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小说

咖啡小说> 男主的白月光 > 第14章

第14章

玉秀眉皱起,“沈伯父和伯母他们也好久没见你了。” “我忙。” “我知道你忙,那抽时间和我见一面又不会耽误你很长时间。”甄美玉抿了抿唇,抬手搭上他小臂,触及到滚烫灼热的体温,“要不我还得来找你。” “你下次也不要再来了,这不是随随便便想来就来的地方。” 沈捷冷言冷语,掐灭烟,不动声色地挣脱开手臂,看了眼腕表,估摸着时间往外看了一眼,瞥见一辆车扬长而去,只看清一个熟悉的车尾巴。 沈捷属于薛定谔的忙,对别人:忙得要死 对老婆:时间就是海绵里的水,挤挤总会有的 (本文不会出现任何炮灰男女,从沈捷和沛安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俩人身心坚定1v1,所有配角均为俩人谈恋爱存在,所以放心看) 27、唯物主义 一束远光灯打进院子里,芳姐见状把菜端上去,去门口接下沈捷的公文包。 沈捷换上拖鞋,松了松手臂的袖口,他先瞥了眼饭桌,桌旁空无一人,转头见岑沛安在客厅地毯上坐着。 原先沙发下没地毯,岑沛安来了才勤换,他习惯不好,放着好好的沙发不坐,非要盘腿在地上坐着。 芳姐从厨房盛饭出来,看沈捷往客厅走,她刚想提醒说饭菜要凉,沈捷抬手在半空滞了下,让她不用管。 “项目结果怎么样?”沈捷挨着沙发坐下。 岑沛安一条腿盘着,一条腿曲起抱着,地上放了一本书,他正在翻,闻声不咸不淡地回答:“中标了。” “那是好事。”沈捷嗓音极倦,可也难掩笑意,他双腿分开,拍了拍自己的膝盖,示意岑沛安坐近一点。 “嗯。”岑沛安顺从地挪过去,坐在他两腿间的空地上,始终没有抬头,整个动作敷衍至极。 “听起来不太开心?” “开心。” 沈捷不纠结这个,话锋一转问他:“怎么没等我自己回来了?” “有事。”岑沛安抬头斜睨他一眼,“楠姐让我给她发个文件,很着急,我手机上没有,只能先回来。” 他解释完又低下头,想着又补了一句:“我不是发消息告诉你了?” “什么文件这么着急?” 书上的内容,岑沛安一行也看不进去,他被问的一头无名火,略带情绪地说:“你爱信不信。” “信。”沈捷低笑了声,抬手摁在他太阳穴上,给他顺毛,“这段时间累坏了吧?” “废话。”岑沛安没好气地呛他,书往前一丢,双肘搭在他膝盖上,瓮声瓮气地说,“我有两件事想和你商量。” 从上次沈捷准许他出差后,岑沛安在提要求方面越发理直气壮,得寸进尺。 “你说。” 岑沛安转回去,侧身双手趴在他一边腿上,装起乖顺来游刃有余,“第一件是我们公司在京内的关怀中心项目我揽下来了,第二件是我这周末想回趟家。” 沈捷给他按摩的动作停下,改揉捏他的耳垂,粗粝的触感带着极深的一种情绪,让岑沛安呼吸急促不止。 沉默良久,沈捷长叹一口气,表现出极大的耐心和他解释:“建关怀中心没有那么容易,它和福利院养老院不一样,涉及到太多部门,光是批地皮就要走很多道流程手续...” “但是我想试试。”岑沛安仰起脸,许是这次项目的成功让他信心倍增,他目光坚定地说,“就算最后不行,也得努力一下看看。” 沈捷视线自上而下,深深地望进那双极近赤忱的眼睛,在心里盘算了一番,最后抬手弹了弹人额头说:“行,你想做就做,不过心态还是要保持好。” “嗯。”岑沛安点点头,眉头舒展开,接着说第二件事,“我妈周末想去上香,我们家每年这个时间都会去,所以她今天给我打电话问我有没有时间回去。” “那你怎么说的?”沈捷唇角噙着笑,反问了一句。 这一下把岑沛安问懵了,他心虚地摸了摸鼻尖,支支吾吾地说:“我说应该有吧...” 沈捷侧目看他,眼底的审视毫无掩饰,给人以极强的逼迫感,最后岑沛安只得老老实实承认,他已经一口答应下来。 “可以。” 