京兆府的同僚们?虽日日与舒文?亮打交道,却没有?盯着一个男同僚打量的习惯,几个人一边回想一边画,间?或停下来商量几句,故而画得极慢。 等到画像送来,倒是叫人眼前一亮,京兆府这几位官员颇善丹青,画上的人惟妙惟肖,若是拿去做通缉画像,保管官差不会认错。 从画像上来看,舒文?亮的确相貌丑陋,左脸的骨骼似乎受过伤,整片脸颊都凹陷下去了,嘴唇和牙齿没对齐,下颌显得歪歪斜斜的,单论?模样,与当?年那位文?清散人完全不像。 两?个人最像的是身形,因为?都比寻常男子矮小。 关键舒文?亮的手也很大,这一点再一次与凶徒的外形特征相吻合。 蔺承佑对着画像暗想,目前为?止,除了不知道舒文?亮是如何得知小姜氏的罪行这一点外,剩下的方方面面都扣得上。 看来就是此人无?疑了。 他于是暂且压下心里的疑惑,对严司直说:“元凶差不多已经查清了,但小姜氏的那桩案子还有?些?不少疑点,时?辰紧迫,我得去一趟福安巷和西市。烦请严司直去荣安伯府核实两?件事:舒文?亮明面上与大小姜氏是同乡,过去这两?年,舒文?亮可与荣安伯府有?过往来。其二,找到荣安伯府专门照顾大郎和大娘的乳母,向?乳母核实一件事。” 严司直听完最后几句话,露出惊诧的神色,然而很快就点点头,拿起笔簿道:“好,我仔细盘问。” *** 蔺承佑从大理寺出来,并未径直去福安巷,而是先?去了左卫禁军。 问清一件事后,他接着又?赶往福安巷的念兹楼。 陈三姑说小姜氏极爱吃这家店肆做的炙鱼,出事前的一个月,小姜氏来此吃过四次炙鱼。 蔺承佑一进?店就将主家和伙计全部叫出来,问:“这两?个月你们?可见过一个个头极矮的泼皮?” 主家和伙计不知蔺承佑因何事来找他们?,正是惴惴不安,听到这话“噫”了一声:“评事也知道有?这样一个人?” “那就是有?了。此人出现过几次?相貌如何?” 伙计们?争先?恐后地说:“脏兮兮的,打扮得不伦不类,身上穿着短褐,头上却戴着一顶浑脱帽,差不多来了三四次吧,有?时?候在门口转悠,有?时?候在后巷盯着潲水看,小的们?怀疑他想偷潲水,每回他一露面就把他赶走了。” 蔺承佑长眉一扬,居然这么多人看到过。 “你们?可看见了他的手,他的手是大是小?” 主家和伙计同时?哑然,想来并未留意?一个泼皮的手。 蔺承佑提醒他们?:“此人个头那样矮,假如生了一双很大的手,你们?不觉得奇怪么?” 这话一出,有?两?名伙计果然有?了反应:“小的想起来了。评事说得没错,这泼皮是有?一双大手,因为?他有?一回来了之后靠坐在后巷挠虱子,捉了虱子又?放到自己嘴里吃,小的们?觉得恶心,却也因为?这个缘故多瞧了几眼。” 蔺承佑陷入沉思,易容术再高明也不可能临时?接手骨,看来凶徒真有?一双大手,不只锦云瀑的东家看见了,念兹楼的伙计也可以证实这一点。 照这样看,他怀疑的那个人似乎是可以彻底排除嫌疑了…… 出了念兹楼,又?匆匆赶往西市。 西市那家粉蝶楼因为?出了人命案最近一直关着门,主家找了好久才把所有?伙计都找齐。 蔺承佑看人来得差不多了,直接问:“荣安伯世子夫人那日可说过为?何要到店里买香料?是不是与人约好了?她可说过要等什么人?” 伙计们?面面相觑:“没听说,世子夫人每回都呼奴使婢排场十足,但从没见她约过女伴,那日也不例外,她一来就直接带着下人们?到二楼配方子。” 蔺承佑哦了一声:“宋世子没陪夫人来过店里?” 主家茫然地摇头:“没有?。” 说话这当?口,伙计递上来热茶,蔺承佑推开茶盏:“贵店在西市开了很多年了,往日你们?可看到荣安伯世子可来此买过东西。” 主家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似乎不明白蔺承佑为?何这样问,不过他还是认真地想了想,一指对面的铺子:“世子知道对面那家食肆吧,驼峰炙做得可好吃了,宋世子前头那位夫人就很爱吃,宋世子以前常带前头那位夫人来,小人那时?候常看见荣安伯府的犊车停在店门口。” 主家说着,又?指了指斜对面另一家首饰铺:“还有?