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知道,苏绮梦到了现在这种情况,是不会说假话的。 那就证明,双胞胎被绑架的事情确实和她无关。 不仅如此,或许有更多的地方,她遭受了不白之冤。 很快,林秋柔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一一展现在了秦晁的面前。 绑架案是林秋柔自己找人自导自演的。 之前他以为是苏绮梦做下的所有事情,全部都是林秋柔做的。 想到苏绮梦曾经受到的那些所谓的“惩罚”,秦晁整个人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正好这时,林秋柔带着两个孩子出现在了秦晁的面前。 “阿晁,宝宝们想爸爸了,我带他们来见见你。” 秦晁看着他们,眼睛忽地暗沉下来。 再一次得到秦晁的消息,是在新闻的头条。 他在得知了那些真相后,选择对林秋柔下手。 他残忍地将林秋柔折磨死后,把两个孩子送到了自己的母亲那里,随后自杀身亡。 他用的,还是当初向我以死相逼的时候用的同一种手法-割腕。 临死前,他将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了我。 而我则是留下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半,将属于秦晁的那一半全部捐赠了出去。 我不知道秦晁是怀揣着什么心情复刻了当初的死法。 但是我不想再接触到有关这个人的任何信息。 他占据了我的前半生,给予我爱恋和痛苦。 但是好在,那些事情都尘封在了过去。 而我得到的那一半遗产足够我后半生过得自由自在。 从今往后,我只向前走。 本书名称: 娇纵美人 本书作者: 午时雨 本书简介: 颜姝琼花玉貌、千伶百俐。在家深得偏宠,养出挑剔奢靡的娇纵性子。 就连算命的老先生,也说她命格富贵。 喜欢铺张享受的娇娇女到了适婚年纪,立志高嫁。 偏皇城中最高的门第,身份最贵重的未娶公子,是国公府世子奚元钧。 听闻他性情冷傲,眼高于顶。 颜姝偏要迎难而上。 为了拿下奚元钧,赏花宴上,擅长凫水的颜姝,当着奚元钧的面“失足”落入花池中。 奚元钧眸光冷淡,毫无波澜。 每年在他面前落水的姑娘,没有十个也有五个。 在颜姝快装不下去时,他还是救了她。 只不过,奚元钧救她只是为了讥讽她:“落水老套。绑石头,不如下次换点别的花样。” 颜姝面上窘迫、内心得意。她故意让他看到腿上石块,果然有效。 如他所说,后来,颜姝的花样层出不穷。 奚元钧抚琴,颜姝合奏,然后跑调。 奚元钧生辰,颜姝送他别人的画作,内附纸笺:这位公子画得比你好。 奚元钧参加蹴鞠大赛,颜姝登台献舞,艳惊四座,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将鞠球递给了好友的哥哥。 奚元钧盯着那个以往都是递到他手上的球,起初并不在意。他以为又是颜姝引他注意的小把戏。 直到发现颜姝果真将目光瞄准了别人,更换了想要高嫁的目标,奚元钧心烦意乱。 天之骄子生平第一次尝到后悔的滋味。 …… 有传闻说,国公府世子倾心一名外地来的商户女,费尽心思讨好,还落不到个好脸色。 奚元钧:不是假的。 ========= -预收《娇养》文案: 威靖侯世子谢晏,清贵孤高,不惹凡尘。 应祖父为其指腹为婚的约定,迎娶正妻秦氏。 原本,谢晏对世子夫人的要求:贤良、聪慧。 但他娶回家的秦知宜:懒惰、骄奢。 秦氏,日日睡到辰时末,谢晏下朝回府她还在被窝里。 一季要做八套新衣,最低花费三百两银。谢晏为官的俸禄还不够这一项的开销。 两人成婚半年,事事不合,传言新婚夫妇关系濒临破裂。 