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拽丫头_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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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吧。” 他走在前面，弟弟在后面小声跟姐姐蛐蛐，“这就结束了？不是，咱们帅气的斗法场面一点都没有吗？” 那还怎么吸引得了挑剔的直播间家人们！秦不离叹气，“看来这次又是白跑一趟了。” 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照这个速度，什么时候她才能长命百岁？什么时候弟弟才能和人偶融合。愁啊。秦不离直叹气。她的脑子里有几条凌乱的线，就缺点关键信息将它们连接起来。几人一道下楼后，回到医院大厅。余霜和悦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来了，她们在大厅正中间摆了一些铜钱和桃木锥，看样子是要做法。秦不离以为她们真的有点本事，结果就看到悦橙从盒子里抱出一颗超大水晶球、一本圣经，还有银质的十字架。 ……好家伙，还怪中西结合的。不过对方既然是灵异主播，想必肯定有一套自己的章程。所以秦不离也没有讨嫌拆穿。余霜和悦橙似乎是在合力做法，嘴里叽叽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秦不离还特地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就看余霜惨白着一张脸说：“大家放心吧，以后这里不会再有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这次还要感谢悦橙从南市过来帮我，不然凭我一个人，可能根本不是那个东西的对手。” 悦橙笑着摇头，“我一个人也做不到，这里的……太强大了。” 两个人商业互吹了一会儿，和和美美关掉了直播。秦不离：“……” 弟弟凑在他耳边嘀咕，“人家直播间三十多万人在线观看，牛着呢。” “热闹看完了，该走了。”齐云深头疼得很，这丫头就跟个刺头似的，非要往这灾祸中间拱，拦都拦不住。秦不离想起先前那个育婴室里的张小飞，“齐老师，育婴室有个人耳朵被鬼咬掉了。” 齐云深说：“我来的时候看见他了，已经被救护车接走了。” 秦不离惊讶，“这么快？” 她们从育婴室出来也没多久啊，救护车不是说要半个小时才来么？秦不离抬起手表一看，马上就到晚上十点了。也就是说，她们在那个被改造的育婴室里，待了起码半个小时以上？应该是那个空间的灵能太强，影响了现实世界。等等……灵能太强！秦不离赶紧凑到弟弟的直播界面一看，顿时两眼一黑。弹幕上热闹极了。果然……所有人都看见了！秦不离悄悄抬头看了一眼，此刻的天花板静悄悄。没有劈雷，看来天道没有责怪她。秦不离松了口气。齐云深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们回去。” “齐老师，不是我炫富。”秦不离说，“我是坐法拉利来的。” 齐云深：“……” 忘了这货是首富容家的真千金了。就在他们准备离开这家废弃医院时，王大力从住院部跑出来。 “原来你们已经出来了，我找到了一些资料，关于这家医院的真相！” 就连秦不离都感叹，这人还真是命大。王大力展示了他在档案室找到的一份发霉的报纸—— 二十年前的本地新闻，报道了有爱妇产医院的火灾。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则小篇幅的后续报道：火灾后发现一名实习护士林小满和本院十多个新生儿的尸体集中在另一间温控室。调查显示，火灾当晚，就有三名新生儿因恒温箱故障死亡。林小满因害怕担责而隐瞒了事故，并将其他婴儿转移到另一间温控房，然而温控房突然着火，她阴差阳错害死了所有的孩子。 “所以那些灵异现象……”余霜顿了顿，用一种非常专业地口吻道，“是林小满和那些婴儿的灵魂。她因为愧疚而无法离开，一直在这里'照顾'他们。” 秦不离听后都想给她鼓掌。没有镜头的时候也能演得这么好，难怪是百万粉丝的灵异主播。几人关掉直播后，还互相商业互吹了一番，道别各自离开了。她将弟弟妹妹塞进车里，吩咐司机开车。弟弟妹妹趴在车窗前：“那你呢？” 秦不离说:“有点事要办。” “哦……”弟弟关上车窗，“那我们回去了。” 容时妙蹙起眉，“姐姐一个人可以吗？” 秦不弃冷嗤一声，“不然你去替她？” 容时妙委屈地缩在后座上，不说话了。这个弟弟真的很难相处！第37章养怨灵路过一个红绿灯时，正在开车的齐云深突然感觉到一阵细微的灵力波动。他有些无语，“怎么，家里的法拉利坐着不舒服？” 秦不离“嘿嘿”一笑，“齐老师，没想到你就是本地的无常，你好你好你好。” 齐云深道：“我也没想到，你就是度朔山鬼王。” “齐老师，你是什么时候上任的？你们无常不老不死，你怎么换的身份？” 齐云深稍一思索，就知道秦不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意味深长道：“怎么，你是想给你身边那只小鬼弄个身份？” “要不怎么说您是老师呢！”秦不离竖起大拇指，“什么都瞒不过您！” “按规矩，无常的事情我不能透露。”齐云深说，“不过你们家这么有钱，不能走点关系吗？” 秦不离瞪大眼睛，“还能走关系？” 头一回当豪门千金，没有经验，情有可原！齐云深似乎觉得不该怎么教学生，他道：“我看你旁边那只小鬼有功德在身，倒是可以破一次例。” 大概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齐老师神色格外不自在，“我们无常会和走阴人结契，走阴人有门路可以弄来身份。” 秦不离坐在副驾驶上，双手合十，对着数学老师虔诚祷告，“那就拜托了。” 齐云深道：“如果下次考试，你的数学成绩及格了，那一切好说。” 秦不离脸上的谄媚瞬间收回去，“你这样就没意思了！齐！老！师！” 你这个男人心眼怎么能这么坏！齐云深看她吃瘪，心情大好。 “我就这条件，同意与否，全看你自己决定。” 秦不离恶狠狠地说：“不就是及格么！要不是我的元神被封印了，我肯定能考满分！” “出息。” 秦不离气愤抄起手，“瞧不起人呢！” 齐云深轻笑。秦不离更生气了，“不就是六十分吗，我肯定没问题。” “一百五十分制，九十分才算及格。”齐云深就着看左手边的后视镜，顺便瞥了她一眼。 “难道你以前上学的地方，高中还是百分制？” 秦不离说：“我没上高中，初中结束后，我在老家的水果厂打工。” 没办法，秦老头早死了，她一个人孤苦无依，弟弟不用吃喝，她还是要的。齐云深抿着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她没有被抱错，以容家的资源来说，她一定会接受最顶尖的教育资源。而不是初中毕业就辍学去打工。秦不离还不知道自己现在在老师眼里，就是个命苦小女孩。路过一家大排档，她可怜兮兮地对齐云深说：“老师，你能可怜可怜我，给我买一份五斤的蒜蓉小龙虾吗？” “要是再加上一条烤鱼和两笼肉包子，那就更好了。” 齐云深问：“饿了？” “嗯，刚刚法力用完了，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齐云深叹了口气，找地方停好车，带饿死鬼学生去吃饭。 “对了，齐老师，今天那个医院究竟是怎么回事？”秦不离一边剥小龙虾，一边问。齐云深看了一眼周围，随后道：“你知道本地城隍失踪了吗？” 本地城隍爷，那不就是齐老师的顶头上司么！秦不离茫然极了，“什么时候的事儿？” “二十年前。” 秦不离总算知道自己一直觉得奇怪的点在哪里了。 “医院的那些怨灵是二十年前，翠霭林居154号的怨灵也是二十年前，这之中会不会有什么关系？” 齐云深一听，恍然大悟，“你就是白虹臣说的那个能回溯鬼魂记忆的女孩儿？！” “啊？” 齐云深一连说了两遍“难怪”，他盯着秦不离看了半晌，“如果是你的话，那就没问题了。” “什么跟什么啊。”