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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岑沛安的确疑惑,按理说一周左右就会有结果,他问:“为什么?” “海泰的标废了,昨天刚发邮件通知的,我们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同事把声音压得更低,“不知道是谁举报咱们启辰用不正当手段恶意竞标,破坏公平性,海泰这种大集团,上面领导很重视,立马就派人下来调查了,估计要等查清楚才能重新发标。” “不正当手段?” “对啊,反正邮件是这么说的。”同事神秘兮兮地问,“岑助,你这次不也跟着了吗?真有这回事吗?” 岑沛安不解地皱了下眉,他努力回想了那几天的记忆,不记得有哪个流程或者环节出过问题,他摇摇头,“不可能啊,都是按照流程进行的。” “早上业务部那边领导过来,被方总劈头盖脸骂了一顿,出来的时候脸都黑了,回去当场就把戴想给开了。” “啊?”岑沛安讶然,“把戴想开了?” “好像说他和海泰采购部的人有利益来往。”有一个同事凑过来,上下打量着岑沛安,一脸的替他不平,“小刘回来说,那天酒桌上都把你喝进医院了,戴想真不是东西,和他们串通一气灌你酒。” 岑沛安预感没有这么简单,生意场上推杯换盏是惯有现象,根本算不上什么不正当手段,况且控标这种事情,讲究证据,空口无凭就能让海泰废标,让上面下来检查,谁有这样的本事,不言而喻。 如果真是这样,那沈捷的目的就不是追求公平,他只是单纯的想给海泰和戴想一个下马威。 仅仅因为他们把自己灌进了医院。 他低估沈捷了,现在回想才觉得有迹可循,即便千里之外,沈捷依然能轻而易举地找到他就医的医院,跨省动用关系走绿色通道,简直对他身边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这份权势,话语的份量和掌控欲,都让岑沛安心底有种被抓住的紧张感, “岑助?”同事看他神色凝重,忍不住关心,“你没事吧?” “我没事。”岑沛安回过神,勉强扯了个笑,“不用担心,已经好了。” 总裁办公室的门打开,所有人立马垂下头,岑沛安看过去,和出来的方屿舟视线迎上,“沛安,你进来。” 业务三部人心惶惶,没一个人说话,一大半都围在戴想工位边,而戴想沉默地收拾工位,旁边放着人事部刚送过来的离职报告。 “小龙,一会和戴想交接客户,他手里的客户先由你接。”三部的领导简单交待两句就走了。 门口有些微骚动,过道让出中间位置,戴想阴侧侧地盯着走过来的人,岑沛安满面笑意,嘴上似惋惜实则快意地叹息一声。 文件夹啪的一下掉在地上,岑沛安弯腰捡起来,翻了翻内容笑着说,“这个戴经理以后也用不上了,就没必要带走了。” 说罢当着他的面把文件夹丢在垃圾桶上。 戴想咬牙握拳要挥,同事见状赶紧拦住,好商好量地劝他别再惹事。 “岑沛安你耍阴招算什么本事?” 岑沛安双手抱臂纹丝未动,神色轻蔑冷淡,看着他扯着嗓子无能狂怒。 接着,岑沛安朝他走近一步,略略倾下身子,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你敢动我一下试试。” 晚上是原定的团建聚餐,原本害怕因为发生这个插曲会调动不了氛围,没想到大家情绪高亢,吃完饭又一拍即合去了KTV。 岑沛安有点心不在焉,他看了眼时间,从包厢出来,站在露台摸出烟盒。 淡蓝的火苗将烟尾燃起,跳动的火光像是把漆黑的夜烫了一个小洞,岑沛安趴在栏杆上握着手机,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沈捷的电话。 从上次延鳍分别,他们就没有见过面,沈捷晚上八点的飞机落地榆京,要是见他这么晚还没回去,又要不高兴。 