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搞让人无力的戏码时,挨着墙根那里,张行和许多被真气包裹的官吏、将士忽然注意到了下方的一点异像――那面烂翅龙旗忽然从正前方的营寨里缓缓向着自己这边移动了。 而且,还带出了一支装备精悍,大约四五百骑的精锐骑兵,却又细致的分为五六队,按照一定顺序有序排列跟随。 这是一支重甲弓骑。 “跟我想的一样吗?”张行压低声音以对。 李定面色发白一声不吭。 牛督公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只部队,立即严肃起来,笼罩着城门楼的长生真气明显厚重了一层。 片刻后,城门楼上的这几人想法得到了验证――这是一支纯粹的修行者队伍。 这四五百骑簇拥着烂翅龙旗来到数百步外,龙旗停下,而这四五百骑则如其他士卒一般涌上前去,然后一起射箭,从拉弓开始,明显的真气色调便浮现了起来。 但是很可惜,他们包裹着真气的箭矢混在普通箭矢中,根本不足以冲破牛督公的真气,尤其是很多人注意到这一幕后,立即释放出了五颜六色的各种真气,给牛督公做援护。 意识到不足以冲破真气阻碍后,这四五百修行者队伍毫不恋战,立即折返。 城门楼上,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甚至已经有人松开援护,转身回头劝圣人先回去再说了。 然而,就在这四五百骑回到烂翅龙旗跟前的时候,忽然间,那面旗帜逆流而动了,乃是主动朝着城下冲锋而来。 非只如此,这四五百骑也纷纷勒马,并且在没有任何弯弓搭箭的情况下外放出了自己的真气,赤色、白色、黑色、黄色、金色,虽然驳杂,却明显有序,以至于隐隐构成了一个整体。 而那面烂翅龙旗也仿佛有了生命力一样,卷动了所有真气。 城墙上不是没有懂行的。 但说时迟,那时快,烂翅龙旗下,一名金盔金甲的巫族大将一声怒吼,宛如雷鸣,继而突出向前,扬手一箭,射出了一根极为粗大箭矢,箭矢卷动了身后所有真气,如真龙出水一般奋力扑出,带着几乎所有下方巫族骑士的真气,直直刺向城门楼上。 站在城门楼边缘看热闹的张行白毛汗都出来了,但已经来不及了,那根带着巨大真气流的粗大箭矢迎面与牛督公的长生真气相撞,虽然明显一滞,却还是从众人头顶飞过,硬生生穿破牛督公的真气防御,重重砸向最中间的圣人座前。 所有人,心里猛地一跳。 不过,目中所及,一道金光忽然闪过,速度大大削弱的箭矢立即崩成两半――后半截儿落在城门楼上,前半截虽然再度偏移,却还是没入城门楼的条石中足足半臂长方才止住。 众人愕然去看,却见到白有思持长剑立在一侧,剑锋犹然在抖动,牛督公则面色惨白,努力重新支起真气。 再去看时,才发现白有思侧后方,圣人正在张目结舌,盯着眼前的粗大箭矢一言不发。 白有思似乎是会错意,立即上前,上前将落在地上的那半截箭杆取来,然后随手一割,众人这才意识到,这支巨箭的后半部,居然用白布系着一支中间被折断的寻常小箭。 白有思转身将小箭取出,单手奉给圣人。 圣人立即伸手欲抓,但有意思的是,这位理论上最少是成丹,极大概率在宗师以上修为的圣人本圣,居然跟一旁正面受了巫族奋力一击的牛督公一样,双手颤抖不停,始终难以握住。 这还不算,城外,那名金盔金甲的大将一箭射出,意识到没有成功后,并没有再做多余尝试,而是仰天大笑,随那面烂翅龙旗一起,带着可能是东部巫族内他能调度的所有修行者骑士,往营中归去了。 周围骑士显疲敝,却纷纷仿效这位大将放声大笑,继而引得不知道多少巫族将士一起在城下大笑。 笑声震动山野,绵延不绝,压过了几乎所有声音。 怔怔看着这一幕的张行猛地回过头来,再去看那位圣人,却见那位圣人随着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长,非但没有抓住那支小箭,反而面色越来越红,手臂越来越抖。 最后,随着他一张嘴,居然忍不住当场落泪。 所有人都惊呆了。 而张行怔了一下后,立即醒悟,却恨不能仰天一声长啸……他哪里还不知道?李定的军事账算得一点都没错!一点都没错!巫族人此番倾巢突袭,哪怕是到了现在来看,从军事角度、从经济角度,十之八九也注定是要赔本的! 东部巫族全军,也注定是要在二十日内全军撤回的。 但是,这根本就不是军事的问题,这是政治账目,这是国仇家恨! 都蓝可汗就是要白白付出那么大代价,来耀武扬威一番!来吓得这位外强中干的大魏皇帝屁滚尿流! 