侯爷劝:“娶都娶了。” 侯夫人劝:“习惯就好。” 迟钝的秦氏对此一无所知,还是指挥绣娘,往谢晏的衣领上用细细的金线绣松针;指挥厨房,炖汤要用梅花海参打底。 不仅把谢晏的俸禄花光,也把他个人的金库挥霍一空。 谢晏下朝,她没发现他冷淡的脸色,攀着他的脖子:“夫君,被窝还是暖的,再来睡一会儿。” 谢晏看账本,她没发现他凝固的表情,挽着他手臂:“夫君什么时候擢升涨俸禄?不然都养不起孩儿。” 后来,秦知宜终于听说,谢晏曾经不满意她。 她抱着大了的肚子哭哭啼啼要和离回娘家。 谢晏拭去她的泪珠,唇角微翘:“一日为妻,终身为妻。” 他已经习惯日日勤勉,只为娇养他那金贵又可爱的妻子。 第01章 入京 岁终寒去,枯枝点彩。 京畿干道往来的马车,将霜冻后干硬起伏的路面又碾得平整。城郊的食肆铺子腾腾冒着热气,吸引赶路马车停下,拿出银钱换吃食来饱腹。 一队自西南豫州远途而来的车马长队,也减了速度,停驻于食肆附近。 马车宝盖达身、通体棕红,木架打磨得光滑油亮。其他好奇的百姓打眼一瞧,整个车身至车辕,都由名贵稀少的红柚木造成。就连车沿垂下的遮光布帘都是织花软锦,心里就有了合计。 这支车队的主家,必定非富即贵。 马车停稳后,打帘下来个高挑大方的年轻女眷,鹅蛋脸、新月眉,身穿短袄比甲及半身片裙,内穿窄袖衣,瞧着就是个利落人。应当是主家身边的丫鬟。 聚在食肆旁餐饮聊天的百姓,有不少回头看热闹。见这位女眷提着食盒,一派从容行至铺子前,朗声问:“店家,现都有什么新鲜可口的吃食?” 那忙碌的店家也早发现又有新客人,看着估计是个出手阔绰的,早等着贵客光临。 店家忙揭开大大的蒸笼盖子,殷勤介绍:“有香喷喷的酱肉包子、鸡菌包子,有今早采的新鲜榆钱攥的窝头,有现摊的蛋皮饼子,喝的有小豆粥,菜米粥。咱们铺子开了五年了,味道绝对好!” 旁边也有热心食客推崇:“随便买,都不错。” 可那女眷却不为所动,视线缓缓地在形态不一的吃食上检视一圈,细细问着:“酱肉包子配的什么菜,有没有笋丁?” “没有。”店家堆起的笑凝固在脸上。 “鸡菌包子用的什么菌子?干花菇?” “……是。” “蛋皮饼子有蛋黄?” 一连问三个问题,得到答复后,女眷摇了摇头,并不满意。她转身退去:“等等,我去问问我家姑娘。” 抻着脖子看热闹的食客见状,摇头感慨:“这大户人家的,就是比我们这些平头白衣的挑剔些。” 桑荷回到颜家入京的车队旁,将食盒递给仆妇,提了裙摆稳妥进了车厢。 车厢内,丫鬟清露正在为姑娘擦手。 微翘的手指莹润生辉,纤长细腻,如柳轻柔。精心打磨保养的指甲圆滑如杏仁,不染蔻丹,自透着一抹健康红润的嫣粉。 每每看到这双玉雕一般的手,桑荷都不禁想,真美人,从头发丝甚至到指甲缝,都无一不足。姑娘名字单字一个姝字,当真姝色无双,妙如其人。 桑荷将打探的吃食消息周到妥帖地一一道来。她是从小伺候颜姝长大的贴身一等丫鬟,颜姝的喜恶习性,她都了然入怀。 只吃加了笋丁的酱肉包子、嫌弃干花菇味浓、不爱蛋黄的腥气。因为颜姝有诸多挑剔忌口,所以桑荷才没擅自拿主意。 但路途劳顿,主子心意有变也是有的,所以还是问过才好。 听罢禀告,颜姝并无不悦,朗声说:“既如此,倒不如买几个榆钱窝头尝尝新鲜,我记得母亲曾赞过晋地野味杂粮清甜爽口,我想陪母亲尝尝。” 坐在另一侧的颜夫人谢氏莞尔:“还是臻臻贴娘的心,几年前的闲谈你都记得,那时才多大?还不及花几高。” “是呢,那时五姑娘才九岁。”谢氏身边的陪房朱妈妈应和,亦是笑靥满面。 臻臻是颜姝的乳名。 颜家长房和二房当年一连生了四个男丁,颜家老爷、夫人,长子颜劭、少夫人谢氏,都盼着有个女孩儿。终于,颜姝诞生,得全家长辈偏疼,与男丁一同排行。 颜家三代就这么一个女孩,全家人视若掌上明珠,千娇万宠。 颜老爷根据老相士测算,从笔画为九,五行为金的字中,为五姑娘定了单名一个“姝”字,取静雅姝秀之意。