电话接通,那头喂了一声,岑沛安问:“沈叔,你到家了吗?” “刚洗完澡。” “我们几个部门今天团建,吃完饭现在在KTV,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结束。”岑沛安戳灭烟,转过来靠在栏杆上,语气淡淡地说完,等沈捷的反应。 那头不搭腔调,岑沛安心里一紧,他以为沈捷生气了,急忙随便找了个理由想稳住对方,“沈叔,等会儿回去,我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 沈捷似低笑了一声,或许是听出他的忐忑,声音温柔轻缓,“好好玩,快结束告诉我,我去接你。” 岑沛安愕然,他仰头盯着夜空种璀璨的星光,也许是因为喝过酒,那一瞬间夜幕放佛在下沉,星光在他眼里逐渐放大,岑沛安闭上眼睛,感觉整个世界开始倾斜。 倾斜向他右边的耳朵,而耳朵里是沈捷的嗓音。 吵吵闹闹到半夜,岑沛安喝得微醺,他拿出手机,才看到沈捷一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条消息。 地址给我。 整整一个小时,岑沛安都没看到,而沈捷也没有再发,就好像他在等着岑沛安的允诺。 酒精作祟,岑沛安不由得笑了下,他给沈捷回了条消息,接着把地址发过去。 我喝到几点你都来接我吗? 凌晨,终于散场,一群人在KTV门口喧扰,不远处停着一辆商务车,玻璃半降,沈捷静静地看着人群中的岑沛安。 这个时间点打车要等,同事一个接一个离开,岑沛安把手里的西装外套随意丢下,衬衫半解,露出瓷白性感的锁骨,他侧头点了一根烟,身旁有位女同事和他说话。 他弯下腰,夹烟的手抻直掸了掸烟灰,脊背和劲瘦的腰肢在衬衫下若隐若现。 不知道听到什么,岑沛安站直身子恣意地放声笑了笑,沈捷皱了下眉,他不记得上一次岑沛安这么笑是什么时候。 “沈总,要我按个喇叭吗?”老谈也看到那一幕,不禁替岑沛安捏了把汗。 “不用。” 沈捷拉开车门下去,夜色下他五官立体,轮廓线条清晰浓重,朝岑沛安走近。 岑沛安坐在花坛上,垂着脑袋,双手搭在膝盖上,指间的烟已经燃尽,他也没有任何动静。 同事看清走近的人,即便不认识,但俊朗英气的长相和非凡的气质,让她喉咙发紧,她小声地叫了声岑沛安的名字。 岑沛安晕乎乎地抬头,看见一堵人墙,他眯了眯眼睛,与此同时对方蹲下身,和他视线相平,两双眼睛就这么相撞。 小半月没见,沈捷的头发又短了些,旁人会觉得气质过于严肃,可岑沛安只注意到了他闪闪发光,带着笑意的眼睛。 岑沛安跟着笑了下。 车内的挡板升上去,沈捷急色得很,把人抱到腿上,禁锢住岑沛安的腰,凑上去吻住他的唇。 倦意顷刻间化为汹涌的情动。 岑沛安难得没有挣扎,他生涩地回应,抬手圈着沈捷的脖子,唇瓣轻启,滑腻的舌尖小心翼翼地伸出一点,触了触沈捷的唇瓣,下一秒就被嘬吮住。 一吻结束,岑沛安呼吸错乱急促,吐出的气息带果酒香,浑身发软,额头枕在沈捷肩头。 沈捷托着他屁股,偏头吻他的侧颈,又咬他的喉结,听岑沛安难耐的闷哼,滚烫灼人的热气吐出,带着撒娇的软绵绵,“别咬,痒。” “沛安。”沈捷不咬改吻,有一下没一下啄吻他的耳垂,“胃没好不许再喝酒。” “果酒。”岑沛安彻底卸了力气,他有气无力伏在人身上,两条胳膊搭在人后背上,像只小狗一样嗅,半响,支起上半身盯着人眼睛问,“你身上有股香水味。” 沈捷仰视他的眼睛,笑意横生,又颇有些无奈,纠正道:“是你身上的女士香水味。” 岑沛安愣怔片刻,抬起胳膊闻了闻,“哪有?” “我刚刚看见你和那个女生挨得很近。”沈捷搁在他屁股上的手大力揉了揉,带着惩罚的意味,“你不老实。” 车停在院里,老谈先行下车,岑沛安在车里被人摸得双腿发软,屁股下淫水不止,浸湿了西装裤。 