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一只手臂,再把人带过来。” “是,殿下。” 风信滴水不漏的拱了拱手,抬脚出去。 之前小姐一直追着太子时,青竹跟风信打过交道,他是个藏不住事的人。 可是刚刚,他的神情淡定,根本就不像在说谎。 其实青竹想的是对的,只不过她对风信不够了解。 风信虽然藏不住心事,但是跟了萧恹多年,已经练成不管萧恹审讯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要一副确信坚定的样子。 尤其是殿下跟人打心理战的时候,更要不显山不露水,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而且刚刚他手中拿着的画像,画的也不是什么青川,而是殿下亲自绘出的“百像。” 百像便是,每个角度,看到画中的人都是不一样的,且跟大部分的人都有三分相。 至于殿下为何会猜出青竹有弟弟,这个风信也不知。 他问了殿下也没说,等哪天他再去问沈言舟。 这个魔鬼! 砍青川一只手,青竹知道这是她跟萧恹讨价还价的代价。 青竹咬牙,手上还未愈合的伤口迸出血丝,就在风信的身影快要消失时,她开口道: “我说。” 李老听到青竹的话,眼神微t?闪,握紧了手里的银针。 可如今他不能轻举妄动。 否则,死的便是他,毕竟他不像青竹有一个好小姐能保他的命。 “太子,青姑娘如今虚弱,要不要草民给她补一副猛药?否则青姑娘的身体估计撑不了多久。” 萧恹瞥了李老一眼,淡声道: “不必。” 能做杀手的,意志力远超常人。 青竹看着萧恹,道: “太子殿下先让风侍卫回来。” 萧恹挥了挥手,让人去喊了风信过来。 等风信回来后,示意所有人退下。 李老有些犹豫: “殿下,青姑娘这身体……” 萧恹身居高位,自出生便是太子,骨子里是不喜欢别人忤逆自己的。 见着李老的样子,眉毛微皱,道: “李老先去外面候着。” 知道萧恹不悦,李老没再说话,拱了拱手道: “是,殿下。” 等所有人都退下,萧恹看向青竹,道: “说。” 青竹缓了一口气,缓缓道: “林国公手握重兵,我自小便被送到国公府,其目的只有两个,一是监视林家军的动向,二便是杀鱼。 不过林国公太过谨慎,书房、地下室都有高手把守,我没有打听到关于边境一分一毫的信息。 关于我跟前朝的联系,我并不是实际上意义上的前朝人,我爹小时候就把我卖了,从小被他们培养成杀手。 影月楼像我这样的杀手很多,我不过是无足轻重的一个,接触不到七公的秘密,只是每次有任务时,他们便会派人把消息送到国公府,我便去执行,上次兰亭水榭那个人也是我杀的。” “七公?” 萧恹一下就抓到了重点。 “是,我们这些杀手听命于影主,而影主听命于七公,我们统称其为公子,关于七公,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消息,影月楼有四条禁令: 一是严禁打探、私议公子的所有事情; 二是若无上级命令,不得干扰同伴任务,不管是帮助或是透露; 三便是影主级别以下的所有人,都只执行单线任务,只听命行事; 四便是已经潜藏的人,没接到命令前,须对侍奉的主人忠心,甚至可以猎杀同伴以获得主人的信任。 违令者,一律处死、追杀。” 青竹说一半保留一半,因为她知道若是让萧恹知道七公之一便是林家大公子,国公府定会被牵连。 她不在乎这天下是前朝人的,还是如今的萧家的。 她只是不想让她的小姐伤心。 而且凭萧恹如今收集到的证据,也无法判定她说的是真是假。 但是她倘若说的全是假的,又容易被萧恹看透。 青竹缓了一会,继续道: “所以太子殿下,我并不知道我的同伴都有哪些?潜藏在何处?他们或许已经早就扎根在你们的身边,只不过你们没发现而已。” 萧恹眼神微深,看不出他信没信: “你总该知道影月楼在何处。” “安国上下,影月楼数量众多,我只知道给我安排任务的影月楼位置。 这样安排,他们也是怕我们被抓了之后泄露更多有用的信息。” 