沈捷好脾气地笑笑,他反手捏住岑沛安的脸,让人嘴微微嘟起,“其实只要你不撒谎骗我,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你。” 岑沛安得了便宜卖起乖,笑得眼睛弯弯,梨涡浅显,“那我周五晚上回去。” “行。” 沈捷拖长尾音,听着纵容得不行,拉他起来去吃饭,岑沛安下午饭点吃得不规律,他这会儿不饿,但还是乖乖跟在人身后,当个小尾巴坐过去。 饭桌上,沈捷问他家里上香的原因,岑沛安撑着脑袋解释:“我们家做餐饮生意,一开始收益不太好,我妈就总去上香算命什么的,后来慢慢好起来,她就比较信这个,说要每年都去拜拜捐点钱积功德。” “沈叔,你信这些吗?” “不信。” “可是你们这个年纪...”岑沛安迎上人锐冷的目光,生生把后面的话吞下去,转了个弯说,“我以为你信呢。” “我是唯物主义者。”沈捷垂下眼眸,淡淡地说,“你们家生意做起来不是因为神佛庇佑,是因为你姐姐勤奋聪明又有能力,与其去拜那些,不如好好犒劳犒劳你姐姐。” 岑沛安一时无言,他看着沈捷,看他平绷的下颚线,和脸上淡然神情,某种呼之欲出的情绪久停心口。 周五临下班前,同事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撞了撞岑沛安的肩膀,戏谑地眨眨眼睛:“一楼那个是你什么人?” “哪个?”岑沛安问。 “就那个咖啡店门口坐着的,穿白短袖卡其色阔腿裤的女生。” “朋友。”岑沛安脸上无波无澜,“也不太熟,就顺路一起回家。” 没等同事再继续问,岑沛安冷着脸下楼,电梯下行,他看着自己映照在对面的脸,就在一瞬间,脑海里自然而然地冒出一个念头。 虽然铤而走险。 距离上次被沈捷撞上,这是刑芷第一次出现在他面前,依旧是清清冷冷的气质,少言少语的状态。 “我回家,沈捷和你说了吧。”在车子驶出大厦时,岑沛安坐在后排问了句。 “嗯。”刑芷点头,“说了,沈先生说让我们跟着你。” 听这话里的意思,还不止她一个人,岑沛安扭头看了看后面,路上挺多车,他分辨不出来另外保镖开的是哪辆车。 第二天天没亮,岑沛安一家从家出发,近两个小时的车程,天从雾蒙蒙的深蓝色,到阳光刺破云层,金灿灿地洒落。 赶上周末,寺庙人很多,岑沛安难得能脱离沈捷的视线,他身心倍感轻松,不由得张开双臂,迎着山下吹上来的风。 “走走吗?”岑沛安忽然开口。 身后的刑芷愣了下,后知后觉是在和自己说话,懵懵懂懂地说:“哦,好啊。” “我小时候经常到这来,每次闻到线香的味道就觉得很平静。”岑沛安沿着一条小道走,在一处小湖前停下,挨着石头坐下,目视远方,“我很久没来了。” 刑芷默不作声地站着。 岑沛安丢了个小石子,砸在旁边的石头上,“坐吧。” 刑芷闻声坐下,她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眉眼几不可见地弯了下,良久,她听见岑沛安问她:“你为什么做这个职业?” “因为我爸缺钱。”刑芷回答,“我爸借高利贷还不上,拿我去抵,我没得选。” 出乎意料的答案,岑沛安略带震惊地看着她,谁知刑芷牵了下嘴角,对上他的眼睛,“听起来很不可思议是吧。” 说完,她揪了根草,用力抛进前面泛起涟漪的湖面,平静地说:“大家的人生都很像荒诞戏剧的小说,不是吗?” 岑沛安无力反驳,说到荒诞,他的人生岂不是更荒诞,荒诞到放到小说里都会被打上狗血的标签。 “那你想过退出组织去读书吗” 这次换刑芷难以置信,“我看起来很没有文化吗?” “什么?” “我大学毕业才接任务的。”刑芷掏出手机,认真地翻相册,然后举到岑沛安面前,“心理学硕士。” 岑沛安盯着那张学位证照片,迟钝地眨了眨眼睛。 “你是学心理学的?” “嗯。”