一进卧室,岑沛安被丢进浴缸,沈捷脱了他衣服,将他抵在浴缸边缘,从打开他双腿,胯下的性器蓄势待发。 岑沛安的醉意消散,他沉浮在水中,双手攀在浴缸外,膝盖在底下打滑,性器顶端在穴口褶皱反复顶磨,顶的后穴不由自主地蠕动翕张。 “沛安,想让我进去吗?” 这是沈捷第一次在情事里征求他的意见,可岑沛安给不了答案,他缄默地垂下头,打湿的头发黏在脸上,遮住他敛着水光的眸色。 25、女保镖 或许是小别缘故,沈捷今晚格外持久强悍,他在岑沛安体内射了一轮,却迟迟没有拔出来的打算。 浴缸的水换了一次,温热的水波荡漾,岑沛安半死不活地趴在边沿,腿根打颤不止,情潮久久不褪,让他浑身浮起一层粉色。 沈捷沿着他后颈往下啄吻,就着交合的姿势,双手握着人腿根大剌剌地分开,再将人抱起来,从晃荡的水中迈出。 下体紧紧相连,每走一步,性器就往深处捅一点,层层叠叠的嫩肉被细细碾磨,岑沛安双腿肌肉紧绷,圆润泛粉的脚趾随着走动蜷缩,他垂下脑袋,咬住嘴唇,鼻腔里呜呜咽咽的哼吟。 沈捷把他往上提了提,又猛地松手,岑沛安随着重力下坠,结实地坐在人性器上,性器顶得更深,像是破开肚皮出来,岑沛安被重重干了几下,接二连三的酥麻快感袭来,他仰起长颈,脸上似痛苦又似欢愉,哆嗦着射出一股稀薄的精液。 “沛安,舒服吗?” 沈捷托着他的屁股,让他跪在盥洗台上,虎口掐着他的脸,让他直视面前的镜子。 岑沛安意识迷离,他半眯起眼睛,怔怔看着镜子里的人,头发全湿,面额眼尾潮红,脖子和锁骨一片斑驳吻痕,两边乳尖红肿挺立,乳晕上浅浅的两个牙印。 身后的男人强势地扯着他的双臂,空气里弥漫着淫靡的水声和肉体相撞的声音,体内性器一个深顶,岑沛安猝不及防地向前耸动身体,脸贴上冰凉的镜面。 霎那的凉意,让岑沛安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他忽然想起被沈捷关进地下室,被迫看着投影仪里摆臀求欢的样子。 “不要!”岑沛安胡乱挣扎起来,他闭着眼睛摇头,双手压在镜子上,挣扎中扫落一地的洗簌用品,“别让我看,我不看!” 沈捷看着滚落到脚边的洗簌杯,皱了下眉,他把岑沛安翻过来,手掌扣着人后脑勺,压向自己的肩窝。 “好了好了,不想看就不看。”沈捷停下哄他,手指轻柔捏他后颈那块软肉,像是安抚受惊的家猫,又沿着他颤抖的脊背向下,一下下地顺抚,“没事了,沛安。” 沈捷滚烫魁梧的身躯拢着他,轻声细语又万分耐心,拨开他眼尾的湿发,对着吻了吻。 感觉到怀里人安静下来,沈捷抬起他下巴,看着潋滟水光的浅眸,克制又克制,以至于嗓音趋于沙哑,“好一点了?” 岑沛安点头,模样乖顺,沈捷心里一阵酸软,算是痴心妄想地问了句,“沛安,你这段时间想过我吗?” 岑沛安偏开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胸口下的心跳强烈快速,在寂静的咫尺之间,沈捷听得尤为清楚。 他拉着岑沛安的手,贴在胸口,岑沛安掌心刚触及,就被自己猛烈的心跳吓到。 岑沛安酒彻底吓醒了,他吸溜了下鼻子,想抽回手,却被沈捷反扣住,然后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从他的手背穿过手心,紧紧握着,紧覆在他狂跳不止的心口,又问了一遍,“想过吗?” “哪怕只有一秒我也会很开心。”沈捷亲他的发顶,“我很想你,沛安。” 岑沛安无视他的询问,也放弃徒劳的挣扎,他捂着肚子,把下巴垫在人肩头,湿热的吐息缠绵悱恻,小声央求,“你别射进去,要不我明天肚子会很酸。” 情事要结束时,岑沛安精神涣散恍惚,他双腿大张,圈在沈捷腰侧,一波接一波的侵犯,让他根本分不清自己身上是汗是水还是失禁的尿。 沈捷抽出性器,对着人瑟缩红肿的穴口撸动两下,接着射出几股浓稠的精液。 收拾干净,已接近半夜,岑沛安侧趴在床上,累得手指都懒得抬,感受到身侧床垫下陷,他撩了下眼皮,看沈捷伸手把他捞进怀里。 “晚上说的好消息是什么?”沈捷慵懒餍足,手搭在他肚子上,手指绕着肚脐打转,侧头在他耳后脖颈留下一串密实的轻吻。 岑沛安倒不困,只是累,被人弄得耳根瘙痒难耐,撅着脾气把脑袋扎进被子里,不想理他。 半响,又探出头,干脆翻过身,面对面,肉贴肉地埋进沈捷怀里,“海泰的那个项目,现在是楠姐接手,方总说让我牵头配合。” 沈捷好久没说话,搁在他后背的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摸,“就为这事高兴?” “嗯。”岑沛安点头承认,细软的黑发扫过沈捷的胸口,“其实这个项目挺大,我觉得能让我牵头配合,也算是对我的一种认可,你觉得呢?” 空气又陷入一阵沉默,沈捷抬手摸他头发,“其实你作为助理可以不用做这些,跟项目很累。” “我就是不想总被人家说只会端茶倒水才揽下来的。”岑沛安有些无精打采地说,“我知道公司挺多人都看不上我的,觉得我是靠我姐夫和方总的同门关系才会被录用。” “就算你解决了戴想,也还会有另外和他一样的人,总之在我做出成绩之前,我也没有奢求会被别人认可。” “沛安,你不能这样想。”沈捷摸他头发的动作放得更轻柔,“你的价值和能力并不需要别人来认可,你想放手做出一番成绩,我支持你,但是我不希望你陷入自我否定,更不要抱有“做不好就毫无价值”的想法,你不需要惧怕失败,也不要掉入焦虑的漩涡,无论如何,你都有我。” “明白吗?”沈捷手掌托起他脸,和他额头相抵,少有的温柔不带其他情绪的语调,“做得好与坏都不需要担心,有我呢。” 不可抑制的,岑沛安心跳又开始加速,他装作不耐烦地别开脸,含糊地说:“我困了。” 之后的一周,岑沛安跟打了鸡血一样,早起连床都不赖了,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比沈捷还忙。 吃完饭,沈捷在客厅看新闻,芳姐替他泡了杯润喉的淡茶,沈捷叫住她,“沛安呢?” “楼上书房呢,我刚给他送水果,看他可认真地在学习。” 沈捷轻笑一声,点点头意思自己知道了,新闻看得心不在焉,沈捷放下遥控器,起身上楼。 果真如芳姐说的,岑沛安拧开一盏灯,伏趴在书桌前,专注地翻看修改投标书。 “头抬高一点。”沈捷噙着笑意,手指贴着他额头,把人脑袋往上抬,跟操心孩子近视的家长一模一样。 “沈叔,你看看我的标书还有没有其他问题。”岑沛安不以为意,站起来把人推到椅子前坐下,跟三好学生似的,站在一旁谦虚地等修改意见。 岑沛安见他饶有兴致地翻了翻,时而皱眉时而轻啧,心里紧张忐忑地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这是你自己写的?”沈捷语气不详,听不出是怀疑,还是其他。 “对,楠姐帮我改了改框架。”岑沛安点点头,“你觉得怎么样?” “你们几轮讲标?” “三轮。” 沈捷放下标书,对上他期待渴望表扬和赞同的眼睛,略带遗憾地说:“不太合格,可能第一轮就会被刷掉。” 话音刚落,岑沛安就感觉自己的心也碎了,他扶额长叹,早知道就不夸下海口了。 “但是我觉得没有什么大问题。”岑沛安闷闷不乐,自尊心极大受挫,拿过来自己又翻了翻,“真的很差劲吗?” “第一次写的话我觉得已经很厉害了,但是要达到海泰的要求,还需要再努力努力。”沈捷把人抱进怀里,从果盘里捻了一颗葡萄喂他,“不着急,时间还早。” 岑沛安吃得索然无味,从人怀里钻出来,默不作声地丢下东西,垂头丧气地回卧室了。 夜沉如水,岑沛安迷迷糊糊转醒,身后没有往日的坚实怀抱,他伸手摸了摸,摸了个空。 书房里灯光明晃,沈捷伏案正在改东西,听到书房门推开的声音抬头,岑沛安站在门口,穿着他的睡衣,底下未着寸缕,笔直匀称的双腿勾人心弦,揉了揉眼睛,问他:“你怎么不睡觉?” 