萧恹漆黑的眸子染了一层暗色,玉白的手指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道: “位置。” “未央街,海棠苑……” …… 李老在外面焦急的等待着,只见萧恹出来后,毫无感情的道: “风信,召集人手,去未央街围剿海棠苑。” “是,殿下……” …… 风信急匆匆地去召集人手,萧恹刚要走,李老便道: “那殿下,草民……” 萧恹微微侧头看了眼身后的牢房,道: “治好她。” 说完,抬脚离开。 暴雨倾盆,闪电如银蛇舞动。 数不清的马蹄声自东宫响起,朝着未央街狂奔而去,街道上的积水溅起巨大的水花,整个大地仿佛都在震颤。 有好奇的街邻撑着伞出来开门瞄一眼,当看到那黑压压的骑兵时,脊背一凉,啪的一声,吓得又赶紧关上门。 等人彻底走后,李老以去拿药为由,出了地牢。 写了一张纸条,放飞白鸽。 海棠苑。 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看着手上的字条,眼睛瞬时染上寒芒,拳头紧握,微微颤抖。 “萧恹!” 他说着,挥退了案几上所有的东西。 站在一旁的护法开口道: “影主,可是有何要事?” “青衣叛变,萧恹带着人过来围剿海棠苑。” 护法一惊,道: “可要属下立刻疏散所有人?” 带着面具的影主摇头,道: “来不及了。” 就算现在跑,以萧恹带来的人手,也必定被抓。 这里的人可不像青竹那样的潜藏者,他们清楚的知道每个潜藏者的下落,知道多个影月楼的位置,也知晓如何联系同伴。 他们若是被抓到,便只能等着萧恹血洗一个又一个的影月楼。 男人闭眼,强行遏制内心的情绪,再睁眼时,眼睛里全是杀意: “这里的人,一个不留。” 护法微顿,道: “青川呢?” 青竹已经叛变,留着青川那个傻子已经没有用了。 “杀。” 刀光剑影,鲜血四溅。 凄惨的呜咽声被巨大的雷声所吞没,一道小身影直接进了密道…… …… 马蹄声渐近,那些骑兵四散开来,将海棠苑围个水泄不通。 萧恹全身已经湿透了,合身的玄衣常服此刻不断的往下滴着水。 他骑着马到了海棠苑的正门口,隔着老远,他便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萧恹皱眉,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翻身下马,走上台阶,直接一脚踹开厚重的木门。 木门受到重力撞击,轰隆一声,直接倒在地上,没了遮挡,血水倾泻而出。 尸体横沉,地上全是血水。 所有人都被一剑封喉。 他们尽管见惯了各种血腥场面,可是这一幕仍给他们带来了不小的震撼。 萧恹抿了抿唇,抬脚走进去。 用手翻了其中一个人的尸体。 随着动作,脖颈上又涌出血来,很快又被大雨冲下去。 身体还是软的,他们的血还没流干。 显然才刚被杀不久。 他们来迟了一步。 有人给他们通风报信。 所以,他的身边,也有他们的人。 会是谁? 第128 章 青竹死了 萧恹扫了众人一眼,挥了挥手,身后的骑兵四处散开搜寻。 脚步声四起,人影绰绰。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报: “殿下,海棠苑一百二十六人全都被一剑封喉,无一生还。” “殿下,书房重要的资料全都被烧了,没有查到可疑的信件。” “殿下,并没有找到您说的那个男孩……” …… 外面雷声响动,林昭月将被子盖过头,身子不自觉在发抖。 她记得前世,每到雷雨天,柳依依都会变得十分残暴,喜欢以折磨人为乐,每逢雷雨天,她都会被她折磨得丢掉半条命。 雷声由远及近,轰隆隆的像是在耳边炸响。 这不是前世,不过就是普通的下雨天而已,不是前世,她也不再是那个被扔进冷宫里的废后…… 萧恹今晚大概去了柳依依那里,林昭月哄了自己好久,才大着胆子起身去上闩。 刚要落下闩,一股大力从外面传来,门被人推开。 正在这时,大拇指粗的闪电劈在地上,照得黑夜,亮如白昼。 浓重的血腥味传来,萧恹浑身湿漉漉的站在门口,衣摆下全都是血,混着雨水往上掉,很快积了一滩血红。 此刻的他,犹如深夜上门索命的恶鬼。 他这是受伤了还是去杀人了? 不过不管他干了什么,怎么样?是死是活,都跟她没有关系。 