刑芷收起手机,“我们组织也不是你想象中那种,其实我们业务很广泛,电影里那些打打杀杀的危险任务几乎没有,大部分雇主都是富豪,主要就是保护他们子女或者爱人的安全,附带辅导辅导功课,陪着逛逛街这种。” “......” 山涧风裹挟着清冽的凉意,阳光透过繁盛枝叶,斜着拉长俩人的影子,岑沛安侧着耳朵,听她讲组织和过往任务里的奇葩经历,时而忍俊不禁,时而捧腹大笑。 刑芷今天不需要全天跟着他,下山途中有两条岔道,她看了眼时间,“那个...” 已经选择其中一条岔道的岑沛安回头看着她。 刑芷眉眼笑意淡淡,她挪开视线,片刻又流转到岑沛安脸上,她问:“我以后就叫你沛安可以吗?” 岑沛安展眉笑了下,一缕光正巧打下来,那份清润明朗只晃人眼,“可以。” 刑芷站在原地,目送他一级级走下台阶,直到身影模糊,她才露出一个轻佻而有趣的笑。 她掏出手机,点开一位常联系人的聊天框,发过去一句话。 情况有变,当面说。 对方几乎秒回她好。 刑芷利落抛出手机,在空中滑出一个半圆又接住,冲着岑沛安消失的方向挑了下眉。 “真有意思。” 沛安第二次出逃计划正式启动! 28、翻倍吃醋 沈捷预判得没错,临终关怀项目做起来确实棘手,看着递上去的方案一个接一个地被毙,岑沛安感觉到心力交瘁。 晚上八点多,启辰大厦一片晦暗,只有零星几个部门亮着灯,岑沛安拎着电脑走出电梯,一眼就看见等在咖啡店门口的刑芷。 “回去还要加班吗?”刑芷站起来,瞥了眼他手里的电脑,伸手作状去接。 “应该吧。”岑沛安自然递过去,走了几步又疑惑地转回头问,“你今天怎么等这么晚?” “沈总知道你加班,但他今晚有应酬,老谈过不来,又怕你疲劳驾驶,所以让我把你送回去。” “哦。” 岑沛安反应不大,只是回去一路上,都在长气短出。 自打上次寺庙后山谈心后,俩人的关系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起码刑芷是这样认为的,所以快到小区门口,她忍不住问:“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工作上的事情。”岑沛安阖着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半响,他忽然坐起来,很认真地问,“你不是心理学硕士吗?要不你开导开导我?” 刑芷浅笑了下,半开玩笑般说:“不行,沈总没有付我这部分的佣金。” “......” “那我晚上回去让沈捷给你加钱。” “可以,钱一到账我就开导你。” 话音刚落,两个人都笑了下,渲染气氛走向轻松愉悦,车身经过一盏盏路灯,岑沛安细软的发丝笼着一层碎金色的光,他降下车窗,双手叠在玻璃上,趴着看外面的夜景。 小区住宅稀松,视野里大半是绿化,所以路上晃动或站立的人影都格外显眼。 岑沛安不动声色地升上车窗,靠在座椅上目不斜视,刑芷察觉到他的动作,抬眼望向后视镜,刚要问原因,余光闯进两道拉扯不清的身影。 昏黄路灯下,沈捷站在长椅前,单手叉腰,一只手夹烟,身侧的女士自然地挽上他的手臂,撒娇亲昵般晃了晃。 那位女士刑芷向沈捷汇报行程时见过,叫甄美玉,比沈捷小八岁,也算是青梅竹马一块长大。 刑芷悄然看了眼后视镜,慢慢降下车速,岑沛安面无表情,冷声道:“我累了,快点吧。” 轮胎压过减速带,发出嘎呀一声,沈捷不耐烦地紧,烦躁地偏了下头,一辆熟悉的车从身旁经过。 最近芳姐知道岑沛安加班,饭菜做得清淡,端上碗筷后,见刑芷还在玄关处和岑沛安面对面站着。 “一起吃吧。”岑沛安留她。 刑芷已经转身要出去,闻声又转回头,一脸诧异地眨了眨眼睛,而岑沛安已经走向餐桌,和芳姐说:“芳姐,你去拿瓶好点的红酒。” “现在喝吗?” “不然呢?” 岑沛安跟吃了枪药一样,哪句话稍有不对,他就炸了,阴阳怪气地说,“难道要埋起来等我快死了再喝吗?” 