秦不离听不懂，连炫了两笼肉包子之后，总算恢复了点力气。齐云深道：“这是绝密，本来不该告诉你。” 他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认为你应该知道。” “嗯嗯。”秦不离开始剥小龙虾，吃饭是一点不耽误。 “二十年前，荔城本地的城隍和无常突然失踪了，没有人知道的原因，甚至可以说非常隐秘。” “地府也是在最近清查时发现了这件事，我被临时调过来追查城隍下落。” “除了翠霭林居154号和有爱妇产医院之外，还有不少怨灵也是在那个时候，就被一个人神秘人养起来了。” 秦不离有些惊诧，“也就是说，二十年前，城隍失踪后，有人在大面积养鬼？” “是。” 秦不离问：“谁啊？” “不知道。” “他为什么要养这么多怨灵？” “也不知道。” 秦不离小声蛐蛐，“你这个新官上任，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齐云深道：“就是因为不知道，才需要查。” “那我跟你一块儿查。” 这可是大案！要是找出了幕后黑手，那功德还不得跟流水似的哗哗流向她！齐云深扶额，“跟你说这件事的目的，是希望你能够行事小心，以后不要再掺和进来。” 怎么还上赶着揽在自己身上。 “你需要帮手啊齐老师！”秦不离义正言辞道，“为了人间安定，我愿意舍生取义！” 齐云深：“……”大可不必！怎么说呢，现在的小孩就是怪热血中二的……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秦不离说，“今晚我就托梦去跟阎王打报告。” 齐云深想起她的身份，只得道：“你只是一缕神识转世，元神如今尚在沉睡，遇到危险不要逞强，听见没？” “哦。” 秦不离炫完五斤小龙虾，又啃完一整条烤鱼，这才勉强吃饱。 “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以你现在的成绩，很难考大学。所以从下周开始，我每天会抽时间单独教你高中数学，你基础知识不扎实，后面的内容就更跟不上了。” 秦不离哀怨地盯着他。好端端的，怎么又提到学习上了！ “言苏数学不错，平时遇到难题，可以问他。”齐云深战术性停顿了下，“我说的是真的那个言苏，不是今晚的冒牌货。” “什么冒牌货，那是我可爱的弟弟！”秦不离突然道，“齐老师，说起来，你们无常应该能看到一个鬼魂的因果吧？” 第38章一场大雨齐云深道：“是可以，怎么了？” “回头你帮我看看，我弟弟是怎么死的。”秦不离说，“我看不透，他自己也不记得了。” 齐云深皱眉，“连你都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秦不离摇头，“那天我回去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命薄我看了，只知道是死于非命。” “从我知道他是鬼的时候，就已经看过了。”齐云深道，“可惜我也看不透。” “连你都看不透？！”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齐云深并未明说，只是指了指天，“跟上面有关系。” 秦不离倒吸一口凉气。她的蠢弟弟，怎么还跟上面那群天人扯上关系了。齐云深问：“吃好了吗？” “差不多了，想再来杯奶茶溜溜缝儿。” 齐云深：“……行，喝完奶茶就赶紧回家去吧。” 秦不离看着尊贵的无常大人去给她买奶茶，不免发出一声感叹。这个男人，要是不强迫她学数学，简直是男神级别！ …… 荔城高中，十年前。雨水顺着程小雨苍白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她站在教学楼顶楼的边缘，单薄的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整个学校在雨幕之下，看起来像是什么吃人的怪物。校服遮不住她手腕的伤口，那是被人用圆规的尖端刻出的三个血淋淋的字：丑八怪。为什么…… 活着好累…… 身后的铁门突然发出响动，一串脚步声响起。