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响,沈捷起身去洗澡,还不忘提醒他,“你早点上去休息。” “沈叔。”岑沛安叫他。 沈捷转过头,和他视线相对了几秒,问:“怎么了?” “我明天想去逛街买点东西。” “可以,还是和以前一样,刷我的卡就行。”沈捷对他向来有求必应,“明天早上路滑,我让老谈开车送你。” “你明天有时间吗?” 沈捷不解他话里头的意思。 岑沛安从地上起来,他坐久了腿麻,踉跄了两下被沈捷抱住腰才站稳。 “有。”沈捷收紧手臂,两人挨得更近,“怎么了?” 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争先恐后地涌入鼻腔,烈酒让岑沛安大脑空白了一瞬,他盯着沈捷的眼睛,略显迟钝地说,“我想问问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 说完,岑沛安低下头,侧颈泛起微微的绯色。 市城建工程有港商参与,沈捷今晚陪这群人吃饭,桌上不可避免地多喝了些,但在进门前,他都完全没有感觉到醉意。可眼下他又有点头重脚轻,说不清是屋里热气烘的,还是让什么给鬼迷心窍了。 “可以。”沈捷笑了下,他眼窝深邃,回回笑都带着不常有的温柔亲近。 他屈指弹了下人脑门,怕酒气熏着岑沛安,松开手,捻掉他睡衣领口的猫毛,“那今天早点睡。” 年底沈捷应酬多,周末也躲不掉,就算不到场,拜访的电话也一个接一个。 店里清过场,岑沛安手里拿着一件毛衣左右端详,见沈捷打完电话回来,递给他说:“你试试这件。” 沈捷接下衣服,表情似不太满意,皱眉道:“我不太喜欢这个颜色。” “试试嘛。”岑沛安推搡他往试衣间走,“我觉得挺好看的。” 沈捷常年穿量体商务装,其实没什么机会穿这种衣服,不过他还是应岑沛安的意,进去把衣服换上。 “有点小。” 沈捷从试衣间出来,岑沛安和店员在另外一个区域挑围巾,听到声音同时转过头。 “还不错。”岑沛安视线上下打量,“穿着舒服吗?” “还可以。”沈捷重复了一遍,“但是这件有点小,换大一码会好点。” “不用。”岑沛安叫住去拿衣服店员,转头和沈捷说,“我姐夫比你瘦一点,你穿着小,那他穿应该就正好。” 在沈捷还在反应他这句话时,岑沛安大方一指,和店员说:“帮我把这件也包起来。” “......” 搞半天,是让他充当人形模特。 岑沛安七七八八挑了一大顿,光围巾就买了好几条,付款前,店员走过来和沈捷说,“这件衣服刚好还有一件,码数比这个大一点,您要试试吗?” “不用了。” “那要不要直接帮您直接包起来?” “不用。” 沈捷还穿着那件毛衣,正对不远处的穿衣镜,米白色的柔软羊绒,该是宽松休闲的款式,穿在他身上却紧绑绑的。 一点也不好看。 其实沈捷很想要,于他而言,这个金额也不值一提,况且店里也刚好还有一件。但是当店员再次询问时,他还是说不用了,因为岑沛安没打算给他买。 车内气氛沉郁,沈捷脸色相当难看,他把车停下,抬手压住岑沛安解安全带的手。 岑沛安心倏然一跳,似察觉出他的情绪,有些底气不足地说:“你又不缺那一件衣服。” 周遭陷入沉寂。 岑沛安说完不敢看他,余光在车里乱晃,长久的沉默让人焦灼万分。