老夫人则给了乳名“臻臻”二字,意喻得来不易的珍宝。 得举家娇惯长大的颜姝,天资聪颖却惰懒爱娇,不喜拘束,恣意小性。生活骄奢不说,还格外挑剔。幸好颜氏一族在豫州家大业大,能纵着她挥霍几辈子也不伤根本。 桑荷去买了几个榆钱窝头和小豆粥回来,颜姝只掰了一块尝尝味,嫌弃粗糙就再也吃不下,余下的都赏了丫鬟们。谢氏笑话她是丝绸嗓子玉瓶胃,被颜姝抱着胳膊撒娇,车里笑语阵阵。 颜家此行入京,要在京中长住。 谢氏的胞弟,颜姝的舅父,因政绩斐然,于两年前调任回京,升任户部郎中,年纪轻轻仕途一片光明。随后他家书一封,惠及亲人。 家中有人在天子脚下扎根,向上发展的路被打开,颜家顺势决定将珠宝商行开至京中,颜家三公子能跟着舅父读书考取功名,颜姝也能在京中寻一门贵亲。 并非颜家贪恋权贵,只是颜父颜母将颜姝看得眼睛珠子似的,把豫州适龄公子看了个遍,也没看上一人配得上自家明珠。只能将眼光放到京中。 不过话说回来,父母只盼婿郎品行高洁、雅正温润,颜姝本人却另有追求。 * 漫长的行路后,车队终于来到外城面南的正门,观明门外。 早有骑快马的家丁提前禀报,所以谢氏的胞弟谢秉安一家,提前来京的颜劭父子,都早早在城门旁等候迎接。 谢氏携女儿下车,家风和睦的一家人就都围了上来。 “容华。” “姐姐!” 颜劭与妻儿分别数月,谢秉安更是自考取功名外放之后,就没见过家中亲人。乍一相见,都格外亲切。谢秉安更眼含泪水,为谢氏深深一鞠。 亲人会面的叙情不过多赘述,颜姝等在一旁,待母亲与舅父一家一一招呼罢,她才小步上前,款款施礼问候。 舅舅是小时候见过样子的成熟稳重版,颜姝还认得,舅母却是陌生的新面孔。 母亲早为颜姝简单介绍过,舅母是京中人,其父为翰林学士兼国子监主簿,当年榜下捉婿相中谢秉安,缔结姻亲。八年前,舅t?母郑氏随舅舅外放,二人育有一子,调任回京也是举家一起的。 当时颜姝才七岁,未曾入京见证亲事,因此并未见过舅母及其家人。 如今颜姝已到笄年,出落得熠熠耀目,叫舅父一家眼前一亮。 郑氏端详其一番,赞叹:“甥女琼花玉貌,便是放在京中,也是极为出挑的。” “舅母谬赞了。”颜姝敛眉作羞,但实则反应收敛,并没有因为舅母破格的夸赞而自傲。因为类似的话她早已听习惯了,颜姝也自知好样貌,因此波澜不惊。 短短几息时间,郑氏心中已了然,她这个夫家的甥女,并非等闲之辈。虽出身商贾,家中底蕴不足,不及那些诗礼簪缨世家,但她心智坚定,仪态大方。第一次见贵亲,也不见扭捏,应对自如。这样从容,令郑氏有意外之喜。 谢秉安早向郑氏交代,委以重任,让她替甥女相看佳婿,谋一门好亲事。此事令郑氏烦扰多日。 替小辈张罗亲事本就是麻烦事,更何况还是夫家那边未见面的外甥女,人是圆是扁都不清楚,让郑氏如何安排得圆满?只怕吃力不讨好。 见到颜姝本人后,郑氏那没底的一颗心才安稳一两分。她容貌姣好,大方得体,嫁入普通官宦之家并非难事。虽说庆朝不重商,但商贾的地位比起前朝已高了不少,与商户结亲的大有人在。 会面后,两家人各自登上马车。颜家父子一齐挤进谢氏的马车,害得妈妈和丫鬟都退出来让位置。 颜姝是被一家人宠着的一朵娇花,多日不见,父亲和三哥同母亲亲热罢,又都来嘘寒问暖。 颜府长房一家向来其乐融融,父母慈子女孝,没有其它大户人家的乌烟瘴气。颜姝自幼泡在蜜罐里长大,无忧无虑,性子豁达。 三哥颜淙笑话妹妹:“这车队后面跟着十多辆板车,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臻臻把家都搬过来了。” 颜姝睨了颜淙一眼,她洁如编贝的牙齿上下一碰,回嘴道:“妹妹我搬些自己的闺中用物三哥都有话说,倘若将来出嫁,父亲母亲给多点嫁妆,你岂不是要告御状去?” “臻臻越发伶牙俐齿了。”颜淙哈哈大笑,“你有此等好本事,三哥也不必怕你在京中受人欺凌。” 