几个女生跑来天台抽烟，却看到了程小雨单薄的身影在风雨中摇摇。 “咦，那不是丑八怪吗？她在干嘛？” “你瞎啊。”另一个女生笑骂好友，“看不见人家校花想跳楼吗？” “呵呵，你以为她敢跳么？” “赶紧拍下来，包火的。” 身后传来李梦瑶尖锐的笑声，伴随着其他几个女生的起哄声。程小雨没有回头。她知道她们就站在那里，举着手机准备拍下她失魂落魄的丑陋模样。 “我们只是跟她开个玩笑。” “想跟她做朋友才会逗她。” 诸如此类，这样的话她听的太多了。就像过去两年里她们每天做的那样——把她的书包扔进厕所，在她的椅子上倒红墨水，在社交平台上散布她患有传染病的谣言。但今天不一样了。今天她决定结束这一切。 “妈妈，对不起……”程小雨轻声呢喃，闭上眼睛向前迈出一步。恍惚间，她似乎听到了手机掉在地上的声音，以及李梦瑶的那句没说完的脏话。 “操，她还真跳楼了啊……” 失重的感觉只持续了短短几秒，然后是剧烈的疼痛，最后归于永恒的黑暗。程小雨以为这就是终点，但当她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站在教学楼前的水泥地上，周围是刺耳的警笛声和尖叫声。她看到医护人员用白布盖住一具扭曲的身体。是她自己。 “我……死了吗？”程小雨低头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然后发现她能穿过自己的身体看到地面。哦，原来她真的死了。回忆到这里就结束了。秦不离面前的缚地灵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哭泣着。 “我后悔了……我想回去……我想回家。” 她无法离开死亡之地。每次当她尝试跨出校门时，都会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拉回来。她成了一只缚地灵，被迫日复一日地徘徊在学校里，每天重复着自己的死亡过程。半小时前，秦不离刚从食堂出来。她正往教学楼走呢，结果一团黑漆漆的魂魄就“啪嗒”一下，掉在了她面前。秦不离一眼就认出了这只魂魄，就是当初想要吃掉言苏的缚地灵。这只缚地灵还保留着自己的意识，执念也很深。秦不离将她揪到音乐教室，点了根醒神香。听完程小雨的故事，秦不离有些唏嘘，“你也怪可怜的。” 程小雨抱着自己，用力地嗅着醒神香的气息。她觉得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如此平静过。 “你虽然怨气很重，但并没有害死过人，可以从轻处罚。”秦不离说，“我可以超度你。” 程小雨却摇摇头，“我不需要你超度我。” 秦不离挑眉，“你想报复那些曾经霸凌过你的人？” 程小雨抬起头，一张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格外可怖。她问：“您会阻止我吗？” “你现在的修为，顶多缠上之后把人变得倒霉一点，也做不了什么吧。” “可我不能什么都不做……” 秦不离为难地挠头，虽然她很想帮她，可如果帮了她，这次肯定又要因为纵容恶鬼行凶被扣功德。秦不离默默打开手机。无相观小分队（4）秦不离：@全体，速来音乐教室A房，有要事相商。言苏和容时妙过来之后，秦不离锁上门，跟他俩简单说了一下程小雨的情况。言苏听后，也觉得同情，问：“你死了以后，她们有受到什么惩罚吗？” 程小雨摇摇头。正是因为没有，才心有不甘。言苏说：“十年前的事追责有困难，不过既然选择做个霸凌者，一定不止做了这一件坏事，咱们可以深入查一查。” “你还记得当初霸凌你的那些人是谁吗？” 程小雨突然掀起了裙子。言苏吓得赶紧闭眼，学姐你过于奔放了。然而秦不离却看见了程小雨大腿上的刻字。 “主人，李梦瑶。”秦不离面色复杂起来，“就是她欺负你？” 程小雨痛苦的点头。秦不离欲言又止，神色复杂，“那她真是好变态的爱好。” 容时妙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像是在哪里见过，她立刻打开手机查阅起来。 “姐姐，咱们学校下周有校友会，邀请人名单里就有一个李梦瑶。” 