沈捷侧过头微微眯眼,他看着岑沛安,一时竟然猜不透他是无心还是有意。 某种意义上来说,岑沛安说的对,沈捷确实不缺,他出生就站在金字塔尖,阶级和权利的加持,让一切都变得唾手可得。 可在岑沛安面前,他似乎又成了世界上最贫瘠,最无可奈何,最无能为力的人。 有时候想想,困住的又何止是岑沛安一个人,沈捷也永远困在了这份触不可及的爱里。 “芳姐她们一直很照顾我,所以我想趁新年送她们一件礼物。” “她们?” 岑沛安像是埋怨他考虑事情不周全,理所当然地说:“还有老谈,王景,我姐她们。” 沈捷脸色愈发沉,字从牙缝里咬出来,“所有人都有,只有我没有?” “我不是说了” “唔” 岑沛安被迫仰起头,对突如其来的亲吻有些茫然。 咔哒一声,沈捷摸索这解开安全带,他倾身压向副驾驶,托着岑沛安的脑袋,牙齿泄愤似的,咬住他的下唇,舌头趁机敲开他的唇齿,蛮不讲理的架势,在他口腔里搅弄。 车外有人经过,岑沛安呜咽出声,随后逃避地往下仰躺,双手搭在他肩上,呼吸短缺,瞳仁泛水。 沈捷短暂松开,垂眸看他的唇色,把人抱到腿上,掐住他的后颈,用力扣向自己。 岑沛安枕在他怀里,耳廓压着他的心口,蓬勃有力的心跳震击耳膜,无可适从。 天边云彩交叠,黄昏光晕,岑沛安被搂在怀里缓神,绵长的吻让他脑子混沌,耳朵嗡嗡发鸣。 他衣衫不整,乳尖挺翘,上面泛着旖旎水光,周圈留有一个浅浅的牙印。 雪未融化完,接着又下一场雪,傍晚时分,王景送文件过来,正巧老谈抱一箱特产上门。 岑沛安叫住他俩,拿着礼物从楼上下来,“新年礼物,新的一年也顺顺利利。” 俩人瞧了眼礼物盒上的标识,颇有些受宠若惊,下意识地看向一旁的沈捷。 沈捷坐在沙发上,倾身沏了杯茶,浓郁红茶飘香,茶水淋漓响声,惬意放松的动作,他却面色阴沉,隐隐有发火的势头。 “不用了,沛安少爷,有你这句祝福就够了,哪能让你破费呀。” 王景捏了把汗,只觉得是非之地,不宜久留,说罢看了老谈一眼,对方抬手擦了下额头,比他还慌。 “特地给你们买的。”岑沛安拆开盒子,把围巾拿出来,给他俩脖子一人挂了一条,“新年新气象。” 接下来几天,沈捷目睹了岑沛安把刷他卡买来的礼物,一件一件地送出去。 临近圣诞那几天,岑沛安情绪时好时坏,沈捷敏锐察觉,晚上睡觉前问他,他又不肯说。 岑沛安年底聚餐,喝得半醉回来,一身酒气,钻进书房。 沈捷打算作画,砚台刚开好,抬头看他笑得眉眼弯弯,脸颊晕红,跌跌撞撞地走过来,挤进他和书桌之间,一脸理所当然,抬屁股坐在他书桌上。 “岑沛安,别耍酒疯。”沈捷拿他没办法,伸手要抱他去洗澡,声音放轻,“一会儿和你说件事。” 岑沛安挣扎厉害,压着他肩膀让他坐下,双脚踩在他大腿上,从怀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 “拆开看看。” 沈捷打开,里面放着厚厚的一沓子红钞。 “方总给我包的大红包。”岑沛安舌头打结,说话含糊,“前几天我年度考核评分不高,我挺难过的,还以为是我哪里做得不好。” 沈捷和他视线齐平,静静地等他下文。 “结果今天中午方总约我吃饭,说他害怕公司里有人会因为他和我姐夫是同学嚼我舌根,所以领导层适当压了分,然后他就把这个红包给我,让我继续努力。” “这个红包金额是我扣除的那部分奖金的两倍。”