沈捷说自己还有工作,让他回去睡。 转天。 沈捷走得比平日早,餐桌上就岑沛安一个人,碗里搁着沈捷早上给他剥好的鸡蛋。 岑沛安换好衣服,去书房拿标书,昨晚随意一丢的文件,被规整得整整齐齐,旁边还放有一支钢笔。 到公司工位,岑沛安翻开才发现不对劲,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注,字迹刚劲有力。 原来昨天夜里,沈捷是在给他改东西。 岑沛安心神不宁了一整天,他时不时翻翻修改后的标书,下班前找到楠姐给她,对方看完,眨了眨眼睛,显然是不太相信地问,“沛安,这是你自己改的?” “......” “不全是。”岑沛安实话实话,“还有哪里需要改吗?” 楠姐说没什么需要继续改动的地方,让他拿回去给方屿舟看看,然后再去盖章。 远处余晖斜映,粉紫交叠的云层层叠叠,岑沛安心情愉快,开车下了高速,等红绿灯的间隙,看到路边一家花店。 门口摆着几盆三角梅,开得繁盛娇美。 岑沛安抱着三角梅进门,看沈捷坐在沙发上,他刚要张嘴,余光闯进一抹淡绿。 沈捷对面还坐着一个人,穿着淡绿色短袖,对方见状站起来,朝他礼貌地鞠了下躬,抬起眉眼自我介绍,“沛安少爷好,我叫刑芷。” 杏眼,圆脸,面容姣好,是个长相和身段都极其出众的女生,只是气质疏离,言语清冷,好像不太好相处。 一盆淡紫色三角梅摇曳,岑沛安皱了下眉,没搭腔,径直走到沈捷面前,心怀疑惑地打量他。 岑沛安抱着三角梅花盆坐下,冲那位叫刑芷的人挑了下眉,轻“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气氛陷入僵局,不过好似只有岑沛安一个人这么觉得,良久,沈捷接下他怀里的花盆,出声介绍:“她叫刑芷,以后和其他几位男保镖一起跟着你。” 岑沛安略有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不过也从这句话里提取出了刑芷的身份。 他的女保镖。 26、吃醋 关于刑芷的出现,岑沛安意见很大,他觉得自己顶天立地一男子汉,还没柔弱到需要一个女人保护。 但是不管他怎么软磨硬泡,抛出什么样的观点,沈捷都能给出一个看似合情合理,实则强词夺理的理由。 最中心的一条,是因为岑沛安太喜欢“英雄救美”,以至于不管是职场还是生活中,身边总少不了含情脉脉,虎视眈眈的人。沈捷约束不了他多管闲事的毛病,只能雇一个女保镖跟着,帮岑沛安解决需要和异性肢体接触的闲事。 说明白点,就是沈捷的嫉妒心和占有欲太强。 海泰的项目正式开始投标,岑沛安早出晚归,忙得晕头转向,身心俱疲,周五下班没直接回去,和赵亦冉她们约了顿饭。 地方是赵亦冉定的,四环的一家泰式餐厅,岑沛安坐在副驾驶,低头默不作声地系安全带,车内气氛近乎诡异。 “......” 刑芷眉眼清冷,正在手机上打字,全然没有顾及岑沛安,听到安全带咔哒一声,她才淡淡抬眼。 岑沛安扫了一眼她的手机。 “......” 聊天框上没有备注,但那个头像岑沛安再熟悉不过,他有些无语,克制着情绪问:“你在和沈捷报告我的行程?” “是。” “那你不能稍微回避一下我吗?” 刑芷冷眉冷眼,直言道:“你不是知道我的工作内容吗?我为什么还要回避?” “因为我会烦。”岑沛安趁车子还没启动,他松开安全带,打开车门下去,坐到后排座位摔上车门,双手抱胸,脑袋歪向一边,“走。” 刑芷开车稳当,二十分钟的路程中规中矩,掐着时间点到,赵亦冉和郑薇在门口等他,远远看见岑沛安摆着一张臭脸走过来,俩人刚招手就愣在原地。 “走吧。” 岑沛安双手抱臂,经过她俩步子没停,径直往餐厅里走,经理见状迎上来招呼。 赵亦冉和郑薇相视一眼,不约而同地盯着在门口坐下的刑芷,对方起先只是在玩手机,许是察觉到视线,她抬起头,不咸不淡地加了句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刑芷。” 