容时妙是学生会成员，经常帮老师处理这些档案名单，所以对此有印象。 “长什么样子？”秦不离说，“能搜到照片吗？” “名单上有照片，我去想办法拿过来看一下。” 容时妙说完，就噔噔噔跑出去。五分钟后，她鬼鬼祟祟地跑进来，嫣红的唇微微张着，轻喘着快速说道：“姐姐，我都拍下来了，你让程小雨认认看，是不是这个李梦瑶。” 第39章阳光之下程小雨看了照片，怨气再度从身体溢出来。比起死亡，更让她痛苦的却是自己深陷泥潭，而作恶者却活在阳光之下。 “我要……杀了……她们……” 秦不离摸了摸程小雨的脑袋，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一定不能在下周的校友会上现身，也不能去吓李梦瑶。更不能影响投影仪投射自己的记忆，让李梦瑶身败名裂，自食恶果。” “我最近学业很紧张，没有时间来超度你。” “你可千万、千万不能害人啊。” 言苏和容时妙：“？？？” 言苏很快就明白了秦不离的想法，叮嘱道：“校友会那天会来很多媒体，到时候全程直播拍摄。礼堂左边的多媒体室，你一定不能靠近哦。” 秦不离站起来，“走吧。” 唉，毕竟是个高中生，课业很重的。稍微延迟几天超度缚地灵，也情有可原。三个人离开音乐教室后，都默契地没有讨论这件事。秦不离想着，这种非暴力的手段，也不能说是程小雨杀了人，她只是揭露了真相，并没有跨过杀人的红线。将来去到阴间，应该也不会受到惩罚吧…… 程小雨怔然了许久，迟迟没有回过神来。一转眼，她已经死了十年了。她看着一届又一届的学生来了又走，看见了那三个霸凌她的女生，拥有着怎样光鲜亮丽的未来。她看着她们轻松地逃脱了惩罚，甚至在她的追悼会上假惺惺地流泪，转头就在社交媒体上晒毕业旅行照片。李梦瑶出国镀金，摇身一变成了天才少女，在网上拥有千万粉丝。张雅进入家族企业当上了高管，年薪百万，还嫁给了年轻富豪。周雪就在当初欺负她的教室里，成了受人尊敬的老师。她们活得光鲜亮丽，没有人记得那个被她们逼死的女孩。不过很快，所有人都会记得她。程小雨仰起头，眼角一滴血泪滑落。 …… 校庆当天，秦不离拉着言苏参加了校园志愿者。容时妙悄咪咪地过来跟队友分享情报。 “李梦瑶是特邀嘉宾，张雅代表家族企业来捐款，周雪作为优秀教师代表发言。” 她轻声问，“当初霸凌学姐的三个人，今天都会来，是巧合么？” 秦不离也觉得过于巧合了，难道还有人在暗中帮助程小雨？她的目光转到齐云深的办公室方向，好难猜啊，会是谁呢。身为无常，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学校里有缚地灵。他这是默许程小雨复仇。秦不离想，看来，齐老师也觉得，有时候天道未必正义呢。一些校友和媒体也都陆陆续续进入礼堂，程小雨躲在阴暗的角落，捏紧了拳头。当年逼死她的人，现在都以模范校友的身份回来了。恨啊，怎么能不恨。另一边，两个校园志愿者和一个学生会成员偷偷蹲在多媒体教室里，从门缝里往外看。容时妙虽然现在人缘大不如前，可在老师们心目中还是乖乖女一个。所以学校很放心将多媒体室交给她，由她来负责播放宣传片。秦不离看她乖乖蹲在自己身边，小小的一只，跟小兔子似的。她捣了捣言苏，“美人儿，哭一个。” 言苏一边酝酿哭意，一边问：“就没有什么符咒可以让我一下子就哭出来吗？” “应该有吧，等放暑假我回老家的时候，去找找看。” 秦不离觉得，下次应该找个瓶子，装点同桌的眼泪，然后放网上卖。这可比什么无根水，显灵水管用多了。一滴二十万，专卖玄门人！容时妙第一次开眼，难免好奇心作祟，“学姐在哪儿啊？” 秦不离指了一个方向。礼堂门口处，一个妙龄女郎的背上，赫然压着一只披头散发的鬼魂。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将尖叫声压了下去。 …… 李梦瑶在签名墙前摆拍时，突然感到一阵刺骨寒意。她转身只看到飘动的窗帘，却没注意到窗玻璃反射里，有个血淋淋的身影正紧紧地贴在她背后。 “下面有请历年优秀毕业生代表李梦瑶女士！”主持人的声音响彻礼堂。当李梦瑶踩着高跟鞋走向讲台时，她精心准备的演讲稿第一页突然渗出大片红色血迹。