岑沛安得意,伸出一根手指,“我就知道,我很厉害。” “这么开心吗?” “当然。”岑沛安觉得热,中途脱下套头毛衣,里面一件无袖打底,白皙皮肤漾着诱人的粉,“方总只比我大两岁,但是他真的比我成熟很多。” “喜欢成熟的?” “嗯。” 岑沛安脑袋晕乎乎,作势要栽,沈捷抬手接住他,让他靠在自己怀里。 半响,他又嘀嘀咕咕地补了句:“喜欢成熟的,不喜欢有城府的。” “......” 沈捷捏着他脸,问他:“你前几天因为这件事闷闷不乐?” “嗯。”岑沛安多少有点难为情,“虽然我是不在乎那部分奖金,但是我想得到认可。” “所以你的开心和难过都是因为那个姓方的?”沈捷偷换概念,曲解他的意思,“因为别的男人是吧?” 岑沛安醉意朦胧,听到这句话,意识却忽地清明,抬脚要跑,下一秒就被压回桌面。 沈捷把他翻过来,剥掉他的裤子,扬手在他白软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岑沛安,你真是欠收拾。” 44、书房 窗外雪印月光,岑沛安被剥得精光,压在桌子上,喝了酒的身体软绵无力,脚尖点地,屁股高高翘起。 “嗯啊” 岑沛安趴在桌子上,双手伸在身前,被皮带牢牢困住,腰肢乱颤,两瓣弹软的屁股通红,上面满是拍打蹂躏后的手印。 沈捷双手揉搓他的屁股软肉,看他抖动隐忍的身体,喉咙溢出声声低笑,扬手又啪地扇了一巴掌。 “啊” 岑沛安仰起头,发出淫荡短促的一声呻吟,接着身子抖得更厉害。 “小变态。”沈捷一只手绕到他身前,握住挺翘的性器,屁股上的手大力揉捏,附身轻咬他的耳垂,“打屁股不光疼,也很爽是不是?” 岑沛安脑子混沌,他开始分辨不清言辞,本能地摇头,低下头呜咽。 红木书桌够大,沈捷曲起他一条腿,放在桌面上,让他大半个身子趴上去。 沈捷拿了根狼毫毛笔,从岑沛安腰窝往下滑动,笔尖似有电流密刺,导入岑沛安的身体,撩拨着原始狂浪情潮欲望。 “不要...” 岑沛安挣扎厉害,偏沈捷力大,压得他动弹不得,只能由着笔尖滑到股缝。穴口湿哒哒,热液源源不断地淌出来,沾湿毛笔。 “这么多水,骚不骚?” 沈捷握住毛笔,穴口周圈打转,身下人情热难耐,不得章法地耸动屁股,尖叫着喷出一大股淫水,脱力地瘫软在桌子上。 湿凉笔尖触及到腰窝,岑沛安倏然一抖,浑身触电般哆嗦痉挛,脚趾手指蜷缩,呻吟破碎,哭腔明显。 沈捷沾了颜料,用他身子做宣纸,在他背上画了几朵三角梅,白皙皮肤底色,淡紫花瓣,盛开点缀在岑沛安几处敏感的地方。 画完最后一笔,岑沛安身子颤动,抽搐,沈捷欣赏完作品,伸手将他翻过来,岑沛安背上的花压在宣纸上,蹭得乱糟糟,就像此刻的他,糜烂迷乱。 岑沛安现在淫乱透了,他双唇微张,露出艳红的舌尖,嘴角兜不住的口水牵出细长银丝,浑身赤裸,双腿大张,胯下性器硬挺,穴眼翕合淫水直流。 “别...别啊...” 沈捷把笔杆翻转,插进穴里往里捅,低头吻住岑沛安的双唇,舌头直驱而入,配合着手上的笔杆。笔杆插得又深又快,吻却极近温柔缠绵,让岑沛安意识一分为二,一半急迫渴求操弄,一半又沉溺亲密爱抚。 沈捷握笔的那条胳膊青筋直爆,浑身血液直涌上大脑,让他额角隐忍跳动。他双眼通红,抽出细长的毛笔,笔杆尾端拉出一截黏水。 “啊” 岑沛安夹紧屁股,绷紧小腿,强烈的尿意让他身体轻颤,仰躺在桌子上,双腿绞缠,胡乱央求,也说不出所以然。 沈捷拉着他的手,摁向自己胯间,哄着迷醉的人帮他手淫,岑沛安没有意识,他双手攥紧棒身撸动,一波高潮迭起,他抽搐身体,手上不自觉加大握力。 “嘶...岑沛安,没轻没重。” 沈捷倒抽一口凉气,抽出湿淋淋的手指,掐住他乱动的韧腰,挺动胯下粗硕的肉棒,紫红骇人,龟头溢出黏稠的液体,蓄势待发。 灼烫棒身一插到底,破开层层嫩肉,岑沛安穴里长小嘴似的,又会吸又会咬,沈捷眼底暴虐尽显,惯有的克制不见踪影,化作凶猛浓烈的欲望索取。 “别咬这么紧。” 沈捷咬牙忍着射精的冲动,抬手甩了他屁股一巴掌,用力掐揉他的屁股瓣,恨不得揉到自己血肉里。 “嗯...嗯啊...轻点...” 岑沛安双臂抻直,手腕紧紧绑在一起,他十指交握,身体被撞得耸动不止,头顶砚台在激烈撞击下,摔下书桌。 突兀的声响,让沈捷短暂拣回理智,他拔出棒子,盯着岑沛安彻底打开的身体,咬住他的乳尖吮吸,发狠啃咬,身下性器再次粗鲁撞入。 呻吟被咬在嘴里,岑沛安逃无可逃,退无可退,穴内性器粗暴凶猛,次次辗过敏感的凸起软肉,凿进甬到深处。 “沈、沈叔...慢一点...” 岑沛安视线和行动皆被掠夺,他身子绵软,不受意识控制,只能哭出声哀求,身体汗透湿透,嗓子嘶哑干涩,穴里摩擦翻搅,情潮骇浪侵袭般,将他吞噬淹没。 桌面混乱一团,沈捷无暇顾及,他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项圈,套在岑沛安脖子上。 这项圈还是岑沛安自己定制的,少了牵引锁链,沈捷完善后一直放在抽屉里,今天才有机会拿出来。 坠下铃铛像有意配合交合撞击,叮叮当当,回荡在诺大的书房里。 岑沛安意识涣散模糊,他喘不上气,沈捷把手指伸进他嘴里,扯出他的舌头。 “别咬着舌头,张嘴。” 岑沛安小狗喘气般,嘴巴大张,沈捷眸色猩红,他把细细的锁链在手腕绕了几圈,盯着岑沛安淫乱的表情。 沈捷越发失控,扯掉岑沛安眼睛上的领带,双手握着他的脚踝,把他拉下桌子,让他跪趴在椅子上。 岑沛安双腿酸软,他手臂搭在扶手上,无力垂下,屁股撅起,沈捷牵扯手里的链子,岑沛安被迫仰起头,痛苦和欢愉在他脸上交替。 他似被操坏,身体烂泥瘫软,唾液从嘴角溢出,性器和穴眼齐齐往外喷水。 沈捷重新没入他的身体,拉扯链子让他直起上半身,“宝宝,你是沈捷的小狗,对不对?” 岑沛安爽透,身体食髓知味,抬起屁股让他操干,用脸轻轻蹭他,嘴里重复他的话。 “沈捷的小狗...” 沈捷咬紧后槽牙,腰腹肌肉绷紧充血,热汗顺着脸颊流淌,性器往更深处狠凿。 岑沛安高潮过好几次,受不了强烈的攻势,尖叫着往前爬,他身体抖得前所未有的剧烈,白嫩臀肉抽搐,腰背也痉挛不停,肉穴里绞得太紧,让人爽死。 沈捷压着他,低吼粗喘,肉棒在收绞的嫩肉里贯穿,搂着他贴紧怀抱,把性器插进最深处,龟头在骤缩的穴里抖了抖。 “不要...不要” 岑沛安绝望奔溃,快感太多太密,他身体滚烫颤抖,体内热流电流四下蹿袭,朝着无数个方向撕扯拖拽,根本分不清是爽是痛,骨子里都是情热舒爽。 “宝宝...” 沈捷用力抱着他,腰胯肌肉蛮横有力,挺动操弄急风骤雨,岑沛安趴着哭,有气无力,精疲力尽,体内棒子抽出,对着他撑圆的穴口喷出浓精。 