想此人登基以来,肆无忌惮,威福自作,状若无敌……但苛刻徭役不断,百姓逃亡不庭,两征东夷俱败,心腹之地天下仲姓造反,复又大兴土木,对上对下一般凉薄,尽失人心……现在有隔壁巫族的首领跑过来说,说他们跟着这个圣人走了几个月,发现所谓大魏圣人就是这么一个可笑的玩意,那为什么不试试? 什么叫本钱?什么叫不值得?我管他呢!我爹若有灵,都还在苦海里罪龙老爷身边探着脑袋看着呢! 这支箭,没有安装什么特殊的声响装置,却是一支地地道道的鸣镝!一支响彻了四海的鸣镝! 不就是大魏皇帝吗? 不就是一个独夫吗? 他干了那些事情,为什么还觉得他还能一直强横下去,一直无敌下去? 这一箭,你们不敢,我都蓝敢,敢为天下先! 恢复了名誉的李定看着面色潮红,喘息不停的张行,忍不住心里发虚,先是有些惶恐的往后挪了半步,但马上又赶紧往前一大步,替这位张三郎挡住了许多人的视线。 而此时,圣人已经止不住的眼泪往下流了,怎么收都收不住……他什么时候遭过这种事啊?他不改享有四海,威福自作的吗? ps:大家晚安 第一百四十八章 苦海行(15) 云内城中嘈杂声不断,马匹往来的踏地声、刀剑甲胄的碰撞声、建筑倒塌的轰隆声、呵斥声、呼喊声、哭泣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城外传来的箭矢呼啸声、撞击声、喊杀声,形成了一种难以言喻的背景音。 这种声音下,有人在惊恐,有人在振奋,有人在迷茫,有人在思考,而有的人则在睡觉和吃饭。 睡觉的人是夜间执勤的伏龙卫,此时正在郡守府厢房里鼾声不断,但平素刺耳的鼾声此时也早已经被外界嘈杂声淹没,而张行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带着秦宝、王振、小周等七八个伏龙卫,外加十几个金吾卫蹲在大通铺厢房外面的廊下吃饭。 一碗加了酱油的小米粥,两个烤饼子,一条肉干,小米粥熬得很烂,饼子烤的很脆,肉干也油汪汪?A,张副常检吃的很香。 当然,肉干不是人人都有的……伏龙卫都有,金吾卫那边却只有队将丁全一个人有了,其余人都只是小米粥和饼子而已。 但这还不是此地待遇最差的,就在这厢房院子角落里,水井旁,一位颇有品级的北衙公公正带着两个宫女、两个小太监一起照看着一个炉子,炉子上是一个破口瓦罐,瓦罐里是一罐小米粥……水是自己亲手打的,小米是一起凑的,这是他们五个人外加八个其余宫人今天一整天的口粮,待会碗还要找这些伏龙卫来借。 更有甚者,按照旨意,公公们还能领有一大碗小米粥,因为必要时还能操刀上阵,宫女们就只有半碗了。 粥熬好了,因为伏龙卫和金吾卫们都还没吃好饭、腾出碗来,所以几??人只能干愣着,然后拿唯一一个剩碗让那位姓余的公公先行盛了粥。 余公公端着粥,略显小心地坐到了张行身侧,开始慢慢来喝,但喝了几口,大概是喝不惯这种直接加酱油的粥,其人到底是没忍住,便端着碗认真来问:“张常检,都说你是二征东夷的时候逃回来的……那时候也是这个乱糟糟的样子吗?还是说这已经算好的了?” 此言一出,周围人无论是伏龙卫还是金吾卫,又或者是比较远的宫人们都一起抬头来看。 “差不多吧。”张行嚼了一口饼子,若有所思。“一开始的时候还挺好的,能生火,加上头盔能当锅,所以还有热粥喝,有热饼子吃。” “那为什么没几个人逃回来呢?”余公公不免好奇。 “因为只是一开始差不多。”张行摇头以对。“后来就开始下雨,一下雨火就生不起来了,就只能是饼子加凉水……这时候就开始直接死人了,有喝雨水得病的,睡一觉就起不来;有太累的,走着走着直接滚河沟里,叫一声都没有的;还有为了几个饼子拼命,相互厮杀搏命的……现在想想,幸亏是早春,不然天热一点、冷一点,怕是都要病死、冻死在路上,也幸亏败的太快,还有足够的存粮在身上,不然就得吃人了。” 这位平素参与执掌北衙文字、素来权重的余公公听的出神,将粥洒了一点在手上,赶紧去舔,舔完之后方才认真追问:“可如今正是冬天……万一下雪,会不会也会出事?” “万一下雪,或者骤然降温,反而是好事。”张行咽下最后一口饼子,诚恳安慰。“因为一旦下雪,巫族人在城外,人又那么多,更受不了,肯定直接退了。” “哦!”余公公为之一振,赶紧低头喝粥。 “张三爷。”就在这时,金吾卫队将丁全复又小心开口。“听说城里粮食只剩十七八日可用了?” 周围人耳朵竖的更直了。 “再有十五六日,巫族人必退。”张行没有心思去吓唬这些人,也没有心思去验证自己委实不清楚的事情,只是说了实话。“否则必然会被北地援兵给堵住,到时候片甲不留。” 丁全点点头,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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