血迹晕染开来，竟隐约显出“凶手”“杀人犯”的字迹。台下已有骚动，直播镜头正对着她无措的脸。这是怎么回事？她刚刚才检查了演讲稿，绝对没问题，是谁动了手脚？她强作镇定翻页，却发现第二页密密麻麻写满了“我错了“，笔迹赫然是她中学时的字迹。这到底是谁的恶作剧！李梦瑶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这片演讲稿是她花钱请人写的，她自己压根就没有提前背过。这个时候，她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站在礼堂的大讲台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李梦瑶的额头上瞬间冷汗涔涔。此刻台下已经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为什么还不说？” “难道是演讲稿被人换了？” “人家李梦瑶可是海归才女，就算是演讲稿被人动了手脚，也应该不受影响吧……” 说点什么……一定要说点什么…… 她刚张开嘴，就在这时，全场灯光突然熄灭。应急灯亮起的瞬间，大屏幕自动播放起一段模糊录像：十七岁的李梦瑶把程小雨的头按进马桶，旁边张雅在大笑，周雪举着手机拍摄。全场哗然。媒体的镜头纷纷对准屏幕，“什么情况，荣誉校友是霸凌咖？” “真的假的，霸凌者居然这么明目张胆。” “啊……是周雪老师！” “张雅……不是咱们校董女儿吗？” 瞬间，铺天盖地的指责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似要将李梦瑶淹没。 “这是假的！一定是假的！你们都不要信，这个视频是合成的！”李梦瑶尖叫着去拔电源，却发现了诡异的一幕。她拔下插头后，投影仪却仍在继续工作。无数个她们亲手拍摄的“战利品”被一一呈现，当年炫耀的资本而今却成了催命的音符。而这一切，都被台下的媒体全部记录并且直播了出去。第40章揭开过往网上已经炸开了锅。有人将直播全平台转载，现在超过五十万人在线观看。 “关掉！快关掉啊！”李梦瑶尖叫着扑向控制台，高跟鞋却诡异打滑，整个人摔在舞台边缘。而此刻，大屏幕上却播放着更可怕的画面。是程小雨自杀前夜，她被堵在器材室的录像，三个女生轮番扇她耳光，直到她脸颊红肿，血水滴落在雪白的衬衫上。全场哗然。就在这时，李梦瑶突然闻到了一丝香气。有些像檀香，又有些像松香。 “李梦瑶！” 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李梦瑶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程小雨仍旧是保持着跳楼时的模样：折断的颈骨让头颅以诡异角度垂着，被水泡发的皮肤簌簌掉落碎屑，每走一步都在木地板上留下带血的水渍。是了，那天下了一场大雨。 “啊——” 一声尖叫几乎震碎的礼堂的玻璃。 “程小雨……你是程小雨……”李梦瑶瘫坐在地上疯狂后退，“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滚开啊……” 她精心打理的卷发此刻沾满冷汗，一双勾勒着精细眼线的眼眸此刻全是恐惧。 “是张雅！！”李梦瑶指着第一排的另一个女人，“是她！是她一直说你丑，还叫你校花，是她把你逼死的，你去找她啊！” 程小雨僵硬地歪过头，直勾勾盯着张雅。礼堂的观众席上，张雅突然站起来。她胸前“慈善大使“的徽章在灯光下还泛着光，可此时，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张雅大喊道，“李梦瑶，当初霸凌程小雨的主谋，难道不是你吗！” 李梦瑶置若罔闻，继续道：“当初就是她父亲给学校捐了两栋楼，还收买了教导主任，所以教导主任才会说那天的监控录像意外丢失！” 李梦瑶口中的教导主任抖如筛糠，在面对其他同事探究的目光时，他摇晃着双手苍白的辩解。 “监控是坏的，这件事学校是知道的，我没有……” 一个看不惯他的老师呛声，“急什么，查一下银行流水就什么都清楚了。” 