沈捷把人抱在怀里,松开他手腕的束缚,对着他哭红的眼睛亲了又亲,掌心贴在他大汗淋漓的背上,轻柔顺抚。 怀里人好久不吭声,沈捷担心他又被操晕,垂下视线看他。岑沛安身子痉挛不停,碰不得,身上腥臊黏腻,闭着眼睛无声地哭。 沈捷后知后觉弄得太过分,捡起衣服擦他脸上的汗,唇角贴着他额头,有一下没一下地啄吻。 屋外灯火昏昏,岑沛安侧身缩在床上,埋进枕间,身子时不时轻颤。沈捷深觉不对劲,连同被子把他拥在怀里。 天光乍亮,岑沛安罕见发起高烧,烧得迷糊,连人也认不清。 陈医生给人扎上针,沈捷推了工作,坐在床边守着,盯了会儿收拾药箱的人。 “......” “他是着凉了?” “不碍事。”陈医生不好明说,看了眼岑沛安脖子上暧昧的红痕,“可能是不经事,有点承受不了,吓着了。” 沈捷轻咳一声,模棱两可地“嗯”了声,沉声保证,“我下回克制。” 院子里雪将化未化,松枝上残留着冰碴儿,沈捷手机震个不停,他索性直接关机,安静地守在一旁。 岑沛安熟睡,输完液也没醒,沈捷犯烟瘾,手指捻揉烟丝,发出隐隐的尼古丁焦味。 这味道反倒把床上人熏醒,岑沛安脸颊潮红,费力地睁开双眼,强光突然涌入,他不适应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只看见一片昏暗,沈捷用手挡住他的视线,待他适应后才拿开,知道他嗓子不舒服,特地凑近耳语般问他,“饿不饿?” “嗯。”岑沛安晕乎乎。 沈捷端了碗鸡蛋羹上来,喂他吃完,看他脸色好点,抬手并拢两指,用指背轻轻剐蹭他的脸颊。 他笑得克制,“好点了吗?” 岑沛安缓过劲,撇过视线,骂他变态,抱着被子翻身把脸埋进去。 耳尖和脖子红了一片。 沈捷把碗搁下,伸手帮他压好被角,对着被子下鼓囊囊的一团问:“元旦有安排吗?” 半响,被子下窸窸窣窣钻出一个脑袋,岑沛安捂得眼睛湿湿的,怀疑地反问:“怎么了?” “港城去不去?” 岑沛安一脸戒备。 “我悉尼的审批没有批下来,不过正好要去港城出趟公差,你想不想一起过去玩?” “你出差我去干什么?” “我来安排。”沈捷压了压他下巴的被沿,“你可以和朋友一起去,我不管你。” “真的?”岑沛安从床上坐起来,病气都好了大半。 沈捷不满他的兴奋表现,捏住他鼻子,惩罚似地拧了拧,“真的,但你不能玩太疯,而且必须和我一起回来。” 岑沛安爽快答应,“好。” 45、港城 港城。 机翼划过天际,湛蓝的海港映照着摩天维港,黄昏下,像是剪映后缓缓落幕的电影。 赵亦冉和郑薇手挽着手,严旭脖子挂着相机,指导她俩摆姿势拍照。 慕名而来看维港夜景的人居多,耳旁快门和喧哗赞美此起彼伏。岑沛安来过几次港城,新鲜感没其他人那么足,他环顾四周,找了个位置坐下。 他刚抬头,就在攒动人群中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对岸高层建筑物的霓虹灯闪烁,变幻莫测,沈捷站在哪里,手心扣着打火机,手指不停地摩挲外壳,心不在焉。 身旁的女人碰了好几次他的手臂,他才顺着对方指的方向微微仰头,全然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岑沛安坐在台阶上,看着那个方向,视线被路过的人截断,像是一截一截拼接出的画面。 