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张三哥,我只想多学些东西,多历练些事情,将来好帮到我父亲,不给父亲丢脸就好。” 众人团团来笑。 张行也点头:“你这话意外的实诚……秦宝是什么志向?” 秦宝明显有些猝不及防,但仅仅是一缓便立即坦然做答:“我没什么可遮掩的,我是自幼失怙,长兄也去的早,母亲长久只有一个说法,便是要我出人头地,重振家门,用母亲的话说,若不能如此,哪怕是她死了,都不愿让我去奔丧……我也自幼受此影响,便一心一意如此……而所谓重振家门,仔细想想,无外乎是回复到父祖那个时候,做个登堂入室的大官,或是一州长吏,或是执掌一军,最好还有爵位。” 这似乎也很实诚。 但张行想了一想,依旧没放过对方:“若是让你投了东夷,便许你一任州郡太守,你做吗?” “不做。”秦宝察觉到了张行的某些恶意,却懒得计较。 “为何?” “父祖坟茔都在东境,如何能做东夷的官?算什么重振家门?”秦宝言辞坦荡。 “若是让你动手杀一千个妇孺,立即封你做一个鹰扬郎将如何?”张行似乎没有放过秦宝的意思。 “天下焉能有这般朝廷?”秦二郎终于有些烦躁起来。“三哥莫要调笑过了头。” “只是假如……” “假如有这般朝廷,这官不做也罢!”秦宝喟然道。“不如回家种地,求个心安,家母也不会怪罪……因为便是家母求我出人头地,也是为了让我不负祖宗,有个顶天立地的体面……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本末倒置?” 张行点头,便欲去看白有思。 已经灌了三壶酒都还没将酒水逼出来的白有思似乎早料到对方会来看自己,当即掷壶于地,大声来应:“有人这般下令,若是无药可医的瘟疫,我说不得真会去做……但若是你所言无辜是寻常无辜之意,那必是乱命,我非但不会去做,还要去看看谁敢去做?!” “巡检好气势。”张行颔首不及。“那巡检的志向呢?” “我的志向,在做事!”白有思丝毫不惧,面色沱红,盯着对方昂然来看。 “做事?做什么事?”张行真的有些糊涂。 “就是手中既有倚天长剑,削铁如泥,便该去为一些事……削强扶弱也好,济世安民也罢,铭石刻印也行,总该要去做事!”白有思将手中长剑取出,隔着剑鞘高高举起,挑眉放声来言。“中镇抚司里做不了事,那就去西镇抚司继续做事,若是西镇抚司做不了,便去军中做事!但绝不能抱着长剑,喝着酒,一日日混沌下去!” 张行怔了一怔,认真以对:“巡检果然是大丈夫。” 对面秦宝欲言又止,终究闭嘴。 ps:感谢新盟主老爷大高首……好名字。 ....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上林行(3) 回过神来,张行立即察觉到了自己的低级趣味,并转而对马督公感激不尽,因为对方几乎以一己之生命与身后名拯救了他张三郎。 想想就知道了,人家马督公是北衙三大督公之一,平日威风八面,跺跺脚,从金吾卫到二十四监全都要打颤的那种……如今忽然一死,还传出了那么离奇的桃色死亡传闻,敢问京城上下谁人会不在意呢? 这种情况下,一个区区靖安台黑绶,拒绝了曹皇叔的好意,虽然有些离奇,但似乎也不是那么显眼了。 实际上,这一点从刚刚高督公的态度便能证实了,本以为白有思不在,会是一场宛如过堂一般的刁难,结果因为马督公之死,这位又着急在各处宣示主权,居然就那么轻轻放过了。。。 不过,既然说到高督公,张行可不觉得此事会如这位喜出望外的督公说的那般,被伏龙卫轻轻揭过,置之不理。 “马督公本是北衙三大督公之一,大内近侍,此事正当西镇抚司职责所在,怎么可能不管?” 果然,跟张行想的一样,白有思抵达杨柳林,见了齐王、点验人员,都没有起什么波澜,反而是送走齐王回来后,听说马督公身死事和高督公的言语后,毫不犹豫的表了态,要求接管相关事端。 上倒数前五的张行张黑绶,这倒不是说张黑绶何等威望,也不是说没人敢跳出来拍马屁……而是说,谁让这张三郎是副常检呢? 总得让领导先说话吧。 就连白有思都本能看向了他。 “我赞同。”张行稍作思考,干脆利索给出了自己答案和理由。“一个是查案子本身是咱们职责所在,这不多说了,光明正大、理所当然;另外一个,在于马督公既死,牛督公又是宗师之身,不理庶务,只剩一个高督公视自己独揽大权为理所当然,常检刚刚上任,若是这般顺他心意,只还以为咱们上头不是圣人与中丞,倒是他一个北衙督公一般……仅为此事,也要大张旗鼓的接过此案,认真去查,以此来告诉北衙的公公们,西镇抚司伏龙卫自有体统。” 