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废物后的嚣张仙子（1v2，年下，h）_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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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上。 “手机尾号？”司机问。晏揽回答了他四个数字。正是云岫知道的那串手机号后四位。云岫原本还在庆幸自己坐上了副驾驶，终于能喘口气了，谁料一抬眼，便在车前后视镜内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根据最基础的光的反射和平面镜成像可得——对方也在看她。 ……要命。偏偏后视镜是司机自己调设的，用于视野拓展与安全监控，不能随便调整方向。云岫飞快垂眸，看向窗外，却发现雨太大，侧边窗被模糊得什么也看不清。云岫只得低下头，继续在手机上刷题，转移注意。这会儿正值下班高峰期，加上下雨，车有点堵，地图导航拥堵得红色一片，原本不到十分钟的车程硬是花了近二十分钟才到。直到下车，云岫都没敢再抬头看一眼后视镜。伞在晏揽那里，他先下的车，云岫解开身上安全带的空档，对方已经来到了副驾外，打开了副驾的车门。冷风瞬间灌了进来，但没有雨丝，全都被晏揽和晏揽手中的伞挡住了。云岫微低着头，下了车，晏揽主动将她身后的车门关上，车门上积着很多雨水，会打湿她的手。两人走到老校区正大门门下，这里也有一处较为宽阔的遮雨地方，云岫忽然从他身边挣脱，转过身，小声说：“学长，我舍友待会儿过来接我，你先忙你的吧…伞送给你了，打车的钱……” 云岫忽然噤声。她嘴快提这个干什么。她倒不是想占车费便宜，嘴快也正是因为不想在车费上又欠对方一笔，只是她身上也没现金，车费只能通过手机转账给对方。手机转账……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晏揽根本没想过要和云岫a打车的钱，但云岫自己提起了，他也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打车的钱，怎么a？” 第25章你们是不是吵架了云岫反应很快：“我支付宝扫你。” “我不用支付宝。”晏揽睁眼说瞎话。云岫知道他是故意的, 偏偏没有任何办法，抿了下唇，认命道：“那你打开微信收款码, 我扫你。” 晏揽低头, 在手机上轻触了几下, 将上面的二维码界面展示给了她。云岫飞快扫上，手机界面跳转后才发现这不是微信收款码，而是微信好友码。 ……失策了。微信头像和微信名都很熟悉, 与之前别无二致。界面上唯一能够点击的选项便是“添加到通讯录”。云岫点也不是, 不点也不是, 怔愣几秒, 飞快退出这个让她心惊胆战的界面, 声音小如蚊蚋地提醒道：“学长，收款码给错了。” “没给错，”晏揽却没有收回手机, 言之凿凿，“加上, 就能转账。” 云岫继续挣扎：“不用那么麻烦的, 直接扫一下收款码就过去了。” 晏揽：“没开通收款码功能。” 云岫：“……” 继不用支付宝后，又来了个离谱的借口。简直就要把“我要加你微信”几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今天下午铺垫了那么久，也确实该切入正题了。云岫知道躲不过了, 心一横，直截了当道：“晏学长，之前微信上的事我很抱歉, 但既然已经结束了, 我觉得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也是在浪费你的时间。有什么其他需要我做的我可以尽力补偿。” 下着大雨的缘故, 这会儿校门口没什么人，门卫也坐在门卫室里嗑瓜子，将门关得严实，没有注意到外边的两人。这一段话，被雨幕消音，就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晏揽定定注视着她，深蓝色的眸子像是能将人吸进去的海底漩涡，稍不注意，便会溺毙。云岫心底有些犯怵，但事已至此，还是将腰板挺得很直。终于，晏揽缓缓开口：“你之前答应过的，下周，来看我的篮球赛。” 云岫：“……” 删微信前，“哥哥”告诉过她准备篮球赛的事，她当时确实说过要去看他的篮球赛，为他加油打气，她当时还想着这是个不错的线下见面的机会。没想到计划赶不上变化。看出了她的犹豫，晏揽悠悠说道：“或者，加回我的微信。” 云岫赶忙开口：“只要看篮球赛就行了吗？” 晏揽知道她的意思——怕自己后续继续得寸进尺，提出更多要求。晏揽嗯一声，“看完，就两清。” 云岫当即点头：“好。” 不管对方有没有揣着其他什么目的、会不会真的信守承诺，现在的她只能先答应着，应付了再说。美院和法学院的比赛不一定会撞上，来看晏揽比赛的女生肯定不少，到时候她戴上口罩帽子，尽力避开与晏揽和哥哥同框就行，应该不会露馅。