芳姐显然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眼刑芷,对方也一脸无措茫然,不敢有只言片语,默默在餐桌一角坐下。 红酒还没醒到时间,岑沛安就给自己和刑芷各倒一杯,他举起酒杯漫不经心地晃了晃。 “这段时间还没好好谢谢你,这杯酒算我敬你。”岑沛安杯口略略倾斜,低她一些,然后仰头一饮而尽,“谢谢你不遗余力地保护我。” 刑芷受宠若惊地站起来,她能感觉到岑沛安情绪不对,勉强笑着说:“沛安少爷言重了,这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也值得被嘉奖。”岑沛安佯装无所谓地笑笑,“坐下吃吧,一会儿菜凉了。” 刑芷只抿了一小口,筷子还没拿起来,玄关传来锁芯转动的声音,沈捷周身笼着烟草味进来。 沈捷低头换鞋,闻到空气里醇厚的酒香,他敏锐地看向餐桌,瞥到刑芷的时候不觉皱了皱眉,握着门把的手跟着攥了攥,而对面岑沛安端着碗扒拉饭,没抬头给他眼神。 “还没走?”沈捷抑着不悦,尽量心平气和地问。 “我让她留下来的。”岑沛安夹菜的手顿了下,说罢又神色自若地剥了块鱼肉,“你有意见?” 沈捷不耐地眯了下眼睛,目光沉而尖锐,似要穿人皮肉,让人胆颤心慌。 “那坐吧。”沈捷坐下,冲旁边的空位置点点下巴,示意刑芷坐。 任谁都能感觉到空气里的剑弩拔张,刑芷颇有些绝望,她小心翼翼地欠着身子,慢慢坐到椅子上,不发出一点点声响。 一顿饭吃得心惊肉跳,岑沛安吃好放下筷子,上楼前让刑芷明天早点来接他上班。 餐厅里只剩下两人,沈捷不紧不慢地放下筷子,略带深意地上下打量起刑芷,在近乎吞噬人的沉默中,他大发善心地说:“今天就到这吧。” 刑芷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抬手擦了下鬓角的汗,心还没落到肚子里,就听沈捷接着说:“以后在岑沛安不许化妆,淡妆也不可以。” 诺大的空间里,是长久的安静,沈捷坐在椅子上,竭力克制着波澜神情,可惜眼底的阴侧过于汹涌。 他看着刑芷刚坐过的位置,桌面上摆着一个红酒杯,杯里还剩大半酒液,杯口留下一个明显的口红印。 芳姐收拾餐桌,手指刚碰到那个高脚杯,听见沉默许久的沈捷说:“丢了。” 芳姐一时间没理解,对上沈捷的眼睛,听到对方重复道:“把杯子丢了。” 他说罢起身,动作大又粗鲁,椅子和地板擦出刺耳促响。 各自心里都憋着气,那两天谁也没理谁,再加上岑沛安被策划案搞得焦头烂额,重心也没太放其他方面。 直到方案第五次被城建局毙掉,岑沛安心态彻底崩了,沈捷当晚回来,就看见岑沛安一个人窝在卧室床上,不开灯,也不玩手机,蒙头睡觉。 他这段时间是忙,但一日三餐和睡眠,沈捷盯得紧,这会儿估计不是困也不是乏,是憋屈和挫败。 “还没睡好?”沈捷倾身拧开床头灯,伸手把人从被子里剥出来,瞧着被捂绯红软热的脸颊,他没忍住低头亲了下。 “烦不烦?” 岑沛安气没处发,睁眼瞪他,反被禁锢地更紧,几番挣扎纹丝不动后,他索性自暴自弃地躺人怀里装睡。 脑袋枕着人胸口,每一下心跳和颤动,岑沛安都清晰可闻,他扭头不满地看着低笑的人,“你笑什么?” “笑你孩子气。”沈捷食指在他鼻子上剐一下,“这点小事就能闷闷不乐这么久。” “这不是小事。” “那也不算天大的事。” 岑沛安懒得和他做无谓争辩,从他怀里挪出来,在他对面盘腿坐着,双手抱臂盯着他,似有所想。 “你遇到过这么情况吗?” “少。” 也是,沈捷这个位置,军政商都有关系,且盘根错节,什么难题到他这,恐怕也就是一句话的事。 “不想这个了,明后天请个假,和我出去一趟。”沈捷弯腰摆正他的拖鞋,让他下去吃饭。 岑沛安坐到床边,习惯性抬脚,等沈捷给他穿鞋,“去哪?” “远郊的度假区。” 沈捷无奈看他一眼,弯腰把鞋给他套上,两个人脚步一前一后下楼。 “我没心情度假。” “你现在这个状态继续工作也做不出成绩。” “那我不能在家休息吗?” “在家你更会胡思乱想。”沈捷给他筷子转好,递到他手里,“去玩两天。” 岑沛安略有疑惑地问:“你不是很忙吗?怎么突然想去度假?” “哪那么多问题?”沈捷耐性不多,抬眼打断他没完没了的问题,“吃饭。” 岑沛安这段时间太拼,公司上下皆有目睹,两天假批得很顺利,一大早,他还没睡醒,就被半搂半扛弄上车。 近三个小时的车程,岑沛安期间醒过两回,看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树木,欲闭眼接着睡。 “沛安,不睡了。”沈捷手臂越过他肩膀,手掌托起他脸,把人揽到自己怀里,捏了捏他的耳朵,“马上就到了,起来醒醒神。” 车子在一处私人庄园停下,短暂停留后,被放行入内,一路上风景别致,饶是少爷出生的岑沛安也极少见这么气派的地方,脑门抵在玻璃上往外看。 露天停车场里,停了几排豪车,其中不乏夹杂着行政公务用车,老谈把车也停在其中。 岑沛安本来还晕晕乎乎,看着阵仗,睡意全无,慢半拍地跟着沈捷下车,不远处走来两位侍者,冲沈捷微微颔首,做了个请的姿势。 穿过幽深的走廊,到达会客厅,里面传来阵阵浑厚的笑声,侍者推开门,沈捷大步进去,岑沛安紧随其后,警觉笑声短暂停止,接着是一声堪称恭维模板的话:“哟,大忙人沈总来了。” 这种氛围让岑沛安万分忐忑,他悄然抬头,视线越过沈捷的肩膀,看清这一屋子人,顿时呼吸一滞。 好家伙,全是新闻上的熟面孔。 “怎么一上来就让我难堪啊。”沈捷少有的宽厚爽朗笑意,即便是习惯性装出来的,却也让人挑不出任何差错。 这是岑沛安第一次见他的这一面。 “这位是?”其中一位中年人略含深意地打量岑沛安,目光又转回沈捷身上,“你可从来没带过人。” 沈捷笑笑没挑明说什么,伸手和他握了握。 岑沛安精神高度集中,却忽然撞上沈捷回头的视线,他瞳孔里无措和紧张一目了然,着实让人心生怜意。 “岑沛安,启辰的总助。”沈捷把人拉到自己身旁,手掌托着他的后腰,轻轻往前一推,把他推到刚说话人的面前,手却始终没有拿下来,笑着说:“沛安,这是管城建的齐市长,打个招呼。” 岑沛安吞了吞喉结,竭力让自己放松,抬手礼貌地伸出去,“久仰齐市长大名。” 对方垂眸看了看那只悬在半空的手,注视了一小会儿,最后才放声一笑,伸手短短握了一下,对沈捷说,“不愧是你带出来的,虽然是恭维话,但也让人挺开心。” “这是熙远区的王区长。”沈捷领着他又见了一人,对方受宠若惊,忙起身和沈捷点头哈腰,和岑沛安握手寒暄。 沈捷地位举足轻重,屋里的人他要挨个应付聊几句,岑沛安跟在他后面,场面话听得直走神,得空在沈捷耳边小声问了句:“熙远区不是我们临终关怀策划书上选址所在区吗?” “嗯。” 29、呲架 会客厅宽敞明亮,落座更是讲究,看似互相寒暄玩笑,实则言语话间你来我往都是试探。 宾客皆是单人沙发,岑沛安不够资格,他坐侍者搬到沈捷右后方的椅子,屏息凝声,耳听八方。 午餐安排在隔壁,依旧是诺大的明厅,摆了好几桌,家眷和秘书单独一桌,岑沛安在这里显得格格不入,他无视掉各方投过来的审视轻蔑目光,拉开椅子坐下,淡定吃饭。 不一会儿,隔壁一行人才悠悠进来,谈笑风生,沈捷进来视线先在圆桌里扫了一圈,看见岑沛安后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坐。 岑沛安同他对视,摇了摇头。 饭后,庄园主人邀请他们去酒窖,岑沛安懒得去,一是他去了也插不上话,二是他从早上到现在,精神高度紧张,饭饱后有些昏昏欲睡。 “我不想去。”岑沛安趁人不注意,凑到沈捷耳边小声嘀咕。 沈捷侧头看了他一眼,用同样的姿势和音量回他:“不去涨涨见识?” “那你去看,回来给我讲。” “行。”