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还在想着清晨就这样可怜兮兮地独自病死最好了。 陈维没有顺从清晨的意思陪他睡觉,快速地离开了他的床榻。 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贸绿洲就来了,他在千秋面前装得很正常,好像今天早上把陈维操到直不起腰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是贸绿洲做的最后一顿饭,现在距离陈维被绑进束缚衣里玩到脱水昏迷的那天,已经过了整整一周,陈维没有忘记那潮湿闷热的感觉,每天晚上都会被折磨好久,把窗户和床头灯都打开才能勉强入睡。 今晚的饭菜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菜式多,口味也恰到好处。 千秋问清晨呢,陈维说他累了在睡觉,不会出来吃饭了。千秋没有感觉到奇怪,他不仅信了,还很高兴能把清晨的那一份也吃了。 反倒是贸绿洲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他问:“清晨回来了?我可以去看一下他吗?” 陈维不耐烦地说:“他睡着了,你去了也只会吵醒他。” 贸绿洲面无表情地看了陈维一会儿后作罢,他把饭菜拌进碗里,然后离开了陈维家。 等贸绿洲走后,千秋迫不及待地问陈维:“哥,你是不是很讨厌贸绿洲?我也觉得他好烦啊。” 陈维压下表情,不想表现得这么直白,他敷衍道:“吃饭吧,不要说他了。” 陈维并不希望清晨没事,清晨不在的这六天,陈维享受到难得的自由,即使局限,也是完全的身体和心灵都属于他自己的自由。 本以为清晨回来后,又会回到以前平静又煎熬的日子,没想到第二天就发生了意外。 陈维昨晚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熬到了很晚才有困意,他在手臂上割了很多道伤口,伤口结痂了就刮掉,又等伤口结痂,如此反复消磨时间。清晨加入宴会的事给他太大打击,他躲进被窝里流了很久眼泪才睡着。 所以第二天起床的时候,他不知道清晨早就已经醒了,陈维洗漱完去阳台喂兔子的时候,就看见身上和手上都沾满血的清晨。 清晨衣服上的血液是呈喷射状的,从下摆喷溅到衣领,清晨的右手紧紧握着一把水果刀,银色的刀面上覆着薄薄的血,左手的指甲里还夹着粉红色的毛,清晨看见他出来,也没什么要解释的,清晨看向洗手台,陈维也看向洗水台,墨绿色的瓷面蓄了一池血,中间躺着一团看不出原貌的毛绒物体,鲜红和深红交错在毛发里,这是一只被杀死的白兔子,陈维的兔子。 陈维感觉头脑发昏,晕血反应使他的呼吸和心跳都慢了下来,他后退了几步,快要晕过去了,清晨把他的兔子杀了,无缘无故地,又极其残忍,遗骸上斑驳交错的深红色刀痕显示,兔子至少中了五六刀,刀子刺中动脉,血液才会喷射出来,墙上,地板上,身上。 变缓的心跳对冲了他的惊讶,他瘫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惨样,脑袋一片空白。 清晨收回了视线,他把遗骸拎起来,一抓,血液就像海绵里的水一样从裂口里哗啦啦流出来,清晨把被毛堵住的排水口清理干净,血水混着自来水在脏水管道里流淌,陈维都不知道一只兔子原来有这么多血。清晨把刀子放下了,手上和脸上的血也洗掉了,他面无表情地对陈维说:“对不起,我控制不了我自己。” 清晨回去换衣服,陈维突然跳起来,他从血水里捞出水果刀,冲到清晨后面,他双手紧紧抓着刀柄,手臂还在颤抖,他怒吼道:“我要杀了你,你这个疯子!!” 