看到林昭月,萧恹错愕了一下。 这么晚了,她还没睡? “等我?” 林昭月:…… 她也不知道萧恹怎么有脸说这句话的? 林昭月压根就不想理他,转身就往床榻上走。 萧恹却像是认定了她在等他一般,继续道: “若是日后孤晚归,你不必等,困了便先自己睡。” 可真是会自作多情。 林昭月冷笑一声,开口道: “太子殿下想多了,我并没有在等你。” “那为何这么晚了才锁门?” 林昭月没说因为自己害怕,只道: “这门我想什么时候关便什么时候关,难不成太子殿下连这也要管?” 说着,林昭月上床盖上被子,盖过头,没打算再跟他说话。 萧恹瞥了一眼将自己包成一只蚕蛹的林昭月,眼眸微闪,开口道: “怕打雷?” 林昭月没应。 他也好似并不在意她回不回答,自言自语道: “天不怕地不怕的林小姐,怕打雷,还真是稀奇,做亏心事了怕雷劈?” 林昭月更紧的捂住耳朵。 看了床上的人半晌,萧恹转身去了浴房。 等他沐浴完回来上床时,发现林昭月还没睡。 他抱着她,发现她的身子在抖。 真怕? 抱着她的力道重了一些,萧恹开口道: “孤在,睡吧。” 语气里,是就算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的笃定。 这若是前世,林昭月指定感动到流眼泪,而后兴奋到三天都睡不着觉。 可如今,她的内心没有一丝波澜。 刚想挣扎,就听到萧恹低沉的声音: “再乱动,孤便不克制了。” 林昭月咬牙t?,流氓! 他要是真的想,便去找柳依依啊!待在这里做什么? 真想趁他睡着的时候,拿出一把剪刀给他剪了。 等到怀里的娇躯软下去后,萧恹才沉沉的睡过去。 梦里,他又梦到了那个看不清脸的少女以及她腰间粗糙的荷花玉佩…… …… 雷声轰鸣,皇宫坤宁宫里,一场风雨刚刚骤歇。 风韵犹存的皇后躺在帝王的怀抱里,声音还带着雨后的娇媚。 “皇上,上次春猎恹儿受了那么重的伤,到现在也没有什么结果,还有东宫被烧的事情,难不成就这样任由幕后之人胡来伤害恹儿。” 皇上知道皇后要说什么,头疼道: “皇后,就算是要惩罚,也要有证据啊。” “这还要什么证据?摆明了就是大皇子所为,妾不管,恹儿是妾的儿子,妾不想让他受到这种委屈。 皇上,恹儿也是你儿子,你都不心疼恹儿。” 美目通红,女人绝美落泪,萧璋整颗心都变软了。 也不知最近怎么回事,这段时日,他只要一天不见着皇后,就会十分想她,整个脑海里,全是她的身影。 见不得她落泪,萧璋哄道: “行,明日朕会将太子和大皇子宣去御书房,给恹儿一个交代,这样皇后可满意了?” 女人娇嗔着,伸手抱住皇上的脖子: “这还差不多,夜还长,妾伺候皇上……” …… 这一晚,萧恹难得没有做噩梦。 林昭月睡了一个踏实觉,醒来时床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想来萧恹是去上了早朝。 外面还在下雨,滴滴答答的雨声让人听了十分舒心,林昭月滚了一圈被子,又沉沉睡去。 皇宫,御书房门口。 萧沉和萧恹从御书房出来,萧恹面无表情,萧沉脸上一副被伤到的样子,眼底却藏不住的喜悦。 “太子,父皇让本宫认下春猎刺杀,还说东宫的书房亦是本宫烧的,天地良心,太子和本宫可是亲兄弟,本宫怎会做出此等残害手足的事情?本宫说不是本宫做的,太子可信?” 萧恹扫了一眼萧沉,笑道: “孤自是相信皇兄的。” 萧沉闻言,伸手拍了拍萧恹的肩,突然泪流满面: “有太子的信任便够了,本宫就知道太子会相信本宫。 本宫刚刚还怕因为这件事情太子会对本宫心生芥蒂,影响了你我二人的兄弟情分,要知道,在所有皇弟皇妹中,本宫可是最喜欢太子的。 如今有太子这话,虽然父皇罚了本宫禁足半年,但是本宫心里一点怨恨都没有,归根结底,都怪本宫没有保护好太子。” 策划春猎事件,火烧东宫,父皇开口定了罪,却只罚禁足半年。 这哪里是罚? 分明就是纵容。 萧沉说完,颇有些得意的走了。 萧恹眉毛微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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