从坐下到菜上齐,赵亦冉的嘴就没停过,十句有八句都是关于门口的刑芷。 “我去,这是保镖啊?你不说我还以为是哪家大小姐呢?”赵亦冉用夸张的肢体语言形容着,“清冷的彷若月光一般,真的好漂亮,声音也好好听。” 一贯文静温柔的郑薇也连连点头附和,“一点都不像保镖。” 对面的严旭和岑沛安没管她俩,聊自己的话题。 赵亦冉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吐掉嘴里的蟹壳,碰了碰岑沛安的手腕,“你说她会不会真的不是保镖啊?” 岑沛安微微蹙了下眉,反问:“什么意思?” “我是觉得不可能有这么漂亮的保镖。”赵亦冉食指摸了摸下巴,神色凝重,言之凿凿,“她不会是姓沈的情人吧,因为身份背景阶级差距太大,家里人棒打鸳鸯,所以他为了掩人耳目,所以故意找你做挡箭牌,保护她这个地下情人。” 其余的三人:“......” 岑沛安一脸“你没病吧”地看着她,得出结论:“你小说看太多了吧。” “这种事情又不是没有过先例,你可长点心眼吧,那姓沈的一看就不简单,雇个这么漂亮的女保镖在你身边,我不信他没其他安排。” 岑沛安放下筷子,若有所思地看着盘子,他不是没有怀疑过,但沈捷心思太沉,旁敲侧击的话,他一下子就能听出来,顺带还能和岑沛安云里雾里绕一会儿。 最后绕到床上去,岑沛安挨一顿教训。 “不过他这种有权有势的人,硬碰硬肯定是不行,所以要我说呢,你不如假装和他好,然后收集收集他有没有贪污受贿,然后一封举报信交上去,等他吃牢饭,你就自由了。” 严旭点点头,罕见地和不靠谱的赵亦冉一条战线,“我觉得这个方法行。” 岑沛安面露难色,“那万一波及到我怎么办?” “怎么会波及到到你呢?”赵亦冉不理解,“你又不是他老婆,你俩又没去没去民政局领证盖戳,你还是赶紧让他给你购置点地皮,买两个高尔夫球场,狠狠捞他一笔。” “......” 吃完饭出来,刑芷还坐在原位置,看到岑沛安她收起手机,看样子是刚和沈捷打完报告。 几人在地下车库分开,刑芷朝其他三人略略颔首,高挑的身姿拉开驾驶室的门,曲起一双长腿坐下,利落启动车子驶离。 接近十点,路上畅通无堵,到小区门口时,岑沛安忽然叫停。 刑芷降下车速,在后视镜对上他的视线,听见人解释:“我想下去走走。” 晚上吃饭,赵亦冉和郑薇都喷了香水,他身上沾染了些,虽然和沈捷打过招呼,但鉴于对方阴晴不定的性子,他还是下去吹吹晚风,吹淡点再回去。 刑芷把车停下,跟着他下来,沿着花坛小路往回走,岑沛安在前,她在后。 走到一株桂花树前,岑沛安突然想起饭桌上荒唐的那些猜测,他故作散漫地抻了抻胳膊,然后其不意地朝后挥了一拳。 刑芷皱了下眉,身子微微后仰,抬起下巴躲过,一手攥着他手腕迅速反剪,压着他头朝下,抬起膝盖作势顶他胸口。 空气在动作下微小带动,岑沛安闭了下眼睛,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感,他睁开眼睛,下一秒,刑芷松开他,朝后退了两步,语气轻且平淡,“你不用试探我,我的身手保护你足够了。” 猝不及防地被人拆穿,岑沛安有些难堪,他握着被大力攥过的手腕,脸色涨红,眼也不眨地朝前走,“我没其他意思,就是...” 话没说完,一辆车驶近,远光灯照得岑沛安睁不开眼,他抬起胳膊挡住强烈的光线,车门打开,他看着沈捷从里面下来。 “你在这干什么?” 沈捷的语气算不上好,走过来的短暂瞬间,他视线在俩人身上扫过一轮。 “吃多了,下来走走。”岑沛安面不改色,有模有样地编了个理由。 沈捷斜睨了旁边刑芷一眼,对方识趣地离开。 榆京的九月不那么热,天晚后,凉风习习,空气里弥漫着早桂的香味,岑沛安一言不发地往回走,步子抬起落下,间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 意外的和谐。 