沈捷低低笑了声,不放心地叮嘱道,“别乱跑,有事给我打电话。” 宾客房间安排的都是独栋,岑沛安拿着沈捷给他的门禁卡,回去睡了一觉。 醒来是下午三点,艳阳高照,岑沛安在床上赖了一会儿,拉开窗帘站在二楼露台往远处眺望,瞥见一处露天的泳池。 虽然已到盛夏尾巴,可暑气难消,岑沛安拿着游泳的装备过去,他换上泳裤,站在泳池边戴泳镜,然后一个猛子扎进澈蓝的水池中,压根没注意到旁边遮阳伞下的浴巾和墨镜。 好久没游泳,岑沛安游了几圈感觉有些吃力,他从水里出来,摘下泳镜换了口气,然后又潜下去朝泳池边游,准备上去叫杯果汁。 岑沛安手指触及池壁,他从水里探出脑袋,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水,蓦地感受到一股陌生气息,他猛然睁眼,池边近在咫尺的位置,蹲着一个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猝不及防的放大脸庞,让岑沛安脚下一滑,他身子向后仰去,岸边的人眼疾手快地伸手拽住他手腕。 结果两个人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摔进水里,又默契地同时发出一声闷哼。 “唰啦”一声,池水荡漾拍打下来。 “你怎么一声不响地蹲在岸边?”岑沛安有些懵,他吐掉呛进嘴里水,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游开一段距离。 “是我先来的。”对方擦了擦脸上水,刚要再说点什么,听到动静的侍者赶过来,问了问两人有没有事。 岑沛安仰头,向后抓了抓头发,听对方和侍者说话,三言两语里,他听了个全貌。 这泳池是那个人先包场的,他不打一声招呼闯进来,按理说确实是他的问题。 反正岑沛安兴致也没了大半,他干脆撑着池边上去,不好意思地和侍者说:“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还需要预约。” “一起吧,反正这泳池够大。”水下的人慷慨地挽留岑沛安。 “不用,我游好了。” “下来比两圈吗?”对方游到岑沛安坐的地方,挑了下眉,“敢吗?” 说游泳,岑沛安没什么兴趣,要说比赛游泳,岑沛安的胜负心直接拉满,他从小就读国际私立学校,这些项目他接触得早,不说首屈一指,也算的上出类拔萃。 “你输定了。”岑沛安不屑一哂。 两个来回,岑沛安先游完,对方从水里钻出来,游到岑沛安身边。 “鲁俊昊。”对方先一步开口。 岑沛安本来也没打算认识他,听到他自我介绍,不咸不淡地嗯了一声,转身要上岸回去。 “哎,你等会儿。”鲁俊昊拉住他,岑沛安烦他跟烦狗皮膏药似的。 俩人四目相对,眼神对峙擦火,岑沛安没什么好脸色地说:“松开。” 泳池里争执声忽高忽低,沈捷不自觉加快脚步,进去就看见岑沛安在和人呲架,咬牙切齿地说:“你他妈说谁老呢?!你再说一遍试试!” 他完全打红了眼,无暇顾及旁边来的是谁。 “沛安。” 听见一道熟悉的嗓音,岑沛安停手,拳头挥在半空中,循着声音看过去。 眼看靠山来了,岑沛安拉住他伸过来的手,借力从水里上来。沈捷用手里的浴袍裹住他,顺势揽住岑沛安的肩膀,回头居高临下,敛眉阴冷地睨了眼池中的人。 晚餐是露天烧烤,吃完还有烟花秀,不过岑沛安没什么心情,吃完就慢悠悠回了房间。 沈捷拒了众人的挽留,回去哄怄气的某人。 “都怪你。”岑沛安洗完澡,侧躺在床上玩手机,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 沈捷无辜挨他一句指责,没生气反倒好笑地问:“什么怪我?” “今天下午要不是你出来,我肯定还要再给他一拳,害我多挨了一拳。”岑沛安控诉他,翻了个身,手机也不玩了,不爽地自顾又骂了几句。 “还生气?”沈捷掀开被子,从身后抱着他,“消消气。” “我不。”岑沛安中气十足,转过来面对他,蹙起眉头,“你今天为什么不替我出气?” “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管他是谁!” 沈捷好整以暇看他自顾自,戏十足的模样,终于没忍住,低笑一声,抬手轻弹他脑门,“我是想说,不管他是谁,就算你把天捅个窟窿,也有我顶着。” “那你今天...” 沈捷侧撑起身子,捏着人下巴吻上去,他吮得又慢又缠绵,舌尖卷着岑沛安嘴角流出来的津液,重新喂进他嘴里。 分开时发出吮吸水声,让人面红耳赤,他手指揉弄岑沛安红肿的唇瓣,“我肯定给你出气,但不是这两天,这两天还有其他事。” 他说的其他事,岑沛安能猜个大概,估摸是忙着替自己打通关系,以便临终关怀项目落地。 “还没问你为什么和他打架?”沈捷情不自禁地亲了亲他额角,“我记得你不是冲动的性子。” “他对我动手动脚。” “他碰你哪了?”沈捷眯了眯眼睛,显然这个答案不够完全让他信服,又或许是他还有其他猜测,“还有没有其他原因?” “没、没有。”岑沛安心虚,支支吾吾地说,“这一条还不够吗?我应该剁了他。” 沈捷不再刨根问底,搂着他亲热,双手在他大腿内侧摩挲,嗓音浸着蛊惑,“沛安,你觉得我老吗?” 岑沛安被他摸的意乱情迷,拱起腰,屁股下面流水不止,哼哼了两下,牵着他的手往后穴探。 “先回答我。”沈捷不如他意,抽回手,吊着他不肯再摸他。 “你老不老,你自己不知道吗?”岑沛安赌气,躺在他身下兀自喘了一小会儿。 他憋着坏心眼,喘里带着钩子,非把沈捷胯间的玩意勾得硬起来为算。 然后被子一裹,扎进被窝里,闷闷地说:“我困了。” “困了也不让睡。”沈捷钻进被子搂着他,咬他耳朵,“磨人精。” “老不老?” “老。” “再说一遍。”沈捷掐他腰,没用力,却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老...” 岑沛安被他弄得痒,不舒服地动了动,缴械投降着说:“别弄...痒。” “沛安,你硬了。”沈捷压抑着喘笑,故意说给他听,“真淫荡。” “你才淫荡...” 岑沛安看他去床头拿套,伸手拦住他,“你别拆这个,打扫的人能猜到。” “那不戴?” “不戴我肚子不舒服。” “......” “那你说怎么办?”沈捷朝下探出手,握住他淌着淫液的棒身,“用手?” 岑沛安微喘一声,然后分开双腿,盘在他腰上,大言不惭地说:“你用嘴给我弄出来。” 沈捷错愕抬眼,眸间晦暗不明,沉默片刻,妥协般埋到他腿间。 岑沛安第一次享受这待遇,整个人舒服得飘飘然,他浅吟低哼,双手插进沈捷发间,指节随着低下的舔弄吮吸不觉用力。 “嗯啊...” 岑沛安脚趾蜷起,用力推沈捷的脑袋,嘴里哼着,“我要射...” 说罢,岑沛安哆哆嗦嗦叫着射出一股股精液,喷在沈捷脸上,从他紧抿的双唇流下。 沈捷进去洗了把脸,出来看岑沛安还意识涣散迷离地躺着,手边手机亮了又亮。 岑沛安不经事,射过一次精疲力尽,窝在沈捷怀里昏昏睡去。 听到他绵长的呼吸,沈捷半阖着眼,思索良久,撑起身拿过岑沛安的手机解锁。 屏幕的冷光发散,映在沈捷脸上,他手指缓慢滑动,若有所思地看着岑沛安手机上,和刑芷的聊天框。 沛安,你是一个嘴硬宝宝 30、虚与委蛇 隔天早上,岑沛安懒得起床,想让侍者把早餐送进房间,沈

相关推荐: 斗罗:转生火麟飞,幻麟星云   呐,老师(肉)   进击的后浪   恶毒雌性野又茶,每天都在修罗场   谁说总监是性冷感?(百合ABO)   永乐町69号(H)   快穿甜宠:傲娇男神你好甜   凡人之紫霄洞天   剑来   攻略对象全是疯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