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心口隐隐作痛。 “她,”荀野嘲弄地道,“是不是不让你跟?” 严武城重重点头,半晌意识到将军看不见,哽声道:“嗯。” 这也是一句实话。 然而荀野的心口却更痛了,鸩羽长生在他身体里卷土重来,折磨又如梦魇般扼住了他咽喉,门外杭锦书揪心地想进去,扒开靠不住的严武城,让他赶紧离开。 荀野幽幽一笑:“你明知道她讨厌我,还不藏好一点?” 严武城的确很不谨慎,他立刻就要下跪祈求饶恕,可荀野突然捂住了胸口,自软榻上侧身,一口血沫从咽喉里喷出。 “将军!” 严武城惊呼着,还没等有所反应,一双手臂用力将他的扒开了。 严武城再一次见识到了夫人的“手重”,他一跤跌回了软椅上,踩破了刚才吃女儿红后放在脚边的瓷碗。 杭锦书已经蹲下身扶住了荀野的肩,用帕子擦拭他的嘴唇,她自小生来便是杭氏嫡女,没伺候过人,也没照料过谁,有些动作做得笨拙又无条理,擦了他的嘴唇,又擦他颧骨两侧的汗,沾了血腥的帕子上上下下,把荀野擦得满脸血污。 他自己能感觉到,但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便很难去和一个毛手毛脚的小个子计较什么。 杭锦书“嘎嘎”地道:“别想了。” 她捧住他的脸,一遍又一遍地哑声劝告:“别想了,别再想了,将军……” 荀野有点儿自虐,朝她勾了下浸满血渍的嘴唇:“忍不住。” 杭锦书拿他无可奈何,心酸之余,又有一丝心疼,她这辈子还没有心疼过一个男人,可荀野怎会……这么招人心疼。 她不知当说不当说,这时候提一个“杭锦书”都有可能加重他的疼痛,只好替他转移注意力,她扶他回榻上,双手抵住荀野的肩,用低回的语气,恳求他。 “你可以做一点别的什么事,很快就好了,或是睡着?” 荀野摇头:“睡不着。至于做别的,我现在是个废人,做不了什么事。” 只要是加剧气血涌动的事,一应都不能干。 就连到院落里走走,都是不被允许的。 “我连下床走动都不能,不想杭锦书,我能做什么?” 杭锦书呆了一下,语气近乎喃喃:“就这么喜欢吗?她对你,可一点都不好。” 荀野感到有一点奇怪,和旁的人,包括苦慧,聊起锦书,他总是毒性复发,可和这个小个子在一处,她总给自己一种熟悉且心安的错觉,竟然不感到胸口有多疼了,他笑话她:“你不是有家室么?你不喜欢你的夫人?” 杭锦书望着他眼前的绷带,喃喃:“喜欢。” 荀野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是啊,不喜欢为何要娶她呢,娶她当然就要喜欢她。” 荀野的爱恨观很简单,喜欢是一辈子当持之以恒的一件事,和他的大业一样,不能有丝毫的诋毁和轻言放弃。 “只有用心以诚,才能得到好结果。” 荀野向这个颇为投缘的小兄弟传授着他的爱情经验。 虽然是失败的经验。 “只是我有一点儿不幸,至今仍生死难卜,八成是得不到什么好果子吃了。愿你不像我这样,生不如死,回去之后,好好待你的夫人吧,有些东西失去了就是失去了,永远不可能回来了。苦慧他不知道,他费心刻意瞒着我,不让我知晓长安的消息,反而让我心里更难安宁。” 没有消息,便只能抓耳挠腮地猜,心口如同悬着一柄利剑,耿耿于怀。 “之前告诉你,我有过一个夫人,是真的有过一个。苦慧说得也不错,我夫人的确不喜欢我,所以我们分开了,我让她休了我。我现在其实也不知,她是否已经答应了旁人求婚,嫁给了她年少时喜欢的那个人。” 他在她耳畔,断断续续地说着。 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杭锦书倏地抬起眸,正色道:“没有。” 荀野微愣,滔滔不绝的话被打断了,“你知道?” 他的语气忽变得短促,从软榻上要坐起身,但身娇体软的他被杭锦书推了回去,无力倒在榻上,仍未死心:“她没有?” 杭锦书也不知道自己就这么说出来是对是错,试探着他好像没有毒发,她才迟疑地开口:“嗯。据我所知,是的,她应当是没有答应别人的求婚。” 荀野这回的唇角是彻底张扬地勾起来了,他灿烂地哈哈了两声,突然感到胸口气息一阵急窜,鸩羽长生的毒素又开始侵吞意识,他头晕目眩地倒在软榻上。 惊得杭锦书魂不附体,手忙脚乱又要替他纾解,荀野呢,把小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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