岑沛安站在玄关换鞋,转头被沈捷扯回,长臂环住他的腰身,不给任何反应的时间,低头吻下去。 闻声出来的芳姐,看到这一幕,大惊失色地立马退回楼梯后面。 湿软的唇瓣紧贴,被吮着搅弄,岑沛安双手抵在胸前,浑身紧绷,他闭着眼睛,长睫颤动,含不住的津液顺着嘴角淌下来,在水晶吊灯下闪闪发光。 “沛安。” 沈捷用缠绵喑哑的嗓音叫他,攥着他的手腕往怀里拽,凑过去啄吻他眼角时忽然停下,眼神倏尔阴沉,目光冷硬地挪到那只被攥的手腕上。 一股清甜的香味,不是空气下漂浮沾染的香味,更像是皮肤直接接触过,残留的某种护手霜味道。 “你碰她了?” 岑沛安胸口起伏,下巴湿淋淋的,不明就里地抬眼,撞进那双深不可测的眼里,他忽然明白了沈捷的意思,心不免跟着猛跳了一下。 “不是,东西掉了,我们俩捡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岑沛安一回生二回熟,在沈捷面前扯起慌来也脸不红心不跳。 沈捷盯了他一会儿,松开手,不悦地说:“去洗澡。” 岑沛安慌忙转身,刚走出几步又被叫住。 “岑沛安。” 岑沛安转身对上他的视线。 “你现在在我面前撒谎真是越来越熟练了。” 岑沛安心骤停片刻,他佯装不明所以地歪了下脑袋,无辜地眨眨眼睛,打算装巧卖乖一次,“沈叔,我先上去洗澡了。” 也许是心虚,岑沛安夜里在床上尤为乖,被变着姿势折腾也没反抗,挂在沈捷身上软软地叫。 临近最后一轮讲标,岑沛安加班严重,他连着通宵了两天,整个人头昏脑胀,结束后直接请了一天假。 岑沛安收拾东西下楼,在电梯里接到沈捷的电话,让他在公司楼下等着,里面信号不好,剩下的没听清。 不到二十分钟,一辆熟悉的奥迪车开进园区,岑沛安当是老谈来接他,拉开车门发现沈捷也在后面坐着,他稍作愣神,便坐进去,公文包一丢,歪头就睡。 沈捷一路都没出声,怕打扰他休息,到家才轻手轻脚把他抱下车,在床边掖了掖被子,守了一会儿才舍得回公司。 项目中标后,工作群里炸翻了天,岑沛安睡得正沉,迷糊间听到电话铃声,他接起,嗓音清润迷离地问了句谁。 楠姐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让他在家好好休息。 睡到下午三点多,岑沛安才清醒点,他起来冲个澡,下楼吃今天的第一顿饭,芳姐心疼他熬夜加班,一口气炒了一大桌子菜。 “沛安睡好了吗?” “嗯。”岑沛安点点头,吃完放下碗筷,看了看外面灿烂的阳光,他伸个懒腰,转头问芳姐,“花园里开花了吗?” “开了,你去看看。” 岑沛安正有这个打算,他惬惬悠闲地在花园背手走了一圈,回来就看见芳姐刚挂电话。 “沛安,沈先生说让你晚上去接他。” 岑沛安烦躁地啧了一声,“不是有老谈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他和沈捷的事情,芳姐不过多掺合,点到为止,话传到也就不再继续多说。 晚上七点,岑沛安开了辆阿斯顿马丁,在万利门口等着,为此门口的警卫巡视了好几次。 大厦园里路灯明亮,沈捷站在台阶下,面色冷淡不耐,一手抱着西装外套,衬衫扣子半解,露出蜜色覆着薄汗的锁骨,桀骜不驯的荷尔蒙扑面而来。 “那你周末回大院吗?”对面的女人温声细语,她穿着浅色连衣裙,微风卷起裙摆,她低头撩起碎发别在耳后,露出绯红的耳尖。 “有时间再说。”沈捷有些急躁,他摸出烟盒,点了根烟,青烟缭绕下的五官愈发让人脸红心跳。 “你回回都这么说。”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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