如若是其它人家的闺阁女儿像颜姝这般说话,恐怕要受长辈责备不端庄。哪有未出阁的女儿将婚嫁挂在嘴上说的?但颜劭和谢氏不仅不在意,还都暗赞女儿聪颖。 颜姝说颜淙要“告御状”,这就是在讨彩头,寓意颜淙将来能高中,入朝为官。但颜淙大概没听出来,一心只想着妹妹未来在京中的处境如何。 颜家长房三个孩子,论头脑,颜姝是最灵光的。知情知趣又能言善道,所以额外得长辈偏疼。 此行入京,祖父和祖母还额外赏赐了好些珍宝玉器及银票,生怕唯一的孙女在外受委屈。 颜父听了颜姝的话心中高兴,拍了拍颜淙的肩:“你妹妹,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你这个做哥哥的,要多替妹妹打点。” 谢氏对这说法不赞同,攥紧袖口,凝眉道:“夫君勿要大意,天子脚下权贵多,不能将旁人想得太简单。” 母亲的意思是,京中贵人不好惹,可能有那刁钻顽恶之辈。颜姝明白,不过她并不怕畏怯。 她最喜欢和人打交道,无论是友人还是仇人,都能为她的生活增光添彩。 第02章 门楣 庆朝开国已有五十三年,天下承平,民风开化。所以商市自由繁荣,民间享乐之风大盛,日常丰富。 马车进入观明门后,桑荷扶起车窗遮帘,一层檀色团花纹锦帷裳、一层薄薄竹笭,半掀半卷。颜姝就借着这一隅流动的景色,探望皇城内外的风光。 在谢府马车领道之下,所行之路贯穿外城主道宝光大道、途经内城城南、城西。外城多为百姓起居地,路人熙攘、商铺栉比,民居集中、巷弄深深。 待进入广德门,步入内城地界后,杂碎的摊贩和集市逐渐少见。不仅道路变宽,屋宇楼阁都明显拔高,茶坊、酒肆、公廨,林立齐整。经营绫罗绸缎、珠宝香料的商铺门头齐整,井然有序。 颜姝一路看来,并无羡色。她望着车窗外,徐徐同母亲议论道:“京城是宽阔森严一些,不过这坊市同我们仁定城主城里区别倒不大,甚至还平淡些。” “寒气未尽,当心冻着。”谢氏命桑荷放下遮帘,牵过颜姝已经冻凉了的手来暖着,“皇城内一应都有规矩定数,自然不像仁定城中那般宽松。” 颜家经营珠宝首饰的银楼,豫州主城内就开了两家。经过多年修葺扩建,总店占了半条街,主楼高达四层。除了珠宝,另有绸缎、胭脂水粉的营生。背后更是有垦拓业做支柱,树大根深。 颜姝从小见的都是大世面,京中寻常的坊市自然无法引起她心中波澜。不过,正如母亲所说,京中一应有定数,她也是懂的。这些商铺表面上看不够气派,实则不论是背景还是规格,都要比远地来得高。 越往内城,尤其是城东,越是勋贵云集。这些并不显眼的商铺,不定就是哪位高官或王侯府上的产业。因此不可小觑。 颜姝倚在母亲身边,闭目听马车外不清晰的杂音,不知不觉迷蒙浅眠。 “这孩子……”颜父摇摇头,宠溺笑说,“真是心宽。” 内城要比外城更为辽阔,从城门处行至谢府门前,足用了两刻钟之久。 谢秉安虽年轻有为受重用,但论品级,不过是个正五品官员,在京中并不起眼。他的府邸落在城西,原先是个三进的宅院。两年前调任回京后,皇帝为彰爱重,赐金赐银,开恩允准扩建。谢秉安便将府邸西角,也就是挨着西角门处,霜花巷中,与谢府比邻的一座小院落买下,囊了进来。 如今谢府占地十几亩,与四进的院子差不太多,先迎姐姐一家暂住,是足够的。待颜劭买定颜家在京的家宅,修葺完毕,再搬挪出去。 马车停下不动后,浅眠的颜姝察觉到变化,自然苏醒。 除了舅父舅母,谢府门口必有府中其他人并奴仆迎接,颜姝坐正身子,从衣领逐步整理至袖口,由母亲和桑荷替她理发正簪,再补些妆粉遮掩面光。 收拾妥当后,哪里还看得出,这是一路舟车劳顿行了远路的人? 颜姝最后踩着脚踏落地站定时,等候迎客的谢府一众人都有此恍惚。 颜家一家人都生得精致,寻常的举手投足都自成气韵。 谢秉安不如姐姐谢容华美貌,但当年高中榜眼的英秀之姿不知打动多少名门贵女。