清晨回头看着他,张开了双臂,说:“你要是可以的话,那就来吧。” 清晨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陈维却下不了手,他的手臂肌肉在发抖,他从来没有试过把刀尖对准别人,刀刃上还残留着兔子的血,无辜又可怜的兔子,什么都没做,就成为了清晨发泄暴力的工具。 陈维闭上了眼睛,兔子不仅仅是被他养着的宠物,还有别的意思,别的象征,清晨杀死的是他的信念,他昨天已经无能为力失去了一只,今天还要被人为地夺走一只,为什么啊,为什么所有人都要无情甚至带着笑容夺走他珍视的东西。 今天是个坏日子,毫无征兆,眼皮没有跳,盘子没有碎,风平浪静,平静地发生着对于陈维来说是极恶的坏事,更糟糕的是,陈维要毫无准备地陷入杀死卓清晨的局面,他懦弱地想过很多让清晨消失但不会牵扯到他自己的方法,车祸,失足,病死,他想让噩梦消失,却始终没法鼓起勇气面对噩梦,自暴自弃地想着哪一天噩梦会悄无声息地自己离开。 陈维冲了过去,他没有对准哪里,甚至故意朝着空气,刻进他骨头里的懦弱胆小让他闭紧了眼睛,他举着刀刃冲过去,在黑暗里被掀翻,然后左腿传来穿透性的刺痛。 陈维这一生受过很多疼痛,被刀子刺伤还是第一次,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尖锐细长的刀刃刺破他的皮肤,插进肌肉里,血液和他自己都懵了几秒,陈维的后背撞在墙上,他睁开眼睛看见清晨的发旋,清晨一只手按着他的肩膀,一只手握着刀柄。 刀柄?陈维看向自己的手,手上空空如也,地上也没有,清晨抬起头,他脸上是狰狞的笑容,他松开了左手,他的右手又布满红色,陈维突然顺着墙面滑倒在地上,他看见自己的左腿大腿面上插着一把刀柄,13厘米的刀刃全数没入了他的大腿里,他没有裤子穿,红色的血就直白地鲜艳地涌出来,陈维首先感觉到湿润,血液顺着他的腿根流在地上,他就像那只被乱刀杀死的兔子一样。 接着是难以承受的疼痛,陈维不顾一切地喊着,肺部跟不上呼吸就变成剧烈的喘息,他双手颤抖着拢在刀柄旁,想抓住又不敢动,那么长的刀刃,几乎穿透了他的大腿,他的哭喊在走廊里回响,清晨舔了一口右手的鲜血,然后蹲下来掐住陈维的下巴跟他接吻,陈维的牙齿咬烂了清晨的嘴唇,清晨好像疯了一样不知道痛,又继续把舌头伸进去,陈维的牙齿被掐住了,下颌骨很痛,清晨的舌头伸进去,两人的血液与津液融合在一起,两人的肺腔里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陈维痛到失禁了,黄色的尿液把地板弄得更脏,他浑身都很红,像熟透的虾,身上散发着食物的香味,清晨舔舔嘴唇,嘴角被咬掉了一块肉,血从嘴角涌出来,看起来像是吐血了,他站了起来,看见走廊里另一张与自己相像的脸,千秋被惊醒了,他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场面,耳膜里尽是陈维凄惨恐怖的叫喊。 清晨的上身满是血,陈维的下身也满是血,千秋冲过来揪住清晨的衣服,迎面给了他一拳,清晨被打飞了,头撞在墙上,发出微不足道的“咚”的一声。 千秋的拳头上也沾上了血,俗话说血浓于水,他们三人的血会完美融合,融为一体。千秋咬着牙说道: “疯子。” -------------------- 本章含有鲜血描写和虐杀动物描写 第100章 100 ===================== 陈维的身份证已经被销掉了,他现在在社会上是一个死人,不受任何社会福利保障,如果要住院,就一定会暴露身份,所以无论陈维受了多严重的伤,都只能去私人小诊所,或自己治疗。 