书房那晚后,他这是第一次见到沈捷。 沈捷因为港城的合作投资项目早出晚归,和岑沛安的时间刚好错开。这次他们一行人的出行和住宿,虽说是沈捷一手安排的,但临出发前却是王景来通知他。 坐飞机的时候也没碰上,沈捷搭的专机,比他们先到。 “沛安,你累了吗?”严旭回头没看见他,转头发现他在坐着。 岑沛安牵强笑着摇了摇头。 “有心事?” 赵亦冉走过来,在他身边坐下,盯着他的侧脸,没看出什么不对劲。 她抻直双腿晃动,双手压在腿两侧,欣赏沿岸的繁华,顺着他偶尔飘忽的视线,看到不远处的沈捷,和他身旁的甄美玉。 “我靠!” 这句脱口而出的脏话,引来严旭和郑薇的注意,凑过来问:“怎么了?” 赵亦冉愤愤不平,没想到这姓沈的脚踏两只船,她生平最痛恨这种烂人,这要是平时,她早撸袖子上去要说法了。 可是话又说回来,她还是怵沈捷,害怕对方一言不合,哪天又把她送进检察院。 许是直觉,甄美玉朝这边看过来,沈捷杵灭手里的烟,转过身,只看见岑沛安离开的背影,神情倏然一动。 酒店房间正对维港,是观赏夜景的最佳视角,岑沛安洗完澡出来,床头手机屏幕的光逐渐微弱。 岑沛安走过去,上面有几个未接电话,都是沈捷的,他没管,拔下正在充电的手机,搁在落地窗前的桌子上,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 没出一分钟,电话再次响起,岑沛安犹豫了片刻,拿过来接起。 岑沛安语气平平,冲那头问:“怎么了?” “回酒店了吗?” “嗯。” “那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刚在洗澡。” 沈捷在电话那头松了口气,他极少会像刚才那么紧张失态,他甚至没办法解释,为什么会因为岑沛安没接电话,就会这么忐忑不安。 短暂的静默后,沈捷说:“开门。” 岑沛安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下意识抬头,看向禁闭的房间门,直到声筒那边再次传来低磁的声音,“开门。” 电话保持着通话状态,沈捷能清楚地听见岑沛安靠近玄关的脚步声。门从里面打开,一掌宽的缝隙,岑沛安穿着浴袍,下摆岔开,露出两条笔直白皙的小腿。 “你怎么过来了?”岑沛安挂断电话。 来之前,王景除了说沈捷不和他乘同一班飞机,还说过他们酒店房间也不在同一层,有种很微妙的言外之意。 就好像岑沛安的身份有多见不得人一样,后来他想了又想,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情人两个字。 “想你了,就过来看看。”沈捷脱下外套,“头发怎么没吹干?” “没来得及。” 他问一句,岑沛安答一句,答得不情不愿,话音刚落起身朝浴室走,看样子是去吹头发。 沈捷跟过去,接过他手上的吹风机,站在他身后帮吹头发。 岑沛安头发细软,很好吹干,沈捷关掉吹风机,手指勾着他的发丝,在指尖缠绕打转。 “怎么不留长发了?” 岑沛安抬眼,从镜子里看他,看他落在发梢的含情目光,“你喜欢我留长发?” “嗯。” “那就不留。”岑沛安像是故意和他作对,“你喜欢我就不留。” 