上下听到这里,多有振作之意。 白有思笑了一笑,也是干脆下令:“那好,就这么定了……只是事情仓促,咱们连交接都没成,只让钱唐、秦宝先随我去马督公府上接手就行,看看是中镇抚司哪个熟人过来再说;然后张行,你是副手,又早到半日,此时不管别的,先留在这里重新排班,务必给我选出二十骑来,随后去马督公府上汇合……若是谁不听安排,直接列个名单开革出去,北衙要是来人,你也与我直接搪塞了。” 说完,竟然是片刻不停,直接抱着长剑,连伏龙卫的深色制服都来不及换,便带着两个好手老部下先行出去了。 白有思既走,余下众人多为之一凛,几名原本司马正麾下得用的旧人,更是收了多余心思。 就这样,张行借了白有思威势,倒是从容许多,直接按照吩咐,重新排班调度,选出了二十骑来,然后让王振这几位熟脸自行去集结同僚,往马督公府上支援而去。 非只如此,等待天黑,北衙果然诧异来问,却被张行直接板着脸索要圣旨,最后讪讪而走。 一切妥当,张行干脆便等在了这西苑杨柳林小白塔内,顺便写了几十封邀请函,只等青天大老娘们回来,再交予对方定夺。 其实,如果没有马督公那档子突发事件,这才是常理下要干的首要事情。 毕竟,伏龙卫里,基本上都是奇经八脉阶段的好手,往往又很年轻,前途比中镇抚司的锦衣巡组还好,而司马正又明显是个愿意提携下属的,这就导致了伏龙卫这里出现了跟第二巡组一样的情况――足足十几位中坚好手,趁势跟随着司马正转入军中去了,结果导致在册人员创造新低,只有八十来人。 没错,伏龙卫需要招新。 然而,张行思索了十几个靖安台中合适的人选,坐在那里干等,一直等到深夜,居然都不见白有思回来。 这个时候,张副常检已然醒悟,马督公的案子怕是不简单。 唯独自己既然留守,也只能干等,便干脆暂时压下种种心事与好奇心,就在西苑杨柳林的小白塔内宿下――也算是达成另类的夜宿深宫成就了。 翌日一早,张行是被周行范喊起来的,因为白有思这个时候方才带队折返。 没办法,这里是西苑,即便是白大小姐,也不可能半夜飞进来的,只能等门禁按时打开才能进来。 而张行来到塔外院中偏房廊下,却见到白有思以下,钱唐、秦宝,外加许多衣冠统一的伏龙卫,其中颇有不少人带着风尘之态、疲惫之色,正在那里喝粥吃饼――这是从很多朝代前便开始有的宫廷惯例和政治传统,除了南衙领头的那些宰执们可以享用堂食外,所有其他官吏,都要在廊下就餐,谓之廊下食。 具体形成原因已经很难说清楚了,但普遍性认可的一种说法大概是说,宫禁之中,太监、宫女、禁军是内,而官吏来自于外,所以官吏的食物理论上都是皇帝和朝廷赏赐,大约应该是为了表示赏赐公平,外加避免铺张浪费和私下克扣,所以让大家吃的喝的一目了然。 不过,具体到眼下,各个部门早有自己的小金库和私厨了,廊下食反而只是一种传统。 便是张行此时心中微动,也只是顺着这个典故想到了另外一层意味――伏龙卫在西苑依然廊下进食,这说明伏龙卫虽然工作类型是“卫”,而且庶务上多要跟北衙打交道,但实际上还是属于靖安台的体系,伏龙卫的成员们也都还是靖安台的官吏,而非是禁军体系或者内侍省体系。 心思微微闪过,张行早已经坦然坐下,同样要了碗粥,然后拿着个油饼,陪着一众人吃完喝完,这才坐在那里等下文。 “马督公的案子有点难办。”白有思吃的很快,专等张行吃完,这才开口。 “怎么讲?”放下粥碗的张行认真来问。“是北衙还是中丞那里不撒手?” “都不是。”白有思面色平静,摇头以对。“我还不至于被他们吓到,也没人敢在我面前争什么脸色……是案子本身。” “不是马上风吗?”张行好奇起来。 “北衙公公们普遍性修炼长生真气,以图复阳是实话;很多人修着修着,渐渐有了变化,也是实话;至于说公公们有了钱,娶妻买妾更是寻常……但问题在于,马督公不过是通脉大圆满的地步,怎么用真气耍床上把戏,又怎么来的马上风?”白有思丝毫没有什么避讳,当场言说清楚。“北衙报了中镇抚司,中丞派的是柴常检和两位熟悉的老刑名,他们告诉我,现场没有什么男女之事的污迹,只能说是尸体恰好在床上被发现罢了……马上风之论,怕是宫廷里私下猥琐惯了,一看尸体衣冠不整,便立即传出这般可笑谣言……实际上,按照勘验,很可能是中毒,只是毒类极为罕见,还需要查证罢了。” “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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