千秋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走廊里的血越来越多,他的大哥已经痛到脸色苍白没有力气,他的二哥还靠在墙上发出渗人的笑声,千秋回去拿起手机,在通讯录里翻了好久都找不到可以求救的人,千秋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贸绿洲,没有办法了,现在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他了。 贸绿洲听见门口传来“哐哐哐”的巨响,他去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握在背后开了门,刚开门,就听见千秋的声音,千秋语无伦次道:“你快出来啊!贸绿洲,救命啊!清晨把哥捅伤了,哥哥流了好多血,他是不是要死了,你快过来看看怎么办啊,走廊里全是血――” 贸绿洲把刀子丢在鞋柜上跟过去,一进到陈维家里,就闻到一股新鲜的血腥味,血液顺着地板缝向前流动,陈维靠在墙上瘫坐着,身上的衣服被染红了一大半,左腿大腿上扎着黑色的刀柄,刀刃已经差不多埋进腿肉里了,贸绿洲赶紧过去,踩了一脚的血,陈维的脸色苍白,呼吸和脉搏频率都在下降,贸绿洲扶着他的脑袋对他说:“清醒一点,我要给你做紧急包扎,首先我要看一下有没有弄到你的腿动脉,会很痛,你要忍住。” 陈维在贫血和晕血的边缘中,意识迷迷糊糊已经不清醒了,也没有听进多少贸绿洲的话,只知道等会会更痛,撕心裂肺的痛,贸绿洲只摸了一下他的腿,他就已经痛到发不出声音了。他半睁开眼睛,看见贸绿洲拿来了布条,布条一圈圈捆在他的大腿上,千秋按着他的腿,陈维看见贸绿洲的手指虚拢在刀柄上,然后十指拥紧,鲜红色的刀刃带着喷射状的血从肉里拔了出来,陈维尖锐地大叫了一声,然后戛然而止般昏迷了过去。 在陈维昏迷的时间里,清晨和贸绿洲都请了嘴巴严密的私人医生,陈维的出血情况很严重,清晨和千秋轮流给他输了几次血,陈维的体征才稳定下来,但他之前有药瘾,又不运动,免疫能力低下,伤口经常渗血和渗水出来,每天都要拿浴巾垫着,他发了很多天高烧,完全吃不进东西,只能吊葡萄糖,每次都是被渴醒,吞咽完水后又沉沉昏睡过去。 千秋慌得手忙脚乱,清晨嫌他碍手碍脚,把他赶去上学了,白天和夜晚是清晨和贸绿洲轮流照顾,傍晚放学的时候就轮到千秋来。陈维大多数时间躺在床上睡觉,有时候会被痛醒,手指抓着床单不停冒汗,太疼了就要吃止痛药,最开始一天要吃上十多片才能镇定下来,吃太多胃变得不舒服,明明很饿了,但就是吃不进东西,千秋趁他清醒给他喂了一点高蛋白质的肉糊,但他没吃几口就想吐,把刚吃进去的又全数呕出来了。 陈维睡了五天,血和脓水就流了五天,每天都要换掉他身下饱胀的浴巾,抱着他去上厕所,刷牙洗脸,他不能碰水,就用毛巾给他擦身体,每次换药换纱布他都会出一身汗,睡了一夜蓄起来的精神被疼痛消磨殆尽,他只能清醒几个小时,全用来喝水和吃东西,最后再吃掉安眠药和止痛药,再沉沉睡去。 被刺伤的第十天,陈维的安眠药和止痛药剂量降低了,一天三、四片就足够了,清醒的时间也变长了,伤口在肉眼可见地愈合,不需要再垫着浴巾睡觉,腿上的纱布就可以把流出来的脓水吸干净。 贸绿洲给他换纱布的时候,看见他的伤口已经恢复得可以拆线了,伤口附近的皮肤被消炎药弄得像陈皮一样皱巴巴,虽然还是很痛,但看他的脸色,已经可以自行忍受了。 陈维这十天没有说过别的话,都是“好痛啊”“对不起”“不要碰我”,最近“对不起”的频率变多了,自己被刺伤为什么要对别人说“对不起”呢?贸绿洲感觉事情正向令人不安的方向发展。 清晨在厨房里煮粥,贸绿洲守床,陈维睡醒了,他的反应很迟钝,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发现旁边坐着人,然后又盯着人看了好久,才翻身要爬起来,贸绿洲扶住他,问:“怎么了?