沈捷似乎早已习惯他的冷言冷语,听完后,脸上表情也没多大波动,依旧只是嗯了一声。 晚上夜市人多,想吃的那家甜品售罄,岑沛安回来就和酒店前台说了声。 糖水送上来时,岑沛安正好打完一局游戏,他用空碗分出一半,放在旁边,默不作声地搅动手里那碗。 “少吃点甜的,吃太杂夜里胃不舒服。” “嗯。” 沈捷坐在一旁,盯着他的脖子,胸前领口敞开,大片白皙的皮肤,滚动的喉结,和被呼吸牵动起伏的锁骨,都让人难以挪开视线。 “晚上去维港了吗?” 岑沛安握着勺子的手一僵,“去了。” 几秒的静默,沈捷突然靠近,看破他的心事,失笑道:“不高兴了?” “没有。” 沈捷抬手,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摸他耳垂。屋外漆黑的夜幕,正好做落地窗的底色,屋里明亮晃眼,岑沛安看着玻璃,上面倒映着沈捷的深邃的轮廓。 他似笑非笑,微微加重手上的力道,“对不起,今天是我不好。” 岑沛安一声不吭,没像以往那样,反问道歉的原因,就好像潜意识里认定,就是沈捷的错。 至于错在什么地方,他又说不上来。 半碗糖水下肚,岑沛安放下勺子,盯着刚分出来的那半碗,半响,听到沈捷说:“想吃就吃。” “明天有跨年烟花。”沈捷始终惦记他说的悉尼烟火,提醒他明晚维港也有。 “我知道。”岑沛安舔了下嘴角,“我小时候看过一次。” “那你明天有安排吗?” 岑沛安抬头看着他,没说话。 “明天我能空出来一天,出去玩吗?” “你可以吗?” 岑沛安犹豫反问,沈捷说能空出来一天,不代表他没公务,犹记得上次周末就是,说陪他出去,结果一整天都在电话处理工作。 “可以。” 岑沛安视线深埋,气氛暧昧的恰到好处,他闷声闷气地唔了声。 玻璃里,沈捷注视着他,眼神晦暗不明,又犀利,似要将他看穿看透。 屋里唇齿纠缠的水声清晰,岑沛安仰躺在床中央,被人紧紧搂在身下,蜜色的手背青筋绷起,沿着他的侧颈抚摸,带着阵阵令人颤栗的温柔。 “嗯...” 岑沛安情难自禁地哼了声,双手圈住沈捷的脖子,隔着一层布料,手腕不满地蹭了蹭他肩背。 “想不想我?” 沈捷唇瓣错开,对着他鼻尖亲了下,俩人多久没见,沈捷比他记得清,也比他难耐得多。 “不。” 岑沛安话不说全,他瞳仁湿漉漉,乖顺地仰起脖子,是让沈捷继续的意思。他刚喝完糖水,唇齿都是甜的,沈捷亲得上瘾,搂着他吻了又吻。 床舒软宽敞,岑沛安窝在被褥下,枕着沈捷的手臂,腰侧的手掌轻轻地拍,拍得他昏昏沉沉,眼皮睁不开。 凌晨前后,床面塌陷弹回,沈捷轻手轻脚下床,帮他掖好被子,关上屋里的夜灯。 “你去哪?”床上的人困顿开口,嗓音黏糊不清,挣扎着抬起身子。 沈捷心难免一紧,手背贴着他暖烘烘的脸颊,蹭了蹭说:“我得回去,明早要和沈书记一起吃饭。” 岑沛安听懂他的意思,点点头躺下,他把被子拉到下巴,昏暗中,眨了眨眼睛。 “不想我走?”沈捷垂眸,摸他的眉梢,脸颊和唇瓣,“你要是不想我走,我就留下。” “我就是问问。” 岑沛安抱着被子,背过身,把脑袋埋进去,说话瓮声瓮气,关门落锁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回响一瞬。 岑沛安撩开被子,呼到新鲜空气,丝丝缕缕都掺着沈捷身上的味道,他来之前应该抽过烟,香水里混着淡淡烟草味。 