如今的谢夫人郑氏,也是托了其父对谢秉安有授业之恩的关系,近水楼台才得偿所愿。 更不论兼具了父亲与母亲二人优越之处的颜姝,她往那里站定,哪怕不言不语,也并不低调。 郑氏的庶妹郑云淑,今晨梳洗打扮时,还望着镜中凤眼琼鼻的自己满意自怜了一番。此时见到颜姝,胸中一股气泄了少许,腰不再挺直,肩也塌了下去。 她生得晚,年纪只比颜姝大一岁,如今跟在郑氏身边,是一样为了亲事。 此前听嫡姐与姐夫不止一次商议过夫家甥女的婚事。两个适婚女孩在一处,有同样的筹谋,难免生出比较的心思。很难井水不犯河水。 颜姝也注意到了人群中有一位年龄相仿,妆扮不俗的年轻姑娘。不过此时颜姝的注意力在面前的谢府门楣,并未对她好奇。 颜府门头屋脊瓦兽,斗拱以青碧绘饰,这是六品以上的官员府邸才可用的规格。如此气派,是营生再大的商贾之家也无法享用的。颜姝喜欢欣赏这样细致又特别的精工巧作,正如同她绘制的那些首饰纹样。 只不过,因为规格与等级森严,一些珍稀的宝石、有特别含义的图形。即使她拥有这些宝石,能将这些图案绘制得精妙绝伦,也无法完全地拥有它们。 这份遗憾,令颜姝生出一股不同于常人的志向。 她收回看向高处的目光,冲望着她的数十双眼睛淡淡一笑。颜姝没有指望过依靠舅舅,更不说舅母。她有家境,亦有头脑,自己想要的,得靠自己争取。 此前已经见过舅母,无需再相认。郑氏为谢氏与颜姝介绍她身后的家眷:“这是我家妹妹,郑云淑。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谢韫皓。” 两人依次行礼唤过谢氏后,颜姝便走上前,因她辈分小于郑云淑,她先行见礼:“小姨娘。”而后三人依次称呼相认。 年龄相仿的同龄人之间有辈分的参差是常有的,但落到人身上,总有拘束。郑云淑比颜姝大一辈,同她说话的心理,难以像同辈人之间那样亲切。 郑云淑心中有计较,又提醒自己要端着不露怯,言行就略有紧绷:“你的t?姝,是哪一个字?” 二人的名字有同一个音,有此问倒也正常。颜姝爽快地答了:“‘静女其姝’的姝。” 其余人面含微笑地注视着两位妙龄女儿初见交谈,尤其郑氏。两位姑娘都在谢府暂住,她自然希望二人能和睦相处。即便不能交好,也不要闹出不快来,给她添麻烦。 听了颜姝的回答,郑云淑顿了顿,才应道:“我是‘月下无人更清淑’的淑。” 不过短短一句话,加筑了郑云淑的心防。 “静女其姝”出自《诗??邶风??静女》,这并不是一首高雅的古诗。文章表达了一名男子对女子的爱慕,油滑放浪,毫无内敛与修饰,难登大雅之堂。可颜姝竟说得如此坦然。 郑家世代书香,郑云淑虽是庶女,但与嫡姐受的是同样的教引,自幼饱读诗书,才情俱佳。《静女》那样粗鄙的诗,她可念不出来。 再者,二人的名字有同样的音,她叫“淑”,颜姝却是“姝”。这二者微妙的差别,令郑云淑生出一丝妒意。 郑氏觉察到气氛有一丝冷,出言缓和:“你们二人年纪相仿,无需厚礼,以名互称便好。”颜姝作为辈分低的一方,所以这个话由郑氏来提刚刚好。 颜姝欣然接受:“那我唤你云淑可好,你唤我阿姝或乳名臻臻都可。” 郑氏笑眯眯地望着颜姝,心生好感。身为长辈,谁会不喜欢利落又明媚的孩子?她冲颜姝点了点头,目光浅浅扫过强颜欢笑的郑云淑,暗叹一声,旋即迎众人进府休息。 步入府邸正门后,颜姝观得这宅院中规中矩,并无什么精艺建造的奇景雅筑。因更注重起居实用,屋舍宽阔方正,草木疏密有致。 京中私宅寸土寸金,普通官员的府邸没什么条件建设水榭楼阁假山游园之类。颜姝想着,另有原因,是官员即便有银钱和土地建造这些,也需隐忍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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