要喝水吗?” 陈维的嘴唇动了几下,说:“想上厕所。” 贸绿洲把被子掀开,揽住他的膝弯和肩膀,把他抱去浴室,陈维紧紧抱着贸绿洲的肩膀,生怕自己掉下来,贸绿洲把他放在马桶上,给他脱下内裤,在经过纱布的时候要格外小心,稍微碰到一点儿就会痛。 陈维的内裤落在脚踝上,他用衣服捂住自己的腿间,低头说道:“你出去。” 贸绿洲去浴室外面等,门没有关紧,能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陈维上完厕所后,他自己把内裤穿好了,他知道凭自己是站不起来的,他只能朝门外喊道:“贸绿洲。” 贸绿洲进来把他扶起来去洗手台洗手,陈维的左脚不敢用力,脚尖虚虚放在地上,全靠右脚和腰部发力站稳,他现在走不了,只能跳。 贸绿洲把他抱回床上,重新给他盖好被子,陈维半睁着眼睛,过了很久说道:“我想吃东西,我饿了。” 贸绿洲起身离开房间,说:“清晨做了粥,我去给你端过来。” 陈维听到“清晨”的名字时,起初没什么反应,过了一会儿后才顿然醒悟,他掀开被子爬下床,无奈左腿用不了力气,他扑倒下床,脑袋先着地,昏了一会儿后又挣扎着坐起来,此时清晨刚好端着粥进来,他们四目相对,陈维忽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背撞在床头柜上,嘴里喃喃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清晨放下碗,想过去扶他起来,陈维的腿跳了一下,左腿的伤痛警告着他要逃走,陈维大喊道:“不要过来!!” 清晨站在距他一米的位置,说:“我只是扶你起来。” 陈维抱住自己的头,他崩溃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离我远一点,不要碰我!!” 清晨没有再往前走,他的表情有些受伤,他试着向陈维伸手,陈维躲得更厉害了,他趴在地上往床底钻,几乎是拖着左腿钻进了床底,清晨蹲下来说:“里面很脏的,出来吧。” 床底距地面不过25厘米,陈维把头钻进去之后就挪着腰把屁股钻进去,左腿的伤口有些崩了,陈维疼得龇牙咧嘴,但更害怕床外面的人。 清晨坐在床上,看着地上的双脚渐渐被床底吞食,然后床底下消失了动静,清晨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那天会变成那样吗?” 床底下没有传来回应,清晨自顾自说:“我先给你讲那天我离开家里去了什么地方吧。” 那天,清晨开车去了爸爸的别墅里,他手里有上次换锁后的新钥匙,打开大门后,院子靠墙一侧的盆景堆还保持着上次凹陷的姿态,地上很脏,到处都是黑色和褐色的树叶,被太阳晒得很小很干,踩上去卡吱卡吱响,他这次带齐了工具,一次性手套、口罩和鞋套,这样就不会接触到任何脏东西。 清晨首先去了二楼,把使用过的情趣用品都装进证物袋里,包括浴室里的毛巾和浴巾。三楼的东西太多了,清晨把放在最中间的双人床的床单扯了下来,其实地毯也可以,但是太重了,清晨拿着不好拿,同理善后的人也不好清理,要消除如此多痕迹,只能一把大火烧尽。 清晨还收了一楼的红酒杯,把这些一齐打包好准备离开时,清晨的车子旁忽然出现了四个人,这四人都穿着正装,身形魁梧,脸色严肃,他们其中一个郑重地对清晨说:“卓先生,我们老板想请您去喝一杯茶。” 清晨知道自己逃不了,手上这大包小包太明显了,周围可能还密布眼线,四面楚歌,清晨不得不把东西丢在前院跟他们走。 