实在不行……到时候“生个病”，晏揽总不能把她从宿舍弄过去。云岫有些怯那双眸子，躲都来不及，并没有发现对方眼底一闪而过的一丝狡黠。两清不代表他不会继续纠缠她。而且，篮球赛是个不错的契机，她会亲眼看见他和沈绪远的舍友关系其实没那么差，他们三个也该线下见一面了。他原本想过直接向她解释这些，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而且，这样一来，她大概率不会来看他的篮球赛了。 “你舍友怎么还没到？”晏揽看了眼校内方向，没有看见任何疑似云岫舍友的女生。他们已经在校门口说了这么久的话了。云岫睫毛因为心虚颤了几下，支支吾吾道：“可能还要会儿吧，我打个电话问问……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她是真的不擅长撒谎。晏揽直接拆穿：“你是不是还没有和她们说？” 云岫瞬间噤声。是的，她不想舍友看见她和晏揽在一起，想着等晏揽走了之后再联系舍友过来接她。会有一点“风险”，比如她们可能正在另一边的食堂吃饭，得吃完才能赶过来，但也只是多等会儿的事，她不至于等不起。 “不用打电话了，我送你去。”不待云岫说些什么，晏揽直接抬手，轻轻攥住她的胳膊，再一次带着她走进雨幕里面。云岫见状只能顺从。反正……已经说开了。晏揽虽然知道云岫的宿舍在几号楼，但对老校区的女生宿舍分布实在是不太了解，还是云岫带着他过去的。下着大雨的缘故，宿舍楼下没什么人，但好巧不巧，正有一对情侣经过。情侣中的女生与云岫在同一栋楼，两人撑着同一把伞，男生将她送到楼下才离开。离开前，女生笑得甜丝丝的，对男生说：“宝宝注意安全。” 刚从晏揽伞下窜出的云岫：“……” 直接离开吧，有些不太礼貌。打声招呼吧，又感觉特别诡异。云岫纠结了两秒，飞快转头瞅了身后的人一眼。晏揽站在雨中，撑着她的那把云朵伞，雨水不断顺着伞骨落下，这个点校园内的路灯并没有亮起，宿舍楼道内的光也不太亮，并没有照射到他的身上，整个人都被压得很暗，那双十分特别的蓝色眸子反倒成了最生动的色彩。先前因为太紧张，潜意识里躲着对方，云岫一直没太注意，现在才发现对方另一边的胳膊全湿透了。而她身上就只落上了一些无伤大雅的雨点子。云岫嘴唇翕动，攥着帆布包的手指微缩，最后还是有些心软，轻声说道：“快回去吧，别着凉了。” 蓝色眸子微微弯下，落着一点暖色，像是海中月影。 “嗯。” 云岫飞快转身，上了楼，很快消失在了转角。晏揽这才不紧不慢转身离开。云岫一口气跑回了宿舍。许是因为跑得太快，心跳也跟着加速起来。宿舍内三个舍友都不在，可能是吃饭去了，晚上可能有晚课。云岫将帆布包丢到椅背上随意挂着，卸了力般坐下，在桌子上趴了会儿。其实……晏揽人还挺好的。从宿舍楼离开后，晏揽径直回了校外的房子。防止着凉，他换下了身上被雨淋湿的衣服，去浴室泡了个热水澡。泡澡前，他从外套没湿的另一边口袋里拿出了一张被叠起的纸。泡完澡后，他拿着那张纸去了画室。纸上，是一张速写。下午闲来无事对着某个人画的。晏揽心情很好地在画架上贴上画纸，循着记忆，继续画起了能让他心情更好的东西。 …… 这场雨一直落了两天，周五下午才彻底停下。周五晚上，云岫和几个舍友一起去校外搓了一顿，吃了一家物美价廉的旋转小火锅。吃完闲逛消食途中，云岫忽然看见了一家体育彩票店，想起周三那天生起的买彩票的念头，当即兴冲冲拉着舍友走了进去。舍友被她带动着，一人买了一张。孟陶运气不错，回了本。许知音更是除去成本还小赚了十块钱。明蓉什么也没有中，倒也不觉丧气，不中才是常态。云岫是最后一个刮完的，有些不可置信地反复确认了好几遍。 “怎么样？” “中了没？” “我看看我看看。” 舍友争先恐后瞅她手里这张唯一还没有结果的彩票卡。云岫声音里透着不确定：“好像中了500块钱。” “我靠？！” “真的假的？” “好像是真的……我红眼病犯了。” 云岫真中了500块钱。这是她第二次买彩票，第一次是在高考前，被高中关系不错的同学带着买了一张十块钱的，中了十块钱，没亏没赚，稳稳的很安心。没想到第二次竟然运气这么好。兑奖后，云岫大手一挥，给舍友一人买了一根裹着糯米纸的草莓糖葫芦，又水又甜。 “以后就跟着云姐混了。” “我要和欧皇多贴贴，蹭蹭欧气。” “下次买我要岫岫帮我挑，给我也中个大奖。” 云岫笑：“哪儿能次次运气都这么好。” 她一直觉得，运气这种东西是很玄学的，不可能一直运气很坏，也不可能一直运气很好。 …… 次日，云岫一早便去了程子黎那儿。周六天气倒是不错，出太阳了，就是地面依旧被雨淋得潮湿，一时半会儿干透不了。因为这周刷了很多不错的物理题，程子黎今天的任务有些重，休息的时间也被严格把控在了五分钟整，搞得他连偷玩手机都玩不尽兴。玩不尽兴，他只能在做题途中多开点小差摸鱼调节，比如，观察一下小云老师。