那家摘星楼,宋世子也陪前头夫人来过。” 蔺承佑倏地起身,负手在堂内踱了两?步,忽又?道:“去年刚成亲的时?候,宋世子也没陪新夫人来过东市?“ “没有?,小人记得是没有?。”主家回头看身后的伙计,“你们?看见过吗?” 伙计们?齐齐摇头。 蔺承佑面色微沉,看来有?些?事情,比他预想中发生得还要早。 *** 出了粉蝶楼,蔺承佑又?到对面的那几家铺子询问,确认完几件事,纵马离开了西市。 赶回大理寺,严司直刚好也从荣安伯府回来,没等两?人入内,忽有?一队南城的守城将领行色匆匆来寻蔺承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世子!找到舒文?亮了!” 蔺承佑一凛:“在何处?” “在南郊的一座荒宅里。”为?首的将领叫张固,他恨声道,“追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才将舒文?亮堵在宅子里,然而此人很懂邪术,弄了好些?古怪的纸人在门口抵挡,那些?纸人力气大得出奇,伤了我们?这边好些?士卒,还好我们?提前带了两?名道长同行,侥幸破了阵法闯进?去,结果迟了一步,舒文?亮已经带着夫人和女儿服毒自尽了。” 死了?!蔺承佑心猛地一沉。 “尸首在何处?快带路。” *** 那座宅子位于长安与辋川的中点,看样子荒废了很多年,门扃都已经破败得不行了。 蔺承佑赶到荒宅前,果然看到门外七零八落倒着好些?纸人。 他一眼就认出这是那本《魂经》上记录过的一种驭魂邪术,引来的并非生魂,而是附近的冤魂野鬼,该法术对驱符人的修为?要求极高,至少需十年以上的法力,因为?稍有?不慎,施法人自己会被这些?冤祟厉鬼缠上,而且召魂时?需要一种特殊的符箓,记得那本书上给这种符箓取了个浑名,叫“撒豆成兵符”。 蔺承佑查看完门外的情形,快步踏入宅子里,将士们?不敢妄动尸首,舒文?亮和他的妻女仍躺在中堂。 三人衣裳jsg整洁,面色平静,仿佛临死前已经安排好一切,所以死得那样从容。 蔺承佑和严司职来之前才看过舒文?亮的画像,因此一眼就认出躺在最外头的男子就是舒文?亮。 蔺承佑蹲到舒文?亮的尸首身边,伸臂一探,很快在舒文?亮的怀里摸到了一大堆符箓,符箓文?字歪斜,颜色古怪,正是“撒豆成兵符”。 蔺承佑把这些?符箓纳入自己怀中,又?捉起舒文?亮的手仔细看,舒文?亮个头虽矮小,却生了一双大手,而尸首的右手指尖分明有?符火燃过的痕迹,一看就知道刚使过符术。 蔺承佑不动声色看了一晌,再次摸向?舒文?亮的前襟,这回碰到了一块坚硬的东西,取出来一看,居然是一面形状古怪的镜子。 这镜子呈弯钩形,一面是赤色,一面是玄色,镜面灰扑扑的,像是许久没擦拭过了。 月朔镜?!蔺承佑微露异色。想来舒文?亮临死前并未使法术将镜中的妖兽唤醒,不然镜面不会如此黯淡。 众人讶道:“这是何物?” “别过来。”蔺承佑迅速左右一顾,看到地上有?些?散乱的衣裳,二话不说撕下一块布料,将镜面覆盖好,“这东西很邪门。” 他想起庄穆那日说的话,庄穆奉命找寻这面阴邪至极的月朔镜,却屡次被凶手逃脱,如今连此物都藏在舒文?亮的身上,看来此人就是凶徒了。 然而,望着面前这具冰冷的身躯,他心里还是觉得有?些?古怪,当?年那个跟随师父为?非作歹的文?清散人,竟这样自戕了不成?但是从舒文?亮的尸首来看,身上并无?半点受伤的迹象。 于是他又?探了探舒文?亮的衣裳,这回摸到了一封信,信上的字体龙飞凤舞,像是仓皇之间?写就的。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信上第一行就是: “吾夙愿已偿,今慨然赴死,耐重不日就将为?祸长安,昏君及子民均难逃一劫——” 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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