跟清晨猜测得不差,这一片别墅区,里面一半以上的业主都是为了同一场宴会而在这里购买房屋,清晨被四个人前后盯着带去了一辆黑色商务车里,商务车开了十分钟,大概是几公里的距离,到达了这片别墅区里最昂贵的区域,清晨在别墅区官网里看过,这片区域只有三栋别墅,但每栋占地一千平米,还有私家庭院和露天游泳池,卓仁金的小别墅在这前面根本不值一提。 下车后,清晨就见到了一张他只在电视新闻广告上见过的脸,很熟悉,但又很陌生,有些人在直面有名的人时会突发性脸盲,不确定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印象中的人,而清晨对一闪而过的脸都记得清清楚楚,何况是这位重量级的人物。 清晨被收掉了所有电子设备,手机,耳机和手表,然后被请入了负一层的待客厅,负一层是图书室和藏酒室,一半是酒,一半是书,装修奢华之余还很有情调。正中央是下陷型的黑色沙发,清晨跟着这位老总坐了下来,本以为会被威逼利诱一番,没想到却被盛情款待了。 -------------------- 爆了,要多写几章才交代得完。 第101章 101 ===================== 老总把佣人都赶走,偌大的负一层只有老总和清晨两个人,清晨镇定地坐在沙发上,等待老总开口,老总没有说废话,单刀直入进入了主题,告诉了清晨这一切是怎么开始的。 清晨才知道当初卓仁金,自己的亲生父亲,也曾有过与现在相似的经历。 当初卓仁金在樊澄市以服装店起家,在做大品牌后,开始有了自己的服装加工厂,并向其他领域发展,逐渐有了鞋类和饰品类的生产线,生活条件富裕之后,卓仁金的心思转向了吃喝玩乐,金钱和权力终究会使人心底里扭曲的欲望悄然浮现。卓仁金本身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书读到了高中就辍学打工,在社会底层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有了一妻一子看起来圆满的生活,但人不可能循规蹈矩、乖乖地过一辈子,特别是卓仁金这种年轻时吃过苦的人,人到中年就会像一只肥老鼠一样,跳进香油里灯红酒绿,他故意把妻子支开到别的城市建分厂,自己则偷偷流连于酒池肉林里。那是24年前,陈维2岁。 24年前可不是一个通讯发达的年代,即便如此,卓仁金仍然在樊澄市里富甲一方,在明面上是有钱的服装厂老总,暗地里则是个出手阔绰的嫖客,卓仁金一开始把目光对准与糟糠之妻截然相反的年轻女孩上,妻子为工作和家庭贡献了青春,早已风华不再,卓仁金就去找青春单纯的女学生,把妻子在外工作赚来的钱投在年轻女孩身上,玩腻了,就再花大钱让她们闭紧嘴巴滚蛋。 一开始是成年女学生,后来越来越年轻,从18岁到16岁,然后是14岁,12岁。男人受到强势的压迫时,就会向比自己弱小的生物寻求存在感和控制感,卓仁金特地找了一家濒临倒闭的私人福利院,以投资福利院为借口,让福利院的院长试着提供了几个十岁以下的小孩,此时卓仁金已经男女兼收,且只需要幼童了。 又过了一年,市场上开始有了移动电话和高性能计算机的需求,卓仁金想抓住时代需求分一杯羹,就打算再开一条电子产品的生产线,借此卓仁金认识了一位电子科技公司的老总,老总手里有大量电子技术专利,在手机、计算机和电子家具上有着极大的发展潜能,于是卓仁金带了几个幼童去找老总谈生意。变态总有特异功能,在感知另一个变态上是出奇的敏感,其实老总也打听到了卓仁金的恶心事迹,两人一拍即合,老总卖了一部分技术专利给卓仁金,卓仁金则把老总拉进了娈童交易里,但卓仁金只想着吃喝玩乐,无心经营这潜能极大的电子生产线,最后卓业的电子产品并没有占领市场,生产线也在五年后就完全终止了。这五年里,老总的电子科技公司飞黄腾达,年营业额如指数飙升,最后替代了卓业,成为了樊澄市的第一企业。