很快他便发现——小云老师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上周六她还时不时在自己做题的时候看一眼手机，和她那个男朋友在微信上聊几句，今天她一次都没有看过手机。程子黎一直憋到了快结束的时候，见云岫快速收拾东西，依旧没有在微信上发过一次消息，终于忍不住开口：“小云老师，你今天怎么不和男朋友聊天了？” 云岫收拾的动作微顿，后知后觉地想起了这档子事，有些心虚。之前她还和晏揽是微信好友的时候，每次给程子黎辅导都会在不影响教学的前提下偶尔聊几句，也是为了维持她有男朋友的人设。但现在，她已经删掉了晏揽的微信好友。云岫垂下眼睫，继续收拾东西，淡淡吐出一句：“老师的事，学生不要管。” 程子黎心中的猜想被进一步证实，试探着问：“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云岫觉得有些头疼，决定暂时不解释了，就让他误会自己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吧。反正情侣吵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吵架又不是分手，是能和好的，下周六辅导的时候随便找个人假装聊天，再敷衍一下吧。但程子黎显然不想放过她，视线落到了她左手手指的创可贴上。上周六这只手上根本没有创可贴，正如上周六他们感情还好好的，小云老师还问了他买礼物的事，让他推荐参考。难道说礼物没买好？吵架了？不是，女孩子愿意花心思送礼物就乐吧，哥们不会还挑上了吧？他泡妞从来不让妞花钱。程子黎越想越生气。不管是因为什么，在他眼里，小云老师肯花心思给对方送礼物，说明她很重视这份感情。上周两人还甜甜蜜蜜的，这周两人不仅吵架了，小云老师手指还受了伤，实在是太不正常了。程子黎脱口而出：“他该不会欺负你了吧？他块头那么大……” 程子黎忽然想到什么，及时噤声。云岫这回是彻底怔住了。程子黎怎么知道晏揽的信息？ “你见过他？” 第26章拉黑我了吗？程子黎心虚地移开视线, 嘴唇翕动，没能吐出半个音节。跟踪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那日发生的种种他根本不敢向云岫提起, 本以为会一直烂在心里, 没想到今天不小心说漏了嘴。程子黎妄图蒙混过关, 云岫却不准备放过他。 “什么时候的事？”云岫彻底停下了收拾的动作，双手撑着桌面，一脸严肃地注视着他。云岫鲜少露出这样的表情, 辅导了这么久, 还是第一次。程子黎知道瞒不住了, 一时半会撒谎都找不到合适的借口, 心一横, 将那天发生的事全都告诉给了她。不过……稍微润色了一下自己跟踪的部分，强调了自己真的与死党约好了去那边网吧上网，恨不得将那天的游戏战绩拿出来给云岫看才好。云岫的注意力全都被程子黎口中的“师爹”吸引, 并没有落在他的跟踪上。她仔细回忆了一番那日的经历。从地铁站离开，回到宿舍后, 她收到了“哥哥”给她点的奶茶, 拍照发了一条朋友圈，程子黎还给她的那条朋友圈点了一个赞。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什么记忆点了。没想到在她不知情的地方, 竟然还发生了这样一件事。晏揽对她只字未提。不过仔细想想，确实是在那之后程子黎彻底安分了下来，再也没试探过她的男朋友了。她就说, 怎么几条语音的效果这么好…… 原来是和她“男朋友”直接打了照面。听着程子黎一口一个“师爹”, 云岫不免有些耳热，睫毛轻颤了颤, 抬起手，解开皮筋，让头发散了下来，完全遮住耳朵。正巧外边凉，散下头发待会儿冷风不容易灌进脖子里面。刚开学的时候她的头发才刚到肩上，如今两个月左右的时间过去，又长长了些。有了头发的遮掩，云岫不再回避，视线稍抬，与程子黎对上，声音淡淡道：“偷偷去网吧打游戏，待会儿我会如实告知程叔叔程阿姨。” 刚辅导的时候叔叔阿姨就和她说过程子黎经常偷偷去网吧，有时候甚至会在网吧通宵打游戏，若是高一高二也就算了，高三最后一年的节骨眼上，网瘾最好还是忍一忍。 “哎——别啊，我再也不去了还不行吗？”程子黎崩溃。云岫冷哼一声，背上收拾好的帆布包，只留给程子黎一个冷漠无情的背影，转身离开了。最后云岫也没打小报告，只是吓唬一下小孩罢了。跟踪她的事她还没和他计较呢…… 坐上地铁，云岫靠着座位旁的扶手，脑中不受控制地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明明晏揽只是演戏帮她应付那小孩儿，与在微信上发那些语音也没什么区别，还没当着她的面发生。但她就是控制不住心底异样情绪的滋生。为了分散注意，云岫本打算随意刷一刷手机，却突然发现程子黎给她发来了两条消息。程子黎：程子黎：云岫叹了口气，明明觉得这小孩很烦，但又莫名讨厌不起来。云岫思忖了片刻，回了他的消息。快乐的修猫：反正他们也不认识，随便胡诌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