程小雨飘到了张雅面前，腐烂的面孔几乎贴在她鼻尖。 “啊——你别过来！”张雅拼命挥动着双手，“欺负你都是李梦瑶的主意，你去找她啊！” “还有周雪！”李梦瑶已经开始口不择言了，“当初学校论坛里去死吧丑八怪的话题就是她创建的！” “不……不是我！”周雪身为优秀教师代表，她也坐在第一排。而此刻，大屏幕上显示着论坛的登录界面。她颤抖着想离开，却像被钉在座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屏幕。属于她的账号自动登录，十年前她创建的话题#去死吧丑八怪#正在被疯狂转载。音响里，传出了周雪十年前的声音： “哈哈哈，你们看程小雨，长得好像个傻逼啊。” “程小雨这么‘好看’，肯定是咱们学校的校花啊。” “校花，你怎么就学不乖呢，跪下当我们的狗不好吗？” “扒了她的衣服，录个视频放网上，让她火。” “……” 此时，社交媒体推送条条都是#霸凌者教师周雪#的话题。 …… 多媒体教室里，来了好几拨老师了。在所有人检查了一遍设备之后，发现电脑上还播放着学校的宣传片，三小只成功洗清嫌疑。 “这里交给老师，你们三个快回教室吧。” “好的！” 三小只乖乖离开礼堂。秦不离忧愁，“都还没看到结尾呢。” 言苏在小群里默默分享了直播间。容时妙轻声问：“她们三个会受到惩罚吗？” “会的。”秦不离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因必有果。” 言苏问：“那程小雨还能见到她的妈妈吗？” “不好说，要看齐老师怎么处理了。”秦不离说，“有点饿了，咱们溜出去买炸串吧，我觉得现在老师们应该顾不上咱了。” 言苏握住她的手，“走吧。” 秦不离抓住容时妙的手腕，在监控死角一个瞬移到校门口的便利店买炸串去了。言苏的表情有点奇怪，“容时妙也能和你……共鸣吗？” “哦，她不能，我能带她，但是她没办法主动跟着我。”秦不离说，“你不一样，你能主动跟着我。” 言苏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想吃什么？我去帮你买。” “淀粉肠！要最贵的那种！” 直播间里，李梦瑶被吓得浑身抽搐，连为自己狡辩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张雅和周雪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会儿都是呆傻的状态了。一半的媒体围着她们，另一半的媒体围着校方，都在等一个解释。然而诡异的一幕出现了，李梦瑶、张雅、周雪三人竟然同时爬起来，朝一个方向跪了下去。如果有阴阳眼的人看到这一幕，就会知道，她们跪的是惨死的程小雨。第41章结契礼堂里，校方紧急疏散人员，直播也在这时被迫终止了。言苏关上手机，三个人坐在便利店吃炸淀粉肠。 “她好可怜哦。”容时妙问，“姐姐，她之后会怎么样啊？” 秦不离说：“自杀者，投入枉死地狱，大概要服刑几百年吧。” “啊……她明明是受害者，为什么还要罚她……”容时妙小声说。秦不离道：“因为当初修订阴间刑罚的那些人，都是封建老古董。” 她话音刚落，万里无云的晴空突然闪过一声雷鸣。秦不离：“……” 真是好清新脱俗的警告啊。言苏奇怪地看向外面，“怎么突然打雷了，是要下雨了吗？” 秦不离三两口啃完炸淀粉肠，“回学校。” 容时妙吃东西慢，闻言立刻将剩下的淀粉肠全塞进嘴里，脸颊鼓鼓，艰难咀嚼。秦不离都怕她噎死，赶紧将奶茶递给她。这假千金，有点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将言苏和容时妙带进学校之后，秦不离悄悄跑去了礼堂。记者媒体都被请离了，校方紧急公关，一时之间，空荡的礼堂只剩下齐云深和程小雨。风穿过彩绘的玻璃窗，卷起几片散落的校庆彩带。齐云深走到程小雨身边。 “程小雨，跟我走吧。” 程小雨扬起脸，“去……哪儿……” “去你该去的地方。”齐云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