老总是个野心勃勃的人,他还收购了一家房地产公司,开始进军房地产业,他在樊澄市的郊外买下了一块地,开始建造高端奢华的别墅区。 那是19年前,陈维7岁,他的身体发育,不再是蹒跚学步、牙牙学语的婴儿,已经是要去上小学的年纪了,陈碧情也在那年生下双胞胎,卓仁金暂时藏起一切玩乐回归家庭,演了一出家庭美满好戏给妻子看。老总的别墅区在那年年末建成,可以对外销售了,老总没有按当时普遍的别墅区定价,而是直接把价格抬高到了三倍以上,价格离奇之高,且地域偏僻,交通不便,属于郊外,这不合理的性价比就直接过滤掉了大量客户,老总的目标客户是身价三千万以上的企业家,19年前的三千万约等于现在的三亿,当时身价在三千万以上的富人已经很少,知道这片别墅区的内幕,又愿意花接近一半的资产去购买这样一栋普通别墅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以至于开售一年之后88套别墅仅售出了六套,这六个最先入驻的人,其中就有卓仁金,他们现在成为了宴会的中心人物,宴会会随机在他们六人的别墅中举行。但空闲的别墅每天都是一种消耗,老总再有钱也经不起如此消耗,所以不得已把价格降低,总算吸引了一些有闲钱但不知情的富人,又过了一年,老总把剩余的几十套别墅价格下降到略高于市场价,卖给了一些新加入宴会的有钱人。 别墅在差不多完售的时候,宴会的举办时间和规则也逐渐完善,此时陈维九岁了,两个弟弟也会用语言而不是哭声来表达需求,陈碧情把三个孩子交给保姆阿姨,又一如既往地投入她辛苦且自豪的工作中。卓仁金忍耐了两年,宴会里多了不少他不认识的暴发户,妻子一走,他就忍不住退化为原始的野兽,他把大儿子的小学退掉,请了一个家庭教师,日夜把大儿子关在家里,作为复出的象征,他甚至把大儿子带去了宴会,将他打扮成宴会的吉祥物,整日赤身裸体关在笼子里供人观赏。 卓仁金是否在陈维的哭声中感到一瞬间的后悔,已经很难知晓了。他早就无法全身而退,老总的电子科技公司已经壮大到全国规模,在海外也建立起多家分公司,他要是想退出,只会惹来所有宴会成员的报复,所有人都会为了保护自己的名誉而向卓仁金发起攻击,卓仁金想到了在自己的别墅里装下针孔摄像头,偷偷拍摄留下证据,为自己全家谋一条活路,但证据是把柄也是定时炸弹,一旦被发现,卓仁金会被毫不犹豫地抛弃,就连一开始帮助他的老总也不会有半点犹豫。 但在卓仁金退出之前,是陈碧情发现了端倪,陈碧情根本想不到自己的丈夫背后是多么大的势力,她只知道自己的丈夫有恋童癖,他强奸了自己的亲生儿子。曾经叱咤职场的女强人陈碧情在家庭里束手无策,一个已然无救的丈夫和自己无辜的亲生孩子,陈碧情选择了保护自己的骨肉,她将卓仁金以猥亵儿童罪告上法庭,却被结婚十多年的丈夫反咬一口,卓仁金打赢官司是有原因的,他一个人被告以猥亵儿童罪,就约等于他背后的所有人都有同样暴露的风险,看起来他像是以强大的金钱力量召集律师,实际上是数十人共同的力量,诽谤罪很快落在陈碧情身上,卓仁金跟陈碧情离婚了,诽谤罪造成的名誉损失费用刚好抵消了陈碧情获得的离婚经济补偿,陈碧情打拼多年的心血毁之一旦,离婚判决以她现在的经济情况只能带走一个孩子,这没什么可以纠结的,带走陈维是最好的选择。 所有的一切都结束的时候,陈维已经12岁了,他没有上过小学,只接受家庭教师每天三小时的授课,他不知道怎么交朋友,也不知道同龄的孩子有着怎样无忧无虑的生活,但单凭知识上讲,他还是掌握了小学的知识,可以直接对接外面的普通初中。陈碧情曾经非常担心陈维的心理情况,陈维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陈碧情让他去上初中,希望他能在与同龄人多些接触,陈碧情绝口不提之前的事情,陈维也如她所愿慢慢开口,学着他身边的孩子,逐渐有了普通初中生的情绪和烦恼。 