可是他在岑沛安面前很少抽烟,偶尔犯烟瘾也是习惯搓烟,这么想着,岑沛安闭上眼睛,身体莫名一股燥热,在四肢流窜,无处舒解。 刚还困意横生,现在没人打扰,岑沛安反而睡不着了,他手指试探着摸向腿根,那是沈捷今晚最后抚摸的地方。 夜色中,喘息浓重。 岑沛安跪在床上,肩膀颤动,表情情动隐忍,被子下的心跳震耳欲聋,嗡鸣中他身子小幅度地抖动,嘴里呼吸急促,粗喘哼吟。 眼前霎那虚白,岑沛安低哼几声,塌着腰趴下去,过了一会儿,他从床上下去,指间黏稠一片,走进浴室。 躺回床上,岑沛安还是没困意,他拿着手机,在搜素引擎里刚打出斯德两个字,下面第一条弹出的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岑沛安点进去。 概述,病因,症状一条条往下,岑沛安无法对号入住,却也无法将自己置身之外。 岑沛安丢下手机,心烦意乱,用双手捂住脸搓了搓,自顾自言自语。 “不能这样下去。” 没错!沛安还会最后逃一次,让我们猜一下这次他能不能成功吧 46、醋精 港城变化不大,很多街道岑沛安都记忆犹新,他趴在车窗上往外看,车子拐进旧街,途径过一家怀旧复古相机店。 岑沛安眼里闪过一瞬惊喜。“停一下。” “这不能停车,我找个停车场。”沈捷解释,看着导航上面的标识,把车停好。 “你刚刚应该把我放下,你过来停车,省得我还要和你一起走回去。” “看到什么了,怎么这么高兴?”沈捷笑笑,忽略他的抱怨,用手指蹭蹭他的脸颊。 岑沛安撇开他的触碰,快步拉开两人的距离,走在他前面,皱着眉小声说:“你在外面别动手动手的。” “你怕什么?” “别人看见不好!” “有什么不好?” 岑沛安懒得和他争辩,越走越快,脚步却忽地顿住,沈捷拉住他的手腕,带力将他拉到一块广告牌后面。 “你做...” 岑沛安刚要质问他做什么,沈捷身高优势明显,抬手捂住他嘴巴,低头无奈挑了下眉毛,用眼神示意往那边看。 窄街尽头,地上有两道影子,在单手环抱着拥吻,或是情到深处,手上的糖水碗倾斜,溅滴到地上。 岑沛安收回眼神,蹙起眉,像是见怪不怪,街头情侣接吻又不是什么稀奇事,有什么躲起来的必要。 “老封建。” 岑沛安被捂着嘴,只能含糊不清呜呜几个字。 “嘘” 沈捷食指竖在唇上,让他噤声。 尽头传来窃窃私语和压抑的笑声,两个少年走出来,貌似都穿着哪所高中的校服,偏高的那个抬手搭在另一个少年脖子上,笑着走向车流飞驰的大路。 岑沛安瞪大眼睛,沈捷松开上,抽出纸巾擦擦手心的濡湿,对着人脑门弹了下。 “小封建。” “......” 走回刚刚那家相机店,岑沛安和门口的阿叔打招呼,两个人走进窄小店里,看墙上挂满的复古相机。 沈捷对这些东西兴致不高,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走到盆栽旁的垃圾桶点了根烟。 门店不大,逆光往里看,岑沛安站在柜子前,仰起头听阿叔介绍,一束光照进去,浮尘跳动。 沈捷眼前烟雾缭绕,他掸了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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