在离婚后,卓仁金想到了用双胞胎儿子来代替陈维的位置,但清晨和千秋还是太小了,身体没有成长起来,操之过急只会带来不可逆转的伤害。此时卓业已经有了一条冷冻食品生产线,陈维走后,卓仁金无心经营,生产线一直处于微盈利的状态,有时还要用别的生产线来补贴亏损。卓业慢慢走向下坡路,而参加宴会的成员非富即贵,如果成员的经济情况下滑,将会有被剔除出宴会的可能性,卓仁金已经失去了得力的妻子和最喜爱的儿子,要是再失去能发泄他欲望的地方,他觉得自己很有可能会破罐子破摔,把一切都揭发出来。 在拉所有人陪葬之前,他试验了一下自己仅剩的双胞胎儿子,清晨和千秋已经8岁了,还尚年幼,说起来陈碧情是在清晨时刻生的孩子,所以索性把第一个出来的孩子起名“清晨”,“千秋”则是卓仁金起的,祝愿他能长命百岁,活过千秋万代。 但这两个孩子的性格很古怪,清晨的眼神有超出孩子的犀利,沉稳且冷静,千秋则是冷漠,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好像失去妈妈和哥哥都没什么大问题一样,即使没有人对他们输出“爱”,他们也能自然而然地活下去。 他们跟福利院吵闹又缺爱的孩子不一样,他们不好控制,没什么想要的东西,所以难以进行诱惑和驱使,卓仁金难得在犯罪之后做了噩梦,从此便远离了清晨和千秋。 老总的话说到这里,抬眼看了一下清晨,清晨现在已经十八岁了,跟十年前八岁的模样有相似的眼神,但又成熟锐利多了,老总只在相片里见过清晨和千秋一次,但直到现在还记得他们那两双各有不同,但同样漠视社会的眼睛。 清晨之前看过卓业的发展路线,时间大概对得上老总的话,要是老总胡编乱造,他一下子就能分辨出来,但现在看来,老总是真的在跟他解释来龙去脉。但是为什么呢,把一切跟清晨解释清楚有什么目的吗? 老总继续说道: 后来卓业还是没有完全没落,卓仁金也没有被踢出宴会,他暂时离开了一段时间,来维护和经营卓业,老总也给予了一些援助,卓业很快调整了企业结构,上市成为股份有限公司。 在这风平浪静的几年里,也有过成员想金盆洗手离开宴会,要么是察觉到自己罪孽深重,要么是资产清零支付不起别墅的管理费用,别墅就是宴会的入场券,连入场券每个月的管理费都支付不起的人,肯定是要被驱逐出去的,老总并没有制止他们离开,但他们离开的不久之后,便会不出意外地发生车祸或急病身亡。强奸幼童的刑罚没有贩卖毒品那么严重,但数量和时间累积起来,远远比贩卖毒品要严重,且在控制幼童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要使用到违禁的药品,违禁药品的生产使用和对幼童身体造成的永久伤害,足以判处所有参与宴会的人死刑,所以大家才会格外谨慎,在筛选新成员时谨慎,在老成员离开时更要谨慎,一个小差错就会把所有人都拉去陪葬。 事情在去年六月份发生了变化,卓仁金在赶来的路上发生车祸,车子爆炸,大火连天,尸骨都烧焦了,什么都没有剩下,那时候正好轮到在卓仁金的别墅进行宴会,老总还疑惑平时最猴急的卓仁金怎么还没到。尸体身份在第二天才调查出来,老总在知道噩耗之后紧急叫善后人员去处理卓仁金的别墅,此时卓仁金的别墅里还灯红酒绿地进行着宴会,老总没有惊动其他成员,而是把所有人转移到了另一栋别墅中继续。老总还打听到在卓仁金的尸骸里检测出了几种化学成分,这几种化学成分大多是工业用途,接触水会产生剧烈反应,如果服用了则会腐蚀器官,给人造成极大的痛苦。卓仁金怎么会服下这种化学药品?是谁让他毫无顾虑地服下的?车祸引起大爆炸已经很罕见,还要让他服下令人如此痛苦的药物,这完全是报复行为,那么是谁很熟悉卓仁金,又想致他于死地呢?老总在卓仁金的葬礼上看见了卓仁金的两个儿子,清晨和千秋,他们穿着肃穆的黑衣,一副淡然的样子,虽然在宾客面前装作惨痛,但老总能察觉到他们心里其实是在不耐烦。 老总又抬眼看向清晨,清晨也回想起来了,在爸爸的追悼会上,来了很多人,其中不乏樊澄市有名的企业家和暴发户,清晨和千秋都以为这是爸爸的朋友,并没有觉得奇怪。追悼会外面的报亭里还有几天前的新闻报纸,上面刊登着卓仁金的死讯,爸爸的黑白照片登在报纸的第三页上,并不是新闻头条。清晨和千秋看了很多版报纸,无一例外都是写意外车祸身亡,并没有写别的消息,他们以为天衣无缝,现在想起来,警方做尸检不可能查不出来异常的化学药物。 这么说来,其实是老总出手帮清晨和千秋掩盖了事实,让他们逃过了一劫。 清晨问道:“为什么要帮我们?” 老总反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亲生父亲?” 老总以为他们是憎恨卓仁金做过的事情,或是要为陈维报仇,只是没想到清晨回答道:“可能是嫉妒吧,他死了我就轻松了,我去给他收尸的时候,只觉得他的样子很好笑,这么容易就死了,说明他的命也就到此为止了。” 老总端详他一会儿,问:“你们也是这样杀死你哥的吗?一点犹豫都没有?” 清晨说:“他没死,我们没有杀他,我只是想要爸爸的钱而已,并不是非要杀人。” 老总说:“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保安说你拿了两包东西出来,里面是什么?你要准备报警吗?” 撒谎说是丢垃圾是行不通的,别墅这么大,只有他一个人搞卫生完全是杯水车薪,而且清晨之前来过一次,那神色慌张得仿佛遇见了鬼神,取走针孔摄像头的事也很有可能被发现了。清晨并不清楚老总知道了多少自己的事,装疯卖傻反而会置自己于不利的地步。 清晨说了实话,也编了一些假话:“没有人会不喜欢钱吧,我嫉妒爸爸可以为所欲为,所以杀了他替代他的位置,不也很正常吗。那两包里面就是垃圾,我来这里就是来打扫卫生的,自己的东西变脏了,肯定要清理干净啊。” 老总穿着一件休闲灰色衬衣和黑色西装裤,即使是在家里,也散发着不容置疑的气场,他打量着清晨,问道:“你现在知道了所有事,就没什么感觉吗?” 清晨笑了笑,说:“没有什么感觉,这是没办法的事吧,有剥削才有稳定,你们也给了那些孩子很多好处吧,要么是被收养了,要么就是拿到了一辈子都无忧无虑的钱,反正他们都不记得了。” 老总也跟着一笑,说:“你跟你父亲真像,都是烂透底的人渣啊。” 清晨没有为这话感到生气,反而欣然道:“只是稍微跟别人不一样而已,我们都是一丘之貉吧。” 老总的身体稍微往前倾了些,问道:“那你要不要像你的人渣父亲一样加入我们?反正卓仁金的所有东西现在都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处置都可以。” -------------------- 老总这个角色是现编的,不编一个出来背锅,剧情就圆不回去了。 编得我好痛苦,下次一定不写这么大的了。 第102章 102 ===================== 床底下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清晨只好把粥放在床头柜上,然后离开了房间。 老总早就猜测到是清晨和千秋故意杀死卓仁金的,但问题是哪一个。老总把客人转移到另一栋别墅之后,只清理了客人和幼童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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